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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格萨尔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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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见那:
  汲水的人像鸟群飞,湖海虽大也被他们一舀而干;打柴的人像冰雹落,檀林虽密也被他们一齐采光;白色的帐篷,密密层层仿佛白云翻滚;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好像要把太阳烤焦;烟云腾腾遮盖天空,马群奔驰摇动山岳;苍天虽高,也得弯下腰;大地虽阔,也觉得狭窄。
  这岭军,真是多得心中想也想不出,眼睛看也看不清。
  祝古兵将一见岭国军马众多,加之勇士们个个神采飞扬,都有不可战胜之势,胆小的吓得毛骨悚然,胆大的也想现在就回兵祝古。
  王兄朗拉赞布一见这阵势,心中盘算着:古杰藏区这些狡猾的君臣们,竟把格萨尔的人马引到这里来,而且来得这么快。若不早些打过去,他们也不会放过祝古军。打,肯定打不赢,但是不管怎么样,不能就这么回国。朗拉赞布决定和岭军开战,即使只剩一个人,这仗也得打下去。
  第三天,六月十五日,朗拉赞布认为这是个吉祥的日子,遂列队迎战岭军。首先出阵的是先锋杜摩托察扎巴。岭军迎战的是老英雄丹玛,青人青马青铠甲。他指着杜摩托察,似笑非笑地说:
  “大上师亲到地方上,是要把六道众生安置到正法之中;大长官来到地方上,是要把三界安置到乐土上;你大将军来到地方上,要做的事情是哪桩?苍天和大地交战,有太阳和月亮对峙,若二者在空中不会合,昼夜的分别无从知。善良和邪恶交战,有经咒二者对峙,若不到金光灿烂的讲经场,黑白的区别难辨析。祝古与藏地交战,有两位大王对峙,若没有我岭国出阵,是非的区别难分清。你们祝古和藏区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非要动刀兵?”
  祝古大将杜摩托察早闻丹玛的英名,听这老头说的话,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还责怪他们祝古进兵藏区,今天若不给他点儿厉害瞧瞧,他永远也不会把堂堂的祝古国放在眼里。
  “喂,你老头子一派胡言,只有傻子才会听你老叫化子的谎话。祝古和藏区的事自有我们自己管,哪里用你插什么话?若是想来这里帮助古杰藏区和我们祝古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伙子,不要把话讲绝了,事要慢慢办,才能如心愿;马要慢慢跑,才能得第一;小伙子要慢慢想一想,才能懂得我话中的道理。”
  杜摩托察哪有心思和丹玛废话,早把弓箭拿在手里,不等丹玛说完,箭已出弦,直射得丹玛的铠甲叮当作响,但未伤着老将一根毫毛。丹玛抖了抖身子,慢慢抽出一支箭:
  “蛮横无知的小伙子呀,我本不愿伤害你,可你逼我操弓箭,你射一箭我若不还是懦夫。我这一箭若是射出去,……小伙子,你看这支箭:为了让它端直我把竹杆采,为了使它结实我只用第三节竹子,为了让它能飞我用羽翎贴了三面,为了使它美丽我用黄金镶箭尾,为了使它锐利我用精铁制箭镞,为了使它坚硬我用筋绳来缠绕。你再看这弓:安有金翅大鹏的天角和野牛的勇角,镶有大象的牙齿,猛虎胸前的皮拿来作弓弦。今天让你吃一箭,来世不要再吐狂言。”丹玛轻轻拉动弓弦,利箭直向杜摩托察飞去。
  杜摩托察只觉胸口当的一声,似有千钧霹雳来劈,顿时口吐鲜血,坠于马下。刚才还豪情满怀的英雄,转眼成了虚无缥缈的冤鬼。
  祝古军首战失利,他们想,一位老者尚且如此厉害,那年轻的英雄岂不更加难敌,遂不敢再战,全军溃败下去,岭军也不追赶。
  祝古兵败回营,王兄朗拉赞布和众将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办。那胆小的,被岭军吓破了胆,心里早把回国的主意想了一千遍,可是见到朗拉赞布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平日不可一世的英雄们,这会儿也不敢再说大话,生怕再去和杜摩托察作伴。左思想右商议,最后决定派人回国去向宇杰托桂大王禀报,请大王派援兵来。因为冬天需要太阳,夏天需要雨水,地里的庄稼需要肥料,古杰藏区有了岭国人马做后盾,我们需要宇杰托桂王。
  报信的使臣派出去了。眼下的问题是军队怎么办?仗是不能再打了,再挑战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不挑战就得等着挨打,援军一时半晌又赶不到藏区来,总得想个应急的办法。
  王兄朗拉赞布终于想了个主意。第二天清晨,在祝古营内架起了两座炮台,朝着岭军大帐。随军的术士头戴黑帽,手撑黑旗,由五百名铁甲骑士簇拥着,念颂着咒语。他把岭国的诸将挨个咒了一遍,然后下令发出一大一小两块炮石。
  刹那间,空中似有千雷齐鸣,轰轰隆隆,震得山岳摇晃,大地震荡。那块大炮石,直向王子扎拉的右营、色巴部的大帐砸了下去,四十几个将士连同大帐一起被砸得粉碎。那小炮石落在姜国的前营,砸死了三十几个兵士。
  岭军被炮石所击的消息很快传遍各地,古杰藏区的君臣比岭军将士更加焦虑,却又无力迎敌。他们只好把神佛前面的供品摆得高高的,祈祷神灵保佑岭军得胜利。
  岭国君臣对破敌的方法有分歧,有的主张把大军开过去,有的主张制作长翼白头木鸟,有的主张用子母炮石。就在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之时,晁通捋着胡须说了话:
  “长翼白头木鸟虽然能飞却威力小,子母炮石威力大却打不远,如果破不了祝古的炮石,大军冲上去等于送死。”晁通见人们不再说话而直愣愣地看着他,心中很是得意,到了关键时刻,只有他晁通才能拿出好主张。
  “我们应该在四方筑起炮台,派四员大将镇守。我晁通要向神灵祷告,保证能把祝古军打掉一半,然后再让大军冲过去,全部胜利就是我们的。这好比:狂风吹散了乌云,太阳的光芒会照射大地;摧毁了湖面的坚冰,白肚皮的金眼鱼自然会跳跃腾起;我们的炮石击败了祝古军,胜利自然会到我们手里。”
  晁通说完,原以为众将会赞不绝口,谁知却是一片反对声:
  “造炮台时间太长!”
  “很难不让敌人知道。不等我们造好,祝古军就会杀过来。”
  “还是造长翼白头木鸟的好。”
  “对,从天而降,祝古军一定不会想到是怎么回事。”
  “造一只木鸟。”老将丹玛赞同道,“装上能追得上太阳的翅膀,装上能扫除黑暗的鸟眼,在鸟的心脏里装上地方神和八部鬼神,达绒长官晁通王骑在木鸟上,戴上黑法帽,穿上黑法衣,拿着生铁镢,飞到祝古军的上空去。”
  晁通可不愿意:
  “我不能骑木鸟,更不能降霹雳,我的法术不能用在这里。”
  众将却说晁通能骑木鸟,而且只有他才能降伏祝古军的术士。
  晁通不便再推诿,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中午,木鸟造好,晁通立即骑了上去。他念动咒语,木鸟马上腾空而起,转瞬间就飞到了祝古军营的上空。一时间,天上乌云翻滚,空中电光闪闪,地上狂风大作。因为晁通施用了隐身术,祝古军只见头顶一块大大的黑云团,并不能看见晁通和木鸟。晁通再次念动咒语,呼唤八部鬼神。顿时,一团团乌云突突直冒,云层中一个炸雷跟着一个炸雷,天和地像要挪位似的,山崩地裂。一阵阵狂风卷着鹅蛋般大的石头,劈头盖脑地向祝古营地砸去。直砸得帐篷个个稀烂破碎,直砸得将士人人哀号悲叫,战马乱蹿乱奔。晁通在木鸟上作歌曰:
  清净法界无量官,太阳神变的宝座上,智慧火山的穹窿下,天神马头明王呵,若有智慧,请用尊目赐垂鉴,若有慈悲,请把神通来施展,今天请降临,辅我晁通王,今天请降临,灭他祝古将!
  眼看着火焰轰轰烧,狂风卷卷旋,祝古兵乱作一团,不知该怎样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大臣霞赤梅久也慌了一阵,随即便镇定下来,他料定这是岭军所施法术造成。霞赤梅久马上烧起“青龙降落”等最恶毒也最污秽的法物,毒烟缭绕,遮蔽了天空。晁通的法术被毒气所熏染,顿时失去了灵性。木鸟歪了翅膀。摇晃着落入祝古军营之中,二十几人死于木鸟之下,其余的人不知空中落下什么怪物,都吓得魂飞魄散,嚎叫着逃命。
  晁通自己也摔得昏了过去。他不知自己是怎样掉下来的,待他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祝古大臣霞赤梅久——两只眼睛瞪得像两只木碗,黑褐色的发辫上冒着一股股红火,好像纠缠在一起的毒蛇。在霞赤梅久的周围,站着百名穿黑熊皮战裙、手执大砍刀的兵将,杀气腾腾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晁通,嘴里在不停地辱骂。晁通这时才明白自己是陷入了敌阵,吓得毛发根根竖起,黑汗腾腾直冒。心想,这不是小鬼送到阎王手里了吗?完了!就是有九条性命也活不成。晁通心里害怕,知道无法逃脱劫难,但一种求生的欲望使他立即双膝跪地,叩头不止。
  霞赤梅久一见晁通这副贪生怕死的贱相,更加生气:
  “你这个长满红胡须的老头子,看样子不像古杰藏区的人,那定然是岭人无疑。听说岭国有个叫晁通的坏家伙,惯会施用巫术,你是不是晁通?”晁通只顾叩头,霞赤梅久一把将他揪起:
  在猛虎激烈搏斗的场合,狐狸徘徊时腰脊将受损伤;在鹰雕奋力搏击的场合,小雀飞翔时六翼将受损伤;在黄龙愤怒吟啸的场合,小蜂飞扬心房将迸裂开腔;在祝古与藏地比赛技艺的场合,岭国帮腔是不是太狂妄?!
  看你这贪生怕死的丑模样,要把你搁在乱刀下分尸,要把你吊在高竿上作箭靶,要把你的心活活往外剜,除此之外哪会有好办法?!
  霞赤梅久说着,猛地把晁通往地上一摔。晁通顾不得浑身的酸痛,爬起来继续叩头,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只要饶他一命,让他干什么都行。
  霞赤梅久心想这老头如此怕死,为何不问问他岭军的情况?
  “嗯,老头,如果你说实话,说出岭国为什么要帮助古杰藏区,都来了哪些人,想要干什么?说出来可以饶你不死。”
  晁通一听他又有活的希望了,暗自高兴,遂把自己所知全部讲了出来,还把格萨尔大骂了一顿,只是不敢承认自己就是晁通。
  但是霞赤梅久想起来、也看出来了:
  “看你这尖嘴猴腮,就像个惹事生非的小狗;看你这小眼睛一开一合,就像那永远不知足的老犏牛;看你前额突出犹如黄牛犊,两耳呼扇呼扇犹如癞猪崽,脚干儿打哆嗦像只狗,无勇无武像狐狸,一嘴两舌像毒蛇;看你挑拨三方和睦的熊样子,肯定是晁通那贱贼。”霞赤梅久一指旁边的一只大铁箱:“晁通你看见了吗?这只箱子就是为你准备的,呆在里面,太阳晒不着,风雨淋不着,你可以在里面称王,可以让那虱子把你吃个够。装进箱子再用‘腾烟骏马’飞车载着你,你就可以到好地方去喽!”
  霞赤梅久说完,不等晁通再哀告求饶,便速将他装进铁箱,载到车上,口中念动咒语:
  “‘腾烟骏马’飞车呵,要把一月之路当成一日之程行走,要把一年之路当作一月之程攒行,把那圆圆石子踏得烟雾腾,把那碧绿草原踩得灰尘起,把那清清河水溅得起泡沫,把那皑皑雪峰开出一条黑路来,把那斑斓的岩石踩得像磊石滚滚,在那灰白荒滩上行走犹如鸟影掠过去。”
  幻变的飞车立即腾空而起,载着晁通朝祝古方向飞去。
  岭军早已得到预言。以丹玛为首的八员大将已等在途中,望见那一团乌云似的“腾烟骏马”,八支箭同时射向那飞车,飞车顿时坠下去。众人打开铁箱,救出晁通。那晁通脸色灰白,以为到了祝古的领地,死也不肯睁开眼睛。众人叫了半天,他才明白是被救了,高兴得像个娃娃。众将立即把铁箱和飞车统统毁掉,扶着晁通回营休息。
  此时,岭军的炮台已经造好,王子扎拉命令立即向祝古军抛出炮石。一阵炮石像雹子一样落在祝古军营中,可怜的祝古军马非死即伤,慌乱中王兄朗拉赞布撞到了玉拉托琚的箭下,只剩下大臣霞赤梅久带着五百将士夺路而逃。
  至此,祝古侵犯古杰藏区的战争彻底失败了。 (注1)古杰:古代藏族地区的称谓。
  (注2)耶如:藏语音译,意为右翼。
  (注3)云如:藏语音译,意为左翼。
  第39回
  雪耻辱托桂再发兵 求神灵岭军又获宝
  霞赤梅久带着残兵败将朝祝古方向逃去。途中,他迷失了方向,错把尼婆罗当成祝古,不顾死活地往那里赶。眼见随从越来越少,他也不以为然,直到看见那茂密的森林和幽深的峡谷,才发现迷了路,但已经晚了。其他的祝古兵将逃回宫城,向宇杰托桂大王详细禀报与古杰藏区和岭国作战的经过,把那岭军的厉害加倍地描述了
  一番,要求大王倾城出动,一定要与岭国分个高低上下,并把古杰藏区踏平。
  宇杰王对兵败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霞赤梅久未归使他有些担心,但也没有露在脸上。只见他微微一笑:
  “大鹏鸟高飞也有掉羽毛的时候,斑斓虎发威也有爪子失灵的时候,我们常胜的大军今天遇到岭国那些坏小子们,有些损失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当然不能就此罢休。我们祝古的百万大军,要统统开到藏区去。这样的大军,会使日月暗淡,能把大海舀干,能使高山颤抖,会让沙漠让路,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为了增加军马数量,祝古王决计向邻国绒穆塔赞王和噶域阿达王求援。使臣分别前往两个大王处。那噶域阿达王本是个不知利害、不识时务的君王,并不知道与岭国交锋不是个开玩笑的事。他毫不犹豫地应允:立即点起本部人马,随时听候祝古王宇杰托桂之命,时刻准备出兵。绒穆塔赞王却是个沉稳老练的聪明人,认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作战,对于保国土安臣民极为不利,沉吟了半晌,给宇杰托桂王复了一封信,讲明本国兵力不足,不能满足大王要求,还请原谅,等等。祝古君臣见信,虽然恼怒,却也不好勉强,况且现在又不能用武力去讨伐他,只求他日后不要加入到与祝古作对的行列中也就行了。
  粮草齐备,兵马聚集,只等托桂王一声令下,祝古大王就要再次进攻古杰藏区。突然,天空出现一片黑云,接着开始降雪,祝古军只得停止行动,待天晴再出兵。
  天一直不晴,雪像一团团绵羊毛,纷纷扬扬,不紧不慢地下个不停,直下得天地一片混沌,飞禽也断了食粮,祝古大军的马匹和驮运粮草的牲畜死了一半。眼看这雪下了七天七夜,天还不见有晴的意思,祝古王急了,但又无计可施,只好派出寄魂鸟白脑狗头雕前去侦察。
  这神鸟长得很特别,狗头雕身,狗头如白螺,眼睛似珊瑚,长着黑鹫一样的胡子,左翅上有生铁九旋金丸,右翅上有精铁九尖宝轮,长翎上有能劈开清风的宝剑,短翎上有巍巍古堡的围壁。一听大王派它出去侦察,狗头雕用利爪梳了一下胡须,观了一下胸前的玛瑙色绒毛,饱饮了一顿混有鲜血的美酒,然后向着西南方飞去。飞了不知有多远,忽然狂风大作,刮得狗头雕睁不开眼睛,无法飞行。狗头雕一头钻进山洞,洞内的碎骨头成了它充饥的东西。狗头雕吃饱了,浑身感到舒服又温暖,见洞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摇了摇翅膀,晃了晃狗头,不想再飞了。
  大雪下了十八天,狗头雕一直等到雪停才飞出洞。往前飞呀飞,狗头雕又不想飞了,可一想到回祝古没法向大王交待,就又往前飞。飞着飞着,迎面碰上七只老雕。狗头雕定睛一看,知道是岭国的巡逻部队所变,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愁。喜的是终于找到岭国的兵马,愁的是都说岭国兵强马壮,将士甚是厉害,不知自己能否活着回去。狗头雕避开了七只老雕,继续向前飞,它要尽可能地少找麻烦,把岭国的情况看了就赶快飞回去。突然,它看见有一人一马在滩上走,心中好生奇怪。在这荒山野岭,单人独马敢出来行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哟,说不定他的身后会有大部队到来,我应该好好看看。狗头雕这样一想,立即落在滩头,佯装晒太阳,窥视这一人一马的动静。
  在滩中行走的是晁通。原来,王子扎拉在梦中得到神的预言,说祝古王的寄魂鸟狗头雕将来岭营侦察,要乘势灭掉它,以便使宇杰托桂的魔气减弱些。扎拉遂派晁通来降伏这狗头雕。
  晁通在滩上行走,看见狗头雕落在滩头,便晃了晃身子,把化身分作两半,一半变作鹞鹰,从阳山之巅飞到狗头雕前面的一块磐石上;另一半变作雄鹰,从阴山之巅飞到狗头雕后面的一块磐石上。晁通紧了紧甲衣,系了系头盔,又扯了下马肚带,口中念动咒语,坐下马便呼啸着向狗头雕驰去,吓得狗头雕想飞,可翅膀搧不动;想跑,两只爪子挪不动,只能在原地扑腾扑腾地乱跳。
  晁通想起自己被祝古军装在大铁箱子里,弄得非人非鬼的样子,又看见眼前狗头雕拼命挣扎的可怜相,不禁发出一阵怪笑: 呵哈,可怜你这狗头雕,若能飞,即刻冲到天上去;若不能在鸟道上奔驰,六翼虽发达,究竟有何益?
  你若能跃,即刻跳到空中去;若不能在虚谷中鼓浪,技艺虽精熟,究竟有何益?
  “白首狗头雕呵,你这老鸟贼,想起那祝古对我的坏处,我就恨不得吃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把你的羽毛付清风,我要把你的鲜血付大地,我要用你的六翼作为披箭的装饰,扶助我达绒晁通的神箭。射天,天如麦芒纷纷落;射地,地如谷糠飘飘去;射人,人如丝绒股股折。”晁通一边说一边把弓箭拉得满满的。
  狗头雕想凌空,双翼抬不起;想遁地,双足抬不起;想求饶,又太丢身份。既然怎么做都不行,就只好直愣愣地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听凭晁通发落。
  晁通把拉满的弓又放下了。他忽然想起这狗头雕肚子里藏有宝刀,若不让它吐出来,岂不可惜。于是晁通走近狗头雕,踢了它一脚:
  “喂,把你肚子里的宝刀吐出来,快,快吐呀!”
  狗头雕象是没听见,仍然傻愣愣地呆在那里。晁通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看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哪像什么寄魂鸟啊?莫不是我弄错了,或者是扎拉王子得到的预言不对?如果不是祝古的寄魂鸟,无故弄死一只鸟,岂不是罪过?晁通忽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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