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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张作霖秘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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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插上一句,口气里头含酸带醋:〃人家呀,快从上屋搬出来了。西边喇大墙外都动工啦,要修座小洋楼给五太太住了。〃
  戴氏道:〃啊?你们瞅瞅,这都惯的没边儿啦!大姐,往后你可有气生了!〃
  赵氏见大家说得热闹,心里也开心,道:〃我才不生气哪,别说修小洋楼啊,就是修座庙,再打个佛龛把她供起来才好哪!个人过个人的,清清静静的,我更乐呵!〃
  卢氏点头,微笑道:〃对,往后咱姐妹几个和和气气,乐乐呵呵地过日子……〃
  屋内众妻妾说话间寿氏的母亲放轻脚步走到东厢房窗前,听了一会儿,又退回正房去了。
  张作霖官邸三进院内东厢房内,赵氏等人正说得热闹,很快地,吃饭时间到了。一个使女走进东厢房向屋内4位夫人请了安,问道:〃夫人,厨房大师傅说饭菜都凉了,问夫人啥时候吃饭,他们就热饭热菜。〃
  卢氏请示赵氏:〃大姐,还等她吗?〃
  赵氏道:〃等谁?〃
  卢氏指了指上屋。
  赵氏明白指的是五姨太,心里一百个不痛快,我第一天,你也不来参见,仗着谁的势头,仗的还不是我丈夫的势头,当下指着在她身旁睡觉的张学铭,口中道:〃谁等她呀!我等我儿子,等他睡醒了再去吃饭。〃
  戴氏朝许氏挤了挤眼睛,转头说:〃让使唤丫头看着,咱吃饭去。〃又对使女道,〃看好了二少爷,醒了就背到饭厅去。你要叫二少爷哭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使女从没见过主母发这么大火,颤声道:〃知道了。〃
  四个太太正要出屋时,五太太寿氏的母亲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寿母上前道:〃哟!都在这儿哪!我那闺女身子有点不得劲,再说老爷傍晌就要回来了,我闺女得张罗着伺候老爷,这才叫我过来看看姑奶奶,姑奶奶这一道上……〃
  赵氏听到叫她姑奶奶,气地咬牙瞪眼,抓起茶碗朝寿母摔去。吓得寿母叫了一声〃妈呀!〃赵氏指着寿母的手指直哆嗦,道:〃你!你叫谁姑奶奶?!谁是你的姑奶奶?!我们老赵家打哪儿冒出你这个娘家亲来?!你是什么东西!老鸨子!娼妇!臭窑子娘们!滚出去!〃
  张学铭被惊醒哭了,赵氏抱着儿子也气哭了。
  寿母跑到院子里,冲着东屋噪起来,一蹦三丈高,叉着腰,把当日做婊子骂人的习性施展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我咋的啦?!你骂谁是老鸨子?我告诉你,我夫君是跟老毛子打仗死的!那是为朝廷尽了忠,是国家有功之臣!我为的是养活闺女才到堂子里去干活的!你骂谁是窑子娘们?我告诉你,我闺女是洋学生!是黄花大闺女嫁给师长的!等师长回来,咱就评评这个理儿……〃
  卢氏不乐意了,来到寿母面前,大声道:〃你咋呼啥?!噪啥?大夫人来啦!你闺女当小的不该过来看看?你闺女不懂礼数,你这当妈的也不懂?还将军门第哪!有点家教没有?再说你来看大夫人也中,可你叫啥不行,打那疙瘩论出个姑奶奶来?啊?显你高贵啊?你就说到老爷那儿,也是你们娘俩不对!〃
  寿氏听得卢氏这么一教训,又看着许氏戴氏在旁幸灾乐祸,只得灰溜溜地低头走回正房。站在三进院内东厢房台阶上看热闹的戴氏和许氏相视而笑,戴氏道:〃这老鸨子,杀猪不吹,蔫退了。〃
  卢氏走回东屋,劝着哭泣的赵氏母子:〃犯不上跟这号人生气。走,吃饭去。〃她伸手去抱张学铭,用手给孩子擦眼泪时,发现孩子脸上滚烫,惊叫一声,〃呀!这孩子发烧了!〃
  赵氏停住哭泣,道:〃道上受了点风寒,晚上睡炕头发点汗就好了。〃 卢氏急忙道:〃不行,得瞧大夫去,可别给耽误大发了。〃
  赵氏道:〃没事,不用瞧大夫。〃
  卢氏叫过一个使女吩咐:〃赶快叫人到天益堂去抓一副治风寒的药来。〃
  张作霖官邸中院正房,西屋是张作霖的办公室和会客厅,东屋则是他的书房和卧室。这会,佣人们正在卧室为张学良整理床上的被褥。书房与办公室中间的隔扇门两旁,挂着张作霖亲笔写的对联:〃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此时张学良在浏览书房里的字画和多宝格上的古玩。他今年已经13岁了,但是长期和母亲一起住,凡事都拿得起主意,远远比同龄人早熟干练,俨然是个小大人了。
  黄昏时分,奉天城火车站出站口,卫兵列队等候。
  张作霖、张景惠、张作相等人走出站口,汤玉麟上前迎接。当下,4人同上一辆马车,马车行驶在街上。在马车上,汤玉麟将一封电报递给张作霖:〃北京总统府来了封急电,我给你揣来了,你看看是啥事。〃
  张作霖拆开电报,看后脸色突变,很快地又放声大笑,说:〃妈拉巴子!下手挺快啊!〃
  张景惠问:〃出啥事了?〃
  张作霖将电报在手上抖了一抖:〃大事,你们都别回家了,得马上想招儿!妈拉个巴子的。〃
  汤玉麟说:〃弟妹和孩子刚到家,你们全家团圆团圆。我们就不去了。〃
  张作霖指着电报,愤怒地吼:〃团圆啥?!这事整不好,得家破人亡!〃
  傍晚,张作霖、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人乘坐的马车来到奉天城张作霖官邸。四人下车直接走进第二个套院张作霖的办公室。从西屋秘书室内走出的马秘书和金秘书跟着张作霖走进办公室。张作霖冲马秘书和金秘书喊道:〃你们都出去,在门口等着,不叫你们谁也别进来!〃
  张作霖看着马秘书和金秘书走后,开始念电报,道:〃袁世凯追着屁股给我发来个电报,奖励五万块钱……还有个大总统一级勋章……〃
  汤玉麟一撇嘴:〃那玩意儿又不顶饭吃,有啥用?〃
  张作霖道:〃又晋我为护军使,照都督差半级。〃
  张作相点点头:〃这还行……可他啥时候让大哥当奉天都督哪?〃
  张作霖嘿嘿冷笑,道:〃这后边啦还有一道命令哪:把27师调至内蒙古驻防!这袁世凯耍的是明升暗贬的手段,这是要把关外整个都换上他北洋的人哪!〃
  汤玉麟当即跳了起来,骂道:〃叫他滚犊子!咱哪疙瘩也不去!〃
  张作相抱着膝盖,埋头好一会儿,才抬头起头来说:〃大哥,这事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这回要发配到蒙古,能不能再回奉天可难说啦。可要是硬顶牛不去……〃
  张景惠在室内来回走,搓着手说:〃不中,不管咋的。他袁世凯是中央政府,军队违抗命令,他就能整治你!咱27师可不是北洋军的对手啊!〃
  汤玉麟正想发作,见张作霖乐呵呵地悠然坐着,于是不解地问:〃雨亭,快想招儿啊!你咋还不着急呢?想啥哪?〃
  张作霖摸着自己的下巴,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在想,这回我要是没见着他袁世凯,接到他这个命令,我还真不敢对抗。现在我摸准他的脉啦!给他回电!内蒙咱不去!〃
  张景惠吃惊道:〃雨亭,你拿得准吗?〃
  张作霖轻松地说道:〃十拿九准!咱不是他袁世凯的北洋嫡亲,可咱想跟他一伙啊!他当大总统,咱拥护他,他不去南京,要在北京建都,咱也通电赞成,他就是要当皇上,咱也拥戴他。咱就为的是要奉天这块地盘。他袁世凯要是还挤对咱们!咱豁出命去也得跟他干……〃
  汤玉麟道:〃咱要是干不过他呢?〃
  张作霖大声说:〃他袁世凯现在都不敢跟咱们干!〃
  汤玉麟不明白了,道:〃为啥?〃
  张作霖走到办公室的全国地图前,指着长江流域一带,道:〃他得全力对付孙中山的那伙国民党,那才是他的死敌!这会儿他不敢树敌太多,咱在奉天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张景惠点头道:〃雨亭说的在理!看这几天的报纸,国民党是要跟袁世凯开战!〃
  张作相站了起来,上前道:〃那咱给袁世凯的回电也要干啥一点,别太干啥了……〃
  张作霖觉得张作相说到点子上,道:〃作相,你的意思是说,回电要软中带刺,棉花里面藏钢针?〃
  张作相点头:〃我说的就是大哥这意思。〃
  张作霖环顾众人:〃作相说得对,大伙都想想词,咋给袁世凯回电,这事得整好了,都想想这话咋说好。〃
  汤玉麟大大咧咧地说:〃哎呀,叫秘书他们来!养他们干啥的,光吃干饭哪?〃
  张作霖站起身踱步思考,发现张学良站在办公室与书房中间的隔门处听他们讲话多时了,道:〃这事要紧,得把咱们的意思写在底稿上,完了叫秘书写电报稿去,大伙都说说咋写好……小六子!来来来!见见你叔叔大爷。〃
  张学良向众人一一行了礼,依次喊道:〃张大爷、汤大爷、张叔。〃
  张作相走到张学良面前惊喜地说:〃小六子!嚯!长这么高了!到奉天念书来了?小六子现在成了大秀才啦!〃
  张作霖突然有了个主意,道:〃对!先别唠嗑了,你这个大秀才也帮着我们想想这个电报稿,刚才我们说袁世凯的那些个话,你都听见啦?〃
  张学良点头:〃听见了。〃
  张作霖把袁世凯的来电交给张学良说:〃你去写个底稿来我瞧瞧。〃
  张学良从父亲手上接过电报,竟没有一点推辞客套的意思,走到书房去写电报稿。张作霖看着众人疑虑地窃笑说:〃这小子行!他9岁那年,我把圣旨带回家,这小子念圣旨念得像模像样,一个字都不带错的!这小子行……〃
  张作霖的办公室门外,两个秘书在门口转悠。佣人端茶要进办公室,被秘书拦住:〃回去,回去!这会儿谁都不让进。〃
  张作霖坐在书案前优哉游哉地处理他离开奉天之后堆积下来的公事,不时地抬头,看着愁眉苦脸的4个人。不多时,张学良从书房走到办公室,将电报递到张作霖面前。
  张作霖头也不抬地说:〃你给我们念念。〃
  张学良清了清嗓子,念道:〃大总统钧鉴:辛亥、癸丑之役以来,大总统倾力治理关内,父名讳坐镇关外,拥戴大总统一切举措,保境安民,皆父名讳一人之力……〃
  汤玉麟觉得不对,忙打断:〃等会儿!关外这些事,雨亭,不都是你干的吗?咋又冒出个付明惠来?这付明惠又是哪头大蒜?〃
  张作霖白了汤玉麟一眼:〃父名讳就是我。〃
  汤玉麟看着张景惠、张作相两人在旁捂着嘴乐,自己又明明没听错,不服气道:〃你咋又叫付明惠啦呢?你看啊,保安队那会儿,你就叫张作霖,多好,受招了,你说官场上都得叫字号,咱就都起了个字号,这不就行了。你当了师长,这又叫付明惠啦!要这些个名儿干啥?!搁我非整蹿笼子不可……〃
  张作霖被这大老粗逗得狂笑不止,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边笑边解释道:〃我没叫父名讳!他是我儿子,不能念我名,忌讳……得了,小六子,咱不扯这个了,你就念我名字……念。念!〃
  张学良倒没有笑,一本正经地继续念电报稿:〃作霖坐镇关外,拥戴大总统一切举措,保境安民,皆作霖一人之力。今天下底定,中央以护军使虚职相待,亦命移师荒僻。此种排挤手段,施之他人可,施之作霖则不可!盖作霖生长本土,奉天商民深受庇护,一旦移师,必人心浮动,切盼大总统收回成命,以免祸至无日。属下27师师长张作霖。〃
  这回,汤玉麟听懂了,脸红红地。等张学良念完,四人齐声喝彩,道:〃好;写得好!不错!行!行!〃
  张作霖把儿子叫到眼前,将电报稿拿在手上,像过瘾般的,又念了一遍,道:〃好样的;是我儿子!写得好!你们看,这'坐镇关外……皆作霖一人之功',写得多好!还有这'排挤手段,施之他人可,施之作霖则不可!'啊,写得多好!哈哈……〃
  当下,张作霖推开门喊了一嗓子,把在门外转悠的两个秘书吓了一跳。张作霖道:〃这电报马上发给北京袁大总统!告诉你,一个字也不兴改了!〃
  张作霖走回办公室,转身对着张学良微笑道:〃嘿……你和你妈啥时候到的?吃了饭了?〃
  张学良答道:〃前晌就到了,吃了……爸,我妈跟小弟可想你了。〃
  张作霖摆了摆手,道:〃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吗,你去告诉你妈,我忙完这事就去看她。〃
  张学良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朝后院走去。张景惠看着张学良的背影,感慨地说:〃小六子这孩子真是出息了。〃
  张作相附和道:〃我早就看出来小六子有出息!〃
  汤玉麟张口傻笑:〃这小子脑袋瓜子磕了个大口子,还这么好使!哈……〃
  张景惠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又道:〃雨亭,咱们跟袁世凯这么顶牛,我心里头还是真打拨浪鼓。咱还得多准备几手。不是有句话:狡兔三窟,才叫人拿不住吗!〃
  张作霖点头:〃叙五兄说的对,咱先是诚心诚意投靠他袁世凯,如果他不接咱们入伙,咱要想在奉天站住,就非得走下一步了!〃
  三人惊奇道:〃哪一步?〃
  张作霖吐出几个字:〃找日本人去!〃
  张景惠一拍自己的前额,道:〃太对啦!雨亭,我早就想跟你说,满洲谁的势力最大?日本人!有日本撑腰,咱还怕他袁世凯干啥!〃
  张作霖看了三人一眼,这是他从北京回来路上,一直反复琢磨的事情,这会儿,终于可以拿出来在台面上讲,他又说:〃明天日本总领事馆一开门我就去,这不是啥体面的事,动静越小越好!就我自个带个会说日本话的秘书去。咱先合计好了,都跟日本说些个……啥玩意儿。〃
  张作霖官邸后院,夜晚很是安静,院内听得见树叶摇曳的声音。卢氏端一碗汤药朝东厢房走去。寿母躲在三进院的垂花门处看着卢氏进了东厢房。这会儿,赵氏正在哄张学铭睡觉。卢氏端药进屋,上前道:〃大姐,药煎好了,凉一凉再给孩子喝,这药治风寒可好使了。〃
  赵氏忙站了起来,心下甚是感激,忙说:〃打我进你屋就帮我忙活,把你都累坏了。快歇着去吧。〃
  卢氏呵呵一笑:〃有啥累的,有啥事就叫我,大姐也歇着吧。〃
  说完,卢氏把药放在床边的几案上,又和赵氏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屋子。
  寿母躲在垂花门暗处看着卢氏走进西厢房自己的房间后,她蹑足迈过垂花门,来到二进院,朝办公室望去,见张作霖等四人仍在议事。这时张学良从书房出来,朝后院走来。寿母忙退到垂花门暗处,她见张学良进东厢房。张学良走进来,看见赵氏发呆地看着睡觉的二弟,一脸郁闷不快活,他是个再懂事不过的孩子,嗓音清亮地说:〃妈,我爸他们还在商量事,妈别着急啊!〃
  张学良说着,上前摸摸睡觉的张学铭,道:〃小弟还挺热的,明天请大夫吧。〃
  赵氏点了点头,又说:〃西屋卢夫人熬来药啦,吃了看看好不好……〃 中院张作霖送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三人出中院院门后,返回进后院垂花门。
  东厢房内,赵氏与张学良从窗户望见院内发生的情形……张作霖刚进垂花门,寿母拦住他诉说着什么。张作霖听着仍往东厢房这边走,但寿母追着又说了些什么,张作霖就转身走到正房里边去了。
  赵氏阴沉着脸坐到炕沿上。张学良只能小心地安慰道:〃妈,我爸待一会儿能过来。〃
  赵氏看了张学良一眼:〃你回去睡觉吧。〃
  张学良摇了摇头:〃不,我等着跟爸爸唠会儿嗑。〃
  赵氏望着窗外,道:〃你爸不会来了。回去睡觉吧。明天你还得去找个学堂上学呢。〃
  赵氏站窗前,望见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从正房里传出留声机放音乐的声音。她在房内踱步,发现药已经凉了,就抱起张学铭来。张学铭一遍一遍哭嚷:〃不吃、不吃……苦!〃
  赵氏压抑住内心的不快,哄道:〃吃了药妈给糖吃,快,喝了。〃
  张学铭道:〃不吃、不吃,我嗓子痛!〃
  赵氏用食指和中指醮茶水,在张学铭的脖子上的咽喉部位揪了把,张学铭痛地大哭大闹起来,赵氏道:〃嗓子痛妈给你揪两把就不痛啦。你看妈揪了一把就红了,让妈再揪两把,火全出来嗓子就不痛了。〃
  张学铭用两只小手捂着脖子,在炕上打着滚哭。孩子的哭声传到院内,夜深人静,孩子的哭声显得特别大。寿母先从正房的西屋出来往东房看。接着张作霖披着衣服也从正房的东屋出来。寿母来到张作霖面前皱着眉说:〃这孩子太闹人啦!老爷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回来又办了一天公事,这觉都睡不好,多伤身子呀……这可咋整!真急死人啦!〃
  寿母如此一说,张作霖气愤地冲进东屋。
  赵氏正在给张学铭灌汤药,孩子是蹬腿舞手哭闹着。张作霖上去狠打了孩子两巴掌。这突然袭击把赵氏吓了一大跳。药碗落地摔碎,孩子也呆住了!赵氏喊叫起来,把所有积蓄的不满都喊叫出来:〃我的孩子我会管!你干啥打我的孩子!〃
  张作霖也感到自己做得过分了,他刚想说什么时卢氏跑了进来。卢氏抱起张学铭,不满地对着张作霖,道:〃孩子有病,你咋还打孩子哪?〃
  张作霖嚅嚅道:〃我,我……〃
  赵氏眼泪哗哗流个不住,她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转过头,道:〃你出去!你走!〃
  张作霖叹了口气,走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张作霖身着长袍马褂从正房出来往中院走,当他要出垂花门时停步朝东厢房看,正犹豫是否去东厢房时,寿母拿着公文包出来递给张作霖。张作霖接公文包出垂花门。
  张作霖来到中院,马秘书迎上来。
  张作霖将公文包交给马秘书,道:〃跟我走,去日本总领事馆。〃
  两人朝大门外停着的马车走去。
  东厢房内,赵氏看见张作霖离去的身影,一颗心彻底凉透了,看着睡觉的张学铭,她怔怔地发呆了好一会儿,决定回新民。于是,装箱子,包包袱,打点行装。
  早有使女看见情形不对,跑去告诉卢氏,卢氏急忙走进来,一眼看见收拾好的箱子、包袱,忙问:〃大姐!咋的?你要走?〃
  赵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她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委屈,说:〃是,我这就回新民家去。你来,正好,我有件要紧的事要求你……〃
  卢氏〃哎呀〃一声,上前握住赵氏的手,劝道:〃你先别求我,我先求求你,你说啥也不能走。你们是老夫老妻啦,他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过两天又好了。大姐呀,我看你的性子太刚烈,这样太伤身子啊!这么个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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