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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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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江哲了解越深,慈真大师就越担忧,昔日凤仪门主也是惊才绝艳,若非一念之差,怎会贻害天下,此人才智更在凤仪门主之上,如今眼看雍王显然就是大雍的下任君主了,此人乃是雍王心腹重臣,更是手中握有重权,若是一念之差,不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思,慈真大师才会私下来见江哲,双方见礼入座之后,慈真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江檀越智谋通神,凤仪门主被迫自焚身亡,老衲虽然略尽绵薄,但若无江檀越的谋划,凤仪门主终究还是会鸿飞冥冥,只是檀越用计过于狠毒,檀越如今身为殿下重臣,身边又有李少兄这样的高手随侍,一念之差,就会有千万无辜受害,今后还请檀越上体天心,与人余地,老衲多言相劝,还请檀越勿怪。”
  我心中原本觉得这位高僧未免有些多事,可是见慈真大师看向我的目光十分凝重严肃,便肃然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晚生心中时刻铭记,今后若有行止差池,不到之处,还请大师提醒江某。”
  慈真大师心中一跳,心道,莫非此人竟然趁机想让我不能独善其身么,若是我时时刻刻关心他的行止,或有劝谏,岂不是欠下了此人的情面,可是仔细看去,只见江哲神色之间一片诚挚,不由想道,罢了,若是此人当真是大奸大恶,终有泄漏的一日,何况雍王殿下圣明烛照,我又何必杞人忧天。慈真大师一想通此事,便不再多说,只是闲话几句,就起身告辞。临行之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内室,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室内有人,可是那人呼吸平缓细微,显然是内功精深,而且颇有独到之处,这人隐遁不出,或者有些碍难,无论如何,慈真大师心中终是隐忧重重。
  慈真大师走后,小顺子铁青着脸道:“这老和尚竟然敢训斥公子,真是岂有此理,公子可要给他一点教训么?”
  我淡淡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师有慈悲心肠,这是他的好处,而且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醒,这世间之事哪有终究能够隐秘不泄的,这些年来,我为了复仇,做了许多残忍之事,我虽不后悔,可是难免会有人仇恨于我,只是这次凤仪门之事,就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招惹世间怨恨,又让众人忌惮,看来我已经渗出险地,这样一来,我们商议好的事情就要快些办了。好了,我还要想想如何安排,你就不要过问了,还是去办李寒幽的事情吧,这件事情不了结,我总是放心不下。”
  小顺子默默听着,神色渐渐和缓下来,道:“公子说得是,这老和尚虽然无礼,可是他送给公子的心法也颇有些用处,这几日公子练了,果然身子有些好转,只为这件事情,我就不会与他为难。”
  十月四日,圣驾回銮,我坐在随军的马车里面,神色悠闲,雍帝回銮之后,就要掀起狂风巨浪,这也是无法避免之事,即使李援想敷衍了事,雍王殿下也断不会同意。虽然这次救驾的是秦家,按理说大局应该还在李援控制之下,可是有些微妙的原因却让这种理所当然的情势出了变化。首先,秦青之死虽然是李寒幽所为,可是如果不是当初李援的指婚,也不会有今日,秦勇虽然救了圣驾,可是人人都知道传出密诏的乃是雍王的属下,这样一来,雍王既有拨乱反正的大功,又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再加上他素来的声威,已经显然盖过了李援的权威,这件事情又是雍王冒的风险最多,所以这之后的处置是万万不能绕过雍王的。不过雍王对京中事务早有安排,这倒不用我操心了。
  早在猎宫救驾之前,雍王就派了心腹侍卫到京中送信给石彧,石彧在得到消息之后周密安排,将敬重大臣全部监控起来,虽然负责京师军政的韦观和郑瑕都不是寻常人,可是雍王多年的经营岂是寻常,再加上这几年雍王广为布间,早就暗中控制了大半中低级官员,虽然不能控制朝政,可是这种监控却是轻而易举,再说石彧本就是在长安经营多年,所以猎宫和长安之间的消息传递被石彧封锁的滴水不漏,猎宫那面生死相见,长安却是一片平静。凤仪门众弟子脱身之后,不是没有想过传递消息,可是她们不敢回长安送死,所以派来的都是些普通的弟子信使,都被石彧擒的擒,杀的杀。
  等到凤仪门主身死之后,雍王派了人回京向石彧说明情况,石彧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而且凤仪门在朝中多有同党,韦观更是满朝门生故旧,若是在皇上和雍王回京之前出了变故,恐怕大雍社稷的根基都会动摇。所以石彧果断的去找侍中郑瑕,郑瑕一向是刚正不阿,虽然韦观资历官职都在其上,可是郑瑕却是雍帝的主心骨。郑瑕在看到皇上的密令和雍王的手书之后,又仔细查问之后,才相信了石彧所说。他行事十分果断,立刻和石彧联手将韦观软禁在府中,然后轻而易举的控制了长安的局势,有郑瑕出面,朝中文臣都是凛然遵命,而那些武将虽然分属不同派系,但是有郑瑕和石彧出面,就意味着皇上和雍王的令旨,谁敢违抗,齐王的麾下,一来是处于劣势,另外齐王也从没有下达什么命令,所以他们都默许了一切的发生,所有人都在等待雍帝回銮之后的大变,山雨欲来啊。
  第四十章 恩深怨消
  大雍武威二十五年十月九日,帝以太子谋逆不孝,下旨赐死,以王爵之礼葬之,未许入皇陵,谥“戾”。
  ——《雍史•;戾王列传》
  十月五日,雍帝在路上的时候,长安已经平定下来,由于郑瑕和石彧商量之后,都决定继续隐瞒消息,所以长安之内虽然人心惶惶,可是却仍然不知道猎宫发生的大变。十月六日,郑瑕带着几个侍卫先赶来见驾,就在郑瑕和雍帝密谈之时,早已经得到报告的我胸有成竹,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不过想来郑瑕不是糊涂之人吧。
  再说郑瑕进了雍帝的寝帐,见到雍帝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行过大礼之后,李援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对郑瑕信任非常,将自己所知全部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郑瑕。郑瑕听过之后也是瞠目结舌,可是他素来善于决断,镇定下来问道:“陛下,您可有什么打算?”
  李援苦恼地道:“朕也是十分头疼,太子和雍王都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不希望他们手足相残。可是雍王这次险些丧命,朕也险些遇害,若是不严加追究,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可是太子有今日,朕也有不当之处,而且皇后曾经自缢,虽然被宫人救下,可是已经奄奄一息,多年夫妻,朕实在不忍心;还有齐王,这个孩子素重情义,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如今他牵连其中,不论如何处置,只能说轻了重了,却断不能说处置错了,他的性子又是那样执拗,朕担心雍王一怒之下,要求将他圈禁或者废为庶人,这样岂不是令朕为难;还有韦相,听你说他在京中安之如素,看来真是不知道谋反的事情,可是谋逆大罪,如果不株连,也实在不象话,郑卿,你为朕想想,这该如何是好?”
  郑瑕神色肃然道:“陛下,如今以臣看来,这些事情怎样处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如何和雍王父子相安。”
  李援心一震,他毕竟做了多年的皇帝,这些心思他也隐隐约约想过,可是郑瑕说得如此直白,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不由怒视郑瑕。
  郑瑕毫不畏惧地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若非是为了陛下和大雍的江山社稷,臣也不会说这些非礼之言,若是陛下肯听臣详述,就是杀了臣,臣也甘之如饴。”
  李援犹豫了一下,道:“郑卿说吧,朕知道你的忠心的。”
  郑瑕凛然道:“陛下,如今雍王继承大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太子谋反,理应废黜,雍王功高盖世,又是年纪最长,这次无论皇上如何打算,这储位已经是雍王囊中之物了。从前皇上为了维护太子,对雍王殿下多有打压,雍王心中难免没有怨恨。如今就是雍王想趁机夺了皇位,也没有几个人会坚决反对,对臣等而言,效忠雍王殿下和效忠陛下,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样一来,皇上的地位就十分尴尬了。如果陛下亲自处置太子等人,难免会有什么地方惹雍王不满,若是雍王心中怀恨,就是现在陛下保住了太子和齐王,等到陛下万岁之后,谁知道日后雍王会如何做呢?若是将这件事情交给雍王处置,那么陛下再婉言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雍王必然不会不顾念陛下的心情,到时候陛下既可以达到心愿,也可以和雍王殿下父子之间隔阂尽消。”
  李援低头想了半天,起身向着郑瑕施了一礼,郑瑕大惊,连忙避开道:“陛下这是做什么,臣担当不起。”
  李援欣慰地道:“郑卿良言苦口,都是为了我李氏着想,若是日后朕和雍王父子相安,太子和齐王能够得到保全,都是卿的功劳。”
  郑瑕连忙连连谢罪,李援笑道:“朕和郑卿君臣多年,也不用如此俗套,何况朕虽然看错了一些人,可是却没有看错郑卿,朕知道卿直言相谏,都是为了朕着想。不过有些事情还得你替朕拿主意,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呢?”
  郑瑕道:“陛下,您是否定要保住太子呢?”
  李援有些犹豫地道:“太子虽然不肖,可是毕竟是朕的骨血,朕实在有些舍不得。”
  郑瑕又问道:“那么齐王殿下呢?”
  李援正色道:“显儿虽然有些过于重视情义,不足为皇,可是朕实在很爱惜这个儿子,朕是万万不能让贽儿伤害他的。”
  郑瑕正色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不应该庇护太子,否则就是害了齐王?”
  李援惊讶地道:“这怎么说呢?”
  郑瑕道:“陛下,齐王若论文治武功不如雍王,若论嫡庶长幼,也不如雍王,所以如果没有太子的存在,那么齐王可以为将,也可以为臣,可是若是太子尚在,那么无论如何,太子终究是嫡长子,齐王和太子联手就有谋反的可能,所以若是皇上庇护太子,雍王殿下若是勉强答应,就终究会疑心齐王,到时候有心人从中离间,迟早齐王都会因此死在雍王手里。到时候,陛下想要保全两个儿子,却是一个都保不住。若是舍弃了太子,那么齐王殿下就不可能危及雍王的皇位,到时候就容易君臣相安了。”
  李援沉默半晌道:“郑卿说的是,既然如此,朕也顾不得那个逆子了。”
  郑瑕又道:“这还是从私情上来讲,若是从国法来说,太子逼宫谋反,又引诱皇后殿下失德,这是无父无君的不孝之罪,追杀手足兄弟, 这是不悌之罪,不孝不悌,如何能够饶恕。陛下的基业是要流传千秋万世的,若不为后世留一个警惕,人人效法这等行径,岂不是要让天家骨肉自相残杀么?”
  李援听到这里,悚然动容道:“郑卿此言,真是天下至理,好,朕决心已下,赐死太子,皇后本应赐死,念在多年夫妻恩情,废为庶人,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齐王的事情,我就交给雍王处置吧。”
  郑瑕肃然道:“皇上圣明,这样一来,既可警惕后世,也可以让雍王心服口服,而且齐王的事情,雍王也就不好过分处置了。”
  李援心中清明,继续道:“太子家眷的处置已经决定了,以后就作为规矩吧。还有一件事情,回京之后,我要晋封长孙氏为后,郑卿意下如何?”
  郑瑕先是一愣,立刻醒悟过来,道:“陛下圣明,正该如此。”君臣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郑瑕心中明白,立长孙贵妃为后的确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很明显的,李援还要在皇位上坐一段时间,后宫不可无主,而且将来雍王继位之后,也要有一位母后来孝顺的,如今窦氏被废黜,雍王生母又早已亡故,纪贵妃身为叛逆,那么只有长孙贵妃和颜贵妃有资格晋升皇后,可是齐王也牵涉到叛乱中,颜贵妃自然也失去了立后的资格,而长孙贵妃身份尊贵,长乐公主这次又立下大功,身为长乐公主的生母,那么长孙贵妃封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最妙的是,长孙贵妃没有皇子存活,不会影响到雍王的储位,所以正可以母仪天下。李援能够想到这一点,看来已经是为雍王登基铺路了,而且对雍王再无忌惮了。作为臣子,郑瑕自然是心中欣然,不过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君臣二人自然只有相视而笑了。
  过了片刻,雍帝有些犹豫地道:“郑瑕,长乐公主钟情江哲的事情,你看怎么办呢?”
  郑瑕谨慎地问道:“不知道皇上和雍王的意思如何?”
  李援不满地道:“贽儿曾经私下来见朕,希望朕为长乐公主和江哲赐婚,可是朕看那江哲心机深沉,体弱多病,实在不是长乐的良配,所以已经拒绝了,可是江哲立下这样大功,朕如果执意不许,未免有些冷了他的心。”
  郑瑕想了一想道:“这件事情,臣看怎样都无所谓,一方面,江哲曾是南楚臣子,公主曾为南楚王后,陛下拒绝赐婚,也是符合礼法的,另一方面,如今江哲乃是大雍臣子,又立下平叛大功,公主乃是陛下爱女,身份尊贵,这功臣尚主,也无可厚非,只看陛下的意思了。”
  李援想了一想道:“若是那江哲身子好一些,朕就成全了长乐也无不可,可是现在朕实在不放心,先放一放吧。”
  郑瑕见夜已经深了,李援也有些神色疲倦,就道:“陛下,事情已经商量妥当,不如陛下先就寝吧。”
  李援笑道:“朕已经想通了,以后什么军政大事都交给雍王吧,朕要好好过上几年舒心的日子,卿先别走,替朕拟旨之后,再去休息吧。”
  十月七日,李援回京,连下三道旨意,其一是赐死太子,加谥号戾王,皇后废为庶人。其二是立雍王为监国太子,一切军政大事悉由雍王决断。其三就是立长孙贵妃为后,则日正式举行立后大典,另外以长乐公主传诏有功,赏赐食邑万户,加封号宁国,敕建宁国长乐公主府赐给公主。
  皇上的雷厉风行震惊了不少人,朝野或者以为是雍王趁机挟持了皇上,或者以为李援是受了惊吓,无心再理会朝政,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大功臣乃是侍中郑瑕。
  雍王主管朝政之后,开始了后来被称为“戾王大逆案”大肆清洗,以牵涉太子谋反之罪被下狱的达官显贵数以万计,被牵连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一时之间朝野惊恐不安,只有少数有心人才会发现雍王的清洗实际上控制的很好,被牵连的朝臣多半是出身世家豪强,这些世家在大雍崛起的时候虽然立下了功劳,如今却是争霸一方,兼并土地,甚至私养甲兵,隐隐有割据之实。这次雍王借着谋逆大案,运用手上的军队,将这些世家豪强几乎全部摧毁。他的手法刚柔兼备,对于那些世家的中坚分子经常是当作叛逆剿灭或者下狱,毕竟这些世家都不免和凤仪门、韦观有些关联,而对于世家旁系的子弟和那些依附世家生存的平民却是不会轻易加罪,托从前锦绣盟和凤仪门的福,这些豪门世家很多本就早已经被杀得支离破碎了,再借着大逆案的名义,让各大世家凛如寒蝉,不敢出头,更是方便雍王各个击破,一月之间,大雍朝堂已经焕然一新,石彧带来的幽州官员和那些真正肯做事的中低级官员很快就让大雍的中枢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鲜血洗清了大雍朝堂上的蒙尘。
  而在这其中,有一种官员是被最先清洗的,那就是家中妻女和凤仪门有关联的官员,这些官员最轻的惩罚也是贬斥降级,稍微严重一点的就是免官去职,甚至直接上法场也是可能的。很多凤仪门弟子原本都是千金小姐,入凤仪门倒有大半是为了提高身份,所以多半都是立刻和凤仪门划清界限,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够得到父兄和夫家的庇佑,倒还是可以安然度日,虽然不乏有抛妻弃女的事情发生,但是总算大半还能重新做人。可是若是那种贫寒人家出生,因为进入凤仪门而得以嫁给朝中显贵或者豪门世家子弟的女子,命运就要凄惨的多了,不是被夫家休离就是被打入冷宫。可是在屠刀霍霍的时候,这些女子的凄苦哀怨也被血腥的清洗掩盖住了。
  雍王也并非总是这样辣手无情的,有些官员从前党附太子或者出身韦观门下,只要没有明显的谋反证据,自身再有不错的才能,那么也不会被清洗,而在雍王的清洗过程中最不会受到牵连的就是军方。雍王下了诏令,军方将士为国血战,都有汗马功劳,所以不许在军队进行清洗,就是发现了有些将领和凤仪门确实关系密切,只要肯写一份详细的悔过书,就可以得到赦免。所以雍王的铁血清洗,不仅没有危及大雍的根基,反而加强了军队的实力,因为很多世家子弟和江湖中人都通过从军来避免被牵连到大逆案中去,危机过后,大雍的军方力量倒是更加强大了。
  十月九日,郑瑕带着鸩酒、白绫和一把短剑到了太子被囚禁的锦安殿,这是太子第二次被软禁在此,上一次,李安虽然也是担惊受怕,可是既有韦膺暗中照应,又有凤仪门和鲁敬忠等人在外奔走,总算是心中有底,这一次李安却是再无倚*,缩在殿中,茶饭不进,已经是只剩一口气了。
  郑瑕正要进去,突然看见远处一行人走来,只看他们的灯笼就知道是雍王府的人,走近之后,郑瑕一眼就看到了为首之人正是江哲,他身后侍立之人正是邪影李顺,而周围更是侍卫环立,守备森严。
  江哲上前深施一礼道:“下官奉雍王殿下之命,前来为太子送行,请侍中大人允许。”
  郑瑕一皱眉道:“这有违礼数,可有皇上的旨意?”
  江哲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杀气,低声道:“侍中大人,下官不妨直言,我这次前来雍王殿下并不知道,是我使用了殿下的金牌,骗过了禁军进来的,这一次我是定要见到太子,如果侍中大人不允许,那么江哲只有硬闯了。”
  郑瑕听得一愣,他仔细看去,只见江哲眉宇之间竟是宁为玉碎的神情,郑瑕虽然恪守礼法,可却不是固执不化之人,心想此人辅佐雍王,对太子步步进逼,莫非竟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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