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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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绯衣宦官急匆匆的赶来,禀报道:“娘娘,皇上传了旨意,今夜要在娘娘那里歇息,请娘娘速速回宫,估摸着,再过小半个时辰,皇上就会到了。”纪贵妃心里大喜,她知道得很清楚,自己虽然容貌不错,但是论起感情和宠爱,在皇上面前并不突出,更何况自己一向都是淡薄恩宠的表现,更让自己很少得到爱宠,但是相对的,自己身为凤仪门和皇上的联系人的身份就更加突出,所以皇上经常让自己参与国事,今夜皇上要在自己这里留宿,看来是要讨论一下雍王的事情了,看来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皇上,已经对雍王十分忌惮了。想到这里,纪贵妃俏脸上露出了绽放如春花般的笑容。
有人欢喜有人忧,在盛大的庆功宴后也是如此,在金碧辉煌的太子府,李安愤怒的将书案上的文书全部拂到地上,狂叫道:“李贽,孤不杀你,誓不为人。”喊罢,他跌坐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看着书房门,仿佛雍王就要从那里出来一般。良久,他疲惫地道:“来人,请少傅来见孤。”
不过片刻,一个相貌平平的黑髯文士走了进来,他穿着太子少傅的官服,见了太子并不行礼,径自坐在太子左手的一张椅子上,笑道:“殿下怎么这样气恼?”
李安怒气冲冲地道:“李贽如今已经是天策元帅,老头子就差没有把我这个太子的位子给了他,你叫我如何不气恼。”
那个文士笑道:“殿下过虑了,皇上对殿下爱护备至,若是想立雍王为储早就立了,何必要等到今日。”
李安丧气地道:“少傅不知道,当初他的母亲是父皇的元配,我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后来他母亲命短,早早归天,我的母后才立了正室,父皇称帝之后,追封他的母亲为孝贤皇后,所以若论嫡庶,我是不如他的,只是我占了长子的名份,母后又是当今皇后,才让我做了储君,如今,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父皇改了主意,我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文士目光一闪,道:“殿下是当局者迷,臣却认为太子的位子表面上危如累卵,实际上却稳如泰山。殿下想皇上对雍王宠爱,臣却以为皇上对雍王猜忌,想一想,雍王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我大雍的天下倒大半是他打下来的,皇上不免会觉得受了儿子的恩惠,如今雍王功高莫赏,若是皇上立他做储君,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皇上宁可特例加赏,也不肯更动太子的储位,这分明是偏心太子。臣以为皇上不是爱殿下,而是殿下的即位象征着皇上无上的权威,所以皇上无论如何不肯改变决定,只要殿下多在皇上面前表示孝顺皇上皇后,礼敬妃嫔,尊重雍王,兄友弟恭,皇上绝不会更换储君,更何况还有凤仪门的支持,殿下不会以为梁婉的倒戈就是因为她自己的决定吧。过些日子,皇上就会想到他百年之后,太子若是不能压服雍王,又该如何是好,他就会想法子打压雍王,只要殿下即了位,外有齐王辅佐,内有凤仪门助力,想要雍王的性命不过是易如反掌罢了。”
李安听了,良久,终于喜笑颜开,道:“少傅,多谢你开导孤王,依你之见,我们目前该作些什么?”
文士嘿嘿一笑,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殿下不妨合光同尘,倒是齐王那里,殿下要多多笼络,前些日子齐王战败,殿下给齐王不少脸色,这是太不应该了,若没有齐王襄助,殿下就没有日后擎天保驾的大将。”
李安站了起来,深施一礼道:“谨受教。”脸上露出暧昧的神色道:“六弟喜欢美女,我新近选了两个绝色的女子,原本是想送给父皇的,就先选一个送给他吧。”
那个文士脸上也露出暧昧的笑容,但又立刻扳起了脸。李安看了他一眼,笑道:“少傅在孤王这里还装什么正经,那个绝色不能给你,不过本王还有几个美人,送你两个如何。”
文士低下眼睑道:“那就多谢殿下赏赐了。”
李安大笑,笑声传出了书房,很远,很远。
带着醉意回到府邸的李贽服下解酒的药物,用冷水匆匆忙忙的洗了一个澡,然后一身清爽的来到了议事厅,大厅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正是石彧石子攸、管休、董志、苟廉几个谋士,武将们今日都大醉而归,李贽就没有让他们过来,李贽见他们正在低声讨论,吩咐司马雄到外面警戒,他走了进去,笑道:“让几位先生久等了,本王来晚了。”
几个谋士站起行礼,各自坐下,李贽看向石彧,问道:“你见过江哲了,觉得怎么样?”
石彧苦笑道:“江哲到了王府,一派泰然自若,好像就是自己的家一样,属下安排了最好的院子给他,他只是淡淡一笑,住进去之后,他对殿下安排的侍女仆人也没有任何异议,如果不是知道此人始终不肯归顺殿下,我倒要以为他已经效忠殿下了呢。我看若是殿下给他安排一个官职,他也不会拒绝,我看他似乎十分喜爱舒适的生活,至少不会以死相抗。”
李贽苦笑道:“这一点本王也清楚,若非如此,只怕本王还有些法子,他若是一心求死,以全名节,本王只要好好对待,细心照料,终有让他回心转意的一日,可是他这般随遇而安,本王就是给了他一个官职,只怕他也会尸位素餐,每天写写诗文,谈谈琴棋书画,只是本王真正需要的,他却吝于赐予,如今本王恨不得化身德亲王赵珏,赵珏虽然不幸,但是也曾经得他衷心相待。唉。本王最担心的就是齐王,齐王虽然鲁莽,但是却不是没有心机,他对孤说要待江哲以师礼。”
管休等人相视一笑,都道:“殿下过虑了,若是此人这么容易就被齐王感动,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李贽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过虑,正要嘲讽几句,却见石彧若有所思,他有些担忧地道:“子攸,莫非你认为齐王有可能招揽到江随云么?”
石彧回过神来,笑道:“殿下,齐王这个主意倒也不错,不过未免有点谄媚,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借鉴,世子聪明颖悟,虽然年仅五岁,但是已经粗通文字,如果让世子拜他为师,那么他不就成了殿下的臂助,我想他总不会见了英才而宁愿失之交臂吧。”
李贽大喜道:“子攸真是好计谋,好,明日设宴洗尘,就让世子出来拜师,动作一定要快,我为了掩人耳目,已经将他的事情禀报了父皇,父皇要召见他呢,等到父皇召见之后,我们就不能软禁他了。”
虽然未必能够达到目的,但是总算有了法子,李贽顿觉浑身轻松,笑道:“对了,子攸,你说长乐公主遇劫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派人查过,但是时间太短,查不出什么端倪,我派人去他们遇袭的地方勘察过,有些像是小型军队的手笔,但是在那个时候什么人赶去劫持公主呢?而且,本王不明白的是,那些返回来的密探为什么要自尽,公主安然无恙,无论如何,他们功大于过,就是畏罪自裁,也该跟本王详细说明事情经过啊?”
这些事情管休他们已经讨论过多次,李贽此刻提出只是想看看石彧的意见,石彧答道:“属下也想过这个问题,唯一的结论就是,首先,他们不是针对公主殿下去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梁婉,否则不会只有梁婉收到伤害,而那些密探自杀,属下觉得并非是因为畏罪,恐怕是一种协议,他们见到了劫持者,可能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可是他们能够安然带着公主回来,这一点除了说明他们对公主没有恶意,也说明他们确信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公主始终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些密探必然是许下了自裁的承诺。”
李贽道:“虽然如此,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密探虽然是我大雍勇士,理应忠诚守信,可是已经回到本王身边,告诉本王真相应该胜过守诺的信义吧?”
石彧叹息道:“这就是最可怕的一点,除非他们认为自裁而死比告诉殿下真相更加对殿下有利。”
李贽神色一凛,道:“你是说那些人有足够的力量威胁本王。”
石彧点头道:“是的,听永泉说,殿下事后查验那些密探的尸身,发觉他们虽然受了一些刑罚,但是基本上都不严重,也就是说,对方并非滥施刑罚的人,而从梁婉来看,她的记忆全部毁去,这种手段十分诡秘,也就是说,对方的手段阴毒狠辣,我想那些密探心上所受的压力一定很大,最后甚至超过他们可以忍受的界限,才让他们遵守承诺自裁。”
李贽苦恼地道:“想不到暗中还有这些人在活动,子攸,你说这些人会是什么来历。”
石彧答道:“属下认为唯一可以猜测的是,那些人对我大雍并无敌意,否则公主殿下就不会平安归来,不过那些人针对梁婉,属下倒是认为,如果不是和凤仪门有关,就是和梁婉本人在南楚的所作所为有关,殿下不妨从这两方面着手。”
李贽连连点头,道:“子攸是本王的肝胆啊,若没有子攸,本王哪里还有斗志。”
石彧笑道:“江哲却是殿下的双翼,若是殿下有了此人,才是如虎添翼。”
众人相视而笑。
在这个不眠之夜,我也没有休息,站在窗前,看着满园的雪后美景,小顺子走过来,埋怨道:“公子,你身体刚刚好一些,又在这里吹风,也不知道爱惜身体,这里冷得很,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手炉。”说完,把一个手炉塞到我怀里,又把狐皮披风批到我肩上。
我笑道:“你放心,我的身子没有这么弱,怎么样,你有没有看过雍王府的防卫。”
小顺子笑道:“他们监视得很严密,我只是随便看了看,如果是我一个人倒没有什么,若是带着公子,就恐怕逃不出去了。”
我摇手道:“不妨事,我也没有打算让你救我出去,无论如何,我总是能保住性命的,只是不想为人卖命罢了,那些人杀来杀去,总有人能够一统天下,无论是谁都没有什么关系,何况雍王得胜算还是很大的。小顺子,看,又下雪了。”
小顺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瑞雪悄无声息的落下,寒冷的朔风扑面而来,不由笑道:“在南楚偶然下场小雪,公子便要赏雪饮酒,如今这里的雪这样好,公子可是又来了兴致。”
我点点头道:“是啊,明天你去跟他们要些上好的木炭,要些好酒,我看这雪明天也不会停,我要饮酒作诗呢?”
小顺子道:“这我可就只能替你温酒了,那些诗文我可不懂。”
我叹息道:“是啊,你啊,唯一令我不满的就是不能陪我写诗论文,不过若是没了你,我喝酒也不免少了兴致,良朋,美酒,飞雪,可是不能或缺啊,可惜,若是飘香尚在,唉。”
小顺子劝慰道:“公子,逝者已矣,莫要伤悲。”
我看向窗外的飞雪,再无言语。
第二天,果然飞雪连绵,李贽得到了一个消息,李援下旨,因齐王两次进攻南楚,苦战有功,又令南楚德亲王重伤而死,所以拜为大司空,也赐一套衮冕、金辂轿、双璧、黄金二千斤,前后鼓吹二部、班剑二十人。
得知这个消息,李贽并没有气愤,而是彻底的心寒,自己作战胜利,却是得到父皇猜忌的下场,赏赐齐王,不就是为了制衡自己么,他漠然的对石彧说道:“子攸,父皇待我何其薄也。”
石彧也是叹息不已,正要劝慰李贽,这时苟廉匆匆忙忙走进来道:“殿下,殿下,江随云的仆人去要了木炭美酒,要去赏雪,我已经让人引他到临波亭去了。”
李贽顿时转怒为喜道:“好,你办的好,走,咱们这就去凑个热闹,子攸,你安排一下,过半个时辰带世子去临波亭。”
此时的我,已经坐在临波亭里了,雍王府的后花园有一个两亩左右的小湖泊,据说是原本园中有一眼清泉,水量丰富,索性便挖了这个小湖泊,再通过长安的排水系统汇入永安渠,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又是水运交通要道,所以这个湖泊虽在皇城之内,却是活水。
小顺子一边温酒一边道:“公子,怎么这个亭子里一点都不冷呢?”
我笑道:“我也只在书上看过,你看这个亭子的顶上虽然只看得见厚厚一层苕草,其实这层草下面可是大有文章的呢,草的下面是一层油毡,再一层苕草再一层油毡,共有三层,然后再在最后一层油毡下搭了瓦片,这瓦片也是特制的,是空心的,所以盖在头顶上不怕跑了热气,再看这亭子的石料地板和边上围着的凳子,还有那几根铜铸的柱子,其实在柱子和亭子地下都点着火龙,就像老百姓家里的炕一样,再说这水,水最是冬暖夏凉的东西,水在流动,会把地里的热气都一起带进来,离水越近越暖和,所以这亭子里面怎么会冷,这是北方富豪人家为了赏雪专门建造的亭子,只要穿上轻裘,再抱上一个手炉,就不会冻着了。好了,你看外面飞雪连绵,乱舞梨花,遍地琼瑶,真是好地方啊。”
第二十七章 赏雪赋诗
站起来,我面向小湖,诗兴勃发,朗声吟道:“远眺寒山遮望眼,毗绝无际雪如莲。遥惜梅影映残月,暗叹竹魂写碧天。香冷何需邀众赏,花红独自缱缠绵。琼瑶罗绮玉人舞,素手轻拂泪管弦。”
吟诵一首之后,我不由欢笑起来,伸出手去,雪花落到手上,瞬息溶化。这时,有人在远处大声笑道:“江先生如此雅兴,为何不邀主人前来。”我回身望去,却见雍王李贽一身轻裘,几个谋士都在身后站着,几人都是笑意盈盈,走在后面的两个仆人一个手里提着一个大酒坛,另外一个提着一个食盒。
我微微一笑,道:“殿下公务繁忙,随云不过山野闲人,如何敢打扰殿下和几位呢。”
李贽走进临波亭,拂了拂身上的雪花,道:“我这世俗之人前来打扰先生雅兴了,这坛酒是父皇御赐的美酒,先生可不要错过啊。”
我淡淡一笑,道:“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既然今日是随云先来了,那几位今日可要听我作主,小顺子,你来温酒,酒过三巡,诸位需得吟诗一首,题目便是《咏雪》,若是好诗,饮酒一杯,若是不好,需得罚酒三杯。”
李贽见我没有不满,欢喜地道:“既然先生定下了规矩,本王也不能不遵守,好吧,你们听着,若是写不出好诗,可要连饮御酒三杯,本王可告诉你们,这御酒醇厚香甜,若是多饮了几杯,听不到江先生的好诗,可是平生之憾啊。”
我们团团坐下,一个仆人将食盒中的几样下酒的果品点心放在桌子上,另外一个仆人将御酒的泥封打开,酒香扑鼻而来,芬芳醇美。苟廉闻了酒香,道:“若非是想听随云的大作,真想一醉方休啊。”
李贽挥手让仆人们退下,笑道:“好啊,赶明儿我送一坛酒给你,让你大醉一场。”苟廉连忙拜谢道:“殿下可不能后悔啊。”
说话不久,小顺子已经将温好的第一壶酒端了上来,给我们一一满上。我慢慢喝下这杯酒,顿觉齿颊流芳,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不由道:“真是好酒,我南楚的酒虽然绝佳,但是比起北方的酒不免淡了一些。”
石彧笑道:“既然随云喜欢,就多喝几杯吧。”
李贽微笑举杯,众人连喝了数杯,都觉得飘然如仙,气氛也热烈起来。李贽笑道:“我们刚才已经听到了随云的大作,那么理应我们先吟诗,永泉,你诗才最敏捷,就由你先来吧。”
苟廉站起身来,看看亭外的飞雪,高声道:“好,就由我先来,半壁雪原铺晚照,一湖暖玉涂云烟。览此佳境最得意,不羡桃源不羡仙。”
李贽首先道:“好,虽然意境平凡,却是和眼前盛境如此贴切,当饮一杯。”
我也笑道:“半壁雪原铺晚照,一湖暖玉涂云烟。永泉兄果然诗才敏捷,诸位与雍王殿下,外托君臣之义,内实亲如骨肉,上下并无嫌隙,在此冬日,饮酒作乐,果然是不羡桃源不羡仙。”
苟廉见有空隙,便道:“殿下待我等亲如骨肉,随云何不效我等一般,侍奉殿下,也品味一下不羡桃源不羡仙的心境呢?”
我微微一笑,道:“随云别无所长,只是擅长诗文,就先和诗一首吧,以偿先生盛情。枫染幽燕几时尽?名花淡荡宿枝轻。中庭鸟影扑寒翼,小宴炉云堆暖楹。三尺琴开梅着玉,四边歌动雾还晴。自称阔逸无萧瑟,万顷天空一掷行。”
董志拍手道:“好一个”自称阔逸无萧瑟,万顷天空一掷行“,可见随云心胸如朗月晴空,寥廓如此。当饮酒一杯。”
我接过小顺子递过来的酒杯,笑道:“随云当日在南楚,虽然职小位卑,尤自殚精竭虑,不敢稍有松懈,如今总算脱却樊笼,所谓”复得返自然“是也,永泉兄何忍心陷我于不忠,屈我于樊笼。”
苟廉语塞,只得苦笑。我却笑道:“从前和董兄论及军阵,今日却要领教董兄诗文了。”
董志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说罢站起吟咏道:“斗柄欲东指,吾兄方北游。无媒谒明主,失计干诸侯。夜雪入穿履,朝霜凝敝裘。遥知客舍饮,醉里闻春鸠。”
我听到这里,手一抖,一杯酒几乎倾倒在桌上,当年我入南楚为官,虽然原本没有侍奉明主,一统天下的大志,可是后来种种,却让我隐隐后悔当初的选择,若是当年我被雍王殿下带来了长安,可能就不会领受国破家亡的苦痛了吧。如今我做客长安,望不见南楚烟云,这种失群孤雁的悲凉,即使是半推半就抛弃了故国的我,也是满腹辛酸啊,举杯饮下美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有些醉意的我,随手拿起一支银筷,一边敲击着酒壶,一边唱道:“把酒临波亭。看渊明、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残雪。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咽尽肝肠血。长夜笛,吹裂!”
唱完一遍,我再度唱道:“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咽尽肝肠血。长夜笛,吹裂!”想起当年替德亲王筹划,每每深夜难眠,可惜却落得一个敬而远之,想起上表直谏,却落得永不叙用。不由悲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