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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吕梁英雄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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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坟堆后面的孟二楞、武二娃,隐蔽在松树后面的康明理,见敌人一个个都跳进了围墙,一群饿狼似的,挺着刺刀张大嘴,“哇啦哇啦”嘶喊着扑了上来。康明理抓起破砖碎瓦,一块接一块的向敌人头上打去,敌人堆里,早有几个头上挨了砖块,钢盔“当啷当啷”
  地响着落在地上。另几个敌人,涌上来直扑康明理,康明理赶快往后一闪。坟堆后面的孟二楞,早把武二娃背的一颗大地雷夺过来,把雷绳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两手托着地雷,冲着扑向康明理的敌人,使劲向前一扔,地雷顺着坟堆滚下去,“轰”的一声,在冲上来的敌人堆里炸开了,孟二楞大喊一声“好!”猛听到脑后“八格呀鲁!八格呀鲁!”的乱叫,回身一看,后面墙上又跳进一群敌人,早把康明理抓住了。又有两个敌人去捉武二娃。武二娃空手赤拳,眼看就要被活捉,他把腰一弯,老鼠打洞似的,两只手不住地往身后刨黄土,一时尘土飞扬,两个敌人的眼睛,被土迷得睁也睁不开。孟二楞见敌人只顾用手揉眼,马上猛扑过去,一下抱住了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往那个日本兵耳朵上就咬,连皮带肉啃下来一块。这时,后面又过来五六个敌人,用刺刀逼住,把孟二楞、武二娃捉住,用铁丝捆了手臂,又踢又打,带回汉家山去了。
  这天,雷石柱在区上开会,正吃早饭,忽然看见李有红满头大汗跑来,说民兵在老虎山打仗,被敌人包围,有的牺牲,有的跳了崖,有的可能被敌人抓走。雷石柱和区上的人一听,好似晴天霹声,个个都惊得面色煞白!当下雷石柱随了老武,带了五六个武工队员,拔脚急往村里回来。
  路上听李有红报告民兵被包围情形,雷石柱心里好象钢刀乱戳,难受得落下泪来。抬头一看,已来到村边,就告诉李有红说:“你快到村里叫些人来抬上担架,我们先到前边去看看。”雷石柱们前面走了,李有红跑回村里,和众人一讲民兵受了包围,一下就出来二十几个人,抬了五副担架。李村长领着两副到老虎山梁,抬牺牲了的民兵;张勤孝领着三副到沟底抬跳了崖的民兵。
  众人急急忙忙,来到老虎山下沟底,分头四处找寻,在一个泉水洼里,找到了马保儿。
  只见他半个身子陷在稀泥里,满脸紫血斑,口中微微喘气。众人赶快打救起来,扶上担架。
  又四处去找,忽听的半山崖石头缝里,有人声“哼哼”,赶快上去一看,原来周丑孩夹在个石头缝里,枪已跌做两段,人还没有跌死;众人赶快扶上担架,又东瞅西看,四处找张有义。可是找前寻后,一条沟都跑遍了,并不见张有义的影子。雷石柱着急,问李有红道:“不是敌人抓走了吧?”李有红说:“没有。我亲眼看见他抱住枪跳下来的!”众人又分头找了一阵,还是不见。正在着急,忽然有人站在高处往崖上一看,见半崖一棵树上挂着一个人。李有红攀荆拉棘爬了上去,见果然是张有义,急忙从树上取下,人还没有跌坏,只把全身衣裳挂扯碎了。李有红解了两条腰带,打个死结,把张有义从崖上吊下来,扶上担架,抬着回来。
  村里人听说抬回民兵来了,都是提心吊胆地来瞧看,康顺风和刚从区上放回来的康家败,也混到人堆子里,看见抬回来三个带伤民兵,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于是跑到民兵家属跟前,假装怜悯地说:“这些娃娃真可怜,看打成什么样子啦!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吧,正规部队都打不走日本,靠你们民兵可抵啥哩?那是茅石板上打滚,寻的往死坑里跳哩嘛!”被他们这么一煽动,有些民兵家属们都哭哭嚎嚎,跑来找雷石柱要人。
  第三十七回 受煽惑家属哭闹 探情况混进据点
  雷石柱的屋里,民兵家属们的哭嚎声,谩骂声,混成一片。武二娃的妈哭哭啼啼:“你们快把我儿给找回来呀!”康明理的女人张翠鱼,满脸是泪水,抽动着肩膀,拉着雷石柱喊:“给我把他找回来,不找回来这日子怎么过呀!”雷石柱见这般光景,无话可说,真似滚油煎心。这时,村里人把老虎山梁牺牲的民兵也抬回来了!张有才的妈,连哭带喊闯进来,扑在牺牲了的张有才身上哭喊说:“看!我大儿给闹成这样,我二儿叫日本鬼子打死,我不活了……”哭着又往张有义身边一扑,手捶着地,身子摇晃着,嚎啕大哭起来。
  张有义本来伤痛不想说话,见妈妈和其他民兵家属们如此哭闹,火气又冒起来了,忍痛叫道:“你们这些人真是落后,没有点牺牲观念,打仗就得流血呀!再说这怎能怨石柱哥呢!第一是民兵太大意,没听石柱哥的嘱咐;第二是地形不利呀!”躺在担架上的周丑孩,见老婆和妈妈在身边哭喊,心里早不耐烦起来,大声直叫:“你们乱……乱哭啥哩?牺……
  牺……“众人不听他喊,又哭又闹,把房子都快闹翻了。雷石柱无法,急得头上直淌汗水。
  想起牺牲被俘虏的民兵,心里一阵酸痛,泪珠便滚了下来。李村长忍着难受上前劝说道:“打了盆说盆,打了罐说罐。既然事情闹成这样,众人光哭闹也不行呀,咱们得想个办法解决……反正这是我们的责任没负到,叫民兵们受了损失!……”武得民同志心里也极难受,但他没有流眼泪,他想着如何把大家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振奋起来。于是他十分自豪的大声说:“大家不要难受了,也不要闹了,民兵上当受包围,是坏事,但他们所表现的英勇奋战不怕牺牲的精神,这是十分宝贵的。要想打走日本帝国主义,没有这种英勇奋战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能行吗?所以我们不应当难受,应当向他们学习!”经他这么一讲,有些人停止了哭闹,老武同志继续说道:“我看现在的办法,是先把受伤的人,送到后方医院养伤口;被敌人抓走的,咱们想法子往出救;光荣牺牲了的,咱们买棺材装起来,开追悼大会埋葬。你们说除了这样办,还有什么好法子呢?”众人一听,指导员讲的有道理,虽然还免不了啼哭难受,但总算各自散了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老武和武工队要回区讨论办法。村主任周毛旦,忙派人把三位受伤民兵,跟随老武抬往靠山堡转到医院去。李村长和各干部又东奔西走忙了一天,第二天把牺牲的民兵装了棺木,心上的十分忧愁,这才算解去三分;唯有那几个被敌人抓去的民兵无法营救,把大家愁得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着。
  雷石柱更是愁的厉害,老婆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只顾独自蒙起被子睡觉。心里有事,哪里能睡稳觉呢?刚一闭眼,康明理、孟二楞们几个民兵的影子,就在脑子里转起来:他们是死了呢,还是活着呢?也许敌人把他们关到木笼子里了,他们瞅空会跑出来吧?也许敌人给他们上了刑,逼问口供;孟二楞的猛性子,一定不说,骂开了,敌人就把他杀了!康明理,也许不会暴露秘密!康有富,呵,康有富,这家伙吃不住拷打,他要一说实话,其余三个人就都完了!完了……他越想越细,心里越急,恨不得一下想个什么法子把他们救出来!
  可是脑子想昏了,想胀了,想痛了,也还是没有好法子。嘴里只是“唉唉”的长出气。一天两天,想得眼窝也深了,脸也黄了,好似害了伤寒病的一样。
  一天下午,雷石柱正蒙住头发愁,忽听门外进来一人说道:“雷石柱,你光每天发愁也不算个办法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得民同志。雷石柱把被子一掀坐起问道:“你刚从区上来?快上炕!”他招呼老武坐下,两条浓眉又愁的皱成一条,说道:“有什么法子呢?我往区上走的时候,千嘱咐万嘱咐,结果他们自以为是,闯下这个大祸,闹的叫村里人都埋怨我!唉!一年的成绩,这一家伙是豆腐掉到灰堆里,没法子收拾啦!没办法……”老武见雷石柱有悲观情绪,就安慰着说道:“同志!为人民服务,遇上困难不能悲观泄气!这次出问题,一方面是民兵们自大轻敌,另一方面可能有坏人煽动破坏,我们得全面分析情况,想个办法才行!”雷石柱急问:“你说有什么办法呢?这几天敌人正三路‘扫荡’二分区,我看待几天那里的反‘扫荡’结束,咱们正规军过来,把汉家山拿下就有办法了!”武得民说:“咱们的军队还有大的战斗任务,行动是有计划的,不能专为了这个小据点来打仗呀!我看现在还是先探点消息,了解了解康明理他们几个的情况。这两天,我在区上商量了几次,区委同志们也是这意见。”雷石柱一听到是区委的意见,便点点头,急忙出去找来李有红说:“明天汉家山逢集,你化装一下进去,先探一探康明理他们几个的生死下落。情况弄明才好定主意。”李有红答应了。雷石柱便给他找来上次打仗搞到的中涧村的一张“良民证”,并嘱咐他提高警惕。第二天吃毕早饭,李有红装扮起来,背了一斗小米,抓了一只老母鸡,假装赶集粜米,卖鸡,往汉家山去了。
  汉家山据点,碉堡修成以后,敌人又从四村抓苦工,在村周围筑起够三里多长的一道外围墙,把村子紧紧围住。最近新从水峪镇换防调来一队日军,仍住在碉堡上,伪军照旧扎在关帝庙里。
  这天,外围墙门口站岗的,正是新调来的日军,人生地不熟,检查也不严密。李有红背着米袋,装做个拐腿,一跌一蹶地来到门上。守门的伪警问了一声哪里来的,扣留下李有红手里提的母鸡,看了看“良民证”,随便翻了翻米袋,便放进了村。
  李有红进了村来,直往正街走去,口中一边喊:“谁籴米!谁籴米!”一边偷看街上的情形:只见村后山上两座碉堡,日本人在上上下下地跑,街面上的四五家字号都关门了,除了些卖零食的小摊和两家饭馆外,就是敌人的料子馆、合作社。来往行人,多半是穿戴破烂的伪军。喝的醉醺醺的日军,东跌西撞,随便打人抢人。
  李有红边看边走,跳过当村的小水渠,老远看见关帝庙门口,两三个喝得两眼血红的日军,跌跌撞撞,嘴里嚷着:“托麻鹅的大大的好”,围住了一个老婆婆,乱抢篮里的鸡蛋。
  这位老婆婆篮里的鸡蛋,是来集上卖的,撞上了这群恶鬼,不分青红皂白,抢了个干干净净。
  老婆婆哭喊央求,被日本人又踢又打,横躺在街上,死了一样。李有红正看得肚里冒火,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米袋。他回身一看,是一个醉醺醺的日本人。赶快迈开长腿,几步闪进一条胡同里。正着急没处躲藏,前边走来个老汉,问他米价。
  这老汉叫孙志强,家境贫穷,靠掏炭过活,自幼生性强悍,看不惯强权欺人的事情,遇事只要理上不顺,他便要出头来评一评,常常因为别人的事,自己气肚子。老婆在第一次敌人来时,被打死了,只有一个儿子叫孙生旺,也在煤窑里掏炭。李有红见他问价,忙答道:“都是自己人,你给多少就多少!”孙老汉见李有红做事爽快,就有五分合了脾胃,随把他引回家中,米过了斗,便取钱给李有红。
  找来找去,刚巧差一百块钱,孙老汉正着急无法筹划,门外有人进来骂道:“操他祖宗,这还成世界啦?”孙老汉一见是儿子孙生旺进来,便问什么事,孙生旺把油灯从头上取下来生气地说:“这炭是掏不成啦!窑上受窑主的气,掏了一个月赚的一千元票子,说拿回来买米,今天进堡门又叫日本人掏走了!”孙老汉是个强性子人,马上气得胡子都噘了起来,口里嚷道:“是哪一个掏了你的钱?我去找他!”
  第三十八回 李有红虎穴遇故友 康明理牢笼思同伴
  李有红见孙老汉性情耿直,急忙劝说道:“刀子尖上赌气,结果还不是苦了你的老命?”孙老汉一听,也想到胳膊腕扭不过大腿去,便狠狠地跺着脚对李有红说:“你看,我们几辈子的庄户人家,落得这阵籴的吃谷米哩!”李有红乘机就问起本村人民负担的情形,孙家父子拿出烟袋,坐下便伤心的告诉起来。
  谈了半天,李有红又问:“据点这几天有没有抓回来的人?”孙老汉长叹一声,说:“前两天听说又抓回几个人来,每天警备队来派各家送饭!”李有红问道:“怎么你们还给抓的人送饭呢?”孙老汉说:“可不是。咱们这里,什么都要老百姓负担,就说这送饭吧,咱们知道抓回来的人,全是西山上的八路军和民兵,有的人家轮到送饭,就专意做的稠些,再拿上几块窝窝,可是一送去,人家不让吃,把窝窝扔的喂了狗,把稠饭掺上凉水!”孙老汉越说越生气,把包头的手巾一解,伸过头去给李有红看,说:“那天我送的饭稠,人家骂我‘大大的良心坏了的!’我和那些鬼子们顶嘴,叫一个伪军一枪把子,把我的头打了个铜钱大的窟窿!”
  李有红见孙老汉声大嗓高,气愤的大骂起来,生怕有人听见不利,在门口看看天色,红日已快到天当中,便起身要走。孙老汉说:“你看没一百块票子怎办哩?”李有红说:“不要紧,我常来,下次来了给也行!”孙家父子感激不尽。
  李有红正要出门,迎头进来一人,那人两眼直向李有红射来,好象要和他说话的样子。
  李有红把那人浑身打量一番:只见他有二十七八年纪,瓜子脸,络腮胡,穿一身又油又脏的草绿军衣,立刻惊得他一身冷汗,闹了个进退两难。
  原来进来这人,正是康家寨被敌人抓去的辛在汉。他自从一九四二年被敌人抓到汉家山,做了一个月苦工,后来敌人见他是本地人,想利用他做点工作,便强迫他到翻译官房里押了手指脚印,调他到城里伪警察所干警察,翻译官并威吓他说:“现在中国军队被皇军消灭完了,中国成了皇军的天下,你在皇军这里要好好干,不能偷跑;要是偷跑被皇军抓回来剿斩你的全家!”辛在汉是个老实人,每日钻在县城里,也不了解外面情况,真以为全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以后,警察编了伪军,调到汉家山,辛在汉亦就来到了汉家山。
  辛在汉自从当上了伪军以后,每日愁眉不展,话也不多说,只是思念母亲妹妹,虽然离家很近,但总不敢离开据点半步。每天晚上一个人站在院里,望着康家寨那面的山头,恨不得长了两只翅膀一下飞出去。晚上睡到床上,一闭眼,便看见妈妈苍白的头发,妹妹黑溜溜的眼睛,他忍耐不住了,决心偷跑回去。可是一想起翻译官威胁他的话,好似凉水浇在火堆里,心便又冷了下来。这样翻来复去,每天心中愁闷难解决,便到酒铺喝酒解闷。
  这天,辛在汉因为一件小事,被班长踢了两脚,心里十分难受。走出关帝庙大门,又看见许多日本兵把一个卖鸡蛋的老婆婆打得躺在街上,他见那苍白的头发削瘦的手脸,想起了他的妈妈,忍不住内心一阵酸痛,早已流出了眼泪。顺步便来到孙志强老汉家。原来孙志强老汉的老婆,和他母亲是亲姐妹;他来是想打听一点母亲妹妹的情况。
  本来他母亲、妹妹被敌人杀死的事,孙生旺早就知道了,他怕父亲和辛在汉知道了出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辛在汉刚一进门,见对面站着个人,对看了几眼,辛在汉早认出是他村的李有红,便惊讶问道:“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啦?”李有红也认出了是辛在汉,只是不敢先开口。人常说:“人心隔肚皮,里外不相觑。”到底他如今是狼是虎,一点也摸不透;于是只回了句:“赶集来啦!”又怕他看见“良民证”,露了马脚,急急回身便走,被辛在汉上前一把拖住,拉到院里墙角坐下急问:“一年多没见过我们村一个人,今天见了你,为什么忙着就走呢?”李有红只是心里发抖,不敢回话。辛在汉看出他的心事,便低声说:“你别怕,咱们一块长大,你倒不知道我是怎样个人啦?我问你,这阵我家里的人怎么样啦?可把我想坏了!”李有红见辛在汉和先前的样子一样,还是那么善良亲热,便把他走后抗日政府帮助他家,后来敌人来,把他母亲打死,把他妹妹扔到火坑里烧死的情形,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辛在汉一听敌人杀死了他全家,早气得胸腔里好似着了火的一般。沉痛、仇恨、愤怒,各种错综复杂的心情搅成一团,他含着泪,哭泣着说:“好!李有红,我不报仇不姓辛!”
  李有红忙说:“你知道一件事不知道?”辛在汉问:“什么事?”李有红声低话急,把康家寨民兵受包围,康明理、孟二楞、武二娃、康有富被抓的事,讲了个大概,辛在汉大吃一惊说:“那天我听说抓回些人,没有见面,没想到全都是咱村的。”他心里的沉痛变成了仇恨,突然说:“他们保卫了我们村,帮助了我的家;我辛在汉又不是没有颗人心,我一定想法打救就是!”说着指着孙老汉的门口对李有红道:“我姨夫脾气直,人可忠厚。以后你就到他家听我的消息!”李有红一听,惊喜地说:“原来你们是亲戚,这可好啦!”正说间,外面街上有人喊叫,李有红急忙背了口袋,和辛在汉分手,出的门来,过了岗哨,直向康家寨而去。
  回到村时,天色将晚。李有红见过雷石柱,告知了在据点遇见孙老汉、巧逢辛在汉的一切情形;雷石柱喜出望外,高兴得好象从肩上卸去了一副千斤重担。很快给靠山堡区上写上一封急信,交周毛旦派人连夜送去。
  再说在老虎山被敌人抓去的康明理、孟二楞、武二娃、康有富四个民兵。敌人当天把他们抓回据点,便关进村东关帝庙的大殿里。这座大殿,敌人已经加工修筑,专用来关俘虏用,里面有三个大木笼,密密钉着铁钉,窗上装着铁柱,网满铁丝,墙根留个一尺多高的小口,算作出入之门。再外面,五寸厚的大门,上着一斤重的铁锁,森严恐怖,活象地狱一般。
  康明理几个被押进去,里面又黑又潮,又脏又臭,遍地屎尿横流,无处落脚。房里两个木笼里,早关有八路军的同志和老百姓。他们四个,便被关进另外一个空笼里。外面的铁锁“卡嚓”一响,监房内马上象熄了灯似的暗无一丝光亮。因为伤痛和疲累,孟二楞、武二娃、康有富三个,一进木笼便伤痛难忍躺在地上。只有康明理一人,呆呆地蹲在木笼里,暗暗伤心落泪。他想起了跳崖同伴,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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