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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夺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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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却不可偏信一家之言,我父亲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廉节奉公,却不曾贪得半纹非俸之银……”
  “假惺惺什么?”靖国夫人却笑骂道:“……兴许你父亲瞒着你吧,我那郡王父亲多得乐寿安贞私贡,这番要举家南迁,也曾写来家书秘告一些事宜,却言安贞许多好话,还荐你父亲明春便往建康府主事,让姐姐在宫中做人情,我不信安县令没使金银给郡王,别人不知晓我那父亲的个性,当女儿的岂有不知之理?却这可恶衙内,却在我面前睁着眼说白话?莫不是怕我把你父亲的事抖了出去?但看在你面子上也不能这般做。”
  安敬也不再辩了,不捞点金银如何打点上下?凭父亲的俸禄够干什么的?不过是顺波逐流罢了,有机会拿权才能做些实事照料治下的穷苦百姓,父亲在家里的生活也较清苦,不似一些人家肥酒大肉的乱折腾……
  “夫人垂爱,文恭代父亲在这里谢过……”心里却想着父亲若真的去了建康主一府之事却也不错,自已的计划便可得以顺利的开展,眼见明年黑水女真人就要举旗反辽,宋金联议秘盟也要提上日程,但大数人却不知赵官家这是亲手开启了北宋的灭亡序幕,而自已的准备还差的很远,念及这些,他心下亦感沉重……
  虽说女真明年起兵也就三两千人,但女真人没有退路,只能死战,士气上胜辽兵百倍,再加一上大胜,不出一年辽东各部落纷纷降在女真帐下,1115年时阿骨打正式建立金国,只怕到了那刻就有些迟了,还好有两年时间供自已折腾的,先入朝为仕只是其中一步,另一方面却要加大在民间的发展,敛财以聚豪壮之士!
  还有一方面就是要利用朝中某大员扭转宋联金之议,这一项最是困难,除了和郑居中接触似无他法了。
  “谢却不必了,你别悖着性子招惹事非我却心安不少,另说姐姐这些日子与太子赵桓关系不错,亦在他面前保荐了你,赵桓也时常去国子监,只是一贯乔装秘行,甚少有人知晓,过些日子本夫人与你引荐……”
  “呃……却要再谢夫人,若能结识了太子,我这腌臜衙内也就身价百倍了。”安敬不由点头笑了起来。
  “倒是真的,不过也不敢怂恿那太子,他也是有心计的人,心里也备防着郑氏,表面上亲近却是另一回事,官家怜他丧母对其颇有深爱,太子也识大体,有乃父之风,文词书法有相当造诣,你那笔烂字却差远了。”
  靖国细细介绍了一番太子,这也是姐姐交给她的任务,郑皇后深信小郎君之奇智,这番让他接触太子去影响他,的确是招妙棋,至于能影响到什么程度就看小郎君的能力了,总之对这小郎君却是深信不疑的……
  靖国夫人又介绍了国子监、太学这些小郎不甚了解的情况给他知晓,末了又叮嘱,“……切记不敢惹祸,你是皇后娘娘救命恩人有些权贵深知,他们却愁抓不到娘娘疼处,你若送上门去给人家折腾,我却不救你。”
  由于蔡郑之争明朗,也难怪靖国夫人这般叮嘱,怕蔡京等人势大如天,寻借口拿了小郎去开刀就惨了。
  近三更时,安敬才送了靖国夫人出宅门,靖国让他时常去府中走走,安敬却说不便,只怕许多人都盯着靖国夫人府第,靖国却说,那不更好?你却本夫人多甥,让人知道了更妥,我来私会却不妥,更叫人存疑。
  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安敬也就应了,靖国又告诉衙内,府后小巷中有小角门,我会安置贴心人常侍角门,你随时来都可,摆明是一付本夫人府任你安衙内随意出入的态度,换给别人享受这份荣殊只怕要笑死的。
  紫珏玲珑却把衙内‘架’入内卧横竖让他讲如何欠了靖国夫人的‘嘴债’,对此安敬苦笑不已,玲珑嘴快,却道:“……此节若给小姐听到,只怕又要负气跑了一遭,早说衙内是个风流情种,眼下看来却是不假……”
  安敬叹了口气,“……如何怪得我?那夜在啸风口一堆人相互扶着奔命,我偏就扶着靖国夫人,慌乱之中与她撞在一起,却是一桩谬误,只是人家尊贵夫人自有名节,又感念我救命之恩,不曾深究,不然本衙内的脑袋也保不得了,却说名节事大,故有此一桩糊涂帐,便是莺美在也须给我个说理处吧?我却不是存心轻薄她。”
  紫珏撇了撇嘴,“难怪靖国夫人一见衙内就表现出了柔情恶心样儿,感情是我家衙内偷偷啃了夫人的嘴。”
  安敬哭笑不得,扬手却赏了紫珏丰臀一个巴掌,紫珏吃疼,双手掩臀轻呼,玉面红了,“衙内何故煽我?”
  “聒噪的本衙内心烦了……再绕舌便叫玲珑拿竹片子侍候你,看你还耍嘴皮子上?”
  玲珑却道:“衙内,连玲珑也一起抽了吧,紫珏却说的在理,她没廉耻的上门勾搭我家的汉子,还要我道她个好?呸……再来一遭我却不给她好脸子看,却没见过这等没脸没皮的,刚才不是紫珏拉我,便去骂她!”
  第55章 国子监
  安敬大感头疼了,玲珑是个火暴的直爽个性,这丫头也真的能做出来,也是自已这段时间太宠着这两个人了,若不严加管教只怕要惹出祸事,靖国素娇也非是那等没脸没皮的,只是两个人有了那一步接触,怪不得人家吧,紫珏还好些,识得大局,玲珑没那个觉悟,这丫头自小就给莺美用竹板子煽出来的,死硬的很。
  心念及此,安敬微沉了脸,“……说说也就罢了,你却不敢坏了我的大事,不然饶不得你,知否?”
  玲珑负气不答,嘴却噘得老高,紫珏戳了她一下,“……你也别倔了,靖国夫人却比我两个有用处,衙内虚与蛇委也是迫不得已,又轻薄了人家夫人的唇,也是理屈了些,如今在京师无倚无靠,不将就又如何?”
  虽然这般说,也不无暗讽安敬之意,安敬焉能听不出来,这两个丫头果然不似一般逆来顺受的小女人,难怪莺美会跑了呢,只怕她们全象了她们的小姐,再说自已真能理清那些关系吗?根本理不清,如此折腾下去,日后家里也清静不了,这两个人却是好好的降服了才好,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的话你们听否?”
  见衙内摆出威严脸孔,二女也知自已逆了一家之主,必竟还有这个时代的妇德约束着她们,不由双双低了头,不过眼眸中仍有不服神色,玲珑还道:“……只怕小姐在也须向着我们两个,玲珑却是替小姐护家!”
  “你……”安敬一听提到了莺美,顿时就泄气了,当下摆了罢摆手,“罢罢……随你……”他蹙着剑眉就朝内卧行去,只丢一下句,“今日起不须你两个侍寝了,我一个人睡便好……”安大衙内却是真的生气了。
  二女脸色大变,当时双双就落了泪,咬紧了下唇浑身发抖,但未象小姐那般负气跑了,她们仍记得小姐临走前的话,便是衙内再腌臜她们,她两个也不会在小姐回来前离开他,又前数月来恩爱情深,哪舍得离去?
  今夜之事主要是二女吃了飞醋,一时气旺,不然也不敢这般硬逆着衙内,不过二女也不是好话能哄住的,安敬深明此点,是以放脸给她们看,拿拿她们性子,至于最后一句话也是恼怒出口的,说完却是后悔了。
  一宿无话,次日安敬睁开眼时却是呆了,榻前紫珏、玲珑居然并排跪着,脸上泪痕犹在,“你们跪了一夜?”
  “衙内恼了我两个,哪敢去睡……昨夜却是妾身的错,甘受衙内责罚,日后却不敢过问衙内的闲事了。”玲珑虽是认了错,但语气里分明还带着气,紫珏偷偷揪她衣角,她也不怕,却是拔开了紫珏的手不理她。
  安敬翻了白眼,却道这二女生生跪了一夜,可把衙内心疼的要命,也顾不得自已赤身裸体的,揭被就下来把她两个双双挽起来,“……你两个却是要气死本衙内吧?如何就跪了一夜……撩起裤子我看看……”他便蹲着亲手撩起玲珑裤腿来看,却见膝处红红在大片,不由心下更疼,伸手给她揉着,“疼吗?却是两个傻蛋!”
  这一招却是厉害,见衙内这般,玲珑的心顿时就软了,忙弯腰将衙内揪起来,“无碍,衙内却要小心着了凉,光了腚就下榻,没羞没臊的……”其实心里却甜蜜着,吃衙内这等关怀,为妾者心中不满足才怪……
  平日三个人亲的好似一个,说些什么话衙内亦不怪,是以这刻玲珑说衙内没羞没臊也是平日打情骂俏的常用语句,紫珏和玲珑拥了衙内上榻,又将他摁进被窝里,紫珏道:“……衙内情重,我两个却知错了……”
  “唉……你们没甚的错,错就错在我不该扶那靖国夫人逃命,如今却给你两个揪住不放,弄出事来……”
  玲珑却道:“我的好衙内,玲珑也认错了,日后由你,只要不在咱们宅子里,你便剥光了去腌臜她,我也不胡乱吃醋,眼不见心不烦,好衙内,你若是还恼着玲珑,便让紫珏拿竹片子来,我脱了衫裤给衙内抽便是。”
  安敬翻了个白眼,伸手搂着她的细腰,“……你少气我两遭我便喜欢了,如何舍得做贱你这娇嫩身子!”
  ……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安敬与扮做小厮书僮的玲珑两个人顺着御前大道往南边的太学行去,东京不愧是大宋第一城府,其繁荣盛景当真不是其它地方可比拟的,在北京大名府就感觉到了宋朝的畸型盛兴,哪知大名府和东京一比却又逊了一筹不止,也许是对这个时代想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吧,所过之处衙内必细细观赏。
  完全是没有一丝修掩的真真实实的古代真场实地,满街两旁都是参插不齐、雕梁画栋的各类建筑,但见酒幡飘舞,商旗漫天,铺面门头上无不是古色古香的大小匾额,或名家提字、或权贵留名、更甚着有前代先圣的御赐招牌,总之是琳琅满目,满街贩夫、役卒、士子、妇人乱窜,驴欢马叫,人声鼎沸,暄嚣得吓人。
  “……衙内,你怕是未进过东京吧?昨日便走一路看了一路,今儿还照昨日的走法,去了太学天也黑了。”
  “呃……呵……”安敬笑了笑,自已只是身临其境的感受真实的大宋吧,就怕某一日梦尽时这一切纳不入记忆中,那不是白来了一趟?想想又是瞎操心,不觉摇了摇头,“……不看了,我两个快行几步也好……”
  玲珑噗哧一笑,伸手揪了他一把,吐下香舌道:“……妾身却是绕了句舌,看便看吧,省你恼发我又……”
  安敬剜了她一眼,却道:“是玲珑恼着我吧?唉……和靖国那一节我也是头疼,但如今本衙内心里却只装着莺美和你两个小妖精,没有你们三个,却没有今日站在这里的衙内,你就别凶我了,日后莺美回来我却不知如何与她分说此节,到时你这绕舌的小妖精再添上一把火,不晓得本衙内能不能吃得消?死了却也干净!”
  这话是安敬故意说的,意在激起玲珑的怜情,这倔驴一样丫头,非这番对付不可,不然却收服不了她,只是她对自已一往情深,心里不疼才怪,果然玲珑脸色一变,慌道:“哪敢绕衙内的舌,小姐回转了,妾身只替衙内往好处说……昨日却是……却是妾身吃了醋,惹得衙内生了气,却不晓得衙内何时再叫我两个侍寝?”
  “昨夜只说了句气话,左等右等你两个也不进来,又放不下脸面出去唤你们,只等你两个进来说句软话便我便顺坡下驴,哪知等的睡过去了……却叫你两个跪了一夜,本衙内却是心疼的要命,膝盖还疼不疼?”
  “怪不得小姐肯相就衙内,却是这般哄人,妾心里甜着,便是再跪三五夜也值了……”玲珑红着脸道。
  “呃……乱弹琴,再乱跪我便家法侍服你……哼!”二人一路说笑调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子监太学。
  快至‘看街亭’前的一个大道口朝东折行,这里通向观桥,观桥南折便是陈州门,而国子监太学就设在未至观桥这条大道旁,崇宁年,扩建太学,在京城南效选地新建了太学之外学,赐名为辟雍,称辟雍外学,其实就是太学的外舍,也就是入太学的初级,内舍算中级,上舍是高级;因外舍扩大了召生名额,国子监下设的太学却是放不下这些人了,故特设了辟雍外学,专门叫太学初级生在这里修学,外学营建1800多楹,共招3000多学生,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学府了,北宋时有六大书院,但六大书院加一起也及不上外学的规模大。
  不过这六大书院名声却也不小,分别是石鼓书院、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应天府书院(睢阳书院)、茅山书院、嵩阳书院;不乏一些当代大儒在这些学院讲授,虽则开国太祖有明训,不许搞什么门生故吏这一套,天子殿试之后,出来一堆天子门生,叫人哭笑不得,但还是有太多人把自已当成了某某人的门生而引以为荣。
  东京外的知名书院有名归有名,但还是不及天子脚下的太学,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甚至不屑入太学,他们丢不起那老头子的脸,要入就入国子监,凡朝廷大员子弟或经大员保荐的有文采学生才能迈进国子监。
  倒不是国子监就学的比太学好,只是国子监那些人定然是要当官的,这一点不庸置疑,王安石当年兴学,创立三舍法的长远目的就是要取代科举制,但司马光上台后把他激进的变法打击的很凄惨,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一个大因素就是宋朝整个官僚体系太腐朽了,法令到了民间时,几乎就失去了变法的基本准则,不失败那真就怪了,蔡京上来后又打倒了保守派,还立了元佑党籍碑,象苏轼这样的人直接发落到海角天边去……
  记忆中的好多东西一瞬间在安敬脑海中闪过,他知晓,自已踏入这所‘国学院’的目的却不是要学习!
  第56章 名将后人
  每日午时,从太学涌出来的学生也有一部分,这里的学生把国子监的加一块也有近千人的规模。
  内舍生六百多,上舍生二百多,国子监有百余人,可以说上舍生和国子监的贵族学生们站在同一阶梯上。
  只是上舍生没有国子监那些学生优势的背景吧,人家这伙人可统统是朝廷大员的子弟,宋朝的‘太子党’。
  太学对街的几家酒肆成了众学子们每日谈经论赋、对酒当歌的好去处,是以这一带酒肆、茶楼生意极好。
  如今国子监完全是挂名的贵族学府,哪及得上太学热闹?甚至有些权贵子弟专门往太学这边跑,原因为何?无它,只因政和二年秋,蔡京又鼓捣出一个‘女学’,显贵人家女儿无不以送闺女进女学为荣,虽然女学同列在太学馆中,但所修学科目却与内舍、上舍有分别,她们女学亦称女舍,人数也是有限的,才五十多。
  主要是限制了,正六品官员以上的千金才可入舍,或是五品大员以上保荐的,女舍主要是修学妇德,亦开诗赋、四经、五书等,策论则不教,另外就是武科中不禁女生,当今圣上也跟着蔡京瞎胡闹,下诏说每两年从太学女舍选内侍女官若干(其实骨子里却是准备挑好的充备他的后宫),内侍女官只是一个说法,一但选进去,那还不由皇帝来封赏?至少登入龙门有了被帝宠幸的机会,是以一些做梦都想攀附皇贵的都送闺女来。
  如此一折腾,贵族学府国子监的权贵子弟们都往上舍转,只为了离女舍更近些,更有一些大义凛然的拿出堂皇理由要求转学的,‘上舍学风纯朴,我等不为自身为贵,应与庶民士子并论,如此亦可广结民间才俊’诸如此类的说法不胜孜举,总之是自贬贵份愿入太学上舍和七品官以下子弟、庶士打成一片,实则另有所图。
  其中主要代表有:蔡崇(蔡攸之子)、蔡康(蔡汴孙子)、高小俅(高俅之子)、童方(童贯义子),杨威(杨戬之侄)、邓彰(尚书左丞邓洵武之子)、王绍(尚书右丞王黼亲侄)、林庆(开封府尹林摅之子)等,此外还有皇族子弟,如向光、向阳二兄弟(二人分别是永嘉郡王向宗良、永阳郡王向宗回的孙子)等人……
  大道旁有名为‘仕贤’的酒肆,东家取名喻意为贤者进仕,颇为太学生们所喜欢,上下两层楼每至午时便人满为患,还好安敬见机的早,拉了玲珑先一步上了二楼去,店小二忙把这位金玉锦表的俊逸公子让上二楼临窗座头上去,此时,十几张大桌子已经坐下了五六桌,诸学子们五六成群、七八结伙的围着桌子谈笑。
  不过安敬上来时,二楼的声音明显消寂下去,众人眼中的安衙内却是个独立特行的典范,发不束扎,披散下来,今日却让玲珑在脑后经白绫绢带随便系住,不至于起风时迎风乱舞了,加上他一袭雪白长衫,连脚上的靴也都是白的,从内到外尽无一丝异色,浑成一体,顿时就显出孤清于世的那种寂寥却空灵的感觉来。
  衙内眼中深深的忧郁之色,把一双眼眸染的更是深邃,似是无底之幽潭,剑眉微微蹙着,似怀着化不开的心结,事实的确如此,在座的几乎无不侧目衙内主仆两个,不说白衣胜雪的衙内如何的风标绝世,便是跟在他身侧的玲珑也俊秀让的直吐口水,可想而知,玲珑是女扮男装,身姿明显矮了衙内一些,又兼纤细,予人一种阴柔却乏阳刚的感觉,抛开这些不论,只二人的气质风标足以震慑在座的每一位,其中不无嫉妒者。
  这厢两个人才坐下了点了些酒菜熟食,楼梯口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响,清朗的笑声阵阵飘荡上来,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大都是一时之俊彦之士,虽不乏布衣着者,但各人气定神闲,颇有一番卖相,士学子弟多自命清高,再穷再苦也不折了傲骨,安敬却没把这些人当回事,目光朝窗处往外望着,却不知他在想什么。
  “……会之才高,哈……此番礼试必然一鸣惊人,我等却只能附于尾翼了……”一个谄媚男声笑道。
  另一个颇好爽的男声又接道:“伯英兄说笑了,国监太学藏龙卧虎,秦会之学浅才疏,明年能入上舍便告心慰了,却当不得伯英兄如此选誉……”他话才落,却是引起诸人引颈相望,太学内舍谁不闻秦会之是大才?
  连坐在临窗处的安敬都不由要回过头来望着千古大奸卖国贼,原来这自称秦会之的俊秀儒生却是秦桧!
  秦桧,字会之,生于1090年,江宁府(建康)人,却没想到二十四岁的秦桧居然混在太学,史记他是政和五年的进士,明年若是入上舍的话正好是政和四年,后年上舍及第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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