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三国-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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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七年来,吕布真的待她不错,不但给了她应有的名分,还渐渐让她感觉脱去了戏装,忘记了自己倡优的身份,而不必在“为戏而前”的过活。
第八百三十八章 寡断
貂蝉想到这些,就觉得更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个男人。貂蝉和吕布的爱不是一见钟情的,但确实通过日久才生的情感。作为貂蝉这样出生的女子,着实珍惜这种通过慢慢培养起来的情感。
但唯一可惜的是,貂蝉到现在也未能给吕布添一儿半女。貂蝉其实很想和吕布有自己的孩子,孩子是在这个时代是女人地位象征,和女人价值的体现。
貂蝉多么想给吕布添个男孩,吕布也常常感叹自己人到中年,也没儿子。女儿是有一个,但女儿迟早是人家的,传统的思想使吕布很想有个儿子。
貂蝉在这七年里也不是没努力,她和吕布应该说房事很是勤快,但就是没让貂蝉怀上孩子。貂蝉去过“光明寺”祈过福,也服过一些偏方,但都无效。貂蝉也曾经怀疑自己在这方面的功能,已经在幼时被破坏了。
但这次通过曹军中那位华佗御医的诊治,说她一切都好,于是,貂蝉又对生育产生了美好的憧憬。她的这次生死轮回,貂蝉相信她是老天爷对她的考验,她度过了这次难关,就会时来运转的。只要从今天开始,她多和吕布“努力”,多行房事,不久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貂蝉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身旁的吕布突然在梦中呓语道:“貂蝉,貂蝉,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貂蝉一惊之下,马上将吕布搂进了怀里,低语安抚道:“我在,我在这里,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貂蝉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的很值得,她搂着吕布感觉被他所需要,被重视,貂蝉心中涌现了难得的幸福感。同时,她也加深了一份对吕布的爱意,看着这个像大孩子一般的吕布,在自己的怀中,才放下了恐慌,放下了紧张,得到了放松,貂蝉无比满足。这说明了她的价值,她在吕布身边不可代替的地位。
女人这一辈子还能求点什么,不就是被男人重视,被男人需要,被男人爱吗!
貂蝉此时低着头越看怀中睡梦如婴儿的吕布,越是顺眼,正当她的樱桃小口要再一次吻下怀中的吕布时,屋外响起了“咚咚咚”擂鼓般的敲门声。
“谁呀?这么三更半夜的……”貂蝉嘟囔着赶紧下床,想去院中查看敲门者,然后尽快打发来人,不要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吕布。
当貂蝉披衣而起打开房门,院外东耳房里的值夜守卫已经打开了大门。随之貂蝉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有不少人正往这后院而来。
“启禀将军,陈宫、徐翕、毛晖几位大人有紧急事情禀报!”院外兵卫高声向院内扯开嗓子吼叫着。
“哼,又是这个陈宫,这人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再过一两三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还要来打扰人!”貂蝉转身想进屋叫醒吕布时,一路恼怒的嘟囔着。貂蝉知道这个陈宫对她的评价不是很好,同样,貂蝉也看不惯这个陈宫。
刚才怎么叫也不醒的吕布,此时一听陈宫的名字,突然“噌”的一下从床榻上窜了起来,急问着貂蝉:“陈宫,陈宫来了吗?肯定是有军情了……快,貂蝉给我更衣,我要去见陈宫……”
“陈宫,陈宫,你就知道陈宫,干脆让他做你老婆好了……”貂蝉使着小性子,往床沿上一坐,没有遵照吕布的吩咐,为其更衣穿戴。
大梦初醒的吕布这时才注意到,屋外并没有隆隆的战鼓声和厮杀呐喊声。心下一定的吕布,也就不急了,往身上混乱套着衣服,便嬉皮笑脸的对着貂蝉献媚道:“我要他干嘛,老婆这辈子我就认定你貂蝉了,嘿嘿,来,亲一个……”
“去……”貂蝉嗔笑着推开吕布,横过吕布一眼后,就刀子嘴豆腐心开始为吕布穿戴。
不一会儿吕布就穿戴整齐,在对貂蝉许诺“要是陈宫来意不是很重要,我很快回来,咱们趁着天还未亮,啊……那什么再来一次……”
“去去……”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貂蝉还是被吕布不知廉耻的挑逗话语,羞得粉脸通红,直把吕布往门外推去。
吕布嘻嘻哈哈的一到屋外,就高声让院门外的兵卫带着陈宫等人进来。
院门一开,吕布只觉陈宫他们就带着一阵阴风走了进来。待众人到了他近前,吕布一打量陈宫、徐翕几人,只觉得他们面目凛然,神情严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对于杀气和血腥气息最为敏感的吕布,知道陈宫此时来造访他,必是有大事了。
于是,吕布将众人请进书房,并很是诧异的问陈宫等人:“诸位深夜来访,不知有何事?”
还未来得及坐下的陈宫向着徐翕、毛晖一使眼色,三人随即“唰”的齐齐拜倒。
“主公我等刚才已经议过了,曹智奸诈险恶,万不可信他的花言巧语,我们只能死战,不能降啊!”
陈宫一说完,徐翕、毛晖也是磕头齐声道:“主公我们万万不能降啊!”
吕布请他们起来,在榻上坐着说,但几人死跪不肯起来,大有吕布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劝了几次的吕布,一会儿就有点焦躁起来,“诸位,咱们不降,这城池能保住吗?”
陈宫闻声终于抬头,斩钉截铁道:“能!”
吕布追问道:“如何能保住?”
陈宫马上站起为吕布分析道:“其一城池坚固,其二粮草充足,其三将士一心,只要我军将士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下邳城固若金汤,曹贼必不能奈何我等……”
陈宫的这些说辞,已经不新鲜,傍晚时,陈宫已经在会议上说过。而且吕布觉得陈宫说的几条他们的优势,也只是相对而言。比如粮草充足,再过一个月,他们的粮食还能充足吗?还有那个上下一心,之前已经有了个陈登父子背叛,今天又来了个侯谐,再往后这上下一心,真是难说的事。
所以吕布一听陈宫一提这几点优势,不由连连摇头。但此刻陈宫也好像知道以上几点触动不了吕布,不等吕布提出反对意见,就马上自己调整着一个角度来论证自己的意见。
“主公可曾记得韩馥时如何死的?”
吕布一愣,韩馥死于袁绍职守,这是众所周知的,又与曹智有什么关系了?
趁着吕布一诧异间,陈宫已经道:“主公试想一下自己像不像当年的韩馥,而曹智和袁绍确实是一类人呀!主公不要看今日曹智为了劝降与你,就言辞客气,还送上‘九酝春’,好像是要与主公冰释前嫌,但主公想过没有,曹智端起的这杯酒,现在是在笑眯眯的,神态也让人颇感轻松潇洒,其实这背后说不定曹智正眨着狡黠的眼睛,就等着主公你去上当呢……”
吕布被陈宫这几句弄得有些脑袋发胀了,吕布本就是个“寡断”的人,很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了。本来他准备接受主和派的意见,明日就让侯谐给曹智带回一封“降书”的,现在一听陈宫的话,立时产生了投降极可能是自投罗网的事儿。
陈宫一见吕布意动,就加紧劝说道:“曹智这人可是比他兄长和袁绍之流还要狠毒的,主公和他打过多次交道,相信一定有所了解,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那张邈吧,他本与曹智是故交,而且在曹智不为人看好时,多次力挺与他,并帮过他和他兄长不少忙。可以说曹智现在有这份根基,张邈在兖州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但现在又如何呢?张邈、张超的三族可都是他给灭的,他眼睛眨都没眨就全杀了,好些还是吃过他曹智成亲时喜酒的客人!主公想想,今日你听信他曹智的花言巧语,献出了徐州,要是曹智也有心像袁绍一样逼迫韩馥那样,逼迫主公你,主公你到时如何自处?再严重些,他曹智要是已经想好了只要等主公率部一投降,就要对主公和家人动刀,到时主公又何以为依呢?主公啊,前车之鉴,事关性命之事,万不能马虎大意啊……”
“究竟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吕布汗流浃背的两手强按着太阳穴,企图使自己崩崩跳的血脉舒缓下来。
陈宫的话讲得没道理吗?肯定有道理,道理还不是一点点,越往后说,简直就是字字珠玑了。特别是那两个“如何”,吕布的确没细想过。但现在经陈宫这么一提,立时无比后怕起来,而且是越想越害怕。
吕布感觉自己的脑袋好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今天睡得太晚,纵欲又有点过度。但主要的还是自己这会儿,明显脑子不够用了。吕布此时还有一点清明的,就是只听陈宫的一面之词,还是不足为信,怎么怎也要等召集其他部下,在集体商议一番,多听听各方意见再说。
于是,默然良久的吕布,终于平复一点自己的情绪时,才缓缓道:“战与降乃是大事,我看,等明日,明日我再升一次帐,咱们集体决议如何?”
第八百三十九章 先斩后奏和总攻令
陈宫却在此时阴阴的道:“别的事还可以众议,唯独此事已经不可众议了,恐怕越议会使人心越乱,主公,你还是……还是一人独断吧!”
吕布疑惑的看着陈宫,感觉陈宫这话里好像有话,但一时也想不明白。于是也就在一番沉吟思量后,还是对陈宫打着太极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事……总之还须明日才能决断……”
然而,吕布却不曾料到,就在他话音刚落时,毛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瞠目大喊道:“主公,实言相告,你愿意战也得战,不愿意战也得战了,投降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吕布大为惊诧的看着毛晖,反问道:“这话何意?”
不待毛晖解释,只见徐翕已从背后取出个包袱,往吕布面前一礅,随之打开来。吕布定睛一看,惊得“哎呀”着跳了起来。
包袱内原来滚出一颗人头,瞪着双目。这颗头颅原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侯谐的人头。
“你们,你们……”吕布为之气结,也明白了这几人今夜说话底气比较硬的原因。他们竟连先斩后奏的把曹智的来使侯谐都给杀了,这投降之路是走不通了,吕布也的确没机会再议“降与战”了!
在吕布怒目离案而起,指着陈宫等人正要斥责时,陈宫、徐翕、毛晖各自拔出佩剑,“当啷”地往地上一扔,齐齐再次跪地道:“我等擅自诛杀曹智使臣,料知是大罪,不求赦免,任凭主公发落吧!”
吕布再一次气结,他看了看血迹未干的人头,又看了看三柄剑,头脑里顿时一阵空白……
寒风凛冽,卷着枯叶在低空打折呼哨飓过,天终于放晴了。下邳城西北的一处空旷场地中数百面大旗殷红如血,犹如血海扬波,猎猎飞扬着。
整齐的蹄声有条不紊地响起,一队队盔甲鲜明的骑士,鱼贯地列队而出,逐渐形成了一支钢铁般的洪流,滚滚浩荡,迎风奔驰。
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持续了许久,曹军主帅曹智背脊挺得格外笔直,目无表情的看过帅台下整整齐齐的部队。他的眼睛看到哪一处,那里便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巡视一周之后。曹智缓缓举起双手,然后,落下!
四周的欢呼声,突然如同刀斩一般戛然而止。一张张粗扩的脸上,一双双热切的眼神看着这位心中的偶像。千万人的场地,除了战马的嘶鸣和狂风卷动大旗的猎猎风响,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今日是验证曹智提出的“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计谋运作成果的日子。今天吕布应该会有回信送来,没有信的话,那就只有侯谐的尸体了,能不能提前结束徐州之战,就在今日一举。
曹智为此问题的预想,昨夜想了一夜,他盘算前后,得出的结论是:吕布投降的几率颇高!
曹智非但向吕布伸出求和和冰释前嫌的橄榄枝,还将他心头肉的貂蝉原封未动的送回。吕布面对城外十五万大军,又无外援可寻,曹智想来想去吕布会降的。
曹智很希望吕布现在能做出明智的选择,投降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更对曹智目前的困境有好处。
曹智在昨天旁晚接到了孙策率部突袭广陵的急件,孙策竟想趁他与吕布胶着之际,突出奇兵,到徐州来分得他的一杯羹。还好陈登提前有多准备,孙策的奇袭,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但往后就说不定了。
曹智连夜作出调整,派了曹洪、夏侯惇带兵驰援陈登,务必要他们守住广陵。但这让曹智更急迫早日结束徐州与吕布的战事,好更大限度的调整他目前的战略部署。
战事意外扩大,后方遭受天灾,军队粮草告急,这些问题一下子更急迫的困扰了曹智,使他迫切的希望吕布接受“议和”之举,曹智甚至想好了暂时答应吕布出任徐州牧一职,以换取暂时的罢兵。
但曹智不是神仙,心想事成更是不可能。侯谐的嚣张,陈宫的出狱,这些意外情况都促使了他的计划功败垂成。只是他此时还看不透许多东西。郭嘉等人或许对此番计谋持有保留意见,但此时也不好过多泼曹智的冷水。
从天亮到现在,各路曹军将士开始出营集结,拭目以待今日下邳城内的吕布会选择投降,来结束他们在这个恼人雨季里的战斗。还是在这春风渐起的时节里,再次陷入一番苦战?
过了立春所有立于城外的曹军将士,都觉得风儿变得软了些,绚丽的中军大旗在半月以来难得的这个丽日里,轻轻拂动。
曹智立马于帷帐前,他已经结束了今日二个时辰的巡视、检阅,曹智觉得身体有些乏了。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也可能是今日提前出来巡营的结果。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下,曹智离得下邳城那么远,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白门楼上飘扬的吕军大旗。
“主公,我们上泗河崖吧?那里可以看得更清楚!”郭嘉早已看出今日的曹智心绪难凝,便提议上南城外的泗河崖制高点,等待曹智日思夜想的结果。
“嗯!走吧!”
曹智轻轻一挥手,一队骑兵率先启动,出塞左一拐,直奔泗河崖而去。曹智的典韦和几百亲卫的护卫下,与郭嘉、荀攸一起打马缓步上了泗河崖。
河崖上真的能一览白门楼上的情形,而且曹智立马于上,也不觉得冷。俯身看泗水河时,竟然发现刚开春的河面上,已经引来了欧鹭。应该说看到此情此景,很是能引发诗意的。
但此时曹智非但没这份心情,也没那份意境。
曹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身旁的郭嘉眼里,郭嘉眉头不由一皱。以他的睿智,他发现了曹智的浮躁。作为一名即将,或者说已经在治理于天下的人来说,有这份浮躁,不应该,很不对!
“公达、奉孝,春天已经来了,许都的梅花该死开放了吧?”曹智突然对着身边两位谋士说道。
一直在沉思的荀攸,闻言,立即明白了曹智的意思,他看了隔着曹智半个身体后的郭嘉,便道:“主公是想回去赏梅了吧?”
“哈哈……知我者……咚咚咚……”
曹智还未说完荀攸知他心事,就听下邳城内锣鼓喧天,一下子就把曹智等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锣鼓声代表了城内守军有重大事项宣布,曹智也知道决定他能不能回许都赏梅的时刻到来了。
没有大声的斥骂,没有人声鼎沸的喧哗,甚至没有一封箭书之类表达意思的书信往来。站在泗河崖上的曹智只见白门楼上人头传动,一个个应该是身穿高级将领铠甲的将军和身穿官服的徐州官员悉数上了城楼,一个个面对城外曹军、曹营,面对泗河崖上的曹智等人而站。
此时由于双方离得距离颇远,是看不清双方具体面容的。但双方都感觉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一般,静静地对立了会儿。吕布知道曹智正在城外看着他,曹智也知道吕布一定立在白门楼上。双方都很紧张这一刻的抉择和结果,双方的人马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偌大一个战场,霎时间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突然,白门楼上一条绳索,绑缚着一物被摔落了下来。绳尽时,吊在下邳城半空中的物体,被激荡的左晃右摆。
“噢……”城下曹军将士见到这一幕,一阵叫嚷,随后就有人看清了那是一具无头的尸体,再接来就相互窃窃私语的询问着,“这是谁?”
曹智离得比那些士兵还要远,但他一看到白门楼上抛下一物时,就明白了那是侯谐的尸体,那是吕布不降死战的表达,那是他无法回许都赏梅的标志。
“那是侯彭相……”
终于有曹军士兵认出了无头侯谐的身份,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所有曹军士兵都明白了,他们在这个春天里的新一轮苦战即将开始。
典韦听到了崖下士兵惊涛骇浪般的议论,他打马在河崖上转了一圈,回到气得正在发抖的曹智身边时,拱手要求道:“主公,我立刻去查验一下那是不是侯彭相?”
“不……不用了!”曹智止住身体的颤抖,说完了这句话的他身形一正,戾气突升,表明他已经结束了这次计划。他在承认失败的同时,咬牙切齿的对典韦道:“传令于禁,传令各军,开始进攻……拿下下邳城,寸草不留!”
“遵命!”
泗河崖上在曹智一声令下,顿时人叫马嘶,数骑在重重的回答应命后,迅速窜出,一路高叫着,一路挥动着他们手中的令旗,打头的一面更是清晰地印有“斗木獬”的令旗。
“斗木獬”令旗是重新接掌南路大将于禁的信号旗,飘飘的旗帜,从崖顶一跃而下。接着还有其他各路将领的令旗,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直向下邳城外的东、西几个方向疾奔而去。
曹智下达了总攻令!
第八百四十章 持久的角力之战
远方曹营中的于禁看得清楚,一声清啸之下,引起了排山到海般的轰轰隆隆的连串战鼓响起,东面、西面、南面,三个方向同时震天吼叫升起,尘烟滚滚的投石车发动了,无数石弹冲天而起,遮蔽了日月苍穹。
无数的士兵潮水般从营寨中奔出,列着整整齐齐的队伍,一波一波的从城外空旷地上奔驰而过,他们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