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力士指了指远处的一根白线道:“那边是三十步线,我要求你们在三十步外击球入洞,可能办到?”
队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难色,可谁也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向三十步外奔去。
高力士不悦地哼了一声,对李林甫道:“这帮兔崽子从来就没有二十步外练习过,今天若不是李校尉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李林甫淡淡一笑道:“高翁的精力都在国事上,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其实我也一样,这两天我都在考虑工部尚书人选一事,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在最不经意的时刻,李林甫说出了今天的真正来意,这种关系重大的试探不能在朝房中谈,也不便在书房中说,毕竟这两种情况下双方都有警惕,不可能尽言,而一同看马球训练时两人的关系便已亲近了很多,这时再谈此事,效果就会好得多,这就和今天打高尔夫球谈生意是一个道理。
高力士知道李林甫会找机会问此事,却没想到他会在此时问,他眯着眼低声笑道:“昨晚皇上和贵妃在宫中玩樗蒲,命杨钊记分,结果杨钊记分清清楚楚,分毫不差,皇上便赞他是个度支的料,可以在户部为侍郎。”
高力士不着痕迹点了一句,李林甫便明白过来了,户部右侍郎是杨慎衿,左侍郎是韦见素,杨钊如果做户部侍郎,那就意味着杨、韦二人之一要让出位子来,先右后左,高力士的意思就是说,皇上打算让杨慎衿来接任工部尚书,这恰恰就是他李林甫最担心的结果。
这时,十几名球员已经奔到了三十步线外,准备开始击球了,高力士看了一眼李庆安,又笑道:“李校尉,安西军的马球也是这样训练吗?”
“回禀高翁,安西军夜晚训练马球是不点灯,在高速奔跑中三球齐至,然后击其中红球入洞,三十步外是最基本的要求。”
高力士耸然动容,黑暗中,还要三球选一,这是何其之难,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但高力士仍然决定尝试一下,他立刻下令道:“灭了灯火,放三球。”
众球手一片哗然,一名球手终于忍不住高声道:“阿翁,三十步外黑暗击球,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高力士又道:“我出一千贯钱,击球入洞者,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尽管觉得办不到,但球手们依然跃跃欲试,说不定走了运,一杖入洞,那就是一千贯钱到手,自己的后半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
“开球了!”几名球童大喊一声,三只鞠球同时向场中一名马球手掷去,这就靠敏锐的眼力来辨别球路和球色,三只球李庆安可以分得很清楚,而安西第一马球高手白元光甚至能分辨四只球,但眼前这名马球手显然缺乏这方面的训练,黑暗中,球速太快,他犹豫了一下,三只球从身边擦身而过。
“下一个!”
高力士不高兴地喊了一声,这名马球手羞愧地下去了,又一人上场了,他晃动着胳膊,显得信心十足,其实夜间击球,很大程度上是靠一种感觉,同样是三球掷来,这名马球手显然是练过,他挥动球杖,‘砰!’地一声,击中了其中的红球,只可惜三十步太远,球偏离了球洞一丈多远。
片刻时间,十五名马球手一一上场,却没有一人能击入洞,高力士也有点怀疑起来,按理,自己的这些马球手都可以称得上高手,训练多年,前年还拿了大赛第十二名,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打不中,他瞥了一眼李庆安,干笑一声道:“我的这帮兔崽子一个都不行,不如李校尉去让他们见识一下,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如何?”
这时,李林甫也接口笑道:“我也加五百贯钱,李校尉,如果你能办到,一千五百贯的赏钱就归你了。”
“好!我来试一试。”
李庆安大步走向球场,高力士命人牵来一匹马和一副球杖,李庆安翻身上马,在球场上奔驰一圈,他忽然探身击向地上的一只鞠球,三十几步外,球应声入网,这只是他在寻找球感,小试锋芒,高力士点点头,对李林甫笑道:“相国,这个李庆安果然不错。”
“他们都是从西域战场上拼杀出来,自然和中原的球手不同,高仙芝对此人评价颇高,说他的箭术超然绝伦,屡立奇功,他们这次来了二十几人,据说都是小勃律战役中的功臣,高仙芝此举,恐怕是希望他们能得到皇上的当面封赏。”
“呵呵!相国对他们的情况好像颇为了解嘛!”
“自然,我是安西大都护,这是我份内之事。”
“好吧!我明天给皇上说说,我想皇上会很乐意接见他们。”
两人都停止了说话,关注地望着场内,李庆安已经上场了,他控制好马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尽管这种夜间训练已经不下数十次了,他的技术也如火纯青,但这次毕竟是在高力士府中显露,他不敢有半点大意。
旁边的十几名球手都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他们都知道高力士突然变训练花样,恐怕就和此人有关,很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种愤恨之色,暗暗地诅咒他也出一次大洋相。
这时,李庆安忽然加快了速度,离球洞还有四十余步时,忽然传来球童的高喊:“开球了!”
三只鞠球从东、西、南三面同时投来,球速极快,两个擦地球,一个中路球,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李庆安在马上身子一扭,挥杖击向背后飞射来的红色鞠球,‘砰!’地一声脆响,球杖精准地击中了鞠球,带着风声,鞠球呼啸着向球洞飞去,在一片惊呼声中,球应声入洞。
“四十三步,一杖进洞。”球童一声高喊,高力士和李林甫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第四十四章 雪夜幽梦
李庆安飞驰而来,他翻身下马,给高力士和李林甫行了一礼,“卑职献丑!”
“真是高水平啊!”高力士轻轻叹了一声,“李校尉今天让我开眼了。”
他又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马球队,暗骂一声道:“一帮酒囊饭袋!”
一转念,他的脸上又浮起了笑容,“李校尉,这次马球大赛,你能否也替我打上几局?”
“为高翁效劳,是卑职的荣幸,只是卑职的名字已经随安西队一起报上了礼部。”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旁边的李林甫笑道:“规矩是人定的,可以略作修改嘛!”
高力士看中了李庆安,他也接口笑道:“我不会为难你,你尽管参加安西队的比赛,只要你在关键几场比赛替我出场就行了,只要你肯来,我每场比赛付你二千贯钱。”
李庆安心中跳了一下,这可是大手笔啊!只要替他打五场比赛,便挣到万贯家财,他却不知,高力士可是天下巨富,且不说李隆基赏给他的财富不可计数,他过寿时遍请宾客,那些王公贵族纷纷为他敲钟祝寿,敲一钟便要献钱百贯,谄媚他之人敲二十杵不止,少也要敲十杵,一场寿宴下来,他的寿礼便有几万贯甚至更多,给李庆安二千贯一场球,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了。
虽然钱的诱惑很大,但此时它并不重要,李庆安再次施礼道:“替高翁打球是我的荣幸,庆安一文不要。”
连李林甫也捋须笑而不言,高啊!这个年轻人不仅球打得好,而且善于抓住机会,先是坚持原则,不肯脱离安西,一旦得到变通,便慷慨应允,视金钱如粪土,他若得高力士为后台,还愁前途金钱不来吗?
高力士心中着实喜欢他,便缓缓点了点头,“好!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我不会给你一文钱,不过今晚上的赏钱你得收下。”
他取出一块玉牌递给李庆安道:“凭此玉牌,你可在账房支钱,也可在我府中畅通无阻。”
“多谢高翁!”
……
告辞高力士府,李庆安随李林甫一同离去,李林甫把李庆安叫到马车前笑道:“李校尉,你今晚可要感谢我了。”
李庆安躬身道:“卑职心里明白,若不是相国引荐,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机会是你自己抓住的,与我无关,不过你要记住,不管高翁怎样恩待于你,你都是我李林甫的人,你明白吗?”
李林甫目光变得严厉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庆安,李林甫本来只想利用他引出马球之事,没想到李庆安居然受到高力士的青睐,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看得出来,高力士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再加上他本人军功卓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是个有用之材,他要牢牢捏在自己手心。
李庆安心里如明镜一般,他立刻躬身道:“相国之言,属下铭记在心。”
李林甫笑了,他点点头道:“天色已晚,你就不用回去了,就在我府上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
……
雪早已经停了,积雪的亮色将夜晚映照得难以入眠,院子里一片静寂,只偶然有灯笼从远处的树影和墙边悄然出现,又迅速消失,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走进这座小院。
李庆安百无聊奈地在院子里漫步,这里是李林甫的东客房,和内宅相隔一座花墙,墙上爬满了浓密的藤蔓,时值冬季,藤蔓上的枝叶都已经凋谢了,从藤蔓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李林甫的内宅,虽然叫做内宅,但这里和李林甫的居处依然相隔甚远,只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和客房一样的冷清,仿佛没有人居住。
李庆安长长地向天空呼出一口白气,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绪,来长安的第一夜,他便接触到了大唐的第二号和第三号人物,在他从小的教育中,无论是李林甫还是高力士,无疑都是反面角色,都是被人唾弃的奸臣,但随着他的年纪渐长,他开始慢慢意识到,历史已经被穿了太多的外衣,野史正史混淆,以及明清以来的三次大规模篡改历史,已经使后来人很难看到真相了。
比如高力士的丑角主要是来自李浚《松窗杂录》中的力士脱靴一篇,且不论这个李浚是否有详实的史料,但一开篇就出了问题,‘开元中’,李白是天宝元年进京,与开元何干?
而且文中屡屡提到太真妃,这更是荒谬,杨玉环是开元二十八年进宫,开元二十九年正月初二出家为女道士,号太真,太真是道号而不是妃号,杨玉环一直以女道士的身份潜纳宫中,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公开躺在公公李隆基怀中接受李白的诗?
直到五年后寿王李瑁娶新妃,正式和杨玉环脱离夫妻关系,杨玉环这才还俗被封为贵妃。
就算杨玉环是当贵妃后接受李白的献诗,以高力士身份之尊贵,李隆基又怎么可能允许他给一个翰林供奉脱靴?退一万步,就算高力士脱靴,怀恨在心,在杨贵妃面前密告李白诗中讥讽,那外人又如何得知?
而今天他看到了真实的高力士,从他和李林甫简单的几句对话中,李庆安便知道,高力士此人,绝不是弄臣这么简单。
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在空寂的雪夜中俨如天籁之声,不知不觉,李庆安被琴音吸引住了,琴声如诉如泣,似乎在讲述一个女子缠绵婉转的心曲,琴声时而如春泉叮咚,仿佛让人看到了一个少女在春天与百花共舞,她的花容月貌让人分不清是花化作了人,还是人变成了花;琴声时而低婉忧伤,少女仿佛影单孤寂地在水边徘徊,一轮清月是她寂寞的眼眸;琴声时而又如万马奔腾,激昂热血,使李庆安仿佛又回到了辽阔壮丽的安西,他骑着战马在无边的原野上尽情奔腾,越过草原、穿过戈壁,沐浴着夕阳的火红,去天边寻找落日的故乡。
“好啊!”李庆安脱口而出,琴声嘎然而止,隔壁传来了一声低低地惊呼。
李庆安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冲向花墙,透过枯枝藤蔓,他看了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身姿妙曼,正匆匆向屋里走去,一名侍女抱琴跟在后面。
“姑娘请等一下!”李庆安低声喊道。
白衣少女脚步迟疑了一下,李庆安又道:“姑娘请继续弹下去,在下绝不再惊扰。”
白衣少女最终还是走回了房中,门吱嘎一声,轻轻关上了。
李庆安不由有些沮丧,这是他入唐以来听到的最优美的琴声,清风明月,雪夜万籁寂静,只有此时才能听到用心弹出的琴声,可惜被他一声鲁莽的叫好给打断了,他又看了良久,隔壁小院始终是一片寂静,再不见白衣少女的倩影。
夜里,李庆安做了一个梦,梦中琴声仿佛又至,白衣少女在水边轻舞,长袖当空,舞衣飞扬,犹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听见了琴声,一时间,他竟不知是梦还是真。
第四十五章 太白酒楼
次日一早,李庆安返回了进奏院,一夜之间,他便赚到一千五百贯钱,一千五百贯钱可以在关中买一百五十亩上田,可以在长安城内买一座占地宽广的上宅,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笔巨赏。
一贯重六斤,一千五百贯也就是九千斤,他自然没有办法拿走,高力士府和李林甫的府邸分别给了他一块玉牌,凭这块牌子,他随时可以去府内支钱。
第二天中午,李庆安便带着安西的弟兄们去长安最有名的太白酒楼喝酒洗尘。
“七郎,你既然是阔佬了,不如请我们去长安最好的青楼,一边喝酒,一边听艳曲,岂不是更妙,去什么太白酒楼。”
一路上,荔非元礼拉开大嗓门吵吵嚷嚷,非要去青楼不可。
李庆安心中还在惦念昨晚的白衣少女,可荔非元礼的大嗓门把他吵得头痛不已,使白衣少女在他心中越来越模糊,他便停住马笑道:“老荔,你若实在是想找女人,我给你二十贯钱,你一个人去,我们去喝酒。”
“他奶奶的,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要去大家一起去,喂!想去青楼喝花酒的,举手啊!”
半天,只有他一个人举手,他无可奈何,只得骂骂咧咧道:“奶奶的,一群伪君子,算了,老子也去喝酒,把你的一千五百贯钱喝个干净。”
“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你不喝三十坛酒,我可不饶你,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是极!是极!老荔不喝三十坛酒,咱们就把他剥光衣服,扔到街上去。”
众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长安东市,东市和西市是长安两大商业中心,东市奢华、西市大众,两座商市都占地广阔,有高墙包围,里面道路纵横,各有店铺数百家,但今天他们不是来东市买货,而是来东市大门外的太白酒楼。
太白酒楼是因为天宝初年李白在此挥墨写下‘将进酒’而闻名于世,在酒楼的二楼墙上,依然保留有李白的墨迹,去太白酒楼饮酒从此便成了长安人附弄风雅的去处,今天,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天气晴朗,长安人纷纷出门踏冰赏雪,太白酒楼内也是人满为患,一楼二楼的大堂都坐满了,三楼和四楼的雅室自然也没有了空位。
他们这群安西军人个个身材魁梧,在酒楼门口一站,大堂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一名店小二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连连躬身道:“各位军爷,真是抱歉,实在没有位子了,二楼三楼的雅室全部坐满。
“我说的吧!没位子了,还不如去青楼喝花酒。”
荔非元礼终于找到了籍口,又开始叫嚷起来。
李庆安眉头一皱,刚要说换家酒楼,旁边的段秀实忽然道:“四楼不是有五间大房吗?难道也都满了?”
“军爷,四楼的房间倒是有两间空着,但那是被人包下的,不好再外卖,请军爷见谅。”
“我出你两倍的价钱,可行?”李庆安笑道。
“这个……”伙计犹豫了一下,“你们稍候,我去问问掌柜。”
伙计跑进了里间,片刻出来道:“军爷,掌柜说如果你们愿出两倍的价钱,可以想法给你们腾出一间。”
“那好,大家上楼吧!”
二十几名安西军人浩浩荡荡上了四楼,四楼一共有五间大房,间间布置奢华,基本上都被长安权贵所包,平时不准人入内,此时还是中午,有两间大房空着,酒楼掌柜便看在两倍房钱的份上,擅自做主收拾出一间给他们。
一群人走到门口,只听隔壁传来一阵莺歌笑语声,在门口站着六名身材魁梧的军人,正警惕地望着他们。
众人一涌进了房间,房间内布置得富丽堂皇,被一座白玉屏风一隔为二,鎏金地砖,绣花纱帘,墙角各放一只越州落地大青瓷瓶,处处镶金嵌银,令人眼花缭乱。
“各位军爷,请爱惜房内器物。”伙计提心吊胆,唯恐这帮军人毛手毛脚,弄坏了房内的东西,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这个贼伙计怎么如此小气,老子连小勃律国王的龙床都睡过,还稀罕你这些破烂玩意?快去把好酒好菜端来。”
荔非元礼嗓门自然最大,他一边斥骂店小二,一边拿着一双镶银筷子把玩,暗暗思忖怎么把它带走。
“伙计,东西少了、坏了我照赔,你快去端酒菜来,把你们店里有名的菜肴一样送两份,再给我们送十坛最好的酒来。”
李庆安也被店小二防贼似的目光弄烦了,他挥了挥手,让店小二快去,店小二无可奈何,只得向外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道:“军爷们要不要找乐女来弹琵琶唱小曲?”
荔非元礼大喜,一把抓住伙计问道:“你们这里还能听艳曲吗?”
可怜伙计骨头都快被他捏断了,呲着牙道:“军爷,听艳曲可以,捏捏摸摸也可以,但不是我,你要先把我放开。”
“呵呵!快点去,女人一定要漂亮,记住了吗?”
“是!是!我这就去。”
伙计挣脱他的手,慌慌张张地跑了,很快,酒先送来了,众唐军也不等菜,开始大杯大碗喝了起来,划拳猜枚,热闹非常。
“七郎,不知道这次小勃律战役,皇上会给我们什么封赏?”
段秀实端着一杯酒和李庆安低声聊天。
李庆安沉吟一下道:“拿下小勃律,对大唐的安西意义非同寻常,如果皇上要打石堡城的话,我估计他会借这个机会激励士气。”
“这次你抓可住机会了,七郎,你在安西还不到两年,就屡立奇功,既让人羡慕,又令人佩服,来!我敬一杯。”
“一样的,成公,你也一样会高升,来,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又低声笑谈起来。
这时,隔壁的莺声燕语不断,使荔非元礼心痒难按,他久等乐女不来,便悄悄溜了出去,出去没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