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全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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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中,有非犹太复国主义甚至反犹太复国主义的成分,他认为,犹大人应该在他今天生活的社会中安然生活。
当索罗斯寻找一片能够使他成为“成功人士”的天地时,他觉得,他生命中的分水岭便是从他的出生地匈牙利的“封闭社会”中逃离出来并且离开匈牙利以后,他才尝到了什么叫自由,首先是在英国,然后是在美国,为什么不给东欧和苏联的那些人同样的机会来尝试自由?
索罗斯决定运用他的财富来促进社会开放,促成民族自决,使人们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井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
为破坏社会主义,索罗斯一直在提供资金,资助东欧和苏联的叛乱。革命并非是引向防御工事,并非是在街道,而是在平民的思想里,这种革命是和平的、缓慢的、渐进的,但从不间断,并且到最后,它终将会导致在这些国家中民主的诞生。
索罗斯计划要做的事情,阻力是巨大的,共产党人的政府不会自动投入他的怀抱;他也知道,他不能粗暴地对待这些国家,有些努力可能成功,有些努力也可能会失败,他知道他自己能力有限。因而,选择何种角度使他和他的慈善事业产生最大影响才是最重要的,他打算运用他的财富重新修改欧洲的政治版图,就像罗斯查尔德一样。
刚开始,当共产党尚统治这些地区时,在这些地区产生影响倒是容易的,但在后来,当共产党不执政后,就不那么容易了。索罗斯对此说:“当你提出一个变革方案时,它马上会被粉碎,因为,一旦将之与其他同类方案相比,它就会变得似乎虚假了。”
但索罗斯深知,光凭他口袋里的钱,是不能将东欧和前苏联弄垮的,除了用钱之外,他还得向东欧灌输西方的价值观念,毕竟,只有在西方才是开放社会的观念流行的地方。
索罗斯对那些不喜别人到处随便花钱的人很反感,哈佛大学的国际贸易教授杰弗里·萨克斯,他也是波兰、俄罗斯、爱沙尼亚等一些国家的经济顾问,他曾说:“人们从各种不同的多棱镜来观察,乔治·索罗斯在政府领导人当中,人们对他的反应是积极的,比那些反犹大团体、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其他排外团体积极得多,对后者则是持否定态度。”
实际上,索罗斯在这些东欧国家建立起滩头阵地是相当不易的,罗马尼亚人厌恶他,是因为他是匈牙利人;匈牙利人厌恶他,因为他是犹太人;在斯洛伐克,因他既是匈牙利人,又是犹大人,所以他简直被双重否定。
在西方,索罗斯也不是没有给自己树敌,他被人指责是“现代罗宾汉”,从富裕的西方抽取财富给贫穷的东方。1992年9月,人们愤怒地发现,把索罗斯的全部对东方的支援算起来,等于从每个英国公民身上平均“窃取”了12。5英磅来支援东方。对这一攻击,索罗斯极为幽默他说:“我想西方非常应该为东方做些事,所以我很高兴我能够代表西方人来做。
当然,并非每个不列颠公民都为索罗斯的慷慨行为所叨扰。当内尔,麦克金嫩被问及,他对索罗斯被指控从每个不列颠公民身上搜刮了12。5英镑并把它们送给东欧的事有何想法时,这位伦敦西提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答道:“为了自由,这实属廉价。”
索罗斯投身于慈善事业,实始于1979年,那时他在南非。他认定开普敦大学似是风气开明之地,于是向黑人学生提供奖学金。然而事与愿违:索罗斯发现他的钱多半被用于已注册的学生,仅少许拨给小部分新生。他撤回了对学校的资助。“南非是泪水的渊源,”他后来解释说,“倘若不用与那种体制相容的法子,办什么事都是举步维艰。‘当然,在东欧,他感到自己拥有对抗该体制的筹码:”这是激动人心的英雄事业,回报丰厚,极有趣味。我们在做一桩损毁该体制的事业。我们愿意资助任何事。我们资助众多的项目,但都只提供小额资金,因为任何自治行为都将损害极权主义的教条。
索罗斯一旦专注于东欧,他就感到需要一个样板。他选中了家乡匈牙利。恰巧倒霉的贾诺斯·卡达政府中的一些改革派分子也注意到了索罗斯。他们亟需为窘迫的政府筹集外国资金。
弗伦奇。巴沙,当时是政府经济联系的负责人之一。巴沙和索罗斯于1984年会见之时,索罗斯解释说,他对建立一个慈善机构感兴趣。谈判开始了。代表政府督导他们的是乔治·阿克泽,匈牙利政治局委员中唯一的犹太人,他也是匈牙利非官方的“文化沙皇”,首相卡达的挚友。
索罗斯选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匈牙利持不同政见者密科罗斯·瓦萨赫尼依作他的私人代表。1983年瓦萨赫尼伊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变迁研究所工作时,与索罗斯首次见面,在1956年事变时,瓦萨赫列伊是匈牙利首相伊戳·纳吉的发言人,亦是圈内成员。苏联人镇压了反抗,纳吉被绞死,瓦萨赫尼依被开除出共产党并判人狱五年。
瓦萨赫尼依猜想,建立这样一个机构的机会不会超过一半。对索罗斯有利的一面是,匈牙利政府想改变自己在国外的形像,以获得西方贷款和硬通货。不利的一面却在于,索罗斯面对的是一个共产党国家,这个国家没有以回外人管理慈善基金会的经验,没有放任回外人努力鼓励一个“开放社会”的经验。
即使匈牙利政府同意索罗斯建立一个基金会的计划,它也不打算给予他自由行事的权利。从他那方面出发,索罗斯坚持独立行事。“我将来到匈牙利,把钱交给我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他不服他说。政府官员们口应道:“索罗斯先生,把你的钱拿到这里来,我们会为你分配它。
谈判拖了一年之久。索罗斯只肯捐资二三百万美元,但这个数字对政治家们来说实在大小了。政府愿意援助科学研究,索罗斯却宁愿拔给基金会负责人中那些想要旅行、写作或是从事艺术的个人。政府想让基金会资助机器设备,索罗斯却想资助人民。
最后,索罗斯和巴沙似乎克服了分歧。匈牙利人签署了相关文件。其中一人说道:“太好了!你们的秘书处可告诉我们的对外文化部门,它需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换句话说,匈牙利政府至此仍坚持新的索罗斯基金会要受到文化部的控制。使匈方谈判者震惊的是,索罗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房门。他不愿签署这些文件。
“很遗憾,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却一事元成,”他说。他是个老练的谈判者,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向房门走去。就在他的手搭到门把上时,匈牙利官员们立即松口了,他们同意给索罗斯基金会以更大的行动自由。
有了这个让步,索罗斯签署了文件。他许诺,在可见的将来每年为基金会的运转出资l00万美元。1993年,这个数字增加到了每年900万美元。
卡达政府的算盆显然是希望通过促进科学研究,索罗斯的基金会或多或少能堵住这个国家科学精英们的嘴。事情的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些通过索罗斯基金会的奖学金被派出国留学的学者们,回国时已被市场经济和民主等新奇的西方思想武装起来。
匈牙利的索罗斯基金会的突破性进展,应归功于那次影印机插曲。那一次它赢得了咄咄逼人的改革力量的名声。在这之前,匈牙利当局严密地控制所有可能彼用于地下印刷和颠覆目的的机器。那时匈牙利还极少有人见过影印机。索罗斯决定提供4oo部影印机给匈牙利的自由团体、大学、科研机构,条件是政府必须同意不监控它们的使用。总之他得到了政府的同意和允准,也许这是因为政府需要硬通货。
索罗斯和他的基金会一直面对着政府方面的不信任。在头四年(1984——1988),基金会被禁止在大多数匈牙利媒体上宣传它的工作计划。多数媒体上也不能出现乔治·索罗斯的名字和“索罗斯基金会”这个词,偶而出现过几次,政府便认为这太过份。矛盾在1987年达到了高峰。
基金会给了一个年轻人一笔钱。此·人想写一部匈牙利50年代早期的一位首相马帚亚斯·拉科茨伊的传记。一个关于这部将要写成的传记的题目在《世界经济》杂志上登出了。
这是唯一一家获准刊登基金会广告的匈牙利刊物。现任首相贾诺斯·卡达见了,心想:“这不行。明天索罗斯就会给人奖金,让他们写我的传记了。卡达将对媒体的禁令扩及到《世界经济》。
索罗斯被激怒了,他作势要关闭索罗斯基金会。“此后两三周内,局势很紧张,”密科罗斯·瓦萨赫尼依写道,“最终事态平静下来了。”《世界经济》杂志又获准为索罗斯及其基金会开了方便之门。拉科茨伊的传记终于出版了,风波就此平息。
1988年,卡达和几乎所有党的领导人都下了台。新领导人上台不久,索罗斯被邀会见新任的党的总书记卡罗利,格罗斯。这个迹象表明,基金会已得到政府的特别的垂青,因为他此前还从未被允许和一位领导人会见。
这增进了的关系是短命的,仅持续到1989年。那时,政府的反门族情绪已经明显,基金会在匈牙利的地位日趋下降。东欧没有一个地方对索罗斯的右翼批评比在匈牙利更为尖锐。一篇长达八页的文章于1992年9月刊登出来,题为:“白蚊在吞噬我国——对索罗斯‘政权’和索罗斯帝国的反思。索罗斯明确表示,他不会被民族主义者吓倒。”这些人实际上试图建立一个以种族身份为基础的封闭社会。因此我明确反对它们,乐于以他们为敌。
至1994年,布达佩斯的索罗斯基金会己成立10周年,开展了40个项目:资助自由团体和伊朗教育;提供奖学金;国外旅行优先。这些是青年项目。索罗斯基金会甚至还有一个资助校内辩论的项日。“这里辩论的观念不普及,”基金会里一个深色胡子的管理员拉茨罗·卡绎说道,“这里的氛围是让你接收命令而不是辩论。
不过,尽管比较成功,基金会的管理者们感到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匈牙利仍然不是个开放社会,”卡绎说,“我们不得不去改变大量的制度和观念。你可建立一个政党,参加国会,参加自由选举。这些事在匈牙利己经出现,但是这还不能造就一个开放社会,这仅是一个开端。
索罗斯对他通过基金会的赞助希望实现的目标,是直言不讳的。“我们不是直接地达到国标,而是要通过反对政府的政治行动,间接地削弱教条主义思想体系的基础。不同思想之间的争论就是民主的材料。
第二节 决斗罗马尼亚
19时年在匈牙利建立起基金会以后,索罗斯决定扩展他的慈替事业。由于被那种在世界上最大的共产党领导的国家里建立基金会的思想所迷惑,1986年他进入中国。他的投资很少,仅仅几百万美元,并且,他想用三年时间洞察“深不可测的”东方。但他惨遭失败。
他制造各种借口,指责中国的秘密政策劫持了他的地方组织。他在中国文化上也遇到了麻烦。“这是儒家伦理道德而不是犹太基督教伦理。如果你给人一些帮助,他会对你十分感激,他会一辈子喜欢你照顾你,并对你忠诚。那是与一个开放的社会完全对立的。”虽然索罗斯在中国受到了挫折,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前往东欧和前苏联。
1987年,他开始在苏联作努力;1988年,他进入波兰,1989年,进入捷克斯洛伐克。
不过,他的最大的一个挑战对象是罗马尼亚。
80年代的罗马尼亚,人们的月平均工资只有50美元。甚至到了叨年代初,人们还是成群结队地站在显得死气沉沉的商店外面,用救济金去购买廉价的牛奶。这些商店从西方进口了一些数量极为有限的产品。早几年,通货膨胀高达400% ,购买力几乎丧失。许多年轻人想方设法寻求各种途径出国。
1989年,罗马尼亚发生了革命。索罗斯在纽约和人权观察组织的官员谈话时,坚持认为:“我们必须做一些工作。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那些人看来要自杀。”
战争还没有爆发,但是,索罗斯感觉到战火即将燃起。他的预料是正确的。1989年12月16日,罗马尼亚安全部队向特米斯洛尼亚地区的示威者开枪,造成大量伤亡。齐奥塞斯库宣布全国紧急戒严,因为这种抗议和不满已蔓延到其他城市。
5天以后,即12月21日,人们在安全部队向示威者开枪的布加勒斯特举行抗议,第二天,武装部队加入了反叛者的行列。这支部队自称为“救国会”,宣布他们已经推翻了政府。
齐臭塞斯库逃跑了,但是,新的战斗打响了,因为军队现在掌握在新政府手中,他们试图消除武装部队对齐奥塞斯库的忠诚。12月23日。齐奥塞西库被抓获,两天以后,经过一次快速的审判,认定齐奥塞斯库夫妇犯有种族灭绝罪,齐臭塞斯库夫妇被处死。
这似乎是索罗斯参与进去的理想时机。
赫尔辛基观察组织在元月一口向罗马尼亚派遣了一个调查团。桑觉·普拉朗是该团的向导和翻译,她出生于罗马尼亚。1974年,也就是她15岁时,她到了瑞典,尔后,进入在波士顿的塔夫兹大学弗莱彻外交学院学习,后来成为纽约“人权观察”组织的助理。正当她准备离开美国时,她接到了乔治·索罗斯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准备资助一个叫做“兄弟们的兄弟”的慈善机构,这个机构正在向罗马尼亚运送医药和其他物质。“我想用船给他们装运医药用品,但是,我不想让这些东西落人他人之手。”索罗斯问她能否去看看,这些医药用品是否已经通过官方渠道,直接分发给那些急需者。普拉朗答应尽力而为。
那时,索罗斯想在1月份去访问罗马尼亚,希望在那里建立一个基金会。至于基金会的管理,他想到了这个国家领导层中的一个持不同政见的人,这个人名叫阿林·泰尔多瑞斯科,39岁,曾是一个持不同政见的组织“社会对话组织”的领袖。1989年12月22日那天,反叛者开始上台执政,泰尔多瑞斯科发现,在他的房子外面,停着五辆满载便衣警察的汽车,他的电话线被掐断,他被禁止出门,成了一名真正的囚犯。
泰尔多瑞斯科从没听说过乔治·索罗斯这个人——他根本不知道基金会为何物,也不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这丝毫不值得大惊小怪。1900年1月6日,他和索罗斯首次会晤,颇费了一番周折,索罗斯事先并没有约定,就在密科罗斯·瓦萨赫尼依——这位索罗斯基金会在匈牙利的私人代理——的陪同下,出现在泰尔多瑞斯科的台阶上。
泰尔多瑞斯科正忙于一个接一个的会务活动,一个同事告诉他:“有两个美国人在外面等你,其中一个说他是亿万富翁。”泰尔多瑞斯科没有动身,“哦,得啦。不管他们。”他很不礼貌他说。革命发生之后,美国人来了很多,他们告诉泰尔多瑞斯科和其他持不同政见者,他们有钱想提供一些帮助。所以,他让索罗斯等了2个小时。最后,一位秘书敲开泰尔多瑞斯科的办公室,让他知道这两个人还在这儿。
“让他们进来。”
这位亿万富翁和他的助理走了进来。
“晦,我叫乔治·索罗斯。”,
“好的。”泰尔多瑞斯科说,丝毫不为所动。
然后,索罗斯引荐了瓦萨赫尼依。
泰尔多瑞斯科听说过瓦萨赫尼依,他本身也是个持不同政见者,曾经蹲过监狱,对于许多东欧人来说,还把他当作一个英雄。瓦萨赫尼依的出现使泰尔多瑞斯科想给索罗斯一些时间。许多亿万富翁都没有打动这位罗马尼亚的持不同政见者,索罗斯不同于其他持不同政见者。
第二天,在希加勒斯特的洲际宾馆,三人共进早餐。开始半个小时,这位罗马尼亚人和两位匈牙利人在聊天。
终于,乔治·索罗斯切人了话题。
“我是一位亿万富翁。”他开口说。
“嗯,”这是泰尔多瑞斯科惯有的反应方式。
“我非常想在罗马尼亚建立一个基金会。
“基金会是什么?”泰尔多瑞斯科很有诚意地问。
索罗斯耐心地解释。“你从我这里取钱。你有一个董事会。你做广告说你有钱,人们可以来申请。然后你把钱给出去。
索罗斯说他想让泰尔多瑞斯科牵头来建立基金会,并且可以为他的提议提供100万美元。泰尔多瑞斯科感到,把一个海外的基金会引人本国,这种提议很奇怪也很困难。一个月以后,索罗斯再返罗马尼亚,他急切地想知道,泰尔多瑞斯科为什么对接受这个职位感到犹豫。
索罗斯:“建立这个基金会,你需要帮助吗?
“不错,”这位以前的不同政见者说:“我需要帮助,我不懂得怎样去建立基金会。
索罗斯心里有一个很合适做这件事的人选,桑觉。普拉朗。“你必须见见她,她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创见的,虽然有点神经质。”
口到纽约,索罗斯打电话给桑觉·普拉朗。
“你对我的基金会有什么看法?
“什么基金会?”她很困惑地间道。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没有开始运作呢。
“你是否愿意去罗马尼亚把它建立起来?
索罗斯似乎在给她提供一份工作,桑觉·普拉朗变得很兴奋。最后,他让她正式出任基金会的首任执行经理,她表示同意。190o年4月,索罗斯再次会晤泰尔多瑞斯科,他们达成协议,泰尔多瑞斯科成为基金会首任总经理。
既然两个最主要工作的领导已经调配,那么基金会的建立就会水到渠成。
1990年6月,基金会开始运作。它被命名为开放社会基金会。9月,桑觉·普拉朗抵达罗马尼亚开始从事她新的工作。
对于阿林·泰尔多瑞斯科来说,和索罗斯打交道并非易事,因为索罗斯极无耐心。他想把钱花掉,转入另一个国家,从事新的项目。而泰尔多瑞斯科习惯于对话。“我第一次遇见他,他就像个老板。”泰尔多瑞斯利回忆说。他带贬义地使用“老板”一词,其中含义是:有这样一个人,不给他的职员过多的训示,也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却要求他的职员正常地操作。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泰尔多瑞斯科对这位投资家变得非常敬畏。他对索罗斯提出了一套理论: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