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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甘正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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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戏服。”丹恩说。
  “这么打扮把你弄成个傻瓜似的。”她说。
  “咱们这么想嘛,”丹恩说,“就好比他在演戏什么的。”
  “他还是像傻瓜,”珍妮说。“真不相信!你竟然让他打扮成这副样子去公共场所?”
  “都为了赚钱呐,”丹恩说。“他们还有个家伙绰号”蔬菜“,拿萝卜叶当裤吊带,还弄个挖空的西瓜戴在他头上,再挖两个眼洞让他看见。还有个家伙叫”神仙“,背上装了一对翅膀,还拿着一根仙杖。那家伙大概有二百磅——你该瞧瞧他那模样。”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珍妮说,“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喜欢。阿甘,你去脱下它。”
  我回到卧房脱下戏服。也许珍妮说得对,我心想——可是男人总得赚钱谋生。何况,这打扮比明晚我的摔跤对手好得多。他自称“屎蛋”,穿了件紧身衣,衣服上画得像一团粪。
  天知道他身上会是什么气味。
  第十九章
  蒙夕的比赛预定结果是这样的:我要被“屎蛋”痛宰。
  这是麦克在赴蒙夕途中告诉我的。原因好像是“屎蛋”是我的前辈,所以应该赢,而由于这是我的第一场出赛,所以我必须输。麦克说他只是想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伤感情。
  “荒唐,”珍妮说,“居然有人自称”屎蛋“。
  “他大概就是个屎蛋。”丹恩说,想逗她开心。
  “你只要记住,阿甘,”麦克说,“这码事根本是表演。你可不能发火。任何人不可受伤。”屎蛋“一定要赢。”
  唔,我们终于到了蒙夕,摔交比赛是在当地一座大体育馆举行。当时已经在进行一场比赛——“蔬菜”跟一个自称“野兽”的家伙较量。
  “野兽”浑身是毛,就像只猿猴,眼睛戴着黑眼罩,他一出场就夺下“蔬菜”戴的挖空西瓜,踢到后排看台上。接着,他抓住“蔬菜”的头,把他撞到擂台柱子上。然后他咬“蔬菜”的手。我正替“蔬菜”难过,但是,他也有几招绝活——也就是,他把手伸进他穿的绿叶吊带内,掏出一把什么鬼东西,揉在“野兽”的眼睛上。
  “野兽”闷吼,满场踉跪,一面揉眼睛想把那玩意弄掉,“蔬菜”从他后面欺至,踢他的屁股,接着他把“野兽”扔到绳圈上,把他卷任使他无法动弹,然后狠揍“野兽”。观众嘘声四起,向“蔬菜”投纸杯,“蔬菜”冲观众伸中指。我正在好奇这场比赛会如何了结,但这时麦克过来叫丹恩和我进更衣室换戏服,因为下一场就是我跟“屎蛋”比赛。
  我换上尿片和园锥帽之后,有人敲门,问:“笨瓜”在不在?“丹恩说:”在。“那家伙说:”你要上场了,出来吧。“我们就出场了。
  丹恩推着轮车跟在我后头走上甬道时,“屎蛋”已经在擂台上。他在场上跑来跑去跟观众扮鬼脸,呃,他穿着那件紧身衣着起来可真像个屎蛋。总之,我爬上擂台,裁判把我们叫到一起,说:“好,两位,我要求比赛精采、干净——不准挖眼睛,或攻击腰带以下的部位,或是咬人、抓人之类的鸟动作。”我点头说:“嗯”。“屎蛋”就狠瞪我。
  铃响了,我和“屎蛋”绕着彼此打转,他伸脚绊我但是没绊倒,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摔到绳圈上。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抹了一种滑滑的鬼东西,让人抓不住他。我想抱住他的腰,但是他像条鳗鱼似的从我手中溜走。我抓住他的胳膊,但是他也抽脱,还咧嘴笑我。
  接着他埋头冲撞我的肚子,但是我让开一步,“屎蛋”飞过绳子,落在前排看台上。观众嘘他,鸡猫子喊叫,但是,他拿着一把折叠椅爬回擂台上。他拿着椅子追我,我没有防御工具,拔腿就跑。但是“屎蛋”用椅于砸我的背,朋友,那可真痛。我试图夺下椅子,但是,他拿它敲我的头,我困在角落无处可躲。接着他踢我的小腿,我弯腰抱住小腿,他又踢我另一只小腿。
  丹恩坐在擂台旁边的突角上,对裁判大叫要“屎蛋”放下椅子,但是没有用。“屎蛋”
  用椅于砸了我四、五下,把我打倒在地上,然后压在我身上抓住我的头发拿我的头撞地板。
  接着他抓住我的胳膊撇我的手指。我望向丹恩,说:“这是搞什么鬼?”丹恩想进入场中,但是麦克站起来抓着丹恩的领子把他拖回去。接着突然铃声响了,我得以回到我的角落。
  “听着”我说,“这杂种用椅子砸我的头,想弄死我。我必须做什么动作反击。”
  “你要做的是翰掉比赛,”麦克说。“他并不想弄伤你——他只是想演得精采些。”
  “我可不觉得精采。”我说。
  “只要在场上再待几分钟,然后让他把你压倒,”麦克说,“记住,你要赚这五百块就得输掉比赛——不是赢。”
  “他要是再用椅子打我,我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了。”我说。我望向观众席,珍妮坐在那儿神色难过又难为情。我渐渐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
  总之,铃声又响,我上场。“屎蛋”想抓住我的头发,但是,我把他抛开,他像棍子似的转到绳圈内。接着我勾住他的腰把他抬起来,但是他从我手中滑脱,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声呻吟抱怨,揉着屁股,接着我只知道,他的经理居然塞给他一支橡胶头“通马桶器”,他就用那玩意敲我的头。唔,我夺下它,用膝盖将它掰成两截,起身追他,但是,我看见麦克在那儿猛摇头,因此任“屎蛋”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扭到我背后反锁。
  那狗娘养的差点扭断我的胳膊。接着他把我按到帆布地板上,用肘敲我的后脑。我可以看见麦克在那儿点头微笑赞许。“屎蛋”从我背上下来,伸脚踹我的肋腔和小腹,接着他又拿起椅子敲我的头八、九下,最后用膝盖顶住我的背,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就那么趴着,他坐在我的头上,裁判数到三,比赛应该就此结束。“屎蛋”起身朝我的脸吐口水。场面难堪极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哭了起来。
  “屎蛋”绕着擂台高视阔步,丹恩上台推着轮车到我跟前,用毛巾揩我的脸,接着我只知道珍妮也跑上台,抱着我哭着,观众呐喊吆喝,还扔东西到擂台上。
  “走,咱们离开这儿。”丹恩说。我站起身,“屎蛋”跟我吐舌头做鬼脸。
  “你的绰号取得真贴切,”我们离开擂台时珍妮对“屎蛋”说,“真可耻。”
  她这话大可连我也算上。我这辈子从没有感到这么羞辱过。
  返回印第安那波里的一路上气氛尴尬。丹恩和珍妮没说几句话,我在后座全身酸疼。
  “你今晚的表演真精采,阿甘,”麦克说,“尤其是最后哭起来——观众爱死了!”
  “那不是表演。”丹恩说。
  “哦,得了,”麦克说。“听我说——总得有人输嘛。这么着——下一次我让阿甘赢。
  你觉得如何?“
  “应该没有下一次了。”珍妮说。
  “他今晚赚了大钱,不是吗?”麦克说。
  “让人狠打一顿才拿五百块,不算大钱。”珍妮说。
  “呃,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这样吧——下一场我给他加到六百块。
  “一千二如何?”丹恩问。
  “九百,”麦克说。
  “让他穿游泳衣,别穿尿片纸帽如何?”珍妮说。
  “观众喜爱这身打扮,”麦克说。“这是他的卖相啊!”
  “你去打扮成那样看看?”丹恩说。
  “我又不是白痴。”麦克说。
  “你给我闭上鸟嘴!”丹恩说。
  唔,麦克言而有信。第二场比赛对手叫“人蝇”。他戴了个像苍蝇似的小啄,面具上装着两个突出的大眼睛。我可以在台上把他扔来扔去,最后坐在他头上,领到我的九百块。而且,观众还疯狂呐喊:“我们要”笨瓜“!我们要”笨瓜“!”这笔交易倒不赖。
  接下来,我跟“神仙”比赛,他们甚至让我用仙杖敲他的头。之后,我交手过许多家伙,丹恩和我勉强存了五千块可以做养虾生意了。但是,同时,我渐渐相当受到观众欢迎。
  女人会写信给我,甚至还有人卖圆锥纸帽当纪念品。有时我上场,观众中会有近百人戴纸帽,鼓掌欢呼我的绰号,令我觉得陶醉的,你知道吧?
  在这同时,珍妮和我感情融洽——除了摔狡这件事之外。每天晚上她回到公寓之后,我们自己弄晚饭,然后三人坐在客厅计划如何着手养虾生意。我们打算去贝特河,巴布的家乡,在墨西哥湾附近找块沼泽地。我们得买些大铁丝网和小网子,还有一条小船和虾饲料。
  丹恩说,在等候第一批收获期间我们得有地方住,还得买些日用杂货,此外还要有门路把虾子卖到市场上。总而言之,他估计要五千块左右才负担得了头一年的花费——之后,我们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如今有问题的是珍妮。她说我们已经存到五千块,何不收拾行李南下?唔,她这话有它的道理,但是老实说,我还不想走。
  是这样的,打从“橘子杯”跟那些内布拉斯加种玉米的家伙赛球以来,我从没觉得有过什么真正的成就。或许在中国大陆打乒乓球那段时间有一点这种感觉,但是那只维持了几个星期。可是现在,你知道,每个星期六晚上,我都会听到人们的欢呼喝采声。而且他们是对我喝采——不管我是不是白痴。
  你应该听听我痛宰“大头磨子”的时候观众的欢呼声,那家伙七场时全身粘着百元大钞。还有“阿马利洛恐怖艾尔”,我给了他一记原地抱摔,结果赢得了东区冠军锦带。之后,我还跟“巨人朱诺”比赛,他有四百磅重,披了一块豹皮,拿着一根硬纸棍。
  但是有—天,珍妮下班回家,说:“阿甘,我俩俩得好好谈谈。”
  我们出门到一条小溪附近散步,珍妮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说:“阿甘,我觉得摔咬这码事已经过头了。”
  “怎么说?”我问,其实我多少心里明白。
  “我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万块了,几乎是丹恩所说养虾需要费用的两倍。我奇怪你为什么还是每个星期六都要上台拿自己耍宝。”
  “我没有拿自己耍宝,”我说,“我得考虑我的观众迷。我现在是很出名的人,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狗屎,”珍妮说,“什么是”观众迷“?什么叫”出名“?那些人只是一堆混球,花钱看这种屁玩意。一堆成年人穿着吊带裤上台,假装要伤害对方。谁听说过有人自称”蔬菜“、”屎蛋“什么什么的——还有你,自称是”笨瓜“!”“那有什么不好?”我问。
  “呃,那你认为这种事给我什么感受?我爱上的男人是个众所周知的”笨瓜“,每个星期都会出一次洋相——而且还上电视!”
  “上电视可以赚到外快。”我说。
  “去它的什么外快,”珍妮说,“我们不需要外快!”
  “谁听说过有人不需要外快的?”我说。
  “我们不是那么迫切需要它,”珍妮说,“我的意思是,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小地方位下,你可以找份正经工作,例如养虾——我们或许可以买栋小屋子,有个小花园,养条狗什么的——或许甚至生孩子。当年跟”裂蛋“表演我已经出过名,但却没给我什么好处。我并不快乐。如今我快三十五了,我想安定下来……”
  “呃,”我说,“我觉得好像应该由我来决定我干不干这一行。我不会干一辈子——时候到了我会退出。”
  “唔,我也不会等一辈子。”珍妮说。但是我不认为她是当真的。
  第二十章
  那件事之后我又比赛了两场,当然,两场都赢了,过后有一天,麦克把丹恩和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听着,这个星期你要跟”教授“交手。”
  “那是何许人?”丹恩问。
  “他来自加州,”麦克说,“在当地非常抢手。他正要争夺西区冠军。”
  “我无异议。”我说。
  “不过有件事,”麦克说。“这一次,阿甘,你得输掉。”
  “输?”我说。
  “输,”麦克说。“听我说,你已经一连赢了几个月。得偶尔输一场来刺激你的知名度,你明白吗?”    “为什么?”
  “简单。观众喜欢倒楣蛋。这样下一场你才会赢得风风光光。”
  “我不喜欢。”
  “你打算付多少?”丹恩问。
  “两千。”
  “我不喜欢。”我又说。
  “两干块是笔大钱。”丹恩说。
  “我还是不喜欢。”我说。
  但是我接受了这笔交易。
  珍妮近来举止怪异,但是,我把它归根为神经质什么的。有天,她回到家,说:“阿甘,我忍耐到极限了。请不安再去摔跤了。”
  “我不得不去,”我说。“反正,这次我得输。”
  “输?”她说。我把麦克说的话照样解释给她听,她说,“噢,妈的,阿甘,这太过分了。”
  “命是我的。”我说—一管它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两天,丹恩从外面回来,说要跟我谈谈。
  “阿甘,我大概有法子解决我们的问题了。”
  我问什么法子。
  “我在想,”丹恩说,“我们还是尽早退出这一行的好,珍妮不喜欢,而且,咱们要想做养虾生意,也该着手进行了。不过,”他说,“我想我有法子既可以退出,又可以赚上一大笔。”
  “怎么说?”我问。
  “我跟镇上一个家伙聊天。他经营赌场,他说风声已经传开了,这个星期六你会输给”教授“。”
  “然后呢?”我说。
  “然后,要是你赢了呢?”
  “赢?”
  “痛宰他。”
  “我会跟麦克结怨。”我说。
  “去他的麦克,”丹恩说。“听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要早咱们拿存下的一万块去赌你会赢呢?赌率是二比一呐。你痛宰他,咱们就有两万块了。”
  “可是,我会惹上一身的麻烦。”我说。
  “咱们拿了两万块离开此地,”丹恩说,“你知道有了两万块咱们可以怎么用法吗?咱们可以大做养虾生意,还可以剩下一大笔钱。反正我已经在考虑退出摔跤这玩意。”
  唔,我心想丹恩是经纪入,而珍妮也说过我得退出这一行,况且两万块的确是不赖的生意。
  “你认为呢?”丹恩说。
  “好,”我说,“好。”
  跟“教授”交手的日子到了。比赛要在韦恩堡举行,麦克来接我们,这会儿在屋外猛按喇叭,我问珍妮准备好了没有。
  “我不去,”她说。“我看电视转播。”
  “可是你一定要去啊。”我说,然后要丹恩解释原因。
  丹恩把我们的计划告诉珍妮,说她非去不可,因为我痛宰“教授”之后需要有人开车送我们回印第安那波里。
  “我们两个都不会开车,”他说,“所以,比赛结束之后得有辆跑车在体育馆外面接我们回到这儿,拿了那两万块然后走人。”
  “唔,我不沾这种事。”珍妮说。
  “可是有两万块啊。”我说。
  “但也是诈财。”她说。
  “呃,他这些日子做的事才是诈财,”丹恩说,“输赢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我不干,”珍妮说。
  麦克又在按喇叭,于是丹恩说:“呢,咱们得走了。比赛结束之后再见了——无论输赢。”
  “你们该感到羞惭。”珍妮说。
  “等我们揣着两万块钞票回来,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丹恩说。
  总之,我们就出发了。
  赴韦恩堡途中我没怎么说话,因为,要那样对付麦克我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他待我并不太坏,不过,话说回来,就像丹恩说的,我也替他赚了不少钱。所以应该会扯平。
  我们抵达体育馆,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巨人朱诺”被“神仙”痛宰。接下来是女侏儒捉人大赛。我们进入更衣室,我换上尿片和纸帽。丹恩找人打电话到计程车公司,安排一辆车子在外面等我们。
  有人敲门,上场的时候到了。我和“教授”是今晚的主角。
  我出场时他已经在擂台上。“教授”是个精瘦的矮个子,蓄胡子、戴眼镜、穿黑袍,还戴着方帽。他这身打扮可真像个教授。我当下决定要让他吃下那顶方帽。
  唔,我爬上擂台,司仪说:“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这话引来一阵嘘声,他接着说:“今晚我们很荣幸,邀请到”北美职业摔跤协会“国内最优秀的两名选手——”教授“对抗”笨瓜“!”
  这时响起一片嘘声和喝采声,教我弄不清观众是高兴还是生气。不过反正无所谓,因为铃声响起,比赛开始了。
  “教授”已经脱下袍子、眼镜和方帽,绕着我转,一面对我晃着指头,仿佛在责骂我。
  我想抓住他,但每次他都闪开,继续晃指头。双方就这样持续了一、两分钟,他才犯了个错。他跑到我背后想踢我屁股,但是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甩到绳圈上。他像颗小弹珠似的从绳圈弹回来,我顺势绊他一跤,正想用腹压的招术跳到他身上,他却一骨碌翻回他的角落,等我抬头一看,他手里拿了一把大戒尺。
  他拿着戒尺呼呼拍手心,好似要用它揍我屁股,但等我再抓住他时,他竟然用戒尺戳我的眼睛,想把它挖出来。我跟你说,朋友——那可真痛。我跟跑转圈子,努力恢复视力,他却从背后冲过来,放了些东西在我的尿片里面。不消多久我就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蚂蚁!
  天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但是蚂蚁开始咬我,我难受极了。
  丹恩在那儿叫我解决他,但是有蚂蚁在裤子里要解决他谈何容易。总之,铃声响了,第一回合结束,我回到角落,丹恩努力把蚂蚁弄掉。
  “他这招真龌龊。”我说。
  “放手解决他,”丹恩说,“咱们担不起失败。”
  “教授”出场做第二回合比赛。他对我做鬼脸,接着他挨得很近我得以抓住他举起来作螺旋桨转圈。
  我把他转了大概四、五十圈,直到我相信他铁定晕了,才用全身力气把他扔到观众席上。他落在看台大约第五排,一位正在织毛衣的老太大身上,她拿起雨伞就打他。
  问题是,螺旋桨这一招也让我付出了代价。眼前的东西净在打转,但我心想没关系,因为昏眩一会儿就会过去,反正“教授”已经被解决了。但这一点,我料错了。
  我刚要从昏眩中恢复平衡,突然间有东西绊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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