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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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一说，克罗索的眉毛一下子皱紧了：“你的意思是我见到的仍旧是不完整的型号？”
“别说你，就算是我也没有见到过最后的堕落天使，老头子一直不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参与最顶级的那部分秘密，这也是我同意和那两个人合作的原因，我告诉他们存放秘密的地方，他们负责挖掘出这个秘密，最后的成果我们三方分享。”西撒笑道。
“分享？他们会愿意？”克罗索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有点不满，因为他居然被排斥出了这个协议当中，不过西撤既然告诉他这件事情，自然会让他分一杯羹。
“有的时候适当的信任是非常有必要的。”西撒说道：“对魔鬼山脉我不敢肯定，但是对教廷，就算得到堕落天使也没有用，真正有用的是制造出堕落天使的方法，这东西是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和几个世纪的时间，进行了几十万次试验之后才得以成功，教廷在这方面没有积累，甚至对死灵和黑暗系的力量所知都很有限，他们不可能回过头去重新积累这些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我们合作。”
“教廷除了裁判所以外，尚有另外一些教派在暗中研究那些禁忌魔法。”克罗索提醒道。
“和我作交易的是教皇宫，而不是教廷，你认为保罗三世会和我这个对堕落天使知根知底的人合作，还是和一个对此一无所知，还有可能将这件事情泄漏出去的教派合作？”西撒问道。
这番话说得克罗索无话可说，他微笑着将酒瓶的口凑到了西撒的杯子上，替他满满地斟了一杯。
“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第十三集 贏家输家 第八章 真正的目标
就在那场最为逼真的表演正在进行的时候，另外一支队伍正在悄悄地行进之中，这支队伍和其他的几支偷袭小队不同，组成它的是两拨人马，其中一拨穿着黑色的衣服披着一条黑色的斗篷，样子看上去和赫尔的黑色炽天使形象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绝对不是赫尔，因为赫尔也在这支队伍之中，他走在比较后面的地方，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是这支队伍之中实力最差的一个。
尽管一个星期的苦修，使得他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突破，不过和这支队伍之中的其他人比起来，他仍旧无法相提并论，队伍之中实力最强的应该是野人岭的大祭司。
野人岭有六位长老一位大长老，除此之外还有三位祭司，一大两小，这十个人组成了野人岭的最上层。
大长老率领着其他几位长老，负责进攻裁判所训练祭司和魔法师的隐修院，而大祭司则带着两个直属手下干一件相当机密的事情。
至于那些黑衣蒙面人，他们以往在教廷的身分异常显赫，就凭他们身上穿着的金色长袍，就是以让他们在教廷的任何地方横着走。
不过这些人的存在却偏偏不为人所知，他们要么就是早已在人们的面前失踪了二三十年，要么就是从来未曾在教廷的公开场合露过面，他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只有教廷真正的最高层才能够知道的地方。
这支偷袭队伍的人数，比其他任何一支偷袭队伍都要大得多，赫尔这边来了十五个人，教廷这边的人数则有三倍之多。
但是教皇宫居然还担心这支队伍的力量不够，此刻离目的地六十公里之外的一个空骑士训练营地里，一个大队三百多位空骑工正在忙碌地进行着准备工作。
教廷国同样也有空骑，不过教廷因为其他的魔法力量已很强大，所以并不重视空骑的发展，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个大队，总共不到一千名空骑士，这一次居然能够拿出其中的三分之一，已是相当难得的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况下准备的，不过非常有意思的是，此刻合作的双方并不信任对方。
事实上具体的进攻时间，教廷始终都不知道，何时发起进攻是由魔鬼山脉这边的人决定，在进攻开始之后五分钟，赫尔才离开他在雷蒙中心区的住所，这既是给教皇宫这边发出信号——行动开始的信号，同样也是表演，让裁判所潜伏在教廷内部的人看的表演。
行动的目标就是眼前的这座工厂，这是一座香料加工场，地方很大，不过大部分是平整的水泥地面，上面铺着香料在进行晒干处理，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做法。
沿着四周建造这一圈了房，那都是六米多高的房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户，这些了房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墙壁。
这座工厂就在雷蒙西南一百公里的小镇上，就像月亮边上的星辰，它的亮光总是被人完全忽略。看到这个地方，赫尔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这确实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他又学到了一招。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分左右，整个小镇完全处于一片寂静，就连狗都在睡觉。
小镇上养狗而且数量相当多，这里的人有养狗防贼的习惯，当初裁判所把秘密基地放在这里，那些狗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狗是用来对付普通宅子的，想要对付眼前这支队伍显然不可能，隐藏行迹的魔法，不但让他们的身形全都隐匿起来，就连脚步声和气味都不留下一点。
直到快要碰到外侧的围墙，队伍才停了下来。
这道墙高只有六米，对于这支队伍的人来说，就算不用飞行魔法，跳都能够跳过去，不过没有一个人这样干，因为他们事先得到过警告。
从情报中已知道，这个基地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简单，从外表看，这座基地并没有警报结界，其实暗中总是有七个神术士时刻警惕着，他们拥有一种不会被察觉的监视方式。
教廷同样有神术士，所以对于类似的监视方式非常熟悉，这种监视是没有办法完全破解的，想要进去除了光明正大地进攻之外，就只有破开空间。
一开始他们把主意打到赫尔的身上。
因为教皇保罗三世故意隐瞒的缘故，教廷其他的人仍旧不知道赫尔拥有不灭王座，不过他们却都知道，赫尔拥有能够穿透空间的能力，幸好赫尔以他没有办法把那么多人带进去为理由推脱掉了。
这下子教皇宫不得不泄漏自己的底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是对堕落天使最充满期待的一方。
至于赫尔，他事先只知道这里是裁判所最为重要的秘密基地，还知道这里隐藏着某个秘密，但是对堕落天使的事情，他始终一无所知，而且他就算知道，暂时还不会对这种威力强劲的战争武器感兴趣。
教皇宫却完全不同，在历任教皇当中，保罗三世是最赞成对魔法力量进行变革的一个，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魔法力量在战争之中的减弱，他甚至认识到，就算教廷的力量低谷不再存在，单单依靠以往的魔法优势，也未必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所以教廷迫切需要更加强而有力的魔法武器。
这个世界上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很多，当初空骑的发明就是为了弥补这一点，不过空骑并不是完美的东西，至少在很多人的眼里，空骑远没有神赋战士来得完善。
相对于飞行魔兽来说，那极短的航程，非常有限的攻击方式，以及那该死的同步率问题，都是空骑不够完美的表现。
所以各国都试图寻找到一个突破口，裁判所同样也不例外。
而此刻唯一接近成功的就只有裁判所的堕落骑士，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裁判所的魔法力量比其他人强，而是因为裁判所在暗中随意用活人作为研究材料，再加上裁判所比任何人更熟悉人体的奥秘，在那无比黑暗的年代，在裁判所权威最盛的时候，他们曾用抓捕来的魔法师做过无数血腥的试验，这一点甚至连不死之王都难以做到。
就是凭藉这些财富，裁判所才能够在其他任何一方之前，制造出堕落天使。
站在墙根底下，教廷那边为首的是一个胖老头，只见他将手中的法杖往前一举，随着他的嘴里默默吟唱之声响起，前方的墙壁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随着那柄法杖的晃动，前方的景象如同透过放大镜观看一般迅速变大。
“这应该不是幻术吧。”赫尔转过头来凑到大祭司的身边问道。
“回神使大人，那不是幻术，而是某种空间魔法，这柄法杖恐怕同时拥有搜索和叠加空间的能力，您之所以看到景象在放大，是因为那块空间被拉近的缘故。”
说话间远处的一座薰制香料的锅炉被拉到了眼前，那东西的底下有一个滑槽，随着法杖的轻轻一点，滑槽也变得透明起来，滑槽的下方居然连着一个暗门，不过胖老头并没有打开门，而是用法杖直接穿透暗门。
空间叠加还带拐弯的，赫尔倒是第一次看到。
暗门后面是一条隧道，一侧架着一个通向下方的梯子，不过拥有空间法器，根本用不着费力爬梯子，只见法杖一晃，已到了底部。
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按照那个给他们情报的人的说法，此处已没有监视了。
不过对于这个情报，没有人敢随意相信，反正再往前定一些也没有害处。
随着法杖的晃动，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穿过一道墙壁之后，里面是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不过这里的光线极其黯淡，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吊挂着一盏红色的灯。
大厅的四周放着很多东西，看上去阴森森的。
“那是什么？”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好像是调制槽。”为首的胖老头说道。
“横着的调制槽？”有人感到不可思议起来。这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大多数调制槽都是像棺材一样横躺着的。
“别多罗嗦，恰克、安德鲁、你们两个先进去侦察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陷阱或者监视装置。”为首的胖老头说道。
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刻穿人了那片空间叠加层中，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顿时荡起了无边涟漪，眼前的景象如同水波一般扭曲抖动起来，那感觉相当诡异。
这是赫尔所看过的第六种空间魔法。
赫尔不知不觉地在暗中将四种空间魔法对比了一下。
论能力自然是不死之王的传送门属第一，那东西就和一道普通的门差不多，随便谁都能够穿透过去，而且传送门的距离也最远，可以达到两三百公里之外。
不过说到方便还是眼前这条法杖，这东西想要去哪里事先可以看到，而且从裁判所的守卫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看来，这种空间叠加非常隐蔽，不过说到速度快，还是自己的不灭王座最快，只需要几秒钟时间，就可以到达另外一个地方。
看着那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穿着夜行衣的人，缓缓得如同在水中游行一般地穿过那堆叠起来的空间，赫尔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进去的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双修魔法和神术的祭司，神术方面他最精通的就是圣谕和启示，魔法方面他专修预言系魔法，这两者相互配合，使得他比预言系的超级魔法师更加厉害。用他探路确实是最佳选择。
至于另外一个人，赫尔只知道这个家伙是个超阶骑士，十有八九是充当另外一个人的保镖。
两个人从堆叠的空间穿透出来，那个神术魔法双修的祭司四下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举起右手证明没有危险。
“大家快点通过。”胖老头说道：“比我们尊贵的客人们走在前面。”
对于这种事情，赫尔并不打算计较，虽然先进入的人比较危险，不过教廷如果和裁判所一起设下陷阱，自己这边无论是先进去还是后进去，都是一样。
赫尔第一个穿入了那扭曲的空间之中，里面的感觉非常奇怪，一切都彷佛被压扁了一般，而且他不管怎么样都跑不快，他加快速度，唯一的效果就是四周的景物被压扁得更加厉害。
可惜现在不是进行研究的时候，赫尔往前奔去，在他身后，魔鬼山脉的人排成一排迅速跟进。
从这个异样的空间钻出来，眼前一暗，不过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因为担心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这一次并没有用盲感搜索四周。盲感是能够被采测到的，这是盲感最大的缺陷。
不用盲感，他还有眼睛，赫尔的视觉此常人好得多，再加上这里虽然暗，却并不是没有光线，凑着那蒙胧的红色灯光，他扫视着四周。
四周的一切只能够用令人不寒而栗来形容，那一个个直立着的确实是调制槽，里面装着的是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的人。
这确实是人，他们有着人的脸，人的四肢，只是他们的背后长着翅膀，身上很多地方还长着羽毛。
突然间一道白色的光跳了出来，白光照亮了四周。
“啊……”从旁边传来的一声惊叫，把赫尔吓了一跳，他顺着声音转过头来，顿时吓得寒毛直竖。
就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调制槽里面漂浮着一具被肢解开的尸体，或者更确切的说，那是一具标本，标本被开膛剖肚，露出五脏六腑，从这些身体组织器官来看，这些生物和人很像，但是又带有一些鸟类的特徵。
“堕落天使，真的是堕落天使。”进人大厅的那个祭司喃喃自语着。
赫尔只能够看着那个家伙，到现在为止，他和齿轮仍旧只知道这个地方隐藏有裁判所最大的秘密，却根本不知道堕落天使是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这些怪物，他已明白，裁判所的秘密就是生物兵器，这些东西其实就和神赋战士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改造方面比神赋战士更加彻底。
神赋战士不管怎么说还是人，而这些东西已不能够算是人了。
这些东西既然是以鸟类的形式作为蓝本，自然为的是鸟类的飞行能力，对于这，赫尔倒是完全能够理解。
现在的空骑之所以大部分都挑选飞龙作为坐骑，只是因为当今世界上大型的飞行魔兽几乎全是飞龙，而这些爬虫的飞行能力相当有限。
天空的霸主无论如何都是鸟类，为了飞行，鸟类进化出了最完美的体形和肌肉系统。
只可惜自然界中大型的鸟类不多，能够当作坐骑的就更少。最关键的是，鸟类大多比飞龙聪明，越聪明的生物，越不容易受到控制，所以精神同步的难度也高得多。
看来裁判所也看到了这些缺点，所以才进行了这些研究。
赫尔的眼睛很尖，他看到几米外的一个调制槽旁边有一样东西，悄悄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那是一本书，一本手工装订成的书，翻开书，上面全都是彩图，这些彩图全都是用色彩笔画的。
里面全都是怪物——人形的怪物，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用人类改造成的怪物。
这些图片的旁边写着年代，让赫尔大吃一惊的是，最早的人体改造居然是在灭魔战争之后不久。
裁判所居然和魔鬼山脉差不多时期便开始研究生化武器。不过前者是直接用人作为实验体，后者用魔兽。
显然魔鬼山脉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魔兽的繁殖比人快，特别是昆虫，一年时间足以让它们繁殖好几代。
魔鬼山脉在魔兽身上积累了许多经验之后，再转入人体试验，所以他们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取得的成果反倒比裁判所要大得多。
不过从眼前这些东西看来，裁判所也并非毫无优势，他们的生物体调制走了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让人拥有魔兽的能力，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生物，可以称为新兽人。
看着图片上记录的新兽人的类型和能力，赫尔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同样也是改造生物，不过他并不是新兽人而是魔人。
不死之王的手法虽然和裁判所的改造方法并不一样，不过效果却差不了多少，令赫尔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裁判所的成果比不死之王更胜一筹。
当初不死之王将魔力茎和神经蔓移植到他身上的时候，就曾坦白地说过，他最初的目的就是创造出能够同时运用武技和魔法的超级战士。
赫尔现在已是这种类型的超级战士，不过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并不是因为不死之王的高明，而是因为《大乐赋》。
但是裁判所却已做到这一点，而且两个多世纪以前就已成功了。
最初创造出来的超级战士被称作为战神，从图片上看，那东西就像是熊和牛的合成体，不过他除了拥有强悍的力量之外，同时还是元素和诅咒类的魔法高手，他们能够学习魔法，而不是像神赋斥候那样通过精神塑形拥有有限的魔法能力。
从图册上看，战神并没有发展几代，不久之后所有的改造生物都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翅膀。
从时间上算来，那正是空骑登上历史舞台后不久，很显然裁判所也已发现，未来的战场将属于那些能够飞行的生物。
突然间，赫尔的眼睛停留在一样东西上，其中的一页上画着一副简图，简图上画的是一个非常纤细的生物，它的体态异常优美，背后长着翅膀，如果不是因为它全身披着羽毛，他差一点把这东西当作是传说中的天使。
引起他注意的正是天使头顶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魔法阵，而且是赫尔非常熟悉的魔法阵——魔力炉。
底下的另外一副画面引起了赫尔极大的兴趣，那上面将魔力炉分拆成为八块，每一块看上去都简单了很多，这个简图的旁边写着很多奇怪的文字。
忽然赫尔发现一件事情，这张简图和图册其他绘画的风格完全不同，作这份画册的人应该是一个绘画高手，而画简图的人，绘画技巧并不高明，而且其他的图上都有详细的说明，只有这张简图旁边除了那些奇怪的文字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张简图肯定是后来临摹上去的。
赫尔信手翻看着之后的图册，不可思议的是，之后的改造生物，很明显是以简图之中的生物作为目标。
正当赫尔快要翻到末尾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这是什么？”
“只是一本有趣的图册。”赫尔笑了笑，他迅速合上了书页。
刚才说话的正是那个胖老头，这个家伙看上去一脸和气，其实颇为难缠：“可以让我看看吗？或许这是非常重要的战利品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