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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纪晓岚全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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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琏从庙里出来,径直进了崔尔庄,到纪府一见纪晓岚,就指着纪的鼻子大笑一通,纪晓岚莫名其妙,忙问为何发笑。
  “你干的好事!。……我刚从村南的庙里出来。”纪晓岚明白,对联的秘密没能瞒过张琏。两人又一起笑起来。
  纪晓岚设下宴席,招待客人。席间张琏说道:“小弟过府来访,有一事叨扰。”“我纪昀不过一介书生,兄有何事用到不才,只当尽力相助。”张琏见他像往常一样,回答的很爽快,便将来意说了出来。
  原来,沧州知州张墨谷,与张琏有知遇之恩,来往得很密切。前几天,张琏进城拜望知州,张墨谷正为粮价大涨之事犯愁。几年来沧州等地大旱,周围的献县、河间、交河、南皮等县,连年亏产,有的地方甚至绝收。入冬以来,米价暴涨。冻饿而死的贫苦百姓,实在太多了,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虽然官府在各县设粥厂施粥,仍不能普济灾民。
  就在这时,沧州城里有一位姓戴的富商,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这人有一个怪脾气,不喜欢积存金银财物,唯独喜欢积存粮食,他什么生意都做,获利之后全部变换成粮食入仓。
  所以人们叫他“戴大肚子”。沧州缺粮严重,官绅皆出面调停,让戴大肚子卖出一些,救活家乡饥民。但无论谁来说情,戴大肚子都是一口回绝,坚决闭廪不粜。米价之贵,前所未有,做为一州之守的张墨谷,干着急没办法。
  张琏得知此事,自然想起了献县纪家。纪家是河间府的显户,又值他的好友纪晓岚在家居丧,或许找到他,能有解决的办法。于是,张琏离开沧州,来到崔尔庄纪晓岚府上。
  得知张琏来意,纪晓岚当即告诉张琏,纪家虽然家资殷实,但没有积存多少粮食。如需纪家放贷,可以压低一些利息,但百姓即使有了钱,无处买粮也不济于事,倒是可以随张琏到沧州去一趟,摸摸戴大肚子的底细,然后再做计较。
  纪晓岚来到沧州,拜见了张知州,但谈话之中,除了诗文以外,其它一句话也不肯多讲。每天晓宿夜出,踽踽独行,张知州和张琏都感到莫明其妙。
  四五天过去,纪晓岚辞行,向张知州等人说道:“米价之事,不才束手无策,实在惭愧。但各位大人也不必过分焦虑,几日之后,市面上可能有粮米出售。再会,再会!”说罢揖手一礼,就像个怪物一样扬长而去。
  戴大肚子从二十多岁开始经商,到现在已有三十多年,这时已存了十几万石米谷,是方圆几百里内的粮商之首。就在纪晓岚离开沧州的第二天早晨,戴大肚子家来了一名绝色的美女,花容月貌,体态娇羞。戴大肚子见了这个姑娘,立刻心旌摇荡,魂不守舍,满脸堆笑地将姑娘请进客房。
  这位美貌的姑娘,在沧州城几乎无人不晓,是最有才名的艺妓,琴棋书画,样样出众。尤其是琵琶弹唱,闻名遐迩,再加上她仅仅十八九岁的年纪,色艺双绝,让全城的男人为之倾倒,是沧州城第一号的青楼女子,人们给了她个雅号,叫做“玉面狐”。
  玉面狐小口一开,宛如丝竹绕梁,戴大肚子听着浑身酥软,几声寒暄过后,玉面狐说道:“贱妾今日到得府上,是想把终身托付给你,不知你肯不肯收留我。”戴大肚子大喜过望,立刻眉飞色舞地说:“姑娘肯跟我,不敢想,不敢想,我这样一个老头子,比不得那些白面公子,姑娘不是开玩笑吧?”玉面狐说道:“你不要净说些浪话!你肚里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不想把我含在嘴里?我早已领会。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却装狗熊,再这样,我就走了,永远不再理你!”“姑娘,别生气,别生气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戴大肚子嘻皮笑脸地,在玉面狐身上拧了一把。
  玉面狐伸出纤纤玉手,捏住戴大肚子的耳朵,娇声说:“你知道,我是鸨母的摇钱树,她是不肯轻易让我从良的。
  前天我们闹翻啦,她许我半月以内,以千金自赎。我也厌倦风尘,愿找一位你这样的忠厚长者,寄托终身。整个沧州城,只有你最称我的意,许多人恨不得一口吃了我,我就是不答应!你如果肯拿出千两金子,我就终身为你执巾栉,荐枕席,还会帮你疏通渠道,结交官宦,打通经营关节。肯与不肯,你给我个痛快话。“戴大肚子有些犹豫:”哎呀,这身价太高啦,期限也太紧埃“”这我都知道,价码低的,你还不肯要呢。我也听说你不存金银,手头拿不出那么多金子,不过你抓几千贯铜钱,也不难办到,抵得金子的价,老鸨也会答应的。你就快点想个法子吧。昨个有位木材商人,听说了这事,执意要把我买过去,已经回天津家中,取金银去了,估计他返回来,也得个十天八天的。我心里对你最中意,也不愿跟他去那天津卫。你能在几天内,兑换些银两,把这事先定下来,过后我会帮你发大财的,我的神通之广,不用多讲,你也知道,你快点拿主意吧,我早跟你说过,你是个有福份的人。“玉面狐偎着戴大肚子,撒起娇来,把戴大肚子引逗得浑身发痒。
  戴大肚子对玉面狐青睐已久,曾几次到馆中去,玉面狐推说没有空闲,把他冷在一边。这回来了绝好的机会,戴大肚子不肯放过,犹豫再三,终于开仓售米,要卖出玉面狐的身价,把玉面狐买下来。
  谁知米仓一开,就再也闭不上了。百里之内的百姓,云集沧州城内外,都来这里求籴米买粮。人山人海,昼夜不减,如若闭仓不售,饥饿的民众就会动起手来,将他的粮食一抢而光,戴大肚子知道,官府的人几次说情,他都不依,这回他自己有事,衙门哪里还肯为他说话,只好接着卖下去。戴大肚子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站不住脚,但又没有一点办法,“哎呀呀”地苦叫,直到把十几万石谷米售光。
  粮仓卖空,戴大肚子让人拉着钱来到妓馆,玉面狐殷勤备至,笑不拢口,连连道谢,只是最后说:“鸨母教养我这么久,我哪里舍得立刻离开。那天是赌气,才有了赎身的念头。如今鸨母悔过,恳切地挽留我,我不能忘恩负义呀!为我赎身的事儿,过一年半载再说吧,我早晚是你的,这次你先把银两拉回去吧。”戴大肚子气得暴跳如雷,玉面狐“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戴大肚子明白,这遭是上当了,但一无媒证,二无聘礼,也对她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回去。
  事后不久,张琏又来到了崔尔庄。这次是受了张知州的委托,携带着礼起来答谢纪晓岚。纪晓岚哪里肯接受,说是无功受禄,心中不安,张琏说道:“纪老五,你别跟我装傻了,你的鬼点子,我全晓得了,在玉面狐那里,有一方丝帕,明明是你题的,你还掩盖什么?”纪晓岚还是不肯承认什么玉面狐,但送来的礼物,也全收下了。张琏也不再追问什么,高兴地回到沧州,向张知州复命去了。
  此后,纪晓岚深居简出,开始了《史通削繁》一书的撰写。这是他的一部考证学专著。考证学又称考据学,萌芽于对历史文献的质疑,肇端于汉代学者整理的文献典籍。而后,考据一直是历代学者用来整理历史文献的技法。到了清代,考据成为一种专门的学问,作者蜂起,著述丛生,成为当时的“显学”。纪晓岚深居家中,博览群籍,锐意穷搜,继承了前人的史学传统,形成了自己的研究理论,遂在批判继承唐代刘知己的《史通》等史学理论基础上,对《史通》一书提出的史学批评等理论,进行归纳总结,取其精华,著成《史通削繁》四卷。
  书成刊印,纪晓岚立刻名噪一时,人们没有想到,这部精深的史学著作,竟出自一位年仅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之手。
  这时期的刻苦钻研,为他20年后总纂《四库全书》,作了知识和理论上的准备。
  居丧期满后,纪晓岚回到北京。又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在31岁,乾隆甲戌科殿试时,考中二甲第四名进士,选入翰林院,开始了他一生的仕宦生涯。
  五、初入翰林
  乾隆甲戌(1754年)殿试以后,纪晓岚以文学优长,被授为翰林院庶吉士。按照当时制度,庶吉士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期满考试后,授“散馆”或“留馆”。考试优等者,原为二甲进士的授编修,原为三甲进士的授检讨,其他的则改任各部主事或是知县。留在翰林院的升迁较快,清代大臣多为翰林院出身。
  纪晓岚点中翰林,自然春风得意,但他很清楚,这仅仅是他仕途上走出的第一步。要谋求引人瞩目的官位,仍须艰苦努力,不断进龋纪晓岚在庶吉馆学习,深得业师李又聃、董帮达等人的悉心教诲。他虽不善交际,但也常到座师刘统勋、介野园、孙端人等几位前辈府上行走,在他们的指教下,学问日长,阅历渐深,很快适应了官场生活。
  在那个时候,文人狎妓侑酒、谐谑风流,成为风尚。即使师生同夤,也无所避讳。诗尝酒社,唱和酬酢,时有往还。不过纪晓岚不善饮酒,而他的座师孙端人,酒量大得很,可以说称雄一时。
  一次宴会中,晓岚和孙端人同席,董曲江、刘师退等人也都在座,大家知道他酒量不佳,也不深劝,由着他尽情享用席间的珍馐佳肴。
  正在这时,上了一道“挂炉烤鸭”,这是京城当时的一道名菜。大家纷纷举箸,吃得津津有味,唯独纪晓岚未曾下箸。
  大家感到很纳闷。
  大家都知道,纪晓岚有个习惯,就是非常爱吃肉,不食蔬菜、米面,一顿能吃两三斤精肉,再喝些茶水,就是一顿美餐。但他也有个例外,就是绝对不吃鸭肉,不管是何等名厨烹调的,他也不肯例外。
  他这个怪毛病,座师孙端人并不知道,就向他问道:“这鸭肉很可口,贤侄何以不吃?”纪晓岚欲言又止,众人又都催问。
  “事情是这样的。”他于是向大家解释。
  原来,早年纪晓岚住在河间府东光城岳丈家。听说有一天深夜,人们被一片“汪汪汪”的狗叫声惊醒,起身到外面察看,发现有一家屋顶上,站着一个身穿蓑衣麻带、披头散发的人,在月光的辉映下,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手里挽住一个大布袋,里面发出许多只鸭子的叫声。
  那个人沿房沿行走,由东家窜到西家,所到之处,都从屋檐上掷下两三只鸭子来。第二天,有的人把得到的鸭子宰着吃了,跟普通的鸭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但让人奇怪的是,凡是得到鸭子的人家,在那一年里都有人死掉。后来大家想起那天夜里送鸭子的人来,认定是凶神出现了。
  此后,纪晓岚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吃鸭肉了。
  “贤侄怎么迷信这一类传说,纯属子虚乌有!”孙端人听了纪晓岚的话说道。接着又夹起一块鸭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董曲江却笑着摇头说道:“让你这一说,我也吃不下去了。”“扫兴扫兴,肯定是你早就吃饱了肚皮,说这样的话来吓唬我们。你自己不吃,也不叫我们吃好。”刘师退说到这里,向众人一使眼色:“请诸位说说,是否应当罚他一杯?!”一听说要罚酒,纪晓岚连忙摆手,又给在座的逐个作揖,陪礼道歉。
  “好吧,既然你不敢饮酒,就罚你以不吃鸭肉为题,给诸位作一首诗吧。”孙端人出面说话,为他的贤侄解围。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趣。孙老前辈出的诗题,确实新颖有趣,自古以来,还从没听说过有人用这种题目作诗,大家都想看看能否难住纪才子,便一催他说:“好,就罚你作首诗,快快诵来!”“遵命,遵命。”纪晓岚略加思索,出口吟道:灵均滋芳草,乃不及梅树。
  海棠倾国姿,杜陵不一赋。
  灵均是战国时大诗人屈原的字,他歌咏过许多奇花异卉,唯独没有提起过梅花;杜陵是指唐代诗人杜甫,因为他曾在诗中自称过少陵野老,杜甫曾为百花赋诗,就是不曾讴歌海棠。纪晓岚用这两件事来为自己解脱,做为不吃鸭子肉的理由,巧妙地完成了这个题目,可见他学识渊博,才思机敏。
  “哈哈哈,”孙端人听了笑呵呵地说:“你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不过用梅树、海棠为比,这鸭子也太荣幸啦!”刘师退等同席的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这年夏天,纪晓岚又同一帮志趣投合的文人学士,结成了文社,半月聚会一次,谈今论古,切磋诗文。文社中有他的族兄纪昭和后来成为著名学者的钱大昕、卢文弨等人,当时都在翰林院任职。就连上科进士刘墉,这时已由翰林院编修升为待讲,也参加了进来,旧时文社的励学精神和无穷乐趣,使他留连难忘。刘墉参加文社以后,以他的学识影响和身份地位,很快便和纪晓岚一起,被推为文社的领袖。
  一天文社聚会,刘墉提出要集诗对句,各位文友一致赞同,他便率先吟出一句李白的诗: “文章辉五色,”钱大昕、卢文弨等人正在思索,纪晓岚却抢先对出下联: “心迹喜双清。”他对的是杜甫的一句诗,与李白的一句合成一联,自然贴切。
  钱大昕看他一如既往,凡有此类唱和,他总是毫不谦让,抢先应对,便出一句杜甫诗,要纪晓岚来对。钱大昕吟道:“学业醇儒富,”纪晓岚马上吟出一句韩愈的诗: “文章大雅存。”卢文弨看看明亮的窗户,吟出一句: “小窗多明,使我久坐:”纪晓岚不假思索,张口对道: “入门有喜,与君笑言。”纪昭一看这情景,心想这位爱出风头的族弟,又成了众矢之的,不免觉得好笑。纪昭比纪晓岚年长几岁,兄弟二人自幼即在一起读书,知道纪晓岚的功夫,不会被这几位同年难祝但又想如今都是居官之人,族弟就不应该像少时那样锋芒毕露了,还是老成稳重才好,便插空儿吟出一句:“胸中已无少年事,”刘墉在这帮人中,年龄较大,并且早以少年老成出名,一听便领会了纪昭的用意,便用凝重的语气对道:“门外犹多长者车。”大家觉得这一联意味深远,都用赞佩地眼光看看刘墉和纪昭。
  纪晓岚明白是两位兄长警诫自己,也会意地笑笑,警告自己,今天不要出言无状。看大家兴致正浓,便吟出几个前人诗句,要各位应对。文友们虽不如他对得迅速,但稍加思索,也对得自然工稳,如其中几联是:云山起翰墨(王琚句),星斗焕文章(杜甫句)。
  名高八斗星辰上(王廷珪句),
  诗在千山烟雨中(张孝祥句)。
  瑞草惟承天上露(王建句),
  绣衣却照禁中花(方千句)。
  圣代科名酬志业(方千句),
  中朝品秩重文章(罗隐句)。
  彩笔只宜天上用(贯休句),
  五云多绕日边飞(鲍照句)。
  几联对出以后,人们慢慢失去了兴致。这种歌功颂德的应酬之作,早已是这帮才子们的老生常谈,可以说他们个个是行家里手,毫不耗费心力。
  这时刘墉想起了一件事,对大家说道:“大栅栏的一家剃发店掌柜,前日到府上请题匾额,我为他写了'整容堂'三字,却一时没有想出上好的门联,烦请诸兄代为撰联,各位意下如何?”刘墉的字写得非常好,称得上是当时的书法家。纪晓岚说道:“石庵兄,有一现成联语,写出就可应付了。”说完他就吟出了这副对联:虽然毫发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大家听了,齐声叫好。
  这时,钱大昕说道:“敝人也有一联,虽不如纪年兄之联工巧,但做为剃头店的门联来用,却也使得。”此联便是:不教白发催人老,更喜春风满面生。
  大家也很欣赏这副联语,便要刘墉一并写出。纪晓岚看了,猛然间又想出一联,吟诵给众人:到来尽是弹冠客,此去应无搔首人。
  在座的人哑然失笑,刘墉把笔停下来说道:“这下可好,都让晓岚兄给剃成了秃和尚!”大家都佩服纪晓岚出语巧妙,趣味横生。这几副趣联传讲开来。翰林院的学士们也纷纷来和纪晓岚酬唱,一时传为佳语。
  这年冬天,正逢纪晓岚在南书房当值,一位太监总管走进来。他听人谈论新科翰林、河间府的纪才子,便走到纪晓岚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看他身材魁伟,英俊漂亮,不像人们传讲得诙谐滑稽的样子。但看他身上穿着皮袍,手里却拿着一把折扇,这是当时文人的一种雅好,不少风流学士都是这样,本来不足为奇,但大冬天的,这手里的扇子没有实际意义,想来也确有些好笑,便向前冲纪晓岚笑一笑,操着南方口音说:“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谈否?”纪晓岚听了总管的话,看看自己的装束打扮,也觉得有些滑稽,怪不得老总管同自己开玩笑。但他惯于戏谑别人,哪里肯让别人耍笑?正要找茬儿回敬一下,忽然明白这老太监是给自己出了一联,里面嵌了春、夏、秋、冬四季之名,心想这老家伙肚子里,还有点儿墨水,好,看我怎么回敬你!想到这里,站起来作揖施礼,笑着说道:“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么?!”南书房里立刻爆出一阵轰堂大笑。人们看着老太监,肚子都笑疼了。老太监这时哭笑不得,十分难堪,苦笑着指点几下纪晓岚,口中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落了个自讨没趣,悻悻而去。房中的几个人议论说,这副对得真是太妙了。
  这事在宫中一传,可惹下了那一帮太监了。太监们都喜欢他博学多才,笑料儿无穷,每次碰到他,都缠着不放,不是出对联让他对,就是让他说笑话。
  那天纪晓岚正忙着起草文稿,两个太监进来找他,说有个对联找他对,纪晓岚又气又乐,心想,你们也不分个场合!
  口中说道:“我正忙着,等吃饭时再对吧!”两个太监缠着不走,纪晓岚便说:“快说吧,什么对联?”“榜上三元解、会、状,”太监念出了上联。纪晓岚看看他俩,一本正经地说:“这有何难,对句有了:”人间四季夏、冬、秋。“说完,扭过头去又忙起自己的事来。
  另一个太监问道:“你既然说'四季',怎么没有春呢?”纪晓岚笑嘻嘻地说:“请吧!请吧!你们回去想想。”两个太监站着不走,纪晓岚冲他们挤眼说道:“为何没有春,你们心里最清楚呀!”两个太监恍然大悟,禁不住笑起来,红着脸走了,同房当值的文人们,仍然“嗤嗤嗤”地笑个不停。……纪晓岚闹的笑话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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