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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汉风1276-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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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落地开花的榴弹、在地平面上跳跃前进地实心弹和以每秒四百米高速**地霰弹铅丸。 火炮阵地前一千米的距离。 成为骑兵地梦魇,人和马的血。 汇成了流动的小溪。
    张珪用门牙咬着下嘴唇,鲜血在嘴里有腥咸的味道,刺痛更让他有一种特殊的清新感觉。 如果在漳平转而向西进入闽西腹地,战局决不会有这样纠结困扰,现在则已势成骑虎,鼓鸣山是九龙江下游出河谷,进漳州同安沿海平原的唯一通路!
    父亲仍旧每天握着他的御赐金刀,和叔叔在阵前奔走,他指挥的蒙古铁骑伤亡两千,给敌人造成的减员则超过一万,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突破南蛮子防线的希望。
    张珪再一次看了看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刀,为了它,大元朝最优秀的军事统帅必须将勇士们的生命浪费在这个河谷,原本的荣耀,此时却带上了一层讽刺的意味。
    究竟值不值得?
    此时千人队以最快的速度,飓风般冲过了炮火制造的死亡地带,进入了百步以内弓弩的打击范围。 蒙古武士们轻轻一带马缰,马儿刚刚减速慢下来,主人就从它身上跳下,一手扶着马鞍脚下快跑几步消去前冲的惯性,另一手已从背后取下大弓,引弓、放箭,动作一气呵成,不愧为征服欧亚大陆的天下强军。
    轻箭以高弹道抛物线落向民军阵地,但大部分被土石墙和马车给挡住了,远处指挥的楚风,轻轻点点头。
    最初,抢占阻击阵地的汉军,以辎重车构建了抗冲击防线。 骑兵连辎重排、团属辎重连、炮连弹药车、工兵连辎重车,四十多部大车用绳索联结起来,以防敌人的骑兵冲击。
    这种四轮马车,采用了簧片减震装置,能够用骡马拉拽,在一般道路上行驶,它的车厢外包薄铁皮,有些微的装甲功能,但更主要是让敌人的火箭失去了作用,即使用火油泼上焚烧,汉军也可以沙土迅速覆盖、扑灭。
    工兵连将车阵联接之后,并没有闲着,他们伐木、搬运泥土和石块,在车阵的前面又筑成一道齐胸高的土墙,趁着战事的空隙,甚至又在前天晚上往土墙之外竖立起不少拒马、鹿砦。 土墙和车阵间隙,辎重连、工兵连的士兵拿着短火枪,传令排、卫兵排和宪兵排使用步枪,更有数不清的民军准备好猎弓和吹箭,严阵以待。
    当第一波箭雨落下的时候,步枪、火炮也发出了怒吼,蒙古兵迅速在攻击正面上尽量散开——这是张弘范领悟到的,减少火器杀伤的招数。
    不到一百杆步枪、九门火炮对分散阵型的敌人杀伤有限,小步快跑的蒙古武士很快接近到了五十步以内。 他们丢下了手中的大弓,拿起较小的顽羊角弓,箭矢也从轻箭换成了前端闪着寒光的三棱重箭,草原骄子们使出了连射技,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射出箭雨,有全副盔甲的汉军只须躲过头脸,而全身没有保护的民军,就必须紧紧的缩在障碍物后面,以免被箭术超群的敌人命中,三棱箭咬上一口,就撕下一块肉,就算不是要害,不及时救治的话,流血几分钟就能把个大活人送上西天。
    不过,这个距离上汉军的短火枪和民军手中为数极多的猎弓也发言了。 闽西山民射猎狐狸、野兔、野猪和梅花鹿,他们的猎弓不像蒙古人的大弓射得那么远,也不像顽羊角弓的轻巧、三棱箭的毒辣,但山民的箭技在五十步内绝不逊于北方草原的射雕英雄,一篷一篷闪着蓝汪汪寒光的喂毒箭矢,向着元军牛皮甲、罗圈甲、柳叶甲和翎根甲保护不到的地方招呼。
    惨烈的战斗,空中箭矢你来我往,交织成两股方向完全相反的洪流,箭矢与箭矢碰撞,意志与意志交锋,终于,蒙古人来到了鹿砦区,他们冲击、射箭、还要躲避着鹿砦,前进的速度难免有所降低。
    就在此时,躲在车阵后面的畲族妇女,拿出了一根根手臂长的细竹筒,竹筒的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有的甚至花上了彩绘。
    她们将竹筒像**那样凑到了唇边,空气中就响起了“嘘嘘”的风声,正在鹿砦中穿行的蒙古武士,一个不慎就在面门上中了毒箭,浑身青紫的倒下,抽搐着回到了长生天的怀抱。
    但至少有五百人推进到了胸墙前,他们猛的一蹬地,跳跃起来,手中的弯刀直劈!
    蒙古弯刀前重后轻,劈砍起来力道凶猛无匹,身上的盔甲,就算最差的生牛皮甲也轻易不会被武器破开,一名武士往往杀死四五个民军,才会被人潮淹没。
    有盔甲防护的汉军,五人十人结成小群,手中步枪的刺刀刺、挑、撩,和强壮的元兵斗了个旗鼓相当,无奈他们的数量太少,无法将突入阵中的敌人迅速肃清。
    张弘范的第二个、第三个千人队压上,冲入车阵的元兵越来越多。
    民军的伤亡极大,沙土质的战场上,竟然积起了一个个血洼子……但他们一步也不后退,因为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乡!
    不动如山。
    楚风在峰顶握紧了拳头,手心湿漉漉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脸上却竭力保持着平静,直到河谷东西两面山地上,各有一面黑底金龙军旗冉冉升起。
  第220章 破军
     齐靖远两边手膀子都脱力了,三天三夜,白天上阵杀敌,夜晚抚慰军心、鼓励士气,安慰负伤的战士,巡视营寨,几乎不眠不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吃不消。
    似乎是冥冥中的天意,数万民军中,他竟然奇迹般的找到了鹿回头寨的阿黑哥,可是这个畲家汉子再也不可能去喝东山头盘花花家的甜米酒了——当齐靖远带来意中人口信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听完了口信,他就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
    海里怪被三棱箭近距离射中肩膀,蒙古人的箭头上同样喂着毒药,只不过比不上见血封喉的药性猛烈,但也足以放倒这个健壮如牛的汉子,让他不等不发着高烧躺到了医护排的病床上。
    过江龙和雷老虎一个被弯刀砍伤了右臂,一个被轻箭射中了肩头,轻伤不下火线,“老子跑小一千里路是来打仗,不是来过家家的,要是这点伤就下了战场,将来还有面目见陈大帅吗?”
    和两位大当家配合着,又砍翻了四个鞑子兵,齐靖远偷眼向后面看了看。
    “阵前起义”的李世贵捏着战刀,脸上的神情一会红一会白,鉴于他部队的战斗力,布阵时这些新附军被放到了战阵后面,和许多畲家妇女排在一块。
    其实,畲家、客家妇女不缠足,家里家外做事和男人无异,法本此举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在新附军地眼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少人早已下定立功赎罪的决心,当场就站出来,走到了胸墙后的第一线。
    但李世贵没有动,将近一半的新附军没有动。 李世贵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在阵地后面徘徊。 他在犹豫。
    张弘范张大帅,御赐金刀九拔都。 所向无敌的元朝名将,如果是所知不多地普通小兵,反而会初生牛犊不怕虎,到了李世贵这样的层次,张弘范三个字给他带来地威压之大,实在让本就优柔寡断的他难以抉择。
    张世杰和苏刘义目眦欲裂,因为那些死难的义民。 壮烈牺牲的场景,让他们想到了当年死战不退的淮军,淮扬殉节的李庭芝、姜才,襄阳水战的张顺、张贵两位将军,樊城失陷后投火自残地守将牛富、王福,泉州、福州殉难的淮军将士……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如这般毅然决然吧?
    整整三天,骑兵只能躲在车阵后面。 和步兵一样用火枪杀敌,看着敌人肆虐,张世杰恨不得摔了手上的火枪——虽然犀利,但在故宋第一名将,至少是名符其实的陆战第一名将的手中,装填、发射的繁琐程序。 实在显得太慢了点,远不如他拿着长枪战刀拼杀,来的酣畅淋漓。
    突破口越来越大,张弘范脸上已有了淡淡地笑意。 分散冲击以降低炮火中的损失,下马肉搏以尽量避开鹿砦、胸墙和车阵,以肉搏无敌之蒙古军,摧垮对面数量众多却绝大多数装备低劣、身体矮小单薄之民军!
    一旦突破阻击,从鼓鸣山出九龙江河谷,往东南就是一马平川,快马跑上两个时辰。 就能到同安城下!和唆都南北夹击。 就会像铁钳一样将楚、陈二贼的阵线绞断!
    大元朝的蒙汉都元帅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此时他还不知道。 对面的车阵之后,一位堂兄正用仇恨地目光看着自己那面巨大的张字战旗……
    突然间,战场上的呐喊声逐渐变小,因为交战双方注意到,河谷两侧的山峰,汉军的战旗冉冉升起,金龙以威严的目光,注视着河谷上炎黄子孙和长生天骄子的搏斗。
    一排排盔甲锃亮的战士,从山坡上缓缓走下,他们手中的步枪,不停的向蒙古骑兵**着铅弹,弹雨泼洒到骑兵队中,一匹匹战马长嘶着倒下,一个个马上武士翻着筋斗栽到地面。
    以分散阵型冲锋地蒙古军,突遭侧面地打击,攻击的矛头顿时不再那么锋利,并且越来越钝。 富有经验地百户千户们试图组织士兵向两侧山上射箭,但汉军利用山地排成了立体阵型,一二三排依山势站位升高,士兵们可以自由开火而不用担心误伤前排战友,放枪的速度几乎和平时训练同样流畅而迅速,子弹秋风扫落叶般夺走蒙古武士的生命。
    法本秃驴,老子来救你了,回头得敲你一顿狗肉!西面山坡上指挥部队的许铁柱,想起光头和尚吃狗肉的场面,不禁咧开嘴呵呵大笑。
    “兄弟们争口气,别让啃了几天硬骨头的秃驴营笑话!”东面山坡,张魁挥舞着手臂,给士兵们打气。
    张弘范死定了!死死盯着战场的陈淑桢,长出了一口气。 以义军继续包围唆都,留下大炮继续轰击制造汉军主力还在的假象,暗中调两个团汉军北上,利用河谷地形夹击张弘范,将这个甘为蒙元屠刀的汉奸一举击溃!
    这样做,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唆都察觉,单靠炮兵和两万余义军精兵,绝对挡不住他溃围而出,那么战事将更加糜烂。
    另一方面,执行这个计划的好处也十分诱人:唆都只是七路大军中的一路,消灭他,敌人有可能继续进攻,闽西的压力虽然稍微减轻,但相对于巨大的兵力差距,其实意义不大。 可张弘范身为御赐金刀的蒙汉都元帅,这次进攻的主帅,击败他,七路大军必然大乱,不战而退!
    赌的就是龟缩山中的唆都能不能察觉汉军兵力调动。
    陆猛认为,唆都已经龟缩了四天,他甚至把新附军摆在容易受炮击的位置,自己本部蒙古军放在山区中心,这是典型的乌龟打法,只要汉军保持每天的炮火压制,他就决不可能主动突围。
    李鹤轩同意了他的意见,求战心切的许铁柱张魁更不会反对,陈吊眼拍着胸脯保证:就算唆都突然醒过神,以两万精兵,也要死死把他拖住三天!
    最后陈淑桢提出了问题:两个团的火枪,夹击固然能压住张弘范,可敌人要退走,哪儿有第三支部队绕到他背后挡住归路呢?
    “其实,我也有一张底牌,”楚风自信满满的把指头从东海,绕两浙、八闽沿海一路南下转进了九龙江:“黄金彪钱小毛两个营,刚从佐渡岛接回,与袭扰两浙的金刚团两个营会合后返回,昨天,他们刚到漳南海面。 ”
    以三个团部加十个齐装满员的步兵营,六千多火器部队为骨干,四万民军做配合,聚歼张弘范麾下骑兵万人队于鼓鸣山和九龙江之间的河谷地带!
    好大胆,大胆得让人匪夷所思,偏偏这个匪夷所思的计划,就在这个年轻的、没有半点皇帝架子的大男孩手中实现了。 陈淑桢看着楚风的眼神,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一个沙场名将,对同级别、甚至更高级别名将的欣赏。
    连排发射的火枪,腾起了阵阵刺鼻的硝烟,灰白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河谷,在山坡上和民军搏斗的蒙古武士们接连倒下,士气大振的民军发起反击,将这部分敌人压到了山下的较为平缓的地区。
    张弘范的四五个骑兵千人队,正利用平缓地形加速冲刺,向谷口的防线冲击,分散冲刺的骑兵阵形,受到两侧突如其来的打击,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回击,只能沿着既定的路线继续加速,如果他们不往前冲,就会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成筛子。
    从山腰退下的元军,正和骑兵们撞到了一起,没有骑兵肯停下来,因为只要落马,他们就会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从这一刻起,张弘范失败的命运已然注定。
    “冲啊!”张世杰双腿一夹战马,挥舞着马刀冲向敌阵,冲向那面给他带来耻辱的张字大旗,身后,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大地,山坡上、河谷中,蜂拥蚁聚的民军,排山倒海般冲向敌人。
    “冲啊!”法本带着不多的士兵,跳出胸墙向乱作一团的敌人追击,整整三天的阻击,憋了一肚子鸟气,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不可一世的蒙古武士,淹没在硝烟和人潮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民军!大元勇士不会害怕刚拿起武器的百姓!他们想用弯刀和弓箭再次逞凶,可在斩杀一两位民军战士后,就会被飞来的铅弹在胸口开上海碗大的血洞,或者被无数只手拉下马,棍棒、锄头、柴刀,将他砸成肉泥。
    原来蒙古勇士也是人,受伤了也会流血,挨打了一样会死!原来咱们汉人一样能把蒙古人打败!李世贵的怯懦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股从内心最深最深的地方升起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武器,飞快的超过一个又一个冲锋的士兵,并且还让他张开嘴巴,从胸膛里蹦出两个字:“冲啊!”
    大汉三年五月初一,楚风破张弘范于鼓鸣山麓,弘范父子仅以身免,平南先锋官张弘正以下万人悉数战死,汉军兵威大振,旋回师击唆都于同安。
  第221章 主奴
     妙高山腹地的大元朝福建左丞征南元帅中军大帐,唆都眼睛红得可怕,络腮胡乱蓬蓬的,在帐中踱来踱去,没一刻停下来,就像头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极度愤怒而无可奈何。
    “王安、刘达、周贵三个奴才还没来吗?”唆都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味道,帐外的远眺山下的亲兵就打了个寒噤,这一次,该是哪个汉将倒霉了?
    唆都大帅是札剌儿部的大英雄,跟着大汗从漠北一路杀到江南的百战名将,亲兵跟着他,也到手了不少好处,这位大帅动不动破城之后不封刀,同伴们烧杀抢掠得盆满钵满,捎回草原上的部族,叫留在族中的雏鹰们羡慕得流口水,嗷嗷叫着也要到江南来杀蛮子。
    至于大帅的失态嘛,亲兵一点也不在乎,大帅是烈火般的脾气,战事稍有不顺就要动肝火,上次打兴化受挫,不就是气得把刚抢来的,那个娇滴滴的南人姑娘一刀挥成了两段?
    结果怎么样?七天后打破城池,将守城的陈瓒五马分尸,洗城永不封刀,兴化三万多叛贼做了咱们蒙古勇士的刀下鬼!
    亲兵毫不怀疑,几天之后大帅就会扭转局势,率领勇士们将汉人杀个精光——他没有注意到,大帅的语气和以往相比,暴虐中多了一丝惶恐的颤抖。
    北面张弘范军的海东青,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再飞来!
    唆都敢于死守山区绝地,乃是他知道自己是最早追随黄金家族的部族之一。 札剌儿部地英雄。 北方的海都和乃颜叛乱声势之大,已经震动了坚不可摧的汗八里,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大汗本人,也不敢冒失去札剌儿部的风险,对自己坐视不管,更何况张弘范这个汉人?恐怕他往同安跑得屁滚尿流的吧?
    六天前接到张弘范用海东青送来的军令。 唆都就笑了。 他镇守的泉州和陈淑桢地漳州之间,并没有险绝的地理阻碍。 两地间商队往来不息——就算是抢劫成性地蒙古人,也不会为难泉州的色目商人,否则从谁手上收税呢?双方的兵力部署,至少战争爆发前一个月的兵力部署,互相是清清楚楚的,根本没法隐瞒。
    此时陈淑桢麾下能抽调的全部兵力,就是围困自己的两万来人吧?加上六七千使用火器地琉球匪军。 西边一座同安城、东边炸断的安平桥下五条炮船,已是楚陈二匪手上最后的力量,他们决不可能挡住张弘范的奇袭!
    要知道,这位汉人是连真金太子都羡慕的把都鲁,极其擅长长途奔袭,把蒙古铁骑威力发挥到极致的御赐金刀九拔都!
    于是唆都高枕无忧,令三个新附军万人队堵在山区边缘,承受汉军无休无止的炮火轰击。 自己则带着蒙古军躲在山地腹心,保存实力。
    张弘范日夜兼程潜过莲城,张弘范绕道漳平,于罗溪上游涉水而渡,张弘范沿九龙江一路南下,倍道而行已至鼓鸣山。 和民军交战……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唆都令儿郎们磨快了刀枪,调好了弓弦,只等张弘范到来,就杀下妙高山,南北夹击,让楚、陈二匪手下地南蛮子,用鲜血来祭奠儿子百家奴。
    张弘范铁骑顿兵鼓鸣山,久攻不克,当唆都接到这条信息的时候。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群民军。 最多两三轮箭雨就会将他们击溃,怎么可能拖住整整一个万人队的蒙古铁骑?怎么会让所向披靡的九拔都无可奈何?
    焦急的等待了三天。 每天传来的消息都是张大帅挥兵猛攻,尸体枕籍流血汪洋,敌人伤亡惨重却一步不退……到了第四天,就再没有海东青飞过来。
    接连两天没了北面地消息,唆都急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海东青乃东海神鸟,飞行既快又高,南蛮子绝对没办法对付它,失去了联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张弘范出事了!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溃败,以至于连海东青这样的神鸟都无法携带!
    九拔都的一万铁骑会被民军击溃?不,就算击退,都让人难以置信!唆都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个判断,他宁愿相信兔子能蹬死老鹰,也不认为仓促上阵、装备低劣的民军能击败纵横天下的雄师劲旅!
    身经百战的唆都,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三天,只能等三天,到时候没有张弘范地消息,就只能以手上地兵力,硬碰硬的向北突围!
    三天中,唆都每天早晨都会到营帐外面散步,只不过,眼睛总盯着天空,可惜神鸟并没有再次光临。
    那么,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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