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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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聪!
“传令下去,全军缓缓而进,不要让李进察觉我军敌意。”琢磨了良久,渡过了罗江河以后,李德辉终于琢磨出一个馊主意,召集众将命令道:“再派一个使者先去绵州见李进,就说我们是奉刘黑马之命增援李进,帮他镇守绵州。再告诉李进,就说秋雨连绵,道路泥泞难行,天黑前我们恐怕很难抵达绵州,让李进做好半夜迎接我军入城的准备。”
“李将军,难道你想乘夜偷袭绵州?”颇有智谋的杨大渊提醒道:“可将军不要忘了,刘黑马的女儿就是逃向北方,要是她逃进了绵州,李进不就知道了成都发生的事情?我们再派使者去绵州,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没事。”李德辉摇摇头,狞笑说道:“去追杀刘安凤的骑兵回报,那个小婊子过了罗江后为了摆脱我们追杀,在夜里走小路跑错了方向,跑到了涪城那边,很有可能没有进到绵州城。——咱们派一个信使去见李进,一箭双雕还可以试探李进到底知不知道成都发生的事情,如果李进还不知道,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夺取绵州,迎接阿里不哥大汗的军队入川。如果李进已经知道成都兵变的事,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另外再想办法攻城就是了。”
“娘的,你说得容易!如果李进已经知道成都兵变,你小子倒是肯定没事——我们派去的使者就一定没命了。”蒙古众将心中一起对李德辉大竖中指,鄙夷之至。不过李德辉显然不是派这些将领去当替死鬼,所以这些蒙古将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开始琢磨到底派谁去当替死鬼。可就在这时候,前方一名传令兵打马飞奔而来,向李德辉抱拳说道:“启禀将军,绵州李进将军派来使者,询问我军北上原因。”
“好,瞌睡来了送枕头——本官连派使者的麻烦都省了。”李德辉大喜过望,忙吩咐道:“快把他请来,记住,千万别流露敌意,要客气一些。”
传令兵领命而去,又过片刻后,一名穿着蒙古军服的绵州传令兵便被领到李德辉面前。那来自绵州的传令兵先向李德辉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军礼,然后问道:“小人是绵州下万户李进将军属下,请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本官姓李名德辉,字忠宣,乃是忽必烈大汗亲自任命的四川行院相。”李德辉微笑着答道。那传令兵大吃一惊,赶紧双膝跪下,恭敬说道:“原来是李相爷,小人失礼,还望相爷见谅。”
“很好,看来绵州果然不知道成都发生的事情。”李德辉心中暗喜,忙挥手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李将军派你来见本官,有何事?”那传令兵起身,恭敬答道:“启禀相爷,只因我军斥候发现相爷率军北上,绵州又没有接到军队调动的消息。所以李将军派小人前来与相爷大军联系,询问相爷大军北上的原因。”
“你们李将军的斥候撒得很广嘛,这么快就发现本官的大军北上了?”李德辉爽朗一笑,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的李将军,因为宋蛮子兵围潼川,绵州形势不容乐观,所以刘黑马大帅派本官率军北上增援绵州,帮助你们镇守绵州,顺便做好接应潼川战场的准备。军情紧急,所以本官还没来得及知会李将军。”
“原来是这样。”那传令兵满脸喜色,大喜道:“太好了,李将军正在为潼川的战事和绵州的安全担心,要是他知道相爷率军增援我军,一定非常高兴。小人这就快马回报李将军,请他做好接待相爷的准备。”
“好,你去吧。”李德辉一笑,又补充道:“随便告诉李将军一句,这几天秋雨连绵,道路泥泞,辎重难以运输,本官的大军在天黑前恐怕很难抵达绵州,让他做好夜里迎接的准备。还有,请李将军为本官准备一间僻静的书房,本官最喜欢一个人读书,这点李将军也是知道的。”
“遵命,小人一定如实禀报将军。”那传令兵恭敬回答,迅速上马离去。看着那传令兵快马离去的背影,李德辉儒雅的脸上又露出一阵狞笑,心说,“好!李进果然还不知道成都发生的事情,绵州城,已入本官彀中矣!”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三十八章 以牙还牙
天渐渐黑了,还洒起了涓涓细雨,又过片刻,正在向绵州缓缓而进的李德辉军必须得打起火把才能照亮道路,李德辉估算距离,发现自己的军队距离绵州已经只有不到三十里路,李德辉心中不禁暗喜,忙命令道:“传令下去,可以加快行军速度了,子时以前,一定要赶到绵州城。”
命令传达下去,李德辉的队伍前进速度陡然加快,天上的夜雨却下得更大,渐渐已成滂沱之势。见此情景,李德辉更是欢喜,暗道天助我也。不过李德辉心中始终还有一块心病,反复思量后,李德辉把副将杨大渊叫到面前,低声吩咐道:“杨将军,我要你亲自率领一队骑兵上前,侦察绵州城动静——要是刘安凤那个小贱人在今天进了绵州城,那我们就糟了。”
“李大人,末将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想到要在冰凉刺骨的夜雨里来回跑上几十里,杨大渊就满肚子的不情愿,提出质疑道:“如果刘安凤那个小婊子进了绵州城,以李进的脾气,只怕早就提兵来和我们交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话虽然有道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李德辉摇头,又说道:“本官觉得杨将军你最好还是亲自辛苦一趟,带着几十个骑兵先到绵州城外看看,如果绵州城风平浪静,那就证明刘安凤那个小贱人没有进城。如果绵州城全面戒备,那我们就得小心了。”杨大渊本还想推辞,李德辉却提高了声音,“杨将军,这是军令,难道你想违抗军令?”
“末将遵命。”杨大渊被逼无奈,只好一边在肚子里操着李德辉的十八代祖宗,一边带着五十名骑兵轻骑向北,去绵州城下探察动静。自然的,凡是被杨大渊挑中的骑兵无不在嘴上对李德辉全家破口大骂,肚子里却在大操杨大渊的奶奶——你奶奶的,你去当苦力凭什么要拉上老子?
骂归骂,军令还是得执行的,顶着击面生疼的雨点和吹得人骨髓生寒的夜风,在泥泞湿滑的道路上向前走了十来里路,救星忽然来到,一支十人队的李德辉军斥候撞见杨大渊一行,互相辨明身份后,那斥候十夫长禀报道:“杨将军,天快要黑的时候,我们在绵州西南二十里处遇见牵着马匹的一男一女,看他们的衣着,很象是从成都逃出来刘安凤和那个张通。”
“那你们上前确认没有?”杨大渊紧张问道。那斥候十夫长抱拳答道:“小人们试图上前确认他们的身份,被他们发现,那个男子立即拉着女子上马,逃往绵州西面的涪城方向去了。当时那个女的还大声哭喊,说她一定要去绵州,要那个男的放开她,不过那个男人硬拖着那个女子上了马跑,我们放箭射杀他们,可他们跑得很快,都没射中。”
“肯定是他们了。”杨大渊一拍大腿,欢喜说道:“昨天我们去追杀刘安凤那个小婊子的骑兵也说过,那个小婊子跑错了方向,跑到绵州西边去了,你们在那边撞见她,证明他们根本还没进绵州城。”说到这,杨大渊大叫道:“弟兄们,可以回去交差了,刘安凤那个小婊子根本没进绵州城。”
“噢——!”杨大渊带来的几十个骑兵一起欢呼,赶紧随着杨大渊奔回来路,去向李德辉交差。——可这些人并不知道的是,那所谓的一男一女跑到没人的地方后,马上脱掉身上的衣服扔了,换上蒙古军服,又大摇大摆的跑回绵州城里去了……
……
和杨大渊估计的一样,听到发现刘安凤和张通踪迹的消息后,李德辉果然大喜过望,不再逼着杨大渊赶到绵州城外打探,而是催促军队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绵州城下施计夺城。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长官动动嘴,小兵跑断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德辉动动嘴发布命令,他队伍中的骑兵情况还好些,攻城的主力步兵可就苦了,推拉着粮草辎重,顶着倾盆大雨,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进,其中辛苦,简直难以言表。
夺取绵州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可军队行军速度却偏偏跟不上,李德辉不由暗暗有些后悔,心说如果早知道晚上会下这么大的雨,白天天气晴朗的时候就应该多走快一点,那现在自己说不定已经夺取了棉州城,躲在绵州城温暖的房间里搂着女人睡大觉了。不过现在懊悔也没用,没有胆量率领轻骑先行的李德辉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步兵一步三滑的向北前进。
只要肯前进,路再远也有抵达的时候,子时过后,绵州城城墙上的灯火终于在望,可李德辉的军队却不能从绵州南门直接进城,必须要先绕到绵州西面,从龙安河上架设的石桥过河,然后再转向东面,从绵州西门进城。——之所以需要这样行军,是因为绵州的北门被涪水阻隔,南门则被龙安河阻隔,龙安河流进绵州南门后,又在绵州东门处汇入涪水,两条流量巨大的河流三面包围了绵州的南、北、东门,可以从陆地进城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西门一道城门了。
废话说了许多,转入正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李德辉军顶着冰凉的秋雨,终于全部通过几乎与河面平行的石桥,踏上涪水与龙安河夹角之间的土地。迅速重新组织因为过桥而稍显凌乱的队伍后,李德辉当即率领骑兵先行,到绵州城下诈城,可是到得绵州西门后,李德辉才惊讶的发现,绵州城上虽然打满了火把和插满了蒙古军旗,护城河上的吊桥却没有放下,城门也没有打开,与想象中的李进开城迎接自军大相径庭。
“情况不对啊。”李德辉稍微有些担心。不过仗着自己兵多和粮草充足,李德辉也不怕被发现后打硬仗,只是命令杨大渊上前叫城。杨大渊万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催马跑到护城河边,先摆出随时逃跑躲避箭矢的架势,然后才冲着城楼上大声叫道:“绵州的弟兄们,我们是成都来的援军,你们李将军可在?”
杨大渊连叫了几声,城墙上才探出一个头来,懒洋洋的大叫道:“你们是成都来的援军?真的?我们怎么没听说成都要来援军?”杨大渊大为奇怪,又大叫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李进将军明明已经派出了使者和我们交涉,我们也把刘黑马大帅派我们来增援绵州的事告诉了李进将军的使者,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啊?”
“没听说啊?”那蒙古士兵矢口否认,又叫道:“那你们等一等,我派人去禀报李将军,看李将军怎么吩咐。”说罢,那戴着斗笠的脑袋飞快缩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杨大渊无奈,只好跑回去向躲在弓箭射程之外的李德辉禀报。李德辉一听也糊涂了,“奇怪?难道今天和我们联系那个传令兵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没有回到绵州城里?”
“或者是李进把这事忘了?”杨大渊也想出一个可能,不过杨大渊很快把自己的分析否决——基本上,再蠢的将领也不可能把援军即将抵达的事情给忘记了。这时候,绵州城墙上又探出脑袋,开始那蒙古士兵叫道:“成都的弟兄们,我已经派人去禀报李将军了。我是城门官,今天晚上雨太大,要不要我先打开城门,让你们进来避避雨等着?”
“要,太感谢兄弟了。”李德辉和杨大渊一起大喜,赶紧大叫答应。那城门官答应道:“好,那你们等等,我马上让人放吊桥。”说罢,那脑袋又缩了回去,然后城墙上很快响起吱嘎吱嘎的绞索转盘转动声,高悬的吊桥也开始缓缓落下。李德辉和杨大渊等人欣喜若狂,赶紧互相商量几句,一起涌到吊桥旁边等待入城。可就在这时候,新的意外发生了……
“干你娘!是那个王八蛋忘记给绞盘上油了?!”城上的守军士兵破口大骂,吊桥落到一半也停在了半空中,开始那个城门官又探出脑袋,叫道:“弟兄们,不好意思了,我们的绞盘把手断了,等我们换个把手。”
“没事,快点就行了。”李德辉肚子几乎气爆,脸上却还得堆笑答应。那城门官又缩回脑袋,大声吆喝催促更换绞盘,城上也响起一阵金木撞击之声——很明显是更换绞盘的声音。听着那声音,李德辉和杨大渊等人心里急得差点没叫出来,脸上却不敢有什么异样表情,只是呆呆的站在夜雨寒风之中,等待城上守军修好那个该死的绞盘。
等啊等,等啊等,足足等了有两三柱香时间,吊桥的绞盘竟然还没换好,杨大渊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干你娘的?你们的绞盘把手是金子打的还是银子铸的,怎么还没换好?”李德辉赶紧拉住杨大渊,低声呵斥,命令他冷静。还好,城上那城门官也没生气,只是探出脑袋来叫道:“不好意思啊,刚换好一个又断了,我们正在换第二个。”说罢,那城门官又飞快把脑袋缩回去。
“不对!”李德辉终于醒悟过来,心中大叫,“糟了!他们好象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等李德辉再做多想,后面队伍中忽然有许多士兵大叫起来,“水!水!那来的这么多水?!”
“水?!”一种不好预感涌上李德辉心头,低头一看时,李德辉顿时傻了眼睛——不知何时,地面上已是积水半尺多深,差不多淹到战马的膝盖上,而且水位还在呈不断上涨趋势。李德辉心中一动,立即失声惊叫起来,“上当了!有人挖开了上游的河堤!”
“砰!”李德辉的话音未落,城墙上忽然一声炮响,无数士兵手拿弓箭出现在城墙之上,其中一名穿着蒙古千户服色的将军大声笑道:“李德辉小儿,李进将军请你喝的黄泥汤,味道如何?”
“糟!想不到李进那小子这么歹毒,竟然挖开上游的堤坝水淹我军!还故意用计拖延时间,给士兵挖堤和洪水流淌包围我们争取时间!”李德辉心中叫苦。可城墙上那将军已经大叫道:“放箭!射死这帮杀害刘黑马大帅的叛徒!”
“快跑!”杨大渊大吼一声,拍马就第二个跑——第一个跑的当然是李德辉,他可不象杨大渊那么好心提醒同伴。但不管李德辉和杨大渊跑得再快,却始终没有弓箭飞行的速度快,一波乱箭下来,七八个亲兵当场被射成了蜂窝煤,李德辉和杨大渊也都各自中了两三箭,带着伤逃出弓箭射程。
李德辉等人好不容易逃过弓箭追命,汹涌而来的洪水却没法逃脱,因为上游的龙安河北堤和涪水南堤同时被人挖开,这一波洪水来得极是凶猛。只见那浑水滔滔,铺天盖地,夹裹着树枝草叶、打着漩儿、四面八方一起涌至,只在转瞬之间,刚才还只淹没小腿的洪水便淹到了小腹,无数不识水性蒙古士兵被迅猛的水流冲倒,在无边无际的洪水之中随波逐浪,哭喊之声,不绝于耳。——也幸亏绵州西门的地形不是很低,否则李德辉这八千军队一个都休想跑掉。李德辉被逼无奈,只好大声叫喊道:“过桥!快过龙安河石桥!”
其实不用李德辉吩咐,聪明的蒙古士兵早就想到了过桥逃跑,可这波洪水来得实在太凶猛了,往石桥所在的位置逃跑,那是去找洪水冲走,至少上百名士兵就这么在逃跑途中被洪水冲倒,然后被水流卷走,生生淹死。还好出身于宋军的杨大渊和张大悦等人比较了解水势,及时命令道:“不能过桥,那边地势矮,过去是找死!上高处,上土山,上树顶,找水浅的地方躲!拉着旁边的人,千万不能松手!”
有了正确的指令,蒙古士兵赶紧一个个手拉着手,淌着齐胸深的洪水艰难前进,寻找山丘大树等地势高的地方躲避水势,至于带来绵州的粮草、辎重和攻城武器——谁他娘还有时间去理会?不时有士兵体力不支,经不住水流的冲击松开同伴的手,或是导致自己被洪水卷走,或是导致同伴被该死的洪水卷走,更有大树因为爬满蒙古士兵,承受不了重量而断折落水,数上的蒙古士兵也下饺子一般掉进水中。哭喊呼救之声,遍于原野。
……
蒙古士兵在洪水中哭喊呼救,贾老贼和子聪则领着宋军将士躲在城墙上奸笑大笑。本来蒙古士兵已经够惨了,贾老贼竟然还一拍大腿,懊悔大叫道:“笨!本官怎么忘了那招?——要是在挖开的堤坝出水口里多扔些绳子,效果就更好了!可惜!太可惜了!”
“太师,往水里扔绳子有什么用?”子聪莫名其妙的反问道。贾老贼解释道:“子聪大师你不懂水性,所以不知道往水里扔绳索的作用。绳子扔进水里,水流冲动的时候如果碰到敌人,水动绳动人也动,绳子就会自动捆住敌人的手脚,让他被没办法泅水游泳,就算会水也得活活淹死!如果绳子缠住脖子的话,甚至还可以把敌人活活勒死!”
“竟然还有这样作用?”子聪还真不知道这招,所以子聪也大为遗憾,合掌叹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真是可惜,下次如果再用洪水去淹敌人,小僧一定记得叫挖堤坝的人多带些绳子。”
“你别在前面加那句佛号好不好?”旁边的宋军众将一起心里嘀咕……
洪水足足肆虐了三四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亮,雨水收住,绵州城外的洪水才渐渐退去。侥幸逃上一座矮山的李德辉怕绵州守军出城追杀,赶紧指挥部队淌着齐腰深的积水逃往龙安南岸——可敌人越怕的东西,咱们的老贼太师和慈悲为怀的子聪大师就越喜欢不是?又是两声炮响后,吊桥轰然落地,城门大开,一队队穿着蒙古军服的宋军打着李进军旗号冲出城来,杀气腾腾的扑向已经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又饥困不堪的蒙古军队……
“为刘黑马大帅报仇!阿拉——!”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三十九章 赌博
正午过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李德辉终于很侥幸的、无比狼狈的逃过了龙安河南岸,他带到绵州的八千军队,同样能湿漉漉逃到龙安河南岸的只有一半稍强,剩下的不是被洪水冲走,就是被出城的绵州守军歼灭或俘虏,至于李德辉带到绵州的辎重粮草和预防万一时用的攻城武器,则全部是泡了黄泥汤,连根马料的草叶都没剩下来。——更冤的是,打了这么一个大败仗,自称为小张良的李德辉却连对手究竟是谁都搞不清楚……
“想不到,想不到啊!”看看好不容易聚齐在龙安河南岸的残兵败将,李德辉差点没哭出来,愁眉苦脸的向身旁众将说道:“终日打雁,今天却被大雁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