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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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宋蛮子怎么不继续开炮了?”玉木忽儿有些疑惑,但就在这时候,三里外的二十座炮台上忽然又是一轮巨响,二十枚炮弹呼啸飞来,交叉着落入济南城中,城中顿时又响起连续的巨响,升起二十道浓烟,刚刚安静不久的城中顿时又一片大乱,无数百姓扶老携幼奔走逃命,街道上乱成一团,守军驻扎的城墙却是安然无恙。
又等待了许久。眼见宋军炮兵没有继续开炮的意思,张弘朝这才醒悟过来,惊叫道:“明白了,宋蛮子是想在济南城里制造混乱,动摇我们的军心民心!大概还想诱使我们出城决战。”
“怕个球!”玉木忽儿骂了一句汉语脏活,匆匆统计了伤亡人数后,玉木忽儿冷笑道:“两次开炮,连一百人都炸死,济南城里二十万军民,宋蛮子就算连续不断的开炮,也得花上几个月时间才能把城里的人全部炸死。到那时候。大汗的援军早就杀过来了。”
“宋蛮子连续开炮倒不怕,怕就怕这么时不时的来上一炮啊。”张弘朝哭丧着脸说道:“宋蛮子每开一次炮,城里的百姓就要乱一阵子,我们的军队也得跑上跑下的躲避炮弹,要是一直如此,用不了三天,我们的军队就得累个半死,城里的百姓也会不得安生,失去斗志,自己拖跨了自己。”
张弘保的话一点没错,宋军的重炮如果一直炮击城内,城里的伪宋百姓恐怕还会化恐惧为斗志,全力协助阿里不哥军守城;可是宋军的火炮每隔一段时间才放上一炮,每次都打不同的地方,等于就是在城中百姓头上悬了一把利剑,反倒让城中百姓人心浮动,惶恐不安,不知道那把可以致人死命的利剑什么时候掉落下来。从下午申时一直到天色全黑,宋军打进城里炮弹不过百余发,轰死百姓也不到三百人,但城里的百姓却始终的处于惊惶状态,混乱不断。
贾老贼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城上的蒙古守军产生懈怠,习惯性的认为宋军的炮弹只是对准了城里民宅,所以在宋军三轮炮击后再次开炮时,不少城上守军已经懒得跑到城墙下的死角处避弹,而到了六轮过后,绝大部分的守军士兵和将领干脆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其中甚至还包括玉木忽儿本人。通过望远镜发现这一情况后,贾老贼心中暗喜,忙命令道:“传令下去,所有轻炮和回回炮瞄准城墙上端,重炮一响,立即开炮!每门炮都是连发三炮!”
片刻后,贾老贼的命令被执行到位,贾老贼当机立断,立即下令重炮齐发,火把打出旗号。二十门重炮同时开炮,再度将开花炮弹抛入城中。而城墙上正在轮换的蒙古守军以为宋军又是骚扰性炮击,一个个都懒得躲闪,可就在这时候,三里外那些射程仅有四里的铁芯木壳炮和回回炮开火了,一百二十门轻型炮先后喷出烈焰,两百辆回回炮也同时把两百枚重达六十斤的震天雷抛上城墙——当然了,震天雷里装的火药也换成了硝化棉。
“轰隆!轰隆!轰隆!”远胜往常的激烈爆炸在济南城墙上方陆续响起,火光冲天,弹片乱飞,正在轮换值勤的蒙古士兵和伪宋士兵猝不及防,运气好的被乱飞的弹片射死射伤,运气的不好就干脆被震天雷炸得粉身碎骨,运气不好不坏的则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吹下城墙,摔得筋断骨折。才一眨眼的功夫,城墙上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守军哭喊惊叫不绝,奔跑躲避间无数士兵慌不择路摔下城墙,跌得半死不活,更有倒霉蛋被同伴活活踩死。
“敌袭!敌袭!快下城墙去躲!”玉木忽儿疯狂大吼,连踢带打的驱逐士兵下墙去死角处躲避,焦急得连自己也被弹片射伤都没发现。但正在处在极度混乱中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一时片刻间有效组织起来,城上仍然是一片混乱,宋军的轻型火炮和回回炮乘机连续两轮齐发,顿时又炸死炸伤无数蒙古士兵和将领,甚至就连南门的城楼都被炸得彻底坍塌,又压死压伤不少蒙古士兵。
好不容易把军队撤下城墙避炮,宋军的火炮和回回炮却又哑了火,惊魂稍定的玉木忽儿这才怒吼下令道:“从现在开始,宋蛮子的火炮一响,不管是打那里,城上的军队马上都给我撤下城墙躲炮!别他娘的偷懒,留在城墙上给宋蛮子当活靶子!”
“谨遵将军号令!”吃了大亏的蒙古众将一起抱拳答应,深以为是。但这么一来,蒙古军队乐子可就大了,深更半夜的,宋军的火炮只要一响,蒙古士兵就得赶紧夹着尾巴逃下城墙躲避炮火,上上下下跑个不停,人没被火炮炸死几个,却全都被累得半死不活。同样遭此厄运的还有济南城里的伪宋百姓,这些对宋军怀有恐惧的百姓或是为了活命,或是被伪宋官员蛊惑,逃进了济南城里帮助阿里不哥军抵抗同胞,结果却被宋军的远程火炮时刻威胁,象是被关在囚笼里的死刑犯人一样随时可能丧命,胆战心惊却又无处可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为了躲避炮火累得筋疲力尽,被伪宋官府鼓舞出来那点斗志不到一天时间就抛得精光,不少百姓甚至还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宋军最好早点攻破济南,运气好的还能在宋人统治下当个顺民,运气不好也可以死个痛快,用不着象这么提心吊胆,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被宋军的火炮骚扰折磨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蒙古士兵大部分都已经是无精打采,呵欠连天,坐在地上都能睡着——没办法,即便没有值夜的蒙古士兵也不敢随便合眼——天上随时可能掉炮弹啊。见此情景,玉木忽儿、张弘朝和塔塔海等济南守将都暗叫不妙,赶紧凑在一起商量对策,免得被宋军活活累死。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出城和宋蛮子硬拼了,争取破坏他们的火炮和回回炮。”塔塔海脸色阴郁,咬牙说道:“如果宋蛮子继续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天,我们的军队就得被拖跨,没有力量抵挡宋蛮子的攻城。”
已经和宋军在野外干过一仗的玉木忽儿脸上肌肉一跳,他可没胆量再去和宋军那些千奇百怪的火器对阵。不过玉木忽儿也没脸把这话说出口,只能推托道:“这恐怕不行吧?大汗已经下了死命令,只准据城死守,不许出城决战。”
“可我们要是不出城的话,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张弘朝这次和塔塔海站在了一起,也是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果再这么下去,军队倒还好点,可以强制士兵休息睡觉。但城里的蛮子百姓缺乏组织和训练,难以约束和控制,宋蛮子用攻心战术把他们折磨到极点后,说不定有人就要打投降的主意了。”
“他们敢!要是谁干说一句投降的话,老子就亲手宰了他!”玉木忽儿跳起来咆哮。张弘朝苦笑答道:“玉木将军,这可不是末将危言耸听,不信你往城里看看,今天主动过来帮我们守城的蛮子百姓几乎都没有了。”
玉木忽儿还真扭头去看城下,结果和张弘朝说的一样,前几天被张弘朝等伪宋官员蛊惑、主动跑来参与守城的城中百姓果真不见了踪影,城下侯命的只剩下阿里不哥的军队和伪宋军队。玉木忽儿不由大怒,指着张弘朝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不派人去组织百姓,要是宋蛮子忽然打过来怎么办?”
“将军,冤枉啊,下官怎么可能不派人去组织百姓?”张弘朝苦笑连连,答道:“可是百姓们大部分都不肯来,少部分来的,到了半路又偷偷跑了。”
“娘的!给老子杀!不来协助守城的蛮子全部杀掉!”玉木忽儿咆哮怒吼。张弘朝大惊,忙劝道:“玉木将军,这条命令你可千万不能下达,城里的蛮子百姓足足有十几万,还大部分是青壮百姓,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和宋蛮子里应外合,我们的三万军队可一个都跑不掉。”
玉木忽儿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得又骂了一声,闷闷不乐的收回命令,同时有点后悔在阿里不哥军面前自告奋勇过来镇守济南。这时候,宋军的远程火炮再度开火,同时一直蓄势待发的轻型火炮和回回炮也突然开火,再度将大量开花炮弹和震天雷抛上城墙。城上守军躲避不及,立时又被炸死炸伤无数,吓得一个个夹着尾巴象兔子一样逃下城墙。奔跑逃命中,一枚装满硝化棉的震天雷恰好落到挤满逃命士兵的下城台阶上炸开,顿时炸出一片血肉浪花,死者近百。
“他娘的!和宋蛮子拼了!”这一轮炮击结束后,被宋军的骚扰战术折磨得几乎发狂的玉木忽儿终于下定决心,跳起来吼道:“步兵守城,所有骑兵出城,多带火把硫磺,冲出去把宋蛮子的火炮和回回炮全部烧了!”
最终卷 汉家江山 第三十六章 北伐(5)
被贾老贼的骚扰炮击战术搞得焦头烂额后,济南守军不得不冒险出击,妄图捣毁宋军的火炮阵地,清除这把悬在头上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剑。为了确保这次出击成功,玉木忽儿和张弘朝等人投入的本钱不可谓不少,不仅又苦挨了宋军的一个白天的火炮骚扰,耐心等候到夜间再发起进攻,城里仅剩的八千骑兵也全部出动,每个人都带足了火把和火油壶,歃血为誓,不捣毁宋军火炮阵地誓不收兵!
很可惜的是,蒙古军队的骑兵队伍全部集结到济南南门,这么大的动作,即便是在夜间,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望楼车上宋军斥候的望远镜?所以济南守军这一次的出城冒险,等于也是敲响了济南城池告破的丧钟……
亥时初刻,天色已然黑定,守军悄悄打开济南南门,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放下吊桥。以免吊桥落地声惊动宋军。待吊桥放定后,为了鼓舞士气而亲自赤膊上阵的玉木忽儿一举钢刀,放声大吼,“苍狼白鹿的子孙们,草原的英雄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冲!阿拉——!”吼叫着,玉木忽儿双腿一夹,率先冲出城门。
“阿拉——!”八千蒙古铁骑一起举刀怪叫,几乎是在同时夹动马腹,跟随在玉木忽儿马后,象一条巨大的毒蟒一样涌出城门,气势汹汹的杀向三里外的宋军火炮阵地。可就在这支蒙古铁骑即将全数出城、前锋军队刚刚冲到宋军工事面前的时候,宋军的火炮阵地上忽然发出轰隆隆闷雷般的巨响,火龙冲天,无数的开花炮弹和震天雷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落到蜂拥出城的蒙古骑兵头上。
“轰隆!轰隆!轰隆!”雷鸣般的爆炸声中,蒙古骑兵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连绵不绝,一个接一个的骑兵和战马被炸得粉身碎骨,被气浪抛起五六丈高,被弹片射得全身千疮百孔,或死或伤,更多的则是被气流掀翻在地,然后被受惊失控的战马生生惨死,硝烟冲天,血肉残块漫天飞舞,场面惨不忍睹。
“弟兄们。杀鞑子!大宋——!”几乎是在同时,刚才还是静悄悄的宋军工事堡墙背后忽然传出一声叫喊,数以千计的宋军火枪兵出现在堡墙上方,端起多管遂发火枪就是一通扫射,上千支火枪同时发射,其场景之壮观,就象上千条火蛇喷涌穿梭,乱舞肆虐,而这份壮观的代价,就是敌人的鲜血!刚刚冲到工事旁边的蒙古骑兵在这火蛇乱舞中鬼哭狼嚎、人仰马翻,成片成片的飙着血箭摔下,战马中弹后发足乱奔,不是掉进插满尖木的壕沟摔死,就是到处乱跑,踩死无数中弹后摔下战马的蒙古骑兵,场面混乱而已血腥。
“不要乱!不要乱!往右边冲!”从宋军开炮那一刻起,玉木忽儿就知道宋军已经有了准备,今天晚上的偷袭只怕难以成功,但玉木忽儿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仍然想要拼死一搏——毕竟伤亡已经这么大了,再退回去只会亏得更大。而且就算退回城去,以后也只剩下被宋军的火炮骚扰战术活活折磨致死的命运。
“往右冲!”各级将领将玉木忽儿的命令传达下去,乘着宋军火炮重新装填炮弹的机会,素质超高的蒙古骑兵迅速调整过来,开始跟着玉木忽儿的旗帜向右面冲锋,准备绕过宋军的防马工事迂回攻打炮台。这时候,几个手脚快的宋军炮手已经换好炮弹重新发射,新的炮弹从天而降,再度炸死许多蒙古骑兵,只是数量较少,难以遏制蒙古军队的冲锋,蒙古骑兵还是向着地形较为开阔的右面冲了过去。
“谢天谢地,这边没有宋蛮子埋伏。”眼看就要绕过宋军工事,玉木忽儿心中暗暗欢喜,可就在这时候,新的巨变发生了,看似平坦的地面忽然象水面开了锅一样翻腾起来,伴随着闷雷一般的爆炸声,泥土石块喷射而起,一个接一个的蒙古骑兵也连人带马被气浪抛上半空,惨叫之声络绎不绝,“妖法!宋蛮子又用妖法了!”
“地雷?!”侥幸没被炸死的玉木忽儿曾经听说过宋军的地雷战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知继续向前只有死路一条,不得不掉转马头大叫道:“中计了!撤回城里!撤!快给我都撤回去!”
命令一下,被火器炸得鬼哭狼嚎的蒙古骑兵如蒙大赦,一个个掉转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争先恐后逃往城门,你争我夺之下。城门前顿时一片大乱,宋军火炮和震天雷乘机发威,飞快装填发射抛掷,将一枚枚开花炮弹和震天雷砸到乱成一团的蒙古骑兵头上,炸得蒙古士兵哭爹喊娘,尸横遍野。冰雹般的炮弹落下,几乎每一发炮弹炸开,都能炸起一片两丈多高的血花,更把济南南门的吊桥吊索生生炸断,使得济南守军再也无法绞起吊桥。
“大宋!杀——!”新的呐喊声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数以万计的宋军步骑兵三面杀出,箭弩齐发,疯狂射杀被火炮炸得七零八落的蒙古骑兵,拼命压缩蒙古骑兵的活动空间。而宋军的火炮和回回炮也从未停歇,无时无刻不在对着济南南门的城上城下开炮开火,只可怜了机动无敌的蒙古骑兵被限制在一块狭小区域之内,三面受敌,有如砧上鱼肉一般任人宰杀,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射死,要不就是掉进自己挖宽挖深的护城河生生淹死,场面凄惨无比。至于被宋军炮火重点关照的城门处更是尸积如山,层层叠叠的尸体甚至堵满了城门。让蒙古军队既无法关闭城门,更无法撤回城中。
前面说过,蒙古骑兵为了摧毁宋军火炮,每一个人都带足了火油壶与火把,炮火纷飞中引燃火油,将城门附近照得一片通明,所以宋军几个缺德得祖坟冒烟的指挥官很快就发现济南城门无法关闭的情况。看到这情景,贾老贼先是一拍大腿,大笑道:“哈哈,运气来了真是什么都挡不住!传令下去,先叫阿术和杨晨焕的骑兵到东面去。再让开东面道路,放鞑子的骑兵逃跑,炮弹不能停,全都给老子瞄准城门打!”
“太师,先别急。”子聪狞笑着建议道:“敌人的骑兵还有一定战斗力,现在就让路太可惜了,还是再等等,先把他们削弱到极限,再放他们逃跑不迟。”
“太师,我们应该可以用神火飞鸦了吧?”咎万寿也狞笑着建议道:“北方风大,北方的晚上风更大,放几百只带着火油的神火飞鸦进城,先把城里的火给点着了制造混乱,一会我们攻城时压力也小点。”
“知道还不去办?”贾老贼瞪了咎万寿一眼,又微笑着补充道:“再说放几百只神火飞鸦未免太离谱了——仁慈点,放两千只进去好了。”咎万寿大笑答应,飞快下去安排。旁边的高达、向士壁和宋京宋军文武官员则面面相窥,一起心说——这三个家伙的良心到底有多黑?
所谓的神火飞鸦,其实就是带着喷射筒的小型竹木滑翔机,每次可以带着大约两斤的火药筒或者火油管飞出一千五百步以上,缺点是容易受气流影响,准确度太差,偏离目标一两百步都十分正常,用来攻击单个目标非常不靠谱,不过用来纵火或者密集轰炸,那效果就没得说了。所以宋军的两千只载有火油的神火飞鸦飞进济南城中后,济南城里立即燃起无数火头,借着呼啸凛冽的夜风,转眼就成蔓延之势,济南城里城外都是一片大乱,军民哭喊之声,声传十里。
宋军的炮火就一直没断过,连绵不绝的爆炸也从未间歇,其结果是被困在济南南门外的蒙古骑兵越来越少,打到了三更过后,玉木忽儿带出城的蒙古骑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其中还大部分重伤无法再战。济南城里的火光也越来越大,几乎将半个天空映得通红。见此情景,被生生堵在城外的玉木忽儿简直连横刀自刎的心思都有,可就在这时候,东面一直在用箭弩疯狂阻击蒙古骑兵的宋军队伍象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忽然潮水一般退开,让出玉木忽儿骑兵的逃命道路,玉木忽儿虽然明知道宋军不会安什么好心,但还是将刀一指东面,吼道:“拼死突围!”
“阿拉!阿拉!阿拉!”凡是还能动弹的蒙古骑兵全部怪叫起来,跟着玉木忽儿拼命向东,宋军的弓弩手则在侧面拼命放箭,一边尽量扩大战果一边阻止蒙古骑兵逼近,连堵带诱把玉木忽儿的骑兵让进了地雷区,宋军的火器手乘机点燃装入竹管又埋在地下的引线,再度将蒙古骑兵炸得血肉横飞,人仰马翻。这次玉木忽儿也不敢再撤了,只能一边暗暗祈祷着苍狼白鹿保佑,一边尽量全身压在马背上硬着头皮冲锋,带着两千来名蒙古骑兵侥幸冲过了雷区。
侥幸冲过雷区,并不代表就此可以逃出生天,玉木忽儿军刚摆脱了宋军弓弩手的纠缠,宋将杨晨焕和阿术又各自率领着一支大宋骑兵从正面和侧面杀来,这俩个活宝都是争强好胜的主,从来就彼此不服,首次联手作战,自然存着一拼高下的念头。杨晨焕是哇哇大叫,要让鞑子降兵看看汉人骑兵的厉害;阿术则是放声高喊,要让大宋骑兵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铁骑,都是不要命的揪着玉木忽儿军猛打,砍翻之后还要纵马踩踏,直到把敌人生生踩成肉酱。这下可苦了玉木忽儿率领的骑兵,不要说跑了,就连突围都难以办到,在大宋骑兵重重包围中东奔西逃,伤亡惨重却死活不得脱身。
大宋骑兵纠缠住玉木忽儿率领的济南守军精锐的时候,宋军针对济南城的总攻也迅速展开,先是火炮调整射角,专门对着城墙上方和城内狂轰滥炸,压制城上守军,然后宋军步兵同时向济南的东西两门发动牵制性进攻,主力军队则冲向已经无法关闭城门和拉起吊桥的南门,搬运尸体清理道路。吓得城里的张弘朝和塔塔海狼嚎鬼叫,拼命指挥守军放箭阻击,无奈宋军的炮火太猛,战斗力稍逊的伪宋汉奸军队根本不敢上墙,就算勉强被赶上城墙,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