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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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说‘兄友弟恭’。这四个字,是孔圣人所留,也是品评一个人德行的重要依据。邓才是邓稷的兄长,却处处刁难自家兄弟。看起来,与‘兄友’二字是不沾边了!倒是这邓稷,温良恭谦,说起话来也慢声慢气,颇有‘弟恭’的味道。
不经意间,蒯正对邓稷的好感,是噌噌提高;同时对邓才的感官,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曹贤弟,你先和邓稷回去吧。
待令姐身体无恙之后,小兄在县城里为你接风……邓稷,你这几天现在家里照顾曹娘子,不必急于回来做事。至于那户籍,你就不要再管了,等你回来后,本县另有要务托付与你。”
“喏!”
邓稷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插手回答。
曹朋站在旁边,苍白的脸上依旧是显得格外平静。
从他来县衙,和蒯正搭上话之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本来,若蒯正不问邓稷的工作,他也会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去。没想到蒯正倒也知事,自动提起,也省得他麻烦。
这种世家子弟,最讲面子。
今天自己顶着庞季学生的帽子过来,给了蒯正面子。
那么蒯正也一定会,给足他面子……
“姐夫,我们走吧。”
说罢,曹朋向蒯正一拱手,“大人,小弟先行告辞。”
曹朋带着邓稷走出厅堂,邓稷仍有些发晕。
他到现在还如同堕入云雾之中,有些想不明白。自家小舅子,怎么突然出现在棘阳?而且看刚才的架势,蒯正和他似乎极为亲热。这些世家子的性子,邓稷也有些了解。不是同等地位,他们可不会这样子放下身段……距离上次见到曹朋,差不多隔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难道说,在这三四个月里,小舅子成了气候?
邓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曹朋身后跟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县衙大门口。
“姐夫,王世父还认得吗?”
私下里,曹朋可以称呼王猛伯父;但是在场面上,却要尊一声‘世父’。
世父和伯伯的意思一样,只是更加尊重。
这里是县衙,曹朋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留意才行。
邓稷和王猛倒是很熟悉,立刻惊喜的唤道:“伯父,别来无恙。”
“叔孙,你也没变样啊。”
“伯父,你们今天这是……”
“呵呵,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先回去。
你兄弟请了医生,说不定这会儿也该到家里了。先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然后咱们在好好聊。”
邓稷点点头,抬腿就要上车。
就在这时,只听大门旁边有人厉声喝道:“邓稷,你要去哪里?”
邓稷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从县衙旁边的角门走出一个青年男子。那人的年纪看上去比邓稷大一些,长的也有些连相。但最初有点薄,眼睛有些细长,鼻梁高挺,透着一股子刻薄寡恩的味道。
“兄长……”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这里是县衙,不是家里。
在这里,你得唤我的官位……真是没礼数的东西,枉你也是读书人,真真个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邓稷脸一红,气息顿时变得有些急促。
他强忍着怒气,拱手道:“参见邓主簿……”
这青年,正是邓稷的兄长,邓才。
只见他昂着脖子,一副冷傲模样道:“邓稷,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邓主簿,小吏正要回家。”
“回家?”邓才小眼睛一瞪溜圆,厉声喝道:“哪个准你回家?交给你的事情,你可做完?”
邓稷涨红了脸,正要回答。
却听县衙大门里传来一个冷幽的声音,“我让他回家的,邓主簿,你有什么意见?”
邓才正趾高气扬,头也不回的骂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不把公务做完,你休想回去。”
说完,他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并非邓稷所言。
于是连忙回身看去。这一看,却把个邓才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弓着腰,结结巴巴道:“未知县令在此,下官,下官……”
蒯正迈步走出县衙,冷冷凝视邓才,好半天才阴森森挤出一句话来,“邓主簿,你好大的官威!”
第017章 谁比谁高贵(四)
蒯正气得手发抖,但表情却非常平静。
这家伙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之前他折腾邓稷,在德行上已属于下乘,让蒯正有些不快。
而今,这家伙居然敢骂他!
不管邓才有没有看见他,蒯正今天这个面子,是丢尽了。
至少在蒯正眼中,事情就是如此。邓才纯属无理取闹,让他毫无颜面可谈。如果曹朋是个普通人,蒯正倒未必在意。可问题是,在蒯正眼里,曹朋现在是庞季的门人,问题就变大了。
日后传出去,人们就会说他蒯正无识人之明。
用个下人,居然还当面顶撞……
邓才也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特别是蒯正那一句阴恻恻话说出口来,更令邓才如堕冰窟般的寒冷。他这会儿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蒯正就走出来,还帮着邓稷说话?这件事,也太诡异了吧。
这时候,曹朋开口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蒯正脸色一沉,“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朋笑嘻嘻的说:“大兄,你可是找了个好帮手……邓主簿刚才拦着家姐夫,也是为了公务。大兄有这么一个尽心尽责的帮手,以后掌管棘阳县,定然轻而易举,难道不值得恭贺吗?”
曹朋这句话,听上去是为邓才开脱,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蒯正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脸上也旋即露出笑容。
“贤弟说的不错,若非贤弟,我险些错怪了邓才。”
说罢,他转身对着邓才道:“邓主簿,邓稷是我让他走的……他手里的事情,先放一下,我另有安排。只是这户籍整理,也的确是迫在眉睫。不如这样,就交给邓主簿来处理吧……
恩,后日一早,一定要交给我。
邓主簿,这可是一桩大事,万万耽搁不得。如果耽搁了,可休怪本县无情……另外,官署里的其他人,我也有了安排。所以户籍一事,就只能麻烦邓主簿一人,邓主簿不会推辞吧。”
蒯正笑容灿烂,但在邓才的眼中,却显得有些阴森。
什么是现世报?
眼前这一幕,就是现世报!
他用来折磨邓稷的借口,如今却落到了他的头上。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邓才刚才不出来赶尽杀绝的话,曹朋说不定还放他一马。可既然他做得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曹朋也知道,对这种人万万不能有半点怜惜。不踩便罢,要踩的话,往死里踩。
邓稷似有些不忍,想要出来说情,但是被曹朋制止住了!
“大兄公务繁忙,小弟就不打搅了……”
“贤弟好走,莫忘了常来坐坐!”
曹朋和蒯正拱手道别,看上去显得那么亲热。
可这亲热究竟有多少是发自内心?恐怕连曹朋和蒯正自己,都说不太清楚。
“姐夫,莫要打搅县令大人办公,家中还有事情,你我赶快回去吧。”
曹朋说着话,拉着邓稷就往车上走。
也是巧了,今儿个这事情似乎都堆积到了一处。就在曹朋刚踏上车凳的一刹那,只听远处有人大声呼喊,“叔孙,叔孙……快点回去吧,家里出事了……马玉带着人打到你家门口了。”
曹朋和邓稷一怔,抬头看去。
只见洪娘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挥舞手臂。
也幸亏这是东汉末年,人们也没有裹脚的习惯。这洪娘子天生一双大脚,跑起来也是飞快。
县衙门口,蒯正已经转身准备回去,听到喊声也停下脚步。
邓稷脸色一边,连忙迎着洪娘子过去,“婶子,你怎么来了?你刚才说,马玉打到我家门口了?”
洪娘子喘了口气,偷眼看了看站在车旁的曹朋。
“叔孙,我刚才请了医生回去,准备给曹娘子诊治。不成想一进村子,就听人说马玉带着一群闲汉去你家生事……还说,你娘子偷了伯孙媳妇的簪子。我看情况不妙,就让医生在村口老六家歇着,然后跑来找你报信。你快点回去吧,你娘子一人在家,说不定会吃大亏!”
邓稷那张圆乎乎,略显苍白的圆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
他突然转过身,手指已经站在县衙门外,由不知所措的邓才骂道:“邓伯孙,你欺人太甚!”
这也是个老实人,骂了一句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曹朋冷声道:“洪家婶子,那马玉又是什么人?”
“马玉啊……就是大娘子的兄弟。平日里在县城里晃荡,是出了名的闲汉。”
洪娘子毫不犹豫,大声的回答曹朋的问题。
她不认得蒯正,可是却认得邓才。邓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洪娘子一眼就看出端倪……
曹娘子这个兄弟,可真不简单啊!
没等洪娘子话音落下,曹朋呼的转身,抬头拱手向蒯正一揖。
“此事,还请大兄做主!”
如果只是简单的刁难,曹朋不好开口,毕竟是人家公务上的事情。可现在,这已经不再是刁难的问题了!如果放在后世,马玉的行为肯定已经触犯了刑法,曹朋的口气,自然变得严厉起来。
蒯正的脸,阴晴不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算是丢了老大的面子。
要说,他应该怪罪曹朋。可蒯正也知道,这件事情和曹朋,还真没什么关系……
眼睛眯成一条线,蒯正冷冷的看了一眼邓才,而后恶狠狠的说:“贤弟只管放心,此事本县定给你一个交代。
来人,立刻带上人前往邓村,将马玉等一干登门闹事的贼子给我拿下,听候发落。”
本来蒯正还想着给邓才留一点面子。毕竟这邓才和自家还有点关系,教训他一下也就是了。可现在的问题是,邓才太不给他面子。做出来的事情,简直不是官府中人的作为,如同地痞流氓一样。这让素来自认高雅的蒯正,如何能受得了?索性狠下心来,决定公事公办。
邓才这时候,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也弄不清楚,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邓稷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和县令勾搭上了?那双三角眼无意间从曹朋身上扫过,邓才心里一动,有些明白过来……也许,蒯正今天的变化,就是源自于这病怏怏的臭小子吧……
“邓才,还不给我滚回去做事,站在这里,要我请你不成?”
蒯正怎么看邓才,怎么觉得不舒服,于是破口大骂。
邓才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躬身应命……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他那小舅子,灰溜溜的跑进县衙。
十几个差役,很快便来到县衙门外。
由蒯正的老管家带领,而后在洪娘子的引领下,匆匆离去。
“贤弟,今天这是……”
蒯正羞愧的朝着曹朋拱手。
曹朋则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笑呵呵的一摆手,“大兄又何必自责?此事与大兄本无干系,原就是一群宵小作祟,大兄初来乍到,被人蒙蔽也在所难免……大兄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否则小弟以后,还真不太好意思登门拜访了。小弟心急家中,就不再叨扰。大兄,告辞!”
说着话,曹朋登上马车。
邓稷也朝着蒯正行了一礼后,坐进车厢。
王猛一抖缰绳,“驾!”
马车沿着大街飞驰而去,只留下蒯正一个人站在县衙高台上,手捻颌下短须,面露沉思之色。
……
“王伯伯,回去以后,还要烦劳你辛苦一趟。”
坐在马车里,曹朋没有理睬好奇的邓稷,隔着车帘对王猛道:“这件事已经解决,咱们在这边落户,应该不成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今日冒用元安先生的名头……你连夜动身,赶车前往襄阳,将车仗还给元安先生。见到元安先生,你就说,我非常感谢先生增车之恩。”
王猛应了一声,并没有追问缘由。
一旁邓稷吃惊的问道:“阿福,你刚才所说的元安先生,可是鹿门二庞的元安先生吗?”
“正是!”
“你认识元安先生?”
曹朋看了一眼吃惊不已的邓稷,点头道:“我和爹娘来的路上,曾与元安先生和司马德操有过一面之缘。”
邓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激动的说:“阿福,好福气,好福气啊……能与元安先生相识,你日后前途,定不可限量。”
曹朋没好气的道:“姐夫,元安先生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姐姐。你三天没有回家,可知道姐姐在家里,为你担惊受怕?”
他倒也不是对邓稷有意见,只是觉得这个姐夫,实在是太老实了!
被人欺负的好像狗一样,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过来,真不知道邓稷会被邓才折腾成什么样子。一想到姐姐那苍白的脸,还有憔悴的形容,曹朋气就不打一出来。
“姐夫,你做人别那么实在好不好?
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就是一个狗屎胥吏吗?能赚多少钱财?你又不是没有门路,为什么不去走走?就算你不想走这门路,大不了不干就是了,何必忍气吞声,受小人指使?”
邓稷愣住了,呆坐在白狼皮垫子上,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第017章 谁比谁高贵(五)
曹朋还不解气,恶狠狠的骂道:“你看看你,做公务……吏员做到你这种地步,简直丢死个人。姐姐性子柔顺不说什么,可你怎能忍得下去?那邓才,也不过是靠着些狗屁关系勾搭上了县令,你怕他什么?这种事如果真的闹开了,你了不起丢了事情,可那邓才也不会好过。
有些时候,你得学着强硬一点。
不为其他的,只为我姐姐不被恶妇欺凌,不被人打到自家门口,你也得强硬一点……姐夫,你可是个纯爷们儿。这种事换谁身上,都没法子忍,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邓稷脸通红,双手握成拳头,身子轻轻颤抖。
“够了!”
他突然大吼一声,而后抱头缩成一团。
曹朋看了邓稷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看得出来,邓稷是深受刺激!有些话点到为止,想必这邓稷,日后也能明白。吃亏就是享福?那是骗傻子的!孔老夫子还说,要以直报怨不是?
马车沿着崎岖土路行驶,很快就到了邓村。
当曹朋等人在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蒯正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不过,曹汲和王买都受伤不轻,特别是曹汲身上还沾着血,坐在房门口,半裸着膀子,由张氏包扎伤口。据洪娘子说,马玉等人上门之后,激怒了曹汲和王买。双方立刻火拼起来,曹汲仗着身强力壮,勉强获胜。但毕竟是第一次和人动手,一不小心被人用刀子刺伤了胳膊。
邓稷的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邓村的村民们指指点点,看着那群蹲在墙根下的闲汉,窃窃私语。
“老三家这一次,可是真硬气啊!”
“是啊,你看那个黑汉子,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可真是一条好汉……我听说,那个人是曹娘子的父亲?”
“恩,听洪娘子说,好像是人家一家来投奔老三,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依我看,以后老三肯定能硬起来。就凭他那丈人这一身好把式,我估计这村子里,没人敢招惹他。”
“那倒不一定,别忘了邓老大还没回来。
那家伙如今正得意呢!到时候真要刁难起来的话,吃亏的还是老三一家。”
“你这个呆瓜,没看到公人都来了吗?
我刚才听洪娘子说,曹娘子的兄弟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县衙门口,把那邓才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估计啊,定是曹娘子的兄弟出面,否则衙门里怎可能为这点小事,就派人过来?”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蒯正的管家走到曹朋跟前,非常恭敬的拱手道:“曹公子,这里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小人这就把这些家伙带回去,等候县令的发落。请公子放心,我家公子一定会重重处置,绝不会令他们快活。”
曹朋一笑,“如此,烦劳老人家!”
管家命公人把马玉等一干闲汉捆绑起来,忽然间却见人群一分,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壮实的女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我家相公可是主簿,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
管家眉头一蹙,“她是谁?”
“想必,是邓主簿家的老马子吧。”
老马子,是南阳郡地区的方言,老婆媳妇的意思。
曹朋好歹也重生了二十多天,对一些方言,也能够掌握。
管家的脸,顿时沉下来。
他刚要开口,却见邓稷从院子里冲出来,到马英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恶妇,仗着邓伯孙竟欺我至此?
你平日里辱我夫妻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这般狠毒,冤枉我爱妻偷你簪子?我告诉你,我邓叔孙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会效宵小所为。你今日这般行径,我定要禀明族长,讨回公道。”
这一巴掌,打得是格外响亮。
马英根本没想到平日里软绵绵的邓稷,居然敢打她?
她捂着脸,惊恐的看着邓稷。好半天反应过来,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喊道:“邓叔孙,你这个下贱胚子,竟然敢打我?你有本事打死我!你要是不打,你就是个没卵子的东西。”
邓稷凭着一时之气冲上来,可是见马英这种泼妇行径,一下子懵了。
曹朋突然道:“姐夫,既然这位大婶儿求你打她,你又何必客气?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是她要你打的……”
“是啊,叔孙,我们都给你作证,是她求你打的。”
马英愣住了!
不过她愣住了,邓稷可没有愣。
闻听曹朋开口,他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下去,立刻打的马英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我长这么大,从没有听人提过这么过分的要求。这婆娘估计是个受虐狂,居然求着让人打。”
曹朋笑呵呵的对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虽然没听过‘受虐狂’这样的名词,但也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连连点头道:“是啊,这要求还真有些古怪,我也从没听说过,还有人求着别人打……呵呵,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就不插手了。不过公子还是注意些,闹出人命可就不好说了。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