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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曹贼-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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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班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下来。
  你陈登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吗?
  这世上没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攻取曲阳,逼着你屯兵淮水。就算你不想出病,也不可能。
  淮阴,从治所而言,属下邳国。
  但由于徐州政权更迭,淮阴地区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被广陵控制。
  只要陈登屯兵淮阴一线,就可以迫使得张辽在徐县脱不开身,还能够牵制住淮浦县的兵马。
  想必邓芝这拒敌于域外的策略,也包含了这一层深意。
  当晚,曹朋在淮浦以东,淮水下游的一处河湾,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了淮水。时值邓芝截断游水,使得游水下游的水流,也格外徐缓。特别是在淮浦以北的河段,河水只没过膝盖。如此一来,曹朋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西渡游水之后,于九月初一凌晨,抵达曲阳县城外。
  宋宪,刚率兵离去。
  王模更是没有半点提防。
  任谁都不会相信,宋宪六千大军,攻不下区区海西。
  而且,曲阳距离游水也不算太远,骑马甚至不到一天的路程。此等情况下,王模又有何畏惧?
  于是,在正午时分,曹朋命甘宁和夏侯兰两人,各带五十精兵,分批混入城中。天黑之后,甘宁在城中举火,引发了曲阳骚乱。王模得知以后,立刻带人前去平息,于中途被夏侯兰伏击,斩杀于长街之上。甘宁举火之后,便立刻带人抢夺城门。与此同时,曹朋自城外强攻,里应外合之下,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曲阳。随后,八百兵马进驻曲阳,曹朋下令封闭城门。他不太清楚邓芝是否能将宋宪一网打尽,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做好防备。
  王模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曹朋又岂能重蹈覆辙?
  ……
  “传我命令,三军不得扰民。
  同时开放库府,将粮草分发于城中百姓。自即日起,曲阳夜禁,若无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宋宪的尸首,被收拢妥当,还准备了一口薄棺。
  曹朋倒是没有为难宋宪的那些扈从,命他们把宋宪的尸首,送往下相。
  正午时分,邓芝率潘璋、周仓和邓范,领八百海西精兵,抵达曲阳城外。曹朋得知以后,亲自迎出了曲阳。
  “五哥!”
  在曲阳城下,曹朋用力拥抱邓范。
  而后又一一见过了周仓和潘璋两人,这才来到邓芝面前。
  邓芝,五官俊朗,相貌出众。不同于邓稷的文雅,邓芝有一股子英气,颇令曹朋感到心折。
  “邓伯苗?”
  “曹友学!”
  两人相见之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唤出对方的名字。
  曹朋惊讶于邓芝那种沉稳之气,而邓芝则有些惊讶曹朋的年纪。
  虽说他早就知道,曹朋今年才十五岁。可是当邓芝亲眼见到曹朋的时候,还是感到很震惊。
  “常听内兄提起邓伯苗之名,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曹朋看着邓芝,拱手笑道:“水淹三口滩,六千贼兵瞬间烟消云散,大兄之谋果然了得,小弟佩服之至。”
  邓芝也笑道:“友学诡谋,我亦久闻。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旋即,曹朋拉着邓芝的手,一起走进曲阳县城之中。
  县城里,早已经安排好了营房,八百海西兵马,随即进驻校场。
  曹朋与邓芝等人,高坐于衙厅里。甘宁夏侯兰王旭在左边;周仓潘璋和邓范,则坐在右边。
  待双方落座之后,邓芝轻轻咳嗽一声。
  “今日大破宋宪,非我之功,实宋宪无能。
  不过,宋宪虽败,吕布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出几日,那吕布必会在此发兵,到时候定有一场恶战……友学,你官拜海陵尉,又兼广陵东部督邮曹掾事。对接下来的战事,可有筹谋?”
  一席话,引得厅上众人,齐刷刷将目光,凝聚在曹朋身上。
  第203章 论战
  听上去,邓芝是在询问曹朋应对之策。
  可是在这句话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的含义:你能不能对付吕布?不能的话,就让我来!
  衙厅上一共八个人,曹朋的地位最高。
  邓芝话里有话,想要得到曲阳之战的指挥权。
  只不过,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夺权。因为在座的这些人,除了周仓之外,余下五人全都是曹朋部曲。就包括周仓在内,也是和曹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绝不是邓芝随随便便就能控制。
  周仓六人,除了邓范之外,哪个不是老油子?
  他们又怎可能听不出邓芝这番话里,所隐藏的内容。一时间,脸色唰的都变了即便邓芝昨夜水淹宋宪,展现出了足够的能力。可在周仓等人的眼中,曹朋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甘宁哼了一声,朗目微合,眸光闪闪。
  周仓潘璋夏侯兰三人,更是阴沉下脸来,怒视邓芝。
  王旭相对好一些,也觉得邓芝有些过于狂妄。在座之人,哪个不比你邓芝的资历老?就算你小有战绩,也不应该这么赤裸裸的夺权。毕竟,你只是一个别部司马,而非是一军主将。
  邓范有些后知后觉,但也觉察到了不妙。
  他连忙向曹朋看过去,那意思分明是在问:阿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一幕,邓芝的心不由得一冷。原以为自己昨夜运筹帷幄,不费吹灰之力将六千大军摧毁,可以获得众人的认可。现在看来,自己有些过于乐观。他并不是对曹朋有什么意见,而是站在他的位子上,他辅佐的不是曹朋,而是邓稷。但在海西,曹朋隐隐有压制邓稷的势头。哪怕曹朋和邓稷是一家人,邓芝还是希望,能够以邓姓族人为主导,而不是曹姓。
  这里面,又参杂了一个宗族观念。
  邓芝和邓稷是同宗,自然希望邓稷占居上风。
  只是没有想到……
  曹朋呵呵笑了,摇了摇头,“大兄,实不相瞒,我没有对策。”
  “啊?”
  周仓等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呼,向曹朋看去。
  他们不太明白,曹朋为什么要向邓芝低头……对,就是低头曹朋这句话,就是向邓芝服软。
  曹朋道:“运筹帷幄,我不如伯苗;冲锋陷阵,我也不如兴霸与文珪。
  今吕布兴兵在即,大家当同舟共济才是。如何退敌?我实无主意,还请大兄能够予以赐教。”
  说罢,曹朋起身,深施一揖。
  看似紧张的气氛,随着曹朋这一揖,顿时被化解的烟消云散。
  甘宁脸上露出笑容:看到没有,这才是为上位者应该具有的胸襟和气质。
  曹朋这一番话,也算是巧妙的回答了邓芝的挑衅,同时还存了邓芝的脸面。邓芝只觉得脸微微发烫,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历史上的邓芝,的确是一个牛人。但此时的邓芝,不过二十出头。虽有才能,却没有经历过历史上原本属于他的那些磨练,不免有些傲慢。
  他犹豫一下,轻声道:“吕布帐下能统军者,不过八健将。”
  哪怕是刚才丢了脸面,邓芝也必须开口。
  否则,那颜面会丢的更大。
  “八健将者,郝萌、成廉早已不在人世,今又少了宋宪,故吕布帐下,能领军者不过五人。”
  “张辽和臧霸,可以抛开。”曹朋开口补充。
  “哦?”
  “张辽此前因反对吕布出兵,而恶了吕布,被发配徐县。我已命人前往广陵,请陈太守屯兵淮阴。故而张辽绝不敢轻举妄动,势必会在淮水北岸陈兵,以御陈登,分不得身出来……至于臧霸,我听人说他去岁末恶了吕布,如今和吕布关系紧张。加之他屯兵泰山,可阻北方之敌。所以一时半会儿,吕布也不可能派他过来。故而,八健将只余其三……其中最有可能统军者,乃曹性。此人有勇有谋,虽为八健将之末,但若以才能,绝不会逊色他人。”
  要说起对吕布的了解,邓芝还真比不得曹朋。
  “如此说,曹性最有可能出兵?”
  “曹性屯兵下相,距离曲阳最近,他领军的可能性最大;不过,除八健将之外,我还惧一人。”
  “谁?”
  “高顺,高德偱。”
  邓芝愕然问道:“高顺?何人?”
  曹朋笑道:“高顺非八健将,然则若以才干论,此人只逊色于张辽与臧霸。
  吕布麾下有一营,名为陷阵,堪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悍勇异常。高顺,官拜中郎将,也是陷阵主帅。但由于此人性情耿直,所以不为吕布所喜。惟临战时,高顺才得以指挥陷阵,其余时间,陷阵乃魏续部曲。此人之能,非同小可……恐怕不会逊色于麴义的先登营。”
  先登?
  夏侯兰脸色一变。
  这里面,了解先登厉害的人,唯有他一个。
  想当初,他所在的白马义从,正是被先登所败,故而不得不远离故土,投奔到曹操的部下。
  以至于时至今天,他回响起当日和先登营交锋的情况,仍会感到不寒而栗。
  陷阵,不逊色于先登吗?
  他向曹朋看去,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曹朋犹豫了一下,清清点头。
  邓芝有点懵了!
  原以为半年时间,自己对吕布已经非常了解。
  可现在看来……
  曹朋说:“如今曲阳,有兵马千五。若曹性领兵,虽万人我等也可凭坚城一战。可若是陷阵,虽只八百,尤胜万人。不过,我估计吕布不会让高顺前来,所以曹性的可能性是最大。”
  “曹性……”
  邓芝陷入沉思。
  “下相兵马,约有八千,曹性很有可能倾巢而出。
  但除了他麾下八千兵马之外,恐怕不会再有其他兵马。此前宋宪损兵六千,已使得吕布元气大伤。若让他再从下邳增兵,他也未必答应……大体情况,应该就是这样,伯苗计将安出?”
  邓芝抬起头,沉声回道:“若如此,堪可一战。”
  “如何战?”甘宁问道。
  邓芝想了一想,说:“吕布出兵海西,所为者就是海西那百万斛粮草。由此可见,下邳粮草并不充裕。兵法有云: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八千兵马,日费百贯,食粟千斛,非同小可。所以曲阳之战,若取胜唯一个‘拖’字……此战时间越久,下邳所承受的压力,也将越大。
  我有一策,可令曹性无功而返。
  曲阳如今兵马千五,若是征召人马,可凑足两千。友学可分兵而战,命一人领步骑五百,驻扎城外,余者坚守曲阳。如此一来,曹性攻曲阳,城外步骑可自背后突袭;若曹性攻城外,则城内可以突击。时间一久,下邳粮草就会出现紧张。到时候吕布兵马,将不攻自破。”
  这个计策,怎么听上去如此耳熟?
  曹朋愣了一下,旋即便想起来,曹操攻伐下邳时,陈宫也曾献出此计,然则吕布没有同意。
  而今,吕布攻曲阳,邓芝献出了同样的计策……
  曹朋想了想,问道:“伯苗,那你以为,谁统步骑,谁镇曲阳?”
  “这个……”
  邓芝透出犹豫之色。
  曹朋说:“大兄,你但说无妨。”
  “曲阳,根本也,需有主将坐镇,以稳定军心。”
  那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曹朋:这曲阳,非你坐镇不可……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邓芝很清楚。一旦交锋,曲阳所面临的压力很大。主将随时都有可能有阵亡之危险。
  “那谁可统帅步骑?”
  “首先,步骑主将,需一能征善战,勇武过人者统帅;其次,还需有一人协助,以决定何时出击,何时撤退。”
  潘璋冷声道:“如此,伯苗定是那协助之人。”
  邓芝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低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他是主将,自可以轻松安排,没有人会反驳。这也是邓芝一坐下,就要夺权的另一个原因。
  可现在……
  这怎么听上去,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推卸。
  曹朋笑了,“伯苗有机变之能,兴霸也是我等众人里,最为悍勇者。这城外步骑,就交由你二人统领,余者随我出镇曲阳,诸公以为如何?”
  “那不行!”
  甘宁长身而起,大声道:“出征之前,黄小姐曾千叮咛万嘱咐,令末将保护公子周详。大战一启,曲阳必然苦战。万一公子出了意外,我回去如何向小姐交代?公子,我愿留守曲阳。”
  潘璋看了甘宁一眼,没有出声。
  说实话,他不太赞同曹朋刚才那一句话。
  甘宁是这些人当中,最悍勇之人?那老子又算什么他没有领教过甘宁的手段,所以也不清楚,甘宁有多么厉害。可是,曹朋心里却很清楚。如果说潘璋是一流武将的话,那么甘宁绝对是武力值过95的超一流猛将。两个人明显不在一个等级上,基本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对于甘宁的维护,曹朋很开心。
  不过,他站起身来,走到甘宁身旁,“兴霸,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请相信我,我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你统帅步骑,与我遥相呼应,就是对我最好的维护。
  你在城外打得越狠,我就越安全。
  此事我已决断,无需再讨论。不过,除了在城外袭扰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于兴霸。”
  甘宁犹豫了一下,“但请公子吩咐。”
  “保护好邓先生。”
  “啊?”
  邓芝抬起头,愕然向曹朋看去。
  曹朋说:“伯苗有大才,可助你一臂之力。你出城之后,当多听伯苗意见,切不可冒然行事。勿论曲阳多么紧张,你只需要在城外等待……等待合适的机会,才可以出击,绝不能冒险。”
  说完,曹朋转过身,又拉住了邓芝的手。
  “伯苗,你与兴霸在城外,也要多加小心。”他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如若曲阳不可救,也无需强救。发现战况不妙,你们就立刻撤离曲阳,回转海西……我估计,曹公早晚兴兵征伐,到时候你们可留有用之身,为我报仇就是。总之,出城以后,你们都要自己保重。”
  邓芝心情激荡,久久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海西诸将皆以曹友学为主……
  并不是邓稷无能,实在是曹朋的气度,远非邓稷可以相比。
  也许,日后棘阳邓氏,注定了要在曹姓之下。不过,有这样一个人,就算依附又有何妨?
  “友学,你也多保重!”
  邓芝说罢,一揖到地。
  他虽然未说什么道歉的言语,可是这一揖,却已经包含了一切。
  曹朋笑了!
  眼睛成了一轮弯月,脸颊还显出浅浅酒窝。
  身为穿越众,对时局的把握能力,使得他可以鸟瞰这个时代。这与才能无关,而是一种先知先觉。曹操迟早会出兵,一俟曹操出兵,曲阳自然化险为夷。吕布可以不接受陈宫的计策,并不是说陈宫的计策不好。事实上,曹朋倒是能够理解吕布为什么不肯接受陈宫之计。
  还记得郝萌吗?
  想当初郝萌造反,被吕布平定。
  吕布后来曾询问曹性,郝萌为何谋反?
  曹性的回答是:“受袁术谋。”
  “谋者悉谁?”
  你知道谁参与了这场阴谋?
  曹性坦言:“陈宫同谋。”
  时,陈宫就坐在一旁,面红耳赤。吕布后来以陈宫是身边倚重之人,所以没有在问下去。史书里用‘不问也’三个字来代替。可不问,不代表吕布对陈宫没有看法尼玛,若是曹朋坐在吕布的位子上,也绝不可能采用陈宫的计策。尼玛,有前科这种事情,伤不起……
  吕布不肯用分兵之计,不代表曹朋不用。
  事实上,曹朋认为,邓芝所献的计策,就目前而言,是最好的应敌之计。
  曹性不同于宋宪,此人沉稳,有法度。普通的计谋,对曹性而言,恐怕很难产生作用。
  分兵,是阳谋!
  我明知道你粮草不足,就是拖着你,消耗你的粮草,让你到最后,想不退兵都不可以……
  曹朋一手拉着邓芝,一手拉着甘宁。
  他看着衙厅上众人笑道:“我有诸君,曹性何惧?张辽何惧?吕布何惧?还望诸君,同心协力。”
  甘宁周仓邓芝,潘璋夏侯兰邓范王旭,七人齐刷刷躬身行礼。
  “敢不为公子效死命!”
  第204章 初战
  下邳,温侯府。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衙堂外的卫兵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偷偷摸摸向衙堂的方向张望。
  吕布面沉似水,手持宝剑。
  一张黑漆楠木长案,一分为二倒在地上,书简散落一地。
  “宋宪无能,竟使六千兵马,全军覆没!”
  吕布厉声喝道,脸上杀气凛冽。周身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令衙堂上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魏续、侯成向陈宫看去,就见陈宫同样是一脸阴沉。
  “来人,与我备马,某家誓要踏平海西。”
  “温侯且慢。”
  陈宫连忙喝止,并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一副白绢。掸去了上面的灰尘,他又认认真真阅读一遍白绢上的内容,一双浓眉紧锁,几乎扭在了一处。半晌后,他苦笑着发出一声长叹。
  “温侯不可妄动。”
  “公台,你这是何意?”
  “海西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子远全军覆没。
  非子远无能,而是我等小觑了那邓叔孙……邓稷,孤狼也。至海西,隐忍至今,不露其形。仅一年,海西已非昔日可比。而宫却未曾觉察其势已成,以至于今日之败,望君侯恕罪。”
  说罢,陈宫一揖到地。
  吕布眉头一蹙,“公台,此与你无关,何必揽过?”
  “非宫揽过,实宫之视察。宫为下邳别驾,却坐视海西壮大如斯。只看邓叔孙之手段,便知他帐下必有能人。君侯乃徐州之主,不可轻动。若君侯胜,胜之不武;若君侯败,则必士气低落。海西若没有显露峥嵘,或许还值得顾虑。但他们现在……无需君侯出马,只需遣一大将,便可马踏海西。宫愿为辅,不取海西,誓不收兵,请君侯予宫恕罪之机……”
  陈宫,又是一揖,情真意切。
  吕布心中虽有些不快,却没有怪罪陈宫。
  什么叫‘君侯若败’?
  区区海西,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只是,去年吕布在海西的遭遇,又使得他不得不谨慎一些。臧霸拒吕布于奉高城之外,令吕布无功而返。虽说后来臧霸遣人向吕布低头认罪,可是对吕布的声誉,却没办法挽回。
  陈宫虽不是统兵之才,可是若他为辅佐,倒是可以十拿九稳。
  对于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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