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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曹贼-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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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梁不由得一怔,挥手示意车队停下。
  他招手示意一名装扮成杂役的小校上前,低声耳语几句之后,小校便匆匆跑到了关门之外。
  “敢问城上军爷何在?”
  “敢问,城上有人吗?”
  小校连喊了好几声,才见那关隘上探出一个脑袋。
  “封关了!”
  “啊?”
  “河南尹有命,下令封闭雒阳八关。若无河南尹手令,任何人不得通过。”
  张梁在人群中听得真切,不由得眉头紧蹙。
  陈绍过来,低声道:“元安,怎么回事?”
  “程大胡子下令封关了,不晓得这雒阳的通过文碟,有没有用。”
  程大胡子,就是新任河南尹程昱。因其有一部美髯,故而被称之为程大胡子。
  陈绍想了想,催马上前。
  “敢问,是哪位将军值守?”
  “有什么事吗?”
  “将军,我等是过路行商,需尽快将这批货送往颍川。
  我这里有我家老爷发放的通关文碟,能否请将军看一看,通融一下,放我等过去?车上都是时令货物,若是晚了,只怕会耽搁了行市。到时候我家老爷一定会很不高兴,责怪小人。”
  “你家老爷又是谁?”
  “就是雒阳令,陈群陈县令。”
  “原来是陈县令,那自当另论……”
  城头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陈绍这心里,不由得一松。
  片刻后,只听关门嘎吱吱打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从关内冲出。为首一员大将,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掌中一对大刀。
  张梁在人群中,看得很清楚,不由得大惊失色。
  “伯至,速退!”
  陈绍也不是一个生瓜蛋子,当城门开启的一瞬间,他也预示到了不妙。
  下意识抬腿摘下长矛,丈八长矛刚入手,那金甲大将就到了跟前。双刀左右一分,照头就劈来。
  陈绍连忙用长矛封挡,只听铛的一声,崩开了对手的双刀。
  “孟坦!”
  张梁大吼一声。
  拍马舞刀,就冲出人群。
  中计了!
  陈群恐怕早就有所提防,甚至早已怀疑到了苏家。
  今日设此毒计,就是要人赃并获。张梁不敢怠慢,大声喊道:“伯至,你带人冲过去,我来会他。”
  “元安,何至做出此等大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张梁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在马上蓦地一个侧身。
  一抹剑光从身边掠过,噗的正中张梁胯下坐骑。
  此时,孟坦和陈绍已打在一处。从关隘两边,呼啦啦冲出数百军卒,手持刀枪,向车队冲来。
  张梁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蓦地站起来。
  未等他站稳身形,森冷剑气扑面而至。他连忙挥刀封挡,眼中犹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史阿,你怎会在此?”
  “我若不在此,焉能知你谋逆?”
  史阿穿着杂役的衣服,掌中一口长剑。
  但见他一剑在手,气势不凡。剑光闪动,朝着张梁飞来……
  一道道的剑光,将张梁笼罩其中,史阿冷笑道:“元安,听闻你练得好左手剑,何不使出来让我领教一番?赤伯舆被你杀了,老祝被你吓的逃离雒阳。你只要再赢了我,雒阳第一剑手非你莫属……怪不得你总是问我赤忠和老祝的缺点……原来竟是生了杀他二人的心思。
  元安,看剑!”
  张梁也不吭声,闷着头,和史阿斗在一处。
  这时候,从关隘中行出一人。
  胯下乌骓马,掌中一对大刀。那两口大刀,比寻常的龙雀大环要长。刀身带着一抹暗红色,透出浓浓的杀气。
  “孟南部,此獠还是交由末将来对付,你还是指挥儿郎们,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乌骓马长嘶,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入战场。
  人如龙,马如虎。
  双刀过处,人仰马翻。
  孟坦见一时间战陈绍不下,索性拨马让开。
  陈绍连忙冲过去,可是当他看清楚来人胯下的那匹战马,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是甘兴霸。”
  甘宁大笑道:“反贼休要啰唆,吃我一刀。”
  马到,刀至。
  陈绍举矛,一式霸王扛鼎,铛的一声,挡住了甘宁一刀。
  不过,挡是挡住了,可那刀上传来的巨力,却使得陈绍双臂发麻,喉咙发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未等他反应过来,甘宁左手刀已到跟前。
  陈绍再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甘宁手起刀落,将陈绍斩于马下。
  陈绍一死,军卒大乱。
  张梁也不禁暗自叫苦,一口大刀渐渐失了分寸。
  “张元安,只这点本事吗?”史阿厉声喝道:“若只如此,那我可真为赤忠感到不值。”
  这时候,张梁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把这些兵械送至汝南。
  甘宁斩了陈绍之后,便不再出手,而是催马在一旁观战。只见他虎视眈眈,使得张梁心中压力顿增。
  若不能杀出去,什么功业,都是虚幻!
  张梁本不愿和史阿斗剑,因为他知道,史阿的剑术非常强横。
  可现在……
  张梁心知,如果再留手,今日必死无疑。
  手中大刀猛然变幻,崩开了史阿手中长剑以后,他错步拧身,从身后拽出一柄二指宽的利剑,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厉声喝道:“史阿,你欺人太甚……就让你知道,我这刀剑之威。”
  说话间,左手剑如同毒蛇般,刷的刺向了史阿。
  同时,右手大刀陡然化刚猛为轻柔,一刀轻飘飘横抹。这一刺一抹,配合的天衣无缝。史阿也不由得眼睛一亮,赞了一声‘好’,旋即猱身而进,身剑合一,与张梁斗得难解难分。
  ……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苏府大门洞开。
  如狼似虎的黑眊冲进府门,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群,对苏府内的家丁,展开了凶残剿杀。
  郝昭面色平静,缓缓抽出长刀。
  遥遥指向苏府大门,嘴角勾勒出一抹狞笑。
  “杀!”
  在他身后,一百黑眊枕戈待命。
  随着郝昭一声令下,顿时闯进苏府。
  从苏府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还有那哭号声,哀求声,混在一处,令人不禁感到凄然。
  曹朋跨坐照夜白,轻声叹了口气。
  “一念之差,确可惜了这好大家业……大兄,咱们进去吧。”
  说着话,他拨马让开一条路。陈群一袭黑襦,头戴纶巾,面沉似水。
  只见他一催胯下坐骑,战马噌的一下子便窜上门阶。曹朋催马紧随其后,缓缓行入苏府大门。
  第278章 还没有结束
  午后,阳光明媚。
  但雒阳北城雍门大街的苏府上空,愁云惨淡。雍门大街和铜驼街有点相似,居住在这里的,大都是在雒阳有头面的人物。可此刻,却无人敢走出大门,更没有一个人出面询问缘由。
  有那胆大的家伙,从门缝向外张望。
  就看到大街上空荡荡,只有列对于大街两侧,全副武装的差役,一个个横眉立目,杀气腾腾。
  踏踏踏……
  照夜白悠然顺门阶而下,透着优雅气度。
  “苏府所有人听真,立刻放下兵器,停止抵抗。
  本县今日前来,只为苏威。凡苏氏以外人员,立刻退到一旁,否则皆以谋逆,格杀勿论。”
  陈群厉声喊喝,一时间苏家护院,全都面面相觑。
  此次官府突然袭击,使得苏家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便仓促应战。甚至在交锋之前,这些护卫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黑眊的装束,也不是普通差役和军卒可以相比。在苏氏管家的命令下,护卫们纷纷上前阻拦,于是便爆发出了一场虽不激烈,但却惨烈的战斗。
  碎石铺成的前堂道路,已经被险些染红。
  一具具尸体,匍匐在路旁,看上去极为凄惨……
  谋逆?
  苏家竟然牵扯谋逆!
  护院们顿时慌乱起来,纷纷丢了兵器,向两边退却。
  这可不是普通的家族冲突,牵扯到谋逆,那是要诛杀满门。这些护院不过是看在苏家给的丰厚报酬上才出面阻拦。可再丰厚的报酬,也比不得朝廷的屠刀。就算这次能拦住,那么下次呢?等朝廷大军出动,到时候谁也跑不了。要知道,如今的河南尹,可不是善与之辈。
  当年兖州之战,曹军缺少军粮。
  时任兖州司马的程昱,竟以人肉做成脯,充当粮食。
  惹怒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一桩好事。
  不过,还有那强硬之人,犹自守在中阁,顽强抵抗。
  这些人,大都是随苏威一同前来洛阳的随从,对苏家死心塌地。
  一名大汉吼道:“兄弟们,主家待咱们不薄,如今有危险,岂能弃之不顾?早就听说,雒阳男儿无义气,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是男人的,和他们拼了,然后杀出雒阳,自然安全。”
  你说的容易!
  你不是雒阳人,逃出雒阳,自然没有牵挂。
  可这院子里的护院,有六成是雒阳本地人。世世代代住在雒阳,又怎可能随随便便弃家不顾?
  大汉话音未落,只听马蹄声响。
  “妖言惑众,还不授首!”
  照夜白如流星闪电,冲向中阁。在七八步距离外,抖手发出一枚铁流星。
  大汉猝不及防,那铁流星蓬的一声,正中额头。自习白虎七变以来,曹朋骨力勃发,力量愈发强盛。这一枚铁流星,夹带巨力。把那大汉额骨砸的粉碎,满面血污,一头就倒在地上。
  “闪开!”
  曹朋厉声喝道。
  单手执戟,照夜白如猛虎下山。
  冲到中阁门外,画杆戟左右一分,扑棱棱连续两击,将两个护卫生生挑飞出去。
  这是画杆戟挑斩之法,最是凶残。那护卫落地,只见肚子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淌。
  “再不投降,杀无赦!”
  曹朋勒马,一声巨吼。
  这融合了丹田气的吼声,如同巨雷,在空中炸响。
  再加上他之前凶狠的搏杀,令护卫们心惊肉跳。有那聪明的,立刻丢了兵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曹朋冷笑一声,回身向陈群看去。
  陈群点点头,催马带着差役,就冲进了中阁。
  ……
  “老爷,已经顶不住了,咱们快走吧。”
  老管家气喘吁吁闯进后堂,冲着苏威大叫。
  苏威笑了笑,手执长剑,迈步走过来,“老苏,咱们往哪儿走?这雒阳肯定已经被封闭,四部尉齐出,我们又能去哪儿?苏家养你我多年,如今正是尽忠之时……老苏,你先走一步吧。”
  说着,他一剑刺出,将那老管家刺杀在地。
  全然无视老管家满脸的惊骇,苏威回身走到榻前坐下,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羊脂玉瓶,又看了一眼手中长剑,露出苦涩笑容。把宝剑放在案子上,他拿起瓶子,拔出塞子,咬了咬牙,仰头将瓶中的毒药吞下。而后,深吸一口气,就坐在榻上,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苏威已不准备活了。
  但是,他必须要给苏家留一条退路,这也是他最后要做的事情。
  马蹄声响起,陈群和曹朋,来到后堂下。两人下马,曹朋示意黑眊守住后堂,便与陈群,走进堂中。
  “陈雒阳,曹北部,小老儿恭候多时了!”
  苏威笑着开口,面色极为平静。
  死士!
  这是曹朋的第一个感受。
  这个看上去挺和善,矮矮胖胖的苏掌柜,无疑是苏家的死士。
  看了一眼倒在门口的那具尸体,曹朋便知道,苏威一定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陈群也不客气,走到旁边,抖衣袂坐下。
  “苏掌柜,未曾想咱们第三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本官还想着,和苏掌柜如何合作,令雒阳兴盛起来。只可惜,苏掌柜却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本官非常失望。”
  “非苏氏所愿,实不得已。”
  苏威轻轻咳嗽一声,对曹朋道:“曹北部,朱北部之死,并非苏某本意。
  当初朱北部在北邙查抄一批军械,本不是什么大事。苏某自认,有十成把握可以摆平……只是,这里做主的,并非苏某,苏家也是被人强行牵扯其中……苏某当时也曾反对,可惜却不为人所赞同。当日朱北部老管家汲酒,是张元安命人在途中调换,苏某得知后曾试图阻拦,但为时已晚……我早就说过,行商坐贾,靠的是钱财铺路,八面玲珑……杀人,当不得大事。”
  曹朋道:“苏掌柜说这些,莫非是要求生?”
  “求生?”苏威大笑,“从他们杀了朱北部之后,老朽就知道,生路已绝,求什么生呢?
  我一直在等,等这一天到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凶残,连发命案,使得这一天提前到来。
  我已经服了毒,活不了多久。我在这里,是为了等候两位大人……苏氏与此事无关,有朝一日,苏某希望两位大人,能给苏家一条生路。作为交换,我这里有所有的通货凭证,还有往来书信。呵呵,其实苏某也知道,两位一定已经猜出端倪,但苏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面前书案上,摆放着一摞案牍卷宗。
  曹朋和陈群相视一眼,示意两名黑眊进来,将案牍取走。
  “陈雒阳,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敢问大人可否解答?”
  “何事?”
  “你怎么猜出,是我呢?”
  陈群犹豫了一下,“苏掌柜,尔若飞蛾投火,休怪他人。”
  “哦?”
  “两日里,连犯四命,足以说明,尔等乱了方寸。
  曹北部认为,之所以这样,是你们已做好准备撤离,所以才设法消除过往留下的痕迹。
  苏掌柜还记得史阿否?
  我们一开始,都以为史阿怕事,所以逃离雒阳。
  可帝师弟子,又岂是怕事之人?朱北部在时,史阿就曾协助朱北部追查线索,不想两名弟子,离奇失踪。后来朱北部被杀,史阿就决心,要查出此事真相。于是他设法隐姓埋名,潜入你府中探秘……很明显,你们之前杀人的举动,并非计划妥当,而是临时起意,所以史阿也无法提前预知。但张元安到来,陈伯至准备起行,史阿立刻通过他的弟子,告之友学。
  而就在昨日午后,你从我手中求走了通过文碟,岂不是说明了一切?”
  苏威不由得笑了!
  “我就说嘛,凡事当小心谨慎,那些人太心急,成不得事,成不得事……”
  曹朋道:“苏掌柜,我问你,岳关呢?”
  苏威摇摇头,“岳关没有和我们联络,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的下落。”
  “真的?”
  “陈雒阳,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需要再隐瞒什么吗?”
  苏威说着大笑起来,可笑了没两声,一阵剧烈的咳嗽,止住了他的大笑。口中喷出黑血,沾染在他花白的胡须上,胸襟前。
  曹朋的眼睛眯起来,看着苏威的气息越来越弱,肥胖的身体从榻上滑下来,倒在地面。
  走过去,他伸手探了一下苏威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睛。
  “鸩毒。”
  陈群神色有些复杂,半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倒也是个汉子,只可惜了!”
  说罢,陈群站起身来。
  “苏府这些人,怎么处置?”
  “一并拿下,待我呈报于程公之后,再做决断。”
  “甚好。”
  曹朋也起身形,与陈群一同走出后堂。
  站在门阶上,看着满院的狼藉,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大兄,可有决断?”
  “恩?”
  “有些事情,犹豫不得……决定的越早,好处越多。如果摇摆不定,到最后定然没有结果。”
  陈群的脸色,沉下来。
  他听得出曹朋话语中的意思,可这个问题……
  东汉,以世族而建立朝政。汉室与世族门阀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特别是像颍川陈氏等大阀,更累世皇恩。随明知道汉室未必能够挽回,但在心里面,总还是有些倾向汉室。
  怀有这种思想的人不少。
  荀彧就是其中之一。
  一方面,他知道曹操是结束这个乱世的最好人选;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曹操权柄太盛,以至于到最后,汉室名存实亡。陈群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没有荀彧那么严重。不过,曹朋的话,使得他有些心动。早一日决定,对于家族就多一分好处;那么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陈群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
  苏家的覆灭,使得雒阳人心惊肉跳。
  谁也不知道下一步,又会是哪一家遭难?
  特别是当孟坦压着那批兵械返回雒阳之后,更让人感到惶恐。张梁和陈绍的首级,被悬挂于雒阳城门之上。那犹自滴着血的人头,使得所有人,都生出畏惧之心。盘踞在雒阳的豪强大贾,从这一小小的举措里,看出了陈群的不同寻常。这家伙看似清雅,但杀起人来,绝不会心慈手软。偌大的苏家,在一个下午便消失不见,朝廷的威严似乎重又笼罩在雒阳上空。
  “友学!”
  “恩?”
  “昨日孟南部在祝道家中的后院槐树下,挖出一具尸体。”
  “哦?”
  “尸体已经腐坏,但是从尸体随身的配饰来看,是本地一个名叫玉林的男子。
  此人在香山居做事,曾深得祝道宠爱。可不知为什么,死在了祝道家中,应该是祝道所为。”
  香山居,是位于城东的一个男妓馆。
  祝道好龙阳,这件事曹朋倒是听说过。
  而玉林这个名字,他似乎也有些印象。这年月,龙阳之风颇盛,许多权贵豪门家中,都有娈童男宠,不足为奇。记得第一次来雒阳,在译经台上,岳关就曾提过这名字,使祝道恼羞成怒。想必是这个玉林,红杏出墙,被祝道发现后杀害,随即便埋在了自家庭院的槐树下。
  如果是这样,那么祝道逃离雒阳的事情,倒也有了一个解释。
  他杀玉林的事情,一定有人知晓。
  在赤忠被杀后,有人试图以这件事要挟祝道,使得祝道不得已,逃离雒阳,从而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不过,曹朋对此兴趣并不大。
  他所关心的,是岳关如今逃去了何处?
  “大兄,可以发海捕文书了。”
  “恩!”
  曹朋翻身上马,突然问道:“大兄,可有岳关消息?”
  “还没有。”
  陈群揉了揉头,有些苦恼的说:“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我已命人查探此事,必将此人找到。若找不到这个女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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