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风云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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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反问他:“我们已经同彭德怀联系好,准备在瑞金会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朱云卿高兴的一笑:“西进瑞金。”
瑞金是闽赣交界县。它是东进龙岩乃至闽南的交通要道,也是西去赣南的必经之地,还是南下东江的枢纽4月1日,正是闽赣大地花红柳绿的季节,毛泽东和彭德怀在瑞金重逢。
中午开饭时间,毛泽东和彭德怀并肩走在房屋的夹道中。
毛泽东歉意地说:“这次守井冈山很危险,现在看来,不应该决定留你们守井冈山,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彭德怀也表示:“虽说苦没有少吃,但丢了井冈山根据地,没有完成前委交给的任务。”
毛泽东也认为:“敌人兵强马壮,又多于我们几十陪,加上我们到外线作战,又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才出现了这种难堪的局面。”
他俩到了吃饭的地方,桌子上孤孤零零地放着几碗米饭。
毛泽东歉意地说:“你来了本应好好地招待一番,可我们拿不出东西来招待你。只好委屈你吃白水泡米饭啰。”
朱德许诺道:“现记上帐,等我们打下地盘,有了东西,我请客来补上这一顿。”
彭德怀也半真半假地说:“好。军中无戏言,到时可别怪我找你要这顿饭吃。可不许赖帐。”
三人笑着坐在了桌前。
这顿饭虽说是太寒碜了,可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饭后,毛泽东、朱德同彭德怀很快就又在于都贡水边分别了。彭德怀带领他的部队到赣西开展工作走后不久,在瑞金的毛泽东和朱德接到了“中央二月来信”。毛泽东长时间地坐在桌前,眼睛看着一个地方,他好像进入了某种境地。毛泽东暗自发问:“中央二月来信,要我和朱德同志离开红军,隐匿大的目标,以保存红军和分散发动群众。中央的这种精神,正好迎合了一部分人的思想情绪,会造成一定的思想混乱。”
毛泽东烦躁地站起身,点燃纸烟,慢慢地抽着到了门口。
就在这时,中央派刚从苏联回国的刘安恭到了江西,被任命为红四军政治部主任。5月下旬首次攻克龙岩后,由于前委地方工作的增多,在朱德的提议下,前委决定成立红四军临时军委。刘安恭担任临时军委书记。
这个时候,在领导权方面,毛泽东同朱德出现了一些认识上的分歧,有些人就利用这个分歧,大造舆论,还有人乘机借题发挥,有意挑起矛盾,引发一部分过去对领导有意见的人,打着中央的旗号,公开站出来扩大事态的发展。毛泽东和朱德成了两方争论的焦点。毛泽东处在不利的情况下。
在龙岩的一次临时军委会议上,刘安恭提出:“我来到红四军后,看到很多地方的做法有问题。前委管的事情太多、太宽,事无巨细,大包大揽。我认为前委只能管部队的行动问题,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
由于军情的变化,攻克龙岩后,又主动退出龙岩,转移到永定县的湖雷。湖雷是闽南的一个中等小镇。部队到达这里后,思想更加混乱。刘安恭成了红四军中一个十分繁忙的人物,上窜下跳。在朱德的住处,刘安恭一连串提出了许多问题:“我感到前委管得太多,权力也太集中。”
朱德想了想,也感到有些道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承认前委在某些方面某些问题上管得是有些多,权力过于集中。”
刘安恭借题发挥:“集中就是专权,就是前委说了算。前委说了算,实际上就是毛泽东一个人说了算。他包办了下级领导要做的工作,还代替了群众组织。这叫书记专政,是家长制作风。”
朱德思考着他的话,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刘安恭见朱德没有大的反应,又进一步说:“在苏联,军队是一体化,就是军事长官说了算。你在国民党军队干过,也是军事长官说了算。军队就是一个特殊的武装集团,他不同于政府、政党。在前委会议上,很多同志都提出了这方面的意见。”
朱德在这个问题上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前委权力的集中,不利于下级干部才能的发挥,也不能调动群众组织的积极性。
毛泽东在处境十分困难的时候,认为再次占领龙岩的时机已到,召见了第三纵队司令伍中豪、党代表蔡协民、参谋长兼七支队队长曾士峨,给他们布置任务:“请你们三员大将来,是交给你们三纵队一个任务。”
伍中豪急不可奈地说:“打龙岩?”
“对!打龙岩。”
三个人都很高兴。伍中豪表示:“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毛泽东笑笑。那笑容中还包含着一种神秘:“协民,你是在洞庭湖边上长大的,会钓鱼吗?”
蔡协民疑惑地回答:“会。”
“好。”毛泽东把计划告诉他们:“陈国军是一条狡猾的大鱼。目前他率领主力去了潮州,龙岩空虚,你们乘机夺取龙岩。当他回师时,你们再双手送给他……”毛泽东望着他三人问:“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三人无声地点点头。
毛泽东继续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果然,打龙岩打得很顺利,被红军第二次占领。因为这是一次“钓鱼”策略,红军打下龙岩后,又主动撤离。红军主力撤离龙岩后,军部移居上杭东北的白砂。军事上的胜利,并没有改变毛泽东的处境,反而愈来愈艰难,要求他离开军队的呼声愈来愈高。前委领导决定再一次召开扩大会。会前,林彪写给毛泽东一封信。
毛泽东手里握着林彪写给他的信,思绪万千,独自一人在思考。林彪在信中要求他不要离开红四军。信中说有些人“领袖欲望非常高涨,虚荣心极端发展”。毛泽东心中明白,他这是指的刘安恭。刘安恭不了解红军的性质,对错误思想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毛泽东认为这支队伍许多人是从旧军队脱胎出来的,存在着旧思想、旧习性,习惯于军官权威,习惯于走州过府,不愿做艰苦细致的群众工作。还有一部分农民出身的红军战士,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作风也随之而来。单纯军事观点、流寇思想、极端民主化的错误思想,妨碍着红军的正常发展。谁是谁非被他们搞得扑朔迷离。
毛泽东主持召开了由朱德、陈毅、朱云卿、刘安恭、林彪等41人参加的前委扩大会。会议开得很激烈,始终显露出浓浓的火药味。
刘安恭在会议发言中,用尖刻的语言批评毛泽东的理论观点和领导方法。他说:“毛泽东讲‘党指挥枪’,说到底是他在搞独裁,搞家长专制。大多数人认为,当然也包括我。朱德是拥护中央指示的。毛泽东自创原则,拒绝执行中央的命令。我提议现在是留毛还是留朱的问题,进行表决。”
刘安恭咄咄逼人的气势,气恼了一个人,他就是林彪。林彪在会上站出来,发表了截然不同的意见。“我们红四军发展到现在不容易,朱、毛离队目前不适宜。但是,朱德用政客的手段拉拢部下,支持恢复军委是想自己说了算,有摆脱前委领导的思想。”
林彪和刘安恭俩人,各持观点,都有一定的代表性。毛泽东看到他和朱德成了争论的焦点,为了维护团结,他站起来说:“谁是谁非的问题,现在不要作结论,等待以后再解决。
我们今天这个扩大会就是要不要成立军委的问题,进行表决。“
朱德也表示同意:“我同意其他争论的问题,可以放一放,就成立军委问题大家酝酿一下,进行表决。”
表决是会议的结果,会场一下静了下来。
会议进行最后表决前,毛泽东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书面意见,提出不再担任前委书记。他认为军委和前委不仅仅是机构的重复,而且是同前委分权,更为严重的是削弱和动摇了党指挥枪的原则。毛泽东简短的几句话,激起了与会者对刘安恭的极大的愤慨。最后表决时,以36票对5票压倒多数通过了取消临时军委的决定。刘安恭担任临时军委书记一职自行免去,改任二纵队司令员。陈毅为政治部主任。
这次会议后,临时军委虽然撤销了,可争论一刻也没有停止。
在红四军党内外争论到达白热化的时候,南京的蒋介石要通了军政部的电话:“由于我们对李宗仁作战,在井冈山未能消灭的朱毛土匪,已经流窜到了闽西。共产党的武装,实为心腹之大患。电告闽粤赣三省,要他们调整兵力,将其消灭在闽西山区!”
蒋介石放下电话耳机,好像松了一口气。他走到一边深色的沙发前,如释重负地坐在上面,抚额小憩。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直奔电话机前。
“查一查驻防闽西的……陈国辉的第一混成旅?直接发电于他,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围剿朱毛匪军!”
在闽西的陈国辉,是一个老牌土匪,此人不仅凶狠残忍,而且十分狡猾。红军第二次打龙岩,他仅仅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陈国辉也早想进行报复,只是信心不足。这一次接到南京军政部转来的最高司令蒋介石的命令,他也想在龙岩露露脸。
毛泽东在白砂红四军军部,亲自向伍中豪交代说:“6月3日,你们打下龙岩,调动了陈国辉。前委决定在龙岩全歼陈国辉旅。你们纵队的任务是:一部扫除虎头岭、高亭守敌,迅速从北门攻进,控制龙岩城的制高点;另一部直插龙岩南门。
西门由林彪的一纵负责。“
6月19日,拂晓,攻打龙岩的战斗准时在西门打响。林彪立在前沿,注视他的一纵在敌人炮火的硝烟中攻击龙岩的场面。
在龙岩北门,阻击的敌人看到红军勇猛地冲过来,弃枪而逃。蔡协民带领五支队第一个冲进城去。三纵很快占领了城中的制高点。伍中豪率领六支队冒着敌人机枪的疯狂扫射,利用街道两边房子的掩护,渐渐逼近陈国辉的司令部,敌人阻击的很厉害,无法快速接近。伍中豪命令:“进人民院,挖墙打洞!”
选好进攻的地点,战士用镐、锹破墙打洞。
陈国辉在他的司令部里,耳闻龙岩城的阵阵枪声,坐立不安,原地徘徊不止。
副官闯进来,结结巴巴地说:“旅……座,红军已……经逼近司令部。”
陈国辉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他娘的,你不能慢一点?!红军到了什么位置?”
副官稳定一下情绪:“报告旅座,红军已经抢占‘州龙须当’制高点,西门、南门都也被攻破。还有的正在附近破墙靠近司令部。”
焦躁不安的陈国辉,此时倒冷静下来了,从枪声中辨别战况。
副官焦急地催促他:“旅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国辉是个老牌土匪,扬天长叹:“我陈国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上了他们的‘钓鱼’当。”这时,外面的喊杀声愈来愈近。
副官已急不可待:“旅座……”
陈国辉一声不响地走出房子,副官和他的卫兵有的在前开路,有的在后护卫。陈国辉他们刚一出来,看见前面的红军战士打着枪冲过来,街上的流弹在耳旁发出呼啸声,又急急忙忙折回去。
陈国辉命人关闭司令部大门,他自己大步进到屋里。他的卫兵不知他要干什么,在门外焦躁地等候。很快,陈国辉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当他刚一出现到门口时,外面传来“活捉陈国辉!不要让他跑了!”
的呼喊声。
陈国辉急的如丧家之犬,带领他的手下从后门逃离。
战斗进行到下午,枪声已经平息,硝烟还未散尽,搬运枪支弹药的人流和一队队俘虏被押走。
军部临时安置在中山公园内。毛泽东和朱德并肩走进公园,向着一栋四方二层小楼走去。看得出,他俩人没有因为党内的思想斗争而影响工作关系。
毛泽东和朱德进入小楼,朱云卿和司令部的机关人员,早已把司令部布置好。
毛泽东和朱德一进来,朱云卿就向他俩人报告:“战况已经统计出来。歼敌2000多人,缴获长短枪600多支,机枪8挺,迫击炮4门。子弹还没有清点出来。”
毛泽东十分兴奋地说:“好啊!这是我们下井冈山后的第三大胜利。请参谋长下发一个通知,要求部队进城后,遵守群众纪律。”
朱德也是十分激动。“部队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搞好战后总结。”
朱云卿遗憾地说:“很可惜,让陈国辉逃跑了。”
毛泽东说:“他跑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三打龙岩后,闽西地区的形势发展很快,成立的赤卫队编为红四军的第四纵队。
军事上的胜利,并没有减轻毛泽东思想上的负担。由于极端民主化和单纯军事观点的影响,争论的焦点继续扩大,要求毛泽东离队的呼声愈来愈高。在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上陈毅当选为红四军前委书记。毛泽东怀着留恋和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红四军的领导岗位,到闽西特委指导工作。
第一部 燎原星火(十)
30。病危蛟洋
闽西山区,山峦叠嶂。一条通往蛟洋的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走来了毛泽东和贺子珍、黄琳(江华)、蔡协民、曾志(蔡协民之妻)等。他们艰难地跋涉在坎坷的山道上。走出山口,前面是一片开阔地。
毛泽东住脚凝视前方,又想起令他痛心的事。他的眼前浮现出他在大会上讲的话:“我们是一支武装集团,必须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之下。否则,将一事无成。目前,正在滋长和蔓延的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流寇思想和其他非无产阶级思想,都必须加以克服……”
毛泽东在极目远眺,其他人也只好停住,顺着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他们就这样长久地站着,谁也不说话。好像此时谁说一句话,也是多余的。无声胜有声的沉默。
贺子珍看看天不早了,提醒道:“润芝,我们该走了。”
毛泽东收回远眺的目光,控制住纷乱的思绪。贺子珍知道他在想最近发生的令他不痛快的事,她想安慰他,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只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蔡协民十分同情毛泽东的遭遇,他也知道并且坚信毛泽东的思想是正确的。他安慰道:“毛委员,你也不要难过。正确的东西迟早是要被大家所认识的。”
毛泽东苦笑一下,又像自我安慰地说:“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正确的主张,要为大多数人所接受,需要时间。走吧。”
天黑以后,他们才赶到闽西特委驻地,蛟洋合溪。特委书记邓子恢和闽西特委军委书记张鼎丞早接到通知在此等候。他俩人高兴地把毛泽东一行引进屋内。
毛泽东打量面前的邓子恢和张鼎丞。只见他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穿着灰布军装,显得特别精神。邓子恢虽然身材不高,可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张鼎丞则是身材强壮,浓眉大眼,鼻高口阔,既有南方人的精明,又不失北方人的憨厚。毛泽东客气地说:“我们来你们闽西特委说是来指导工作,实际上是来学习的。会给你们添一些麻烦。”
邓子恢倒不好意思地说:“毛委员来我们闽西特委,是求之不得的喜事。我们正好也有些事情请示毛委员。”
张鼎丞插话说:“闽西特委刚建立不久,工作开展起来存在着不少困难。”
毛泽东告诉他:“我们同敌人作斗争,公开的和秘密的,都会遇到难以想像的困难。所以,一个革命者不仅有战胜困难的决心,而且要有战胜困难的毅力。有些同志在困难面前退缩了,甚至投降了敌人。当然,有一些也是我们政策上的错误。像袁文才这样的同志,看到了党的‘六大’文件,里面有对土匪的政策。他害怕了,不敢跟我们了。因此,在东固脱离了队伍。”
在蛟洋合溪住下后,由于天热,山区的蚊虫常常偷袭他,使本来心情不好的毛泽东病了,而且是恶性疟疾,病得很厉害。他一时冷,一时热,常常高烧不止。此时他正躺在床上,贺子珍用一条湿毛巾附在他那滚烫的额头上。
邓子恢、张鼎丞、黄琳、蔡协民和曾志都来看望他,见他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他们心情都很沉重,都默默地立在床前。
贺子珍经历了毛泽东在政治上的打击和病难的折磨,使她那清秀的面颊也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此时,她控制不住自己,附在曾志身上抽泣起来。
曾志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把她搂得紧紧的。
邓子恢告诉她:“咱这山区没有好药,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上海。”
毛泽东病得死去活来时,在白砂的红四军部里,朱德和陈毅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在上海的中央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中央来信,要红四军去一个人到上海汇报情况。
朱德经历了红四军“七大”前后党内的思想争论,心情上也不痛快。他认为毛泽东虽不是前委书记,但他还是前委委员,红四军的政委,应该去蛟洋同他协商一下为好。
陈毅也有这个意思,因此俩人去了蛟洋。
毛泽东在病中同朱德、陈毅进行了商谈:“我在4月5日以前委的名义,向中央写过一封汇报信。提出中央对客观形势和主观力量的估量,都太悲观了。同时分散队伍,隐匿目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当时,敌人内部忙于相互间的拼杀,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我们三进龙岩,和3月间消灭郭风鸣一个旅,都是基于这种形势下取得的。我们采取‘分兵以发动群众集中以应付敌人’和行之有效的‘十六字’方针,都是成功的经验。现在,蒋桂战争已经结束,敌人又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我们。”毛泽东讲道此停下来。由于大病未愈,讲话时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贺子珍给毛泽东送来水,他饮了几口方觉好些。
朱德和陈毅俩人甚感不安。朱德歉意地说:“实在不知你患病。”
毛泽东表示:“我同意陈毅同志去上海向中央汇报,也同意由你代理前委书记。我也希望陈毅同志详细地汇报这里的情况,以便中央有个全面的了解。”
陈毅表示:“请毛委员放心,我陈毅一定会如实汇报情况的。”
毛泽东点点头,提出了一个他十分关心的问题:“蒋介石调集三省的兵力,进行赣闽粤的会剿,我们已经吃掉了他们一部分。目前不知你们作何打算?”
朱德说:“前委认为闽西地域狭小,难以打破敌人的会剿,决定林彪的一纵和刚组建的四纵,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