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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井冈风云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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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德说:“前委认为闽西地域狭小,难以打破敌人的会剿,决定林彪的一纵和刚组建的四纵,留在闽西继续坚持斗争,我带二、三纵东进闽中,牵制敌人,以求大的发展。”
  毛泽东听后没有马上表示什么,凝眉思索。
  朱德很想急于知道毛泽东的意见。因为毛泽东有常人不及的胆识和谋略,这一点他们在相处中已经得到了验证。他以亲切的口气问:“润芝,你以为如何?”
  毛泽东见问,也不能不表示,说:“既然前委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妨试试。但有一点,你也不能不注意,敌人在闽中的反动力量较强,我们党在那里没有民众基础,部队不易筹措给养,加上夏季多雨,伤病员不好安置。这些情况都要一并考虑进去。”
  朱德也觉毛泽东的意见是中肯的。他立即表示:“润芝的话,我一定记住。”
  毛泽东又问陈毅:“你何时动身?”
  陈毅说:“我想尽快动身。”
  毛泽东告诉他:“从厦门去上海,走水路较为安全。最好再跟一个去,有个伴,遇到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我看就让闽西特委的邓子恢同志陪你去,你看如何?”
  陈毅当然高兴,连声表示:“好、好。”
  第二天,毛泽东在贺子珍的掺扶下同蔡协民、黄琳、曾志、张鼎丞一起送朱德、陈毅和邓子恢来到村口。毛泽东同他们相互握手告别。朱德握住毛泽东的手,心情沉重地说:“要多保重。”
  朱德、陈毅和邓子恢上路了,毛泽东他们一行还立在原地目送他们。
  朱德他三人走了好远,回头看见毛泽东他们还在原地未动身,便停步招手致意。
  毛泽东他们也频频招手。远处传来朱德的话:“请回吧。”
  朱德、陈毅和邓子恢三人走了,也把他的心一同带走了。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朱德带领二、三纵队向闽中出发了。盛夏酷暑,天气变化很快,刚才还是阴雨天气,不久就是云散雾开,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射。
  酷暑行军,个个挥汗如雨。队伍也显得有些凌乱。他们一路东进,首克宁洋,再克漳平,似乎较为顺利。可好景不长,攻大田时受挫,被迫撤出战斗,再转向永春。由于部队中的无政府主义、极端民主化,造成了一部分人的思想混乱。
  在永春福鼎村一战再次失利,部队的思想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波动。
  部队来到一个山村,当天夜里,由于纪律松弛,有几个战士聚集在一处民房内的昏暗油灯下,偷偷“挤筛子”(赌博的一种)。坐庄的是一个老兵,只见他两手晃动着合扣在一起的两只碗,里面响着“筛子”的滚动声,而后往中间一放,说:“快下,快下。”
  有个战士摸出一块大洋往碗旁边一放,嚷道:“大!”
  “小!”
  又有一个战士放上一块大洋。
  “大!”
  “小!”
  “大!”
  几个战士在一边起哄,就是不下赌注。
  老兵见没有人再下赌注,又催促道:“快下、快下。不下别后悔。”
  有几个战士挡不住诱惑,从身上摸出大洋,下了赌注。
  也是在同一地点的昏暗的墙角处,有两个隐君子在偷偷摸摸抽大烟。由于天黑,看不清他俩的面目。远处突然有人咳嗽一声,俩人慌慌张张躲起来。
  多日来的行军打仗,出师不利,使朱德的心头像压着一块石头。他独自立在当院,望着夜空中群星的闪炼。虽然天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从他那雕塑般的神态上,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参谋长朱云卿从外进来,没有看见院中站立的朱德,径直往屋里走。
  “回来了?”朱德在黑影中问了一声。
  朱云卿先是一愣。他看见了黑影中的朱德,忙走上前去,问道:“军长,你还没有休息?”
  朱德长叹一声,说:“我在想临出发前同毛政委的谈话。
  他告诉我东进闽中,党在那里没有群众基础,红军不易筹措给养。都被他言中啰。东进闽中收效不大,反而在福鼎牺牲了三百多个同志,白白损失了一百多条枪。“
  朱云卿却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担心的是部队中的无政府主义和破坏纪律的现象,有所发展。打骂体罚士兵的,乱抢乱拿的,偷偷赌博的,甚至还有抽大烟的。这种现象不解决,将会影响到整个部队的发展。刘安恭的二纵尤为严重。”
  朱德听后心情更加沉重地说:“短短几个月,发展到如此地步,实属难料,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啰。”
  朱云卿建议:“军长,我们应该撤回闽西。”
  朱德似乎深思熟虑地说:“暂编一师的一旅进驻漳平,一个团在溪南;二旅杨逢年进驻龙岩。咱们来个快速回师,先吃掉溪南的一个团。”
  “我赞同。”朱云卿历来干脆,雷厉风行,兴奋地说:“什么时候行动?我去布置。”
  朱德告诉他:“明天还得开会研究。”
  朱云卿有意见了:“军长,打仗是上层领导快速决断的事。
  事无巨细,无论大小事,都要下面讨论才能决定,是要失掉战机的。一仗的胜败,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
  朱德也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最近不是形成了这么一个习惯,要讲民主,要经过讨论才能决定嘛。”
  朱云卿有些泄气地说:“那好吧。明天你主持开会研究,我带侦察排去溪南侦察。”他是个直性子。第二天,天不亮,朱云卿就带人早早出发了。他们到了溪南外的山上,居高临下观察溪南镇。眼前的溪南镇历历在目,镇上空有缕缕炊烟升腾,时而伴随着狗叫,街中有敌人的巡逻兵出没,两边的山上有敌人防守。
  朱云卿都一一标记到本子上。
  当朱云卿沐浴着长途跋涉的征尘进到军部时,一到院中,就听到会议上七嘴八舌的争论,闹哄哄,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他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听了听就闯进去。
  屋内烟雾缭绕,自制的纸烟呛人鼻息。
  朱云卿跨到门口,大家都停止了争论,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朱德见朱云卿侦察回来,马上宣布:“我们讨论了一天,几种意见也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参谋长侦察回来了,我决定明天奔袭溪南!”
  无休止的会议这才算开完。
  溪南上空弥漫着硝烟,红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冲锋。山腰上敌人的机枪弹壳飞舞,枪口喷射着火焰。进攻受阻,红军战士趴在地上,被疯狂扫射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
  朱德和朱云卿一直在观察战斗的进展情况,见到此情,朱德大声命令道:“调机炮连上来。”很快,机炮连连长带领战士扛着机枪、背着迫击炮上来。
  朱德指着山腰上敌人的机枪说:“看到了吧。给我炸掉它!”
  战士已经将四门炮架设好,连长目测后大声说:“目标260米。”炮手在连长的口令下快速装订射击诸元,装填手已拿炮弹在手,准备装填。
  “一炮好。”“二炮好。”“三炮好。”“四炮好。”
  连长扬起的手往下一压,大声道:“放!”
  顿时,山腰上腾起几道烟柱。敌人机枪被炸飞,机枪手被抛到一边。
  冲锋号响了。红军战士潮水般地冲上去,镇口的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敌人向镇里逃跑。
  朱德率领红四军主力奔袭溪南,歼敌一个团。第二日又攻占漳平,歼敌一个营,余部被击溃。龙岩杨逢年旅闻一旅在溪南、漳平被歼,仓皇退出龙岩。9月4日,朱德率红四军不战得龙岩,几天后回到白砂同一、四纵队会合。在二、三纵队东进闽中期间,林彪的一纵、胡少海的四纵在闽西特委的领导下,开展了广泛的游击战争,迫使进攻的赣敌退守长汀、连城,粤敌退守永定。蒋介石调动三省对闽西的第一次‘会剿’,就被打破了。
  而在蛟洋的毛泽东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时好时坏,总不见轻。这一天,毛泽东想到外面走走。
  “子珍。”毛泽东叫了一声,不见贺子珍答应,知道她有事外出。因此,他就慢慢下了床试着走了两步,头略微有些昏。他停住歇息一下。一个多月的重病缠身和政治上的失意,使他高大、伟岸的身躯,突然间变得清瘦、单薄,红润的面颊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光。
  这时,警卫员进来看见忙扶住他:“首长,还是躺下吧?”
  “小鬼呀。”毛泽东打起精神说:“我到外面坐坐。”
  毛泽东被警卫员扶到院子中。院中有一棵大樟树,警卫员搬出凳子放到树下,又扶毛泽东坐下。毛泽东气喘吁吁地说:“小鬼,你把桌子上的地图拿来。”
  警卫员应着进屋,旋即拿出地图,交到毛泽东手上。
  毛泽东展开地图审视。地图上敌我态势早被他标记好。他两眼久久注视着被敌人占领的上杭。他虽然离开了红四军的领导岗位,人又在病中,可他的心中一刻也没有忘记红四军和苏区的发展壮大,他想找人谈谈自己的想法,便叫道:“小鬼。”
  警卫员应声出屋,来到他面前:“首长。”
  毛泽东说:“你去看看张鼎丞同志在不在,如果在,就请他来一下。”
  “是!”
  警卫员转身离去。
  毛泽东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蓝铅笔,用红色的一面把“上杭”圈起来,并且重重地打上一个“叉”。
  很快,张鼎丞跟在警卫员后面进来。一进院就问:“毛委员,你叫我?”
  毛泽东高兴而客气地说:“不是叫,而是请。”
  这当儿,警卫员又搬出一个凳子放到毛泽东对面。
  “坐吧。”毛泽东指指凳子。
  张鼎丞顺从地坐下。毛泽东启发地问他:“蒋介石对闽西苏区的第一次‘会剿’被打退了。目前,敌人处于守势,我们呢?处于攻势。你对下一步有何打算呐?”
  张鼎丞有点不自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毛委员您有什么指示,我坚决照办。”
  毛泽东和蔼地说:“朱德带二、三纵队也回到了白砂,你这个特委军委书记没有打算?”张鼎丞鼓足勇气说:“我想咱们打下上杭,闽西的苏区就连成了一片,也有助于今后的发展。不过上杭城厚墙高,素有‘铁城’之称。”
  毛泽东早已成竹在胸,他看了张鼎丞一眼,果断地表示:“不管上杭是‘铁城’还是‘钢城’,我们都要想办法将它拿下!你这个想法可以同朱德同志谈一谈。”张鼎丞心中明白,这是毛委员向他的一种暗示。他不由肃然起敬起来。毛委员在政治上失意后,身体又处在病魔的折磨之中,他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党的利益,红四军的利益,闽西苏区的利益。他在心中暗暗呼唤“毛委员,你快快回到红军的领导岗位上吧!”
  张鼎丞到了白砂的红四军部,向朱德提出了攻打上杭的意见。朱德听完张鼎丞的要求,高兴地说:“上杭我们一定要拿下!”
  他突然关切地问:“毛政委最近身体怎样?”
  张鼎丞流露出担心的云翳:“一个多月来总不见轻,时好时坏。”
  朱德听后脸上那股兴奋之色,早跑的无影无踪。他心思重重地在屋内来回走动。张鼎丞一声不语地看着他。朱德最后停在张鼎丞的面前问:“毛政委对打上杭持什么意见?”
  张鼎丞如实回答:“毛委员十分赞成打上杭。”
  “打!”
  朱德铿锵有力地表示:“明天召开支队以上领导会议,进行打上杭的动员,到时你也参加。”
  参加动员会的有五六十人。朱德动员道:“卢新铭是闽西最后一个土皇帝,为了巩固闽西根据地,不管上杭是什么‘铁城’,我们都要坚决地拿下,干掉卢新铭!当然,上杭三面环水,城墙坚固,敌人装备好。但他们士气不高,这就是他们的最大弱点。只要组织好,战术得当,就一定能拿下!”
  会上大家发表了很好的意见。朱德看到大家的情绪空前高涨,个个摩拳擦掌,就高兴地说道:“参谋长,你下命令吧!”
  9月20日,上杭城东北的汀江东岸,朱德、朱云卿、林彪、刘安恭、伍中豪、胡少海等在高处的密林中,观察地形。
  朱德说:“你们都看到了,汀江成‘S’形把上杭环抱起来,我们的作战计划再调整一下。林彪的一纵用一部配合地方赤卫队攻西门;刘安恭的二纵、伍中豪的三纵和特务营主攻北门;胡少海的四纵同地方上的赤卫队攻东门;林彪的另一部和军预备队佯攻南门。你们看还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表示:“没有!”
  朱德又强调道:“大家回去作好周密的计划安排。今晚夜里悄悄涉渡汀江,黎明前发起攻击。”
  阴历8月19日子夜时分,月亮升到了半空中,撒下银灰一片。战士们乘着月光悄悄排着队下到了江水里,慢慢涉水渡江。远处的上杭城除了游动的哨兵外,一切都是沉寂的,好像死了一般。
  朱德、朱云卿和军部人员登上了城东北的山头,时刻关注着上杭城的动静。突然,城南传来一阵狗叫。朱德和朱云卿一阵紧张。狗叫很快停息了,夜空又归于平静。
  朱德掏出怀表看看,才是凌晨三点钟。
  拿信号枪的参谋早已准备好,等待着命令。
  朱德按奈住激动的心,又看看怀表,已凌晨三点半钟,到了预定的总攻时间。朱德下达了命令:“发攻击信号!”
  三颗红色信号弹同时升到空中。
  城南门立即响起了佯攻的枪炮声。城内敌人调兵的哨声、喊叫声一起随风传过来。
  城北门外是主攻方向,战士抬着云梯悄悄靠近城墙。云梯立在了城墙上,一个、两个、三个……上去的人多,云梯折断,战士摔下来。敌人掉转枪口,扫射登城人员。毕占云一看形势危机,带领十一支队顺着城墙向西运动。
  到了西城角处,城墙淤坡,有一定的斜度。毕占云心中大喜。他迅速带领战士爬上城墙。庆幸的是这里没有敌人防守,他们安然翻越进去。敌人的后路被抄,城内一下乱了套。
  攻打城北门的战士慢慢上到了城上,陡然间投去一排手榴弹,乘着敌人的混乱,战士迅速占领了城墙。
  在城东北山上的朱德和朱云卿注视着江对岸上杭城的战况,只见四个城门都在响着激烈的枪炮声,一道道火光腾空而起。
  冲进城的战士,打开了关闭的北城门,城外等候的红军战士高喊着冲进城去。
  东方欲晓,朱德、朱云卿和军部人员走下山,渡过汀江进了城,在十字路口同林彪、伍中豪、胡少海、刘安恭会合。
  朱德兴奋地说:“铁城也好、钢城也好,反正是我们的了。卢新铭这个龟儿子抓住了没有?”
  伍中豪懊丧地说:“可惜晚了一步,让他溜掉了。”
  朱德:“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31。力阻南下
  9月下旬的一天,病了两个多月的毛泽东,觉得身子轻松了一些,让贺子珍搀扶着在院外散步。毛泽东大概是累了,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贺子珍进屋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毛泽东擦擦脸上的汗水,又重新递给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没有大的问题,上杭该是拿下来了。”
  正说间,张鼎丞兴冲冲地进来说:“上杭打下来了。”
  毛泽东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拉住张鼎丞:“快说说情况。”
  张鼎丞详细地讲了攻打上杭的经过,当毛泽东听到部队悄悄渡过汀江后,三面佯攻,一面主攻时,高兴地赞扬战术运用得当,战士勇敢,各级指挥员临阵指挥好。
  打下上杭后,闽西苏区在扩大的基础上连成了一片,群众也真正发动了起来,到处是土地改革的热潮,一派分田分地的繁忙景象。一股冲动,引起了诗人的诗兴,作词一首: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
  洒向人间都是怨,一枕黄梁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
  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红军打下上杭后,朱德将红四军军部移至官庄。部队的纪律作风一天天松弛,朱德主持召开的红四军第八次代表大会,重点讨论军事法规问题。会议进行到第二天,林彪找到朱德军长,提出了一个建议:“一年多来,队伍中不少人都在问‘红旗到底能打多久’?我对我们的一些做法也有些看法。
  是不是采用流动游击的方式来扩大红军的政治影响。你是前委代书记,能否提请在前委会上讨论一下。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建议,请军长考虑。“
  朱德望着面前快速成长起来的林彪,有一种陌生感。他告诫林彪:“革命不管多么曲折,总是会胜利的。这个问题是不是以后再讨论。”
  林彪被朱德两句话打发了,怀着遗憾离开军部。
  朱德望着林彪渐渐离去的背影,陷入了痛苦中的思考。他内心中说:“部队中非无产阶级思想的滋长和蔓延,它不仅侵害了部队的肌体,也影响到了高一级的领导。润芝离开四军,陈毅去上海,我朱德成了孤家寡人,孤掌难鸣,独木不成林。
  看来,四军不能没有润芝的坚强领导。红四军第八次党代会开了两天了,争论来争论去,毫无结果。明天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翌日,第八次党代表大会继续开会。
  三纵九支队党代表罗荣桓站起来提议:“会议开了三天,争论了许多问题,至今没有形成一个正式的决议。在当前部队中出现的一系列的问题,说明我们缺乏党的坚强的领导。我提议请毛委员重新回到四军的领导岗位上来。”
  林彪第一个站起来支持:“我同意请毛委员回来。当时,毛委员提出离开前委,我就表示过反对。”
  二纵司令员刘安恭则是同林彪针锋相对。他霍然起身,大声嚷道:“我不同意。毛泽东离开四军,中央‘二月来信’就指示过。他那一套‘家长式’的领导方式,不适合红军的发展。”
  不善言辞的伍中豪憋不住了,说:“我们红军离上级党远,不能及时的请示汇报,根据战争环境的需要,决定机构的组成和职能,完全是正常的。但都必须置于党的领导下。毛委员在三湾改编时,就明确提出‘支部建在连上’,‘党指挥枪’的原则。现在有些人只讲民主,而不讲集中。谁都想说,结果,谁说了也不算。这种自由局面应该结束了。我同意罗荣桓同志的意见,恳请毛委员回到四军的领导岗位上来。”
  掌声四起。伍中豪的讲话博得了大多数人的掌声,说明了大家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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