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风云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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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来十几个战士,缴了他们的枪。
豪绅壮起胆子,胆战心惊地问:“你们是……”
张子清告诉他们:“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是专门镇压你们这些喝人民血的豪绅、老财和贪官污吏的!带下去!”
解决这里的以后,张子清亲自带人直奔县警备队大院。
一间大房,有盏忽明忽暗的油灯,照着长长的通铺和熟睡的警备队员。
门旁的枪架上,摆放着各式枪支。
另一处的房内,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摸牌九消遣,不少人在观战。屋内烟雾缭绕。
张子清带着人悄悄包围了警备队,分几路进入房内。
大房内熟睡的人神不知,鬼不觉被缴了枪,一个个光着身乖乖当了俘虏。
张子清冲进摸牌九的房间,如雷贯耳般的大吼一声:“不准动!”
他们见进来的人是穿国民党服装的部队。一个当官的点头哈腰的说:“误会,误会,咱们同是为党国效劳。”
“什么误会!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一个战士告诉他们。
有人想反抗,被张子清一枪撩倒。“缴枪不杀!”
众人被他这一声大吼,吓得乖乖地缴了枪。
张子清他们押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枪支,出了警备队大院。
为了扩大政治影响,他们打开了桂东县粮仓,开仓放粮。
金黄的谷子满仓满囤,甚是喜人。旁边围满了当地群众。
何挺颖往高处一站,大声号召道:“老乡们:现在放粮了,快来领吧!我们是工农革命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专为穷人办事的队伍!”
围观的群众中一阵骚动。
何挺颖见群众没有一个人出来领粮,便带有宣传性地说:“老乡们:这些粮食,都是你们用汗水换来的,是你们从田里耕种出来的。这就是地主老财剥削你们的罪证!你们一年辛苦到头,没吃过一顿饱饭,到头来交不起租子还得卖儿卖女,弄得很多家妻离子散。可地主老财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鸡、鸭、鱼、肉,白花花的大米……”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小声哭泣,有人擦泪。
张子清大声道:“老乡们,快来吧。谁能扛多少就扛多少!”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想领,又犹豫着不敢向前。
张子清见人们心有疑虑,又大声说:“大家不要怕!昨天晚上,县党部、县政府、不法豪绅,都被我们抓起来了,县警备队的枪也被我们缴获了!以前是多数人怕少数人,那是因为我们多数人没有组织起来。只要大家一条心,这些少数人就奈何不了我们。共产党领导我们闹翻身,就是建立自己的政权。到那时,大家就再也不会受地主老财和国民党军队的欺压了!老乡们,快领粮食吧。”
这时,有人大着胆子上前领粮食,有人跑回家拿东西。
几个粮仓前一下子围满了领粮食的群众。战士们帮着装粮食……粮食分完了,还有一些青壮年不肯离去。
张子清好言劝导道:“老乡们,粮食分完了,等再打下粮仓,再分给你们粮食。都回去吧。”
这些青壮年都不愿离去。他们当中有人在推让。有一个人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怯生生地说:“我们当兵,你们要不要?”
张子清同何挺颖对视一笑,大声地告诉他们:“要!”
“我们都参加。”十几个人全都跑过来。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子,带着二十多人赶来。他就是朱云卿。
朱云卿告诉张子清、何挺颖:“我们是当地农民自卫军,参加过南昌起义。起义失败后,我们没能追上大部队,就转回来在这里打游击。听说你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我们特地赶来参加。”
“欢迎,欢迎。”张子清、何挺颖异常高兴,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时清理现场的副营长伍中豪走来,爽快地说:“你们都跟我来。”
这些人高兴地跟着伍中豪走了。
张子清、何挺颖俩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张子清望着眼前的情景说:“毛委员要我们以茅坪为依托,主动出击,相机歼敌,扩大影响,壮大队伍,是何等的英明。”
“是呀。我看毛委员这个人胸藏计谋,有张良武侯之策。”
何挺颖同张子清说着离开粮仓。他最后建议道:“我们不能在县城久住,部队稍作休整就到乡下去。到乡下发动群众,扩大我们的影响。”
6。会见王佐
黄坳在井冈山南麓,这里山高壑深,层峦叠嶂,是通向井冈山的交通要道。黄坳南有一条小溪,中间是一片开阔草地。坳下便是居住着百十户人家的黄坳。
毛泽东带着撤出的队伍来到这里。
曾士峨和罗荣桓安顿好人员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小溪边。俩人洗完脸,望着坳下的村庄。
曾士峨是湖南益阳人,1904年3月生,字迪勋,号广泽。
在军阀混战的年代,他主动中断了大学的学习,于1925年报考了黄埔军校,第二年在黄埔加入中国共产党。毕业后被组织上分配到湘军军官讲习所从事兵运工作,不久又到了国民革命第八军,参加了北伐战争。后来他又被组织上分配到武汉的第二方面军警卫团任连长,在此结识了卢德铭、张子清、伍中豪、何挺颖、宛希先等。
曾士峨对罗荣桓说:“伙食担子也跑丢了,部队一整天也没顾上吃饭。是不是让张宗逊副连长在此警戒,咱俩到村中去‘化斋’?”
罗荣桓会心地一笑。
毛泽东和张宗逊逐个检查伤员。
这时有人发出抽泣声。毛泽东和张宗逊走过去。
毛泽东立在正埋头哭泣的战士面前,和颜悦色地问:“你哪里不舒服?想家是吗?”
那战士抬起头,原来是刘满崽。他擦着眼泪立起身。
毛泽东已经认出他。“是刘满崽。想家了?”
刘满崽带着哭腔说:“报告毛委员,我不想家。”
张宗逊副连长生气地问:“不想家,又不为什么,那你哭啥?”张宗逊是陕西渭南人,今年才刚刚20岁,1924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6年考入黄埔军校,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北伐战争,先是在第八军任营指导员,后到第二方面军当连长,三湾改编时,任副连长。
刘满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部队从大汾镇撤出,走了整整一天,大家都累了。毛委员也是如此,他不顾疲劳,还关心大家。在家就是父母也没有这样周到。”
战士马上接上说:“毛委员,您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子吧。”
毛泽东微笑着说:“大家不是一样在挨饿嘛。我们是一支革命的队伍,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这时,曾士峨大声喊道:“同志们,开饭啰!”
饿了一天的战士们,听说开饭了,都争先恐后地跑过去。
罗荣桓走来喊毛泽东吃饭。毛泽东和张宗逊走过去。
曾士峨见战士把饭筐团团围住,说道:“同志们,慢一点,不要把毛委员挡在外面。”
“我是最会打穿插的。这不是,我已经穿插进来嘛。”毛泽东风趣的话把大家逗笑了,气氛也显得轻松多了。大家谁也没有动手。因为没有碗筷。
毛泽东立在饭筐前,卷卷袖口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扬,大声道:“同志们,没有碗,我们人人有两双半的筷子。”他说着弯腰抓了一把,香甜地吃起来。
曾士峨触景生情,随口来了一个顺口溜:“同志们,别为难,两双半,随身带,既当碗,又当筷,吃过饭,赶路快。”
战士们笑着,也学着毛泽东的样子用手去抓饭。一个个吃的有滋有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毛泽东往草地中间一站。“现在整队,我站第一名。”
罗荣桓跑到毛泽东左边,向毛泽东看齐。张宗逊也快速地站到罗荣桓左边。战士们都快速跑过来,一下子就排了长长的两队。
曾士峨下达口令:“同志们注意了。立正,向右看齐!”
战士移动着脚步,向排头的毛泽东看齐。
“向前看。”曾石峨扫视一下整齐的队伍,又下达了口令:“向右转,开步走!”
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茫茫黑夜中出发了。
在大井的王佐听说毛泽东要上山召见他,心中一阵打鼓。
不由暗自寻思,来得好快啊!在哪里迎接他们上山?来了多少人马?经过他的盘算,决定第一次相见的地点,就放在双马石。
双马石在茨坪的西南面,距茨坪9公里,因山口小路的右边,有两大块石头相互叠在一起而得名。小路的两边生长着无数挺拔的翠竹,大的就有碗口那么粗。山口很窄,设置了障碍。平时仅能容一人通过。山口两边是两座高耸的山峰,山峰的制高点上专门设置了工事和了望哨。也称得起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毛泽东和王佐取得联系后,就带领曾士峨、罗荣桓、张宗逊一起来到双马石的山口下。毛泽东仰望一下险要的双马石哨口,决定带少数人上山。他们三人都坚持多带一些人上去,以防万一。毛泽东坚持道:“你们看,这里地势险要,不要说我们一个连的兵力,就是一个营强攻也费劲。况且,他们在山上,居高临下。我们来不是要动武,是要以理服人。”
山上的王佐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山口两边的山上都作了必要的布置,为的是自身的安全。毛泽东在山下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视野之中。
王佐在高处看见毛泽东让大队人马停在山下,自己仅带几个随从,一步一步走上山来。他心中不由暗暗佩服毛泽东的胆识和诚挚的心。直到毛泽东到了双马石下,他才放心地从山头上下来。
下面的曾士峨等人等了好一阵时间,不见山上有动静,为防意外,他命人作好战斗准备。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山口。
毛泽东老远看见从山上下来的王佐,早早地伸出了手。
王佐第一次握住毛泽东的手时,立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只觉得毛泽东的手很有力量,而且还带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他低矮的身材和高大的毛泽东形成鲜明的对比,说话时他不得不扬起头。
毛泽东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毛泽东显得轻松、和蔼、大方。为了便于说话,他不得不微微弯下腰,亲切地说:“王佐同志,你好啊。”
王佐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就称他为“同志”,心里热乎乎的。他知道在共产党内部称同志的含义,一下子缩短了他同毛泽东的距离,开始时的戒心也随之消散。
他们简单问候后,派人把山下的队伍召唤上来,一起来到了大井。
大井是王佐农民自卫军的驻地。这里山山相连,山山环抱,山山绿树翠竹,白云缭绕,清水流转。毛泽东被安排在一座黄泥屋中。毛泽东打量着这个新住处,前有一块大青石,后有两棵生机勃勃的大树,十分满意。
当天,王佐用山里最隆重的礼仪欢迎毛泽东和他的队伍。
王佐特地在他的住处为毛泽东、曾士峨、罗荣桓、张宗逊等摆上了酒宴。八仙桌子上摆放着当地菜肴,醒目的是一只红烧猪头。王佐亲自为各位领导斟满酒,而后端起盛满酒的碗,面带笑容地说:“来,为毛委员光临舍下,干杯!”
毛泽东很少喝酒,今天他兴致很高,从容地端起酒碗,同王佐相碰。
毛泽东送给王佐的礼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黄泥小屋前。
王佐随手拈起一支枪,高兴地欣赏着,口里赞叹道:“好枪。”他端起枪对准前方瞄向一个目标。这时刚好飞来一只山雀,落到了前面的树枝上。
毛泽东知道他的用意,向曾士峨递过去一个眼神。曾士峨会意,送给他一发子弹。
王佐也不推让,动作利索地装上,然后瞄向树上的山雀。
枪响鸟落。
众人齐声喝彩。
毛泽东夸奖了他一句:“王团长不愧为是神枪手。”
王佐倒谦虚地说:“那里,那里。我这是班门弄斧,让毛委员见笑了。”
王佐把枪交给他手下的人。“恭敬不如从命。这批枪我收下了。”
他手下的人把枪搬走。
王佐对毛泽东等人说:“‘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们也为毛委员备下了一份礼物。请!”
王佐说着领毛泽东等人来到别处一所大房子前,命人打开了房门。
王佐往里一指说:“这就是我为毛委员备下的礼物,五百担谷子。不成敬意,请毛委员笑纳。”
毛泽东往里一看,里面堆了满满一屋黄灿灿的谷子。
毛泽东在这里住下后,除了忙于军事工作和发动群众工作外,时常找王佐谈心,启发诱导他从一个绿林好汉向革命军人的转变。
有一次,毛泽东了解到他在当地占了很多土地,当地的群众有些意见。毛泽东专门找到他,给他讲道理,循循善诱地启发他。毛泽东告诉他,土地是农民祖祖辈辈开垦起来的,尤其是在大山中开垦一亩土地很不容易。农民本来占有的土地就不多,应该归还给当地农民。如果占地多了,农民没得饭吃,会引起农民的不满。得不到群众的拥护,就会站不住脚。王佐这个人是十分虚心的,他听了毛泽东的话,很快就把多余的土地退还给了当地农民。
有一次,毛泽东还了解到王佐留恋向往绿林生活。又专门找到他,诚挚地告诉他,当土匪、干绿林,其结果下场都不好,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列举了宋朝的梁山好汉,被朝廷招安后,一个个落得可悲的下场。当今社会军阀混战,相互鱼肉、吞并,不是被吃掉,就是投降国民党,要不相互残杀。这些都没有出路。跟共产党干革命,是为穷人打天下,有广大的人民群众做坚强后盾,不仅不会被吞并,反而会逐步地发展壮大起来。
王佐在以后的日子里,多次接触毛泽东,思想进步很快。
不久,袁文才在步云山开办了军政训练班,专门上山来请毛泽东为部队讲课。毛泽东这才离开大井的王佐,再一次回到茅坪,同时还应袁文才的要求,派徐彦刚、陈伯钧、游雪程等人到袁文才的部队中,帮助他训练部队。
袁文才的思想进步较快。有一次,特务连的几名战士,偷吃了老百姓的几只鸭子,这事被袁文才知道后,立即召开全体大会。
“你们偷吃老百姓的鸭子,会造成什么影响?你们这是在坏我袁文才的名声!”
袁文才对着列队的农民自卫军,大发脾气。
列队的农民自卫军战士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袁文才从排头到排尾逐个审视,最后站到原来的位子上,怒气冲冲地说:“是谁偷吃了鸭子,站出来!”
有四个战士,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走出队列。
“偷吃了几只?”袁文才声音不高地问。
“5只。”其中一个人小声回答。
“5只?一人一只还多。”袁文才面对大家,提高了声音:“同志们,我们现在不是土匪了,是工农革命军战士!以前我们自己干时,就有‘打富济贫’的口号。如今我们跟着毛委员革命了,怎么还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毛委员不是告诉过大家,群众是水,我们是水中的鱼。我们危害老百姓,不就等于放池塘里的水吗?水干了,我们这鱼还怎么活?”
这时队伍中有人小声讲话。
袁文才听到了,他中断自己的讲话,怒视着队伍。
队伍中很静,静得出奇。
“刚才有人说,胡亚春打着我的旗号拦路抢劫,危害百姓。
这事我已经知道,可他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到那时我非亲手崩了他不可!“
袁文才愈说愈激动。“毛委员给大家规定了三条纪律。一是行动听指挥;二是不拿老百姓一个红苕;三是缴获归公。希望大家记在心上。
你们连长带着,偷了谁家的鸭,就到谁家赔礼道歉,按价赔偿。“
第一部 燎原星火(三)
7。艰难时刻
毛泽东独自一人,坐在一块裸露的石头上,望着烟雾缭绕的茫茫群山,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着井冈山独特的风景。
此时,他的胸怀就像这翻腾的云海。
此时,他想到的是如何建立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如何使它成为中国革命的摇篮,如何实现用枪杆子夺取政权。他清楚地知道,武装割据的道路是漫长的,也是曲折的,同时也是激烈的,只有通过生死搏斗,才能用鲜血换来。他还想到两件事情,一是何长工到湖南省委汇报工作后,路途安全否?他时时担心牵挂着何长工。二是何长工找到湖南省委汇报工作后,又要去寻找南昌起义的部队,不知有无结果?在他看来,何长工就是他派出的特使,而且是肩负重大使命的特使。
何长工的顺利与否,对他来说,关系重大,确切地说是对这支刚在井冈山站住脚的队伍关系重大。毛泽东在风云突变的中国大地上,时时处处洞察变化着的中国时局,抓住为我所用的有利时机,发展、巩固、壮大这支新兴的军队。这支新兴的军队就是中国革命的本钱,就是中国胜利夺取政权的星星之火。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队伍迅速扩大……他多么希望朱德、陈毅领导的南昌起义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汹涌澎湃的胸怀、激荡的心间无时无刻不在呼唤朱德、陈毅,你们在哪里?
朱德、陈毅他们在哪里?他们就在闽赣边界的大山中艰难地跋涉。此时,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山高沟深,道路崎岖。军需匮乏,粮秣羞涩。士气不振,狼狈不堪。
幽深崎岖的山谷中,行进着这支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队伍,就是朱德、陈毅保存下来的南昌起义的队伍。
他们头上高山,脚下碎石,行走的十分艰难。队已不成队,伍已不成伍,稀稀拉拉,松松垮垮,毫无兵家之生气。
几百人的队伍,前后拉了几里地远,三五成群,七八个人一伙。这时,有几个人走的很慢,他们边走边在一起商量,看来是要脚底下抹油,开小差。果不其然,他们毫无顾忌地突然离开山路,钻进了山林。像这种情况,早已是屡见不鲜。
队伍沿着狭窄的山道开始上山。走在前面的朱德停住,回身看看溃不成军的队伍。本来黝黑的面孔,此时更加显得难看。他紧锁眉头,心事沉重地立在一边。
朱德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