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盗帅-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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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天兵?”罗通、房遗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
赤亭古道。
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唐虎狼之师,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面对这凛冽的寒风,无畏无惧的前行着。
侯君集看着天上开着的太阳,不满的叫骂了一声。
太阳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温暖,反而因为融化了累积的冰雪,让他们更觉的寒冷。
“这是什么鬼地方,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气煞人了!”侯君集这一生打了三十多年的战,还是第一次如此的郁闷。从长安出发,走了上千里,抵达玉门关,然后过八百里的莫贺延碛,抵达伊吾后,没有休整几日又来到这赤亭古道。整整三个半月的时间都用在了这行军上了。更可气的是还没有遇到一个敌人,十万大军就因为莫贺延碛与赤亭古道的险峻折损掉队的兵卒就有八百多人,耗损战马两千多匹。
如此事情,侯君集这位身经百战的名将还是第一次遇到,那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就像是吃了大粪一样,恶心的要死。
阿史那社尔紧了紧衣服,道:“大总管,已经过了一半路了,只要穿过这赤亭古道,我们就能抵达高昌了。哈哈,相信杜小将军此刻早已到了赤亭谷了吧,他那行军的速度还真没得说。连我这位老将,也不得不服啊!”
侯君集脸色有些难看。没有反驳,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杜荷的速度确实是快,不仅仅是快,而且稳,不论是莫贺延碛还是赤亭古道,都没有听说他领的飞骑军出现任何异常。
当然统帅十万大军与领七千兵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可作为“菜鸟”的杜荷能够拥有这样的成绩,以是相当的了不得了。可以肯定一点,他侯君集在杜荷这个年纪,远远不如他万一。
侯君集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但阿史那社尔却未察觉,依旧道:“杜小将军作为先锋将,将会最早与高昌兵马接触,不知他的表现将会如何。让人好是期待。”
侯君集脸色微变,冷笑道:“表现再好也是一个新手,少经战场。如何能够懂得用兵之法?不丢我大唐的脸,已经是万幸了,还指望他取得如何如何的战绩?阿史那将军,你将杜家的那小子看的太高了。我看那,他八成是龟缩在高昌边境,不敢深入,在等我大军到来。”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35章 万马踏营
不知的山,不知名的地!
杜荷领着六千兵马在山林中艰难的前行着。
之所以无名。并非是因为不值得一提,反而是因为太过险峻,人迹无踪,所以也没有人找事的给它取个名字。
此刻在这鲜有人抵达的地方却出现了无数人的踪迹,他们一个个神色疲惫,但却是神采奕奕。
神色疲惫、神采奕奕两个词,看起来很矛盾,其实不然。
神色疲惫是因为翻山越岭,体力有所不支,神采奕奕却是因那些人都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刚毅的神情以及不屈的斗志。
杜荷在与罗通、房遗爱定计以后,当即叫来了姜行本,让他虚张声势,而他亲自领着五千飞骑、一千精锐,只带三天粮食,轻装而行。
自黑绀岭出发后,杜荷他们一行人,转向西南翻山越岭,没日没夜地赶路。
林木间,树高三丈,遮天蔽日。一到晚上,星星月亮全都看不见,整个儿一抹黑,但为了抓紧时间,他们摸黑赶路。这第一天还好,到了第二天,情况起了变化,天下起了大雪,只见那鹅毛似的大雪片夹杂在冷风里横着竖着乱飞,越下越大。就在这一片漫天大雪之中,六千名战士一面吞吐着白色的雾气,一面穿行在大山中的密林,随着脚下雪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大步北行。
正如杜荷说的那样,这里根本就没有路,现在他们走的都是房遗爱开辟的小径。
房遗爱神力惊人,体力充沛,就如超人一般。他手握着狼牙刀,左挥右砍。那一些荆棘枝丫无不因手而断。他们就穿梭于这由人为开辟的密林恶水之间,道路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翻了两座大山,终于这第三天的黎明,来到了地图上记载的那条小径的另一端,只要沿着这条小径,他们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抵达赤亭谷。
天空作美,就在他们抵达的这一刻,下了整天的雪停了下来,风也跟着小了,让他们不在为风雪所阻。
在这里罗通换下了房遗爱!
房遗爱当了两天的开路先锋,任凭他体力过人,这会儿也觉得,双臂重若千斤,微微颤抖。
“没事吧!”杜荷伸手扶住房遗爱,一脸的担忧。
房遗爱咧嘴一笑,拍着胸口道:“老大放心,硬朗的很!”
当天正午,他们来到了山顶,此刻他们只要下山就可以抵达赤亭谷附近的一处山坳,但现在并非是进攻的时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直接在山顶休息。
安顿好疲惫不堪的部队,杜荷带着罗通、借助山林的掩护靠近达赤亭谷观察敌情。
大雪已经停了,赤亭谷内的开阔地上一片雪白。敌方的大营分为两部分,七万大军聚集在营盘中,在他们的后面肥沃的草地上圈着近十万匹战马。它们聚在一处。正在悠闲地吃着草。
西域马耐高寒,对于它们这些马匹来说如此气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天助我也!”杜荷看着依旧不变的敌营,发出了声低呼。这些日子,他最担心的就是西突厥的将领头脑发热,将营盘改了,让他徒劳无功,但现在看来却是他多心了。
回到山顶,养精蓄锐,直至傍晚。
他们吃光了所有的干粮,养足了精神,在等候着命令。
“召集所有能够作战的士兵!”杜荷整理了凌乱的衣服,捧了一把雪,抹在脸上,权当洗脸。
部队聚集在了山腰中的山坳里,他们个个疲惫不堪,在冰天雪地之中憔悴地站着。杜荷来到兵卒们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首先大伙儿保持安静,下面就是敌营,若一起喧哗,我们大伙儿怕是要死在一块,一起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一个小笑话,让所有兵卒都翘起了嘴来,绷紧的神经跟着轻松下来,脸色越不是那么严肃了。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保持一份平常心是在重要不过的了。
杜荷续道:“你们听我说,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前面就到了目的地。只要下了山我们不必再走山路,更加不必再受冻了!”
这一句简单的话,且引起了士兵们一阵骚动。他们都是人,都不是铁打的,过莫贺延碛,过赤亭古道,如今又连翻三座高山,虽然并没有人出现意外,但身体几乎到了身体的极限。
感冒发烧屡见不鲜,直接冻倒累倒的就不下两百人。
对于这类的环境、情况,一个个的都打心底的排斥。听他如此一说,都欣喜若狂,要不是他们久经训练,只怕震天动地的欢呼声能够直传山下,将山下的西突厥人给引了上来。
杜荷抬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但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还要告诉你们……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在山下有着有强大的敌人——比我们强大得多!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十一倍,而且一个个都是养精蓄锐的劲旅。在看看我们,一个个都累的半死,体力连往常的一半也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兵卒们原先的狂喜逐渐平息下来,静静地听自己心服的统帅继续说,“不过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粮食已经吃干净,想要回去都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战,跟我一起打败他们!吃他们的粮食充饥,抢他们的营帐大衣避寒!”
“一句话退就是死,拼就是生……”杜荷坚定的沉声道,舞起了手臂,将内力运与双目扫视全场。这一眼,在这个时候,只能用惊魂动魄四个字来形容。那神光饱满的双目中包含着无比强大的自信,眼神里有着让人心悦诚服的力量,叫人心甘情愿听从他的指挥调遣。
一支部队的强大。关键在于部队的凝聚力如何。部队的凝聚力有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对将领的信仰程度的基础上的。出色的将领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个兵卒,产生莫大的勇气。将领表现出能够解决一切困难的气魄,正是兵卒精神的原动力。
杜荷本来就很得军心,这一路上的相互扶持,他的表现更是让所有的兵卒敬服。
此刻他身上露出来的信心勇气,完全成了这些兵卒,继续拼下去的动力。
“最后我要告诉你们一些好消息,尽管我们形势恶劣,但我杜荷,也就是你们的统帅依然有十足的把握取胜,有十足的把握打败他们!大家只要相信我,听我发的命令去拼去杀,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够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
“出发!”
在杜荷的号令下,近六千的兵卒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山下走去。
当他们抵达山下的时候,正好天黑。
杜荷召集了罗通、房遗爱、王德正三将,“如今我们已经算是弹尽粮绝,孤注一掷了,只有以那十万匹马为前锋,一举捣毁敌方军营才是唯一出路。罗通,你领两千人迂回至马厩右侧;王德正,你领两千人,迂回至马厩左侧;遗爱,我随我从正面进攻。”
胜败之别,有如弈棋,只在一招之差。
张雄的智谋干略可算当世俊杰,然却低估了杜荷在战术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对于战机的把握。
就如罗通说的一样,张雄没有犯错。他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充分的体现了他的睿智。但没犯错,并不代表没有破绽。被安排在他们身后的十万匹战马就是最大的破绽,也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他们抹黑的来到了马厩四周,根据杜荷的布置呈三角形状,对于马厩展开了半包围。
“杀啊~~~”六千余兵卒忽然齐声暴喝,紧接着他们依照计划,分头快速冲向各自的目标。声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霎时间那种宁静详的夜空就如玻璃遭到了重击,粉碎了。
马厩并非没有人镇守,但也就是千八百人而已。正或坐或站在营门口聊天。听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呐喊,他们当场惊得呆立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密集的弩箭射倒,他们哪里想象的到杜荷的兵马会从天而降,匆忙间想要抵御,这兵器还未拔出来就让狂冲而至的兵卒剁翻刺死。
杜荷指挥着两千人如虎似狼地扑入马厩,纵列最前端的是排成密集阵型的一百名长矛手,就像发狂的公牛,平端着长枪大步向前突刺。挡在前面的几个敌人首当其冲,瞬间被捅中七八枪推倒在地上。
在来之前,杜荷给每一个人都配备了火把,而且再三叮嘱,贴身收藏,不可弄潮,就在他们冲入马厩的那一刹那,六千火把几乎在同一时间点燃,火光照亮了夜空。
他们分散而行,干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烧战马,刹那之间火焰奔腾,浓烟冲天而起。
一匹匹战马身上着了火,相互引燃。那场面是十个万马奔腾。
它们惊骇的鸣叫着,恐惧害怕令它们疯狂。
面对三面逼来的烈焰,它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能往一个地方跑!
那就是……
西突厥七万大军的营盘!
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236章 辉煌的胜利
万马奔腾向来是用来形容成声势浩大的词语。因为成千上万匹马在奔跑腾跃的景像是那么的壮观,它们的声势是那么的惊人。
才万马就能得到如此赞誉,那十万匹呢?
西突厥位于西域腹地水草最美的地方,而西域盛产马匹由胜北方。故而行军作战时,一人兵卒两匹是常见之事。七万人的大军,马厩处至少也聚集了十万匹以上的战马。
火是畜生的天敌,即便是虎狼这等猛兽,也避免不了他们怕火的习性,何况是一匹匹的战马?经过杜荷他们的放火驱赶,一匹匹马如疯如狂的冲向了赤亭谷。
他们都顾不得敌人,只是不断了呼喝着,驱赶着。
这正是杜荷整个战术中最关键,也是最妙的一步。
以六千人想要撼动七万大军且防守严密的营盘,这是痴人说梦。
但十万匹火马却能够轻易办得到,这也即是他口中的十万天兵,多出来的十万天兵。
十万匹马在六千多人的驱赶下,直接撞上了西突厥的营盘。
因为侯君集的大军迟迟未到,他们这些人这些日子,除了修筑防御工事之外,也无事可做,警戒心早已不在。在这雪后寒冬深夜。一个个都早早的睡去。
当他们让十万匹马奔腾时发出的声响惊醒,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甚至来不及走出帐篷已经让马群连人带帐踏做了肉泥,灰色帐篷顿时染成酱紫。三三两两从帐中匆忙钻出抵抗的西突厥兵,见眼前情景,一个个都吓得丢盔弃甲,掉头就跑:他们还以为有敌来袭,打算迎战。可一看那如潮水一般澎湃的马群,哪里还有抵抗之心?
只是两条腿岂能跑得过四条腿?
还没有跑几步,就让马匹撞飞了出去,然后步入前者后尘,成为肉酱。
浩浩荡荡的马群逢兵破兵,见将撞将,任凭你武艺在高强,面对一匹匹惊慌失措,横冲直撞的战马也只有死路一条。
更加厉害恐怖的是火马所到之处就是火种。毛发本就是最容易燃烧的东西,一匹马拥挤在一处,相互点燃。
一匹、两匹、五匹……十匹……百匹……千匹……万匹……
在短短的时间内,上万匹马受到了波及,上万火种在营盘里横冲直撞。
它们遇上的营帐无不燃烧起来,熊熊的火焰冲天而起,声势极是骇人。
杜荷见到自己的杰作,畅快的大笑着,一手持着盘龙剑屠杀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敌人,另一手持着火把驱赶战马,得意之极。
这一招威力惊人,直冲得对方人仰马翻、四散避开。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支无可匹敌的十万天兵已经杀入了敌营的中心地带。战马踏过无数的尸体,不断向西突厥营盘纵深楔入。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一般,将之夷为平地。
马匹经过的地方必然会燃起熊熊烈火,整个赤亭谷已让烈火包围。
杜荷他们冲到了西突厥营盘口,已经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再战,只是骇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即便是杜荷自己事先也没想到能获得这样的战果。
他的本意是用火驱赶着牲畜直扑敌人营盘,冲乱敌军阵脚,随后挥军掩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敌人尚不能组织有效反击时就一举端掉敌人的中军帐,再从容收拾群龙无首的敌军。只是没想到计策的效果比预期还要好:只因西突厥人的习性和这里的气候。
如今正是冬季,气温零度以下,所有西突厥兵他们穿的都是狩猎来的毛皮大衣,毛皮帽,毛皮裤。此外西域人好酒,而且不禁酒,每个营帐都存有许许多多的酒。
这些易燃物让火马一冲,立刻燃烧起来。西突厥整个营盘不但要遭受十万匹马的冲撞践踏,过后还要受到烈火的灼烧。营地里的西突厥兵根本躲无可躲,只能不住的往前逃窜。
可赤亭谷的地形有如大漏斗,可以装下七万兵马,但是想要从尾部逃出却只能如盛满米粒的漏斗一样,一点一点的漏出去。
三四万人想要从只能容纳三十人的出口逃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们不住的前挤,不住的前推,有些丧心病狂的,直接对着自己的人舞起了屠刀。
本来只要依照次序,还能最大限度的逃脱,可在这种生死存亡之境,谁又拥有如此高尚的品德?
在中原个别受到美德熏陶的汉人或许会出现一些无私的人物,但自幼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如狼一般凶狠自私的突厥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哪管那么多,一个个的都以保命为主,人人不甘落后,蜂拥争先。
最终导致可以容纳三十人并肩走出的谷口,整整挤下了百人,他们就如塞子一般,塞在了谷口,拥挤着出不去也退不回来,等于是堵死了这唯一的出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人退后一步,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又有谁能有心后退一步?
十万匹马已经冲到,它们毫不留情的撞了上去。
马力千均,可是三四万人拥挤在一起就如堆砌在一起的泥沙,硬生生的将马匹的冲势抵挡了下来。它们也如人一样,一匹匹的堵塞在了一起。前不得进,后退不得。
在最后面的火马也冲了上来。火势在冬风的呼啸下,以惊人的速度一匹匹的蔓延。
烧了马,再烧人!
十万匹马,七万西突厥兵卒,不是被挤死,就是亲眼见火势蔓延到自身,却无法动弹,活活的给烧死。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赤亭谷漫天全是焦炭的恶臭。
是役杜荷所部大获全胜,西突厥七万大军唯有最先逃入赤亭古道的千余人侥幸生还,余者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而杜荷亲率的六千夜袭兵仅有五人在与驻守马厩的西突厥兵拼杀中身亡。
以五人的代价,却歼灭西突厥七万大军,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一个神话。
古往今来,也找不出多少个能与这一战相比的战役,更别说杜荷今年才十六岁。在他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战绩的,史上名将绝无一人。
所有的兵卒都对杜荷投以敬慕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信服、崇拜。
大战结束,兵卒投入打扫战场的工作中,将敌骸掘坑埋葬,以免引发瘟疫恶疾。
杜荷走在赤亭谷中,看着四处可见的肢体焦炭。心底有些沉重。虽然如此辉煌的胜利,确实让他感到高兴,可一想起自己一计要了近七万人的性命,就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青莲!”罗通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句。他是最早发现杜荷的神色异常的,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相劝,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的神色五味杂陈,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张了张口,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杜荷知他心意,伸手制止了他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转换了下心情,笑道:“不用担心,我确实有些难受。但我更知道我没有错,若我不这么做,一旦侯大总管抵达此地,必将会有一场惨烈的拼杀,到时候死的人可能更多,而且还是我大唐的兵马。所以,我没错……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此时负责侦察西突厥败军的王德正率着十多骑赶回来,甩蹬下马,干净利落的来到杜荷面前,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