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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虎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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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段虎记得自己,黑熊高兴得手足失措,憨憨的笑道:“对!难得将军还记得俺这个混人,俺实在是很高兴。”
  “在九曲郡得时候,你每次战斗都是第一个紧跟在我身后,从来没有落下一步,想不让人记住也很难。”段虎上前拍拍黑熊的肩膀,又马上扶起他,问道:“丁长史和林长史都在吗?”
  “都在里面,俺带您进去。”
  “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段虎阻止了黑熊,独自朝府衙后堂走去,没走几步,又回头对黑熊说道:“对了,你不要为难你那两名手下,他们是可造之才,好好给我操练他们,留待重用。”
  “是,将军。”
  可能是武安城寸土寸金的缘故,城守府不算太大,共有四进,最前面是大堂,主要是府衙办公之用,后面则是偏屋,共有四五间小屋,是长史主簿们协助办公的地方,再后面则是一个小花园,将办公地与最后面的城守家眷居住地,分隔开来,整个城守府建得非常威严朴素。
  段虎走入长史办公的偏屋,只见丁林二人正趴在文案上处理来自各个衙门的公文,再他们两边则摆放了四张桌子,坐着四名年青的主簿,将手边的公文整理成册,再加上自己的见解,交给两人进行下一步处理。这些人都是从应召而来的书生中挑选出来的精良,各个文笔出众,才思敏捷,也是丁林二人想要重点培养的对象。
  由于都在全神贯注的处理眼前的公务,众人都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段虎也不好打搅他们,从其他屋里搬出一张椅子,坐在门口,耐心等他们处理完公事再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越来越暗,林重师将手中最后一份公文盖章、合上、封口,随后放入身旁箱子里,等明日将此公文送到驿站,呈送到武腾的太守府。丁喜也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这几日的公文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现在他连整理一下仪容的时间也没有了,发须散乱,衣衫不整,眼眶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多出了两个黑圈,整个人显得萎靡不堪。
  这时,一个刚刚处理完手头事情的主簿抬起头,见到段虎坐在门口,神色一愣,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府衙重地?”
  “啊!”此时丁林二人也看到了段虎,连忙起身,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将军!不知将军何时到来,未曾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那些主簿们也愣了一愣,看清段虎脸上的文身后,慌忙起身,行到丁林二人身后,一齐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将军。”
  “各位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段虎将众人虚扶起来,走到文案边,打开一本已经批阅好的公文,看到上面那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不禁感到头晕,连忙放下,笑着对他们说:“这几日辛苦各位了,若非各位的努力,想来这武安城还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秩序,段虎在这里代武安百姓谢谢各位了。”
  “多谢,大人抬爱,这是我等应该做的。”丁喜不敢居功,连忙答道:“而且若不是将军放心我等的能力,将城内事物全权交由我等处理,我等又怎会有此机会为这武安百姓做点事情呢?首功当给将军才是。”
  “丁先生,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点,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必为了讨好我而把功劳让出来。”段虎略微不悦的摇摇头,随即做到主位上,将手中的钱箱放在文案上,正色道:“各位主簿你等先行回去,等明日再来处理余下的公文,我与两位长史有事要谈论。”
  “遵命,将军。”四名主簿知道自己来得时日尚浅,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于是都非常识趣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段虎见闲杂人等已经走了,便故作神秘的说道:“二位请上前来。”
  丁林二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同时迈步上前。
  段虎笑着将钱箱推到二人面前,将其打开,二人虽然都是见过大市面的人,但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还是让二人大吃一惊。特别是丁喜惊慌的看着段虎,焦急道:“将军,你这些人该不会是去抢劫那些豪族门阀了吧?”
  “抢劫?”段虎怒目一瞪,虎躯挺直,一副正气凛然的说道:“在你的心目中,本将军就是那种打家劫舍的匪类吗?”
  “不是,不是!”丁喜连声道歉,陪笑道:“是属下多心了。”
  “哼!”段虎神色缓和,又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其实这些钱也来得容易,只不过让本将军跪一跪就到手了。”
  林重师好奇的问道:“这是何意?”
  段虎这才得意洋洋的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才注意到丁林两人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怒火从两眼之中向外直冒,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段虎是他们的生死仇敌似的,令人感到蹊跷。
  第028章 计划
  “丁喜本以为将军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最不济也是位称雄一世的枭雄,没想到……”丁喜怒发冲冠,眼中极度鄙夷的瞪着段虎,惋惜道:“没想到你竟然不过是个欺凌弱女的恶霸,算我丁喜看走眼了,告辞!”
  林重师也痛惜道:“我也本以为今次可以为一位英雄效力,一展心中所学,可惜……唉!算了,算我有眼无珠,告辞了!”
  说着,两人同时转身准备离开这里,段虎被二人过激的举动弄的有点莫名其妙,现在他己经将这两人视为左膀右臂,城守府各个衙门的公文都等着二人处理,否则这里又会变得一团糟,所以怎能让他们二人离开。
  他纵身而起,跃过二人头顶,落在其身前,将二人拦下,脸色焦急,语气诚恳的说道:“二位留步,请将话说清楚!”
  “怎么?仗着你武功盖世,想要来硬的是吗?”丁喜现在已经有了成见,对段虎所有的动作都视为恶意,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惧道:“来吧!要杀便杀,勿需多言。”
  林重师则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惊慌道:“什么?你……你想要杀我们?”
  “胡闹!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们,全都给老子起来!”段虎现在有点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真想狠狠的抽这两人一个大嘴巴子,让他们清醒清醒,可是回头一想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可能这两个唯一可以帮助他的文官肯定就没了。于是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拱手道:“二位,我段虎自问未曾做错什么事情,二位为何会如此激动?请在此明说,若真是我段虎的错,我决不阻拦二位的去留。”
  “你还不认为你做错了!”丁喜猛地站起来,指着段虎的鼻子,说道:“你可知那位韩昭云小姐是何许人?”
  “不过是一名画舫名姬罢了!”
  “哼!画舫名姬?”丁喜不屑看了段虎一眼,说道:“若是这话你在雍州一带说出口的话,那里每个人的唾沫都可以把你给淹了。”
  段虎不解道:“此话怎讲?”
  林重师站起身解释道:“四年前,雍州一带发生了大瘟疫和大灾荒,但是朝廷派兵将雍州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州府的粮食一日一日的减少,普通百姓早已无食可吃,就连书皮草根也拔出来吃,最后迫不得已也就只能吃人了,我当时也在雍州,那种炼狱般场景我毕生难忘。”
  丁喜接下去说道:“后来是韩姑娘挺身而出,请来秦齐两国最好的大夫,又发起募捐,筹措了近百万石粮食,这才将瘟疫和灾荒平息,救了雍州全境的百姓。所以在雍州,韩姑娘被百姓们供在家中的供桌上,当成万家生佛来膜拜。你想这样一个慈悲心肠的人,你竟然忍心去讹诈她所有的积蓄,你……”
  看到丁喜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段虎毫无所动,面无表情的说道:“韩昭云姑娘的确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女子,但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丁林二人看着段虎,心中不禁在想怎么会有这样冷血之人。
  段虎狡辩道:“不错,她是个令人尊敬的女子,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是人命债,莫非就因为她救过雍州的百姓,就可以不还我的债吗?”
  “可……可是她……她救过那么多人,怎么就不去想那些人讨要什么人命债呢?”丁喜未曾遇到这么无赖的人,有点结巴道。
  “对呀!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她,不应该问我。”段虎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随即有正色道:“二位跟我的时日尚短,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所以师父要将那些田地送给我时,我才会拒绝。”随即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另外我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情,所谓人情债压死人,与其让别人总是记住要还我的情,还不如让他们早点解脱为好。”
  “谬论!荒天下之大谬!”丁林二人实在无法辩过段虎,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鼻子哼哼,口中嘀咕道。
  段虎见他们二人的怒气已经缓和下来,神色也没那么激动,于是乘胜追击道:“其实我这次之所以要弄到这么多钱,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白马岭外那十几万荆州流民。”
  “什么?”丁林二人精神一振,靠了上去。
  其实丁林二人刚开始的确气愤万分,头脑一热,想要就此拂袖离开。不过当段虎拦住他们后,他们的气也消了一半,人也冷静了下来,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若就此离开那就太不值了。毕竟像段虎这样绝对信任手下、可以将手中的权力放给手下的人实在太少了,不,是根本就没有,至少在大秦地界两人没有见到过。
  另外两人在这几天都尝到了那种随意掌握一城命运的满足感和权力欲,他们已经深深的沉溺了进去,难以自拔,特别是林重师。他身为皇亲国戚的他在大秦官场要处处受制,因为北秦国对皇室外戚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不准任何一个外戚在朝中担任三品以上的官职,也就是说,最多只能做到州府的府尹一职,而且还不能担任掌实权的职务,所以说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生于皇室外戚,那将是他一生的悲哀。林重师以前所任的官职也都是些有名无实的虚衔,若是就此离开段虎,他就很难再找到一个让他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其实本将军是为了……”
  段虎见时机己经成熟,示意两人靠近,接着凑到他们耳边,小声的将他心中已经酝酿很久的计划说了出来。随着计划逐渐展开,丁林两人脸上起了不同的变化,丁喜脸色变得越来越红润,眼中激动狂热,而林重师的脸色变得苍白难看,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段虎将这几日想出的计划全盘托出后,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可行吗?”
  “可行是可行,但……”丁喜摸着胡须,思考道:“但是后半段所需银两数目非常可观,但府库的存银剩下不到千两,实在无法应付……”
  “这个本将军当然知道,要不然为何会突然想到去韩昭云那里弄钱呢?”段虎奸笑道:“不过没想到她一个做妓女的钱财竟然如此之多。”
  “将军!”丁喜不悦的喝道。
  “好啦!好啦!”段虎连忙摆手道:“不说她就是嘛!何必如此生气呢”见丁喜又要争辩,连忙转头对林重师说道:“怎么样?林长史,此谋可行否?”
  “不行,这绝对不行。”在听完全盘计划之后,林重师便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打了个冷战,连忙摇头,反对道:“若是这样做的话,将军不但会被武安城所有豪族门阀敌视,其身后的各方势力也会想方设法的打击将军,而且此事施行的过程中,要是惊了太子妃的鸾驾,那可就如同谋逆大罪,要满门抄斩。”
  “放心,不会惊到你姐姐的,最多只是让她有点惊讶。”段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对丁喜问道:“对了,丁先生,你认为此事成功之后,我们会能够得到多大的利益呢?”
  丁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此谋是将军独自所想的吗?”
  “当然。”
  “那么丁喜在这里先恭喜将军了。”丁喜深深鞠躬行礼,喜道:“此谋若是成功的话,将军的仕途将会一路平坦,扶摇直上!”
  林重师不解的问道:“丁兄此话何解?”
  “不必多问,等此事过后,自然会有分晓。”丁喜成竹在胸,又仔细的想了想,道:“此事还有很多的漏洞,我等干脆今晚就在这里将整个计划完善一下,免得到时手忙脚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等大事,属下还是不要参加得好,”林重师看着这两个兴奋异常且胆大包天的人,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来,他感觉到段虎的计划太冒险,近似于赌博。在他看来,若是侥幸成功了,除了得到一点好名声以外,什么也没有,但若是败了,便会让整个武安城的豪族门阀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到时除了段虎以外,恐怕没有几人可以活着走出武安城,而自己也就此完了。
  “林长史,现在想要开溜,晚了!”段虎又怎会让他离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扔在椅子上,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这里一步,若是有半点风声走漏的话,我第一个就拿你们林家开刀。”
  “你……”林重师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段虎恶狠狠的眼神,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委屈的说道:“若是其他人泄漏的呢?”
  段虎冷笑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其他人不需要告诉全盘计划,所以若是有人泄漏的话,就只有这里的三人,你说和丁先生想比,我该相信谁呢?”
  “唉……罢了!”林重师长叹一口气,猛下决心道:“死就死吧!大不了赔上这条命。”
  “林老弟,这样想就对了。”丁喜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脸上还有些忿忿不平,劝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站在了一起,那么就应该同舟共济,为将军出谋划策,什么家族呀、荣辱呀等等,全都要抛开,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幕僚。”
  “哼!说得好听,你倒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可还有一大家子。”林重师不屑的横了丁喜一眼,随后对段虎拱手,正色道:“将军的计划虽然看似周详,但其中却漏洞百出,比如如何不动声色的调兵遣将便是一大难题,要知道将军现在是武安城内的风云人物,有上万双眼睛在盯着这里,只要有一双眼睛看破了我们的计划,那么我们可就……”
  “的确!”段虎脸色少有的凝重,这个计划虽然经过了他反覆琢磨,但还是有些漏洞,而且这个计划赌得太大了,若是输了的话,那么自己除了北疆异域以外,在整个中原无半点立足之地。
  “另外还有随太子妃回家省亲的羽林卫,也有些麻烦。”丁喜搓着胡须,肃然道。
  “虽然如此,但此事成功的机会却非常大。”林重师见气氛有点沉闷,反而为二人打气,身心逐渐融入了幕僚这样一个角色,道:“而且这些漏洞看似很大,但实际要解决的却很容易。”
  说着,林重师将心中所想说了一遍,又将计划稍微修改了一下。
  “毒!真毒!”段虎听后,忍不住说道:“想不到你林重师一介书生,竟然可以想出这样的毒计,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像呀!”
  林重师反驳道:“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逼得好,逼得好呀!若非如此连我也看不出,林老弟竟然有如此谋略和胆识”丁喜拍手称道,对段虎拱手贺道:“恭喜将军又得一位旷世奇才。”
  “同喜,同喜!”段虎哈哈直笑道。
  林重师见自己的才华得到了如此美赞,心中欣喜万分,但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反而冷冷的说道:“二位还不要高兴得太早,要知变化总比计划快,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对!对!”两人连声点头。
  说完,三人便在这间小屋里,谋划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可是又有谁曾想到,这个计划不但将整个武安城搅得天翻地覆,就连秦齐两国也全被搅成了一锅粥,两国朝野因为此事而牵连送命的人数以万记,南北的势力将会为之剧烈震动,最后会变得高低分明起来。
  翌日,段虎一大清早便离开城守府,去到城西南的军营内。过了半天,李昊和任忠便受命领着大部分与各个豪族门阀有牵扯的武安守军,离开军营,向白马岭进发,名曰去流民营地维持秩序。他随身还携带着一封段虎的亲笔信,要亲自交给白马岭的守军统领张全义,现在整个军营内,只剩下扞死军士和被段虎的个人魅力所降服的武安守军将士,所有人的忠心都勿庸置疑。而林重师和丁喜二人在段虎离开没多久,便将手中所有公文交给四名主簿处理,自己则离开城守府,在林重师的引导下,去各个豪族门阀的家中拜访。
  段虎这一连串的动作,也全都被各方势力安排在他周围的探子回报上去,那些势力的掌权者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感觉到像是会发生点什么事情,但是又像是身处在云雾之中,抓不住,摸不找,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一种态度,那就是静观其变。
  第029章 鸾驾
  武安城非常平静的渡过了几天时间,城内各方势力见段虎从始至终都在军营里练兵,而丁喜二人也只是在例行拜访,也就逐渐淡忘了前几天的异常举动。
  回元节是北秦特有的节日,每年的十月初五至初十是这年嫁出去的女儿回门省亲的日子,所以又称作回门节。
  每年的这一天也是各个车行和船行最为忙碌的一天,这天需要接送的客人都有几万人,李老爹做这一行已经有三十几年了,是京城四方车行的老资格,他足已自夸,自己驾的马车是整个北秦地界最稳的,凡是坐过他的车的人下次出行也一定会指定他要驾车,这次就有一位熟客要回武安城探亲,便指定要他驾的车。
  李老爹驾着马车,平稳而快速的在豫州通往荆州的官道上行驶着,手中的马鞭不时的甩几下,看似在认真驾车,其实心早已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他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听说书,前几日在车行对面的酒楼里,来了一个打南边来的说书人,他说得不是别的,就是半个月前的武安城内的那场袭城战。不过,他所说的并不是像官家公告上所说的那样是万骑军大统领薛玄领着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将武安城收复回来,而是说一个名叫段虎的小小振威校尉,领着一万威武军和士气底落的北秦军士,将两倍于自的敌人打败,最终收复武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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