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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特警犬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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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狼啊!”,小护士吓得尖叫起来。
  这名小护士当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后面的几个护士抱住她,一起尖叫着,稀里哗啦全跑出去了。
  “这不是狼,这是警犬。”白歌还想解释,那群护士已经跑没影了。战歌索然无味地看了门口一眼,慢慢从床上跳下,拖在又黑又粗的尾巴,坐回到床脚。
  “啊!”又是一声尖叫。
  白歌和韩雪都吓了一跳,叫声是从两人中间发出的。
  陆芳菲指着病床,手臂颤抖着,“你们看,他……”
  韩雪和白歌的目光双双投向病床。
  邱鹰的脸上,一双黑眸子上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床脚的战歌。
  特警犬王 152
  子夜。月冷虫鸣。
  红烛飘摇,大红的喜字高高贴在雪白的墙壁上。
  一件男式上尉常服和女式中尉常服挂在塑料衣架上。
  七月七日的警犬基地家属楼,夜半无人私语切切。
  两居室的新房内布置得整齐干净。从一间卧室中传来微弱的人语声。
  一个女声说,“王世虎参谋长送了张国画,是一位著名画家画的犬,还是我们基地的领导够意思吧,但我真没想到美国都会有人给咱们发贺电,是海豹突击队的副队长吧?对了,邱鹰以前的大部分事儿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警犬和韩雪,诊断书上说这是失忆症,得慢慢地缓过来,你说他能不能好起来?”
  一个男声回答,“能啊,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我听我爸说,邱鹰的脑部正在逐渐恢复,军区总医院在用最先进的方法给他治疗,保守估计一年之内就会有显著成效,雪姐的辛苦肯定不会白费!”
  男声又顿了顿说,“海豹发来贺电在我意料之内,他们的副队长乔·诺曼和咱们战歌可是生死之交呢!”
  “这次你调了副营,现在是以副代正,警犬突击大队的队长我觉得不是好当的,你得有心理准备,现在天天练习机降,你自己多小心,也看着点儿战歌,别让它摔着。杜晓和老吴呢?他们这次调过来后怎么安排,有消息吗?”女声又好奇地问。
  “机降是今年的新科目。放心,我们已经练习到实战阶段了。目前杜晓去了警犬搜查大队当副队长,老吴去特种警犬教导队当教员。”男声回答道。
  女声又说,“你们老中队的那帮人可真够能闹的,那个姓段的中队长今年要提了吧?他一个人就得喝了一斤多白酒。那个叫什么少华的排长去年我记得还是个士官,现在都当排长了!”
  男声慢慢回答,“人家莫少华本来就是地方大学生来当兵的,素质很好,当中队长都没问题。段辉下一步估计去教导队当副大队,现在老中队是徐跃国一人兼着队长和指导员两职。”
  女声笑了起来,“哎,今天我公公也喝多了吧,李政委、赵副参谋长外加总部的陈大校三人围攻他一个,婆婆也喝了不少呢。”
  男声责怪地说,“什么公公婆婆,进了白家的门就叫爸妈好了,叫公婆多生分。”
  “好好好,我的白大上尉,叫爸妈。哎呀!你干什么,摸哪呢?别闹……”女声变得羞涩起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不闹更待何时?我看看女特警的功夫怎么样?”男声坏笑着回答。
  “闹就闹,比比吧,先给你来个锁喉顶摔!”女声憋着笑说,“小样的,看招!”
  “来吧!”
  卧室内席梦思双人床顿时咯吱作响。
  一片温暖潮湿的黑暗中,卧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只手臂掀开毛巾被,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白歌裸着脊梁,半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天啊,这可是新婚之夜!”陆芳菲埋怨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
  白歌拿起电话,简短而有力地回答了几个“是、明白。”
  他放下电话,拍拍假寐的陆芳菲,“对不起,好老婆,我要闪了,有紧急任务!”
  白正林快步走下警犬基地的办公楼,身后跟着两名参谋。
  “白歌呢?通知他了吗?”白正林头也不回地问。
  “报告,已经通知了。”一个参谋回答。
  白正林走出办公楼大门,正好看见全副武装的白歌牵着战歌,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杀到广场。
  白歌见到父亲,敬礼示意,“政委好。”自古战场上没有父子血缘之分,只有将军与战士的军衔不同。
  另一支警犬队伍,由杜晓带队,从办公楼的后面跑步绕到广场上。杜晓见到白正林,立刻敬礼。
  白正林给两人还礼,高声命令,“准备登车!”
  特警犬王 153
  凌晨一点,云南边境线。
  山麓是黑色的,丛林是黑色的,大地是黑色的。只有天边的一轮明月闪着亮泽的光芒。不远的山谷内,时不时传来几声缥缈的狼嚎。
  两辆装甲运兵车熄灭灯光,像两只巨大的甲虫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半小时后,装甲车缓缓开到一片开阔的平地上。
  李长海和赵红剑两人站在平地上。三人身后,是一队穿着迷彩作战服,戴着凯芙拉头盔的特警战士和四架引擎嗡嗡作响的警用直九武装直升机。
  白正林推开装甲车的门走了下来,和三人握手。副参谋长赵红剑来不及寒暄,立刻上前介绍案情。
  “白政委,案情很复杂,牵扯到国际恐怖组织。”赵红剑说,“据公安部边防情报人员的可靠消息,一支国际恐怖组织的贩毒小分队正在我国边境线上进行交易,交易后他们携带大量海洛因和冰毒,企图通过我国边境线逃脱,目前他们还在我国边境地带做出逃的准备活动,公安部与国际刑警达成一致,刚刚下了特别命令,一定要在我国边境丛林中捕歼这队恐怖分子。”
  “对方是什么情况?”白正林问。
  “11个人全部是亡命之徒,其中5人曾经在欧洲各国的特种部队服役三年以上,6人在非洲当过长期雇佣兵,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为首的是个叫外号叫毒蛇的美国人,38岁,真实姓名叫汤米,曾经在美国特种部队服役7年,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匪徒了,国际刑警盯了他很长时间。”
  赵红剑刚说完,李长海就走过来提醒道,“老白,这次是秘密执行任务,不能公开,所以要一切悄悄进行。我已经把特警支队的‘猎豹’中队带来了。你的警犬队可以协助他们执行任务,要精不要多。”
  10名剽悍的‘猎豹’战士在猎猎夜风中傲然挺立着。
  白正林身后,白歌和杜晓带着各自的警犬队临危待命,七、八只警犬静静蹲在各自的驯导员身边。
  李长海的目光集中在为首的两只大犬身上,战歌和“光芒”,大声说,“这次行动很危险,对待恐怖分子绝不能手软。我要求大家执行我们武警部队的作战风格——一招制敌!”
  特警犬王 154
  两个小时后,边境丛林深处。
  两架武装直升机滞留在丛林上空,螺旋桨飞快地转动着,七八道绳索从机舱内扔下。
  十几条人影顺着绳索滑到地面,两只四脚兽被保护绳包住腰部,顺着结实的攀登绳,迅速从机舱内落到地面。
  一分钟后,两架直升机娴熟地躲避开高耸的树枝,消失在丛林上空的茫茫夜色中。
  两个黑影对照着电子地图的方位,飞快地给两只四脚兽解开保护绳,轻轻拍了拍它们的脊梁。
  两只兽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用力抽动鼻子,向丛林深处前进。
  月光下,一小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战士在两条警犬战歌和“光芒”的带领下,渗透入七月的云南边境丛林。战歌在队伍前面探路,它趟过一条小溪,“猎豹”分队紧紧跟在后面。
  左边的悬崖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
  跑在前面的战歌心头大震,这么熟悉的叫声……它停下脚步,抬起头,向夜幕下的悬崖望去。
  白歌也抬头看去,小分队停了下来。
  悬崖上,圆盘大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一只狼正对着月亮仰天长嚎。
  这只狼只有三条腿!
  白歌猛然想起,心叫糟糕,是它!是战歌的野狼养母。他立刻观察战歌的反映。
  战歌的眸子渐渐湿润了,琥珀色的黄光顺着它的脸颊点点溢出……白歌不忍心抖动牵引带打断它,他知道战歌一定是听到了一声来自童年回忆的呼唤。
  幽怨的狼嚎仍然蜿蜒曲折的绕在丛林上空,好像一个母亲在思念自己远方的孩子而默默哭泣。
  战歌深情地望了一眼悬崖上的母狼身影,不等白歌发令,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战歌一路没有回头。
  特警犬王 155
  “毒蛇”汤米是个怪人。这是在一次南非的反恐怖行动中,国际刑警们从被俘虏的恐怖分子口中得知的。
  “他是神,不是人。”几名被俘虏的恐怖分子一脸膜拜地说,“我们如果跟着他行动,一定不会被你们抓到的。”
  当时国际刑警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的确,10年来,他们只知道有“毒蛇”汤米的基本资料,但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具体行踪,甚至手中没有一张他目前的照片。唯一掌握的还是他在特种部队服役的几张工作照片,年代久远,早已经模糊不清。
  “毒蛇”汤米有着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能熟练使用各种枪械,性格狡诈多疑,日常作息无规律,反侦察能力非常强,但最令人捉磨不透的是,他会巫术卜卦。
  这也和他的外号有关系,“毒蛇”。
  汤米会用毒蛇算卦。
  每次进行恐怖活动或贩毒行动前,他总是要亲自抓住一条毒蛇,拔去毒牙,将毒蛇放在耶稣基督的纯银十字架前。毒蛇在木桌上疯狂地扭动着,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祷告完毕后,用匕首一刀割掉毒蛇的三角脑袋,鲜红的蛇血飞溅到十字架上。汤米根据十字架上的血象来确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这种怪异的卜卦方法叫做蛇祭,据说是来自美国南方的某支印第安部落,这个部落的图腾正是毒蛇。汤米曾长期和印第安部落进行毒品交易,他继承了这种神秘而古老的传统,并将之沿用到罪恶的领域进行预言。
  边境丛林区这块水土丰足的大地上,绽放着一片片如骨白色的罂粟花。
  而汤米正是盘踞在罂粟花群下的一只毒蛇。
  特警犬王 156
  丛林的雨天来得没有任何征兆,凌晨时分忽然下起了大雨。边境的热带丛林一年四季都下雨,到了秋天甚至一天两场,冬天甚至还下雷雨,潮湿的天气让人心情烦闷。下过雨后的丛林特别宁静,只能听见草丛中的萧索虫鸣。
  前面的山麓下,是一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寨子。这个寨子坐落在半山腰,三面都是山地丛林,一面临着悬崖绝壁。
  离绝壁最近的建筑是一个有两个足球场大的院子,院子外围是高高的围墙,前后有两扇大门。情报透露,“毒蛇”等恐怖分子就藏匿在此院落中。
  战歌、光芒在白歌和杜晓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山路上。猎豹中队的上尉队长孟虎准备组成前沿渗透小组,跑过来征求二人的意见。“我们要到前面摸摸情况,不要带太多的人。”白歌躲在一块岩石后对孟虎说,“麻烦孟队长挑几个精干的,让‘猎豹’们先在外围丛林中潜伏待命。”
  孟虎今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短身材,肩宽膀圆,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提着一支上了膛的95式自动步枪,半蹲着快速潜入猎豹中队埋伏的树林,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多了一个会走路的人形“植物”。
  雨后的月光下,那株“植物”被伪装网和伪装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橡胶树树枝和树叶凌乱地从“植物”的后背长出来,涂满油彩的脸上生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白歌忽然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们常年执行狙击任务的李排长。”孟虎指着“植物”说,“这位是警犬搜捕大队的副队长杜晓,这位是……”
  “警犬突击大队的大队长白歌,两位都是带犬参加过美国纽约国际警犬锦标赛的英雄。”“植物”打断了孟虎的话,语气平淡地说,“两年前,我还是个战士时曾有幸和白大队长合作过。”
  “啊!是你!”白歌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低声说,“是你,我说怎么看你走路的身形和眼睛都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你,你当过我的‘鹰眼’。”
  “我以为白队长早就把我忘记了呢。”“植物”冷冰冰的口气中终于浮现了暖意,轻声说道,“‘鹰眼’呼叫‘白鹰’,是否射击请指示?”“植物”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战斗。
  孟虎和杜晓听得迷迷糊糊。孟虎忍不住疑惑地问“植物”,“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杜晓用枪托捅捅白歌,“这位帅哥,麻烦解释下,你们在讲什么?”
  白歌从岩石上一跃而下,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植物”的双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扭头对杜晓小声说,“给杜副队长介绍一下,这位李排长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狙击手。”
  杜晓听白歌这么说,立刻伸出手,客气地问,“李排长怎么称呼?”
  “植物”静静地伸出一只满是藤蔓的“树干”,和他握手,“杜副队长您好,”
  “我叫李南生,现任猎豹中队侦察排排长。”
  特警犬王 157
  夜幕之下的白族寨子显得分外宁静,偶尔传出几声犬吠。离寨子侧面百米之外的树林内,一处半人多高的灌木被轻轻拨开,露出了三张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油彩面孔。
  两只巨犬趴在三人的两侧,警惕地注视着茫茫丛林,四只耳朵仿若刀削,雷达似的来回转动。
  孟虎手持黑色的红外线夜视仪,指着不远处白族建筑星罗棋布的寨子,低声说,“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这个寨子叫凤凰寨,一共有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白族人。有两家曾种过罂粟,前年在总队派人在执行清理任务的过程中也给剿干净了,现在寨子里的白族老百姓基本上都比较本分,没人再碰罂粟和毒品了。”孟虎低声将情况向白歌和杜晓做了汇报,他接着说,“有一点情况比较特殊,情报反馈,恐怖分子去年在寨子花大价钱买了一个院子,专门储存毒品,进行边境地区的贩毒活动,为了看家护院,他们特意花重金从外国买了四只猛犬来看守院子,当地有个蟊贼想去看看恐怖分子的院内藏着什么东西,结果被猛犬们撕成了碎片,生生吞了。”
  “我知道二位队长都是特警出身,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应该采取哪些行动?”孟虎诚恳地征求白杜二人的意见,在电子地图上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建筑物的平面图,“这是罪犯院子的平面图。”
  “让我们先渗透进去摸摸情况。”杜晓看了白歌一眼,抬头对孟虎说道。
  白歌看着地图,眉头紧皱,问道,“对方养的是什么品种的犬?确定是四只吗?”
  “犬的品种还不太清楚,我们的情报人员对犬的种类不是很了解,即使看见了也叫不上来。”孟虎无不遗憾地说,“但至少我们可以肯定,这些犬非常凶猛,四只犬的犬舍建在了院子四角。”
  “报告,鹰眼报告鹰王,已经就位。”三人的无线耳麦中同时传来李南生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时刻的李南生正独自潜伏在距离恐怖分子所在院子30米外的一棵大橡胶树上。出发前,白歌曾询问他要不要再多派个人协助侦察,被他笑着拒绝了,说,“狙击侦察这活,一个人足够,两个人浪费。”
  “鹰王收到,继续观察,若有情况,立刻汇报。”孟虎一手扶着话筒回答道。
  杜晓看了看夜光表,对白歌说,“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天亮再攻击就难了。”白歌果断地回答,“攻击必须在夜间进行,行动时间要确保在天亮之前,按照生理学衡量,目前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体最困乏的阶段,我们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
  “兵分两路渗透进去!”白歌的眸子里露出寒光。
  特警犬王 158
  从电子地图上不难看出,这是一座专门用于储存物品的院落。
  院子四面是三米高,半米厚的水泥墙壁,每个墙壁下面都有一个仅容小孩子通过的下水道。墙壁上端还拉着密集的铁丝网和碎玻璃。院子中间是一幢三层的红砖楼,其他地方全部种满了像火一样燃烧的草本植物。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十几亩的罂粟花。
  就是这十几亩的罂粟花,经常让30岁的越南人阮文明沉醉在无边的幻想之中。
  他总是喜欢抱着AK…47自动步枪,独自坐在花田的垄道上,静静享受夜晚的安逸时间。他似乎能从漫天疯长的罂粟花中,看到远在越南的妻子和儿子,她们的笑容像红色的罂粟花瓣一样美。到了下半年收获的季节,罂粟花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他能从阵阵毒性的清香中,领到大把的金钱。只有金钱能换回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
  这个夜晚,他无端端地将罂粟花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幻想着花骨朵就是妻子丰满的胸脯,幻想着湿漉漉的罂粟花茎,那里流出甘甜而异香的汁液,会令他流连忘返。这种幻想,是他以前在非洲战场上当雇佣兵时的唯一安慰。
  这种幻想,使他无比快乐地走在凌晨两点的巡逻路上。巡逻的路线是在大院内围着院墙转十个圈子,然后叫醒下一班值班的兄弟。
  今天和他走在巡逻路上的是一个缅甸籍的恐怖分子,两人交流很少,只是偶尔用手势做交流。
  当两人走到院子北墙角的时候,阮文明伸着双臂,打了个哈欠。忽然,阮文明听到一个细小入微的破空声。瞬间,他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从毛孔向外冒出了寒气。那个声音,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啊。他曾在非洲战场上耳闻目睹过无数雇佣兵惨死,却又找不到杀人者,而那些战场魂灵的消逝过程中,却始终伴随着这个声音。
  那是狙击步枪消音后的枪声。
  阮文明本能地向后一躲,在这个瞬间,只听“扑”的一声。
  一片红色的血雾弥漫在空中。走在他前面的缅甸人胸部被击穿一个大洞。缅甸人的身体猛地撞到墙上,又弹向潮湿的地面。缅甸人的双腿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哗”,一个人体轻轻地堕落地面。作战经验丰富的阮文明听到微弱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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