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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努尔哈赤-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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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金自得广宁后,也没有派兵长期驻守辽西地区。努尔哈赤感到兵力不足,目前无力占据这一广大地区。
  明朝的军队也都撤回到山海关之内,于是一时成为无主之地。双方不断派出游骑侦察,捕捉对方人员。
  袁崇焕向孙承宗建议说:“一定要派兵守住宁远城,这是攻守两备的军事要地。守住它,山海关则平安无事;凭借它,就可以在适当时机去恢复已失去的疆土。”
  孙承宗听了这一意见之后,眼前顿时出现这样的境界:宁远位置的重要性,在于它是山海关一个很理想的前卫。它西面紧靠连绵起伏的热河丘陵,南面对着滔滔渤海。城南三百米处,有山海关通往沈阳的一条大道。再往南十余里就是大海,有觉华岛(今菊花岛)耸峙海中,可以驻兵屯粮,与宁远城遥相呼应。
  于是孙承宗说道:“宁远位置的重要,是说它正处在辽西走廊的中间。守住它,也就扼住了这条走廊的咽喉,在西南二百里之外的山海关,就不会受到惊扰了,北京也就安全无疑了。”
  袁崇焕说:“大人说得太好了!咱们就开始干罢,当前努尔哈赤被辽民反剃发运动搞得精疲力尽,无力南进,正是咱筑城的大好时机。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孙承宗便答应了袁崇焕的请求,派遣祖大寿负责修筑宁远城。
  但是祖大寿到了宁远,却对部下们说:“又是劳民伤财!皇上哪有心思长守这地方?满朝文武只教守住山海关。”
  于是,他吊儿郎当,没有认真筑城,按照要求,只完成了任务的十分之一,而且质量还相当地差。
  一天,孙承宗与袁崇焕等,前去察看,大家非常不满意。祖大寿却又弹起“劳民伤财”的滥调,孙承宗禁不住训斥道:“正是鼠目寸光之论!”
  他当即对袁崇焕说道:“还是你自己领着干吧!”
  在这种情况下,袁崇焕又重新设计了新图纸,定制城墙高三丈二尺,雉高六尺,城墙底部宽三丈,顶部二丈四尺。
  新的宁远城竣工后,孙承宗又亲临察看。孙承宗兴致勃勃地与袁崇焕一起,精心布防了一条新防线——宁锦防线。
  这条新的防线,是指从锦州、松山、杏山,到右屯、大小凌河等地,不仅遣将率兵把守,还修缮城廓,进驻军队,认真设防。
  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经过孙承宗、袁崇焕等人的大力整顿,初步建成了以宁远、锦州为中心的“宁锦防线”。
  于是整个辽东形势也稳定下来。“边亭有相望之旌旗,岛屿有相连之舸舰,分合俱备,水陆兼施”,一时之间,警报不传,烽火熄灭,逃难的百姓陆续返回家园,开垦屯种,一度沉寂的辽西大地,又变得生机盎然。
  再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看见孙承宗与袁崇焕将帅一心,又筑宁远城,建宁锦防线,一时无懈可击,不好兴兵南来。另外,内部也急需整顿,毛文龙虽死,辽南抗金风暴时有发生,女真士兵经常被杀,搅得汗王心烦意乱。
  近日,又发生汉文师傅图沙杀人案,牵涉面甚大,负责这一案件的一等大臣何和理,又卧病不起,众多事情一齐压来,搅得他手忙脚乱,深感力不从心了。
  这图沙原是达海的学生,在改制满文中,他充当达海的助手。满文改制完成后,达海因与努尔哈赤的侧妃纳泽通奸,被判终生拘禁,图沙一边帮助努尔哈赤处理一些文字工作,一边教授众贝勒、大臣及主要将领的儿子、孙子们学习汉文。
  但是,图沙还有一手绝活,他能制成一种闷香。这闷香若在屋子里燃着,不要多长时间,全屋里人都将昏迷不醒。
  当夜静更深,人们都已熟睡之时,他像幽灵一样,窜墙过院,从门缝,从窗孔,使用闷香,将人致昏后,然后进屋翻箱倒柜,盗窃珠宝、金银。
  天长日久,家中的金银珠宝聚集成堆,就开始利用闷香,去干寻花问柳,奸污妇女的勾当。
  过些时日,对那些已婚妇女玩腻了,就开始将黑手伸向那些未婚的少女。
  在赫国阿拉时,就有许多人反映这件事,由于努尔哈赤忙于征战,将领们整日戎马倥偬,出生入死,谁有工夫管这些小事?
  至于珠宝金银被盗,一则量小,再者各家对此来得也容易。每次战后,都能分到数量可观的珠宝金银,对少量的丢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直到那些黄花闺女被奸,有的身遭摧残,影响健康的,才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
  一次,大将杨古利的闺女妮丽兀,年仅十四岁,被奸后流血太多,用医生的话说:是大出血。幸亏医生及时抢救,让她喝了“救命丹”,才止住血。总算捡得一条性命。
  后来,杨古利回到家里,听说了这件事,气得暴跳如雷。一连几夜,他在住宅区里转游,什么也没有发现,又上战场拼杀去了。
  那图沙也十分狡猾。他不是每夜都出来,中间隔三、五天,出来一次;或是隔七、八天,才出来一次。这种间断性的行动,谁也无法掌握他的规律。
  且说农业大臣雅希禅有三个闺女未出嫁,大的还不到二十岁,小的才十五岁。
  每天夜里,雅希禅让两个妻子轮流守夜,坐在女儿房门口看着。
  都城搬到沈阳以后,图沙将黑手伸向汉民居住区。但是汉人喂狗的人家多,狗一叫起来,他不敢久停。
  一次,他在一家汉人院里,被三条狗围住,裤子被咬破了,脚上的鞋子跑掉了一只,吓得好长时间不敢再干了。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过了一阵子,图沙又干了。不过他身上带了宝剑,防止再被狗围住。
  对雅希禅家的三个闺女,图沙早就垂涎了。他又摸到这位农业大臣家院子里。
  图沙见屋里有灯光,但没有人守夜,便放心地点燃了闷香,然后从窗子里爬了进去。
  正当他揭起被子,准备向三个女孩子动手之时,忽听对面屋子里有人喊道:“捉鬼啊!鬼进了屋子了!……”
  图沙慌忙从窗子里跳了出来,与雅希禅的妻子撞个对面。
  为了逃生,他抽出宝剑捅了她一下,只听那女人“啊呀”一声,扑倒在地。
  这时候,雅希禅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见院墙下有个人影正准备翻越墙头,他一边喊着,一边提着木棍,向前走去。
  图沙心想:不先下手,恐难逃脱。
  他慌忙躲过打来的木棍,挥剑砍去。这一剑正砍在雅希禅的颈动脉上,血流如注,顿时昏厥过去。
  当雅希禅的第二个妻子抱住他,问他那鬼是谁时,只听他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图图……图……”
  雅希禅只说了一个“图”字,话说未说完,便断了气。
  农业大臣雅希禅和他妻子的死,终于唤起努尔哈赤的注意,他对范文程说:“范先生,依朕看来,这凶手不是汉人,一定是雅希禅认识的女真人。不然,他就不会说出那三个‘图’字了。”
  范文程说道:“陛下想得对,俺也这样看。”
  经过查看,后金将领中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头一个字是“图”字的,查来查去,只有汉文师傅叫图沙的。努尔哈赤说:“这图沙一贯老实巴脚的,总不会是他吧!”为了查清事实,就派柯汝洞暗中监视。
  过了半个多月,图沙见雅希禅的事情平息下去,便又行动起来。
  这天夜里二更多天,图沙刚走出门去,柯汝洞便在后面跟上了。见他鬼鬼祟祟地,东张张,西望望,又向雅希禅家摸去。
  当他燃起闷香,跳进屋子的一刹那间,柯汝洞大喝一声:“畜牲!你装得挺正经,原来是条披着人皮的豺狼!”
  图沙被逮住以后,经过审讯,被他奸淫过的妇女不下一二百人。
  神医绰尔济听说他会制问药,去找他请教配治方法。
  图沙说:“若能免去俺的死罪,情愿将配制方法贡献出来。”
  绰尔济气愤地说:“你造下的罪孽已是馨竹难书,即使有十个图沙的性命,也难以抵上!你若贡献出那间药的制法,也算是你对罪孽的一点补偿。别想逃脱你的死罪了!”
  直至被处死之前,图沙也没有将那配制问药的方法贡献出来。
  努尔哈赤对绰尔济说:“那间药失传了,也好呀,免得将来被坏人用去,又有多少无辜的人遭害呢!”
  这时候,侍卫进来报告说:“何连山有急事要见陛下!”
  努尔哈赤不由心内一惊,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何连山是一等大臣何和理的儿子,对汉文有很深的了解,又会绘图。后金使用的作战地图,全由他一人绘制。攻占辽阳之前,他曾与马承林一道,去关内绕了一个大圈子。他们以旅游为名,到处侦察地形地貌,无论山川河谷,雄关险隘,人文地理,有时绘图,有时记录文字。为后金的军事活动,提供大量详实的资料。
  汗王努尔哈赤一听说何连山来,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天夜里的那个梦境,又忽然展现开来……
  在一片蓝天白云之下,到处是绿草如茵,又青又嫩的绿草丛中,开放着艳丽的鲜花。
  忽然,天空响起悠扬的乐曲声,这时候,在万朵祥云的缝隙中,飞来了一只花花绿绿的凤鸟。在它后面,又飞来五只白如棉絮般的大天鹅。
  五只天鹅围着那凤鸟,一边“嘎嘎嘎”地叫个不停,一边展开它那白云似的翅膀,轻轻地拍击着绿草红花,跳着不知名的舞蹈。那珍贵的凤鸟,也昂起它那骄傲的头,睁开凤目,眺望着四周的景色。
  与此同时,天空又传来阵阵哨声,一群群鸟儿,飘飘荡荡,齐集在凤鸟、天鹅的四周。那些五光十色,娇艳无比的鸟羽,衬着空中的万朵彩云,天上人间,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风景画。
  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万鸟朝凤,其声势之宏伟,场景之壮观,实为人间罕见!
  但是好景不长,突然,从东南方向刮来一阵狂风,紧随风后,窜出五只吊睛白额的猛虎。它们张开血盆似的大口,呼啸着,吼叫着,舞着碗口大的前爪,扑向鸟群。
  那些鸟儿在惊吓之中,只听扑楞楞、扑楞楞地飞向天空,那端庄华贵的凤鸟,也在众鸟啼叫中,冉冉飞上天去。
  只有五只天鹅,伸着长长的脖颈,大声喊着,催促那些吓昏了头脑的鸟儿,让它们赶快离去。
  可是,那五只猛虎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天鹅。正当它们张开宽大的翅膀,将要飞离草地之时,已有四只被猛虎扑打下来,尽管天鹅在挣扎,腾跃,怎能逃脱猛虎的利爪?
  这时候,还有一只天鹅被猛虎追逐着。它的一只翅膀已经负伤,搭拉着,扑腾着向前,拼命地向前,可是,终究逃不脱那猛虎的魔爪,只听“嘎!嘎!嘎!”地连叫几声,天鹅竟被猛虎扑倒……
  汗王努尔哈赤大喊一声,醒了。他摸了摸额头,汗水涔涔,心里还在怦怦乱跳,这才意识到:是一场梦!
  他一翻身坐起,说道:“快去喊范文程来!”
  工夫不大,范文程来了,努尔哈赤便将梦中情景叙述一遍,向范文程问道:“这恐怕不是吉祥之兆!你说呢,范先生?”
  范文程只得闪灼其辞地敷衍着:“所谓梦,只是人们日之所思,夜之所想,属于可信、可不信的一种现象……”
  “这一年多来,朕的五大臣已走了四个,第五个又在卧病床榻之上。那五只天鹅……”
  由于绰尔济来谈图沙闷药之事,打断了他们的议论,现在何连山前来求见,使他联想到梦中的情景,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何连山跪在汗王面前说:“臣父已气息奄奄,请求陛下前去作最后永诀,不知陛下能否恩准……”
  未等何连山说完,努尔哈赤忙对他说:“朕这就跟你前去。”
  原来何和理自染病以来,高烧不退,饮食都不能进,尽管绰尔济精心疗治,病情却渐渐沉重起来。
  这何和理自知病如入膏盲,又想起费英东、额亦都、安费扬古、扈尔汉四人,免不得痛哭流涕,病情越发加重。
  由于两眼昏花,眼珠发胀,以致厌见侍从之人,连家人也被撵走。
  一天晚上,忽然一阵风吹来,烛光摇了几摇,差点火掉。他睁眼一看,却见到灯影之下,站着几个人。一时之间,他气得很厉害,说道:“俺心情烦躁,叫你们不要在这里,怎么又来了?”
  但是,他讲了之后,似乎觉得那几个人还在那里,根本未走。于是,何和理索性坐起来,想看看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走开?
  何和理仔细一看,啊呀!不是别人,却是额亦都、费英东、扈尔汉、安费扬古四人!
  他不由得一惊,说道:“你们至今还健在,可想死俺了!”
  额亦都说道:“咱四人已死多时了,只是因为咱们同生死,共患难,一起战斗三十多年,相处感情深厚,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人世间受罪,好在咱们兄弟会面的时间已不远了……”
  他伸手去拉四人,差点跌下床来,忽然惊醒,才知道是自己作梦。
  他喊来儿子何连山一问,这时正是三更夜半时分。故对儿子说:“你父亲快要离你而去了!”
  说罢,遂让何连山去请求汗王能否来此一会,以作永世之别。
  当努尔哈赤来到,何和理却进入昏睡状态。经汗王亲口再三呼喊,他才醒来,流着泪说道:“俺与额亦都、费英东、安费扬古、扈尔汉跟随你三十多年,虽然建立大金,迁都沈阳,但未能打进关去,让你坐上龙椅,这是俺的终生憾事。如今,俺也要……要离你……而去,恳望保重……龙体,好自……为之!”
  说完,何和理头一耷拉,没有气了。
  努尔哈赤伏在他身上哭了好长时间,经何连山等再三劝慰,才止住哭泣。
  现在,五大臣全已离他而去,使他一想起来,就伤心落泪。
  这何和理自祖父克彻巴颜起,便是董鄂部部长。后来何和理代其兄担任部长期间,是董鄂部最强盛之时。
  万历十六年(公元1588年),努尔哈赤派额亦都前往董鄂部,不久,何和理率全部人马前来归附。当时,努尔哈赤以其长女冬果公主嫁给他作妻子,从此,他们是翁婿关系。
  三十多年来,何和理随着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征虎哈尔部,灭乌拉,参与萨尔浒战斗。以后帮助他组织谍报人员,深入抚顺、开原、辽阳等地,为攻占这些城市做出杰出贡献。
  正如努尔哈赤说的:“没有何和理,就没有大金的谍报组织;攻占这些城市,不知要死去多少大金的兵马呢?”
  何和理平日以“性格宽和、识量宏远”闻名于后金将领中间,这就更使努尔哈赤伤心难过。
  他情不自禁地喟然长叹说:“五大臣走了,朕失去了‘股肱之臣’,失去了左右手。”
  三、一个孙承宗挡了朕四年
  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天命十年)正月的一天,宦官魏忠贤召集亲信顾秉谦、张广微、高第等秘密开会,魏忠贤先说:“孙承宗在辽东守边三年,功高权重,拥兵十万以上,咱们不能放弃这股力量,要设法拉到咱们这边。各位发表意见。”
  顾秉谦首先说道:“此人生性耿直,不苟言笑,遇事有独到见解,一般人很难说得进去话。”
  张广微说道:“此人原在兵部时,很少与人往来,拉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魏忠贤听了顾、张二人的讲话,很不以为然,他不耐烦地说:“依你们的看法,孙承宗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不吃人间烟火食的怪物了!俺就不信,他孙承宗不爱金银财宝?那些废话不要讲了。你们看,派谁去山海关一趟,送点东西给他,先来个投石问路。”
  高第说道:“应坤能说会道,又能见机行事,就派他去山海关,试探一下吧!”
  “那就先派应坤去探探路,听听他的口风,适当时候表明咱们的意图。俺就不见应坤了,你把这些情况向他谈谈,明天起程,办成之后,本千岁给他重赏。”
  魏忠贤向高第作了布置,接着又说道:“等会儿从府里领二万银子,去二百名锦衣卫护送着,最好让崔呈秀领着去。”
  这崔呈秀是锦衣卫的总指挥,武艺出众,是魏忠贤的看门打手。
  次日,应坤带着白银二万两,领着崔呈秀等,二百名锦衣卫,骑上快马,沿着去山海关大道,奔驰而去。
  且说孙承宗刚从宁远城袁崇焕处回到山海关,有侍卫前来报告说:“九千岁派应坤前来慰劳大人,现在馆舍休息。”
  孙承宗听了,心中犯了哺咕,这魏忠贤派人来慰劳俺干什么?恐怕是“夜猫子进宅——不是好兆头”!
  他正在考虑:去见呢,还是不去?……
  侍卫又进来报告说:“九千岁的特使应坤前来拜见大人,现在府衙门外。”
  孙承宗只得说道:“请他进来吧!”
  他也不得不整理一下官服,走到二门外去迎接一下。
  应坤进了大门,老远看见孙承宗迎接出来,心中不由得一喜,这个老古板能迎到二门,对俺已是出格的礼节了。
  于是,应坤急忙趋前几步,给孙承宗施礼之后,亮开嗓门说道:“大人守边辛劳,功盖九鼎,千岁派下官前来慰问。”
  孙承宗一看,原来这应坤是替魏忠贤提饶牵马、脱靴戴帽的马弁,算什么特使,又几时封了官,当了“大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嘴里说道:“感谢九千岁关照,请到里面喝茶。”
  孙承宗说完,转过身来,陪着应坤走进了客厅。宾主落座后,应坤说道:“千岁一向关心朝廷大事,爱护封疆大吏,他老人家看到大人戍边辛苦,特让下官送来白银二万两,请大人收下。”
  应坤说完,向大厅外的崔呈秀一挥手,崔呈秀立即让两名锦衣卫抬着一筐东西进了客厅。
  应坤走上前去,揭开封盖,露出白花花的银两。对着孙承宗笑眯眯地说道:“这银子虽少,却是千岁的心意,正是礼轻情义重啊!希望大人不要辜负千岁的厚望。”
  孙承宗听了,脸色一变说:“俺守边辛苦,这是为朝廷办事,俺心甘情愿,朝廷已发给俺俸禄,足够用了。何劳千岁送来银子?另外,千岁若是真为守边着想,皇上批发给俺的二十四万白银的兴师军饷,立即发下来,才是对封疆大吏的真心支持。”
  应坤急忙说道:“那二十四万白银的兴师军饷,与千岁不相干,而是兵、工两部的问题。请你不要误会了千岁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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