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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夺魂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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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渴盼再遇天痴道长,好将这些经过禀告,请天痴道长赶紧追踪“夺魂旗”,夺回那本“无字真经”!

但他不识天痴道长之时,天痴道长自来找他,识得天痴道长以后,却又始终不见!

上官灵想起当初是方百川画那“长尾云拂”,才把天痴道长引出,遂又磨着方百川到处画些“长尾云拂”,他自己也东画一枝黑杆白毫大笔,西画一枝黑杆白毫大笔,弄得一路之间,到处都是“名排西道东僧后,家在天台雁荡间!”的题诗,触目可见!

题来题去,日头到陕西省境,又有奇事出现!

三人约莫黄昏时分,路过一座山岭,方百川眼望傍崖面水之间,建有数间草屋,草屋门窗紧闭,门上并似有几条深色痕迹!

草屋是在右方,谢东阳师徒此时正往左眺景色,故而未曾注意!

方百川远远望见草屋门上的深色痕迹,便已生疑,等马再前行,看得真切以后,不禁悚然一惊,勒缰停蹄,用马鞭一指茅屋,

与谢东阳师徒叫道:“谢贤弟,方今江湖之上,真是险诈万端,连‘夺魂旗’这等身份人物,居然也不守信约!他不是告诉上官贤侄,要到东南几省,去找什么仇人?怎的又在这茅屋门上,画了一方血旗,这种血旗一现,茅屋中的所有之人,今夜三更,无一能逃活命!”

谢东阳师徒,勒马偏头,顺着方百川鞭梢望去,果见那茅屋门上,被人用鲜血画有“夺魂旗”的表记!

谢东阳眉头双皱,目射英光,上官灵也自叫道:“师傅,我们受‘夺魂旗’的气也受得够了,拚着一死,今夜与这茅屋中人,合手一斗好么?”

谢东阳不答上官灵,回头向方百川朗然发话说道:“方兄,小弟拉你一同并骨此间,今夜我要用我多年闲置‘佛手金钩’,与‘夺魂旗’一拚生死!”

方百川捋须哈哈笑道:“贤弟的‘佛手金钩’,早年也是武林中一件极享盛名之物,加上我一柄‘银鳞剑’,上官贤侄的‘文昌笔’,‘紫飞花’,真如拼命合手,‘夺魂旗’想夺我们三人之魂,恐怕也要付出相当代价!但一路以上,首现血旗,我们何不先看看这茅屋之中,究竟住的是什么人物?‘夺魂旗’对他如此仇深恨重,定欲满门尽灭!”

谢东阳点头应诺,三人翻身下马,把坐骑拴在林间,举步绕过茅屋前面的一片小小池塘,向前走去!

但距离茅屋还有丈许之际,谢东阳瞥见茅屋窗隙,似有银光微闪,急忙伸手一拉方百川、上宫灵,倏然止步!

果然三人脚步方停,“格登”一声,崩簧响处,竟自茅屋窗棂之中,射出五六点银星,来势绝速!

茅屋中银星发后,寂静无声,并不见有人出面答话!

上官灵觉得自己一行,是打抱不平,欲帮助茅屋中人对抗“夺魂旗”而来,怎的对方却不问青红皂白?便飨以一篷歹毒暗器!

心头火发,刚待出声责问,方百川却向他师徒略施眼色,退回拴马之处,解缰上骑。

上官灵莫名其妙,谢东阳却知方百川这样举措必有道理,遂命上官灵一同上马骑驰出两三里路,方百川勒缰下骑,坐在路边,向谢东阳笑道:“贤弟我们一路所遇怪事真多,你可看出那茅屋中人,是何来历?”

谢东阳摇头笑道:“我久处南疆,对中原武林多已陌生,哪里看得出茅屋中人来历?不过那五六点银星,颇为歹毒,威力虽然比不上我赐给灵儿的‘紫飞花’,但却与‘五云捧日摄魂钉’,‘七孔黄蜂针’之流,若相仿佛。我们不是三人合力,几乎上来便讨没趣了呢!”

方百川点头说道:“那五六点银星,叫做‘流星飞雨’,威力不但比不了贤弟的‘紫飞花’,也不如‘黄蜂针’‘摄魂钉’之属霸道,但却是这茅屋中人所擅多种暗器之一……”

谢东阳听到“流星飞雨”之名,突然想起两个人来,“咦”了一声,向方百川问道:“方兄你判断这茅屋之中,住的是‘秦中双恶’‘活无常’巴玄、‘毒刺猬’巴黄兄弟?”

方百川笑道:“贤弟你居然还记个这怪僻无比的一对凶人,我断定必是他们,打我们的‘流星飞雨’就是‘毒刺猬’巴黄所发!”

谢东阳搔首诧道:“这‘秦中双恶’,一身罪孽,两手血腥,我记得凡属正派武林人物,斗得过他们的,个个见即不容,斗不过他们的,个个闻风远避,应该与‘夺魂旗’一同列入凶狭狠毒的魔头之中,不过武功稍逊而已!怎的那面血旗,却会画在他弟兄门上?难道‘夺魂旗’得了‘无字真经’,高兴起来,又要做一次像独荡鲍长雄‘东海金蛟岛盗窟’的大快人心勾当么?”

方百川笑道:“这就是我招呼贤弟与上官灵贤侄,忍气退走,不必与茅屋中人先起衅端的原因所在!因为一路上我被上官贤侄,引得老兴勃发,‘夺魂旗’为恶,既已耳闻目睹,则‘夺魂旗’行善,似乎更应该一开眼界?那茅屋背崖而建,崖仅四丈有余,不算太高,我们进完饮食,远远藏好马匹,悄然绕上崖顶,居高临下,既不虞被人发现,又可以看得舒舒服服。大概上官贤侄首先赞成此议吧?”

方百川这一猜却未猜对,闻言首先拊掌称善的不是上官灵,而是他师傅谢东阳,因为谢东阳深恨“夺魂旗”替自己点开“三元大穴”,嘱咐打通“生死玄关”,练好“混元真气”以后,再去斗他!这种外表示惠,实际藐人的屈辱,真比当面打自己几个嘴巴,还要难过!早就想有机再遇“夺魂旗”,索性竭尽一平所学,拼上一拼,也不能把半世英名,“南疆隐侠谢东阳”七字,就这样的付诸流水!

上官灵见一向谨慎的师傅拊掌赞好,俊眉略皱,像是业已看出谢东阳心意般的,反而默默不语。

展眼之间,夜幕深垂,鱼天珠吐,月色也颇凑趣,清影流辉,山林池树,景物如画!

三人有过经验,知道虽然“夺魂旗’三更才来,也应早去,遂在略进饮食以后,觅处幽林,把马拴好,便蹑足潜踪地绕到几间茅屋背后的崖头之上!

这时茅屋以内,看不见半点灯光,也听不见半点人声,只有那片池水之间,不时跃起几条鱼儿,泼刺作响,划破静夜沉寂!

此间虽是一座山环,但因夜静辛史,山环那边的远村更鼓,依旧隐约可闻,三人等到二更左右,竟在崖下又发现有两条人影,藏入阴暗草树以内!

方百川、谢东阳均想不到敢来窥探“夺魂旗”秘密,凑这场热闹的,除了自己一行以外,居然还有别人?但上官灵心中,却另外有一种希冀,正在想得颇为高兴之时,后脑壳上,不知被件什么东西,轻轻打了一下!

三人是藏在崖口的一大丛深草之内,背后除了四五五丈外有两株古树,全是光秃秃的岩石。

上官灵觉得有物袭脑,虽然极软极轻,不似暗器,也自立即回头,但身后不见一人,等找到飞来那物,是片树叶之时,不禁喜得心头狂跳,向方百川压低声音说道:“方师伯,我想得不错,天痴道长来了!”

这片树叶,发得功力太高,毫无破空风声,所以方百川、谢东阳两位内家好手,在全神注意崖下的情况之中,竟自懵然不觉!

听上官灵这样说法,方谢二人同吃一惊,低声问道:“你怎知天痴道长来此?人在何处?”

上官灵笑嘻嘻地递过那片树叶,只见树叶上还用指甲写着八字:“今夜人多,慎勿出手!”

谢东阳知道既以树叶传书,天痴道长必然藏在四五丈外的两株大树以上,方想命上官灵悄悄踅去,禀报“无字真经”,业已落入“夺魂旗”手中一事,方百川已手指崖下的一丛茂竹之间,向谢东阳叹道:“贤弟,我还以为天痴道长,人在身后树上那知业已到了崖下那丛茂竹之间,身法之快,当世中恐怕绝无仅有了吧!”

谢东阳上官灵也随着方百川手指,看见一个瘦小人影,向自己方面,略为摆手,便隐入茂竹不见!

默计崖下一株老树枝桠之中,纵上一条黑影,池水旁边的一丛比人还高的丰草以内,藏入一条人影,崖顶有自己三人,茂竹之中,有天痴道长,加上屋内的“秦中双恶”,及尚未到的“夺魂旗”,共有九个之多!

除了自己三人,是最先到达以外,按照次序是池傍丛中人先来,古树上人后来,天痴道长最后隐入茂竹!

但轻功身法,却一个高似一个,丛草中人,似乎不曾发现古树上人,而他们两人,却又均人人不曾发现天痴道长!

远村更鼓三敲,便自隔着池水,传来一声“夺魂旗”慑人心神的森森冷笑!

一条瘦长黑衣人影,出现对池,他似乎不愿意多绕路径,纵身入水,竟自踏波飞渡!

因池并不大,“夺魂旗”刹那间便已渡水上岸,站在内中藏有一条黑影的丛草丈许以外,对着茅屋,仍然用他那种细如蚊哼的特殊语音说道:“‘秦中双恶’巴家兄弟?出来见我!”

茅屋室门,应声“呀”然而启,一个—身黑衣的奇瘦之人,一个—身黑衣的矮胖之人,步出室门,并肩而立,瞪着四只凶睛,凝视三丈外的“夺魂旗”,居然毫无惧色!

“夺魂旗”见这“秦中双恶”“活无常”巴玄,“毒刺猬”巴黄兄弟,竟似有对自己不服之意,不由鼻中“哼”的一声,脸上人皮面具所覆双睛,厉芒暴射,右足往前略微迈了半步!

“秦中双恶”“活无常”巴玄,“毒刺猬”巴黄,见“夺魂旗”这—发威,依旧害怕,双双后退两步,口中发一声颤音厉啸!

“夺魂旗”阴阴一笑,用他那种特殊语音说道:“巴玄巴黄,我以为你们吃了什么熊心豹胆?装出那副凶相!原来还是这等脓包,你们投靠鲍长雄,恶行遍及东南诸省!我扫荡‘金蛟盗窟’之时,褊偏让你们兄弟,及‘黑手天王’熊六,侥幸漏网,如今在此相逢,难道还想再逃一死?”

方百川、谢东阳等人,这才知道茅屋门上被画血旗之由,原来“秦中双恶”巴氏兄弟,曾经投靠鲍长雄,是金蛟岛的漏网之贼!

但“夺魂旗”那种冷冰冰的语音,及骄狂得不可一世的神色,丝毫不改,却突然在把恶事作尽以后,又跑到此处,行侠仗义,替江湖除起害来!而且在他周围,隐伏了“西道”天痴道长,及另外不知名的两条黑影,使方百川一行,知道今晚这场好戏,定比祁连山玉柱峰,偷看“夺魂旗”大战“玉箫郎君”,更为精彩,一齐屏息静气,默默注视!

“秦中双恶”巴氏兄弟,听完“夺魂旗”话后,由“毒刺猬”巴黄答话说道:“‘夺魂旗’,你在金蛟岛妄逞凶锋,害死鲍岛主全家,及不少英雄豪杰,可知天道好远,巴玄、巴黄兄弟,要在这七里山前,替一干好朋友,报仇雪恨么?”

“夺魂旗”仰天狂笑,目光略睨巴黄,“呸”的一声说道:“巴黄,凭你也配?你那几件见不得人的毒药暗器,不出手还好,只一出手,我不把你撕成寸裂碎块,喂这池内游鱼才怪!”

“毒刺猬”巴黄也冷笑一声说道:“‘夺魂旗’,你不必如此骄狂,巴黄暗器虽多,今夜决不施展,你只要能挨得起我这‘铁琵琶重手’一弹,巴玄、巴黄立时自尽!”

“夺魂旗”傲然不屑说道:“以你们兄弟那点能为,‘夺魂旗’反掌之间,便成齑粉!我让你死一个心服口服,不但听凭你施展你自以为了不起的‘铁琵琶手’,并还让你在我胸头‘七坎’大穴,弹上三次!”

“毒刺猬”巴黄脸上突然喜色说道:“以你‘乾坤五绝’名头,既出此言,莫再反悔!”

“夺魂旗”晒道:“慢说‘琵琶手’三弹,便百弹千弹,‘夺魂旗’何惧?但你弟兄,弹完即死,我有句话要先问你,另一个金蛟岛的漏网之鱼,恶行比你弟兄更多的‘黑手天王’熊六,现在何处?”

“毒刺猬”巴黄,对“活无常”巴玄附耳数语,一面缓步向前,一面狞笑答道:“你急些什么?只要杀得了我们‘秦中双恶’,还怕‘黑手天王’熊六,不会出来见你?”

“夺魂旗”见“毒刺猬”巴黄缓步前进之间,以在一面答话,一面暗聚功劲,心想自己功力高低,对方不是不知,真敢不施展他所拿手歹毒的各种暗器,而用“铁琵琶手”想拼,难道他对这“铁琵琶”指力,真有什么独到之处?

自己不要恃强逞傲,万一在这阴沟之内翻船,才太划不来,所以目注巴黄,防备他施展别的阴谋,全身功力却有八成,暗暗聚在“七坎穴”上!

巴黄走到“夺魂旗”面前止步,但与对方那种阴森严厉的目光一对,不觉心寒,知道万一所谋不遂,自己弟兄再想逃生,除非日从西起!

右掌伸出,屈指如钩,移近对方胸前“七坎”要穴,但仍不敢骤然下手,又复抬头看“夺魂旗”一眼!

“夺魂旗”傲然相视,嘴角微扬示意他尽管下手!

“毒刺猬”巴黄浓眉双剔,吐气弹指,“哼”的一声,四指猛弹“夺魂旗”“七坎”重穴!这一弹把“夺魂旗”弹得眉头一皱,因为深知这“秦中双恶”巴氏兄弟,虽非自己之敌,但在一般绿林道中已经是佼佼不群人物!分明若有所恃的欣然前来,怎的这“铁琵琶手”一弹,威力太弱,好似与功力差不多的对手过招,保留后劲的企图相似?

“夺魂旗”何等聪明?因对手“铁琵琶手”的功力不强,立时疑云满腹,双睛厉芒一闪,凝视“毒刺猬”巴黄,冷然发话说道:“巴黄,你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在“夺魂旗”面前弄鬼?”

“毒刺猬”巴黄被“夺魂旗”目中的厉芒一扫,吓得退出几步,但突然也自狞声笑道:“‘夺魂旗’,巴二太爷指下留情,你怎的还不识好歹?我真如要你三更命尽,你决难活到五更,若嫌方才一指,味道不够,你且再尝这手!”

右手猛的一扬,身形似往前欺,但足下却向后倒纵,纵到“活无常”巴玄身旁,厉声叫道:“‘夺魂旗’,与你巴二太爷,把命拿来!”

“夺魂旗”早知“毒刺猬”巴黄神情诡秘,必有毒计,但见他虚张声势,人往后退,却叫自己拿命来,不由心头电转,揣测对方计将安出?

他就这微一怔神之间,身后毫无声息的吹来几缕尖风,“夺魂旗”知道不妙,但事出突然,闪躲业已不及,只得功行百穴,气贯周身,避重就轻地侧身用左臂迎向飞袭自己之物!

青芒一闪,“夺魂旗”钢牙微咬,左臂连中三根绝非凡铁所制的淬毒飞针,但哼都不哼地,一面运气闭死左臂通心血脉,一面右手疾翻,“秦中双恶”巴玄巴黄,同时惨哼一声,双双各被一根上缠红绸的三寸金针,贯胸而过!

杀却“秦中双恶”以后,“夺魂旗”把一粒灵丹,塞进口内,这时他从自己所中淬毒飞针的打来方向,判明偷袭之人,是躲在那丛丰草以内,咬牙厉声叫道:“熊六,你好大的狗胆,三根淬毒飞针,就想害死我‘夺魂旗’?你外号‘黑手天王’,还不滚出来,让我先剁下你那只黑手,再剜出你那颗黑心!”

草丛中,果然有条黑影狞笑现身,扬手又是七八缕青芒,以“满天花雨”手法,飞袭“夺魂旗”,但人却从相反方向,急纵飞音乐家,宛如一缕黑烟,轻功竟是俊极!

“夺魂旗”有备之下,哪里还怕这种淬毒飞针?右掌微扬,飞针便被无形劲气,震得不知落向何处。

口中并狂笑说道:“熊六,你还想逃?我让你逃出十里,若不能擒回处置,便把‘夺魂旗’三字,自‘乾坤五绝’之中勾却!”

最后一个“却”字才出,那株古树的浓枝密叶之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越龙吟,一条人影带着一缕精光,冲天飞起三丈来高,然后掉头飘坠,正好截住自丛草中逃出的“黑手天王”熊六,精光一挥,满空剑花错落,血雨缤纷,那位汪洋巨寇“黑手天王”熊六连一声都未吼出,便把颗人头,自脖子上滚落一丈多远!“夺魂旗”本来恨极这暗算自己的“黑手天王”熊六,立意惨杀泄忿,谁知竟被古树上突然现身之人杀掉,不由迁怒此人,黑衣微闪,身形飘进,扬手劈空就是一掌。

那人右手扬起,左手翻掌迎敌,两股劲急无俦的罡风一接,执剑之人,硬被震出三步,但“夺魂旗”左足也往后微撤!

执剑之人,此时身在月亮之下,看出是个二十一二的英挺人物,忿然叫道:“‘夺魂旗’,你怎么这样不讲理?我帮你杀人,为什么你反来打我?”

“夺魂旗”自方才那硬对一掌之上,试出这年轻人功力颇高,双眼精光笼住对方,岸然说道:“熊六虽然该杀,但他对我暗算,只该我杀,不该你杀,你是何人?敢在此偷看,并多管‘夺魂旗’的闲事。”

持剑之人,听“夺魂旗”说话如此蛮横,气得俊眉双剔,目射精光叫道:“我是谁?我是天下第二剑。”

这“天下第二剑”五字,真把“夺魂旗”蒙住,觉得江湖中下来不曾听见过这个外号,人家只有自诩天下第一,他却要叫天下第二,不由自语诧道:“天下第二剑?”

自语未毕,持剑人把掌中长剑一举,傲然接口说道:“不错,我是天下第二剑,你既列名‘乾坤五绝’总认识这种宝剑?”

“夺魂旗”见他手中那柄宝剑,阔逾三指,长约三尺七八,比普通所用略宽略长,不由恍然顿悟,脱口问道:“你是‘北剑’蒲琨门下。”

持剑人剑光一闪,横护当胸,点头说道:“蒲家剑术冠江湖,我父亲既然天下第一,我蒲铿只好算是天下第二!”

说到此处,俊眉倏然又是一挑,向“夺魂旗”傲然问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熊六你说不该我杀,但我偏偏把他杀了,你又敢把我怎样?”

“夺魂旗”大笑说道:“换了别人,自然一命难逃,但看在你是‘北剑’之子份上,替我把你自称的这柄‘天卞第二剑’留下,叫你父亲仗着他那柄‘天下第一剑’,找我取回!”

蒲铿大怒叫道:“剑在我手中,你留得下么!”

“夺魂旗”笑道:“不信你就试试。”

身形一飘,伸手硬夺蒲铿掌中光芒闪闪的奇形长剑!

蒲铿缩胸退步,左滑数尺,摇手叫道:“慢来,我不是怕你,因为你今晚左臂中了淬毒飞针,胜之不足为武,明夜三更,你我仍在此处一会。”

“夺魂旗”一笑收手说道:“区区三根毒针,放不在‘夺魂旗’的心上,但你是晚辈,我答应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夜三更,彼此准时赴约!”

尾暗落处,人已飘过池水,隐入沉沉夜色以内!

蒲铿“哼”了一声,人也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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