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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夺魂旗-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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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灵这四段故事叙述完毕,也把那几只鹰肉,全部吃光,又向“断肠人”讨了两次飞泉解渴,时间则到了第二日下午的申末酉初时分!

他将烤鹰骨架,一齐抛入山壁小穴之中,并朗声叫道:“断肠人,你听了这么久故事,大概已经过足瘾头,是不是应该与我讨论躲避‘黑眚阴风’,及闯越‘黑风穴’,生出‘断肠谷’之事?”

“断肠人”应声笑道:“‘黑眚阴风’要到子正始告出穴,如今才只申末酉初,何必亟亟?但不论怎样躲法,‘黑眚砂’虽可不使沾身,那自子正吹到丑正的彻骨寒风,却必须有极强体力,方能禁受!故而你且赶紧调息用功,培元固本,到了亥初,我再和你答话!”

“断肠人”语毕,便即寂然无声,上官灵此时业已看出对方七、八来历,知道不会欺骗自己,遂如言盘膝静坐,返虚入浑,百虑皆忘,神与天会!

不知不觉之间,便已到了亥初,“断肠人”一声清嗽,上官灵微笑开目问道:“如今已到亥初了么?”

“断肠人”答道:“此刻正是亥初,亥子相交,‘断魂谷’中,便告严寒难耐,直到子正,‘黑眚阴风’方始出穴,子末收风,丑初寒退,你便须趁着寒潮方退,急速前行,在‘黑眚阴风’归穴未久的最平静之时,冲越‘黑风穴’,即可生出  ‘断魂谷’!”

上官灵“哦”一声道:“照你这等说法,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相聚,‘黑眚阴风’过后,便将分别,留待他年户再见了么?”

“断肠人”语音微觉悲凄地,缓缓答道:“他年相见,也不过是匆匆一面,便告永诀!因为我所中尸毒极深,出谷复仇,功力一散,即将……”语音至此,益发黯然,微微一顿以后,继续说道:“故而这一个时辰以内,我不但要为你安排躲过‘黑眚阴风’中,所挟‘黑眚砂’之处,还须将在金天龙遗宝以内,挑出的几件东西,举以相赠,并托你带给‘乾坤五绝’,及‘闪电神乞’诸明……”“断肠人”说到此处,好似蓦地想起甚事?“咦”了一声,又复向上官灵诧然问道:“你方才所说的四段故事之中,怎的对‘闪电神乞’诸明,不大提及,此人如今安在?”

上官灵笑道:“这位假‘夺魂旗’中的好‘夺魂旗’,并被真‘夺魂旗’钟离老人赠以‘风磨铜夺魂宝旗’的‘闪电神乞’诸老前辈,就是为了‘九幽地阙新主人’‘万相先生’百里独,太以狡恶难斗,横穿大漠,远上昆仑,邀请本在小琅环快聚的‘乾坤五绝’!但事不凑巧,彼此参差,‘乾坤五绝’恰在此时,联翩再返中原,诸老前辈白跑一趟万里长途之下,倘若别无变故??此时算来,当在回程中了!”上官灵说完,想起“断肠人”似乎特别关心“闪电神乞”诸明,不由心头一动,越发证实了几分猜测地,又复故意问道:“‘断肠人’,我怎么始终觉得你定是‘九幽地阙旧主人’,‘幽冥神君’阎元景?”

“断肠人”长叹一声答道:“我究竟是谁,他年见面自知,如今不必胡乱猜测!我也许是‘幽冥神君’阎元景,但何尝不可能是……”

上官灵正暗喜对方微露口风,但“断肠人”忽然停口不言,话锋一转,感慨万千地说道:“俗语说得好,‘英雄莫道当年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这当年恨事,从此莫再提它,你这眼前大亏,却必须善加防范!我赠完宝物以后,便指点你近在目下的藏身避风之处!”

上官灵听说藏身避风之处,近在目下,不由暗地打量四周,但峭壁刺天,谷狭如线,委实看不出什么良好安全所在?

就在他浏目四周之际,“断肠人”高声喝道:“上官老弟仔细接住,这件东西烦你呈奉当代第一奇人,‘乾坤五绝’中的真‘夺魂旗,‘逍遥老人,钟离哲!”

随着话音,一片白光,便自山壁小穴中,疾飞而去!

上官灵知道“断肠人”所赠各物,均系选自金天龙的如山藏宝以内,必极珍贵有用,遂不敢疏神,伸手接住。

这片白光,是柄形状古朴的微黄玉扇,上官灵接在手中,笑声叫道:“断肠人,你这样东西,送得颇为对劲!钟离用扇,有神仙为证,何况钟离老人的‘风磨铜夺魂宝旗’,业已送给‘闪电神乞’诸明,他以后拼斗‘万相先生’百里独,‘笑面阎婆’孟三娘等强敌之时,便可用这玉扇,作为兵刃!”

“断肠人”继续叫道:“第二件东西,烦老弟带呈‘闪电神乞’诸大侠!”

山壁小穴以内,飞出一团红光,上官灵接在手中看时,却是—只方圆,半尺的珊瑚小钵!

上官灵不禁失笑说道:“你怎么送‘闪电神乞’诸老前辈这样一件东西?他是‘穷家帮’内的长老之尊,难道你还要叫他沿门托钵?”

“断肠人”异常郑重地高声说道:“上官老弟,你不要看轻这些东西,金天龙如山藏宝之中,另有宝库,我费尽心力,才把宝库打开,但其中所贮,却就是这几样寥寥可数之物!我因见闻浅陋,关于宝库所贮各物,是否在珍贵以外,另有妙用?也无法得知,我且以转呈‘乾坤五绝’,请他们自行研究好了……”

话音未了,穴口又复精光电射,这次却有两件东西飞出,“断肠人”并朗声说道:“这两件东西;一赠‘北剑’,一赠‘南笔’!”

上官灵接在手中,见是一方古色斑斓石砚,及一根深碧玉簪,不问可知簪赠“北剑”,砚赠“南笔”!

第四次自山壁洞穴中飞出的,是一只才盈尺的黄色葫芦,及一根玄色的丝绦,及“断肠人”的语音:“葫芦送给‘东僧’,丝绦送给‘西道’!”

上官灵接过以后,大声说道:“断肠人,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我?”

“断肠人”应声答道:“金天龙宝库以内一共有八件东西,我已经送掉六件,要不要让你在所余两件之中,挑选一件?”

上官灵摇头叫道:“我不要挑,送我一件女人用的好么?”

“断肠人”似出意外地,“哦”了一声,但旋即恍然顿悟地,笑声说道:“你是不是要想转送孟浮云?我所余两件宝物之中,一件是根玉尺,一件是粒墨珠,我把这粒墨珠,送你好了!”

话音了处,山壁小穴中,飞出一点乌光,上官灵接到手内看时,果然是粒比龙眼略大的墨珠,但黝黑无华,不似一般珍珠那等宝光闪闪。

上官灵把这玉扇、钵盂、石砚、玉簪、葫芦、丝绦、墨珠等七件宝物,分别藏好,“断魂谷”内,业已夜风狂吹,寒意频添,一阵深似一阵!

“断肠人”叫道:“上官老弟,如今时辰快到,再有片刻光阴,‘黑眚阴风’便将出穴,你是否觉得已经有点冷了?”

上官灵应声答道:“我多少还练过几年内功,能运用本身纯阳真火,抗拒寒冷,但‘黑眚阴风’既已即将出穴,你怎的仍不告诉我藏身躲避风中所挟‘黑眚砂’之处?”

“断肠人”异常郑重地,沉声说道:“俗语云‘人定胜天’,不过指的是倘能万心如一,众志成城,便足克服一切困难!但一两人的有限之力,委实无法硬抗这种自然奇威,莫看从子正到丑初的仅仅半个时辰‘黑眚阴风’的寒威已极厉害,老弟纵仗一身精绝内功,及纯阳真火,恐怕最多不致骨髓成冰,却难免冻成半僵呢!”

说到此处,语音略为一顿,又复笑道:“至于藏身之处,我早就告诉你极其现成,你把那右面崖壁第十三座石穴以内的骷髅白骨搬走,给它来个‘鹊巢鸠占’,‘黑眚阴风’中所挟的‘黑眚砂’,岂非便不足惧?”

上官灵听完不禁哑然失笑,暗想这藏身之处,果然不仅就在眼前,并还极妙,自己怎的糊涂得毫未想起?但崖壁两侧嵌立骷髅白骨的石穴极多,“断肠人”为何偏偏指定自己利用那右壁第十三座石穴?

心头不解,肩头微晃,飘然而起,纵向右壁第十三处石穴,察看究竟!

原来这第十三处石穴穴外峭壁的迎着“黑眚阴风”一面,略为凸出,自然人藏其内,特别安全!上官灵遂向那穴中的骷髅白骨,微笑说道:“你的老邻居,帮我出了这个高明主意,只好委屈尊驾暂且挪挪地方,在‘黑眚阴风’之中,将就半个时辰便了!”

说话之间,蓦然觉得身上寒意重重一深,并有一种异常难听约低沉怪啸,自极远远方,隐隐传到!

上官灵还未在意,“断肠人”却急声叫道:“上官老弟,‘黑眚阴风’业已出穴,转瞬即到,你还在与枯骨讲话则甚!再不进穴,既要来不及了!”

上官灵直到此时,仍未相信“黑眚阴风”威势,人力难御,方自刚把那具枯骨,拉出石穴,怪异啸声,蓦然转洪,眼前星月光华忽失,一股从来未曾经历过的酷寒,及奇强压力,已自“断魂谷”的出路方向,无形扑至!

这时上官灵方知厉害,赶紧把手中骷髅白骨,向后一甩,人更闪身进穴!

尚幸他“云飘电闪身法”,冠绝当世,快捷无伦,本人未遭殃受,但那具骷髅白骨,却在奇寒而又奇强的“黑眚阴风”一卷之下,“咔嚓”连声,四散纷飞而灭!

上官灵虽未为风力所卷,却为风寒所侵,激灵灵地—个冷颤起处,四肢立觉有些麻木僵直!

这种现象,险恶异常,上官灵暗叫“不妙”,自己万不能一开始便告如此,遂赶紧自丹田提注一口纯阳真气,贯注四肢,并立即在那当作棺椁之用,贮放骷髅白骨的石穴以内,盘膝静坐,运气行功,欲将适才大意之下,所受风寒,予以驱散!

但此时目前伸手不见五指,石穴以外“黑眚阴风”的怒啸之声,狂烈洪厉得业已无法形容,整个“断魂谷”内,除了一阵严似一阵的寒威,及震耳欲聋的“呼呼”风响以外,无殊死域!

上官灵体内所受风寒,尚未驱散,身外更厉害的严寒酷冷,又复不断袭来,这种情形以下,使他一开始便沦于极其艰危的窘况之中!

起初是四肢麻木得渐失知觉,上官灵心中大骇,用尽功力拚命提聚纯阳真火,哪知越提纯阳真火,反而越冷,逐渐冷到全身乱抖,牙关捉对厮拚,几乎冻僵在这石穴以内!自然威势,决非武林人物互拚神功绝学可比,上官灵欲抗无力,欲避无方,在这夜黑如墨,风啸如海之中,冷,即将把这位少年英雄,渐渐吞食。那种冻木之感,由足而膝,由膝而胯,只要升至心头,一朵茁壮挺秀的武林奇葩,便告萎谢!

上官灵自心底发出一口无声地,不服地,而又无奈地沉痛叹息,索性放弃提聚纯阳真火充沛周身,抗拒寒威之想,准备听任自然地使自己也变成这“断魂谷”内百余具枯骨的其中之一,与明初海盗金天龙的幽灵作伴!

上官灵本来以为丹田真气不聚,全身立僵!谁知却大谬不然,他这一放弃抗拒,纯任自然,竟发觉寒威不仅未如预料的立即加深,反似略灭,不由疑诧莫解?

但冷势虽缓,却还是像条极毒毒蛇般,逐渐地向上爬行,并业已由胯骨之间,爬到丹田小腹!

丹田一冷,无疑百脉将随之皆凝,但就在生死呼吸的刹那之际,怪事又生,明明那丝奇冷寒气,业已侵到丹田,上官灵丹田间,却突然莫知其所以然地,发出一股温和热力。

这股热力,并不太强,但对于几乎业已冻僵的上官灵,却简直有起死回生之能,立时求生意念复炽,精神一振!

说也奇怪,“黑眚阴风”中所挟寒威,本是逐渐加深,一阵冷似一阵,如今业已冷到堕指裂肤,滴水成冰阶段,但如此严寒,居然压不倒上官灵发自丹田的那股温和热力,片刻以后,连周身均告微觉回暖!

上官灵用的是道家“五心朝天”静坐之法,两手分置左右膝头,如今遂强自把一双已僵直得难以转动的手掌,缓缓移放丹田,果然觉得温暖舒适异常,并触碰到衣内一件微微凸出之物。

一触之下,上官灵好梦方觉,立告恍然,原来这凸出之物,正是“断肠人”送给自己的那粒墨珠,想不到竟有如此御寒奇效?

墨珠既可御寒,上官灵自然高兴异常,并因福至心灵,索性把石穴以外,宛如海立山崩,慑人已极的“黑眚阴风”视着无睹,他不再提聚什么纯阳真火之类,只是双目垂帘,凝神入定!

天地桥通,生死关破,龙虎气调,全身—片异常舒泰以后,微开双目,眼前业已重睹星月之光,“黑眚阴风”及所挟寒威,也早告消失!

上官灵高兴得声叫道:“‘断肠人’!”

以前一呼即应,如今山腹之内,却寂无回声,上官灵不禁微诧,又复提气高叫!连叫三次,依旧寂然,上官灵心中一震,眉头深锁地,自丹田凝足真气,运用内家“传音入密”神功,再次叫道:“‘断肠人’,这‘黑眚阴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得,我尚不怕,难道反而把你冻死了么?”

这一次才听得“断肠人”语音低微,有气无力地缓缓答道:“平日我似乎不太怕冷,但今夜不知怎的情形特殊,若非在这‘断肠谷’中,磨练已久,真难免活括冻死!”

上官灵闻言知道这是“断肠人”把那粒功能御寒生暖的墨珠,增送自己之故,正待加以说明,“断肠人”忽似想起什么事?强提真气,厉声叫道:“上官老弟怎的这等糊涂,‘黑眚阴风’即过,还不快走?稍若迟延,便将难闯‘黑风穴’,埋恨‘断魂谷’!”

上官灵应声笑道:“你既然不曾冻死,我马上就走,但还有一件大事,忘了告诉你,就是‘笑面阎婆’孟三娘已遣翠鸟传书,邀约‘乾坤五绝’,于明岁元宵,在罗浮山‘万梅谷’,重开较技大会!”

“断肠人”闻言只低低应了一声,不再答话,上官灵也知道环境异常险恶,时机稍纵即逝,遂立即展开绝顶轻功,疾驰而去。但龌龊充边的险恶江湖以内,伤心之事无尽,断肠之人特多,上官灵此去居然又与另外两位“断肠人”相会!

他硬闯“黑风穴”,生出“断魂谷”,再遇“断肠人”等无数惊奇有趣事迹,暂且慢提,笔者先行补叙“万相先生”百里独,与钟离老人、天痴道长、诸葛逸“乾坤三绝”,相互定约八月二十在岳阳楼头聚合,共往洞庭湖中较技的一场热闹盛会!

钟离老人、天痴道长、诸葛逸等“乾坤三绝”,于九华分手之后,各自探查“北剑”蒲琨,与他的独子蒲铿,以及“东僧”醉头陀的存亡下落,因彼此约定八月十五十六两日,赶到洞庭君山相聚,天痴道长恰好在中秋佳节的夜半时分,独乘一叶扁舟,到了君山脚下!

“水”之一字,已足宜人,“秋水”明净澄澈,淡远清深,更是“水”中之隽!尤其“洞庭秋水”,云梦蒸寒泽,巴陆醉暮烟。余清澄远屿,一碧接长天。景色之佳笔墨难罄!青莲绝句有云“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余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何况正是中秋深夜,天凉月朗,湖静波平,大半游人,均已兴酣酒足微醉归去,只剩下三五扁舟,容许中流,明灭灯光,与天际残星,相映成趣!

天痴道长因在湖中游赏已久,遂弃舟登岸,独自徘徊于满地龙蛇的月映竹影之间,微风拂叶,雅韵如流,胸襟爽适已极!

就在这种静极幽极的境界之中,奇事忽生,“泼刺”一声,划破沉寂,有条长逾几尺的大鱼,自距离岸边不远的湖内,跳波而出,居然跃起了一丈左右!

一条鱼儿,能跃起如此之高,委实不能不说是罕见奇闻。天痴道长,不由驻足静观,只见那条鱼儿,落入水中以后,便自疾游而逝!

这一条鱼儿才自潜入水内,第二条鱼又复跳波而出,跃起半空,简直看得这位名排“乾坤五绝”的“西道”天痴道长狐疑满腹,莫名其妙!

接连自洞庭湖内,跳起了七尾鱼儿,天痴道长方始恍然顿悟,失笑提气叫道:“诸葛穷酸,原来你已先到此处?”

丈许来高崖壁上,一株奇松的虬枝密叶之间,蓦然发出一声龙吟长笑,白衣电晃,人落岸边,果然是那位风骨清奇,举止潇洒的绝代奇人,在当世中,名头仅次于真“夺魂旗”“逍遥老人”钟离哲的“南笔”诸葛逸!

诸葛逸白色儒衫,神采飞扬,向天痴道长微笑说道:“痴道士,小别以来,你看我的‘坎离指力’,是否颇有进境?”

说完右手食指微伸,向湖水之中,虚空一指,便自又有一尾鱼儿,跳波而起!

天痴道长点头笑道:“水中击物,无形无声,浪花丝毫不起,这种功力,业已到达极上乘的境界!尤其鱼儿被击高跃,竟能落水无伤,这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别来进境!”

诸葛逸点头笑道:“痴道士眼力不错,我自九华别后,因始终探查不出蒲琨、蒲铿,及醉和尚的丝毫踪迹,遂在半月以前,便到君山,先把洞庭湖周围环境,尽量摸熟,并苦心加功锻炼‘坎离指’,准备好好斗那生平仅遇的高明对手‘万相先生’百里独!起初自一丈六尺高空,隔水击鱼,尾尾皆死,直到今夜,才得心应手的能够随意控制,要死便死,要活便活!”说到此处略为一顿手指竹林深处说道:“此中有一小小酒家,酒味既佳,主人亦颇习俗,我再弄条鲜鱼,带去对酒共尝,再作细叙!”话完,向那虽颇清澈,但常人目力仍难透视的湖水之中,略一注目,右手食指,又复微伸,“泼刺”一声,又是一尾尺许长的鲜鱼,活蹦蹦地,猛然跃起!

天痴道长凑趣暗运“太玄真气”伸手一招,便把那尾鱼儿自六七尺外,凌空招到掌中,向诸葛逸笑道:“如此夜深,这林内纵有酒家,也应睡熟,难道还好意思把人家吵将起来,替我们弄鱼下酒?”

诸葛逸微笑说道:“不妨,不妨,这位开设酒家的老头儿,极其风雅,尤其一手围棋,下得我简直废寝忘食,尽管把他叫醒,替我们开上一坛他精心秘酿的‘瓮中春色’!”

“南笔西道”等,“乾坤双绝”边说边行,果然竹林深处的背崖风景绝佳之处,建有一座小小竹楼,极其整洁精雅!

时虽深夜,楼上却还微现灯光,诸葛逸轻嗽一声,便有位清癯葛衣老人,自楼中走出,凭栏笑道:“诸葛先生,雅兴真高,如此深夜远来饮酒,我那几坛‘瓮中春色’,都快要被你喝完了呢!”

天痴道长觉得这酒楼主人器宇冲朗,委实不同流俗,尤其这竹楼地方,选择得极其高明,大片竹林,密翠浮天,时闻清韵,万顷湖光,尽收眼底,足旷心怀,背后又是苍崖削壁,远绝尘嚣,令人尚未登楼,但觉胸襟之间,俗虑齐涤!

诸葛逸仿佛对这位酒楼主人,并不避忌,飘身纵上竹楼,回头向天痴道长道:“痴道士,楼下有竹林掩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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