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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夺魂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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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盖世英雄,竟被病魔折磨到了这般地步,又不由心头奇酸,握着老友的一双枯手,凄然泪落。

常子俊看见方百川到来,双眼之中居然射出一些带有希望的兴奋光芒,颤抖着嘴唇,胸头起伏,似乎要想挣扎说话!

方百川喂了老友一粒自炼的益气灵丹,含笑说道:“常大哥且请安心养病,‘夺魂旗’巳不足惧,我远去南疆,约好了‘乾坤五绝’之中的‘西道’天痴道长,到期定来相助!”

常子俊口中呵呵几声,也不知听见方百川所说与否?看情形仍似有话要说!

急得常碧云在老父耳边,带泪说道:“爹爹,你听见没有,方伯父请来‘乾坤五绝’中的‘西道’天痴道长助阵,我们不怕‘夺魂旗’了!”

常子俊目注爱女,微微摇头,喉中并作痰响!还是方百川处世经验丰富,看出老友油尽灯干,即将撒手尘寰,这种情形,似是有甚遗言?要想交代!

遂目含痛泪地又喂了常子俊一粒灵丹,慢慢扶起他上半身,倚在自己怀中,左手贴住常子俊后心,略传内功,助他气力,强忍心酸,和声问道:“常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要想交代?”

常子俊连服两粒益气灵丹,如今又得方百川内功助益,勉强出语成声,断断续续说道:“方贤……弟……愚兄别……别无所……托,只有这幼女……碧云……望……你视……如……己出……保全我常……常氏门……中……一点弱……弱息!但我……我至死……不……不明……白……‘夺魂旗’与……我有……甚……深仇……怨……!”

常子俊断断续续地说至此处,上官灵忽然想起“夺魂旗”在祁连山玉柱峰腰说的一句话来,向方百川问道:“方师伯,你与‘夺魂旗’把吕梁山之约,改在庐山之时,‘夺魂旗’不是曾经咬牙切齿地,说是十年前被常老英雄,害得好苦!‘乾坤五绝’不出江湖,已有廿年,常老英雄又怎会在十年以前,和‘夺魂旗’结下梁子的呢?”

上官灵这一提,方百川也觉得“夺魂旗”的确曾有此语,那位“皓首神龙”常子俊,闻言以后,睛中射出一种警异神色说道:“十……年以……前?哦……我……我……明白……白……了他不是……”

方百川、上官灵、常碧云三人,见常子俊居然想出什么有关“夺魂旗”的隐秘之事,正在倾耳静,突地常子俊中浓痰一涌,白头一垂,竟在老友怀中,溘然长逝!

常子俊蓦然气绝,不但碧云一声惨叫“爹爹”,立时晕倒,连旁边站的上官灵,也跺足纵声,号啕大哭!

方百川何尝不是凄然泪落?等他轻轻放好常子俊尸身,唤醒常碧云,那上官灵仍在大哭不已!

常碧云三兄齐死,老父又亡,好好一个家庭,被“夺魂旗”害得如此凄惨,哪得不伏在老父尸旁,哀哀欲绝?

但巾帼英侠,毕竟与普通深闺弱女,大不相同,经方百川一番劝导,竟自热泪全收,振起精神料理老父的身后之事。

上官灵因比常碧云约小半岁,一口一声云姊姊的,两人混得极其相投。

直等常子俊灵棺入土,方百川也不愿常碧云独自居留这伤心断肠之地,遂告知二小,准备衣物,明日启行,仍按原计往东海游侠,并在中秋后一日,参与“夺魂旗”“北剑”蒲琨之子的“长生矾”之约!

上官灵等方百川安歇以后,偷偷把常碧云约到后园,—目光濒注常子俊那三尺新坟,两只大眼之中,含泪欲泣。

常碧云见上官灵这副神情,低声问道:“灵弟弟,你怎么这样伤心?我还忘了问你,那天我爹爹去世之时,你为何哭得比我还要难过?”

上官灵自眼角流下几颗泪珠,滴在胸前,悲声说道:“我在玉门关外白龙堆上,一次看到十二个死人,并不觉难过,及有甚可怕,但那禾见常老伯及云姊姊被‘夺魂旗’害得那般凄惨,心里充满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好像若不放声大哭,便会把我憋死似的。”

说到此处,又看了常子俊的坟头一眼,向常碧云间道:“云姊姊,你不想替你爹爹,和你三个哥哥报仇么?”

常碧云虽仅十五六岁,但极其懂事,这几日强忍悲怀,装出一副英风豪气,如今被上官灵勾动心底深仇,泪珠顿时滚滚而落,抽出一方罗巾,揾泪说道:“灵弟弟,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令我心伤肠断之事,我怎么不想报仇?明天不是就要随你们去往‘东海长生矶’,及‘庐山小天池’,找‘夺魂旗,拼命么?”

上官灵摇头说道:“云姊姊,报仇不是拼命,你只有一条命,‘夺魂旗’本领太高,我们如今决打不过他,万一拼死以后,常氏门中的老少四口深仇,岂非永沉海底?”

常碧云被他说得一怔,望着上官灵问道:“那怎么样?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先学功夫?方伯父也打不过‘夺魂旗’,跟谁去学?”

上官灵说道:“他们都说当今武林之门,无人能超过‘乾坤五绝’,而‘乾坤五绝’以内,又数‘南笔’最高!我知道‘南笔’现与‘西道’,都在雁荡龙湫大瀑之下叙阔!‘西道,天痴道长并说‘南笔’诸葛逸,将来可能会教我一套最精妙的‘生花七笔’,我和你一同悄悄跑趟雁荡,向‘南笔’说明‘生花七笔’我不要学,叫他教你好了!”

常碧云虽然见上官灵说得一厢情愿,天真可笑,但因久震“西道”“南笔”之名,听说天痴道长与诸葛逸全在雁荡大龙湫左近,也自怦然心动,低声说道:“我们悄悄跑趟雁荡,方伯父不要急死了么?”

上官灵笑道:“我留张字条,就说我们先去东海一带,等我把你送到雁荡,再到东海找他,最迟到中秋后一日,便可在‘长生矾’相见,有甚要紧?”

常碧云被他讲得雄心勃勃,遂悄悄收拾行囊,由上官灵留柬禀告方百川,谎告姊弟二人,先往东海游侠,便即下吕梁而去。

上官灵满口大话,要把云姊姊送到雁荡,但一出吕梁山,因初到中原,连东西南北,应往哪了方走,都不知道。

常碧云见他那种搔头无措钧神情,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雁荡既在浙江,浙江靠海,我们往东南方走,总不会错!不过我现在有点怀疑,灵弟弟,‘西道’‘南笔’真个全在雁荡大龙湫么?”

上官灵急得满面通红地叫道:“云姊姊!我不过初到中原,不认识路,你怎么疑心我会乱骗你呢?”

遂把一路经过,完全说给常碧云听,常碧云也就深信不疑,二人向东南飞赶。

大概跑了十天左右,也不知越过多少峻岭绝峰,到了什么所在。

当地形势极为奇特,四面全是些刺天高峰,当中不太大的一潭山泉,泉水仿佛甚深,但极其清冽甘芳,饮食令人心形一振!

常碧云、上官灵因不识路途,只认准东南方前进,走到前途,被高峰所阻,无路可通,一赌气索性翻过峰头,才发现这潭山泉,周围茂林修竹,间以红紫山花,风景极美!

上官灵乐得叫道:“云姊姊,你看这地方多美!泉水也极其好

喝,今天太阳已经落山,我们明天再走好么?”

常碧云见夜色渐起,一钩新月,已挂斜空,自己也颇爱这四山环峙,一镜亭泓的清幽景色,遂含笑点头,两人用泉水就着干粮,饮食以后,上官灵抽出自己的“文昌笔”来,把学自天痴道长的七十二式“玄天拂法”,一式一式地练给云姊姊看,叫她好生记住!

常碧云是“皓首神龙”常子俊爱女,一身武功虽比不上上官灵,但也不太弱,看出“玄天拂法”,神妙无方,颇为感激灵弟弟的这番情意,悉心默记!

但上官灵才练到二十来式,便倏然收手,轻轻跃到常碧云身旁,向她附身低声说道:“云姊姊,你看那座高峰的一片峭壁之上,爬下来一个甚么东西?”

常碧云顺着上官灵手指看去,只见离自己右方二三十丈远处的一片蛸壁之上,有一只全身金红相间,似猿非猿的怪兽?缘壁而降,动作快捷已极!

刹那之间,便已援落那千寻绝壁,向二人这面,飞跃而来!

常碧云知道这种罕见怪兽,定极猛恶难斗,遂悄悄一拉上官灵,隐在密树之中,屏息往外偷视!

那怪兽行动迅捷得无与伦比,二三十丈距离,展眼间便到面前,果然形似巨猿,脑后披着长几及地的金红长发,两只前掌,极其肥大!金睛如电,顾盼生威!令人一看更知灵敏猛恶,决非凡物!

似猿非猿怪兽,到了那潭泉水之间,好像高兴已极,出声欢啸,一蹦便是五六丈高,蹦了半天以后,才伏在潭边,低头饮水!

上官灵在密树中看得也觉骇然,暗想自己轻功能窜三丈五六,己算不错,若与这怪兽比较起来,却连一半也赶不上!

猿形怪兽把水喝饱以后,依旧扑奔来路,上官灵、常碧云因猜不透怪兽为何这样高兴?尾随那金红相同的背影看去,只见它揉上峭壁半腰,坐在一块突出的崖石以上,便不再动!

上官灵胆大好奇,向常碧云低声问道:“云姊姊,这只金黄色,头发极长的怪猴子,那样高兴之故,定是崖石上有甚么特殊东西,你敢不敢和我过去看看?”

常碧云听上官灵这样说法,怎肯示弱?点头说道;“去看就去看,但这只怪兽,力大身轻,若凭武功,我们可能斗不过它?我准备独门暗器‘太阳神针’,你也把你的‘紫飞花’,取在手边备用!”

上官灵虽然点头应诺,但他因上次用“紫飞花”差一点伤了“夺魂旗”,心中惭愧,认为这种暗器过份狠毒,立意今后不到生死关头,决不再用,所以口中唯唯,其实并未取在手内!

二人悄悄前行,等到了峭壁切近,却不禁相顾苦笑。

原来猿形怪兽所坐的那块崖石,远观不过稍为突出,但到达近前,才知突出甚多,石上情况,及那怪兽身形,反而全看不见!

而且突石离地,足有四十余丈,并系自外向内倾斜,除非怪兽那等灵物的天赋本能,再好的壁虎功,游龙术,也无法揉升到那突右左近!

但上官灵天生拗性,一件事若未做到,心头难过已极,悄悄向常碧云说道:“云姊姊,我要是看不见这只长头发怪猴子为甚么那样高兴,心中总觉得不太舒服,云姊姊,你陪我绕上峰顶,从上面往下看看好么?”

常碧云一是不忍拒逆上官灵之意,二来自己何尝没有好奇之心?遂含笑点头,握着“太阳神针”针筒,与上官灵自右侧方,三四十丈以外,援登峰顶!

等到了峰顶,再蹑足潜踪地绕回突石上方,伏在丛草之中,微微伸头,往下细看!

这时天空虽然月仅如钩,但万里无云,清辉普照,突石上的一切倒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只长发猿形怪兽,蹲在突石中央,两只金睛,精光炯炯地注定石上靠崖壁的—株小草!

小草色呈黑绿,形状似兰,但仅有三叶,中心挺生一茎,茎上结着一个比橘子略小的金黄异果!

这些均不足异,最奇怪的是怪兽蹲伏之处,竟有人用鲜血在石上画了一个长发女鬼的恐怖面相!

常碧云一见这用鲜血画的长发女鬼面相,就仿佛觉得以前曾听爹爹说过,但究竟是何用意,却又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上官灵却根本对这血画女鬼面相,未加理会,只略一忖度崖顶距离突石,不过十五六丈,又有藤蔓之属,足资攀援,遂手握一枝较粗山藤,向常碧云附耳低声笑道:“云姊姊,这种事情,我听师傅说过,灵物怪兽所守护的东西,决非常物!姊姊在上面接应,我去把那个金黄果子抢来,送给你吃!”

说完根本不等常碧云回答,腰间使劲,一窜一翻,便已顺着山腰,降下两丈!

常碧云未防他说走就走,一把未曾抓住上官灵,同时那用鲜血画的长发女鬼恐怖面相,是何来历?也已突然想出!

正息急得“哎呀”一声,要想止住上官灵,不要轻身犯险,并附强敌之际,月光以下,突然发觉身后多了一条黑影!

大惊之下,蓦一回身,只见七八尺外,又是一只与崖下突石听蹲同样形状的怪兽,正伸着两只利爪,对自己作势待扑!

危机一发之间,常碧云不遑多想,纤指按动手内的“太阳神针”针筒机括,顿时漫空金线横飞,那只奇形怪兽,首当其冲,面门上中了十来根“太阳神针”,厉吼一声,便即倒地!

但这只怪兽,才死在独门暗器“太阳神针”以下,常碧云突觉脑后又起疾风,还未来得及回头,咽喉已被一条毛茸茸的长臂掐住!

常碧云知道不妙,方待运气强撑。鼻中突然又闻见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浓郁奇香,身形便被那只毛茸茸的氏臂挟起,凌空往崖下飞落!

原来上官灵一援藤降落,崖下石上那只怪兽,便已发觉,凶睛闪烁厉芒,正欲扑人之际,便听崖上发出一声厉吼!

同伴遇难,自然关心,怪兽顾不得先扑上官灵,身形微长,在峭壁上两个起,便自扑上崖顶,意图抓裂常碧云,为同伴报仇泄愤!

但方将常碧云咽喉挟住,崖石上守候多年的异果,突然成熟,发生浓香!怪兽性本通灵,想起还有一个敌人,不要被他捡了便宜,遂顾不得先行害人,急忙挟着常碧云,自崖顶凌空纵落!

上官灵此时本已援下十一二丈,但见怪兽金黄色身形一晃,窜上崖顶,生怕常碧云不敌遇险,遂暂时打消抢那金黄异果之念,又往回翻,欲与常碧云合力斗兽!

刚刚回头,尚未援到—丈七八,金黄的浓香己起,怪兽也挟着常碧云,自崖顶纵落!

上官灵见云姊姊被怪兽挟在胁下,以为业已遭了毒手,不由目眦皆裂,双足—踹崖壁,身形也自凌空扑向怪兽,默凝内家真力,右手照准怪兽后背,一掌击去!

前文曾经交代。他自被“夺魂旗”“分经错脉”以后,功力增加几达一倍,这一掌又是急怒之下,出了全力,自然非同小可!但未曾料到怪兽除了一二处要害以外,周身皮骨,坚逾精钢,背上挨了一掌,根本毫不在乎,左爪趁势反臂一圈拦腰挟住!

第 三 章云台双恶

不过常碧云是被掐住咽喉,此时业已闭气晕绝,上官灵则系左手连腰被挟,右手仍可自由活动!

这种情况以下,只有拼命!上官灵见怪兽不怕内家掌力,伸手入怀,想摸自己的文昌笔,但文昌笔挂在左肋,已被怪兽挟住,

只摸出玉郎君潘午送的那把匕首,遂不顾一切地向怪兽背后,用力搠下。

当初谢东阳曾经试过这柄匕首锋芒,指头粗细的铁棍,尚且一削便断,怪兽皮骨再硬,到底总是血肉之躯,硬吃上官灵一匕首搠透心窝,哼都不哼地,便自四五丈高之处,凌空跌落那块突石之上!

怪兽虽死,上官灵也被它脱手甩出,跌得脏腑翻腾,眼前乱转金花,知道内伤不轻,可能性命难保!

但他恰巧被甩到三叶一果的奇草旁边,鼻中闻着那种浓郁异香,觉得脏腑不再翻腾,竟似并未受甚伤害!

心中狂喜,一跃而起,纵到怪兽身旁?只见自己的云姊姊,摔得头破血流,鼻中已无气息!

上官灵心中一酸,泪如泉滴,但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也是受震过巨,自觉垂危,却在闻了那种浓郁异香的片刻以后,便告无恙!香味既有如此灵敏,那枚金黄异果,也许更会有什么起死回生之力!

心念想到此处,立又纵回奇草之前,这时那种浓郁异香,业已较前略淡!

上官灵心紧救治云姊姊,伸手便摘那金黄异果,那知果皮极薄,触手便破,果中乳白浆汁,立时外溢!

上官灵知道这枚异果,定是什么稀世灵药,生怕被自己平空糟蹋,只得低头就着裂口一吸,把那果中一包乳白色的清香甜汁,完全吸在自己嘴内!

满含一口果汁,跑回常碧云身边,慢慢度进云姊姊的樱唇,并用真气略助她呼吸,但直等果汁度完,常碧云依旧晕绝,毫无醒转迹象!

上官灵心力皆尽,眼看云姊姊无法回生,正急得要哭之时,突然崖顶有个清脆语音,说了一声“不好”,三条人影,在峭壁之间,宛如泻电飞星般的凌空而降!

先落地的,是一个长发齐腰,三十左右的黑衣美妇,后面跟着两个青衣少女,似是美妇的侍婢模样!

黑衣长发美妇身落突石以后,先走到那株奇草之前,见金黄异果内浆汁,业已被人吸尽,鼻中“哼”的一笑,摘下三根草药揣入怀中,慢慢转身,目注上官灵,手指石上的血画女鬼面相,冷冷问道:“小娃儿,你认不认识这种表记?”

上官灵救不醒自己的云姊姊,正在心烦,听黑衣长发美妇十问,没好气地答道:“武林表记,我看见过‘乾坤五绝’之中的‘西道’天痴道长的‘长尾云拂’,‘南笔’诸葛逸的‘惊神笔’,却没有见过这种血画鬼头,顶多与用血画的‘夺魂旗’差不多,有什么了不得?”

黑衣长发美妇,本来一面问话,一面嘴角上慢慢浮起半丝毫冷笑,但听上官灵答话这等倔强,毫无怯色,却又把冷笑收去,轻喟一声问道:“那枚金黄果的果中浆汁,是不是被你吃了?可惜你是男娃儿,不然倒有旷世难逢的双重遇合!”

上官灵摇头答道:“我云姊姊晕死过去,我知道那金黄果汁,定是什么稀世灵药,但全喂了她,人还未救醒,也不见得有多大效力?”

黑衣长发美妇听上官灵这样一说,才注意到地上晕死的常碧云,缓步走过她全身略一按摩,并诊了诊咏,脸上突现奇异喜容,瞬刻即收,依旧冷冰冰地向上官灵说道:“你姊姊决死不了,不过你喂她‘三叶仙兰实’之时,不懂诀窍,差一点把这旷世难逢的灵药糟塌掉!如今却非得我立时大耗真力,并连着再费七七四十九日苦心,才能使她不但完全复原,并可造就一朵武林奇葩!”

说到此处,目光略睨地上那只已死的怪兽,秀眉微蹙,又复问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大通,就算你们姊弟福缘凑巧适逢其会,又认不得我所画的‘阎婆血令’但地上及崖顶的两只‘长发神佛’,是谁杀的?”

上官灵听见云姊姊死不了,心中顿觉一宽,但眉头倏然双皱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这样冷冰冰的?带点笑容,不令人看着舒服些么?”

黑衣长发美妇,脸上神色丝毫未变,身后左面一个青衣侍婢,却出声叱道:“无知顽童,休得信口胡言,我家教主,脸上只要一露笑容,你早到枉死城中,挂号去了!”

上官灵不理青衣侍婢,继续向黑衣长发美妇说道:“崖顶那只怪物,大概是我云姊姊杀的,地上这只,则是我杀的,弄死两只怪猴子,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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