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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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就都合上了,小庆点头道:“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荷包是掉在梅苑里,给阿全看到了。”
方涟墨正想开口,却见阿岫从外面回来,一手拿帕子擦着眼泪,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忙问他怎么了,阿岫垂泪答道:“回方公子的话,方才我去找小七,路过刑房时,听人说荔儿哥哥在里面撞墙死了……”
第64章 六十四一念之间()
六十四、一念之间
竹苑里;何元碧左等右等没等来方涟墨;心里正暗暗疑惑着,却见小圆急急忙忙的过来;不免吃了一惊。小圆将自己刚刚听说的荔儿自尽的消息告诉了他,他问起缘由;小圆摇头说不知道,跟他说这事的小厮也是在刑房那边听来的;具体什么内情不清楚;只知道是犯了事。
小圆曾经和荔儿说过两三句话,何元碧则是并不认得他。小圆告诉主人自己先前就觉得荔儿是个有心事的;接着又要往下讲;却听得外间帘子响动,夏儿通报说方公子来了,何元碧遂道快请进来。
他起身相迎,方涟墨走了进来,口中道:“何公子,我来给你赔礼了。”何元碧笑道:“方公子何用如此。”说着让他坐了,又吩咐小圆斟上茶来。
方涟墨问起那荷包,听对方说已经扔了,微微一叹道:“我这猫儿生性顽皮好动,今日它两次偷溜出去和狗儿一处玩闹,好好的东西,被这一猫一狗生生毁了,着实可惜。”
“狗儿?哪里的狗儿?”何元碧睁大了眼睛。
“是梅苑小厮荔儿养的小黄狗,名唤阿全。”方涟墨话音才落,何元碧脱口而出道:“就是那个刚刚撞墙自尽的荔儿么?”
“正是他。”方涟墨知道对方不清楚内中详情,将之告知于他。
何元碧听后方知方涟墨来迟的原因,荔儿这桩惨事让他早将自己对妻主生的那些个闷气抛到了九霄云外,为着其伤感叹息不已。方涟墨同他一样未曾见过荔儿,也同样为荔儿惋惜。不过,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无论从常理、府规还是礼法而言,荔儿先前的举动都是绝对不被容许的,春儿当时的处置无可厚非。
何元碧问起小七现在的状况,方涟墨道:“他一直哭个不停,我乳父在劝解他。荔儿自尽的事我们没提,怕他知晓了会更胡思乱想。”
“现在是不能提。”何元碧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倘若小七没那番言语,荔儿他……”
“人都已经去了,也不必再行假设……”方涟墨轻轻说了一句。他其实觉得荔儿并不了解小七的性子,而且,若因为小七的愧悔就失望到要轻生的地步,也未免太想不开了。不过,因死者为大,他虽有如此看法,但并未说出口。
两人又叹了半晌,方涟墨眼见快到午饭的时辰了,向何元碧告辞。何元碧留他在竹苑用饭,他谢过其好意,说自己还要回去看看小七,何元碧心想府里今天发生这不幸之事,大家的心情都不会好,身为小七主人的他肯定更为心乱,遂不再挽留,起身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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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筱彦和林湘然回到府中时,已经过了中午。因林湘然十分疲累,他们在正院的花厅里坐下来稍事歇息,小庆奉上茶水,欧筱彦记起和林湘然早间说的话,叫她去告诉肖管家把梅苑的巧儿调换了,并且说明并非巧儿犯了什么过错,而是他的长相与林湘然某位旧识极为相似,使唤起来免不了尴尬。小庆听完连忙答应了,随即离开。
过了片刻她回到厅里,肖平乐和春儿也同她一起来了。夫妻两个给欧筱彦行过礼,肖平乐先是向主子请示将玫园的四喜与巧儿调换是否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接着说他们还有一事禀报。
欧筱彦早就看见春儿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不似往常,心里猜度着莫非是司徒修玉出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他们是在清楚林湘然也在此间的情况下来的,又觉自己必定是猜错了。她问肖平乐要讲什么事,肖平乐将荔儿的事说了,春儿又把其中的经过细节告诉了她。
欧筱彦的心里对荔儿十分惋惜同情,同时也觉得他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她见林湘然沉默的低垂眼帘,神情有些恍惚,暂时也不好对他说什么,只安抚了春儿几句,又嘱咐他们夫妻将荔儿的身后事处理妥当。因荔儿是个无父无母无亲眷的孤儿,抚恤的银两自是无从发放,孤伶伶的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一个亲人为他痛哭,欧筱彦想及此处,心下又不禁为之叹息。
肖平乐提及荔儿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欧筱彦转头看向林湘然,他抬起眼,开口道:“随便罢,萱儿玥儿他们几个都可以。”
萱儿、玥儿都是他房里的小厮,肖平乐闻言道:“那么就让萱儿来做,我再拨一个小厮阿乐过来,顶替萱儿的位置,林公子你看可否?”
林湘然道:“可以,如此就有劳肖管家了。”不待她接话又对欧筱彦道:“我想现在去看看荔儿……”一旁的春儿听见这话,又见他神色木木的,瞧不出什么想法,那攥着帕子的手就不由的紧了紧。
欧筱彦温言道:“不如用过饭再去?”林湘然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了,我不想吃……你去饭厅罢,我看过荔儿,便回梅苑歇息……”
欧筱彦令肖平乐他们退下,之后,她站起身道:“湘然,我先陪你过去,等会再到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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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走着,林湘然先开了口:“筱彦……”
“什么?”
“荔儿走了,我却没有流一滴眼泪,你觉不觉得我心肠很硬?”林湘然的眼睛望着前方的地面。
欧筱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想你和荔儿虽然算是主仆一场,但你们相处的时日毕竟极为短暂,素日也不多讲话,真要说起来也只是‘认识’而已,萱儿、玥儿他们跟他比你还更熟上许多。”
“这倒是真的。”林湘然叹了口气,眉宇间现出一丝黯然,“我有次曾见他对着狗儿自言自语,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情,没有顾他……现在想想,原本也许可以避免……”
“湘然,试想你当时如果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的,终归是闷在心里……再者,就算对他留意,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留意,对吧?所以,你用不着自责。”欧筱彦开解对方。
“……”林湘然听过她的话,心里的内疚消了一些,可想起自己早上还与之说过话的人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首,又止不住的暗暗嗟叹人生无常,红颜枯骨,只不过一瞬之间……
对于荔儿而言,这一瞬之间就是一念之间,林湘然思及此处,又觉得荔儿实际上是解脱了,既然这辈子已经莫可奈何,那就等下辈子罢……总好过内心终日苦闷,为那份得不到的情郁郁寡欢……
他虽然心里这样想,却不愿对欧筱彦说出来,因为他怕一说出来她会觉得自己性子凉薄。他将话题转到了荔儿的身后事上,两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停尸之处。
春儿就在门口等着,林湘然说想单独进去看看荔儿,欧筱彦考虑了一下,答允了,于是他一个人进了房,欧筱彦和春儿则在门口说起话来。
林湘然紧紧盯着床上蒙着白布的尸首,僵着身子朝其一步步走了过去。将至床头边,他忽觉脚下踩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当下差点叫出声来,低头一瞧,却是荔儿的那条小黄狗。
它望了他一眼,随后又闭上眼,不声不响的卧着。林湘然从它的那个眼神中分明看到了哀伤,以及,某种决心。他呆了一呆,在心里默默的道:狗儿啊狗儿,你若想追随主人而去,我成全你……
毕竟是一条生命,他想想又觉得不忍。等到掀开荔儿脸上的白布之后,对着那张憔悴惨白的小脸,他不知不觉的落下了泪……
狗儿似乎感应到他的不好受,扭头又望了他一眼,他忽尔想到:若不是它引了大花玩耍,两次把小七招来,荔儿今天怎有机会和小七诉尽心事?怎会忘形迫其与己幽会?
——没有它,荔儿今天就不会死。
他这般想着,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在狗儿身边蹲下。狗儿似有所觉,但动也不动,黑黑的眼睛只无神的望着他。
他咬了咬牙,将手里的簪子猛的刺了下去。
第65章 六十五解相思()
六十五、解相思
狗儿在簪子的尖端刺入身体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痛叫;林湘然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转瞬之间就又捏紧了簪子,猛地一下拔了出来。
鲜血四溅。
狗儿再也没有了气息。
闻声而来的欧筱彦和春儿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黄狗;惊愕的对望一眼。林湘然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一脸苍白的望着欧筱彦;“我……我把它杀了……”
欧筱彦早瞧见他手里的簪子了,凝视着他泪痕未干的脸;她开口问:“是因为荔儿么?”刚才在门外隐隐听到狗叫;还以为他被狗攻击了,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林湘然紧握着簪子;喃喃道:“是……若没有它;荔儿今天就不会死……”
“……”欧筱彦虽觉他不该如此,但也不忍责备他,只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床上的荔儿,又看了看南墙那边洞开的窗户,心里思忖着:春儿出外等候之前察看过房内,如果阿全当时在的话他不会看不到,所以阿全应该是在他待在门外的时候来的,并且是跳窗进来的。
这块大陆上有个风俗,如果某人是自尽而亡,那么在其死后的六个时辰内,停尸之处朝南的窗户必须完全打开。阿全循着主人的气味悄没声的到了这里,又就近从窗口进来,也难怪没人发觉。
欧筱彦低头看着阿全,这只有灵性的狗脸上毫无痛苦,只有安详,似乎是安心追随主人而去……
林湘然和她有着相同的感觉,低声道:“方才,它不闪不避……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他停住口,硬生生的把“盼着我成全它”几个字憋了回去。
“湘然,我懂你的意思……”欧筱彦再望了荔儿数眼,叹息一声,转向身旁垂手静立的春儿吩咐道:“叫人将此处清理干净。到荔儿下葬之时,让阿全陪他一起入土。”
“是,主子。”
“对了,春儿,午膳就别摆了,装进食盒里,送到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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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筱彦陪着林湘然回到梅苑。后者由小厮萱儿侍候着换掉了那身溅上血的衣服,之后食盒也送来了,欧筱彦强拉着他坐下来吃饭。他只动了几筷子便停了,说自己吃不下,想起荔儿心里就难受。
林湘然说着又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欧筱彦一边拿锦帕替他拭泪,一边温言劝解。正在这当儿,小庆匆匆忙忙的过来了,满脸喜色的她给欧筱彦带来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程灵雁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欧筱彦听到这个好消息自是喜上眉梢,起身急道:“他现下在何处?”
小庆道:“回主子,程公子现下在玫园。方才他听说您在梅苑,就回了玫园等您。”
欧筱彦点点头,对林湘然道:“湘然,我去玫园了,饭你多少吃点,吃过了好好歇息,啊?”
林湘然因这意外状况已经不知不觉止住了泪,闻听此言,心道:你忘了自己还没吃几口么?这顿饭,你不会回来吃了吧……想归想,他是决不肯把这话说出口的,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
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程灵雁的心中一阵悸动,起身望着半开的门,默默地想:她来了。
不过须臾,门被一下子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他思念已久的人。
“殿下……”他的唇微不可察的颤抖着,一瞬不瞬的望着带上门后向自己大步走来的俊挺女子。多久了?有多久没见到她了?
“灵雁,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欧筱彦走到他身畔,却又退后一大步,近乎贪婪的注视了眼前的人半晌……
继而上前伸出双臂,似乎要将他揉碎一般的紧紧抱着他,并在怀中人如云的秀发上烙下了急雨一般的亲吻……
重逢的喜悦与激动。
浓浓的爱意。
程灵雁在熟悉的怀抱里难以抑制的哽咽起来,欧筱彦的大手抚着他颤抖的娇躯,爱怜的道:“想哭,就尽管哭罢。”
“呜呜……呜呜呜……”程灵雁的头埋在她怀里,安心的哭出声来。她并不言语,心疼的拥紧憔悴了许多的人儿……
不知哭了多久,程灵雁慢慢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颤声说道:“我……我在外面的时候……好想你……”
欧筱彦凝视着他,柔声道:“我也是一样。”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吻去他的泪水,他闭上眼,感觉着她温暖的双唇在自己的脸上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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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吻停下了,程灵雁睁开了眼睛,对方温柔的一笑,牵住他的手道:“我们坐下来说话罢。”说着把他带到桌边,自己又拉来了一把椅子,和他坐在一处。
他的心情已稍微平复了一些,瞅着她问道:“殿下,你是不是还没吃完饭就过来了?”
“阿,我吃了一点。”
欧筱彦刚才从小庆那里得知程灵雁已经在路上吃过午饭了,因此没再问他这点,续道:“灵雁,说说你罢,你找到你弟弟了?怎么找到的?”如果没有见到程灵鹤,没有确定他的安全,灵雁决不可能回来,也决不可能如眼前这般……
程灵雁弯了弯嘴角,不答反问:“四天前,我在洪棉县给你寄了一封信,可曾收到?”
“收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找到鹤儿。他报平安的信每隔五日来一次,从未中断过,虽然每次都只有寥寥数语,轻描淡写的把寻弟的过程几笔带过,但这其中的种种艰辛,自己又岂能不知?
“寄信当天我本打算离开洪棉,却在将出城门之际与鹤儿巧遇了,他身边还有一名女子,这女子叫宋无名,是鹤儿的恩人,并且已成了他的妻主。”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这个巧遇未免有些诡异,就像上次某人“准时”接走鹤儿一样诡异,更何况那宋无名……看着对方高兴的样子,欧筱彦不忍说些什么,只静待他讲下去。
“鹤儿从辅清家中被拐走之后,那伙人带着他七弯八绕,他以为是去长峦国,其实他们只是到了相邻的隋鸣县,在隋鸣的几座大山里转悠。他们对鹤儿观察试探,确定他对这几座山毫无印象、以前从未到过之后,那个原来冒充你的人就登场了。”
崔无相?欧筱彦拢了拢眉,“难不成山上埋着什么宝藏,他们以为鹤儿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对,那伙人确是为了宝藏而来,他们都是长峦人,以那个冒充你的人为首。她当时戴着另一张面具,在鹤儿面前把自己的手下统统点了穴,她对鹤儿说那几个人都是长峦的逃犯,听了传言来隋鸣挖宝的,又给鹤儿看了些伪造的文书,她的手下也配合她招了供。”
欧筱彦想起上官子烨捡到的那张面具,目光闪了闪,“她莫非是不打算再以我的样貌出现在鹤儿面前了……”
“我也觉如此。此人自称是长峦官府的捕头,其实她只是个江湖骗子,武功不甚高明,到处骗财骗色。幸亏宋无名碰巧经过,听到了她和手下商量下一步行动的话,鹤儿才没有继续受她的骗。”
程灵雁顿了顿,道:“宋无名人如其名,无门无派,武功颇高,一直隐居在隋鸣的山上,可说是一位世外高人。她从那骗子的身上搜出了不少东西,里面有鹤儿在笑红轩里丢失的珠钗,鹤儿又看到了从那骗子脸上撕下的面具,于是明白了真相。”
“珠钗?”欧筱彦想她既能白嫖,顺手牵羊倒也不奇怪。
“嗯,是那骗子从鹤儿身边偷走的,鹤儿原本只当是自己糊涂丢了呢。宋无名一审问,她马上招了,果然就是骗了鹤儿的那个人。”
欧筱彦在心中道:不,你们所见的“宋无名”才是那个人,她其实叫崔无相,真正的宋无名正与师傅结伴同行,往京城而来,她可没有□之术。
对不起,灵雁,我不能告诉你,我不想你离开。
第66章 六十六违心之言()
六十六、违心之言
程灵雁继续说道:“以前的种种骗局种种伪装;全归因于一个宝藏的传言。该死的骗子;为了自己的贪欲,差点儿毁掉了鹤儿的一生……幸好鹤儿遇到了宋无名……”
“是啊……”欧筱彦飞快的想着:那“骗子”必定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崔无相的手下,崔无相对他们的“审问”根本就是作给鹤儿看的。她以新设的局戳破原有的局;不仅取得了鹤儿的全盘信任,而且还借此契机陪伴在他的身边。
想也知道;她开解他、安慰他;并且不失时机的吐露爱意……最终,成为了他的妻主。
欧筱彦眉头微挑;又道:“我有一点不明;那个骗子为何会认为鹤儿有可能知道宝藏的秘密?鹤儿莫非是你父母抱养的孩子,实际上另有身世?”
“那骗子说鹤儿的亲生母亲生前是越黎逆臣王董的一名心腹……”程灵雁的声调高了起来,“我,我不相信,他们一定是弄错人了!鹤儿他绝对是我的亲生弟弟!”
“灵雁……”欧筱彦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应该是弄错了罢。既无凭据,从前也无迹象,我若是你我也不相信。”
王董这个名字,她从柳贵侧君的口中听说过,之后在刑部调阅卷宗的时候也看到过此人的资料。其未成气候便谋反事发,被诛九族,唯一脱逃的女儿现在也已经被凌迟处死。
此人绝无可能遗留宝藏,崔无相编排到她头上,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鹤儿,十之**是魔教的后人。而崔无相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还很难说,宝藏?秘笈?抑或是其它东西?无论是什么,它都不太可能在隋鸣,隋鸣应该只是设局的地点,而非试探的目标。
看着面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