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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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从来没有碰过他,见到他时总是和颜悦色。他知道,自己会在某天作为一个礼物被送给她需要笼络的人……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十六岁生日过后没几天,他被陆雨带到了六皇女的府里。
六皇女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他没有惊慌,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命运,而且,从前他在陆雨的命令下曾不止一次的演练过。没想到,对方含混不清的低语了一句不知什么话后,就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
六皇女对陆雨说了几句话,客气的拒绝了他这个礼物。陆雨的心里恐怕很失望,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把他带了回去。他虽不明所以,但是暗自高兴,暂时不用成为礼物了……
此后的几个月里,陆雨派人逼着他不停的练舞,从早练到晚……今天早晨,他听一个小厮说:府里的七星灵宝开花了,主子喜笑颜开,并且兴致勃勃的准备开个赏花宴。他不觉得那盆花的绽放对他有任何影响,于是仍旧练着舞。
可是陆雨在此时来了。她笑眯眯的说:“温菱,本来你还要再练三十四天,到我的寿宴之日再献舞的。现在你该高兴了,今天要开赏花宴……好好准备一下,中午在席上献舞!”
终于要成为众人观赏的玩物了吗?他没有惊异,总有这么一天的吧……赏花宴上,他摘下面纱之后,感受到了一道道贪婪的目光。他一直没有去看她们,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即便被投以淫亵的眼神,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裂痕,始终保持着陆雨要求的笑容……
他一边跳着舞,一边想:这就是心如死灰的感觉吧?
跳完舞之后,他回到房间,安静的等待着。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卑贱的舞伶而已,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自己被主人送给今天宴席上的某位高贵大人。
当陆雨背着手在他房间里踱来踱去的时候,他沉默的低头立着。他觉出事情仿佛有了变数,然而那又怎么样呢?他始终都是礼物,没有挑选馈赠对象的权利和机会。
过了片刻,陆雨宣布了她的决定——把他送给三皇女殿下。她说被三皇女殿下看上是他温菱的莫大福分,要他好好服侍那位殿下。他顺从的答应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能问,也不能想,无论三皇女是个怎样的人,她马上就将成为他的新主人不是么?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相信这一点。
他像个木偶一样任人为他梳妆打扮,并换上了簇新的水蓝色衣裙,没有去瞧镜中的自己是什么样,他只是发出了一声无人可以听见的叹息……
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九年的那个房间。前方有未知的命运在等候着他,九年来的一切,已成过往……
“温菱,就快到了,别胡思乱想的,准备好。”送他过去的人掀开轿窗的帘子,看了看他。
他应了一声,身体却不自禁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自嘲的笑了一笑,原来自己还是无法不害怕啊……
不,何须害怕?何须在乎?自己这条命,卑微如草芥、如蝼蚁……
未几,小轿到达三皇女府门前。温菱在轿中等候了一会儿之后,从里面出来一个丫鬟,和送他的人传达了主人对陆大人的感谢之意,然后把他领了进去,送他的人随后便回去了。
领他进去的人正是小庆。她遵照欧筱彦的吩咐把温菱带到正院的一间客房中,告诉他今天就在此暂居一夜,又问他吃过晚饭了没有。
温菱摇头说没有,小庆道:“离开饭还有一会,你且先休息休息,到时会有人送饭过来。沐浴也会有人带你去。若有什么事可推门叫一声,外面有下人候着。对了,茶水很快就会送来。”
“奴家知晓了,谢谢姑娘。”
“不客气。”小庆带上门走了,房间归于宁静。
温菱并无心思细细欣赏房内清贵而雅致的诸般陈设,小庆刚才的话让他觉得这位新主人今晚大约不打算见他,可是他却情愿早一点见到她……
没一会儿,一个小厮送来了茶水,当中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他任其打量,脸上平静无波。
小厮走后,他倒在椅子上,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只是个玩物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并不是过场人物……
第69章 六十九鱼龙混杂()
六十九、鱼龙混杂
客房里;温菱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他的那位新主人同样处于难以成眠的状态;在她心间萦绕不去的那个人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容颜……
赵于翡……
黑暗中,欧筱彦睁着眼睛;在心中轻轻念出这个她从未忘记的名字。
那双清澈明媚的凤目,毫不掩饰对三皇女的深深情意;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早已不在人世。而今;他也已不在人世……
他和那位女子,是否已在天上相遇?
当初对于他的逝去;她无能为力;唯有心痛。这心痛从来未曾消失,只是深埋在她的心底,今天,它被一张和他酷似的面庞重新勾起……
今天的赏花宴上,她初见到温菱的那一瞬间,有多么希望这少年就是他啊……可是奇迹终归是不会发生的,人死不能复生。
虽然少年并不是赵于翡,但是对着他的面庞,她无法不产生帮助他的念头,而且,陆雨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她也实在很想知道。于是顺水推舟,制造了一个误会。
散席回府之后,她命人探查此事,查出的结果和她原先猜想的有异有同:
异的是温菱和赵于翡并无血缘关系,他是地地道道的越黎京城人氏,身世虽然坎坷,不过和别国没有任何瓜葛。
同的则是陆雨这方面。陆雨并不知道温菱的容貌与长峦国的小皇子十分相似,呈出他的用意也和欧筱彦毫不沾边,她的目标是卫兆丹。为了自己,也为了因办事疏失而被贬官的大女儿,以自家的舞伶为礼物,笼络这位在吏部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这就是陆雨的如意算盘。赏花宴正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类似的事情她从前做过不少,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对男色素无贪恋的三皇女竟然一反常态,痴望着温菱挪不开眼……
卫兆丹虽然未必没对温菱动心,不过看到三皇女如此神情,当然更愿意成人之美。陆雨与她散席后曾有交流,她十之**提到了此事,或是明言,或是暗示。其实就算她不提,陆雨也不大可能察觉不到。欧筱彦从来不是陆雨加意讨好的对象,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陆雨即便再心有不甘,也不会冒着得罪她的风险仍把温菱留在府中。
于是,她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这个少年。
酷似赵于翡的少年。
欧筱彦闭上眼睛,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赵于翡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庞。
他的眼神,他的微笑……
一切的一切,她都清晰的记得。
………………
翌日,欧筱彦接到了代替一名罹患急病的同仁出外公干的任务,这次要去南部好几个地方,需要耗费比较长的时间,算起来至少也得一个月。
由于任务较为紧迫,回府后她没有多耽搁,让小庆即刻收拾行李,并和肖平乐交待了一番,接着去了几个园子,和何元碧他们一一简短的告了别,之后便带着小庆和两个侍卫上路了。
一路顺当。五天之后,欧筱彦到达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南漳县。
办完该办的事时,天色已晚,在县衙吃过饭后,她带着随从回了客栈。刚走进门没两步,却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刀的壮实女子从楼梯上直冲下来,她连忙往边上闪避,才没被那人撞个满怀。
那人约摸三十来岁年纪,黑黑的皮肤,一脸的朴实憨厚。她忙不迭的给欧筱彦赔礼:“这位小姐,对不住!对不住!我看到街上有个熟人,就急着下来找他了。对不住!”说着就又冲了出去。
她的目标很近,就在对面的茶叶铺子里站着打量货物,是一个身形苗条的男人。目睹这一幕的几个客人和伙计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有的含蓄道:“原来如此。”有的则望着那男人的背影好奇的道:“肯定是个美人哟,真想瞧瞧他什么样儿……”
欧筱彦的随行侍卫之一裘小四却是若有所思。回到房间之后,小庆点上灯,欧筱彦坐下来问道:“裘侍卫,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回主子,那个女子我曾在去年的武林大会上见过,她叫曾家芮,是栊山派的得意门徒,使得一手极佳的刀法,江湖上人称‘乘风破浪’。听说她今年年初以重金赎出了京城的某位花魁,从此一心一意,好生痴情。我心里在想,不知她急匆匆去找的男子是谁……难道传闻有误……”
欧筱彦笑道:“原来是这档子事。”曾家芮的名号自己曾经听师傅提过一次,此人是栊山派掌门最为欣赏的徒儿、武林中的后起之秀,近年来名气日盛。自己的房间是背街的,看不到首饰铺子里的情况,不过他们现在想必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回了客栈。
小庆在旁也噗哧一笑。另一个侍卫胡进贤挠着头道:“她就是‘乘风破浪’么……久闻大名了……”小庆道:“要不是看到了她身上带的刀,我还以为她是个庄稼人哩,老话真是有道理,人不可貌相。”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女人的斥骂之声,夹杂着女孩子委屈的哭泣声。裘小四过去看了一遭回来,说是住在斜对面房间的客人嫌店伙计送来的热水烫了,脾气一上来就踢翻了水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个不停,老板已经过去劝解了。曾家芮就住在那粗鲁客人的隔壁,闻声出来后,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回房了,而刚才那个男人就在她房里头坐着,裘小四看到了,人长得普普通通,算不上美貌。
“或许只是她的好友呢,江湖中人没那么多拘束。”欧筱彦简短的说了一句,心想南漳县属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物不知凡几,反正这曾家芮和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八卦听过也就算了。她打了个哈欠,道:“小庆,去备水罢,我要沐浴。裘侍卫、胡侍卫,你们也下去罢。”
三人应了,躬身退下。欧筱彦从腰间解下汐吟剑,放在床边的黄杨木半月台上。在小庆她们的眼中,主人佩剑只是出门装装样子罢了,谁都想不到这墨黑的剑鞘里面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锋利名器……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翩然掠过片片屋瓦,起落间只惊动数只夜游的鸟雀,最后,轻轻巧巧的落在了目的地——欧筱彦所住的福来客栈。
整个客栈一片沉寂,绝大多数人早已上床安寝。黑衣人从房顶某处小心翼翼的翻身下来,趴在二楼的外墙上,一手极缓极轻的将身前天字第六号房的窗户拨开了些,借着明亮的月光往里面望去。
这正是欧筱彦的房间。欧筱彦在床上睡着,上半夜当值的胡侍卫则坐在墙角处的一张圈椅上假寐。黑衣人开窗时,两人均睁开了眼睛。
胡侍卫凝神防范,当黑衣人探臂欲有所动作的时候,她断喝一声:“什么人!”同时飞身向窗边跃去。
黑衣人见行迹败露,扬手弹出一把红色粉末,窗边立即冒起一大团红色烟雾,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并且还散发出一股极其呛人的辛辣气味。胡侍卫虽即刻掩住口鼻,还是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浓雾很快就散去了,而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欧筱彦道:“胡侍卫,去追那个人。”
胡侍卫犹豫道:“可是主子您……”
“你只管去,这边还有裘侍卫。快去。”欧筱彦一边说着一边把灯点上。
裘侍卫就在对面房间睡觉,等着值下半夜。说是这样说,欧筱彦并不打算马上惊动她,而是自有盘算:那人说不定只是个窃财的飞贼而已,又说不定是冲着自己而来,如果是后者,当下的情势不排除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罢,就瞧瞧对方玩些什么花样……
胡侍卫听命翻窗追了出去。欧筱彦走到半月台前,从剑鞘中唰的一声拔出了汐吟。
她的手指在冰凉的剑身上一点一点的划过,眼中有微光闪动。
又来了一个人啊……
前方寒光骤闪,一枚银针朝着面门激射而来,欧筱彦迅疾挥剑挡落。窗外随即响起了一个女子微带笑意的沙哑声音:“真是意外呢,看来我得多花些时间了。”
第70章 七十逍遥三针()
七十、逍遥三针
来者的声音全然陌生;不像是自己刚刚所怀疑的曾家芮;她那一手暗器功夫不弱,是个轻忽不得的角色。对了;一枚针,难道是……
欧筱彦一双锐目紧盯着施施然现出上半身于窗边的蒙面女子;道:“敢问阁下为何打算置我于死地?”
身着枣红色劲装的对方轻笑了一声,“自然是有缘故的。三皇女殿下;你得罪了人;那人不惜重金要买你的命。”
“哦?我倒不记得我和谁结过这么大的梁子。”欧筱彦挑了挑眉。内心深处,某人的脸庞一闪而过……
对方慢条斯理的道:“殿下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仇家太多、理不清头绪了?虽然我一向只负责杀人;不问原因;但瞧那位客人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的样子……我晓得你们之间的仇怨必定极深,呵呵……”
笑声中,女子似乎漫不经心的掏了掏左耳,旋即弹了一下手指,又有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自她指间疾射而出!欧筱彦闪身避过朝自己咽喉箭一般飞来的银针,手中长剑快如闪电的挑飞旁边桌上的一个茶盅,那茶盅在半空与银针碰上,顷刻间已碎裂成片。
比起第一针,这一针的来势凌厉了许多。欧筱彦微微一笑,道:“好俊的功夫,阁下莫非就是青凰阁的顶尖杀手——别号‘逍遥三针’的诸葛其柳?”
青凰阁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诸葛其柳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手底下人命不少,只要客人肯花重金,并且合她的眼缘,她就会受雇杀人,不论那个目标该不该死……她杀人时也不失气定神闲,使用的是见血封喉的毒针,身上一向只带三针,三针之内,必取人性命,这便是“逍遥三针”的由来。
跟青凰阁的其他成员不同,诸葛其柳是个左撇子,而眼前的女子正是以左手发针,加上她的手法、作派等等,都印证了欧筱彦心中的猜测。
“不错,我就是‘逍遥三针’。”二击不中,诸葛其柳的眼神微变,但转瞬间又恢复了从容,“殿下,你的仇人告诉我你不会武功,可是你非但会,似乎还是个高手,真是让人好奇啊。”
“阁下打算就这样在窗边跟我讲下去么?”欧筱彦笑了笑,“咱们出外一叙,顺道再切磋切磋,可好?”
对方点头道:“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两人说得客气,但谁心里都清楚:今日这一战,势不能免,它决计不是点到为止的普通切磋……
诸葛其柳说完便纵身跃下,欧筱彦跟着持剑跃出窗外,落到她身前七尺之处,扬眉道:“阁下的第三针呢?”
诸葛其柳呵呵笑着,轻扬左手,银针径直往旁边的树上飞去,穿透了两片叶子,随即没入夜空之中。那两片叶子落到地上时,已经变得全然焦枯,欧筱彦扫了一眼,道:“好厉害的毒。”
诸葛其柳轻描淡写的道:“人倘若中了这毒,瞬间毙命。”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尚称清俊的脸,并将面罩放入怀中。
“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不是一个杀手,要切磋,就按切磋的规矩来,你我皆是如此。”她正容道。
即便是从“逍遥三针”的名号上也能看得出来:她的性格里有着自负的一面。这番举动和言语很干脆的挑明了态度——之后的较量是纯粹的较量,不用毒药、暗器等其它特殊的手段。欧筱彦看着她的眼睛,道:“好。等会我使剑,阁下呢?”
“我也使剑。稍等,我去前院拿一把,灵岳门的一个人今晚喝多了,回来时把剑落在了那里,正好借来。”诸葛其柳飞身而去……
她说的人欧筱彦今天见过,是个小角色。小角色的剑倒是挺不赖,只是太过“华丽”了,诸葛其柳将它拿过来后,指着那装饰着俗艳宝石的剑柄对欧筱彦笑道:“上好的剑,给那个废物糟蹋了。”
“呵……”
两人此时是在客栈背面的巷子里,欧筱彦道:“此处颇为狭小,咱们换个地方如何?西边不远处有一块开阔的空地。”
“那里我知道,是某个富户打算重建新房的地界。”诸葛其柳抚掌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走罢。”
两道身影施展起轻功,腾跃之间掠过空无一人的街巷,不过须臾已来到目的地。
空地中央,两个人面对面的立着,一轮清辉映照着她们沉静的神色。欧筱彦开口:“雇你杀我的人姓冯,对么?”
“她说她姓杨,我觉得她的话不是真的。”
“噢。”欧筱彦没有再问下去。她心中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冯之沅——“前任”并非和别人没有一丝嫌隙,但却不至于招致这样的仇恨,再说要动手早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而对自己有刻骨仇恨的人,除了冯之沅以外不作第二人想。从先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因极度的嫉妒和怨恨产生杀心……她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短暂的静默之后,诸葛其柳缓缓道:“开始罢。”左手握着剑柄,抱了抱拳。欧筱彦还礼道:“如此,讨教了。”
语声甫歇,诸葛其柳身形掠起,向欧筱彦的心口点出一剑。这一剑看似平凡无奇、单刀直入,实际上却是个虚招,真正的目标在人肋下。欧筱彦看出内中玄妙,不予格挡,反取攻势飞身直刺向对方右胁。
诸葛其柳提气后跃,避开此招的同时又疾如流星的舞出数朵剑花,凌厉的剑气朝欧筱彦迎面袭来。欧筱彦足尖一点,身形轻盈的掠至侧方,反手斜斜挥出长剑化解其势。
二人全力相斗,月色中长剑翻飞,寒芒闪动,剑气激荡。欧筱彦使的是师傅自创的傃鸿剑法里的招数,此剑法天衣无缝、精妙无比,她也悟性极佳,但因习其未久,内功又非绝顶精湛,目前尚无法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饶是如此,比起诸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