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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混在大学的穷小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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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雪也在,已经领了课本,似乎在有意等柳根,坐在他的书桌前那把木椅上,心不在焉的翻看新课本,不停的看左手腕上的表。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完全干,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身上穿了一条宽松的牛仔连衣裙,军训期间晒得有些发红的脸蛋,与她脖颈露出的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没戴那条铂金项链,显得朴素自然而大方。

    王家和在帮李成宰的发教材,张建悠闲的坐在他上铺床上弹吉他,眼角却时不时朝欧阳雪瞄上一眼,反复唱着‘灰姑娘’。他的吉他弹得很棒,嗓子也不错,叮咚的吉他声,加上略带沙哑的嗓音,像是专门在为欧阳雪吟唱:“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柳根抱着一堆衣服从人缝中挤进来,一眼看到欧阳雪坐在那里看书,把怀里抱的衣物放在桌面上,扫一眼欧阳雪堆放在桌边的书籍说:“这学期的课程还蛮多。”

    欧阳雪从椅子上站起,带着她那甜美的微笑,拿起一件球服说:“柳根,你回来了,这些是校队的球服?”

    “呵呵是啊,我正式进校足球队了。”柳根乐呵呵的说。

    “你穿十号球衣!”欧阳雪看到球衣上的号码。

    张建停下吉他弹唱:“根哥,明天下午四点,有一场和法医系的足球对抗赛,刚才我们临床医学院院队的苏建军把球服给你送来了,在你床上,也是十号球衣。”

    “明天你们有比赛呀!真是太好了!”欧阳雪没等柳根去拿放在他睡的床上球衣,先走过去帮他拿下来,递给柳根。

    李成宰忙里抽空说了一句:“明天下午四点比赛是?咱们班全体同学,去给根哥和张建呐喊助威!”

    “以后咱们班加油的口号,统一喊‘强者为王’!”王家和笑哈哈的说。

    “我们一班二班,有几个参加院队的?”柳根问的是张建。

    “苏建军说,一班只有你我两人,二班有三个。”张建拿起他的球衣和一双守门员手套,晃了晃:“我是替补守门员。”

    球衣只有一套,印有‘临川医学院’字样,是国际米兰队的蓝黑球服。

    欧阳雪帮柳根把球衣球鞋往壁柜里放好,看了一眼腕表,抱起桌上的书说:“柳根,你跟我出去一下。”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被欧阳雪单独约出去,柳根心里怪怪的,但却感到很开心:“有什么事吗?”

    “出去再给你说。”欧阳雪有些脸红,率先走了出去。

    蔡花笑嘻嘻的学着欧阳雪说话口音:“出去再给你说。”逗得大家一阵哄笑。

    “根哥,要是你不去,我替你去约会啦。”张建爬下床来,开玩笑说:“我还想被女生约呢,可没人看上我的啦。”

    蔡花挨近张建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眨巴两下眼皮,装着娇滴滴的说:“张建哥哥,你跟我出去一下。”

    “唉哟!我的妈呀,冷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张建赶紧躲开身子,撇着东北腔说。

    两人的表演,逗得所有人都乐了,柳根也笑了笑,走出门去。

    欧阳雪在楼下院子的草坪边一张长条椅子上坐着,柳根走上前,没敢坐在她身边,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你站着干嘛?我是老虎呀?”欧阳雪往左边挪了挪屁股,意思是让柳根坐在她身边。

    柳根四周瞄了一眼,见右手边不远处,有两个男女生紧挨在一起,那女生还咯咯的笑了几声,像是被身边男生逗着玩很开心的样子。

    柳根有些心慌意乱的坐下,双手对搓着放在双腿间:“说,啥事?”

    “我跟我爸说好了,再过五分钟,给他打电话过去。”欧阳雪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表说。

    “啊”柳根侧头看欧阳雪一眼,觉得这叫什么话,她给她爸打电话,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干嘛把自己叫出来,再说了,打个电话,干嘛还要等五分钟呢:“你为何不现在打呀?”

    “我爸在干沟村,那里没有手机的信号,只能爸电话打到村公所,我爸说村公所离干沟村还有一段距离。”欧阳雪笑着从牛仔裙里掏出一个手机,是诺基亚,很小巧,银灰色的。

    柳根当然知道,从干沟村到村公所,要走两三里地呢,他十分好奇的看着欧阳雪手中的手机,问:“你给你爸打电话,干嘛叫上我呀?”

    “一会你就明白了。”欧阳雪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回答。

    柳根更加紧张了,心想:难道她要我和她爸说话?

    “柳根,你的家离村公所很远吗?”欧阳雪问。

    “嗯,不近,有两三里地。”柳根回答。

    “路好走吗?”欧阳雪又问。

    “要翻过一个山梁,不算很难走。”柳根越来越奇怪欧阳雪干嘛问这些。

    “你爸他能走路吗?”欧阳雪忽然问起柳根生病的爹。

    柳根不解的望着欧阳雪侧边脸,心想:难道她让她爸去我家了吗?不然怎么会知道爹生病在床呢?

    “呃走太远不行,我爹的双脚因为肝病水肿。”柳根像是又看到自己父亲走路都非常吃力的样子,但每天都会在自家窑洞前那块小院子里走几个来回。

    欧阳雪又看了一下腕表,小声嘀咕一句:“应该到了。”开始拨打手机,放在耳边后,没一会她开口了:“是邛县吗?帮我接一下干沟村对,是村公所的电话”她迈过脸来,朝柳根微微一笑:“马上就接通。”

    柳根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要是她真让我跟她爸说话,我说还是不说呢?该说些什么呢

    正想着,欧阳雪又开始说话了:“是干沟村吗爸,是我你把人接来了吗?哦他在我身边我把电话给他”欧阳雪把手机递给柳根:“接电话。”

    “我”柳根心咚咚的跳个不停,犹犹豫豫的没去接欧阳雪递来的手机。

    “快拿着呀!”欧阳雪把手机塞进柳根手心里,命令似地说:“快放到耳朵上去听。”

    柳根感觉到小巧的手机暖暖的还带有欧阳雪手心的体温,他迟疑着,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柳根的嗓子有些发干,刚发出一声‘喂’,听到了电话里熟悉的声音,清亮的泪立即布满眼眶。

    电话里,传出父亲的声音:“是根儿吗?怎么不说话呀?我是爹呀喂喂这电话是不是有毛病,我怎么没听到儿子的声音呀”有个男人的声音说;“别急,一会你就能听到了”

    “爹我是根儿”柳根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爹,把头迈过去,背对欧阳雪,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掉眼泪。

    欧阳雪悄悄、轻轻地站起身,走开了,她想把这个难得的时间,完整的留给柳根和他那在遥远地方的父母亲。

第033章 差距() 
柳根唏嘘不已,左手擦拭鼻涕眼泪,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病痛父亲的声音,就像在耳边:

    “根儿呀在学校还好?和同学相处得好吗?你一个穷山沟的娃,与那些大城市里的娃在一起,爹担心人家不待见你,疏远你,让你受委屈嘞咦你哭个啥嘛!爷们流血不流泪!咋像个婆姨嘞!别哭!爹好不容易跟你讲上电话,不是想听你像个婆姨似地哭鼻子”

    柳根深深呼了口气,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可满眶的泪水,哪止得住,但他尽管双眼泪珠嗒的落,却没再有哭声的说:“爹,根儿是听到爹的声音,激动才哭的我在学校好着嘞,今天刚从军营回到学校咱们学校可大了,比咱干沟村还大嘞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对了爹,我还加入了校足球队嘞,每个月有八百块的补助费还有,我找到了份工作做,能挣不少的钱嘞爹,我写给你和娘的信收到了吗”

    柳根一连串说了很多话,等问到信收到了没有时,手机里传出父亲的声音:“咱这屙屎不生蛆的地,哪会那么快收到信嘞!家里不用你惦记,好好跟着有学问的教授们学本事才是正经事往后,别再麻烦你同学给爹和你娘打电话,长途电话,费钱嘞你等着,你娘想听听你声音,爹不和你多说了,还是爹在你临走前说的话,咱穷山沟里的娃,想要过上像城里人那样的好日子,除了走读书这条路,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根儿永远记住爹的话嘞”柳根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了娘的声音:

    “根儿呀”才开了个口,电话那头,娘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娘别哭,娘根儿好着嘞娘别哭”柳根快流干的泪,又被娘的声音催了下来,嗒嗒的泪珠,一个劲从脸上滑落。

    “娘不哭娘是高兴嘞”手机里传来娘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坚强:“根儿啊,在学校要吃饱饭,南方蚊虫多,别舍不得花钱,去买笼蚊帐”

    “娘,根儿吃得饱着嘞,学校有蚊帐娘,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干不动的活,别勉强,还要记得别让柳枝学我一样,每个周末骑车往家里跑,路上不安全等根儿挣了钱,给娘寄回去,把那头卖了的耕牛赎回来,家里耕地没有牛不成娘,根儿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将来让爹和娘过上好日子”

    柳根听到爹在旁边催娘:“看你这婆姨!有啥话赶紧跟根儿说利索!别白糟蹋了欧阳同志的孩子电话费!”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笑呵呵的说:“老哥哥,老嫂子,没事,想给孩子说啥就说,想说多久都成。”

    电话里,又传来娘的声音:“根儿,娘不多说了,能听到咱根儿平平安安,娘心里踏实嘞不多说了娘和你爹在家好赖能混个饱,可根儿你出门在外,不容易嘞,别的咱不敢跟人比,但吃的可不敢省,读书伤脑子嘞不说了娘想根儿呜呜”

    “娘,根儿也想娘根儿记住娘的话,不会饿肚子娘”柳根多想就这么和爹娘说下去,可是,爹娘那边惦记着花别人电话费,不再说话了,但柳根还能听到娘呜呜的哭声。

    “是柳根?”电话里换了个声音:“我是欧阳雪的爸爸,麻烦你把电话交给她。”

    柳根像是做了一场梦,赶紧抬起头回身,欧阳雪没坐在身边,见她背靠在一棵树干上,在静静地望着自己,招手叫她:“欧阳雪,你爸要和你说话。”

    欧阳雪尽管离开了柳根一段距离,但她听到了他的哭声,他那一声声充满辛酸的喊娘声,让她也感到心里酸酸的,听到柳根喊她,小跑过来,接过手机放在耳边:“爸,是我嗯,我知道好的,嗯”欧阳雪边接听电话,边不停的朝柳根看:“再见,爸,我爱你”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却看着柳根,仿佛这三个字,是说给柳根听的。

    柳根也正好在欧阳雪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时,望着她的双眼,在那一秒钟内,他还真把欧阳雪说的‘我爱你’当成是给自己说的。

    “柳根,怎么样?没让你白白跟我出来?”欧阳雪挂断电话后,笑嘻嘻的想逗逗柳根。

    柳根脸上挤出笑容:“谢谢你,欧阳雪,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爹和娘,在没收到我写的信之前,得知我平安到了学校。”

    “呵呵想不到我给你的这个惊喜,害你流了很多的泪,还以为你会很开心的和你爹娘说话呢。”欧阳雪侧头看着柳根的脸:“你哭的样子,比你笑好看多了。”

    “呵呵”柳根还真被欧阳雪给逗乐了:“那我以后不笑,跟你说话,我就这样呜呜”柳根抬手揉双眼,呜呜的假装哭,揣在裤兜里的那份协议及保险单滑了出来,落在椅子上。

    “这是什么?”欧阳雪拿起来打开要看。

    柳根赶紧伸手去抢夺:“你别看”

    欧阳雪背转身过去。

    柳根的手没能拿到协议和保单,手指却碰在了欧阳雪的腋下她胸廓边缘,那种绵软的手感,让他触电似地,赶紧缩了回来,不敢再把手朝前伸去。

    欧阳雪打开协议,惊呆了,猛的转过身来:“柳根你”话未说出,双眼噙满泪水。

    “呵呵我本来军训前想告诉你的,我找到了一份很挣钱的工作”柳根把协议及保单接过去,折叠好再次揣进兜里:“还记得军训前的体检吗?我在校医院门口看到”

    欧阳雪滚落两滴泪珠:“你又不是动物,怎么能去给别人做药物试验呢!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呵呵不碍事,我身体好着嘞。即使我不去做,药厂也会找别人,再说,也不一定服用的是药物,说不定我被分在了对照组,服用的是假药呢。”柳根看出欧阳雪脸部表现出来的怜悯,心里很不舒服,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尤其是她的怜悯。

    这是柳根到南海大学后,在欧阳雪面前第一次感到自身与她的差距,因为他看到了她双眼透出的怜悯,他讨厌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眼前这个让他第一次见到时,内心悸动的女生,却第一个让他感到了那种山里娃与城里人的差距。

    柳根感到心里一阵涩涩的痛,但为了不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他依然面带微笑,尽量把事情说得很轻松:“才三个月,又不是一年两年,很快会过去的。”其实他这也是在给自己鼓劲,说服自己别放弃如此一个挣钱的工作。

    “要是你被分在了试验组,就得服用试验的药物,要是那种药对人体的毒性很大,你会因为这点钱而”欧阳雪再也说不下去,呜呜的双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是啊,柳根心里也这么想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只好认命了,除了这个办法,他还能有别的什么能耐把梅迎春替他交清的学费尽快还上呢,只要还欠着这笔钱,他就不能安心的在学校好好上课。

    欧阳雪的哭声,让柳根越加确信她流的是可怜的泪,甚至,他认为刚才欧阳雪策划的这场与父母的通话,也是出于她的怜悯,这让柳根感到失望至极。

    “欧阳雪,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感到很难过?”柳根冷冰冰的说。

    欧阳雪听到柳根带有讽刺的冷语,把头从双掌中抬起,眼泪婆娑的呆呆望着柳根,似乎没听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意思是什么。

    “是啊,我这样一个从穷山沟出来的穷学生,和你们这些大城市里长大的人不一样,你们想得到的东西,只要开口就能拥有,但我不同,从小到大,连喝的水,里面的‘矿物质’都比你们喝的水多很多,你们可以把几千上万块钱的手机当玩具一样摆弄,可我呢,是个吃上一顿白面馍馍,都会回味一个星期的穷娃咱们之间有太多的差距,有很多的不同。”柳根说完,朝呆呆望着自己,不再哭泣的欧阳雪苦笑一下,站起身:“谢谢你的好意。”迈开他那双西北汉子的腿,蹭蹭几步,冲进了宿舍楼。

    欧阳雪还愣坐在那里,回想刚才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惹恼了柳根,等她回过神来,知道柳根已经离开了,这才抱起新课本,深深叹息一声,往男生院门口方向走。

    夏阳今天上午刚从军训基地回到学校,但她却非常想见到柳根,又恰逢周末,洗完澡,乘公交车,来到南海医科大学,很容易便找到了男生院,正好碰上欧阳雪抱着书本往外走。

    “同学,请问男生院九号楼怎么走?”夏阳礼貌的拦住欧阳雪问,看到她双眼还带有刚哭过的痕迹。

    欧阳雪侧身指着九号楼说:“前面那栋便是九号楼。”

    “谢谢你。”夏阳道一声谢。

    “不客气。”欧阳雪也没看清问路的人长什么样,说什么口音,她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柳根那番话语中。

    夏阳往前走了几步,禁不住又回头看了欧阳雪背影一眼,心里觉得怪怪的

第034章 一朵漂亮的花() 
班里的同学,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基本混熟了,不再有那种初次见面时的拘谨和矜持。

    宿舍里,张建怀抱吉他,坐在下铺李成宰的床上,身边或坐或站,围了几个女生,在听他弹奏乐曲献给爱丽丝。

    王家和的床上,紧挨着坐了几个女生,他和李成宰,坐在椅子上和女生们说笑。

    柳根进屋后,也不说话,爬上他睡的上铺,背靠墙壁翻看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新课本,心中却无法驱散欧阳雪那饱含怜悯的眼泪。

    十多年来,柳根的自尊心还从未受过如此的伤,家里穷,那是地域环境造成的,不是人的错,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父母的能耐,甚至,在他的心里,爹和娘是世上最坚强最有本事的人。从小听着娘那句‘咱人穷心不能穷’的家训长大的柳根,他的心确实从没穷过,上小学那天开始,他幼小的心灵里,只装着一个念头:让爹和娘将来过上好日子。在后来漫长的求学道路上,他始终在为这个幼时竖立起来的目标做着不懈努力,不管到哪里,他的成绩都是最优异的,为家人为自己赢得了自尊。

    可现在,柳根在欧阳雪面前,自尊心遭受了一次重创,他从欧阳雪的泪水中,看到了自己与她的差距,这道活生生血淋淋、难以逾越的鸿沟,把他那颗本来在慢慢靠近她的心给挡了回来,让他意识到自身与欧阳雪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蔡花在柳根进屋时,发觉他神情与出门时不一样,站在床边,双手抓住护栏,晃动一下:“喂根哥,怎么啦?欧阳她”

    “她回去了。”柳根抬眼看到蔡花的半个脑袋冒出床边,没等她把话说完,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你俩”蔡花眨动两下眼睑:“闹别扭了?”

    “没有。”柳根头也不抬的回答。

    “那你怎么”话没说完,听到咚咚两声敲门声,接着传来一声:

    “请问,柳根住在这里吗?”

    蔡花回头一看,见一个留有学生头,身上斜挎一个包,左手抓住胸前挎包带,右手敲完门刚垂下,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带着阳光般温暖微笑的女生站在门口。

    “根哥,找你的。”蔡花给床上的柳根说。

    宿舍里所有的人,把头迈向门口,优美的吉他声,似乎被咚咚的敲门声给打断,嘎然而止,那一秒钟,屋子里静得出奇。

    “夏阳”柳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夏阳,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赶紧从床上下来。

    “她是我们学校的吗?”蔡花在柳根下床时低声问了一句。

    柳根没理会蔡花的问,走到他的书桌边,在王家和肩膀上拍一掌:“起来。”

    眼睛发直的王家和从椅子上站起,依然痴呆的望着夏阳。

    夏阳走进门,带着一脸阳光的微笑,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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