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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刁蛮公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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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刁蛮公主
  作者:马志全
  内容简介:
  云南王之子、安宁公主的准驸马白云飞进京,不料竟被司徒静打劫,朱允也意外地卷入了这场纠纷,三人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各人身份逐渐水落石出,少年男女已情根深种。江山与美人的取舍,友情与爱情的痴缠,前朝与今朝的对决,人性与阴谋的较量,引发出一段令人瞠目结舌的故事,一场石破天惊的恋情……
  正文
  第一章
  在京城这一带的大街小巷,小龙虾可谓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其实这名字原本就是众人送给他的,有对他侠义心肠的赞赏,也有对他张牙舞爪性格的笑侃,可谓既是昵称又是绰号。意外的是这个我行我素的年轻人对“小龙虾”三个字十分满意,自从得此称号,行为处事之间更加无所顾忌,生怕自己名不副实。
  只有在极少数场合,有人问起他的大名,他才会说他叫龙少侠。龙少侠,一个标准的男人名字,谁也不会想到这名字之下有什么隐情。然而“他”应该称为“她”,乃当朝皇上的大将军司徒青云之女,真名司徒静,只因酷爱自由,天马行空,难受深闺约束,才经常身着男装在街头巷道中流连。所以无论是叫她小龙虾也好,龙少侠也好,都是假名,也都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能把身份隐藏好,她就能放心大胆地享受这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此时的司徒静全然是一副混混相,正和万人敌斗着蛐蛐。万人敌是京城这一带名副其实的混混,手下带几个兄弟,做一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维持生计,最大的嗜好是赌钱。然而此人颇有口才和心计,也因此在混混中有了些地位,只是令他苦闷的是:为什么我智勇双全,却经常在小龙虾面前甘拜下风。
  未等开斗,他们的身边已聚满了围观者。放眼望去,都是些脑满肠肥的富家公子。因为有钱有闲,所以好斗,又因为怕自己流血,所以看别人斗。最过瘾的是看斗蛐蛐这样的热闹,既有闲情逸致,又还不算残忍。
  此刻的司徒静很有些拼命的劲头,她死咬着嘴唇,面孔狰狞。对面的万人敌袒胸赤膊,横眉怒目。他们拿着各自的蛐蛐罐,两人的中间,放着一只大些的蛐蛐斗罐。虽然局势紧张,也还没忘记战前动员,谁的动员做得好,谁就有可能赢得更多的支持者,也就有可能赢得更多的银子。
  经过一番嘴上交锋,万人敌首先喊出了自己的宣战口号:“我的铁头将军刀枪不入,出道后从无败绩。”
  司徒静也不示弱,她打开罐盖,大声叫道:“我的不死神龙战无不胜,至今所向披靡。”
  “别光说不练,足银二两。”说到银钱,万人敌底气十足,十分傲慢地掏出二两纹银押上。
  司徒静倒是不愠不火,她缓缓地拿出四两纹银,在万人敌眼前晃上一晃,然后突然加快动作押在桌上,说道:“看清楚了,十成色雪花银四两,二赔一。”
  也许是气势上的对比让万人敌伤了底气,万人敌变得有些焦虑,连忙道:“诸位老少爷们,谁押我的铁头将军保赢不输。”谁知司徒静一反常态,说出了让人惊讶的话来:“诸位老少爷们,你们还是押他吧,我这里可是全赔得起。”说罢她的侍女,也是一身男装的阿莲举起一个布袋摇晃了两下,布袋里发出当当的响声,让人想像到里面似有许多银子。
  结果可想而知。人们宁愿相信有钱的司徒静而不可能相信寒碜可怜的万人敌,司徒静的面前转眼堆满赌注,万人敌的面前却只有极少的纹银。
  斗蛐蛐的结果却令人意外。虽然司徒静竭力指挥,拼命叫喊,她的那只不死神龙,却在与万人敌的铁头将军交手的第二个回合,就一命呜呼,命丧黄泉。面对悲痛欲绝的司徒静,一直处于劣势的万人敌哈哈大笑,喊道:“什么不死神龙,简直就是行尸走肉。”司徒静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凳子,大叫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虾。”说罢扬长而去。得了便宜的万人敌却不肯饶人,一边收拾银两还一边对着丢了银子的公子哥儿道,“哥们爷们,长智慧了吧,我万人敌是金身罗汉投胎转世,风口浪尖行船祖宗,不跟我一船,准翻。人啊,你为什么这么愚昧呢!”
  众公子面面相觑,他们一定以为这是一场无可奈何的赌局,然而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司徒静一手设好的套。此时她与万人敌正在一个僻静之处分着胜利的果实呢。按照约定,司徒静既是谋划者又是参与者,聪明自负的万人敌在此出好戏中只是一个小角色,自然只能得小头。然而钱在他兜里,要让他拿出来,就好比割他的肉。在司徒静的紧逼之下,当他咬牙切齿地交出第二块银子后,拔腿就溜,却不料被司徒静一把揪住了耳朵,疼得呲牙咧嘴地大叫。
  “好小子,你一共赢了十二两银子,说好你留二两,剩下是我的,还差我四两。”司徒静厉声道。
  “我的亲兄弟啊,难道我们的友情不值这四两银子?”万人敌一副死皮赖脸相。
  司徒静面无表情,只是用手一拧,万人敌又一阵惨叫,乖乖地掏出四两银子放入司徒静手中,赶紧揉着自己的耳朵,“我的妈呀,你这龙虾钳子还真厉害。”又道,“我的兄弟,你的吝啬伤害了我们的友谊,你十两我二两这太不公平了。”司徒静得意道:“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条件是事先说好的。再说了,你有多少银子也都是给赌场老板送去。”
  “送给赌场老板也过了瘾,像你,傻瓜透顶。”
  也难怪万人敌要骂司徒静傻瓜。从万人敌手上千方百计逼讨回来的十两银子,转过身去,就被她送给了一对生计艰难的中年夫妇,看得一旁的万人敌捶胸顿足。为消郁闷,万人敌扔下司徒静,转身进了赌场。
  司徒静再见到万人敌,是用二百两银子将他赎回来的。原来那万人敌进了赌场之后,手气背得要命,几番骰子一摇,二两银子很快就成了泡影。接下来,外衣也赌掉了,与他同去的巴虎和熊二的外衣也被他输掉了,绝望之余他们怀疑庄家出老千,动手砸了赌场,想抢回银子,却被赌场老板五花大绑起来。被审讯一番之后,他们这才得知,原来这赌场的后台老板,竟是齐国侯梁家。齐国侯和云南王乃是先皇所封的藩王,曾为明朝的江山立过汗马功劳,就是当今的皇上,也不得不给他面子。赌场老板说了,倘若赔不出二百两银子,就在后院挖个坑,将三人活埋。
  被放出来找银子的巴虎情急之中找到司徒静,司徒静哪里买账,只说死就死吧,他万人敌早晚都得死在赌桌上的。只是嘴上这么说,她的心里却在叫苦:天呐,二百两银子,到哪里去弄,除非去偷。
  其实巴虎也知道司徒静的性格,为了朋友,她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说到去偷,她瞄准了自己家里的那棵珊瑚树,那是爹爹十分喜爱的宝贝,只是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天晚上,她悄悄潜入客厅,见四下无人,抱起珊瑚树就往外走,却感觉肩上被人一拍,惊得她险些把珊瑚掉在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哥哥司徒剑南。
  “妹妹,你又偷家里的东西?”剑南嘴上说着,语气里倒无责备的意思。
  “嘘!”司徒静要哥哥小声点,“二百两银子,救三条人命,哥,值吗?”
  “又是你那些市井朋友?”
  “赶明儿我赚了钱就把它赎回来。”司徒静无心多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哥,这珊瑚值二百两吗?”
  “它至少值一千两。”
  司徒静一惊,又道:“那就好,替我保密。”说罢抬腿就要走。
  剑南拉住了她,“爹最喜欢这珊瑚,要是没了,爹一眼就能发现。”说着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挂上司徒静的脖子,“能当二百两。”
  司徒静手摸着玉佩,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道:“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我以后一定要帮你讨个好老婆。”
  司徒静用玉佩换来的钱,救出万人敌三人,可她心里实在窝火,见了万人敌,便冲着他大吼道:“你这个笨头笨脑的老山羊,还敢砸人家的场子!”
  好在万人敌死里逃生出来,心情确实不错,任由司徒静发脾气,只管陪着小心,“好了,你这只可爱的小龙虾,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呀!我这是考验你,看看你对友谊的忠诚。”
  “司徒剑南的那块玉佩,是他最喜欢的。”她还在想着那块玉佩,心里一阵疼痛,“我一定要把玉佩赎出来还给司徒剑南。”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万人敌拍着胸口,竟夸起海口来,“只要有智慧又勇敢的万人敌站在你身边,你就是要皇帝的内裤我也会给你拿来,你就算喜欢皇上的贵妃,我也立马就把她扛出来给你。”话越说越没谱了,司徒静厌烦道:“别吹牛了,你这狼狈的蠢货。”
  “不信?哎,你怎么看不见万人敌的深谋远虑呢?”万人敌叹着气,表情却认真起来,“你难道没听见金子碰撞的声音?告诉你吧,有人要在夜里给我们献上大量的金银珠宝。”
  原来在被绑期间,巴虎无意中听到了消息,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今晚要来京,随身还带有大批的金银珠宝。
  “你是说抢劫?”司徒静惊问。
  “不,是收税。”万人敌得意道,“我可爱的小兄弟啊,那家赌场就是梁家开的,刚刚他们还敲了我们二百两银子呢。”
  “哦,原来是这小子开的?”司徒静很是吃惊,稍一沉思,又道,“好,那就劫他的儿子。”
  年轻的皇上朱允此时正在宫中御书房里批阅奏折。他眉清目秀,平和之中有着隐而不露的英武之气。然而无论他如何地隐而不露,都能看出他已经很有些不自在了。比如此时,他感觉有些口渴,伸手去拿茶杯,里面却是空的。“来人!”他叫道。来的却是贴身侍卫陈林。
  朱允看一眼陈林,道,“我不找你,我要人给我沏茶,顺子呢?”
  “文贵妃叫他去一趟。”
  朱允皱起了眉头,“文媚儿找我的太监去干什么?”
  “贵妃要在宫中立威,当然谁也不肯放过。”陈林的声音虽低,却不难听出话中的情绪。
  文媚儿是皇上朱允的表妹。其父文章既是国舅又是当朝宰相。她以宰相和国舅长女的身份,由姑妈皇太后做主,嫁进宫中做了贵妃,还立志要做当朝皇后。她对此是很有些志在必得的,所以提早在宫中施起了威风。
  文媚儿找顺子去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今天她有些高兴了,想看看奴才的骨头经不经打。顺子提心吊胆站在她身旁伸手可及的地方。“讨打的骨子!”她说着,顺手丢过去一个耳光,准确地打在顺子的脸上,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打疼了,痛得她不停地甩手,“该死的奴才,脸那么硬。”
  正说着,朱允和陈林已来到面前。她转身见了,先是一惊,又见朱允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才放心,便换上了一张媚脸迎上去,“皇上,你怎么来了?”朱允也亲热道,“来看看你。”
  “真的?”文媚儿惊喜道,却因为手痛,不由得“哎哟”一声。朱允见状,关切道,“我说表妹呀,你这样打人耳光手当然要疼了,你怎么不知道爱惜点自己。”
  文媚儿只顾着高兴了,听不出话中的意味,天真道:“那怎么打人耳光手才不疼呢?”
  “这里面有技巧的,我教你,你应该这样。”朱允耐心地说着,又看向顺子,“顺子,把脸抬起来。”顺子抬起脸。朱允大叫一声,“看好了!”活音刚落,一记耳光重重地丢在文媚儿脸上,响亮又清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再看看文媚儿,已满眼是泪。
  朱允仍是一脸笑容,“明白了吧?出手要快,角度要好,不是重重地僵硬地打,而是迅速地滑过,这样既响亮又干脆。”说着突然丢出左手,又打了文媚儿一记耳光。
  文媚儿似乎被打傻了,张口呆望着朱允,说不出话来。
  朱允仍是一脸耐心,“表妹,这是左手打法,打好了跟右手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左右开弓打耳光,人脸上的痕迹便会对称,不仅侮辱性强,而且美观。”
  文媚儿似乎回过神来了,眼泪滚滚而下,“皇上,你,你怎么可以打我?”
  “表妹呀,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我只是在教你怎么样打好耳光,怎样才更不尊重人,怎样才更骄横跋扈。”朱允笑对着文媚儿,眼神却异常锋利。
  文媚儿怔了怔,大哭着跑开去。
  见文媚儿走了,在场的人顿时兴奋起来,大家总算感觉出了口气。可是陈林却显得忧心忡忡,他看了看天空,意味深长地说:“皇上,雷雨要来了。”
  皇上不语,又点点头说:“是啊,那文媚儿是太后的眼珠子。恨倒是解了,可问罪的人就要找上门来了。”
  为了躲过这一劫,皇上朱允没少动心思。他让一太监到太后宫中探听消息,知道太后起驾御花园了,他这边赶紧动身。太后和文媚儿扑了空,又赶到御书房,仍不见人,太后正要发怒,却听说皇上到太后宫中请安去了。等到太后回到宫中,皇上却得了顺子的消息提前离开了。几番猫捉老鼠下来,当太后再到御书房见到朱允时,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发怒。
  只是既然来了,就得兴师问罪。说到朱允打人的事,太后还是怒不可遏,责问道:“她是贵妃,还是你表妹,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她?你还像个皇上,像个哥哥吗?”
  朱允满脸赔笑,还是那句话,“母后,我怎么舍得打表妹,我不过是在教她一些打耳光的技巧。”
  听说文媚儿要学打人技巧,太后大惊。只是文媚儿抵赖,说她问顺子皇上的事,顺子不说,她就轻轻给了他一下。朱允便叫顺子上来,让太后看他的脸。顺子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还有些红肿。太后见了,不再说话,只叫顺子下去用些药膏。朱允趁机借题发挥起来,“表妹呀,你又不是舅舅派进宫来监视我的,干嘛要知道我的一切?”
  太后正闭目养神,听出朱允话中有话,正色道:“什么话,皇上。不许胡说。”
  文媚儿得势不饶人,硬逼着太后为她做主,也想在皇上面前逞逞能耐。太后已精力不济,有些敷衍,却也责怪朱允不该拿媚儿做靶子。“可拿谁来做靶子呢?”朱允说,“太监宫女们又没犯错误,凭什么打人家?”
  “那你凭什么打我?”文媚儿逼问道。
  “打人者人恒打之。”朱允口气强硬。
  “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和奴才一般看待?”文媚儿气恼起来。
  朱允突然软了语气,笑道:“我的表妹呀,你有时的表现还不如奴才呢。”
  闭目养神的太后睁开了眼,脸一沉道:“皇上,你太过分了,你马上向媚儿道歉。”
  “是,母后。”朱允赶紧答道。又转身对着文媚儿:“表妹呀,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这么打你耳光了。”
  “那你还要怎么打?”文媚儿一点也不笨。
  “只要你有个贵妃样,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那我要没贵妃样呢?”文媚儿还在挑衅。
  “没贵妃样就滚出宫去。”朱允大怒道。又看了看太后的脸色,换了语气,“太后这么疼你宠你,你没好样不是给她老人家丢脸吗?谁敢让我母后没面子我就让谁滚。”
  虽说朱允用心良苦,然而太后毕竟老道,她听出了朱允话里装腔作势的成分,突然感觉扫兴,手一挥道:“行了行了,别拿我出来搪塞。媚儿,咱走吧,你以后也真该记着自己是个贵妃。”
  那个夜晚司徒静他们提前来到小鬼岭脚下。这是一个重要的入京关口,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万人敌亲自选址布阵,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是对于侍女阿莲来说,大将军的小姐要去参与抢劫,这让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事到临头了,她还在边走边劝小姐,但小姐哪里肯听,她说了,她太想要钱了,如果有了钱,她就可以帮更多的穷人,而且在她看来,像齐国侯这样身份的人也还放赌敛财,她就有必要劫富济贫。
  “可这要担很大的风险。”阿莲急得都快哭了。
  司徒静满不在乎,“不,这绝对是件好玩的事,你等着瞧吧。”说罢她快马上前,追上万人敌等人,说道,“各位,我有个好主意。万人敌,你跟巴虎和熊二在小鬼岭的狭路上迎着他们,我们在下边把守,要是他们从你们手里逃走了,我们会把他们拦住。”
  万人敌三人当然说好。路线约定了,转眼之间,司徒静和阿莲换上了黑衣,却听司徒静对阿莲说:“我们不过去,等他们到手了,我们戴上面具,冒充黑吃黑的强盗杀出去,抢下他们的赃物。哈,这件事一定可以成为整整一个月的话题,整整半年的笑柄。”想着接下来的情景,司徒静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莲这才放心,跟着也大笑起来。
  这小鬼岭的山路,白天是交通要道,到了夜晚却鲜有人迹。穷人是走不起夜路的,也不敢走,走夜路的只有两种人:富人和强盗。有趣的是今晚的山路上走着两路人马,一路是那大名鼎鼎的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及其随从,一路是同样大名鼎鼎的云南王的儿子白云飞和家将白无双。想必是白云飞的马脚力更足,他们后来居上,超过了前面的两骑人马。白云飞认出了被超之人就是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猜测着齐国侯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他父亲一样。此次上京,他是带着重要任务去的,名为来京联姻,实则是做人质。他的婚姻已由皇上做主,将当朝公主安宁许配给他。以婚姻做交易这是自古而然的政治手腕,也是自古而然的表面文章,暗地里,云南王却丝毫没有放松扩充自己的实力,时刻准备着要和朝廷抗衡。
  对此白云飞倒有不同看法。这个飞马扬鞭的白公子,有着风流倜傥的外表,又有着冷静自如的内心。在他看来,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归心,反抗并不是好出路。只是父命难违,他只好带命上路。父亲此次给他的任务是,稳住皇上朱允,并尽量挑起京城内乱。临行前云南王掏出一对镯子交给他道:“你不要有顾忌,为父都替你安排好了,先把安宁公主娶回来再说。这对镯子,是突厥国王的御用珍品,据传说,男人把它送给哪个女人,这个男人的心就会被它锁住。你要好好看管,送与安宁公主,以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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