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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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徒静说出这样的话来,万人敌马上改了态度,“哈,朋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当我万人敌是铁石心肠?刚才,你们没看出来,我是在演戏,要看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够做我的兄弟。”
巴虎是了解万人敌的,听他这么说,怒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兄弟,你俩通过了考验。”万人敌一拳扎在巴虎的肩上,说道,“没有善心的人休想做我万人敌的兄弟。好了,小龙虾,施粥的事就交给我吧,东城外的粥棚会是最大最好的,粥里的米是最多的,我万人敌现在是粥大王,但我的招牌上要画一个大大的小龙虾。妈的,谁敢比我的粥棚大我就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第二天,司徒静一早就赶到万人敌住处,催他们起来去建粥棚。万人敌骂骂咧咧地起来,倒也带着巴虎和熊二走了。到了下午,粥棚已建得七七八八。原来万人敌做事蛮有招法,自己不动手,雇了逃荒的人干活,只管坐着动嘴出银子。看着粥棚建得顺利,司徒静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操心的了,竟有些无聊起来。
只听她自语道:“现在也没什么可玩的。钱也够花了,街上的小流氓也被我打遍了……哦,有了,咱们给人做媒去。”
阿莲听得睁大了眼睛,不懂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却听她又道:“对了,阿莲,你换上女儿装,去给我送封信。”
“送信?小姐,你可不要乱来呀。”阿莲担心起来。
“没事的。”说着她做起一个姿势道,“花前明月下,暗把红绳牵。”
阿莲按照司徒静的意思找到文章家的二女儿文蔷,告诉她说她家小姐要请她吃饭,还要送一条好看的绳子给她。原来前不久,司徒静和哥哥司徒剑南陪母亲到南山赏花,与文蔷不期而遇。文、司两家都是朝廷重臣,曾一度关系亲密,两家的小孩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后来由于双方的政见相左,关系渐渐疏离起来。那时候文蔷文静,剑南进取,互相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如今隔着岁月相逢,两小无猜的情义变成了欲言又止的倾慕,很有些难分难舍。司徒静一旁看着,当时就恳请母亲,要她对爹爹说,把文蔷姐娶过来。
现在她决定亲自出马,撮合这对有情人。
文蔷得到司徒静的信,弄不懂她的用意,更不知她那里有什么好看的绳子。但她知道司徒静是个奇奇怪怪的小丫头,心地善良又名堂多多,正犹豫着,阿莲又道:“我家小姐说了,她已点好了合你胃口的酒菜,她说其中一道菜别提多好了,你要见了心可能都要跳出来。”
文蔷更不明白了,却笑起来,“那倒真要去看一看。”
文蔷来到酒楼时司徒静已经等在那里。一张若大的桌上摆满了菜肴。文蔷看看满桌的菜,再看看连自己在内仅有三人,瞪大了眼睛。司徒静却说那道最让文蔷开心的大菜还没有上呢。文蔷问起那条漂亮的绳子,把司徒静也问糊涂了,原来是司徒静念的那句诗,阿莲听不明白,只记住了一根红绳子。正说着,司徒剑南走上楼来,见了文蔷,眼睛一亮,这才明白原来是小妹有意安排的。
司徒静一手握着文蔷,一手握着哥哥,再把二人的手拉在一起,“知道了吧,这就是我的红绳子,一头是姐姐,一头是哥哥,我这是替月下老人做好事,祝你们白头偕老。”
这是京城的一家著名的酒楼,以京菜著称,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乐意到此一尝。那天齐国侯的公子梁君卓也慕名而来,只是就坐之后,他的心思全不在酒菜上,只管盯着文蔷。这时候他走过来,笑道相逢便是缘,不介意同桌吧,又对文蔷道:“小姐,我姓梁。”说着拉了凳子就要靠文蔷坐下。一旁的司徒静腿一伸,踢开了凳子,梁君卓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从地上跃起来,他的手下已拥过来立在他的身边,他倒像并不介意,嘻笑着对文蔷道:“小姐,你的这位兄弟伤了我,你可要赔呀。”说着动手去拉文蔷,被司徒剑南一把接住,一掌将梁打退。顿时,双方人手交锋,酒楼里一场混战。梁君卓等人不是司徒兄妹的对手,被打得滚下楼梯。临逃时梁的手下大喊:“你们找死,竟敢殴打齐国侯的少爷,有种就在这等着。”
梁君卓等人一走,司徒静一桌也赶紧撤了。司徒剑南送文蔷回去,司徒静和阿莲从酒楼出来,意外地碰见了朱允和陈林。朱允一看司徒静的样子,知道她又打架了。二人正说着话,却见梁君卓带着大队人马,直向司徒静冲来。司徒静一看人多,叫一声阿莲拔腿就跑,跑出去好远,发现朱允站着没动,又折回来拉了朱允一起跑,边跑还边喊着,你跟我在一起,不跑你就死定了。他们在前面跑,陈林在后面负责抵挡,让他们得以脱身。
终于跑进了一条窄巷里,朱允挣脱司徒静的手,道:“干吗拼命跑?”
“打不赢不跑,你是傻瓜呀?”司徒静没好气道。
“可这么跑很不英雄。”
“那些装英雄的都死了,你懂个屁。”
“那我们算什么?”朱允又问。
“混混哪。”
“混混?我可不想当混混。”朱允笑道。
“你这只呆瓜,当混混最过瘾了。真的,给个皇上都不换。”
“新鲜。”朱允边笑边摇头。
“什么新鲜,当皇帝有我们这么自由吗?”司徒静白他一眼,一副教训的口气,“再说了,皇帝不死要面子行吗?碰见事能溜吗?你看咱混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实在不行就跑,多潇洒,我说乡下佬,想活命就快溜。”
正说着,就听见一声“溜不了了”,白云飞和白无双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剑已封住了司徒静的咽喉。原来那一次酒楼相斗以后,白云飞一直在找司徒静,打听到司徒静名叫小龙虾,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今天他突然出现,也是有人报信。白云飞见面就向司徒静讨要手镯,司徒静这才相信,原来这手镯真是他的。
“何止这个,一共二十八件珠宝,一件不许少,都交出来。”白云飞厉声道。
司徒静哪里拿得出来,只好苦笑。朱允见了司徒静的表情,不觉大惊,“你真抢了人家珠宝?”
司徒静道:“我没抢他,我是从几个混混手上抢来的。你看看,那天抢你的人有我这样的吗?”说着扬起脸,要白云飞看清楚。
白云飞仔细看着,摇摇头,确实没有她。既然不是她抢的,白云飞提出,那就把珠宝还出来得了,其他不再追究。可是哪里还有什么珠宝,司徒静只好苦笑道,大部分都在锅里了。“那就带我去锅那儿。”白云飞道。
在带他们去城外的路上,司徒静告诉白云飞,是万人敌他们劫错了人,本来是要劫梁君卓的,就是刚才跟她打架的那个。并说她本来从不赞成他们干这事,可是她气梁家,一个齐国侯有的是钱还开赌场敛财,八成是要招兵买马跟皇上较劲。
一旁的朱允不由得感慨:“你看问题够深的嘛。”
到了东城外的施粥地,远远就看见一杆白色的旗子,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龙虾。朱允和白云飞都有些惊讶眼前的场面,很多人正在排队领粥,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手里端着粥,正在小心地喝着。万人敌趾高气扬维持着秩序,他正拉着一名男子,要他往后站去,把位置让给女人和孩子。一老人上前问道,大兄弟,这粥是谁舍的呀?万人敌嚷道:“看看那旗子,小龙虾,我兄弟,原来是最不长进的一个,后来跟了我,学好了。这叫什么呀,近朱者赤。你们打听打听,京城里的头号善人,要不算我万人敌,那就是小龙虾……”白云飞和白无双看得呆了,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认出来,抢劫他们的,就是他,就是这张烂嘴。朱允却大发感慨:“可这张烂嘴做的事让皇上都感到惭愧。小龙虾,你那面旗子够好看啊。”
小龙虾却撅着嘴,沮丧道:“现在做这善事的人也不算我了,是他了。”说着她指向白云飞,白云飞顿时反应过来,她说的锅里——他的珠宝都变成锅里的粥了。
“还换成了铜钱在城里发给穷人。”朱允补充道。
虽说小龙虾做的事让人敬佩,可白云飞怎么也难以接受小龙虾拿他家的钱做善事出名的事,逼得司徒静只好说:“那这样好了,我让他们把那旗子换过,写上你的名字。”
见白云飞不表态,司徒静又跳起来大声道:“哎,好主意。等咱们这天下好点,难民们都回了家,到处讲你的慈善,你就出大名了。”
白云飞苦笑道:“算了吧,我不想出什么名。”
司徒静一下泄了气,只好央求道:“哎,你知道你的珠宝救了多少人的命吗?你看有多少孩子因为这些珠宝换成的粥活了下去,反正我觉得那粥比珠宝要实在得多。”
朱允马上附和:“我也这么想。”
“你们当然不心疼,反正那不是你们的珠宝。”白云飞嘴上还在堵气,心里的气已消了不少。司徒静又说这些银子就算是她借他的,等有了钱她会还他,白云飞便道,“算了吧,你说得对,这些珠宝换成粥能救一些人命,是最好,别的珠宝你也换成粥吧,但镯子不能给你,它对我很重要。”
司徒静一阵狂喜,赶紧把镯子取下来,双手奉还白云飞,又拽着他的胳膊摇晃道:“哇,你真是个好人,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多佩服你,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一直旁观的朱允也忍不住道:“你们俩都是好人,你们做的事真让人感动。”
因为施粥的事做纽带,司徒静、朱允和白云飞,相互之间有了好感,彼此都有意成为朋友,只是苦于各自背景的复杂,不想贸然行事。那天三人坐在草地上,朱允的手里拿着那只九连环。司徒静问这是什么,白云飞道这是九连环,很难打开的。朱允解释道:“这九个圆环,要全部分开才行,不能连着。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能用最简便的方法打开九连环的人。”
“你解它有多长时间了?”白云飞问。
“已经很久了,费了我不少心思还是没有解开。”朱允道。
话音刚落,司徒静从朱允手里一把夺过九连环,扔在地上,又从白云飞身上抽出宝剑一阵乱砍,顷刻间,九连环全碎了。
朱允和白云飞大惊。朱允大喊道:“你干什么,那是很贵重的。”
司徒静挑剔地看着他,咬牙切齿道:“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做,有那么多有难处的人要帮,你却在婆婆妈妈地摆弄这玩艺。这丧志的东西要它何用?”
朱允懵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九连环我不是打开了吗?它们是不是完全分开了?这是不是最简便的方法?”司徒静追问道。
“小龙虾果然是号人物!”白云飞佩服不已。
朱允仍只是呆呆地看着司徒静。他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九连环打开了,完全打开了,只在一瞬间,是最简便的方式。他,这个小龙虾,难道可以治我心病的人就是他?难道他就是我一生中的贵人?
第三章
小龙虾和朱允、白云飞已经很熟了,却还不知道他俩的尊姓大名。那天她要二人报上大名来,可是要说到姓名,白云飞和朱允都有些踟蹰。白云飞自然不想暴露他那云南王小王爷的身份,他想了想,说,我叫白玉,黑白的白,美玉的玉。司徒静大叫恶俗。朱允也接过话道,我的名字也俗得很,尹框,秋水伊人的伊把人去掉,匡扶正义的匡左边来根木头。
虽说小龙虾也不是真名,可她还正经解释道:“我本名叫龙少侠,只是人们偏偏喜欢把那‘少’字去掉,就只剩‘龙虾’了。”
一阵笑侃之后,白云飞有事先走一步。司徒静赶紧起身缠住他,要他留个地址,以后没钱了好去找他。白云飞哪里肯干,说他的血已快被她吸干了,让她敲诈尹框,尹框还完好无损。
山坡上只剩下朱允和司徒静了。朱允还在看着那个破碎的九连环。他又抬起眼睛,看着司徒静,眼神复杂而持久,弄得司徒静好不自在,“你老这样瞅着我有什么企图?”
“我觉得你不是简单人物。”朱允道。
谁知司徒静一下来劲了,“这还用你说,我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是跟你吹牛,我现在可是京城街头有头有脸的混混。你可不要把我跟小瘪三混为一谈,‘小龙虾’可是金字招牌。我在街上一吆喝,哪儿还不跑出十个八个小混混。我在南城,说要吃北城的豆浆,那些小混混就得飞奔着去给我买……”
“你还真够神的。”听她海吹着,朱允禁不住一阵苦笑。
“哎,你不信哪?跟你说,那施粥的万人敌也是混混中的大哥级人物,你也看见了,我说施粥,他就不敢卖地瓜。那巴虎、熊二也是凶神恶煞的家伙,可见了小龙虾,怎么样?乖得跟娘们怀里的小猫似的……”
听她越说越有劲,朱允的心里一阵阵发凉,他看见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混混。难道他会是我的贵人?他能助我安邦定国?简直是开玩笑。他这人不讲章法,解开九连环很可能是误打误撞,悟性大师的话我不该太当真。算了吧,我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见朱允有些走神,司徒静停止了神侃,问道:“哎,你怎么像没魂似的,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别怕,这世上只要有高级混混存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朱允又只好苦笑,“混混只能解决混混的问题,可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尹框,你可不要忘了,汉高祖刘邦可是混混出身。”司徒静不依了,挑衅起来。
朱允一惊,“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也是混混了?”
“你搞什么搞,皇上怎么能比得上混混。”
朱允睁大了眼睛,“你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是要杀头的!”
“什么大逆不道,我说的是实话。皇上一天到晚只呆在宫里,哪里知道外面的情况。他就算聪明,可要没真正了解外面是什么世界,那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而混混就不同,什么都能看见听见,什么也都能真正解决。”
朱允的心里已有些感触,表面却不露声色,只问道:“好,那我问你,你知道当今皇上最烦心的事是什么吗?说不出来以后就别吹牛了。”
司徒静沉默了。她想起来爹爹一直在琢磨藩王的事,那肯定是皇上最大的心病。
朱允见她不语,却笑起来,“混不明白了吧。国家大事,纷繁复杂,岂是混混可以明白的。说到底,混混只能是混混。”
司徒静一下急了,“我只是在琢磨皇上的想法,你这小鼻子小眼的人怎么会知道?我就是说出来你也跟在大雾里走路似的啥也搞不清。云南王、齐国侯——皇上的心病,你懂吗?”
朱允再一次睁大了眼睛,极其惊异地看着司徒静:他竟然真的知道。悟性大师,你难道真的能预知一切吗?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这个混混?
老半天,朱允才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又故作不经意道:“小龙虾,你刚才说皇上的心病。假如,我是说假如,就算你说得对,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皇上解决这个难题吗?”
“很简单,让云南王、齐国侯多生儿子。”司徒静不假思索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朱允差点喷饭。
“你懂个屁。”司徒静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他们儿子多了,皇上就可以把他们的儿子都分封。云南王如果有五个儿子,让他们把云南王的地分成五块。一个王是铁板,五个王就是散沙,大家争来斗去,什么大事也办不了。还有什么齐国侯,皇上如法炮制,多封他几个猴,什么猕猴,金丝猴,长臂猴,这猴子一大帮,你不用管,他们自己就抓巴起来了。”
朱允被逗得大笑起来,说道:“你说得倒有趣,可皇上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再说了,生儿子的事也不是可以强迫的,如果他们硬是憋着不生,就算把皇上和太监急死也没办法。”
司徒静想了想也是,“我知道,皇上现在为了他们急得眉毛都快着火了。可他还怕弄急了这两家联合起来反了。”
“对,你说得太对了。”朱允几乎感觉找到知音了,迫不及待道,“你有什么办法,这两家联合起来势力可太吓人了。”
司徒静却抢白道:“要你瞎操心,皇上是傻子呀!他干嘛一次跟两个人打仗。拉一个打一个这招最棒。打完那个回头再收拾这个。其实那个要完了,不用收拾,这个也就蔫了。”
朱允听着,一声不吭,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彩。他在心里暗叫道:“不谋而合啊!这个小龙虾真是我的知音。他信口说来,竟击中全部要害。这难道真是混出来的智慧吗?不,我不信。小龙虾是天才、贵人,他真是我的贵人,悟性大师,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其实白云飞离开小龙虾时不愿意留下地址,是他欲擒故纵的伎俩,心底里,他是打定主意要结识小龙虾的。他只是不愿太早暴露自己小王爷的身份,也不想显得过于热心。直觉告诉他,小龙虾和尹框都不是简单人物。尹框含而不露,明显的来路不凡。小龙虾的侠胆义气,让他深感敬佩。特别是那个尹框,白云飞注意到,尹框的那个跟班,牵着三匹好马不声不响地跟着,而且功夫绝好。这样的人如能为我所用,必是得力膀臂。如此想来,他觉得那些珠宝被抢得真是好。
此时的白云飞正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路旁的树林里,埋伏着几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她们身背弓箭,早已等候多时。这是一个前朝遗留下来的复国组织,多为年轻女子。她们以为复国的机会,就在于挑起藩王和皇帝之间的矛盾,因此想杀掉白云飞,让云南王起兵,使天下大乱。首领静修是司徒静的师傅,曾经多年隐居在大将军府附近,教司徒静武功,也在暗中保护着司徒静,视她如同亲生。她在人前叫司徒静静儿,却在背后叫她公主。只是后来她对司徒静说要外出云游,成了来无踪去无影的人物。
干将秋心是静修身边身手矫健的铁面女子。
白云飞的马车过来时,白云飞正躺在车里休息。一些利箭突然飞来,穿透了车布,几乎贴着白云飞的身子。白云飞大吃一惊,赶车的白无双也大喊起来,公子,有刺客!忽见前面出现了拦车的绳子,白无双掉转车头策马狂奔。
正从山坡上走来的朱允和司徒静,忽听前方马蹄乱响,寻声望去,只见数名蒙面人追着一辆马车奔来。刺客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