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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七剑下天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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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兄弟接连抛出,掷下了臭水沟中。
  孟武威快意之极,手把烟杆,点烟狂抽,一口口青烟喷将出去。禁卫军见他如此威武,心里打突。胡天柱抖手一鞭,把冒浣莲迫退一步,想冲过去和楚昭南汇合,孟武威大喝一声,一口浓烟劈面喷去,胡天柱呛出声来,易兰珠侧面唰的一剑刺出,胡天柱反手一鞭,又给宝剑斩去一截,张华昭在背后一脚飞起,胡天柱连受挫折,猝不及防,后心给狠狠踢了一脚,身子扑前,孟武威赶上一步,单掌一托,喝声“起!”胡天柱腾云驾雾般的,身子直飞出来,继陆家兄弟之后,跌进了臭水沟中。
  楚昭南今晚连遇劲敌,又惊又怒。桂仲明如初生之犊,乘着他气力不加,一口腾蚊宝剑横扫直北,凌厉无能。他的五禽剑法,本是以攻势擅长,往时只因功力不如楚昭南,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迫得依凌未风所教,仗宝剑之力,坚守谋和。而今楚昭南久战力疲,桂仲明心雄胆壮,着着和他抢攻,把楚昭南气得七窍生烟!
  楚昭南眼观四面,见最得力的助手胡天柱,也给抛入臭水沟中。禁卫军只剩下四五个人,越发抵挡不住。他长剑一挥,猛的喝声:“浑小子,你别猖狂。”猛下辣手,虚晃一招,引得桂仲明横剑招架,唰的一剑,疾如闪电,剑锋一转,便从侧面抢了进来,直刺桂仲明肩后的风府穴。桂仲明回剑不及,看看要遭毒手。只听得一声断喝:“你也别狂。”原来孟武威早已抢步过来,来得恰是时候,铁烟秆“横架金梁”,硬磕楚昭南的剑,楚昭南知他气力沉雄,不愿和他对耗,霍地一个矮身,风车般转将出去,长剑起处,向易兰珠冒浣莲各刺两剑,两人被迫闪避,楚昭南已脱出重围,举剑叫道:“点子棘手,暂且收兵!”带领禁卫军高手,追出巷口。孟武威杀得性起,紧追不舍,他棋逢对手,技痒异常,叫道:“我和你单打独斗一场如何?”楚昭南怒道:“我楚昭南还能怕你这糟老头子?你要单打独斗,过两天咱们约个场所,打个痛快。”孟武威一听楚昭南自报名头,不觉呆住。
  孟武威、楚昭南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虽然以往未碰过面,却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声名。如今楚昭南自报名头,孟武威心想:真是老糊涂了,此人剑法如此神妙,怎的想不起是他?江湖上使剑的人虽多,最负盛名的却只有三个,一个是傅青主,一个是石振飞,另一个就是他(凌未风是后起之秀,在西北虽享大名,孟武威却不深知)。傅、石二人的剑法,自己早已见过。如今看来,此人剑法绝不在傅、石二人之下。只是前些时听说,他早当了皇帝的禁卫军统领,难道自己帮助的这一伙人,就是他要追捕的钦犯?
  孟武威虽然是老当益壮,侠骨豪情,但因有家有业,若要他真个和朝廷作对,他可是顾虑甚多。此时听楚昭南骂战,不觉烟杆倒挂,停了脚步。冒浣莲则另有想法,她见楚昭南虽败,但急切间要挫折他,却是甚难。自己这帮人,能逃脱已是大幸,何必再去追击。而且今晚禁卫军精锐已经出动,缠斗下去,危险更多。她碰了碰桂仲明,跨前几步,对孟武威道:“孟老爷子,咱们不打落水狗,让他走吧。”桂仲明腾蚊剑向前一指,喝道:“割鸡焉用牛刀,你要比试,小爷随时奉陪。”楚昭南筋疲力倦,生怕他们追击。他只是为了面子,不得不故作壮言。
  而今见孟武威襟声不答,哪敢逗留,冷笑说道:“你不配!”领部下飞身急退,其实他还真的怕桂仲明追来,连跌在臭水沟中的陆明陆亮等人也顾不得救了。
  孟武威沉着脸赶回屋内,屋主人正提心吊脸,倚门相待。孟武威叫他连夜逃走。张华昭好生过意不去,上前谢罪。孟武威道:“现在也不能理这么多了,俺老头子冒昧请问:你们到底是哪路人物?要上何方?”桂仲明拱手答道:“我们是李来亨的部下,准备去投奔石振飞老镖头的。”孟武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诸位是石镖头的朋友,又是李将军部下,俺老头儿舍了身家性命,也值得了!”桂仲明向他道谢出手相助之恩。孟武威拈须笑道:“你替我们保全了镖局的威名,我还未曾向你道谢呢!”
  一帮人在拂晓之前赶到石家。石振飞知道他们闹了这件大事,事先并未与他商量,颇为不快。易兰珠谢罪说道:“我是怕牵累老伯。”石振飞怫然说道:“我和傅青主是过命的交情,他的朋友门人,我敢收留的,就是天大之事,我也敢担承!”孟武威见他如此豪情,暗道惭愧。两老头欢欣相见,少不得又是促膝长谈。
  且说易兰珠眼珠滴溜溜一转,微笑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接出来吗?”张华昭面上一红,以为她是暗讽自己舍不得公主,所以要拉他出来。正想解释,易兰珠低声说道:“桂冒两人,万里来京,原是奉李将军和刘大姐之命,想要你出来,纠集江南一带的鲁王旧部。”张华昭道:“我是上月刚刚复元的,不是留恋相府。”易兰珠抿嘴笑道:“谁说你留恋相府来了?”
  暖色欲开,天将拂晓。易兰珠衣袂迎风,神情颇似有点激动。张华昭望着这位神秘的少女(直到现在他还未知道她的来历,)想起她夜探五台山清凉寺。舍了性命来救自己的往事,不觉神思恍馏,心中一荡。只见易兰珠一本正经地往下说道:“可是最近的情形又已发生变化,鲁王在江湖的旧部,因为趁三藩之变,浮起头来,竟给清廷大军打得七零八落。若想在江南大举,已非容易。所以李将军的部将来传达他的意思,说是当务之急,首在保全四川方面的实力。他想我们在京中的人,选出一名敢死之士,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张华昭道:“要找敢死之士,那太容易了,是什么事呢?”易兰珠道:“听说清廷已内定多铎为征西统帅,率领八旗精锐,就将开赴西南,准备在消灭吴三桂的同时,也把李将军消灭。因此李将军希望我们在京中,就将多铎这贼子刺杀!”
  张华昭血脉愤张,说道:“这事应该由我做!”易兰珠凄然一笑,道:“你不用和我争了,我已经对众人说过,我必定要手刃多铎,不然我死不瞑目,在入相府救你之前,我已经两探王府,还和多铎交过手。只是听说他经过我那么一闹之后,已加意防备,一面责成楚昭南来捉我,一面精选武士,在王府中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去上钩。现在要去刺杀他,那可是极不容易!”张华昭道:“所以这事情不能单独由你去干!”易兰珠道:“他们也是这么说。但李将军的意思是:刺杀多铎的人当然是准备与他同归于尽,牺牲越少越好。我们犯不着牺牲许多人去换他一条性命。李将军还说,他本来不主张暗杀,但为了事情紧急,刺杀多铎之后,虽不能阻止清廷另选统帅,进攻我们,但最少可拖延一些时日,延迟它进军的日程,让我们可以好好布置。”张华昭道:“元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你单独冒险,姐姐,这事情让我替你做了吧,你舍命救过我,我却还未替你做过半点事情。”
  张华昭说这话时充满柔情,易兰珠眼眶一红,强忍眼泪,说道:“你不明白的,谁都可以准备去死,就是你不能够!你是张大将军的公子,令先尊的部属,现在虽说已七零八落,但我们总希迂望还能纠集起来。这一件更大的事情需要你干。所以我们准备在京城大干,杀掉多铎之前,先要把你救出,你应该知道纳兰王妃,就是纳兰宰相的堂妹,纳兰容若的姑母。虽说纳兰容若对你很好,我们总不能不提防。”张华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见她在说到“纳兰王妃”时,声调一顿,忽然一颗泪珠,滚了下来。
  张华昭蓦觉一阵寒意,透过心头,突然想起大闹五台山那晚,被擒之后,纳兰王妃竟然亲到囚房将他释放,还送了他一枝翡翠令箭。当时他见易兰珠和纳兰王妃华堂并坐,目蕴泪光,那奇异的神情就如今晚一样。他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不禁轻轻拉着易兰珠的手,凝望着她,说道:“你真像天上的云雾一般,我一点也不懂得你,但我很感激你,也很信任你。你既然要亲自手刃多铎,一定有你的缘故,我不拦阻你,但我一定竭力保护你。”
  易兰珠含着泪珠道:“你真好!如果我不是突然死去的话,将来我会为你把云雾拨开的。如果我是突然死去的话,那就请你去找凌未风,叫他在我父亲的坟前上香,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竭力替他报仇了。”她说到此处,忽又凄然一笑,说道:“还有,我最爱兰花,你也别忘记要折一束兰花插在我的墓前。”
  这一晚,张华昭一直做着恶梦,第二天张青原集合众人在密室会商,传达的果然是要刺杀多铎的命令。石老镖头在北京的名气很大,和官方也有来往,捕头官差等闲不敢来骚扰他,难得他豪侠异常,不惜身家性命,愿尽掩护之责。至于孟武威父子,群雄不愿他们卷入漩涡,由石老镖头设法,将他们偷偷送出北京,由他们迳自去找人妖郝飞凤,以报夺镖之仇。
  话分两头,且说楚昭南当晚连受挫折,第二天赶快去见鄂亲王多铎,报告夜搜天凤楼之事。多铎听说在天风楼中,搜出女贼的同党,是个少年公子,大为注意,细问相貌,忽然拍案说道:“这个人在五台山时曾为我所擒,后来就是那个女贼救去的。”楚昭南告辞之后,多铎满怀疑虑,步入后堂去见夫人。纳兰王妃自府中大闹女贼之后,精神一直很坏,好似恹恹欲病的模样。请御医来诊断,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纳兰王妃一见多铎进来,强笑问道:“那女贼捉到了吗?”多铎道:“连楚昭南也给别人打败了,那女贼原来还有一个党羽,就是以前在五台山被我擒住,后来突然被人救走的人。”纳兰王妃“啊呀”一声叫了出来,说道:“那么这女贼真是她了!”多铎道:“哪个她呀?”纳兰王妃道:“就是当晚来救那少年的披纱少女。”多铎道:“不知道女贼和我有什么深仇?几次三番前来行刺!”他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道:“这女贼前两次来时,你都没有碰着,我倒和她交过手。这次在灯光火把下看清楚,她的神情体态,居然有点似你,你说怪不怪?”纳兰王妃手上正捧着一杯茶,“当”的一声,茶杯跌碎,忙强摄心神,笑道:“是吗?”
  多铎吃了一惊,望看他的王妃,见她病容满面,楚楚可怜,只道她是病中受惊。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念头,好像是什么力量催着他,要他将心中所想的告诉她。于是他轻轻替纳兰王妃整理云鬓,低声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纳兰王妃吃了一惊不敢答话,正是:如潮爱恨难分说,心事深藏十八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云海寄遐 思塞外奇峰曾入梦 血光消罪 孽京华孤女报深仇
  纳兰王妃一阵心跳,只听得多铎低声说下去道:“我们结婚已十八年了,十八年来,你总是郁郁不欢,很少见你笑过,你不说,我也知道!”纳兰王妃秀眉一扬,说道:“知道什么?”多铎叹口气道:“你是我们旗人中的第一美女,才貌双全,我只是一个武夫,就是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纳兰王妃抑泪说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来?你是朝廷擎天一柱,是旗人中首屈一指的英雄,我嫁给你已经是高攀了。”多铎道:“夫人,十八年夫妻,你就一句真话也不肯对我说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想尽一切办法,要使你欢娱,但那却要比摘下天上的月亮还难。”
  纳兰王妃再也忍受不住,泪光莹然,凄然说道:“王爷,别那么说了,你不懂得,我们相见恨迟……”多铎愕然问道:“什么?”纳兰工妃蓦然醒起,心底的秘密还不能在这个时候泄露,衣袖掩面,轻揩泪痕,喟然说道:“而且我们又没有一儿半女。”
  多铎忽然满面通红,苦笑说道:“这是我的不好,我一直瞒着你,那年我带兵打大小金川,给‘生番’箭伤肾脏,御医说,我命中注定没有儿女了。只是我还不死心,这些年来我总在搜集天下的奇珍异药,有人说还未绝望,所以我一直不告诉你。这也是我的私心,我怕说出来后,你更不喜欢我。”
  纳兰王妃大出意外,想不到没有儿女,原来还有这一段隐情。她本来是想起她自己的女儿,这才突然感喟的。此际,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多铎又断断续续地说下去道:“如果你喜欢儿女的话,我们抱一个回来养如何?你看是四贝勒的小儿子好?还是七贝勒的大格格(满州贵族的女儿称格格)好?”
  纳兰王妃情怀紊乱,爱恨如潮,她想起了当年和杨云骢的沙漠奇逢,草原订盟,杭州死别等等往事(详见拙著《塞外奇侠传》一书)。这些往事,铭心刻骨,永不能忘!多铎见她低垂粉颈,轻掩玉容,又追问一句道:“你说话呀!你说哪一个好?”
  纳兰王妃抬起头来,见丈夫目光中充满着自责和哀伤,想起了他这十八年来,对自己确是真心相爱,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拭干泪珠,嫣然一笑,问道:“你是说——”多铎道:“抱一个男孩子或女孩子回来养呀!你说哪一个好?”
  纳兰王妃芳心欲碎,忽然说道:“哪一个都不好,我要——”多铎道:“你要什么?”纳兰王妃温柔地抚着他的头脸,说道:“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吗?”多铎道:“什么事都可答应!”纳兰王妃道:“你说的那个、那个‘女贼’,你答应我不要伤害她,可以吗?”多铎这一惊非同小可,睁大眼,诧极问道:“为什么?”纳兰王妃道:“你先说能不能答应?”多铎毅然说道:“好,我答应你!我叫楚昭南停止追捕,而且除非她再用剑刺到我的身上,否则我决不跟她动手!”纳兰王妃道:“她用剑的?”多铎道:“这女娃子的剑法好极啦!只是气力不行,否则我一定不是她的对手。楚昭南说,这女娃子的剑法是什么天山剑迭,和他同一师门。”
  纳兰王妃斜倚栏杆,凝望云海,似乎那云海中的缥缈奇峰,就是漠外的天山。她想起她的女儿,在两周岁时,就给杨云骢抢去,如果这女娃真是她的话,那么她今年该是二十岁的少女了。这十八年来她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把她抚养长大?她非常渴望知道多一些东西,关于她女儿的东西,是什么都好,只一点点也行!但一听到她学的是天山剑法,心里却蓦然泛起一阵寒意。“杨云骢啊!你真是这样的死不瞑目,要你的女儿学好剑法替你报仇?”
  她想着,想着,打了一个寒噤,突然想起在大漠草原的那一个奇异的晚上,杨云骢对她说道:“我们的族人相互交战,但你不是我的仇人,我答应永不伤害你。只是你假若投入别人的怀中,那么你也将把祸害带给他,那结果就是:死!”她想:这真是一种固执到无可理喻的爱情:杨云骢的死,令她伤心了十八年,十八年的青春岁月都在黯淡的时日中度过,这也可以抵偿自己的“背盟”了吧?她想,她有时恨多铎,但有时爱多铎——到底是十八年的夫妻了啊!她常想:杨云骢并不是多铎害死的,多铎连知道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他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她过去就曾以这样的想法来慰解自己。可是现在,她的女儿来了,她学好的剑法,就要施展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她蓦然掩住了面,她不愿意多铎伤害她的女儿,但也不愿意她的女儿伤害多铎。多铎心中充满了疑问,见他的王妃倚着栏杆想得出神,不敢去惊动她。这时蓦然听得一声轻唤,急忙过去,手按香肩,低问她道:“你怎么了?”纳兰王妃回过头来,忽然说道:“我也不准她伤害你!”
  多铎这一惊比刚才还要厉害,退后两步,颤声问道:“她会听你的话?”纳兰王妃遍体流汗,定了下神,故意笑出声来,说道:“你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是听你说,那女娃子很像我,我心里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她是我们的女儿多好。你很爱我,我想你一定不会伤害像我的人,所以我才敢大胆地请求你。我又想:既然我暗中对她这样爱惜,如果她知道的话,她可能也会听我的话。”多铎叹道:“明慧(王妃的校蝴),你真像一个大孩子,想得这样天真,这样无邪!”
  这次谈话后,纳兰王妃对多铎比平时好了许多,她好像有一种预感:死亡之神已经展开双翼飞在他们的头上。眼前的宁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于是终于来到了这么一天————这一天,多铎正式接到“圣旨”,要他统率三军,节制诸路兵马,去讨伐吴三桂并剿灭李来亨。本来这件事情,皇帝早就和他提过,只是他不愿意告诉王妃,他也有一种预感,感到自己的生命好像已走到了尽头,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他并不惧怕吴三桂,吴三桂已如风中之烛,只要他赶上去吹一口气,这烛光就会熄灭了。他更不是惧怕打仗,打仗对于他,那是太平常的事情。可是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这种惧怕是由于王妃的反常所引起的,他好像从王妃奇异的眼神中,感到一种“凶兆”。有时他半夜醒来,见着王妃一双宝石般的眼珠,在黑暗中透出光亮,他就吓得全身冷汗。
  这天他接到“圣旨”之后,回去告诉王妃。王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我真怕你离开我!”多铎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王妃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忽然说道:“你去了也好,省得那女娃子在京城里和你碰头!”多铎蹙眉说道:“你怎么老是提那个女娃子?”
  王妃并不答他的话,又过了一会,才低声问道:“你几时动身?”多铎道:“明天阅兵,后天开拔!”王妃道:“我明天替你在卧佛寺点头一炷香。”多铎这一晚整夜无眠。
  另一面,易兰珠也有着奇怪的预感,她这些天来,潜心精究天山剑法,竭力不想任何东西。但一到静不来时,心中强筑起来的堤防,却抑不住思想的波浪!她感到喜悦,也感到哀伤。她非常爱她的父亲,虽然她根本记不起父亲的颜容(她父亲死的时候,她才只有两岁哩)。但她父亲的事迹在大草原上流传:她一路长大,一路听到牧民们对她父亲的颂赞。她的父亲帮哈萨克人抵抗清兵,牧民们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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