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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魔剑十八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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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姐玉手乱拍,连声叫了七、八遍“亲爹爹!好爹爹!”
  和大善人除去外衣。将一套拳施开,只见似醉非醉,似酣非酣,掌如飞蝶采花蕊,脚如乱蜂勾暗芳,看得和小姐满脸通红。
  和大善人一边练,一边指点和小姐:“这拳名为乱芳夺香拳,看拳之人,周身舒泰,如火中烧,欲仙欲死,孩儿,可有这种感觉?”
  和小姐迷迷怔怔,乱答道:“嗯!羞死人了。”
  和大善人大喜,道:“孩儿,此拳最宜男女双修,来,孩儿,待爹爹人房去先传你些内气,方好与你同练。”说罢,就上前。
  和小姐于掌风一收,便自清醒,正色道:“爹爹,方才你打拳时,孩儿有些晕迷,—尽想些非礼之事,想是孩儿定力不够。不像爹爹德高望重,名播四海。想来爹爹不会有什么杂念吧?”
  和大善人面色一紧,忙道:“孩儿,哪里话来,爹爹专心习武,怎会分心。”
  和小姐笑声又起,道:“爹爹。你是真疼孩儿还是假疼孩儿呢?是疼孩儿一时,还是疼孩儿一辈子呢?”
  和大善人恢复了员外尊严,沉声道:“此话怎讲?”
  和小姐道:“若是疼孩儿一时也就罢了,倘若爹爹真疼孩儿,便择吉日为孩儿选一如意郎君,待爹爹百年之后,也好支撑门户,继起和家家风。”
  和大善人语塞。
  晴空万里。“保圣寺”经幢上和小姐亭亭玉立,她要抛绣球择婿。
  和大小姐人继善人庄园,已使很多人拍胸顿足,早知道能到这个善名昭彰的金银窝里打滚,自己何不早寻个理由,假死上一回,然后和大善人一来,纳头便拜。恨不得有人掴自己嘴巴,掴碎了门牙的也有。
  和小姐择婿,又使许多人顿足暗忖,有小姐,难道能少了姑爷,早些想到,荐上门去,不也是一份分沾富贵。
  镇外的小树林一夜之间伐光,据说是做了夹板、假腿、拐杖什么的一类用品。
  经幢下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人人争先,个个奋勇,爹娘为儿孙加油,姐妹替兄弟们使力,甚至有的妻子还给丈夫鼓劲。
  两个家丁紧紧护住临时搭起的木梯,不让人们靠前,被亢奋的人群扯住,夹在人群中东倒西晃。
  “唰!”天摇地动。
  和大小姐的绣球红日般升起。“哗!”人头像潮水般涌动。
  念着活菩萨,喊着老祖宗,人群雀跃。
  不偏不倚,绣球打在一个被人们扯进来的家丁身上,滚动人怀,竟像落地生根,十几只大手扯也扯不出来。
  和大善人转忧为喜,当场宣布:“姻缘天定,婚姻有效。明日为小女成婚,敬请乡邻赏光!”
  失望的人群,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去,去吃这下三烂的挨千刀的不长眼的臭家丁,吃穷了他,嚼干了他,看他小子还怎么臭美!”
  这二天,天还未到辰时,善人庄园外便涌来密密麻麻的人群。
  书香门第春常在。
  积善人家庆有余。
  福泽八方的“江南第一善人”,和合翁和大员外的善门大开,院内灯火通明,龙凤蜡、五彩灯串串生辉。
  人呢?
  人在高竿上。
  院中直立起一支高竿,高竿上倒挂着一人。善目不改,福相犹存,眉心一朵杏花,长长的白布上用血写着—行大字:“江南第一恶人下场”。
  和大员外死了!被当做“江南第一恶人”吊死了!
  人们正在怔忡,猛听一片:“爹!”“娘!”哭喊,几十名披头散发的姑娘扑了来,面黄肌瘦,形容萎顿,目涩无光,欲哭无泪。
  人群向后一闪,旋即便有许多人扑了过去,这群姑娘竟是连年来农户、船家、商客、铺户无端失踪的女儿,姐妹、妻子。
  姑娘们哭诉着打开庄园佛堂的暗道,里面白骨累累,新尸具具。
  —园中明灯下摆着的东西,人们也辨认出来了:南洋珍珠。
  徐州官印。
  “九龙八宝七彩扇”。角直镇外,一条楼船上。燕飞飞正捶打着封龙飙:“都是你,胡乱听宫弟所言,害得小妹认贼作父,我不来了。”
  封龙飙只是憨笑。
  宫连大公子嘴不饶人,笑道:“燕姐姐,美人除大恶,积善之举,可敬可佩!如果姐姐认为吃亏,不妨此时多叫他几声儿子。”
  燕姑娘脸一红,啐道:“凭他也配!”
  封龙飙拈着手中那把“白天黑日帮”黑字门下苏杭分舵舵主的五星短匕,朗声大笑。
  燕姑娘羞得抬不起头来。
  宫连大公子也没抬头,后颈上隐约可见一层晕红。
  第七章 哭断肝肠
  关山不锁。
  夜溪载客。
  弃舟登岸处,便是黄龙山。燕飞飞姑娘见此外岩峰葱翠。瘦石嶙峋,曲径花香,飞瀑碎玉,想到封哥哥害日厮杀,甚为疲惫,便提议人山小游。
  妹妹的话哥哥多半是听的。
  “荆山六傻”本是粗人,只求鱼肉果腹,便自满足,这锦山秀水于他们无疑相去甚远,便留在湖边守护座舟。封龙飙偕燕飞飞、宫连大公子便上得山来,在那合抱古松,如同藤蔓之间尽情游玩。
  玩得兴起,封龙飙踏起“三十三天天冲步”呼啸而起,莺蝶般点着碎花斜枝,向前飞去。
  宫连大公子、燕飞飞姑娘相视一笑,随即展开初学小成的“三十三天天冲步”紧紧赶来。宫连公子忽地落下山涧,于溪水边抄了一决什么东西,问封龙飙追去。
  封龙飙只把“三十三天天冲步”发动了二三成,为得正是让燕妹妹、宫老弟赶上,一同分享游戏大自然的快乐。
  看看两人赶至身边,宫连大于夹在二人中间,忽地作个鬼脸,惹得二人一怔。宫连大公子甩手,“哗!”两把清泥抹在封龙飙、燕子飞的脸上。宫大公子大笑,一边逃,一边嚷:“小弟与哥哥、姐姐结为莫逆之交,以往有名无实,今日方得如愿,莫逆者,抹泥也……”一串笑声滚落到山谷之中,回声不绝。
  封龙飙与燕姑娘被抹得污泥狼藉,当下—笑,照样施为。三个人泥抹得有点味道了。“当然是那种嗅着很怪味道。”三个人躺在毛茸茸的草坡上,于林中小憩,白云悠悠,绿风荫荫,好不雅致。
  突然,宫大公子“嗷”地一声跳将起来,燕姑娘也惊讶地睁大眼睛。
  低头一看,三个人的衣衫上爬满了蠢蠢小虫。个个撅臀拱腰。正于那肌肤上贪婪吸吮。燕姑娘:“啊呀!”一声大叫起来:“跳蚤!”
  “臭虫!”“虱子!”
  寻常人这的异常之物,愿不稀奇。如来佛头上也有三只。
  他们不是如来佛。
  所以,身上的小虫特别多。
  燕姑娘的如瀑秀发,已经变成了惨白色,一串串,一团团地小虫拱得衣服外鼓,在手上、脚上爬来爬去。一周围的草地上还有一列列这样的勇士袭来。
  封龙飙大喝一声,将掌拍出,“噼噼剥剥”压碎一片。攻势并不稍减,小虫们踏着同伴的尸体:毫无惧色,只只奋勇。
  宫连大公子已是奇痒难当,说了一声:“快,快过来!”便向不远处一处水潭扑去,跳进潭中,一把一把抓起烂泥,向身上抹去。一封龙飙、燕姑娘飞落人潭,也毫不客气地抹了起来。“抹泥”之交。恰如其分。自己抹不到的地方,当然请朋友“抹泥”
  泥抹、水涮,身上的小虫不奈水淹,让流水冲去了。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岸,燕飞飞忽然惊叫:“上不得!”
  潭边已是小虫的世界,它们上下跳跃。仿佛在欢迎三人上来。
  突然,从一从石窟窿里伸出两个毛茸茸的小脑瓜,两双精巧诡秘的眼睛,闪着顽皮的光芒,薄薄的嘴唇一碰,就是一串炒豆般的话。“大哥哥,大姐姐。我们的这些小玩艺怎么样?”
  封龙飙一见两个孩子,最大不过十二、三岁,机伶聪明,顽皮可爱,便笑道:“厉害!厉害!咬得我们都快投降了。”
  “真的!”小孩哈哈大笑,马上又小脸一绷,问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封龙飙道:“好人怎样?坏人又怎样?”
  小孩道:“坏人咬死!好人交个朋友。”
  封龙飙和他们做了朋友。
  并且拿出随身携带的茶点肉脯招待了朋友。
  此刻,这两位朋友便大模大样的咀嚼着,两小衣衫褴褛、乞儿不如,头发上,衣服中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小虫,说来也怪,这些小虫竟然像瞌睡一般,根本不动他们一口。
  一小咬断一条鸡腿,说道:“我叫于皮,他叫丁波,讨饭来到这座山中,躲雨钻进一个山洞,检了一本破书和两瓶绿水,喝完了绿水。又学会了书上的‘拙地驱虫诀,头一回使用,便碰上了大哥哥、大姐姐们,嘻嘻……”
  山中有洞,洞中藏奇。谁也不会没有兴致。
  这是一处古洞,从洞中密布的藤腾荆棘看来,像是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只是此洞两壁如削,斧凿刀砍这痕历历,显是人力所为。人呢?
  人在脚下。
  听得“咔嚓”一响,两小惊叫起来,他门把一具骷髅踩得粉碎。顺山洞望去,东倒西歪倒着许多骷髅,竟如前人的坟墓一般。
  眼下这具骷髅卧在地,左手指骨下有一行小字:“五毒门战我不胜。”右手处却是一只金光闪闪的九节竹杖,非金非铁,十分坚韧。
  燕飞飞大叫一声:“丐帮帮主信物!”难道这是江湖上已经甘年未见的武林重器?
  二十年前,丐帮帮主洛风追杀黑道三十六魔、一没失踪,丐帮掌门信物九节丐王杖也失去下落。帮中弟子多方寻找,终无结果,是以帮中二十年无主,由八大长老共摄帮主之职,处理一应事务。
  黑道三十六路巨魔亦一齐失踪,群魔无首。各行其是,各不相干?白天黑日门乘虚而入,欲独霸江湖黑道为尊。
  封龙飙沉思半晌,心中对丐帮帮主好生尊敬,没想到一代英豪,竟然毙命荒山,实在凄凉,一礼到地,略表寸心。
  几个人向前几步,只见地下又是两俱骷髅,一具蜷成一团,一俱倚墙而坐。封龙飙心道:“这怕不就是三十六魔中人了,从二人头、肩处骨头碎裂来看,显然是为丐帮帮主击杀,但不知二魔是谁?”
  宫连大公子弄了几支火把进来,照得洞中明亮起来。两具骷髅的上方石壁用利刃划下两行小字:“上天无门,人地无路,蛇山门主、云湖蛟王死难于此。”一件蛇首镖,一件蛟丝帕丢弃于地,正是二魔信物。封龙飙拾起,揣入怀中。
  再行数丈,沿石洞右转,眼前又是一间洞,或坐或卧,或仰或伏,陈列着七具骷髅。洞中一方石台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七册绢书。各以兵器压置其上。举火把一照,燕飞飞姑娘大惊失色,叫道:“奇哉!奇哉!封哥哥决来,竟是黑道七魔信物与武功秘籍。”
  封龙飙依次检视,一条碧绿毒鞭压着《天马帮帮主毒鞭三十六式》;一块血红玉佩下压着《紫血门门主二十四掌》;一对判官笔压着;《鬼判门门主索命八式》;一只鸡头型玉缶下压着《金鸡帮帮主金鸡十三爪》,鸳鸯短剑下压着《鸳鸯门门主鸳鸯合剑一百零八式》;一块生铁牌压着《铁头门门主秘功》;最后是一只方型金牌,上面刻着一个鲜红的“东”字,赫然是赌鬼帮帮主信物,那本绢册却是《赌帮的七十二骰法》。
  宫大公子、燕姑娘和二小又是一阵惊叹。
  封龙飙信手全数收起一应信物,点头示意,众人又向洞中走去。
  不远处山壁似棺非棺,向上拔起约三丈上下,跃上去原是一处平台,平台上仍旧尸骨累累。每人死法不同,姿态各异,白骨森森闪着磷光。
  平台上刻着十六个大字:“灭顶之灾,刻骨铭心,后人当报。不死不休。”每四个宇一排,每个字尺许见方,或草或篆,或文或野,深浅不同。笔划不一,是绝望之人拼却最后一点真力一人字用兵刃划下的,恶毒凶残,剑拔弩张。
  封龙飙心道:“这又是何人?”那边,燕飞飞莺声又起。念道:“《地鼠洞洞主凿洞八法》”
  “《磷火洞洞主赤磷十三倾》”
  “《五毒洞洞主五毒四十湖》”
  “《子午洞洞主子午摄魂钉诀》”“《雪魄洞洞主雪魄寒心经》”“《奈何天天魔真经》”
  “《逍遥楼道遥五十四掌》”
  十六洞洞主,一役殒命,“尤自不甘心,各自留下掌洞令物与武功,期待后人拾得,感恩戴德,为自己报仇雪耻。
  一般寒意,从封龙飙五腑升起、不由打个冷颤。当下并不说话,收起信物秘籍,默然无语。
  燕飞飞看出封哥哥心思,把只温香玉手递人哥哥掌中,说道:“封哥哥,江湖之人见了这些东西,此时恐怕已经乐得发疯了,必寻一处清幽所在,待练成奇功后,以掌门信物号令各帮各洞,为所欲为,乃天下武材之大祸也。天幸怜见,竟让我等于无意之中得到,哥哥既不喜欢。何不悉数毁去,以绝后患?”
  封龙飙叹道:“物虽毁去。心魔难除。”
  宫公子一怔,道:“哥哥要用它以毒攻毒?”“封龙飙道:”以毒攻毒,难免荼毒。“
  燕飞飞道:“那么就以毒制毒。”
  封龙飙道:“以毒制毒,虽制犹毒。”
  不攻不制,难道还有什么妙招?
  莫非封哥哥要……
  封龙飙的办法也是四个字:“以毒化毒。”
  燕姑娘、宫公子连同小二一齐鼓掌,毒化了,消弥于无形,岂不是一宗功德。
  当下收起秘籍信物,众人大笑着向洞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于骷髅处捡起一件件东西。右洞左转,迎面是一间大厅样的长方石洞,看看已到洞底。
  举起火把往山洞石壁四处照去,只见四壁下各有一具雄巨骷髅,虽朽不倒。身后石壁上有字有形,十分潦草,甚为简陋,却也简便明了,正是四人生前各怀武功。
  东方骷髅。剑尖指着五个草字:“白心十八剑。”
  剑势飞舞;轻盈灵动,一式七剑,指向对方七处大穴。封龙飙心道:“此人剑法诡异,出手毒辣,一招后蕴七招,招招制敌死命,却也不是泛泛之徒。自己有心以毒化毒,却也不能不详察一番。”
  当下便依壁上图形,演练起来。
  燕姑娘,宫公子见他如此,会心一笑,便吩咐二小于洞中侍候,两人便走出此洞,看看是否另有洞府。
  洞府外,再无一洞,两人仔细搜寻,未见异常,正要转身回去。宫连大公子脚下忽然一绊,差点摔倒,看去只见脚下有一乌黑圆形石块,没有火把看不真切。宫公子恨恨地一脚踢去,只听“轰隆”一声响,圆石滚动,地下现出一个洞来。
  燕姑娘惊喜道:“宫弟,此地原来还有一洞。”
  宫连大公子也欣喜非常,道:“姐姐,趁封兄练剑之时,我们何不下去看看,也好知道又是哪一路妖魔鬼怪的葬身之穴。”
  脚下是一蹬一蹬台阶,燕姑娘举步踩下,“叮”一声脆响,竟然有古琴之韵,十分好听。
  燕姑娘连叫:“好玩!好玩!”一路踩了下去快乐得像二只黄莺。“宫弟,快下来!”燕飞飞喊道。
  宫连大公子也沿阶而下,“叮叮”之声连续不断,高低有序,各合音律,燕飞飞听来,竟是琴谱上所载的《行云迎宾曲》。
  二人于阶下站定,凝目一望。只见这是一处九曲溶洞,洞顶金黄,洞壁淡绿,地面乌黑的石板地面上或长或短,或疏或密排列着银白色石条。洞顶、四壁、问底之处错落阒千奇百怪的乳石、上上下下,犬牙交错,山泉滴下来,溅在石笋、石乳。石花上,又是一片“叮叮”之声。赏心悦耳。柔媚销魂。
  燕飞飞一声莺笑,摇动莲足,向那白色石条踩去,听得几声,便伫立不动。把刚才音响品味再三,心有所得,退回来再踩过去。
  燕姑娘有轻有重,有的只是一点,有的却是踩下不移,顿时,洞中一片乐声响起,却是失传已久的汉代才女蔡文姬所作《胡笳十八拍》,拍拍精绝,句句深奥。绝响重视,喜得宫连公子抓耳挠腮,一副天真顽皮的怪模样。
  宫公子伸指向一条石笋弹去,“叭”脆如木鱼,另弹一石“咚”响如玉磐,脚下一抬,点向一条石柱,“当”声如铜钟。
  真奇怪,明明是石头,怎么发出如此动听的音乐?
  宫公子弹指并举,半天方才明白:乐声和石头的大小方圆;形状位置大有关系。石头越长越粗。声音越雄浑低沉;石头越细越短,声音越高亢明丽,每条石笋、石柱,每块石乳、石花,都似一条琴弦,一只乐器,不同的石乳若以不同的手法敲击,便是曲曲不同的音乐。燕姑娘所踩白色石条,显然是人工所为,不知用意何在?
  燕姑娘一路踩去,乐声不断,喜得她象花间鸳燕,欢笑不止,虽然香汗抹额,却了不觉疲累,玩意正浓。
  宫连大公子此时也雅兴大发,他武功本引不弱,连日来又得封龙飙指点,便是绝卓超伦,环视武林,不是魁元,却也列得十名之内。
  当下发动“三十三天天冲步,腾身半空,不踩那排列着的白色石条,却从怀中摸出”龙风日月刀“向那天然石乳、石花、石笋、石柱敲击,虽信手而为,毫无章法,却也人律合口,自成篇章。
  宫连大公子一边敲击,一边飞身向前,渐渐追上燕飞飞!“娘,看那燕姑娘,正依自家揣度,踩响白色石条,进进退退,快快慢慢,兀自陶醉在乐声之中。
  燕姑娘心无旁骛,又向一列白色石条踩去,石声如歌,浓艳、明丽。宫连大公子眼中浮现一处景色——华清宫阙,沉香亭北,牡丹灼灼盛开,芍药灿烂捧露,波斯毯漫遮住白玉地面,古檀香轻飘出薰炉金鲁,三千佳丽,一人独秀,此情绵绵,无尽无期。上方碧落下黄泉,碧海青天夜夜心此曲不正是朋皇击鼓,龟年吹笛,李太白醉后赋诗,杨贵妃娇娜起舞的《清平乐》吗?
  “支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定向瑶池会上逢。“
  宫大公子高声和唱。舞之蹈之,宛若贵妃临世,韵舞和谐,天地万物均视为无有之物。
  一曲高歌华,燕姑娘笑道:“妹妹。你终于露出闺门本色来了!”
  宫公子一怔:“姐姐,你说什么?”
  燕飞飞莞尔一笑,道:“妹妹,不必再装了。方才你于乐声中摇身起舞,鸣喉而歌,端得风翔昆山,鸾鸣太液,那淑女之容德已尽现无遗。”
  宫连此时羞得脸儿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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