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海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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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感受到她的肌肤传来一片一阵微凉的温度,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吗?”
摇摇头,扯了扯他系在衬衫领口的领带,诚实地仰着头,“闷。”
不禁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不由得靠在她的耳边,“不如我们先走吧?”
忍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陶意棠忍着笑点头,被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穿过观众席上依旧沸腾的人群,掩耳走过一阵又一阵雀跃欢呼的声浪,终于杀出了鸟巢的重围,顿时被一片车水马龙的喧嚣淹没。
但是,街上的人却又出奇的少,恐怕大家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又可能都已经早早入睡,等着明天一大早起来看第一场比赛的直播。
素手依旧紧紧地被他握住,暖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忽而,那一阵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再度笼罩了她——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修长的手臂也抱住了她的肩膀,“小心,不要感冒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他,就像守护着公主的骑士——喔,不对,她一向就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公主,而是一个希望得到尊重以及被征服的女爵。
鸟巢之外,绚丽的烟花还在继续。
那些灿烂至极的花朵在黑色的夜空里不停绽放,短暂却又美丽,仿佛是钻石凭借而成的花瓣,闪烁着最夺目的光彩。
伫立在这样的夜里,彼此偎依,感觉真的非常甜蜜。
抬起清澈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他英俊的侧脸——不知不觉,似乎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人的地位,无论如何,竟然有了和他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念头。
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种感觉的奠定,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冒险、灯红酒绿的体验,可是他们太过了解彼此,那一种从价值观到人生观的默契,同样也是没有办法被取代的。
粉晰的唇,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控制不了的笑容,一点一点在脸上晕开了。
勒了勒她的肩膀,靠着江湾边的栏杆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无端端笑得那么诡异,很有问题耶。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这样困在怀里,早就已经习惯了——陶意棠只是这样笑而不答,看着远方的游艇,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的夜景很美。”在原先的城市里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色,或许有,但是她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事务,被压力蒙住了双眼,才没有发现这些生活中被遗忘了的美好。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你更美。”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欲言又止,后半句话又吞进了肚子里。不能怪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让一向干脆利落的女王也忍不住犯了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是,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的晕色。
“想过什么?”诱哄似的语气,靠近她的脸,仿佛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
夜色澄澈。
烟花绚烂。
风依旧那么轻缓地吹拂着,江面上荡漾起一丝丝水纹,没有停止的是在两人之间流淌的气息,那么暧昧,却又亲近得恍如八音盒里飘扬着熟悉的音乐声,甜美得像是最甜的糖果,那种滋味叫人没有办法忘怀。
仰起天鹅一般修长的项颈,她清澈的眸子依旧晶亮晶亮的,比九天之上的流星还要璀璨。几番挣扎,她下定决心把话说清楚,直直地凝视着他,微微咬着柔软的红唇,笑得像是一只在秋日里盛开的海棠花,娇媚动人。
“你有没有想过,一直和我在一起?”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慕君凡忍不住感叹,一把将她揉入自己的怀里,“我不知道有多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同等的快乐,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看着她美丽绝伦的笑容,她早就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块极其重要的角落,教他没有办法忘记她的音容笑貌。
唔,应该怎么说呢?无论是那个帮自己打官司的干练女强人,还是这个陪自己来旅行的温和小情人,他都一样那么喜欢、一样舍不得放手!
世界上最开心的,莫过于情人之间无声的默契了吧。
她也忍不住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脊背,似是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
51
51、似水年华 。。。
不知不觉之间,半个月的时间宛如流水一般匆匆地溜走。
在这半个月里,慕君凡和陶意棠跑遍了整个北京城所有的酒吧,喝遍了紫禁城里别有风味的Pina Colada和Martini,每天都蹲在不同的店里看比赛、喝啤酒,时不时也会跑到现场感受那种热血沸腾的气氛。
他们两个每一刻都形影不离,总是手牵手在闪烁着星光的夜里散步,也会肩并肩在布满了了阳光的晨间跑步——这种不用工作、无需操心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又舒心,他们会为刘翔的退赛而惋惜,为姚明的拼命而喝彩,情绪同步,行动同时,真是像夫妻一样的蜜月生活。
但是,时间总是这样一晃而过,开幕式似乎还在昨天,转眼之间,闭幕式已经来临了——翻看着床头的日历,这个美好的假期,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同样的位置,陶意棠依旧打扮得那么正式——很古典的抹胸设计的白色鱼尾曳地长裙,腰系流苏,柔软的裙摆上刺绣着江南水乡那些清淡而雅致的山水。鬓发翩跹,青丝微绾,活脱脱一个画卷上走下来的清秀佳人。
慕君凡则显得单调许多,虽然换了一个名牌的西装,还是那么沉稳的黑色。
“最后一天了。”忍不住这样感叹,他握紧了她的手,似是恋恋不舍地投去感慨的眼神,“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
“恩。”略略点了点头,优雅地抬起右手,拨了拨散下的鬓丝,把那一缕柔软而蓬松的云发撩到耳后,微笑,“这几个星期,我过得很开心。”真的,真的是非常开心,很久没有享受过那么幸福的滋味,甜得叫人没有办法忘怀。
盛放的烟花依旧绚烂,仿佛在祝贺着最后的庆典。
星星点点的火焰从空中坠落,尽情地挥霍着尽头的生命,恣肆地挥洒着那些美得全然不似真实的花朵,无所忌惮地释放自己的能量。
在这半个月里,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她现在真的确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然而直到这一刻,她相信、深信甚至是坚信,慕君凡就是那个在世界另外一个角落等待着自己的人!
他们拥有同样的思维,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了解对方的为人,相处的感觉总是温柔的,像炎炎夏日中娇然绽放的繁花一样美妙,她很喜欢这种感受。
而他,或许也是一样的吧?
常常被猜到自己想做什么,连心事都被看穿,面对这样的默契,还能说什么!
一场又一场精彩的表演,显然在他们两个的眼里如无一物——他们各自在想念着各自的心事,并未感到眼前那些令人惊叹的舞台设计有多么吸引人,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怀恋里,充满了细碎的感动。
当司仪宣布奥运会正式结束的那一秒钟,全场的观众都沸腾了!
大家都抛起外套和帽子欢呼起来,就连陶意棠也忍不住站起来,对着那个华丽的大舞台的中心,用力地鼓起掌来,慕君凡亦然。
属于黄种人共同的荣誉感,令人无法抵抗内心的激动。
心里还在感叹着,一刹那白皙的手儿被身边慕君凡一把拉住,抬眸,猝尔看见那一双深邃的瞳孔里倒影出自己美丽的双眸,“棠——”
猝不及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怎么了?”
微微笑了出来,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外面的人都在激动地喊叫着,而他的双眼只是直视她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设计很是精巧的绛紫色天鹅绒首饰盒,缓慢地打开了盖子。
情不自禁,她屏住了呼吸——黑色的衬底,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轻轻地流泻着晶莹的光芒,那一颗雪白色的钻石,仿佛是彗星一样折射出最动人的光泽,仿佛在那一刻像划过黑夜的流星,撕开了浮云,划破了碧空。
呆住了,说不出任何话来,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慕?”
握住她的手,那么细致、那么认真地把那一枚戒指套入她的指,像是在这备受瞩目的时刻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我知道,你可能还对婚姻抱有疑惑——所以这并不是一枚真正意义上的求婚戒指。让你戴着它,只是想要见证我在你心里的地位。”然而,戴上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脱的了!他掬起她的手,在白净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痕,笑意盈盈,“You’re mine。”
忍不住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扑闪着微卷的眼睫毛,澄碧如水的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感动,“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确实,面对这样的誓言,说什么都嫌多余,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的心,从未靠得如此的近。
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的背后,那一阵又一阵绚丽至极的烟花,还在如火如荼地傲然怒放。
陶意棠没有化妆,长发微微扎起,松松挽就一个柔软的弯,几络柔软的碎发从肩头散下,落在胸前,一身英伦风格的咖啡色菱形图样连衣裙,收尾扎腰的设计让她看起来玲珑有致,搭配着浅褐色的绒毛羊皮长靴,分外硬朗。
看她的样子也累了,坐在慕君凡那辆黑色轿车上,头就这么靠着椅背,沉沉地睡着了——看起来对他很放心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
修长的指尖掠过她的鬓丝,无限眷恋,视线在不经意之间瞥见她搁在膝头的手,指上那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看起来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看到戒指,忍不住想到了当初和裴若瑶求婚的日子。
当时选的戒指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款式了,只记得一百克拉的分量,沉甸甸得教那个女人满心欢喜地答应了求婚。
然而,这一枚承载着他的誓言的戒指,确实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是他邀请自己的好朋友——ashion Style的首席珠宝设计师冯傲天打造的,整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枚,而且戒指内还刻着一行精致的英文字母。
My love,Tang。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现他的心意?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唔,已经到了吗?”忽而睡醒了,陶意棠睁开了睡衣朦胧的眸子,挪了挪酸软的身躯,看清楚窗外那些熟悉的街景和身边的人,入目皆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东西,蓦然浮现起一种安心的感觉。随手拨了拨脑后被枕乱的发丝,戴着银白色戒指的手掠过三尺青丝,就像一颗灿烂的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空,悄悄地撕破了夜晚的安谧无声。
“到了。”握住她的手,尤其喜爱和她十指交错的感觉,慕君凡抬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痕,“但是舍不得你走。”
“明天还可以见面啊。”侧了侧脸,直视他深邃的双瞳,纵使这种被人眷恋的感觉也很好,还是推了他一下,“我去拿行李,明天一定要上班了,不然棠棣事务所那群家伙一定造反了。”不想还好,一想就头疼。
“我帮你。”才刚下了车,就看见她轻松地扛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踮起脚,吻了吻他的面颊,有淡淡的古龙水的气息,“好了,你回去吧,帝凡集团可能会比棠棣事务所还要忙。记得好好休息!”一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半个月的工作不是开玩笑的,更可况是一个大大的集团?说完,她只是微微笑着就转身走上了楼。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斜斜地倚着车,忍不住嘴角那一缕不断渗透而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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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小缠绵 。。。
拖着行李箱走出了电梯,从小巧的白色挽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锁,把那个重得要死的LV行李箱扔进了客厅,又随手关好了门。
脱掉长靴,换上毛茸茸的居家拖鞋,舒适而温暖。
伸了一个懒腰,陶意棠打开了大厅那一盏纸莲花造型的灯的开关。
正想去收拾房间,忽然看到那一盏灯先是微微亮起,忽然“啪”地发出了一声巨响,爆破出一团紫蓝色的火光,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整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迅速响起。
木然地接通了电话,她的眼眸依旧直直地瞪着那一盏刚刚发生了爆炸的纸莲花灯,直到耳边传来慕君凡焦急的声音,“怎么了?”幸好她接电话了,刚刚才看到她家的灯亮起,瞬间又这么惊人地熄灭了,吓到他了。
打开门,瞄了一眼信箱里夹着的无数个信封,那个眼熟非常的邮戳,她已经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感觉又无奈又好笑,她尝试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现在这个混乱的情况,“没事,看来我人间蒸发的这半个月里,被人断电了。”
结果,慕君凡还是以不放心之名上了楼。
然而,一到了陶意棠的家,就看见她在那里翻箱倒柜,那些慰问的话还没能够说出口,已经觉得很奇怪,“你在干什么?”
一边忙碌着,她没有时间理睬他,抬头就扔出一句话,“找蜡烛!不然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东西?”轻松的语气里充满了笑意,回眸,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都是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弄好就去了北京。”
他呆了呆,也忍不住笑开了,跑去跟她一起找蜡烛。
最后,变成了两个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满室盈盈的烛光,面面相觑之后不由得同时笑了出来。
伸了伸懒腰,陶意棠把长发又撩起,束在脑后,“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还搞得定。”环视一周,依照那么混乱的场面看来,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唉,今天这个颇不安宁的晚上似乎注定了要熬夜了。
在微醺的晕黄色烛光里,她美丽的面庞越发朦胧,瞥了一眼墙上的吊钟,慕君凡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已经一点多了,你还让我走?”
双手叉腰,柳眉轻轻地挑起,樱唇已经不禁先逸出笑意,一双亮晶晶的杏眸直直地凝视着他,“不然,你想怎么样?”在一片轻柔的烛光之下,任何事物都变得旖旎而缱绻,无论他在想什么,恐怕她都已经率先默许了。
直接压倒了她柔软的身躯,找到了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暖热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流下一滴滴晶莹的烛泪,千万点宛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在这个安静的客厅里映亮了一片交织的剪影,起起伏伏,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和心跳,教人为之而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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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杂志的封面人物? 。。。
回到原来的城市,空气立刻变得清冷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了那个温暖的依靠,失去了某种非常靠近的温度,所以显得格外冰凉——还是说,这是因为北京的气氛太过甜蜜美好,才叫人忘记了寒冷的存在。
陶意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然懒得再去自寻烦恼。
一身灰蓝色的粗毛线长风衣,白色的V领底衫和深灰色的阔腿裤,还是以往那一种干练而率性地出现自己家的客厅里。
慕君凡已经离去了,临走前的Goodbye Kiss令人放心。
摇了摇头,拎起搁在沙发上Le Saunda的紫罗兰色漆皮包,打开了门,迈开干脆利落的步伐走出了公寓,准备迎接第一个工作日的早晨——同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收拾一片混乱的残局。
然而,眼见为实的情景却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眼前有条不紊的工作秩序,大家纷纷向她点头问好,一副从容而淡定的模样叫她傻眼,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景象,让她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长篇大论没有任何机会演讲,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汪琦端着咖啡走进来,忍不住笑了笑,“棠姐,放假放得开心吗?”
下意识地点点头,顺手理了理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唔,还不错。”忽而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定了定睛,不由得微微愣住,“琦琦,怎么是你?不会是大律师当腻了,怀念起当我助理的日子了吧?”慕隽怡那个古灵精怪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想要成为自己回到事务所第一天的牺牲品吧。
提起慕隽怡,原本一脸甜美的汪琦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小怡现在在T律师行,帮秋公子他们看案子。”抬起头,盯着她美丽不减的脸庞,“棠姐,其实她真的很厉害,为什么还要让她在这里当助理?”虽然这个女生有时候很八卦,完全没有正经,但是不能够否认的是她出色的洞悉力和观察力,如果可以站在律师席上开口,绝对会很有气势的。
微微一笑,陶意棠只是耸了耸肩膀,“怎么,觉得我委屈她了吗?”
没有说什么,她吐了吐舌头,表现出自己的不解。
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疑问,陶意棠不禁叹了一口气,难得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纵使这一向都不是她的习惯,“她千里迢迢从英国飞回来,自然不熟悉国内的行规,从助理开始做起,最基本的就是/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各种工作记录,这就可以让她用最快的速度熟悉这里的游戏规则。”停顿了一下,抿唇浅笑,“不止是她,其实你也是一样的,让你做助理无非只是为了帮你累积足够的人脉和经验,以后在法律界能够走得更顺——如果可以的话,你还需要带一带米露,她比较胆小。”
受宠若惊,汪琦连连点头,“棠姐,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背后有那么深刻的含义!真的,这一次打从心里感觉自己被触动了。
话音未落,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声已经随之而来。
“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