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世录之无字天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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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我产生幻觉了？”
“你看不到我？”
他又瞪大了眼睛，
“你是？”
“赵羽！”
“你是我？”
“可以这么说，”
说话间，孔凌儿走了进来，
现代女郎的模样，十分妩媚，
“小羽子，你在跟谁说话呢？”
躺在床上的赵羽笑了笑，站着的赵羽沉默着，他不想打扰他们，
“没有，自言自语，”
“但我感觉，这里有另外一个人呢？”
“当然有啦！”
“在哪？”
“你眼前！”
孔凌儿看着他，他那憔悴的模样里透着喜悦，她笑了，
“凌儿，唱首歌给我听怎么样？”
“可现在是深夜了，”
“我想听！”
“好吧！”
孔凌儿坐在他的身旁，
站着的赵羽依旧站着，但他却拉开了距离，他想看清楚凌儿的模样，可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了，
她微笑着，张着口，妙音从口中踊跃而出，
“梦在夜里，我在梦里，
你在夜里，也在梦里，
我弹起吉他，唱出我梦里的你，
你守在夜里，看着睡梦香甜的我，
你笑着，我乐着，我在梦里带着你去跳舞，你在夜里，想着带我去跳舞，
然后，我醒了，你却睡着了，
我在夜里，你，又回到了梦里！”
她唱着十分动听，站着的赵羽看傻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那是高压锅的声音，
“哎呀，你等等啊，我做的东西好了！”
孔凌儿急急的走了出去，门没关，外面的灯很亮，站着的赵羽看着门外的凌儿，不禁感叹，
“她对你真好！”
“但我对她不好，”
“要是凌儿能像她对你一样对我那么好，我又何苦如此！”
“是古代的那个凌儿吗？”
“嗯！”
“我曾经做着一个梦，梦到古代，梦到战争，梦到学堂，也梦到了古装的孔凌儿，然后我醒了，在沙漠里醒了！”
“我却相反，我在沙漠里睡着了，”
“我们，互换了吗？”
“应该吧！”
“这样的话，你对那个凌儿好点，她很单纯，很笨，很傻，很需要关心，”
“但我更笨，更傻，更需要关心，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关心她了，她只需要一个哥哥，不需要一个我！”
“或许吧！”
“嗯！”
天微微亮了，站着的赵羽看着夜色散去，叹了一口气，
孔凌儿走了进来，
他看着她，笑了，
“你对她好点，我爱不到那个她了，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我答应你，”
孔凌儿走进来一愣，
“谁在说话，”
“我啊！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
“吓死我了！你好端端的，唉”
“你不在，我无聊呗，学学电视！”
“嗯！来，吃东西，我为你煮的！”
“好，”
她递过他的嘴边，站着的赵羽笑了，却苦着脸，天亮了，他的眼前却黑了，
模糊间，他脑袋一片空白，接着，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眼里，
我这是怎么了？！
“赵羽哥哥！”
“凌儿！”
赵羽努力伸手抓住眼前凌儿，却怎么都抓不住！
她就好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片刻就消失在眼前了，接下来的，是充满泪水的武小玲！
“小玲！！”
赵羽微微说到，
“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
“赵大哥！！”
他醒了，睁开眼，一缕阳光照进眼里，
…………
第68章 4。回味（）
清晨，暖暖的阳光刺进赵羽的眼中，但他只感觉脸颊湿润异常，
他转眼，看见了武小玲，
她紧握着他的手，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小玲，对不起！我……！”
武小玲摇摇头，
“不！不怪赵大哥，小玲本来就是个爱哭鬼！”
赵羽笑了笑，笑的很苦，却还是有喜悦的模样的，
“小玲！我才明白，遇见你，真好！”
“是吗？那我呢！”
水忧怜冒出个头来，吓了赵羽一跳，他赶紧收回被武小玲握紧的手，结结巴巴的说到：“你，你怎么在这里！”
水忧怜用手指触着赵羽的下巴，一脸坏意的笑到：“你打了我的擂，这里呢，又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啊，
咦~！你这个醉汉乍一看，还是挺俊俏的嘛！”
赵羽忙拍开她的手，逗的水忧怜笑了笑，
“你看他，还挺好玩的嘛！”
“别闹了怜儿！”
水纵横的声音传了进来，让水忧怜嘟了嘟嘴，露出很不开心的样子来！
“怜儿，小玲，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他说！”
武小玲点点头，就走了出去了，反而水忧怜怎么都不肯离开，
“怜儿别闹！爹爹有事要说！”
说着半推半哄的把水忧怜哄了出去，然后把门一关，水忧怜在门外嘟着嘴，想敲门却又不敢敲，于是看了看在一旁坐着的小玲，一脸不快的离开了，
小玲没有理会她，她只担心屋子里的赵羽，因为她知道水纵横要说什么！
水纵横走到赵羽身边，拉个板凳坐了下来！
“你叫赵羽？”
“是的！”
“孔墨是你的什么人？”
“家师家父！”
“哦！原来你是他的儿子啊？”
“义父带我如子，这样说也不差，前辈莫非认得义父？”
“何止认得，我们是年轻时候的好友，沙场的生死兄弟，也是后来的叛军的一名！唉～！只可惜你义父啊！”
赵羽默不说话，心里也暗暗感伤，
水纵横感叹之余咳了一声，令赵羽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伤人的那一刻来！
“前辈，你的伤？！我！”
“不怪你！”
水纵横笑了一笑，
“该改口了，叫水叔，不对，该叫爹了！”
“不！这！！这不合适，赵羽醉酒打擂，实在不合适，这！！”
水纵横放声大笑，
“贤侄，说不清的，才是缘分，才是姻缘啊！”
赵羽沉默了，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反驳，
水纵横看他沉默，就笑了一笑，
“贤侄，你的事，我从小玲姑娘哪里知道了，老头我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没有要你立刻成婚的意思，但这比武招亲擂你打了，这亲你是赖不掉的，另外我奉劝贤侄一句，人生姻缘千千万，你还年轻，切莫迷失在一段往事上！”
说完拍了拍赵羽的肩膀，
“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待赵羽说什么，他就看门走出去了，门一开，一束阳光覆盖了赵羽的眼睛，令他睁不开眼来，
武小玲见水纵横离开了，就欲走进去看看赵羽，一到门口就看到赵羽望着门外发着呆，
他的模样，令她止步了，她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她不由的停了脚步，拉了拉门，关了去！！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傍晚，
夕阳就像一个西红柿，它的光芒照在赵羽脸上，也泛起了一丝丝微红，
此时的赵羽，已经逛遍了水府，一个人坐在水府的院子里，
他的身前是一簇簇盛开的花，他抬着头看着落日，水忧怜正巧一蹦一跳的走过大理石铺的小路来，看到了他，便稍稍走到他的身旁坐了下来，开口就说到：“这夕阳可真美啊！”
赵羽有气无力的说到：“可惜再怎么美，也没落日镇的夕阳美！”
“我爹爹和你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说了！”
“要不我们来聊聊天吧，或许会让我讨厌你去和我爹反抗，不让自己嫁给你，以前我也这么做的！”
说完回头看了看赵羽，赵羽不理她直视着前方，缓缓说到：“我不知道说什么！”
水忧怜挠挠脑袋，
“谈凌儿吧，她很漂亮吧！”
她的话，令赵羽脑海里想起了两个凌儿，她们都是那么美，
“是啊，她很美！”
“你，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么？”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告诉我你的过去，或许我会嫌弃你，去和我父亲退婚，他最听我的了，”
“嗯～！那你想从哪里听呢？”
“小时候吧，”
赵羽听着暗下脸来了，他转头看着水忧怜，她显得十分眼熟，但他，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他笑了，他试图平静了一下自己，因为小时候，是他最黑暗的历史，
终于，他平静了下来，于是，他开口了，
“我小时候，家乡发了大水，我的父母都死在了洪水里，我的朋友也没能幸免，一个村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哼，我自小就孤苦伶仃了，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去做我能做的一切，尽管我没有做坏事，却还是受尽了路人的眼神，所以，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特别是你昨天那个眼神，”
赵羽说着盯住了水忧怜，他希望她能害怕，这样，她就能远离他了，但，她好像没有一丝丝惧怕之意，反而是一脸抱歉，
可是，她不是一个懂得道歉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这样啊，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你叫水忧怜，水犹怜之？”
“是啊，水犹怜之，没错，我和你的过去一样，
我出生那年，村子发了大水，冲烂了我的旧房子，可是，我的父亲，他还在外面打仗，为了毅国统一，哼！
哎～！
那天，我母亲原本以为，我们会一起死在大水里，可谁想到，漂来一块木板，救了我们，不，应该说是救了我，我母亲最后把我带上了岸，她却死在了岸上，精疲力尽而死的，我命好，被村里的人抚养了去，
后来，我父亲回来了，他找到了我，给了我取了这个名字，说是同病相连，但我比你稍微好了一点点，”
赵羽笑了笑，
“所以你才会这样任性？！”
“哪里，明明是个性！”
两人说着就都笑了起来，水忧怜望着赵羽，出了神，赵羽盯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去，
两人一阵沉默，
“水姑娘，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
“你能唱一首歌给我听吗？”
“嗯！”
水忧怜随即哼了起来，歌声美艳动人，缓缓入耳，夕阳西下，红光粼粼，赵羽突然想到了孔凌儿唱的歌，心里百感交集，
歌声里，武小玲走了过来，她看到了赵羽和水忧怜，他们坐在一起，看着夕阳唱着歌，她看到了，她被吓坏了，心里难受极了，
赵羽好不容易离开了凌儿，如今，却遇到了一个水忧怜，武小玲想着咬紧了嘴唇，她只能躲在柱子后面了，只剩下泪水颗颗落下。
一会，歌声停了，水忧怜站了起来，对着赵羽笑了笑，
“我走啦，一会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嗯！”
赵羽看着远去的水忧怜，漠然发呆，心中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她是凌儿，又不像，是小玲，又不是！
她的身上有两个人的影子！
赵羽愣了，目送这水忧怜一蹦一跳的走出视线去，
赵羽看着水忧怜，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小玲，像心灵感应一样的朝着一根柱子看去，
可惜那里没有人，只有柱子，但柱子后面确有着一个人，
赵羽紧皱眉头，不免一笑，
小玲？
然后连连摇头，
接着，他转过头去，依旧看着夕阳西下，但夜色已渐渐浓了！
…………
第69章 5。抉择（）
夕阳余晖从水家大宅暗淡了下去，夜色卷扑了过来，将整个宅子甚至于整个镇子都压在夜色下，尽管家家亮起了灯火，但它还是那样墨色通透，
赵羽此时正走在水家大宅里，他熟悉一个地方很快，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了，
暗暗的夜色，让身着一身白衣的他，变得普通起来，即便他走过别人的窗前，任谁都察觉不出这样悄无声息的他，
他闷着自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刚到门口，就见到屋内有灯光，
可是，他人还在外面，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开门进去，
屋子里，暗淡的灯光，秀丽的背影，影子拉的长长的，在微光下，影子也很秀丽，
赵羽看到她，却舒了一口气，因为他认得这个背影，那是一个叫武小玲的女人的，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屋子里的她手持毛笔，好像在纸上写着什么，
赵羽走慢慢走近，她也写完停下笔来，那白白的纸上只留着几行秀气的字，赵羽走进，只见上方镶嵌这一首诗，
“古今大流雨沧沧
志化扁舟莫彷徨
为雅士
三寸妙笔
挥毫之间定天下
是英豪
红盔银甲
千军万马战边疆
笑君为谁
垂泪破梳妆
明君甘心为知己
愿做红烛晓镜旁
惜君年华
恰是一生少年郎
千里边塞任我战苍狼
十年沙场风扑扑
百年人生几何胜今朝
劝君一句
莫将岁月管荒唐！”
赵羽看愣了，他不喜欢她的文爱，却喜欢她的直率，他笑了，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句莫将岁月换荒唐，”
他笑着，转过眼睛，感叹着，然后直直的盯着武小玲的眼睛，而她，却将自己的视线躲了起来，
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她的捏着自己笨拙的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它了，甚至于自己，她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她用眼角瞄过他，他来之前，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的，但等到他站在自己跟前时，她却突然脸红起来，突然扭捏了，通红的脸就像番茄一样，辛好灯光很暗，她那丢人的模样才没有被赵羽看清，
但她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这一种兴奋而又压抑的感觉，让她的胸口闷闷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能感受的到，
赵羽越发靠近了，她心里突然更加激动了，难道，他看到自己这样丢人的脸色了吗？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赵羽走进，停了下来，伸出了他的手，武小玲屏住呼吸，她不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会是惊喜，
突然，赵羽的手碰到了她的手一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然，她希望是有意的，但她还是被吓到了，急忙忙的缩手到一旁，手中的笔脱落下去，整个人移开了一大截，胸口的心脏仿佛要跳了出去一般，
赵羽望着她奇怪的举动，抓住她失手掉落的笔，只是冲着她笑了一笑，
可惜夜太暗，她也没有看清楚他的笑容里走着什么，
但那笑容，应该是很美好的，至少她相信是这样的，
赵羽拿着笔，立马在纸上挥动起来，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就出现在暗淡的灯光下——劝君词，
武小玲看到这三个字，终于安静了一些，才把藏在自己身后的枪匣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赵羽，黑暗中，她的身后则多了一个包袱，
赵羽伸手接住枪匣，看着她急急缩去的玉手，只是一笑，今天，武小玲很反常呢，他也感觉到了，所以，他坚持笑着，可惜夜色太暗，让他的笑变得模糊而神秘，
武小玲没有看着他，却还是竖着耳朵，倾听他的一切，
赵羽窸窸窣窣的笑了，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玲啊！你知道我要走，却又怕我浑浑噩噩的，写下这首诗，算是用心良苦了，小玲，你说，我赵羽遇见你，是不是用尽了一生的好运了？”
他还是笑着的，武小玲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他声音也是笑着的，
赵羽又提笔来，在词的一旁写下几行小字来，笔罢，就对着武小玲说到：“走吧！”
武小玲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赵羽的手，
“嗯，你，不和她道别吗？”
“不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告别！”
说着，赵羽把笔狠狠的摔在地上，就伸手去拉着武小玲，这一次，武小玲没有被惊到，但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依着他，任他拉着自己往门外走去，
…………
夜色朦胧，虽然屋子里灯光微微，但还是没人能注意到赵羽他们在夜色里穿梭，
“我在散步之时，已经观遍四周，院子后有一处后门，现在是晚饭时候，守卫定然会少了许多，此时，最适宜离开的！”
赵羽轻声的说着，但武小玲却不答他，只看着被他牵着的手，脸色越发通红，还时不时抿着红唇，
…………
两人行了片刻，就到了后门来了，门口却是有人，但只有一个，远远的，他就看见赵羽，于是很殷勤的招呼到：“姑爷，小姐刚刚去找你了，她没找到你吗？”
“找到了，她喊我吃晚饭，但我没有胃口，就出来散散心，”
“哦，这样啊！”
守门说着，眼神迅速的往赵羽身上扫去，终于，他看到了赵羽背后的枪匣，武小玲背上包裹，
“姑爷你……！”
他刚想开口，幸好赵羽眼疾手快，手指一动冲了过去，静静的没有声音，但门卫的声音却嘎然而止了，他也就晕倒了下来，
“对不住了！”
赵羽抱住倒下的门卫，将他移开一边，才打后开门来，
“走吧！”
武小玲迎合着点点头，就走到他的前面，走出门去，
…………
“赵大哥！！”
水忧怜看到赵羽房间内有灯光，就猴急的推门来，却发现赵羽不在屋子里！
“不在吗？”
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就拉着门离去，但门没拉完，却看到地上有一支笔，笔头是断的，好像是有人故意摔的！
水忧怜是个江湖人士，见到这样的情形不禁起疑，
宁静的屋子，让她突然有些不安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