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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傲世烟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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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仙问道:“相爷,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悔婚?”
  朱廉道:“不错,不过不是我们悔婚,本相是要让梁王府自动退婚。”
  “可是王爷,这不就称了子规姑娘的心意吗?”
  “本相就是要逼她原形毕露,倘若只有她一人与我们作对,倒不足为惧。”
  “但是如果她身怀绝技、身份也不简单,背后更不止她一人想要对付宰相府的话,那就是大大的隐患。”黄仙脸露忧色道。
  “嗯。”朱廉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宰相府接回利子规一事慢慢传入梁王府,梁王大发雷霆,道:“朱廉,你欺人太甚!”他怒气未消,宰相府就派人传话给梁王府,说小儿病倒,请西夕郡主过府探望。
  梁王叫来西夕郡主,问她道:“孩儿,你意下如何?”
  西夕郡主脸上泪痕未干,却还是答应道:“女儿……女儿换装之后便去。”
  梁王道:“孩儿,你去跟那个乳臭未干的朱星延说,如果他执意悔婚,便到圣上面前说去。这次,本王绝不留情,也要讨个公道回来。”
  西夕郡主应道:“女儿遵命。”
  西夕郡主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浓紫色的绸衣,束腰、领口、袖身均以金色宽带装饰,臂上挽着淡紫轻绡,再衬上一对金色的叶形耳坠,配上三寸金莲的小脚,她那股与生俱来的尊华之气便显露无疑,教人自惭形秽。她从宝马香车里走下来,由喜儿扶着走进宰相府。
  一推开朱星延的房门,只见四壁尽挂满了利子规的画像,画中之人明艳如同流霞,缥缈宛若仙子。主仆二人一愣,竟忘了寝室之内弥漫着臭气熏天的汤药味。
  西夕郡主轻步走进内室,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女子,秀发如云,长长地披在肩上,她穿着柳色轻衣,露出雪白的皓腕,正一汤匙一汤匙地往朱星延口里喂药。
  待她喂完药,西夕郡主才走到床前,利子规回过头站起身来行礼,道:“两位姑娘好。”
  喜儿瞪了她一眼,抢先怒斥道:“姑娘是你叫的吗?这是我家郡主,不识大体,还不退下去。”
  利子规见这个小丫头伶牙俐齿,自己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计较,便道:“奴婢失礼了,请郡主恕罪。”她放下药碗正要出门而去。
  朱星延开口道:“慢着,子规姐,你留下。”话调一转,他不耐烦地道,“是谁家的狗在这里乱吼乱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你……你……”喜儿脸上发白,咬着牙关闷了一肚子气。
  西夕郡主出声道:“喜儿,你先退下。”转眼她又对朱星延道,“小侯爷,咱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话,你先叫这位姑娘出去吧。”
  利子规见这个娴静的郡主开口相求,便道:“奴婢先告辞。”她快步走出去,喜儿也随之退下。
  朱星延哼了一声,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
  西夕郡主兀自流下泪水,道:“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欺负我太深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令你如此讨厌我?”
  朱星延放话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谁不知道你喜欢拿出大道理教训人,你自认为是皇室血统,贵不可言,便瞧不起我们家是不是?”
  西夕郡主满肚子委屈,道:“我若有这种想法,直教我天诛地灭。”
  朱星延鄙夷地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发这种毒誓,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子规,给我进来。”
  朱星延一口气直讲下去,西夕郡主见他用被子盖住脸,不再理睬她,她忍声呜咽,转身出门而去。
  喜儿看到西夕郡主脸如死灰,直直地要出府,她便尾随她而去。
  利子规走进内室,劝朱星延道:“小侯爷,你莫要生闷气,可别憋坏了身子。”
  朱星延掀开被子,随手抱住利子规,舒心大笑道:“我没有生气,刚才我是故意气她的。子规姐,呆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到时候不用我去退婚,那梁王府自动会来退婚。”他笑里藏刀,利子规发觉原来罪恶也在这个年少气盛、纵横跋扈的天之骄子身上生了根,直叫人心里陡生寒意。
  西夕郡主和喜儿绕过长长的回廊往出府的方向行去。长廊的两旁栽满了各色鲜花,花气袭人。西夕郡主放慢脚步对喜儿道:“平日这里并没这么多鲜花,今日花香浓郁,熏得我有点不适。喜儿,你先扶我到前边的凉亭下歇息,我要喘口气。”
  喜儿搀扶着西夕郡主到凉亭坐下,道:“郡主,你先坐着,你一定是被那个小侯爷气坏了。”
  西夕郡主越来越感到不适,便吩咐道:“喜儿,你快找人沏一壶醒神茶过来。”
  喜儿赶紧应道:“我这就去。”她一边匆匆离开一边埋怨道,“怎么今日周围连个差使的人都没有?人到哪里去了?”
  西夕郡主坐在亭心小憩,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落到她修长的指尖,她轻轻一挥手,蝴蝶翩跹起舞,又不知飞往何处去。
  就在这时,她蓦地感到全身酸软、头昏目眩。“喜儿,你在哪里?”西夕郡主喊道,凉亭里空无一人。
  迷迷糊糊间,一个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的青壮男子出现在眼前。那人问道:“郡主,你还好吧?”
  西夕郡主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快点去把喜儿找来。”
  那人一面应承,一面把他身上那件长袍脱下来,为她披上,他道:“郡主,这花间风大,小心染上风寒,还需多添衣裳。”说完之后,他便消失了踪影。
  西夕郡主自小深藏于闺阁之中,退而隐蔽,从未接触过任何陌生人,此时竟出现一个青壮男子为她披上长袍,她怎能不惶恐难安?她只想取下袍子,无奈双手竟连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背后传来脚步声,黄仙和一群家奴走了过来。黄仙诧异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
  西夕郡主还未回答,黄仙指着她身上的长袍问道:“郡主,这长袍是?这是……这是谁的袍子?看起来它不像是小侯爷的。”
  西夕郡主定了定神,费尽力气说道:“我一时不适,便坐在这里歇息,突然出现一个……一个人,他硬要为我披上衣裳。”
  黄仙略加质疑,问道:“郡主,你是万金之躯,又是宰相府未来的女主人,有哪个奴才会如此大胆,以下犯上,冒犯郡主?”
  “你们是什么意思?”喜儿赶了过来,重重把醒神茶往茶几上一摔,之后拿下披在郡主身上的长袍,往地上一踩,怒斥道:“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郡主讲话,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
  黄仙躬身道:“请郡主莫要降罪,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喜儿喝道:“好呀,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奴才,不把冒犯郡主的人找出来,却反而在这里中伤我家郡主。”
  黄仙道:“奴才不敢,来人……”他下令道,“搜遍王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袍子的主人,把那人抓来治罪。”
  喜儿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西夕郡主喝了醒神茶,精力渐渐恢复,道:“我已经好多了。”
  只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个身高七尺、面如冠玉的青壮男子又出现在眼前,他向西夕郡主叩头行礼,道:“奴才褚阔,叩见西夕郡主。”
  黄仙指着他问道:“郡主,刚才为你披上袍子的人是不是他?”
  西夕郡主回答:“就是他。”
  黄仙走到褚阔旁边,斥责道:“褚阔,你是宰相府的贵客,相爷待你不薄,想要保举你在国子监参加发解试,将来你可能贵为天子门生、新科状元,你却敢冒犯郡主,难道你不知君臣之道?”
  褚阔连连叩头,道:“请黄管家恕罪,我自知自己的身份,但如果不是遵奉郡主之命,我断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自毁前程。”
  “你胡扯!”西夕郡主未开口,喜儿早已暴跳如雷。
  西夕郡主脸上骤青,问道:“我几时要你这样做?”
  褚阔道:“郡主,你不必不承认,刚才你还倚在我怀里,向我大吐苦水,诉说小侯爷种种不是。”
  喜儿大叫道:“你反了,竟敢诋毁郡主的清誉?”
  褚阔向天起誓,道:“天地为鉴,褚阔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是郡主认为在下毁坏了郡主的名声的话,请郡主赐我一死。”
  “好,你的确罪无可恕。”黄仙使了个眼色,只见一个侍卫拔剑从褚阔的背后刺下去,褚阔登时毙命。
  喜儿惊呼起来,指着黄仙道:“你……你竟敢在郡主面前杀人。”
  西夕郡主责问道:“他胡说八道,你为何不问清楚就杀他?”
  黄仙反问道:“郡主,他所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西夕郡主反驳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讲的那样,他胡说。”
  黄仙一口咬定,道:“郡主,他都愿意以死明志,还怎么会是胡说?”
  “相爷驾到!”一个家奴喊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朱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询问道。
  黄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朱廉,朱廉怒道:“这个褚阔,不知好歹,枉读圣贤之书,真是死有余辜。”
  “相爷……”喜儿叫冤道,“难道你宁可相信那些奴才的话,也不肯相信郡主的清白?”
  朱廉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直言道:“这个褚阔,虽然是个狂妄之徒,但敢作敢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西夕郡主问道:“相爷,你这是相信他的话了?”
  朱廉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侄女,现在死无对证,本相也难下定论,就算小儿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地报复他。”
  “我……我要出府。”西夕郡主扶着桌角,站起身,险些又跌倒,喜儿赶紧过去搀住她。
  “侄女,你先不要急着走,还是留下来让本相把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朱廉阻止道。
  “不,我要出府。”西夕郡主执意道,硬是叫喜儿扶她回去。

  23、无计可施退姻缘

  她们登上马车,由马夫驾车直走,西夕郡主倚着喜儿,对她道:“喜儿,我……我好累。”
  喜儿劝慰道:“郡主,你别说傻话,回去梁王府就没事了。”
  西夕郡主抽泣道:“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父亲?我……我真愿一死百了。”
  就在这时,马忽然狂性大发,在西南大街肆意直奔,把众护卫抛在后头。
  众护卫奋力追赶,焦急喊道:“郡主……郡主……”
  喜儿怒斥道:“马夫,你是怎么驾车的?”
  马夫也慌乱起来,连连嚷道:“奴才该死,马一时野性难驯,奴才招架不住。”
  “那怎么办?怎么办?郡主!”喜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一手抓住车上的栏杆,一手紧紧护着西夕郡主,防止她不慎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马忽而在原地嘶嚎了几声,便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喜儿舒了口气,扶着郡主坐直,一拉车门,只见马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他背影如山般稳重挺直。喜儿惊喜,问那人道:“是你驯服了马?”
  那个汉子回头望了他们一眼,便从马鞍上下来,把鞭子丢给马夫,转身走到车前抱拳道:“在下云毅,拜见郡主。”
  西夕郡主不敢直视他,道:“免礼。”
  “郡主,我认识他了。”喜儿仔细打量着云毅,问道,“你是宰相府的人吧?我记得以前在宰相府见过你,还有一次是在围场,那时你打死了一头猛虎。”
  云毅记起这个娇俏可喜的少女便是当日递给他一杯压惊酒的小丫头,便泰然自若地讲道:“在下已经离开了宰相府。”
  喜儿应道:“你不是宰相府的人那是最好。”她接着又问,“你可知马儿为何会突然脾气大发?郡主的宝马从来是千挑万选,不会出任何故障。”
  “郡主饶命呀!”马夫赶到车前,扑通跪倒,连声求饶道,“都是小人疏忽好玩,趁着小解时摘了宰相府的香花放到胸前,想必是马儿受不了那种香气,是以乱性。”
  “岂有此理!”喜儿骂道,“若是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诛你九族也不足以抵命。”
  “算了,喜儿,他也不是有意而为之。”西夕郡主启齿道。
  “谢谢郡主不杀之恩!”马夫激动万分,再三向西夕郡主叩头致谢。
  云毅对他道:“你把那些香花全部丢掉。”
  马夫唯唯诺诺应道:“是!是!”
  他掏了出来,云毅见那些香花形状怪异,开得异常妖冶,便从中捡了几朵,包好放入兜里。
  喜儿见状,嗤笑道:“宰相府的几朵臭花,还用得着你把它们当成宝贝。”
  云毅一笑置之,并不答话。
  西夕郡主不愿在街上抛头露面,便催促道:“喜儿,咱们快点走吧。”
  云毅自从在宰相府的凉亭下初见这位淡雅端庄的郡主,就知她不好生人。云毅作揖拜别,道:“郡主,在下告辞了。”
  喜儿见他要走,探出头唤道:“慢着,姓云的。”
  云毅只好停下脚步问道:“不知有何吩咐?”
  喜儿道:“你救了我家郡主,我家郡主要打赏你。”
  云毅道:“多谢郡主,不过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什么区区举手之劳?”喜儿扭着脖子反驳道,“我家郡主的命哪是你区区举手之劳就能救下的?”
  云毅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一张嘴却是如此了得,便赔不是道:“在下失言。”
  喜儿见他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又见他身着官服,就问道:“你在哪里当差呀?想必官位很大,才敢谢绝我家郡主的好意。”
  “郡主误会了,在下官位卑微,不足以对外人道。”云毅接着道,“我并不是为了要打赏而救郡主,所以自当不接受郡主的打赏。”
  “好了,喜儿。”西夕郡主薄怒道,“别胡闹了,还不快走。”
  喜儿在她耳边轻轻讲道:“郡主,你稍安勿躁,我要他送我们回去。”她说完之后又对云毅道,“你既然出于好意要救郡主,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的马技比其他人好,就由你护驾送我们回梁王府。”
  云毅道:“若是郡主吩咐,云毅不敢不从。”
  西夕郡主抬起头望了云毅一眼,道:“那快走吧。”
  云毅示意手下卫戍好各个城门,便坐到鞍上,扬起马鞭驱马直行。
  西夕郡主坐到车厢里,听着车辚辚的声音,心中凄苦。等到下了马车,梁王迎上来,道:“女儿,你怎么这么久才归来?”
  喜儿禀告道:“王爷,路上马车出了点事,幸好郡主不曾受伤。”
  “岂有此理!”梁王欲训斥马夫,却见云毅站在那里。
  “叩见梁王。”云毅上前行礼。
  喜儿指着云毅道:“王爷,多亏了他相救,郡主才安然无恙。为了郡主安全,我才叫他驾车送我们回来。”
  梁王点了点头,对云毅道:“入空岛,擒盗贼,护嵩山,保少林。御前飞龙飞虎大将,本王要多谢你救了我闺女一命。”
  云毅抱拳道:“梁王客气了,卑职不敢当。”
  梁王问道:“洪大人近来可好?”
  云毅回答:“洪大人身体安康,有劳梁王挂心。”
  梁王干咳了一声,话中有话地道:“洪大人棋艺高超,本王许久没和他对弈,若是有空,可要找他好好讨教一番。”
  云毅道:“我自当禀告洪大人,恭迎梁王赐教。”
  梁王应了一声:“嗯。”
  云毅道:“若是梁王没什么吩咐,云毅告退,改日再来造访。”
  梁王点头道:“好。”他叫人相送云毅。
  喜儿见云毅来去如风,望着他远走的背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只盼他能够放慢步伐,她何时才可以再见到他?少女幽幽的芳心,又有谁轻易懂得?
  梁王与西夕郡主来到厅上,西夕郡主掩面泣道:“女儿……女儿没有脸面回来见父亲。”
  梁王止住她道:“女儿,你别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西夕郡主道:“女儿是冤枉的。”
  梁王道:“那朱廉欺我太甚。”他怒发冲冠,狠狠拍案而起道,“他刚才派人传来快讯,言下之意是要咱们自愿退婚,不然就要拿那件事来胁迫我们。西夕,自从你踏入宰相府就步入了圈套,那朱廉有意要梁王府丧尽脸面。”
  西夕郡主在安氏怀里痛哭,道:“女儿连累父亲母亲了。”
  安氏搂着她道:“我的心肝儿,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呀。”说着也泣不成声。
  喜儿泪流满面,问道:“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梁王皱紧眉头,踱来踱去,一时无计可施。
  喜儿道:“王爷,依奴婢之言,宰相府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就算丢掉脸面,也不能让郡主嫁过去活受罪。”
  安氏指着她的鼻尖道:“你这小丫头,说话也太不知好歹了。”
  “母亲,你也别怪喜儿,她是为了我好。”西夕郡主停住哭泣,又道,“父亲,我们梁王府的脸面还要,既然宰相府硬逼我们退婚,你便去禀告圣上,说女儿身染重疾,复原无期,不能下嫁小侯爷,请他自行婚配。”
  安氏径自抹泪,道:“但是女儿,你以后的一生该怎么办?”
  西夕郡主道:“女儿已经决定一生不嫁,终生侍奉您们二老。”
  梁王咽不下这口气,摔杯为证,道:“朱廉呀朱廉,我梁王府从今日开始与你宰相府势不两立。”
  梁王进宫面见皇帝。皇帝笑着道:“皇叔,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梁王神色凝重,道:“圣上,本王今日来是有要事启奏。”
  皇帝道:“不知何事使得皇叔愁眉苦脸?”
  梁王道:“本王是为了小女与朱宰相的儿子两人的婚事而费心。”
  皇帝顿了一顿,道:“西夕郡主与小侯爷婚期将近,应该值得贺喜才是。”
  梁王道:“本是如此,但西夕近来身体抱恙,难以整治,需在家中静心调养,寸步不出,如果这桩婚事一拖再拖,本人怕误了小侯爷的婚龄便不好。”
  皇帝问道:“那皇叔的意思是?”
  梁王咬了咬牙,道:“本王想叫那朱星延自行婚配。”
  皇帝吃了一惊,道:“皇叔大不必如此,想必郡主也不会一病不愈,待郡主病好,再例行婚事。”
  梁王听皇帝这么说,便道:“圣上有所不知,本王有一块心病,西夕出世时有个术士为她相过命,说她十八岁时会有一场大劫,若想避过此劫,便要舍掉金玉良缘,清心寡欲,否则一生遗患无穷,注定要多灾多难。”
  皇帝皱眉问道:“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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