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烟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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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西夕郡主忽然醒了过来,推了云毅一把。
云毅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力推开自己,倒是有些诧异。
喜儿走了过来,道:“郡主,云大人担心你睡得不安稳且容易着凉,便想把你抱到榻上去睡。”
云毅垂首道歉道:“郡主,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西夕郡主摇了摇头,上前牵住他的手道:“云公子,我刚才做了个恶梦,被你吓醒,才推了你一把,我不是有意的。”
云毅松开她的手,道:“郡主,我明白,你手这么冰冷,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西夕郡主见他出门而去,着急地问喜儿道:“喜儿,你说我刚才推了云公子一把,他会不会认为我不喜欢他?”
喜儿道:“郡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看你是太喜欢他,才会胡思乱想。”
西夕郡主面有忧色,道:“我害怕失去他,我怕他有一天会离开我。”
喜儿道:“郡主别患得患失,你对云大人的好有目共睹,云大人也能感觉到郡主对他的心意,我看他以后准离不开郡主。”
西夕郡主道:“喜儿,你不明白,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云公子以前心里装的女子是她。”
喜儿听不明白,挠头问道:“她……她是谁?”想了一想,她惊讶地喊出声,道,“你说云毅喜欢利子规?”
西夕郡主点了点头,道:“嗯,不仅如此,利子规也喜欢云公子,我亲眼看到她主动投怀送抱,亲吻云公子心口上的疤痕,那道疤痕是利子规留给他的,我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她要他痛着爱她。”
喜儿愤愤不平地道:“这个利子规太不要脸了,朱星延、皇上、辽国使臣她不放过也罢,就连云大人她也不放过。”
西夕郡主伤心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
喜儿劝道:“郡主,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旧的不走新的不来。云大人比小侯爷好太多,如果不是利子规,你就不会碰到云大人,既然你碰到云大人,便要好好抓牢他,绝不要输给利子规,这样就是给利子规最大的报复,让利子规尝到什么叫心痛,还能为自己赢得一段美好姻缘。”
西夕郡主慌张地道:“喜儿,什么报复,什么叫利子规尝到心痛,这些话千万不能乱说,更不能给云公子听到,知道吗?”
喜儿遮住嘴道:“郡主放心吧,我不敢再乱说了。”
西夕郡主道:“喜儿,你也要帮我,云大人听你的话,我们一起爱他,你愿不愿意?”
喜儿道:“真的可以吗?郡主,你对我太好了。”
西夕郡主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好姐妹,处处为我着想,咱们自当有福同享。”
15、雪色迷情
到了入冬第一场雪飘零,似乎给了京城富豪子弟一个好的玩乐之所。
街上多的是达官贵人的马车,来来回回,都到梁园赏玩雪景。梁园里面殿阁楼台,奇珍异兽,名贵花木,数不胜数。等到大雪纷飞时,万树着银,银装素裹,“梁园雪霁”更是成为汴京八景之一。
云毅跟着洪恭仁去完梁园后便独自驾着飞云在雪街上奔走。他还在郊外未到城内,便看到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执着酒壶乱闯乱撞,口中不断吟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
云毅听着他的话,想到幼时贫寒,心中有所感触,不免放慢马步,在街上缓缓行走。
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女童,坐在寒冷的雪地上,向过往的行人乞讨。
云毅从马上下来,把布袋的银两都倒到她们盘子里,对她们母子道:“天又要下雪了,快点走吧。”
那个母亲带着女童向云毅磕了个头,她指着前面一位浅衣女子,对他道:“官人,你跟那位姑娘一样好心,把全部银两都给了我,谢谢你了。”
云毅顺着她的指向看去,便在这时,利子规听到云毅的声音,她回过头,与他两两相望,一切恍若隔世。
利子规不甘一走了之,她说过要让他永远痛苦,此刻她出言讥讽道:“云大人,士别多日,想必那位千金郡主把你照顾得服服帖帖,你早就忘记以前苦寒的生活吧,说什么出身卑微,受尽人间冷暖,我们是一样的,可如今看你满面春风,仕途扶摇直上。你娶到她那么好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云毅不知怎么回答她,他静静地望着她,爱也罢恨也罢都难以从口而出。
利子规又道:“但愿你沉浸在温柔乡里,莫忘记以前的贫苦和志向,别被贪官污吏同化了,变得无耻,还乐意享受那份无耻。”说完后她又往前直走。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驰到利子规身边,朱星延掀开车帘,对利子规道:“快点上来。”
云毅听传言说朱星延痴痴呆呆,此时见他神智清醒,不知利子规使了什么本事,并且又让自己回到宰相府,云毅只剩下无尽的叹息。
朱星延掏出人皮面具、黄粉、胶水,对利子规道:“快点易容,黄仙就要在城门口接我们。”
利子规道:“小侯爷不用着急。”她迅速在脸上涂上黄粉和胶水,戴上人皮面具,化装成另外一个女子的面容,之后对朱星延道,“小侯爷,你还认不认得出我?”
朱星延道:“认不出来,子规,你果然厉害。”
利子规道:“小侯爷,你要改口了,以后叫我梦湖,不要再叫我子规,不然叫漏口,相爷知道是我,我一定必死无疑。”
朱星延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叫漏口,不管父亲说你多少坏话,我都不会去听,也不会相信,等到七个月后咱们的孩子出世,我再向父亲求情,你便不用再易容了。”
利子规道:“我也在等着这个孩子出世,小侯爷,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自从咱们头一次去嵩山,那个邪教首领耶律青把我抓走,就一直觊觎我的美貌,只是他有一个善妒的夫人,他只好把我藏到瀑布底下,幸好云毅救了我。第二次上嵩山,他又想出了毒计,害你长睡不起,之后把我俩送回宰相府,拿到我的画像请圣上将我赐予他,没想到万岁也喜欢我,万岁便将计就计,说是将我赐给耶律青,其实是把我软禁在宫中,要我当他的皇妃。耶律青见软的不行,便将我硬抢出去,又骗走西夕郡主,说是辽宋联姻,其实他是想把假装公主的西夕郡主杀死,借机挑起两国战争,还好云毅半路杀了出来,救走西夕郡主,我也得以逃脱魔掌。至于他们说我拿走凤凰彩翼,那些都是胡扯,是那些男人争权夺利,却把我这个弱女子当作挡箭牌。”
朱星延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就是。”
利子规道:“夏代的妹喜,周朝的褒姒,还有唐代的杨玉环,她们都被当作是红颜祸水,可那是她们有意而为之吗?不过是那些男人为自己的罪责开脱,是世人对这些女人的偏见而已。”
朱星延道:“你说得对。”
利子规又道:“我之所以愿意再回到小侯爷身边,便是因为这世上只有小侯爷你是全心全意待我,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
朱星延道:“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我再遇到你,痴呆就全部好了,我父亲才让你留在我身边,虽然他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但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他不会对你怎样,就算他们再怎么中伤你,我也一直相信你,因为我只是一个小侯爷,你没必要图我什么的,是不是?”
利子规道:“那当然,我此生小小的心愿,不过想和你平平凡凡地过日子。”
云毅骑马到了梁王府,天空下起鹅毛大雪。这场雪下得格外大,他只好躲在画屏坞。西夕郡主为他煮酒,喜儿则在一旁烧炭,外头虽冷,屋内却暖洋洋。
到了雪停的时候,喜儿对西夕郡主和云毅道:“我们到院子去堆雪人吧。”她穿上一件银鼠短袄,戴上雪帽。
西夕郡主换了一双羊皮棉靴,外头罩着一件猩红色的鹤氅,她又拿来貂皮披风为云毅披上。
三人到了院落,寒梅傲雪,冷气逼人,喜儿和西夕郡主都禁不住打冷战。
喜儿率先蹲在地上,捧着雪花堆起雪人,娇嫩地喊道:“你们还站着干嘛?快点过来,不然会越站越冷。”
西夕郡主走过去,云毅跟着过去,捧起地上的雪花堆起雪人。
喜儿捧起一手手雪,嬉笑地望着云毅,向他脸上打过去道:“你这个心不在焉的木头人,我替郡主打你、打你。”
寒雪打在云毅脸上,令他回忆起少年时代峨眉山上的风霜。那时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土色布衫,伫立在草木枯萎的荒野上,饥寒交迫,望着苍茫的大地,不知道何去何从。白皑皑的雪花打在他身上,要将他淹没,堆砌成雪人,若不是抱着强烈的生存欲望,他早就冻死在荒郊野外。
西夕郡主见寒雪钻进云毅的衣襟,云毅却若有所思地一动不动,她赶紧叫道:“喜儿,快点住手。”她跑过去拍了拍云毅身上的雪花,问道,“冷不冷?”
喜儿拍掌笑道:“打到郡主的心头肉了。”
云毅回过神来,望着西夕郡主,柔声道:“不冷,没关系的。”
喜儿生气地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西夕郡主对喜儿道:“当然啦,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还想怎么好玩法?”
喜儿撇着嘴道:“云大人,看你失魂落魄的,到底在想什么?你该不会跟我们郡主在一起,”心里却记挂着另外的人吧?”
云毅急忙解释道:“郡主,我不是。只是看到咱们这么开心地玩雪,瞬时想起年少的往事。”
西夕郡主问道:“你年少的时候也喜欢玩雪吗?”
云毅摇了摇头,落寞地道:“没有,我是在山野中长大的人,最怕的就是下雪,那时候一下起雪,我就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冻死,明天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喜儿托着下巴道:“你小时候这么惨呀,唉,这个世上悲惨的人这么多呀。”
云毅微微笑道:“像你们这些生在官宦之家的人是不会懂的。”
西夕郡主听到他的话,心头忧虑,上前搂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劝道:“毅哥哥,忘记以前吧,咱们会活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幸福。”
云毅道:“一个人怎能没有过去呢?云毅最初的信念是希望有所作为、饮水思源,为受苦的百姓请命。这两年身在官场,我却一心惦记宦海浮沉,勾心斗角,虽然为国尽忠,却忘了为民解忧,想来我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西夕郡主抚摸着他的脸,道:“这些你以后有大把机会做,你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云毅感激地拉紧她的手道:“郡主,谢谢你支持我,能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西夕郡主娇羞地笑了,云毅沉浸在她缱绻的目光里,直到她渐渐闭上双眸,他缓缓凑过去吻上她的唇。喜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她不舍地进到屋内,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才知道世上悲惨的人真的这么多。
轻轻一个吻,唇与唇的相贴,西夕郡主全身都震颤起来,只是向来的含蓄与委婉却使她迅速地掩面跑开,独留下云毅面对那场还未下完的暴雪。
云毅回到御史府,洪恭仁向他递来一张喜帖,云毅看完喜帖后念道:“朱星延要成亲了。”
史韶华意会道:“这个小侯爷成亲,看来又是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云毅摇头道:“不,不是暴风雨,是暴风雪,下雪,夏雪。”
洪恭仁道:“云兄弟,看你愁眉不展的,不必担心,这天塌不下来,你跟令堂和梁王好好商议,到底什么时候举办你和西夕郡主的婚事,这才是重中之重。”
云毅道:“这段时间梁王忙着太庙祭祀,恐怕没空。而我和郡主的婚事要隆重举办,所以梁王府得好好挑选时日。”
史韶华道:“云兄弟,大人是早盼晚盼就盼着这一天,你和郡主结亲后咱们都可以放下心头大石。”
云毅回来御史府后趁着天色未晚,又赶着去张家村看望姚慈他们。一进屋内,秋樱便喊姚慈道:“大娘,郡马爷来了,你快出来。”
云毅道:“我哪是郡马爷?你别乱说。”
秋樱笑道:“云大哥,快了,大伙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到时村里村外都不知道要请多少桌。”
姚慈出来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她看到云毅手里提着两条大鱼,便道,“毅儿,这么冷的天,汴河里都结冰了,还有鱼买呀?”
云毅道:“娘,天气冷,你要多穿一点,别冻着。我知道你以前住在空岛,习惯吃鱼,所以去市集找了两条鱼。”
秋樱接过他手头的鱼,对姚慈道:“大娘,你看云大哥多孝顺呀。”
姚慈道:“毅儿和轩儿都一样孝顺,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活到这样,膝下有儿子、儿媳尽孝,我真的十分知足了。”
云毅道:“娘,你为何不继续住在御史府?等过了冬再回来这里。”
姚慈道:“那个地方怎么说也不是我们的,我住不习惯,而且在张家村有轩儿和秋樱做伴,村民们又热情,我在这里有太多牵挂了,就不去御史府凑热闹。”
云毅道:“娘,我和郡主成亲后会搬到新的府邸,到时你与我们一起住也就不觉得羁绊了。”
姚慈道:“好,我就等着这一天。”她带着云毅出了屋子,走到邻居张老九家,对着张老九和张嫂道,“这就是我儿云毅。”
张老九有病缠身,窝在炕上翻不了身,张嫂忙着烧火,放下扇子,他们齐齐出声道:“草民拜见云大人。”
云毅不知姚慈是何用意,便还礼道:“张大爷、张大娘不必客气。”
姚慈指着一旁玩耍的七岁小女孩,对云毅道:“毅儿,这个孩子生得乖巧伶俐,我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身世可怜,难得被老张和张嫂收养,现在他们有所不便,以后烦你多照料她。”
云毅点头道:“娘,我答应你。”他们出去张老九家后,云毅又道,“娘,你就这菩萨心肠,收养了一个义子还不够,见到哪家孩子可怜也要收养。”
姚慈道:“多做善事,好人会有好报,况且那个孩童真的可怜而又招人喜欢。”
16、都道是金玉良缘
宰相府内,利子规正在剪纸,她剪的是自己的心,三天后便是她与朱星延的婚礼,她要剪出深埋在骨子里的决绝残忍、仇恨戾气,在那一朝暴露无遗。这段时间她终于熬过来,从易容进入宰相府,再到治好朱星延的痴呆,让他又离不开她,这一切水到渠成,就等着那场旷世婚礼的进行,她筹划了这么久,豁出一切就是为了等那一天的到来。
黄仙在暖香楼外徘徊了一圈,回到紫烟阁,对朱廉道:“相爷,三天之后就是小侯爷的婚礼,你放心,什么都准备妥善了。”
朱廉道:“这个利子规精打细算,什么都算计好,但她却不知道耶律青跟我们谋合,萧燕姬更是恨她入骨,所以等着瞧,到了那一天本相自有办法对付她,看她是怎样引火自焚。”
黄仙又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可是您的孙子。”
朱廉道:“就算是朱家的血脉,只要危及到宰相府,都不能留着。”
三天之后,街上敲锣打鼓,鞭炮响亮,宰相府悬灯挂彩,喜气洋洋。客房内,利子规换上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她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想到一定是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宾客。今天便是她要报复朱廉的时刻,她一直都小心翼翼防范,不敢有任何大意或者疏忽。
喜娘执起梳子要为她梳头,朱星延欣喜若狂,在外面叩门,问道:“到底好了没有?”
喜娘笑嘻嘻地答道:“小侯爷,吉时还没到,你着什么急?”她边梳边说道,“这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正在这时,朱廉脸色惨白,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对朱星延道:“星延我儿,你不能娶她。”话刚说完,他吐了一口血,又继续道,“利子规,她下毒害我。”
朱星延不肯相信,他扶着朱廉道:“父亲,你无凭无据,不能冤枉她。况且她不是利子规,她是柳梦湖。”
朱廉抓着朱星延的衣领,道:“你这个逆子,到现在还为她说话,我早就知道她是利子规,如果她不害我,为了你,我让她留在相府,叫她跟你成亲,安分地过日子,但是现在是她要害我,我就不能容下她。”
朱星延道:“父亲,她为什么要害你?如果她要害你,就不会等到今天。”
朱廉道:“那是因为她不单单要害我,她是要我们宰相府在全天下人面前丧尽脸面,她要咱们生不如死。”
朱星延摇摇头,道:“父亲,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原因,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他还没说完,心口难受,便也喷了一口血。
朱廉道:“你相信我的话吧,她连你都要害,就是想让我们都受她控制,对付不了她。”
朱星延拼命地摇头,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感到心口像是被锤子阵阵敲打,弯下腰又连续吐了几口血。
朱廉拉起他,焦急地问道:“星延我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门缓缓地开了,柳梦湖从门内走了出来,她已经是利子规,撕下面皮后她回到利子规那份尊容,抑或不是,站在他们父子面前的是伊夏雪,而伊夏雪就是利子规,利子规也是伊夏雪。子规啼血,六月飞雪,那都是人间的惨剧。
利子规轻启朱唇,她的目光有说不出的寒意,冷冷冰冰就像腊月里的天气,她道:“朱廉,你真会演戏,只是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你竟然向自己甚至儿子下毒,真是万想不到。”
“子规,你说话的口气不是这样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小侯爷,你真的想听吗?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你父亲?”
“我……我……”
“那好吧。”利子规挥一挥衣袖,那身艳红的喜服,在雪白的天地里异常妖冶,正如她扭曲极致的人格,她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便把令我终生难忘的事都告诉你,之后我再到喜堂,告知天下人,这样你就终于知道,你父亲是怎样的人。”
黄仙走过来戳着利子规,对朱星延道:“小侯爷,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朱星延听完利子规的话,早已忘记身上的痛楚,他喝黄仙道:“让她说。”
利子规有条不紊地道:“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