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仙灵-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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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哥哥脸上大块骇人的伤疤,眼眶禁不住红了,咬住嘴唇,低声道:“哥哥,我们时候时候能离开这里?”许久没有听到回复,她抬起头,“哥哥?”
花濂移开目光,牵起她的手,“走,去看我们住的地方。”
她这才想起冯忆郎,回头一看,他已经不见了。
“血符门的普通弟子每月有两次听课的机会,其他时间自便,每个月可以领半块朱墨,十张黄符,但必须上交一张一阶符,多余的符可以换取丹药、功法等等。”花濂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是一阶的时水符籍。对了,你是什么灵根?”
“五灵根。”她修炼的时候能吸收五种灵气。
他的手一顿,五灵根,也叫废灵根,是最没有天赋的修真者。他是土金双灵根,以为妹妹最差也该有三灵根,没想到“五灵根也很好,这样以后各种属性的符都能画。”他面不改色地说。
“真的?”她眼睛一亮,“但是我跟冯忆郎说我是五灵根的时候,他说我是废物。”
花濂目光一冷,“以后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好人。我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待在屋里看符籍,哪都不要去。”
她乖乖答应。
打开那本时水符籍,薄薄两三页纸,正反面都写得密密麻麻。
哥哥以前教过她认字,但符籍里的说明讲解她仍然看得很吃力,因为太深奥空泛了,特别是制符时的要点,她只能读懂画的同时要注入灵力,但灵压深浅转折什么的,就完全不能理解了。
看着看着,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丹田之中,暗红色的珠子缓慢地旋转着,丹田里稀薄的灵气被它一点点吸收,便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在它和花绘之间建立起来。
“唔”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五行珠稳稳浮在眼前。愣了半秒钟,脸色一变,飞快把它收进丹田里!
同一时间,血符门掌门晨阳猛然睁开眼,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他确实感应到了五行珠里的禁制。
门派西南方向,那里灵气薄弱,是普通弟子的居所。
偷走五行珠竟然还敢回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他踏空飞至西南,俯视着大片屋舍和出出入入的普通弟子,冷笑一声,以为藏着他就找不到了吗?
第5章()
三阶符的威力相当于筑基修士的攻击,而血符门的普通弟子基本都在炼气层,不同阶层间的差距犹如天堑。符篆打下的时候,没人能抵抗,在熊熊烈火中惨叫着死去。
花绘紧紧抱着时水符籍,清澈的黑眸映照出无情大火,也映照出她的无边恐慌,“哥哥、哥哥”她低声喃喃着,既希望哥哥能来救她脱离火海,又害怕他来了会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火舌蔓延到她身上,衣服和头发都烧了起来。
她绝望地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突然浮现爹娘的身影,笑着向她招手,而他们的身后一片光明,那是不再有悲伤和痛苦的极乐净土。
爹、娘,带我走吧
忽然身子一轻,她愕然睁眼,脱口而出的“哥哥”在看清来人后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冯忆郎?”
冯忆郎一手夹住她,一手托着一个黑褐色的蚌壳。
他向这个蚌壳注入灵力,蚌壳不断变大,突然张开将他们一口吞下,周边的土地漾起一圈圈波纹,蚌壳缓缓沉入地下。
外表漆黑的蚌壳,内里却一片雪白,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珠子散发出米白色的柔和光芒。
花绘震惊得说不出话,先仰头看蚌壳,接着看珠子,最后看向冯忆郎,突然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你”
“闭嘴,输灵力。”
五品法器黑鬼蚌壳,是那老不死邪修的压箱宝贝,冯忆郎杀人后把他的东西掠夺一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宝贝。之前没有灵力无法使用,如今好不容易能用了,却因为修为太低,灵力不足,撑不了多久。
花绘不敢迟疑,赶紧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蚌壳。很快,她就明白了冯忆郎的感受,蚌壳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疾速吞噬着她那点微不足道的灵力。
灵力耗尽,感觉比体力耗尽要糟糕一万倍,不仅头昏脑涨,身体和精神更像是在被万蚁吞咬撕扯,喘不过气,难过得恨不得直接死掉。
她很快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才逐渐熄灭。
感受不到五行珠的禁制,说明拥有者还没死。晨阳想不到人藏在地里,只以为那人跑了,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气得甩袖而去。
花濂傍晚才从符室出来,听到外面的人谈论掌门烧了普通弟子的住处,人都死光了,想到妹妹还在那里登时脸色大变!急奔回去却只见到一片烧黑的土地,一阵风吹过,飘起的粉末不知是屋骸灰烬还是人的骨灰。
他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景象,瞳孔失去焦距
天渐渐黑下来。
掌门亲自放下的大火,无人敢靠近,连往日的蛙叫蝉鸣都消失了,空旷死寂得令人胆寒。
花濂突然动了,手脚并用地爬到屋子的位置,疯了似的挖土,两只手很快变得鲜血淋漓,但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机械而徒劳地挖着,“小绘、小绘”
“哥哥?”
他一震,以为自己太过伤心绝望以至于产生幻觉,干涸的眼眶变湿润,流出压抑许久的眼泪。
“哥哥?是你吗哥哥?”
他茫然地环视四周。
花绘用力拍打着蚌壳,急切地喊:“哥哥!哥哥!”
花濂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连忙爬近声源。
一刻钟后,花濂拖着巨大的蚌壳悄悄离开。因为掌门莫名其妙的“发火”,大家害怕触霉头都躲了起来,一路上有惊无险,他顺利把蚌壳拖到种植苦业草的矮谷,那里晚上没什么人,而且苦业草又高又密,很是隐蔽。
花绘轻轻托住冯忆郎的脑袋,防止在颠簸中撞到坚硬的蚌壳。
因为灵力告罄,她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见冯忆郎倒在一边,七窍流血,面如死灰,只有微弱的脉搏证明他还活着。好不容易捱到外面的动静平息了,但她怎么也出不去,没有伤药,她很害怕冯忆郎就这样死了。
花濂用力掰蚌壳,但是蚌壳纹丝不动,“这是什么法宝。”
“是冯忆郎的,他来救我,他现在快死了,怎么办啊哥哥?”花绘带着哭腔说。
花濂怎么也不相信冯忆郎会平白无故来救妹妹。摸着黑漆漆的蚌壳,心道法宝在主人死后就会成为无主之物,那么只要冯忆郎死了,妹妹就能平安出来
妹妹的低泣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心道:有了后路,就不用太着急,不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冯忆郎救了妹妹,他会尽量想办法在冯忆郎死前弄开蚌壳,但若是实在不行那也是冯忆郎的命,怪不了他们兄妹。
“我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打开这玩意儿,你别害怕,也别出声,等我回来。”
“嗯哥哥你快点。”
花濂走后没多久,花绘发现冯忆郎的心跳越来越淡,心急如焚,往他身体里输入灵力,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的挡住。
修士体内的灵力虽都由大自然中的灵气转化而成,但每个人的灵根、经脉、骨质、血液等等不同,造成灵力截然不同,因此相互排斥。除非有巨大的修为优势,才能将灵力强行灌入对方身体,但这样极容易将对方的身体构造破坏,使之成为一个废人。
花绘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腿摔了吃猪蹄,脑袋撞了吃猪脑,冯忆郎没有灵力,她就把自己的灵力分给他。
试了几次都不行,她急得满头大汗。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这个时候要更冷静。她开始收敛灵力,似乎能渗进一些,这给了她希望,更加克制着灵力输出。
渐渐地,她发现,只要精神稍微不集中,灵力就会产生波动,然后再次被挡在那层屏障之外。
但灵力本就是无形之物,控制谈何容易,许多修为高的修士也只不过是修炼出更多的灵力,发出更厉害的招数,根本不会考虑怎么从大海中抽离水滴,更不用说她这样初入门,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一切都只凭着本能和意志。
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她一眨不敢眨眼,满脑子都是如何让灵力变得更加纤细平稳。一旦中断就迅速重来,一遍又一遍,逐渐变得越来越快进入状态,对于灵力的控制似乎成了一种麻木的本能。
终于,她的灵力触及到冯忆郎的经脉,因为惊喜,灵力产生波动立刻被弹出去。
能行!
冯忆郎在濒死的混沌中,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痛的同时恢复了些精神,发觉有一道陌生的灵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一边滋养着他的经脉,一边由于本源互斥而使得所到之处带起剧痛。
默默地坚持了一会儿,他忍无可忍,“够了”
这种感觉就像给饿到只剩一口气的人灌下一大勺辣椒酱。或许保住了性命,但那滋味让人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
花绘全身心沉浸在灵力输出中,五感变得薄弱,他叫了几声才把她叫醒。她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突然涌出眼泪,扑进他怀里大哭:“你没事太好了!”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从记事起,他就跟在那个邪修老头身边,每日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时除了他还有其他小孩。但他们很快都死了,不是身体承受不了,就是精神崩溃自杀。虽然陆陆续续补进新人,一直活到现在的只有他一个。
麻木了痛苦,看淡了生死,唯剩下变强这一信念,强到再无人能凌驾在他之上欺辱他。弱肉强食是世间万物的通行法则,他对邪修老头没有太多恨,只把对方当做自己变强的垫脚石,为了变强,他可以不计代价。
血浓于水的亲情、肝胆相照的友情、海枯石烂的爱情这些对他来说可笑至极,他坚信自己不需要这些累赘。但真正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关怀时,就像一泓清流淌进沙漠,一缕阳光划破乌云,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些情感是那样的渴求和眷恋。
所以当看见烈火包围住花绘时,他浮现的念头是:要是她死了,这个世界再不会有真正人关心他,对他好了回过神时已经冲了过去,甚至拿出他最珍贵的保命法宝
他承认,他嫉妒花濂,有着自己不及的天赋,还有一个天真善良的妹妹,要是这些都是他的该有多好。
“嘭。”
外头的响声打断了蚌壳内两人的思绪,花绘抹了抹眼泪坐起来,“哥哥,是你吗?”
“嗯,我用符篆看能不能炸开这东西。”
冯忆郎脸色一变,连忙收起黑鬼蚌壳。
正要往壳上贴符篆的花濂突然眼前一花,黑漆漆的蚌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妹妹和冯忆郎两人。
“哥哥!”花绘扑上去抱住花濂,“哥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死了!”忽然注意到他血肉模糊的双手,大惊,“怎么会这样!”忙用袖子干净的部分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擦着擦着眼泪又流下来。
第6章()
“我醒来的时候那个珠子突然出现在外面,我马上收起来了,然后外面起了大火。”花绘低声道,“但要真是这个原因,坏人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这里的掌门是结丹修士,能凌空飞行,还有千奇百怪的符篆,瞬间杀人不奇怪。”花濂由着妹妹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包扎,道:“五行珠突然跑出来的原因知道了吗?”
她摇头,“但我现在能使用它了。”
“现在不能用。”他立刻道。
“嗯。”她将纱布打结,松了口气,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他复沉默下来。
哥哥再三逃避这个问题,让她产生不好的预感,急切问:“哥哥难道不想走?这里都是坏人,那么危险”
花濂看着她,心中矛盾不已。
“哥哥!”
“绘儿,”他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本来打算把你送下山,找一户好人家供养”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哥哥你不要我了?”眼眶迅速泛红,死死咬住唇,攥住他衣服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要是哥哥真的说不要她了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无助,她突然“哇”一声扑进花濂怀里,边哭边说:“我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哥哥不要送我走,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听话”
花濂心如刀割,紧紧抱住她,“我也舍不得你,绘儿,你是哥哥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爹娘的仇不能不报,欺辱我、伤害你的恶人也统统不能放过!”
“可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厉害”
“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他坚定地看着她,道:“在这里修炼、变强,然后报仇!这里很危险,我本来想把你先送走,但是我怕等我报完仇,你已经不在这世上小绘,你想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吗?”
掌门晨阳将杨长老叫去,命他全力追查盗走五行珠的人。
血符门共有三名长老,分别是杨长老、吴长老和朱长老。三个长老各有职责,杨长老负责刑罚和收集血液,吴长老擅长炼制血墨,朱长老及其手下弟子负责制作黄符。
杨长老手段狠辣,众人皆惧;吴长老阴冷,极为护短;朱长老相对平庸,制符水平是三个长老中最低的,在另外两个长老面前也没什么话语权。
根据晨阳所说,杨长老只能知道盗走五行珠的人曾出现在普通弟子住所,但那里被烧光了,五行珠仍不见踪影,说明对方逃了。因而虽然没报太大希望,还是把所有普通弟子都叫来接受盘问,事发当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没有证人。
普通弟子人数太多,除了杨长老外,他的弟子也来帮忙审问。
花绘和花濂被分到不同的人那里审查,花濂当日在符室干活,那张毁容的脸又非常明显,旁人印象深,没法给花绘作伪证,就叮嘱她咬死当时在苦业草谷拔草,矮谷干活的人多,她人小个子矮被人忽视在情理中。
和哥哥分开后,她忐忑不安地跟着一批普通弟子进入一个大房间,上首是一男一女,神态都相当不可一世,女人手里的鞭子一甩一甩,偶尔轻蔑的目光划过众人,发出一声冷哼。
“吴师姐!郑师兄!”众人齐喊。
花绘跟着附和,心想把吴师姐放在郑师兄前面,那么这个吴师姐肯定地位更高。
开口的却是那个郑师兄,他满脸不耐道:“动作快点,时间地点人证都给我说清楚!”
大家不敢怠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跟菜市场买菜似的吵吵嚷嚷,郑师兄看见谁说话了就挥挥手让他站到一边。
原来这么容易蒙混过关,花绘安下心,跟在队伍后面,准备等前面的人说完,自己也接上去。
“郑广,别忘了杨长老说没人至少要抓十个嫌疑人。”吴雯冷冷打断。
郑广这才想起这茬,看剩下不过十几人,扬扬手,“把这几个行为不轨的犯人都扔进牢里去!”
花绘一时没反应过来,和她一起剩下的人纷纷大喊冤枉,早一步过关的人则在一旁暗自庆幸。
一行人不由分说被扔到黑漆漆的水牢。
水牢里的污水散发着血液、尿液等等的混合恶臭,直蔓延到她脖子,熏得她头晕眼花。
外面是炎炎夏日,在这里她的身体和心底都一片寒凉。
哥哥
不行,既然决定努力修炼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她不能再总是拖哥哥后腿,总等着哥哥来救她、照顾她,她也要成为哥哥的依靠,不让哥哥一个人那么辛苦。
可是要是哥哥知道她被抓了一定会来救她,她不要连累哥哥,如果非死不可的话的话死她一个就够了。
当然,她不想死
这时又被押进来一批人,足足有二十多人。
“都审完了?”
“审完了,杨长老说直接放水。”
那又脏又臭的水立刻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上涨!
花绘人小个矮,水位本就在脖子,转眼间就没过她口鼻。她拼命向上挣扎,两只脚却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缠住,怎么踢踹都挣脱不开。
四周围都是人们惊恐的惨叫,臭水随着挣扎疯狂波动,水牢里越发恶臭难忍。
花绘心一横,一头扎进水里,透过浑浊不堪的臭水,勉强看清缠住自己双脚的是一种类似水草的植物,水牢底下满是这种植物,其他人的脚一样被它们缠住了动弹不得。
她用力撕扯水草,终于让两只脚恢复自由。浮上水面呼吸,看见水已经没过其他人脖子。
不一样的面孔,同样的惊恐和绝望。
在这片混乱之中,她反而冷静下来。仰起头看着长满青苔的石壁顶,再这样下去,就算摆脱了束缚,终究难逃溺死的下场。
既然这里能涨水,那也一定有放水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扎进水里,努力寻找可能的出水口,但是水底密密麻麻的水草飘动,水又浑浊不堪,她来回几次都找不到出水口。
眼看水就要升到顶部,人们陆续溺死,尸体被水草缠住,静静地飘着。水波平静下来,反而能看到水下流向。她顺利找到了四个进水口和两个出水口,出水口只有微弱的外流流势。
此时,水已经淹没整个水牢,她憋着最后一口气钻进其中一个出水口,水道很深,她拼命向前爬。
肺里的空气渐渐支持不住,手脚失去力量,视线也变模糊。
还是逃不出去吗?她绝望地想突然身后一股大力将她猛然前冲!
水牢的水被放空,暗黑色的水草上压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杨长老冷眼旁观,一名弟子放出一只太伏鸟,在牢里转了一圈,飞回来,脑袋埋进翅膀里梳理羽毛。
没有五行珠。
杨长老脸色顿时沉下,“收拾干净!”大步走出去。
花濂在审问过后匆忙去找妹妹,到处问人,但不是没注意就是叫他丑八怪滚,他越发不安,这时听说水牢处决了一批嫌疑人,急忙赶过去,看着一车车尸体被运出去,不断祈祷妹妹不在这里面。
最后一辆车被推出来,确定妹妹不在里面,他松了口气,没出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