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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侠剑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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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游县城西城门内,一卖烧饼的小贩正在驱赶着一家三口!

    “去去去,我这小本营生,哪能赊账给你?”

    那一家三口面黄肌瘦,粗布衣衫上满是风尘,眼神萎靡,口唇干白,站在那里都颤颤巍巍,想是几天未进米食了。

    只听那丈夫道:“小哥,我们一家远行投亲,路经此地,盘缠用尽,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赊两块饼给我们,待我们投得亲戚,必加倍还你!”

    “我都说了”

    “笃!”

    小贩话还没说完,一块碎银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饼框里。

    接着是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掠过,马上的人道:“烧饼我请了,多的给他们做盘缠。”

    小贩一瞧那骑士背影,瞬间满脸堆笑,高喊道:“哎呀,二公子啊,您真是大善人呐!”

    回过头来,看着饼框里那块碎银,不无妒意地对那一家三口道:“你们真是积了大德了,我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那丈夫已经激动得不能好好说话了!

    “敢、敢问这、这位公子是何、何许人?”

    小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右手拇指往上一扬!

    “这便是我们龙游鼎鼎大名的贺卓武贺二公子!”

    贺府坐落于龙游县城西南,贺卓武进城后却并不急着回家,而是骑马沿街往东一路溜达,直到一家酒楼前才停住。

    那酒楼匾书三个大字“天味轩”。

    酒楼里的伙计见贺卓武到了,早早迎了出来!

    “呦,二公子来啦?!”

    贺卓武也不下马,问道:“我订的鱼头可曾备好?”

    “呦,这不今儿您来早了嘛,鱼头还在笼里蒸着呢,还差些火候,不过您要急着拿走吃也行,就是口感会差些!您看您是现在就包走,还是再等会儿?”

    贺卓武一嘟嘴,仰头正思忖着,忽然嗅得一股浓郁的甜香,那甜香裹着热气,让贺卓武几欲垂涎,忙问:“哪里来的味道,这么香甜?”

    伙计伸出脖子,扇动了几下鼻翼便道:“哦,您还不知道吧?东街新开了家糕点铺子,唤作‘锦翠斋’,做的点心那叫一个好吃,尤其那凤梨酥,堪称一绝!”

    “哦?!”贺卓武想起赵家姐姐平日里是最爱吃甜点的,便有了主意,朝那伙计道:“鱼头且还蒸着,我先去那铺子看看。”

    “得嘞,二公子,您请!”

    贺卓武循着香味一路往东,果然很快便看到了“锦翠斋”的招牌。

    更巧的是,那铺子前此刻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位四十左右、风姿绰约的贵妇人。

    那贵妇人对着铺子里正在打包的伙计道:“买你这许多糕点,也不多饶几块凤梨酥么?”

    那伙计略一犹疑,便又多包了几块凤梨酥,贵妇人眉开眼笑!

    “这才对嘛!来来来,算算多少钱?”

    伙计点了点数儿,道:“夫人,总共是一钱二分。”

    “哦,那一钱好啦,以后我会常来!”

    贵妇人说完就丢下一钱银子,拎了糕点就走。

    那伙计忙将糕点死死按住,叫道:“夫人,这可使不得,咱们铺子新开,卖的本就是不挣钱的价儿,您这样我没法子跟掌柜的交代啊!”

    “啧啧啧,瞧把你急的,会做生意不,做生意讲究常来常有,不行你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来教教他!”

    “不成,这真不成!”那伙计就只知道摇头。

    “哈哈,二娘,又砍上价啦?”贺卓武对那贵妇人笑道。

    这贵妇人正是贺敬亭现在的夫人、贺氏兄弟的继母兰蕙。

    这兰蕙原为贺敬亭原配夫人刘氏的丫鬟,能干乖巧,深得贺敬亭夫妇信任。

    据说刘氏生卓武时流血不止,临终前逼着贺敬亭娶兰蕙为妻!

    贺敬亭对刘氏用情至深,娶兰蕙时并不情愿,但之后却又常感慨刘氏能慧眼识人。

    原来兰蕙自嫁贺敬亭后,可谓内里外面都是一把好手!

    她不仅把贺敬亭和两个孩子照顾得舒舒服服,还极擅经营,帮助贺敬亭把贺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以至于近些年来,贺家大半的生意都是靠她在操持着,贺敬亭倒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兰蕙一扭头见是卓武,脸上立刻满是慈爱的笑容!

    “武儿啊,你怎么也来了?”

    贺卓武下了马,走到兰蕙近前,应道:“听说这里开了家铺子,凤梨酥好吃得紧,想着暮雪姐姐最爱吃甜点,便寻思过来买些送去。”

    兰蕙听了一拍手道:“要得!要得!”

    又拿了一钱银子给那正急得跳脚的伙计。

    “行了行了,一钱二分就一钱二分,余下的替我们二少爷挑好的凤梨酥包上!”

    那伙计顿时转悲为喜!

    “谢、谢夫人!我这就给公子挑!”

    兰蕙又道:“可不许短了分量啊!”

    伙计说都不会话了:“一定一定,哦不不,哪敢?哪敢?”

    “武儿,那你在这儿等着,二娘先回了啊!”

    兰蕙说完便朝着停在一旁的轿子走去,刚准备上轿,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回头道:“武儿,今儿早些回家,你爹找你有事儿!”

    “哦?二娘可知道是什么事?”

    兰蕙故作神秘地一笑!

    “好事儿!回去你就知道了。”

    贺卓武一嘟嘴,皱眉道:“可等下我还要去忘乡楼呢!”

    “什么?你又要去见思思那小妮子?”

    “嗯。”

    “二娘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妮子可不简单,让你少与她来往,怎就不听呢?”

    “”贺卓武默不作声。

    “行了行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二娘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便是。不过,回家别提这茬儿,你爹不喜欢。”

    “知道了,二娘!”

第7章 美人缘() 
目送兰蕙的坐轿远去,接了伙计包好的凤梨酥,贺卓武上马继续东行。

    赵家大宅就在城东,他到得赵府,扣了门环。

    赵府下人开门见是贺二公子,直往内迎。

    贺卓武却不进门,只问道:“你家小姐可在?”

    “回二公子的话,小姐此刻正在铺子里帮手,二公子莫如进府稍坐,小姐估摸着很快就回府了,或者二公子若是着急见,小的也可即去请回小姐。”

    赵家做的是药材生意,所卖药材货真价实,又有许多别处买不到的名贵药材,是以客源不断,生意兴隆!

    这也是占了贺家那块风水宝地的光,因为赵家许多药材就种植在木栖山贺家的林地间。

    赵家小姐暮雪家学渊源,自小就接触药材,又爱研习,对各种药材都了如指掌,因此经常在药铺帮忙。

    赵家的药铺就在赵府附近,也就百多步的距离。

    贺卓武听下人如此说却摆摆手道:“不必了,这是我给你家小姐送的凤梨酥,待她回来你交与她便是,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卓武叫下人拿了凤梨酥,刚待回身,只听身后一个年轻甜美的声音道:“咦?什么时候咱们二公子变成大忙人了?或是虽送了东西,却又不想见我么?”

    贺卓武呵呵一笑,回身道:“暮雪姐姐好,姐姐说笑了,若不想见姐姐,又何必给姐姐送好吃的来?”

    贺卓武面前的女子,瓜子儿小脸,眼大眉细、琼鼻玉唇,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垂扎着,似墨瀑飞流,此刻虽身着素色青花的便服,未刻意打扮,却依然美艳动人,正是赵家千金赵暮雪。

    赵暮雪适才在卓武背后说话还显得有些俏皮,此时贺卓武一转过身来,她整个人都貌似有些不自在,乌溜溜的一双大眼不停闪躲着贺卓武的目光,这是与卓武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是害羞吗?嗯,应该是的。”赵暮雪心中在自问自答。

    贺卓武也感觉到这位姐姐好像有些异常,见她欲言又止,以为是真生自己气了,忙解释道:“姐姐莫气,因我在天味轩订了鱼头要送给思思姐姐,所以才急着走!”

    别说,这一“解释”还真管用,赵暮雪的眼神不仅不再闪躲,还恶狠狠地瞪了贺卓武一眼!

    她咬着下嘴唇,一步一蹬地走到下人那儿,抓起那包凤梨酥朝着贺卓武脑袋上便摔!

    “谁要吃你送的东西?以后不准再来找我!”

    贺卓武吓了一跳,还好他反应够快,伸手一抄,稳稳将凤梨酥接住。

    再看赵暮雪,已经粉拳紧握,气呼呼地进府去了。

    贺卓武一手拎着凤梨酥,一手摸摸后脑勺,实在是想不出缘由,愣了一会儿后便将凤梨酥又交与下人,回往天味轩而去。

    自天味轩取了鱼头,贺卓武打街心拐了个弯儿,来到位于南街的忘乡楼。

    忘乡楼是龙游县唯一的青楼,在如此商旅往来之地,生意之兴隆可想而知。

    楼子的鸨娘不是本地人,但据说跟县太爷有些瓜葛,而且忘乡楼还有县太爷的份子,故而才在此做得这独家的买卖。

    一见贺卓武进来,鸨娘立马丢下正在招呼的客人迎了上去!

    “呀!二公子!您又大驾光临啦!”

    贺卓武笑了笑问道:“娟姐,思思姐这会儿可在?”

    “思思、思思,我忘乡楼就只有一个季思思吗?”

    娟姐一脸的不以为然,附在贺卓武耳旁轻声道:“姐这儿好的雏儿多了去了,挑个呗!”

    “娟姐你又说笑,思思姐到底在不在?”

    娟姐无奈地一白眼道:“在在在!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季大小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贺卓武刚要上楼,却又被娟姐拉到一处角落。

    娟姐道:“二公子啊,您得劝劝她,年纪真不小了,要不就寻个人家儿嫁了,要不就在我这儿把客接了,否则空有那花容月貌、曼妙身姿,岂不辜负这大好的青春?”

    贺卓武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甩开娟姐的手道:“思思姐的归宿不劳你娟姐费心,但接客之事今后休得再提!”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足够严厉!

    娟姐赶忙赔不是:“二公子别上火!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贺卓武并不理会,拂袖上楼。

    忘乡楼占地很大,下有庭院,上有楼阁!

    楼宇间上下又都有走廊相通,思思住得靠内里,离忘乡楼日常做生意的地方有些距离,换了别人还真不容易找!

    但贺卓武三天两头就来一趟,自然是轻车熟路,七绕八绕便到了思思房前。

    房门半掩,透过门隙,一着睡衫的女子正倚坐于梳妆台前,那睡衫薄如蝉翼,隐见着胜雪的肌肤。

    梳妆台的铜镜本是制得极为精致,但在镜中脸庞的映照下却黯然失色!

    那脸蛋儿五官玲珑标致,宛若画中仙子,确是位妙龄美人儿!

    只是这美人儿体态似乎有些柔弱,轻梳长发的玉手慢而无力,便是镜中那双美目,流露的眼神也忧忧郁郁,不见几分生气,却又让人不禁多生几分怜爱!

    这季思思与赵家小姐暮雪同岁,原是贺家佃户的女儿,聪明伶俐,与贺家兄弟自幼相识,更是感情要好的玩伴,只可惜遇到一对嗜赌成性的父母。

    九岁那年,父母为还赌债,便将思思卖给了忘乡楼。

    更可气的是,这对赌鬼卖完思思,拿了钱不是还债而是再赌,结果又输了个精光,只好远走他乡躲债,一去不回!

    贺家两兄弟得知思思被卖进青楼,也曾求得父亲去赎思思。

    本不情愿和这种地方打交道的贺敬亭经不住两个儿子的恳求,硬着头皮找娟姐谈。

    哪想到娟姐一见是贺大财神,立即来了个狮子大开口,竟要贺敬亭用五十亩木栖山的林地来换!

    贺敬亭拍案而去,不肯再谈。

    可两兄弟哪肯死心,隔三差五就去找娟姐,软磨硬泡,非得让娟姐答应以金赎人!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几年,娟姐被烦得实在受不了了,再者兄弟俩的出价也的确相当可观,便答应了拉倒。

    忘乡楼的规矩是十六岁便要接客,两兄弟为了在思思十六岁前把钱凑足,可以说是从牙缝里往外省钱。

    贺敬亭知道两个儿子在干什么,其实大可以直接把钱出了,但一是碍于面子,二是希望儿子们自己成事,所以只装做不知道,暗地里则出出力,譬如那几年给兄弟俩的零花钱就给得格外慷慨爽利。

    有父亲暗中相帮,贺家兄弟得以提前完成任务,思思十四岁那年,兄弟俩带足银子到忘乡楼赎人,结果却出乎他们意料。

    给他们意外的不是娟姐,而是思思本人。

    这五年间,兄弟俩到忘乡楼除了找娟姐磨嘴皮子,更多时间会陪思思玩耍,而且有兄弟俩打点,思思没做过一样粗重活计,日子甚至比原来在家还要轻松滋润!

    哥哥卓文还经常会带些诗书笔墨来教思思读书写字,思思心中对卓文愈发钦慕,随着年岁增长,这种钦慕逐渐变成了另外一种感情

    当兄弟俩交完赎金,让思思跟他们走时,思思先是问:“离了忘乡楼,何处为家?”

    兄弟俩说:“到我们家啊!”

    “去你们家,一辈子吗?以什么身份?”

    兄弟俩相互看看,这也没想过啊,不知道怎么回答。

    思思又说:“大恩大德,除以身相许外,无以为报!”

    于是问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卓文哥哥,你可愿娶我?”

    莫说贺卓文没有这个心,就是有,当时他可还有婚约在身呢!

    见贺卓文不答应,思思虽有心理准备,仍难掩伤心失望,把兄弟俩关在门外,丢下一句极其强硬的话:“若要赎我,必须娶我!不想娶我,不必赎我!”

    其时卓武还小,尚不能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停问哥哥:“怎么了?思思姐姐为什么不走?”

    卓文只能苦笑敷衍:“没事,没事”

    既然思思不肯走,贺卓文只能又跟娟姐商议,人照赎,但还暂住于忘乡楼,所有吃穿用度皆由他承担,但思思不再是忘乡楼的人。

    娟姐叹口气道:“你们这两兄弟啊,上辈子欠了这小妮子多少?”

    这一暂住就是十来年,思思如今已二十有五!

    虽然她人在忘乡楼,却既不卖身,也不卖艺,贺家兄弟的接济从未断过,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但心中的哀怨却一天比一天沉重

    季思思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怨怨念道:“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听季思思念这几句长歌行,贺卓武眉头微锁,刚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正愣在原地,却听季思思在房内轻喊道:“进来吧,小武!”

第8章 凤求凰() 
贺卓武收拾心情,推门而入,摆出一副故作讶异的嬉皮笑脸。

    “咦?!思思姐,你怎知道我来了?”

    季思思一边拿酒盏盘碟摆桌,一边淡淡地应道:“除了你,还有谁会给我送这天味轩的豉香鱼头?老远就闻着香啦!”

    “我就说姐姐这鼻子好使得紧,配得上天下的美食!”

    贺卓武说着也帮着将鱼头装盘。

    季思思白他一眼道:“就你这张嘴巴会哄姐姐开心,闻个味儿也能让你夸成这样!”

    贺卓武一本正经道:“哪有?我可都是实话实说来着!”

    季思思笑道:“好了,别贫啦!今儿姐姐高兴,陪姐姐喝几盅。”

    要搁平常,贺卓武必是又嬉笑着问季思思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但刚刚听了季思思那几句念,心知她说的是反话,便不接话,只是乖乖坐下。

    他心里是清楚的,自从哥哥卓文入赘太师府,哪有什么事是能让她真正高兴的?

    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使出浑身解数让思思开心,所做到的也不过是让她短暂放下心中的伤感,要让她忘却却是无有可能。

    喝酒,贺卓武是名副其实的海量,从未尝过醉酒的滋味,更用不着使哥哥贺卓文逼酒成汗的伎俩,甚至起初看到别人酒醉还大为奇怪!

    不过,这也大大折了他饮酒的兴致,平日里除了陪季思思外倒是很少喝酒。

    季思思也是有些酒量,只是今天这酒风似乎过于豪放了些。

    往常是贺卓武一饮而尽,她只浅浅抿上一口。

    这会儿居然是酒到杯干,鱼头没吃一口,酒已经喝了三杯。

    贺卓武想拦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帮着多喝几杯。

    盏中酒尽,季思思要去取酒,贺卓武忙起身按住她,说由他去,并夹了些鱼脑到思思碗中让她吃着。

    待贺卓武取酒回来,思思已燃起桌上的红烛。

    房间的窗户依然支开着,微风时而吹进,烛火轻摇。

    思思左手扶着空杯,右手轻托着已泛起红晕的脸颊,望着风来的方向,偶尔缓缓眨一下那双长睫毛下微带醉意的美眸,整个人比刚才静多了。

    贺卓武不想打破这份静,轻轻坐回,安静地欣赏眼前这美好的画面。

    看着面前的这位姐姐美丽如斯,贺卓武不由沉醉,脸颊竟也有些发热,心中疑道:“这便是醉的感觉吗?”

    季思思转过头来,与卓武四目相对,卓武并不躲闪,用温暖含笑的目光回应着。

    “小武,喜欢姐姐吗?”思思突然问道。

    贺卓武一怔,同时却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他并不怀疑自己对思思的喜欢,只是想先问问,是哪一种喜欢?

    是思思对大哥那种吗?不过这会儿确实是问不出口的,更何况其实他自己也分不清。

    刚过二十的毛头小子,什么都还没经历过,能懂什么男女间的事儿?

    季思思又说道:“得知你大哥要成亲那日,我哭了一整宿你就陪了我一整宿,还记得那晚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贺卓武还是点点头。

    “记得,我说大哥不娶你,我娶你!”

    “那时你还小,说这话姐姐自是感动却当不得真。”

    季思思低下头去,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足勇气道:“这些年来你对姐姐的好,都在姐姐心里面,倒是想问问,你那话现在可还算吗?”

    贺卓武的心有点乱,也不知道是高兴、激动还是慌张。

    大哥贺卓文成亲时他才十一岁,说那句话是出于与生俱来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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