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令-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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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众生？”
北老嗤笑一声，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世道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众生！六道轮回，永无止尽，死了一个生灵，自然会有新的生灵出现，而且，这所谓的生灵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已，你管他作甚？”
“时常有强者斗法，轻轻打出一拳，也具有破碎星辰的力量，每一次强者的战斗所造成的余波都会使得无数人死去，可是，谁又在乎？”
北老严肃的看着李浩。
“你同情所谓的生灵，乃是因为生灵是弱者，你的潜意识里认为强者就应该庇护弱者……然而，这种思想是非常幼稚的！你同情弱者，那比你还强的人会同情你么？这个世间，强者才具有发言权，才有人格，才有尊严，作为一个弱者，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毫无发言权可言！”
北老看着神色不定的李浩，陡然大喝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已经足够强？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筑基初期具有金丹一击的实力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那些都是放屁！没有任何意义！”
北老冷笑道。
“区区筑基期也敢骄傲自满？区区筑基期你凭什么保护别人，你在真正的强者眼里连坨屎都不如！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筑基修士，在远古时期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散仙的实力，永远不配称自己为强者！”
李浩心中翻江倒海，自小的坚持都被北老这一番话打破，此刻，他竟然有了一丝迷茫。不过，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渐渐认同了北老的话，因为北老并不是给他讲什么大道理，而是在向他阐述一个事实！
你强，你活！你弱，你死！
“我，我会好好想想的……”
良久，李浩缓缓说道。
“筑基期还远远不够啊，小子，你连起步都没有正式开始，你的路还很长，很长……”
北老也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李浩现在心里很乱，也不愿逼他太紧。
“好了，我们来驱除女子身上的魔气吧。”
北老拍拍手掌，说道。
“嗯，如何做？”
李浩看着脸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的女子，问道。
“你看着就是！”
北老走上前，一根手指狠狠地点在女子额头，就在这手指刚刚点在女子额头上的时候，女子突然坐起，眼中通红，满是嗜血之色，细嫩的手指猛然朝着北老抓去，尖锐的指甲陡然伸长数寸如同利爪一般掏了过去。
“也敢猖狂？”
北老冷笑一声，眼中忽然泛起绿光，一股无形的火焰从其眼中缓缓渗透出来，丝丝缕缕的在天空中燃烧着，那女子的手指刚刚碰触到火焰，立刻缩了回去，如同受了什么巨大惊吓一般发出尖锐恐怖不似人的厉啸。
李浩蓦然一握拳，另一只手已搭在惊涛剑的剑柄上，紧张的看着眼前。
北老面无表情，一口气吹出，无形火焰顿时飘忽而去，落在女子身上，噼噼啪啪的燃烧着，却没有损害到女子一丝一毫的皮肤。
“这是老夫的本命魂火，用来对付这小小魔气，再合适不过。”
北老向李浩解释道。
话音刚落，那女子就陡然躺倒，眼中的血色尽皆退去，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本苍白无助的样子。
与此同时，一缕黑气从女子身上缓缓飘散出来，在半空中汇聚成人脸形状，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北老的魂火就猛然扑了过去，直接将这缕黑气点燃。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纵然是李浩也不得不暂时封闭住自己的嗅觉。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了很久，最终完全消去，空气中的魔气也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给她服下一颗清心丹，马上就能够苏醒。”
北老张开嘴，一口吞下魂火，指着女子说道。
李浩点头，取出一枚丹药给女子服下。
“好了，一时三刻，定会苏醒……”
北老化作一道进入李浩体内，说道。
“嗯，我明白了。”
李浩松了一口气，招呼着六子进来，在门外焦急等待的六子刚听到李浩的声音，便立刻冲了进来，神色忐忑，战战兢兢。
“你去看看吧！”
李浩笑着点点头，说道。
六子怔怔的走到床前，看到还处于昏厥状态的女子不由得心中一紧，难道没有治好？
就在他肝肠寸断的时候，女子长长的睫毛忽然抖动了两下，六子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大为振奋。慢慢的，女子完全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直到起视线移到六子身上的时候才镇静下来，呢喃道。
“六哥……”
“婉儿！”
六子听到这一声呼唤，如同疯了一般大喊了一声，猛然扑到女子身上，痛苦了起来。
女子似乎有些不明就里，但仍然一脸祥和，轻轻搂着六子的脑袋，劝慰着……
李浩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心中一酸，走了出去，他隐隐觉得，北老之前所说的话不一定正确。
只是哪里不对，他还没有想清楚……
过了许久，许久，里面抱头痛苦的二人才走了出来，六子一出门就拉着女子跪在李浩面前。
“李浩兄弟，从此我六子一家的命就是你的了！”
李浩赶忙扶起，奈何六子始终不答应，非要报恩，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二人，李浩心中一动，突然说道。
“若想要报恩，那就带我去看看那金钱参生长的地方如何？”
……
第八十三章 寻觅
天罗城四面环山，怒江横流，地形复杂。
在天罗城的东侧，便是大孤山。
这大孤山极其陡峭险峻，飞鸟难渡，摔死过不少修士。
大孤山之下，是一座幽深的山谷，山谷两边，沟壑纵横。
就在这沟壑纵横之处，却被一大江贯穿。
此江唤作“锦江”，发源于三万九千里外，一路顺流，水势滔天，光是站在岸边，都能感觉到脚下大地的颤栗。
这锦江如同参天巨斧一般将这大孤山劈成两半，滚滚江水东流而下，涛声数十里可闻。
而李浩此刻就站在这锦江边上。
“你确定就是此处？”
李浩皱着眉头，问道。
“定是这里无疑！”
六子站在一处大石上，四面眺望一会儿，露出肯定的神情，说道。
“带路！”
李浩眼中光芒一闪，说道。
六子赶忙走在前头，辨别着方向。
“上次我也是无意之间到了这里，不知怎么转悠就到了阵法中……”
六子一边辨别着方向，一边说道。上次他发现金钱参完全是出于偶然，误入阵法中，运气很好的得到了一株灵药，原以为捡了大便宜，却没想到差点让自己的道侣陨落，若不是遇到李浩恐怕……想到这里，六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眉眼下意识地看向李浩，只觉得眼前这人和他映像中的耗子兄弟完全不同，几乎是变了个人似的，不由的在心中道。
“怪哉，怪哉……”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如今的李浩和当年天罗城的李浩完全是两种人。
前者谨慎，谋而后动。
后者乖张，绝不退让。
这不是坏事，至少在北老看来，剑修就是应该有这种心态。
“你小子非要掺和这件事吗？”
北老的声音在李浩心中响起，略带几分不满和责备。
“妖魔一事事关重大，身为一名修士，我绝不能置身事外，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李浩自然懂得北老所说的意思，只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违背了，因为有一种叫做道德和责任的东西束缚住了他，他觉得，若是自己真的就这么抽身而去，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看看？”
北老冷哼一声，道。
“小心把小命交代在那里……老夫就不懂了，那什么狗屁道德底线是谁教给你的，你又何必要遵守？”
“没人教我……”
李浩心中说了一句，脸上却露出笑容，冲着北老陪笑道。
“您不是说那魔气的主人不是很强吗？我怕的什么？没什么事的。”
“但愿如此吧……”
北老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李浩苦笑着摇摇头，抬眼朝前看去，他这已是走得远了，再往前走，就要无路可去了。
“等等，到底在哪里？”
李浩打量一下荒芜破败的四周，皱眉说道。
六子也有些着急，不断的东窜西跳，很显然，迟迟找不到目的地，他也急了。
“啊，就是这里，我记得这棵老树，那一日我就是经过了这颗树才一头撞进迷雾中的。”
就在李浩有些不耐的时候，六子却突然欣喜大叫，指着前方一棵五六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连连喊着。
“嗯？”
李浩心中一动，走了过来。
“你可确定？”
眼前老树丈五粗细，根系外露，如同虬龙，苍劲的枝条迎风摆动，沙沙声一里可闻。
“没错，就是这里，我确定……”
六子仔细打量一会儿，笃定的点点头，却不敢朝前迈上一步，很显然，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了阴影。
“咦，果然是阵法，这里有古怪……”
北老走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看四周，最终被目光集中在这棵树上。
“六子你先回去，李某稍等便离开。”
李浩点点头，冲着六子说道。
“啊，李浩兄弟你要干什么？”
六子大惊失色，急忙道。
“你可不要一时冲动走进去了，这里面可邪门得紧！”
“无妨，你不用担心我。”
李浩一笑，眼光望着未知的地带，透露出一丝坚毅，今日，李某到非要探个究竟。
六子还要在劝，却被李浩抬手阻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尽管离去便是……”
六子无奈，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忐忑离去。
等到六子离去，李浩立刻问道。
“这是什么阵法？”
北老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老树，嗤笑道。
“我还道过了一万年那些魔崽子懂得修士的阵法了呢，原来只学了这点粗浅的本事。”
李浩眼前一亮，连忙道。
“北老这阵法可破？”
“破它作甚？”
北老怡然一笑。眼中露出一丝诡秘。
“破掉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这阵法不需要破除，就这么摆着……”
“就这么摆着……”
李浩刚要想想这句话的意思，北老就一脚踹了过来。
“入阵！”
猝不及防之下，李浩脚下一个不稳，向前了几步，已是到了老树之前的位置。刚刚到这个位置，李浩的脸色就是一变，在他眼中，这天地乾坤似乎都颠倒了，漫无边际的满是大雾，什么也看不清。
“北老？”
李浩并不惊惶，淡定问道。
“这阵法乃是赫赫有名的上古阵法八门金锁阵，乃是用来束缚魔王巨擎的，八门金锁阵一旦布置完毕，天仙之下一日之内必死，就算是天仙也撑不了多久。”
北老似乎感觉到李浩脸上的愕然，不由得促狭一笑。
“若这是真正的八门金锁阵，那们我们干脆就抹脖子算了，你放心，这阵法乃是个不入流的次品。”
“次品？”
李浩皱眉，道。
“不错，就是次品，八门金锁阵老夫虽然不曾见过，但是却也有些了解，这阵法只是徒具其形而已，八门里面只布置了一门，而且布阵手法如此粗糙，很容易便可以破去，这也是之前那个六子能够走出去的原因。”
“所以，面对如此阵法，老夫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之前老夫还以为那些蠢笨的妖魔真的懂得了阵法之道，着实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北老突然冷笑。
“妖魔就是妖魔，凭他们的智慧永远都不配掌握阵法！”
“那么我该如何做？”
李浩思忖一下，问道。
“朝前五步，左三步……”
北老二话不说，直接发号施令，李浩不敢怠慢，赶忙按照北老指示做。
“要破这等阵法其实不难，有三种办法，一种是直接摧毁，一种则是看破虚实，如入无人之境，还有一种则是赌运气，有些人运气足够好，误打误撞也能走出。”
闲暇之余，北老道。
“那个六子就属于第三种，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出了阵法，而老夫现在教你的则是第二种，直接看破阵法虚实，在阵法中任意穿梭，就算是布阵的人也无法发现你进入了阵法，这样子一来，原本制约你的阵法反而成了助力，能够为你掩盖行迹。”
李浩默默听着，脚下不敢怠慢，踏出最后一步。
就在这最后一步踏出的时候，周边的雾气陡然聚拢开来，白茫茫的浓雾汇聚成乐了一个大雾球。
与此同时，李浩的眼前也是豁然开朗。
在其面前，是一处小院。
小院很是整洁，一应农具齐齐摆放，李浩目光朝一旁看去，顿时愣住。
只见他目光所及之处乃是一块药田，里面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各种珍贵的灵药，光是金钱参李浩就见了不下十株。
“天星吊兰，还魂花，子苲草……”
李浩挨个念了过去，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可都是极其珍贵的灵药啊，用来炼丹最为合适不过了。
“上面都有魔气！”
北老的声音冷冷的从李浩背后传来。
李浩顿时清醒，问道。
“那要怎么做？”
北老看了看四周，说道。
“现在这里没人，我们也不要轻易动这里的东西，就留在此处，蛰伏上几日，看看有无动静。”
“蛰伏在这里？”
李浩默默思忖可行度，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早就劝你小子不要趟这滩浑水，你非要来，如今老夫也对这有了一丝兴趣，你就算是想要退缩也不可以了，乖乖给我守在这里吧。”
北老挪揄说道。
“……”
李浩一阵无言。
“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等到以后走的时候这些灵药你尽数席卷走便是，里面的魔气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比较难缠，但对于老夫来说却不是什么大问题，放出魂火，什么魔气都要被净化。”
北老得意说道，灵魂境界修炼到了雷劫，就可以诞生出魂火了，威力很不俗。北老虽然力量退步的厉害，但是魂火却没有多大削弱，毕竟这是灵魂最本源的东西，若不是到了必死的境地，魂火是不会散的。
相对的，魂火一旦散去，也就魂飞魄散了。
“好，就这么做吧。”
李浩轻叹一声，直接盘膝坐在浓雾中，这虽然是敌人的阵法，但同样也是掩盖他行迹的利器，若是布阵之人知道这一切，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事情悄然过去，李浩在此已经守了三日。
三日不曾动一丝一毫，这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就在第四天刚刚入夜，李浩的眼睛突然一亮。
“来了……”
第八十四章 妖魔
阵法中突然传来淡淡的脚步声，很从容，也很小心，李浩知道，这是正主来了。
若是其他人定然不会是这幅样子。
只是阵法中的大雾遮蔽了他的视线，使他并不能看到来者的样子。但通过脚步声的渐渐放大，李浩知道，这人已经离他不远了。
沙沙……沙沙……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走到李浩不远处时突然停滞，李浩心头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捂住面庞，以免泄露半点气息。
“老奴，出来！”
一个古怪生硬，如同金属撞击般的说话声传来。
“来了……”
李浩正在疑惑，难道这里还有人 ？＇…＇却恰好听到另一个阴冷的毛骨悚然的尖锐声音传来。朦胧间，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
“居然还有人！？”
李浩心中大惊，离他不远处来了人，他居然半点感知也无，虽然由于阵法的原因使他多了些限制，但是也绝不可能让他丝毫都没有察觉，他简直无法想象，若是战斗之时，这个黑影在他身后偷袭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叫做蝠魔，也是一种低级的妖魔，生性谨慎，战斗力极其差劲，唯一的特长便是隐匿，天生神通掩盖自身气息，若是不仔细探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像这种妖魔一般都是作为妖魔中的密探的，用来刺探消息，盯梢看人最合适不过。”
北老似乎知道李浩的疑惑，不由的解释道，末了，还咂咂嘴，补充了一句。
“若是这蝠魔继续隐匿下去，或许今日你还真有暴露的危险，不过他大意了，自己显露出了痕迹，这下子反而弄巧成拙，发现不了你了。”
“叫我做什么？万一出什么问题，你可担待得起？”
蝠魔似乎有些不满，阴冷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狠辣。
“能有什么问题？这块地方极度偏僻，百十年也不见得有人来过，而且还布置了阵法，若是有人来了，这阵法会没有动静？你们蝠魔就是胆小！”
之前说话的妖魔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这阵法乃是他们妖魔好不容易布置成功的，他对于阵法的信心很足，不认为有谁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来，再加上这处地方也是精挑细选的。能有什么危险？
“不出问题最好，若是出了问题，我看你三郎还有什么话说！”
蝠魔冷笑几声，尖锐的声音扩散开来，让侧耳倾听的李浩猛然皱眉。笑了过后，蝠魔复又恼怒说道。
“我这不是胆小，而是谨慎！这是我族的天性，以后说话你给我小心着点！”
“什么狗屁谨慎，胆小就是胆小……”这妖魔却根本不理他，桀桀一声怪笑，说道：“还是我螳魔一族强大，每个族人都是天生的战士，拥有无边的力气和胆魄，冲锋陷阵永远都是我们在前面……哈哈，和我们相比，胆小的蝠魔就是渣渣。”
这妖魔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蝠魔听了后，下意识的就是想要怒骂，但随即想到万一惹急了这个蠢笨的家伙，自己还不是对手，便硬生生的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心中挪揄道。
“什么冲锋陷阵，还不是炮灰……”
“原来这个家伙是螳魔啊，怪不得……”
北老念叨一声，忽然看到茫然的李浩，便解释道。
“螳魔是妖魔中数量最多的一种，它们繁殖的速度极其之快，个性愚笨，头脑简单，容易被激怒，往往都是作为妖魔战争中的前锋，实则却是炮灰，先拿海量的螳魔消耗敌人的力量，然后其他妖魔再出手，这是妖魔战争中的惯用伎俩。”
李浩点点头，此刻他不禁想到摆放在藏经阁内的《山海妖魔志》心道，若是我得到这典籍，这些妖魔的事情哪还需要北老解释。
“废话少说，先完成此次任务再说……”
蝠魔仍然有些恼怒，没好气的道。
“放心，能出什么问题？”
螳魔满不在乎的一拍胸脯说道，但其脚下却也动作了起来，朝着阵法外过去。
李浩站起身子，悄悄跟在后面。
“你看，没事吧……”
螳魔站在药田外，望着药田里大量沾染了魔气的灵药，说道。
蝠魔却是毫不懈怠，极其认真地在这药田周边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