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之三世情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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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果是圆月谷之主月神。但见他长袖微拂,方岩便觉一股大力柔柔托起,再也拜不下去。只听得月神柔声道:“要算辈份,我是你的师伯,不过听说你向来叫北极大哥,算来他也大不了你几岁,你若愿意,随他叫我一声大哥也行。”
方岩不假思索摇头道:“方岩不敢。”他知道北极身为月神之亲弟,犹且只称呼月神为谷主,他又如何敢称月神为大哥?
云英才知此人竟是传说中的圆月谷主,忙也深深福下见礼。
月神面容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疏离,一手将元儿抱在怀里,一手缓缓倒酒,又一口缓缓饮尽,道:“不用多礼了,云姑娘,请起,用点晚饭吧。”
方岩忙把提盒打开看时,果然有几盖碗白米饭,用棉花渥着,犹自滚烫,忙先捧了一碗奉给了月神,又用小碗拨了半碗给元儿。
元儿忙接了过来,自己抓着筷子夹菜吃。
月神扫了一眼端在自己的面前的饭,对方岩道:“我不吃,你自己吃了罢。”然后再喝酒,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不是一碗一碗饮了,边抿着酒,边看着元儿,更不夹菜。
方岩不知月神脾性,但见他不怒而威,即便面含微笑,也带着几分疏离孤傲,所说一字一句,全然不容人辨驳,也不敢多说,悄然自行取了饭来吃。
月神再无一言,三人也只静悄悄吃饭,并无一人说话。
一时元儿吃毕,月神方才微笑道:“元儿,你是怎的认出我是你伯伯的?”
元儿却不惧他,笑道:“爹爹常常画画,画了好多画,有一张便画着你。爹爹说那是他的哥哥,我的伯伯。”
月神神思微见恍惚,道:“你爹爹画我的画像么?”
元儿道:“爹爹画了你,还画了爷爷、奶奶、伯母、还有两个小姐姐。”
第三十一章 淡云疏月自有情(三)()
方岩虽不见他面上有何哀戚之色,见得如此,知道月神必然也甚伤怀,只不肯露出半丝痕迹来。不知道他对北极和小嫣的境遇了解多少,见了方岩,居然也不询问。
正猜度之际,却见月神微微一皱眉,抬眼看向门外。
门是关着的,自然看不见什么。方岩凝神听了半天,才觉已有数人走近。
渐渐更近了,听得有人议论道:
“那里有灯,一定有人在。”
“我们过去瞧瞧,说不准便是方岩带了舒家的小崽子呢。那咱们可便建了大功了。”
“不要托大,最近好生古怪,盯着方岩的人陆续失踪,想来他身畔一定有高人保护。何况妙剑方岩本人实力也不弱。”
方岩便知必是天正教的追兵了,心中暗暗叫愧。月神既在此处等着,必然早知他的行踪,叫人保护于他了,可笑自己竟从未发觉。
思想之际,几人已到门外,叫道:“有人在吗?开门!”
方岩已听出来者有七人之多,也不敢做主,等着月神发话。
月神只是懒懒提着银碗,而碗中已空,酒坛已碎。
“开门!”门外之人不耐烦了,砰地踢开门。
一人叫道:“是方岩,方岩在这里!”
另外六人纷涌而进,正要动手吆喝,忽觉一道冷剑般的目光刺来,直刺痛得心里一颤,方才注意到了月神。
为首那人不知月神身份来历,但料定必非凡人,遂向前道:“在下天兑堂堂主萧南风,奉教主之命来拿仇人,不知阁下何人?如能给天正教几分薄面,萧某必铭记于心。”
月神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碗,一言不发。
萧南风不耐道:“天正教只是不想与阁下为敌而已,还请阁下不要以为天正教很好欺侮。”
月神终于说话了,却只一个字:“滚。”
萧南风脸色大变,忽然扬手,数十枚乌光闪闪的暗器已然飞到月神面前。
小屋甚小,不易腾挪,况且又已塞入了这么多人,早已满满当当,月神该用什么办法避过这数十枚暗器?
如果换了方岩,一定会以剑相击。可这么小的地方,即便能将暗器全部打落,也很可能会误伤自己人。
月神没有避。他的袖轻轻一挥,数十枚暗器已悄然无踪,仿佛消失在空气里。而月神的袖依旧完好;袖中有些苍白的手正若无其事玩弄着手中的银碗。
萧南风震惊。然后听得月神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仅仅两字,却重逾千斤,直压到几人心头。
萧南风沉吟,而他手下已经开始退了。
因为月神的气势。纵然未曾出手,他那居高临下、傲视天下的气势已可逼得无人敢与之抗衡。
萧南风同样倍感压迫,然后他也不禁开始退却。
他的六名属下已退到屋外,突然闷哼一声,全倒了下去。
萧南风大惊,才见他们胸口全多了一枚他刚才发出的暗器,流出一丝黑血来。而月神懒懒舒展开袖子,将其余的暗器尽丢到地上,道:“我不杀你。留你活口,转告皇甫青云,不要忘了初八到阳驾山找我。我已经和秋良药说了,再和你说一遍,如果你们的教主不想整个天正教为他陪葬,就请他将江湖上的所有血腥,浓缩到我和他两个人之间来。”
萧南风的脸上忽然显出恐怖来,吃吃道:“你,你是月神!”他忽然掉过头来,狂奔而去。
月神手一挥,小屋的门已带上。依旧一屋子四个人,围着一桌吃剩的饭菜,宁静祥和,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
方岩才知月神不在小屋中杀他们,只为不肯这小屋中沾上血腥而已。
他更知道了,原来月神已经约战了皇甫青云,就在离此不远的阳驾山。看来,由天正教引起的腥风血雨,已经快结束了。
月神却在皱眉沉思。
他在想什么呢?方岩自是猜不透。来袭的这些人武功虽是一流,可月神显是没放在眼里;初八的阳驾山之战,看来早已定下,也不致让月神皱眉;可月神现在在烦恼什么呢?
如果是北极这般忧虑,方岩必会前去询问有何原因,能否帮忙;换了月神,方岩却不敢多说一句了。一个连北极都敬仰如神的人,他又能帮什么忙呢?
元儿却将手指抚向了月神的眉头。他俊美的面容已微有皱纹,尤其眉间那川字的纹路,极深,透着说不出的沧桑和悲凉。
月神深黑的眉挑动一下,反手握住元儿的小手,微笑道:“元儿,伯伯是不是老了?”
元儿摇摇头,道:“没有,伯伯是最好看的,和爹爹一般的好看。不过爹爹脸上没有这个皱纹。”
月神低头,道:“哦,他还年轻,比我足足小了十四岁,自然不会有皱纹。”
元儿道:“可他们说我爹爹失踪了,还说他生死不明。我想我爹爹。”
月神注视着元儿,稚气秀美的小脸一脸真诚无邪,宛如当年的小望星,心头一痛,摇了摇头道:“他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他,直到找到他。我会让他回圆月谷,永远陪着元儿。”
元儿道:“还有我妈妈,我也要我的妈妈。”
月神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逝,淡淡应道:“是么,好啊。”
方岩捕捉到了那丝寒光,然后沉吟,终于开口道:“谷主,弟子斗胆,希望到时能让师娘和我大哥我师父一起回圆月谷去。”
月神凌利的眼神蓦地在方岩脸上扫过。元儿尚是年幼无知的年龄,他自是可以随意应下他不解事的请求。可方岩,久历风雨,早知进退之据,居然敢干涉起素来无人敢干涉的圆月谷主的家事么?
方岩静静站着,直视着月神的眼睛,毫无怯意。他敬重月神,可同样敬重北极。他无法忍耐北极受到任何委屈,哪怕这委屈是连北极都敬俱有加的月神所造成。潜意识中,他对北极的尊重甚至胜过了自己的性命,并认定一个如舒望星这般神仙一流的人物理应得到幸福。
月神眼中的锐利之气渐渐散去,而疲倦之意随之加深。终于,月神垂下眼帘,倦怠道:“如能找回他,自然随他怎的。”
方岩眼前疲倦伤神得不堪的男子,忽然有些感动。月神,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呀,他对北极,绝非无情。爱之深,责之切,北极错爱,想来他心中亦极难受。
云英开始收拾桌上碗筷,正欲端了出去清洗,月神叫道:“且慢。”
云英忙道:“谷主有何吩咐?”
月神淡然道:“呆会自然有人收拾,你搁这里吧。先跟我走。”
月神抱起元儿,道:“走吧。”
第三十二章 夜来紫薇透寒香(一)()
元儿这个问题也正是方岩、云英心中的疑问。
这么晚了,月神为何要离开?
月神却不答,向前走去。但手触到门把上时,方岩分明听到他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连退数步,直退到桌前,将岩儿藏至自己身后,道:“小岩,照顾好云姑娘和元儿。”
方岩怔住,想要询问,忽然打了个寒噤。屋子里的炭炉似突然失了温度。
云英、元儿同样被突然侵袭而来的寒意惊住。
然后他们感觉出了肃杀之气;肃杀之中带着悲怒,熟悉的悲怒,如团如雾,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离恨天!
圆月谷的绝学离恨天的剑意!
是谁,竟打算将离恨天用到圆月谷主身上?
方岩忽想到,会不会是北极来了?心中热血沸腾了片刻,立即又想到,当日对决天地三绝时,那月光下绝世的青年冷肃发誓:“无论是谁,想动圆月谷或月神一根汗毛,都必须先过了我舒望星这一关!”
再被逼得无路可退,北极也不可能对月神动手。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而世界上除了月神兄弟,又还有什么人会这离恨天的绝学?
月神面色凝重,双袖略张,方岩等人顿觉松了口气,离恨天的压力不知不觉已经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可目睹的淡淡银光。
月神的护体灵气,已经充斥了满个小屋。
屋外隐有阵阵凄厉呼啸声,夹杂着草木折断之音。然后,整个屋子,突然化成碎片,断壁残垣、木梁草檐,远远飞起,直落至屋后的树林,砰然摔下。
天地瞬间呈现在方岩等人面前。
偏生屋子里的所有桌椅几炕还完好留在原先的地方,甚至连烛火也不曾摇曳一下,静静笼罩在月神淡银的灵气之中,沐浴着柔和的月光,清美中带着诡异。
月光之下,一个绯衣的美丽妇人,正怨怒地盯着月神。
方岩见过这绯衣女子。便是这女子,那日替他们击败了展别离,救了他们一命,然后讽了几句方岩的武功,扬长而去。
月神皱眉,然后向前踏出一步,道:“望月见过薇姨!薇姨既已回中土,何不通知望月,也好让望月遣人前去迎接。”
他的措辞虽甚是客气,神态却极冷漠,再看不出一丝对长辈的尊敬之意或久别重逢的兴奋之情来。
绯衣女子同样冷淡地瞪着他,然后看向元儿,上前一步道:“他是望星的孩子?把他交给我!”
月神微笑道:“交给你么,不可能的。他是舒家的孩子,只能在舒家长大。”
绯衣女子道:“你还想再教出一个舒望星,再逼死一个舒望星么?”
月神面容上隐有怒意浮现,淡淡道:“你说我害死了望星!可你怎不说是你自己做下的孽事!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做了什么?望星从小对我心有芥蒂,不全是你教的么?你们走的前一夜,你跟望星说了多少挑拨我们兄弟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如果不是你,望星怎会对我有如此强烈的逆反心理,以致故意找个邪道女子来气我!”
元儿嘴里悄悄咕哝道:“伯伯不会是说我妈妈吧!”
方岩却知月神所指必是谢飞蝶了,心头一片模糊;云英更是茫然。
绯衣女子大怒道:“舒望月,你可真会推卸责任!我今日偏生要将这孩子带走,看你又能如何!”
绯衣女子言毕立刻扬手。
一柄宝剑横空出世,映亮了半边天空,映着绯衣女子红霞般飘起的身影,媚惑绝世,偏又挟着不世威风,凤凰般引吭高歌。那宝剑上也分明有一对凤凰振翅雄飞,这剑,本是一把极古的凤凰宝剑。
月神长啸而起,身畔传来一阵龙吟,剑幕如冰光削向半空,然后向下飞快一画,方岩三人所处的原小屋之处立显出小小一团光芒,不大不小,恰恰罩护住了三人,方岩欲向前步出,却被一道无形墓墙挡回,看来竟是某种结界。料想月神多半是了卫护自己,绝无敌意,也不去设法击破,只在其中看着这世所罕见的月神出手与人相斗。
半边山头,已在隆隆作响;枯木败叶狂舞,直上云天,遮云蔽月。
绯衣女子所用,果然是离恨天;即便方岩在结界之中,也能感受到那漫无边际的痛恨,如旋风般席卷天下。
万般恨怒的漩涡中心,是月神。
月神半悬空中,如处于风口浪尖,傲然前行。
圆月谷主所用之剑,自然也是宝剑,淡银近金,幽彩莹莹,悄凝素月,暗蓄夜光。这剑便叫凝月。
凝月剑光闪动之处,天地一时光亮,映出了苍白或苍黑的岩石,枯黄或深褐的枝干,然后剑舞处碎石与剑光齐飞,落木与剑气直下,如奔雷,如瀑布,如和蔼的山神骤然被震怒,发出森森的怒吼。
月光下的月神是真正的月神,他衣袂飘飞,如踩云端,行走天地之间,如梦如幻,月亮的晶华在月神身上全然展现,若不目睹,谁能相信,天下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剑,和剑客。
然后九龙冲天。
曾在振远镖局和连石山上出现的龙翔九天终于又出现了。
振远镖局之时,九龙困于三绝缚神之阵中,龙翔之际,便是天地三绝阵破人亡之时,龙翔九天并未能对周围环境造成太大破坏;连石山时,方岩等急急撤退,只是隐隐见到了龙的幻象,和事后连石山如遭浩劫的惨淡模样。
此时,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龙翔九天。
九条巨龙,如火般在天空愤怒咆哮,或长龙摆尾,或昂天长啸,或怒目而视,或疾行天地,宛转邀游,一爪一鳞,如在白昼般清晰。月神剑指之处,九龙齐啸,幻作无数晶莹夺目的光芒,直冲敌人。
绯衣女子并无惧色,扬剑处天地失色,愤郁之气直卷巨龙。没有光芒,却是一味的暗昧,暗昧得连巨龙都一时失却了颜色,变得如月光般惨白。
离恨天对上了龙翔九天。
第三十二章 夜来紫薇透寒香(二)()
第三十二章夜来紫薇透寒香
方岩觉得有点滑稽;不知道正用着这两大绝学的两大高手作何想象,他们显然必都是圆月谷之人。
半空中两名绝世高手仍在缠斗,绯衣女子借着一时压倒巨龙之威的气势,人剑俱化了一片绚烂如朝霞的颜色,扑向月神。
月神长吟,剑旋处已成淡金的月芒,扑向那片绚烂的朝霞。
九龙尤在热烈飞舞之际,忽然消失;随后连满怀天地的抑郁之气也不见了。
方岩心怀一松,身周的结界已然消失。
然后一个淡黄的影子从空中飞坠而下。
方岩忙奔过去。他不知二人究竟有什么仇,却知其中一人是北极之兄,圆月谷之主,而另一人曾救过他的性命。
坠下的居然是月神!从未曾有过败绩的圆月谷主月神!
他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已是苍白。
方岩还未奔到他身畔,一片红影翩然落地。
美丽的绯衣妇人面色也是一片绯红,她愤怒用剑指住了月神。
方岩立刻拔剑,冲向那绯衣女子,竭力荫护住显已受伤不轻的月神。
绯衣女子剑一划,方岩匆忙闪避,一缕头发已然被剑气削下;方岩还要继续施招时,听得月神轻喝道:“住手,小岩。”
方岩只得住手,去扶月神。
月神摆摆手,轻轻叹息道:“把元儿带过来,给紫微宫主叩头吧。”
方岩一呆,他不知道紫微宫主,却知道圆月谷有五宫之说,北极是其一,广寒是其二,紫微宫只怕也是五宫之一。月神身为圆月谷之主,五宫岂不正该是他属下?这紫微宫主又怎会以下犯上公然与谷主为敌?
元儿已经走过来,怯怯看着那绯衣女子。
月神再叹道:“快去叩见吧。她是北极的母亲。”
方岩心神大震。北极的母亲?她的年纪看来虽才三十出头,可以想象是因为长年修习功法的缘故,看不出真实年龄来;月神叫他薇姨,显见得她不会是月神的生母,难道北极和月神,并非一母所生?圆月谷的秘事,江湖上知道的毕竟太少了。
但紫微宫主既是北极之母,于情于理,他带元儿叩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遂叫元儿称其为祖母,自己称之为宫主,行大礼叩见。
紫微宫主看着两人行礼,眼中渐渐含泪,终于收了剑,一把抱住了元儿,泣不成声。
方岩取出谢飞蝶送他的药,递给月神道:“谷主,先服些药调理一下吧。”
月神黯然摇头,只看着那流泪的紫微宫主,不语。
许久,紫微宫主终于止住了泣声,向着月神道:“你能答应我,给这孩子自由吗?不要像拘束望星那样拘束着他,让他自在活着。”
月神苦笑道:“你以为我就活得自在吗?身为一谷之主,和要成为一谷之主的人,能自在活着吗?”
紫微宫主道:“至少,你可以让他娶自己喜欢的人。”
月神沉吟,然后道:“好。我发誓,尽我所能,让元儿快乐。”
紫微宫主怜惜看着元儿,道:“好孩子,你自己也要学着保护自己,学着快乐,懂吗?”
元儿似懂非懂,道:“你是,我的奶奶?”
紫微宫主在他的小面颊上亲了一亲,道:“长大以后做个和你爷爷一样的英雄。”
元儿点点头。
听得紫微宫主又向着月神道:“舒望月,我知道你故意让我伤你,好让我狠不下心来和你争元儿。恭喜你,你又赢了。”
紫微宫主一甩袖子,人已如红云般飘去,片刻便消逝在黑暗之中。
月神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悲哀,道:“我何尝要和你争了?又有什么可争的?”
他缓缓立起身来,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