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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佛莲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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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仲虽然在盘坐运气,但却听得清楚,愕然道:“姜伯伯,你说什么?”

    背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脸色蜡黄的面容,其剑眉上扬,脸庞方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若非病重难愈,此人的样貌可谓英武不凡。他看着方仲道:“你可愿意随我回师门?”

    “师门?那是什么?”

    “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一般人就是想进也进不去。天下道门,以此为尊。”

    “能学到很多东西吗?”

    “当然了,我传给你的黄庭经,便是这师门内最普通的心法。”

    方仲睁开眼来,摇头道:“我不去。”

    那姜伯伯似乎对此回答有些意外,愕然道:“为什么?”

    方仲道:“姜伯伯你太也小气,我今日才知所学的是你师门最普通的心法,就算去了,也不见得学到好东西,却要我就此离开爹娘,我不愿意。”

    “这……那你说要怎样才肯跟我去师门呢?”那姜伯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若是你能传我不普通的心法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方仲一本正经的道。

    “不是普通的心法,只怕我无权传授,只有最杰出的弟子,得到师门长辈准许之后,才可相传的。”

    方仲笑道:“姜伯伯你也真笨,这里又不是师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你教会了我,只要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等我成了最杰出的弟子时,一样会得到师门恩准,早学晚学又有何区别。”

    那姜伯伯听了此言,心中一动,看着方仲一语不发起来。

    方仲只道他不肯,原本也只是顽劣之心发作而说的无心之言,说道:“娘一定在等着我,也不知爹回来了没有,姜伯伯,我回去了。”

    那姜伯伯忽道:“慢着,仲儿,你习练我传你提神运气之法已有小成,今我再传你一道心法,名为道源种心大法,法分九层,层层不一,功成之日能令你雨润干泽、枯木逢春,取天地之气为己用,你可愿学?”听的此言,方仲歪着脑袋道:“比黄庭经如何?”

    “那自然高了许多,不过此事只限于你我知晓,切莫告诉旁人。”

    方仲点头道:“好,一言为定。”心道若学成此法,这掌心火随生随灭,胜过天天劈柴烧火点灯取暖不知多少,正好帮娘亲减轻负担。姜伯伯若知此时方仲想法,定为传此大法而后悔,不意堂堂道家大法沦为农家炊饮之助,岂不当场吐血三升。

    那姜伯伯脸露刚毅之色,一字一句道:“立天之道,以分阴阳,立地之道,以分柔刚,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易两极而成章。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济……”方仲耳内如有雷鼓,隆隆之声直震脑海。

第3章 意外来客() 
雨停风歇,天空偶尔还有云脚伸出,露出缕缕的阳光,虽又不时隐去,但这已是近日来难得的好天气了。山林饱受雨水滋润,林间一片绿意昂然,生机勃勃,既闻得到绿叶清香,耳边还不时伴着虫鸣鸟唱,尽显林间野趣之乐。

    “叮铃叮铃”之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在山路之上出现两条小小的身影,一个是方仲,另一个是位小女孩,脑后挂个大辫子,一甩一甩的跑过来,在她左手上挂了两个小铜铃,走动时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乃是李铁山的女儿小兰。二人是村中年纪相仿之人,父辈又经常来往,逐成玩伴。今日趁着天气晴朗,便相约到河边玩水。

    两人赶到山脚之下,望着湖面气喘吁吁道:“好大的水。”

    连续下雨之后,山洪暴发,都冲到山下河道之中,河面浮了不少枯枝碎叶,水势遄急,人若被卷入激流之中危险万分。如此情景,自然让二人大失所望。

    方仲举目远眺,忽地一指水面道:“河里有人来了。”

    那小兰顺着方仲所指看去,白茫茫一片哪有人影,皱着眉道:“没有人啊。”

    方仲随着那姜伯伯修习玄功已有根基,眼力自非小兰可比,说道:“奇怪,还是个没头发的女人,站在一棵大树之上。”

    小兰害怕道:“常听爹说这河里有水鬼,只捉小孩,莫非便是这样?”

    渐渐的远处一条白色身影出现在河面之上,身影只离开水面数尺,浪花飞溅,差点就淹到了那人足下。白色身影从容不迫站在河中,顺流漂下,而她脚下所站的竟是一段大树树干,树干直径足可数人环抱,漂浮在河水急流中迎风破浪而行,把其它的枯枝烂木撞在两边。白影身后尚有一矮小身影紧紧依偎在后,似乎真是一个小孩。

    方仲、小兰想起水鬼之言,吓得转身就跑。

    身后风声一响,一道身影飘然落在了方仲、小兰身前。一个素衣素袍的中年尼姑转过身来,稽首道:“两位小施主莫慌,贫尼问个讯。”

    方仲、小兰愕然止步,见来人面容慈祥,不似水鬼模样,心下稍安。方仲道:“不知有何贵干?”

    那尼姑道:“若是方便,求小施主布施一顿斋饭。”

    方仲总算明白过来,忙道:“此事我做不得主,你们随我来。”那尼姑并未就走,却向方仲身后一招手,一个娇俏身形在方仲身旁擦身而过,到了尼姑身旁,规规矩矩站立,居然是与二人差不多年岁的小女孩儿,虽然衣衫褴褛,但眉目如画,长得十分清秀。方仲看了那女孩儿几眼,那女孩儿却低下头去只作不觉。

    方仲领着二人返回家时,村长刘老正在方宝儿家中闲坐,见到荒僻之地居然有一位尼姑登门,惊奇之下又复大喜。原来此中有个缘故,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不少灵牌供奉,正需要有个佛家之人念经超度亡魂,以求脱苦海往生极乐。平时哪里请的来和尚道士到此荒山野岭作场法事,今有现成的尼姑在此,何不求这位师太发发善心,念经文作一通法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一桌丰盛素席很快便摆在了桌上。刘老亲自作陪,请那尼姑和带来的小女孩入席。

    那尼姑道:“施主不用如此破费,贫尼只是为小徒乞一口饭吃。”

    刘老道:“不满师太,我等乡民流落到此,俱有亲人横遭枉死未得善终,只求师太能做场法事,好让其早脱地狱沉沦之苦。”

    那尼姑道:“原来如此,这是莫大恩德,贫尼自会尽力而为。”

    刘老见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反倒担心起来,问道:“不知师太法号,又在何处宝刹出家?”

    那尼姑道:“贫尼静逸,所处乃是弹丸之地,不见微名,亦不与外来往,是为慈航静斋,取慈航普渡之意,乃是先人仰慕佛家圣贤丰功伟绩,意欲效仿之,故建此斋院,实是名不符实的。”

    在座之人谁都未听过慈航静斋的名头,尼姑所说自是谦卑之词,但想来这斋院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刘老虽觉所料不差,却还是说了几句早就如雷贯耳之类的恭维话。

    一旁陪坐的钟颜道:“师太,我看你这位小弟子衣衫单薄,若不见弃,不如就在这里弄一套现成穿戴。”其实那小女孩岂止衣单食薄,分明衣衫褴褛,面露饥色,定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如非如此,又怎么会被这尼姑收为弟子。

    静逸道:“贫尼原想即刻回山,岂料行至半途,天降雷雨,让她受了些风寒。女施主真有适合衣服相赠,贫尼甚是感激。”

    钟颜在厢房里翻了两件旧衣出来,又给小女孩洗了头脸,露出她的本来面色。钟颜见她眼眸明亮,面容匀称,颇有些兰芯惠质,不由心生怜意,细细帮她盘弄起头发,将原来有些散乱的青丝梳到脑后挽了个髻儿,说道:“师太这个弟子将来必是个美人无疑,不知如何称呼?”

    静逸道:“她生母姓何,单名一个盈字,乃是随的母姓。”

    钟颜道;“何盈?那她母亲……”见静逸微一摇头,并不回答,便知不是被弃就是已死,这是乱世之中常有的事,倒不好追问下去了。

    见她一个女孩儿甚是孤单,钟颜有意让两小与她多多亲近,便道:“她年纪与我家仲儿相仿,便让他们一起耍子去吧。”招呼方仲和小兰,带着那何盈去屋前玩耍,自与刘老等商量操办法事之事。

    到了晚间,方宝儿腾出一间空房安顿静逸师徒,说了些地僻舍陋的客套话后告辞。那何盈身体虚弱,加之旅途劳顿,不久便沉沉睡去,静逸却打坐直至深夜。

    方宝儿夫妇正想熄灯安歇,却听外面有敲门之声,一人道:“方兄睡了么?”

    那钟颜一听声音,奇道:“是姜大哥。”夫妇二人开门一看,正是那位姜伯伯,忙把他迎进屋来。此人一向深居简出,即便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总是冷漠之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知他深夜到此,为了何事。

    那姜伯伯道:“深夜叨扰,唐突之至,在下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

    方宝儿笑道:“姜兄说得哪里话,有事让仲儿告之一声,我夫妇登门便是了,姜兄抱恙在身,何必亲自前来。”

    分宾主落座之后,那姜伯伯道:“方兄和颜妹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又照顾在下多年,文冼有生之年无以回报,特来相商一件大事。”

    方宝儿道:“不知姜兄所言是何大事?”

    姜文冼道:“是关于仲儿的。在下打算不日便离开此地回师门,想把仲儿也带走。”方宝儿、钟颜心下一惊。姜文冼接着道:“仲儿年已不小,实不该跟着你们隐匿山林,更不能老于此地。我师门承道统正宗,向为修真之人所敬仰,即便是将相王侯亦不能轻易入门,唯系有缘二字。仲儿天资聪颖,正是有缘之人。”

    钟颜道:“姜大哥有心提携仲儿,自是他的福气,只是我夫妇并未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姜大哥师承何处?”

    姜文冼微微一笑,仰首道:“在下出身道门,师门正是昆仑派。”

    姜文冼本等着见二人欣喜若狂之色,谁知方宝儿与钟颜从未听过昆仑派的名头,自然无甚惊喜可言,只得干咳一声道:“若是你们不愿意仲儿远离膝下,姜某也不会勉强,一切自待你们自己做主。”

    那姜文冼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去,留下夫妻二人商量此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隔壁厢房,盘膝打坐的静逸师太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来。

第4章 竟是故人() 
月色如洗

    一道白色身影轻飘飘落在屋前,向周围周围打量了几眼,寒光一闪,一柄狭长的宝剑已握在手中。

    “既来之则安之,阁下请进吧。”

    屋门无声而开,一人站在屋内,看身形正是从方宝儿夫妇处回来的姜文冼。

    白色身影望着姜文冼道:“贫尼听说此地居然还隐匿着昆仑派高人,好奇之下便过来一看。”

    “出家人四大皆空,师太深夜莅临敝处,只为一逞好奇之心?”

    那白色身影正是静逸,她沉声道:“若是能惩奸除恶,贫尼并不介意多跑一趟。听说你是昆仑门人,可据贫尼所知,玉虚宫已长久不让门人下山。”

    姜文冼微笑道:“师太以为在下只是冒充昆仑门下?”

    “难道不是?”

    “我已下山多年,师太不知也情有可原。”

    静逸面色愈见阴寒,冷冷道:“若你真是昆仑门人,还能滞留俗世不归者,就只有一人,便是那助桀为虐的姜文冼,不知贫尼说得对也不对。”

    姜文冼听闻此言,面色大变之下仔细打量门外之人,好一会儿才喜道:“师太可是慈航静斋高人?”

    “你真是姜文冼!?”静逸惊讶之下,语气极是冷淡,与姜文冼的一脸喜色截然不同。静逸一抖手中剑,沉声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一道剑光竟奔姜文冼直刺而来。

    姜文冼惊怒交加,向旁急闪,剑光擦身而过,险些把他劈作两半。姜文冼摆手喝道:“且慢动手!我倒要问你,是何处让师太记恨于我,非要杀之而后快,若不说个清楚明白,姜某死不瞑目。”

    静逸原也不指望一击得手,不想一剑差点把姜文冼杀于当场,惊讶之余手中缓了一缓,说道:“阁下早已声名狼藉,人人都知你背叛师门,为正道所不耻。难道你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不清楚,还要别人亲口告之。”

    姜文冼张目结舌道:“在下被人偷袭,身受重伤却侥幸不死,已隐居此地十年有余,何曾做下什么恶事来。”

    静逸道:“阁下既要贫尼明说,我就说与你知道。传闻十年前,你结交魔教妖女,贪恋美色,忘本沉沦,不惜私传玄门心法以取悦妖女,而妖女却利用玄门心法修炼什么血婴转世!魔教炼成法力无边的血婴之体,数次大战,让正道中人伤损惨重,终至其势力大涨,甚至有席卷天下之势。你师父紫阳真人闻之,初时还一力替你维护,可是你隐匿不出,无人寻的到你,更坐实了其中罪责。事情就是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静逸一番话说完,只把姜文冼听的目瞪口呆,喃喃道:“竟有此事?十年来,在下无尝不想离开此地返回昆仑,可是体内寒毒不除,根本无法痊愈,在下现在修为,只怕连个普通人尚且不如。师太执意要杀,尽管动手。”

    静逸见姜文冼言词恳切,不像故意说谎,江湖上事非如传言那样也未可知。静逸大袖一甩,手中宝剑如芥子入海,刹时就收归袍袖中去了。走到姜文冼面前,拈指一搭其手腕。姜文冼一动不动,任由静逸施展。一缕真气瞬间入体,静逸顿时察觉其体内经脉紊乱之极,修为早已大损,腹内一股阴寒之气潜伏在丹田之中,随时都会发作肆虐。静逸试着想把此气逼出体外,但一运气,那阴寒之气竟然像附骨之疽般与姜文冼本身真气纠缠不清,怎样都祛除不去。

    静逸把手一松,皱眉道:“你体内的阴毒之气贫尼无力化解,昆仑前辈耆老众多,想来能为你拔除此毒害。”

    姜文冼道:“在下不日便会返回昆仑,对于我的不白之冤,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

    静逸道:“此地回昆仑路途遥远,你修为大损,无所倚仗,少不得还要受一番苦楚。”

    姜文冼道:“多谢师太费心,不知师太是慈航静斋之中哪一位神尼?”

    静逸淡淡道:“贫尼静逸。”

    姜文冼道:“原来是静逸师太,寒舍简陋,无法盛情款待师太,姜某失礼了。”

    静逸摇首道:“出家人本就不讲究这些俗礼。贫尼只是一时信你,但天下谣言绝非空穴来风,只怕姜施主将来之路并不平坦。”

    姜文冼道:“在下自无愧于心,至于将来之事,也管不得那许多。”

    静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二人对话并无第三人知晓,更不要说在这小小山村之中的人了,谁也不知此二人适才所讲乃是轰动一时、险些改变天下时势的大事。

    河岸旁边,一条木筏被三人一起用力推落河中。方仲撑篙,小兰在两舷以手划水,渐渐向河心驶去。碧波荡漾,凉风习习,青山绿水相映,也是好一副山水画轴。方仲与小兰自小在山水之间长大,均通水性,三人说说笑笑,手中不停,木筏荡过河心,已渐靠河对岸去了。

    方仲用手一指对岸荒山深处道:“我爹说那山深处藏宝,只是多有毒虫猛兽出没,所以每来只能稍留片刻即回,就是如此,也常自那山里挖出百年的人参来。”小兰与何盈举手瞭望远山深处,见那里古树松柏高耸,山雾笼罩,十分神秘。小兰道:“我们又不进深山里去,只在外边玩耍,要是碰上个锦鸡花狐之类,捉来赏玩岂不有趣。”

    竹筏终于靠岸,三人望着眼前遮天蔽日的树林,远处一片漆黑,不知隐藏些什么。入林时不晓得害怕为何物,此时却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何盈与小兰胆小,都向方仲靠了过来,脚步挪动,带起地上的枯枝败叶,沙沙作响。突然,何盈身边灌木丛中“扑扑扑……”一连迭声响,一只灰色大鸟从中毫无征兆的窜起,从头顶掠过,“咕咕”远去。这一变故把三人都吓的不轻,小兰更是惊倒地上。

    方仲也被吓的寒毛直竖,却安慰二人道:“原来是只扁毛畜生,逮住了却好玩的紧。”把小兰拉起,正想择路而行,但却发现四周昏昏暗暗,古树参天,遮阳蔽日,也不知东南西北,哪里还能分辩出来时的路。

    “呜……呜……”

    林中万籁俱寂,突然听到这有如狼嚎的悲切之声,三人的脸都惊得绿了。

    猛听头顶一声雷霆怒吼,如虎啸山林龙吟沧海,震的耳鼓生疼。三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陡壁之上站立着一头灰白交杂的走兽,顾盼生威的俯视下方。那畜生与巨狼有几分相似,除了通体灰色外,耳、眉、鼻、口却是纯白,獠牙两对露出唇外,眼中精光四射,剪尾摇头,“呼”的一声,从陡壁顶上窜下地来。

    何盈、小兰如梦初醒,尖叫一声,转身便逃。何盈身子娇小,走得最慢,被此兽赶到身后,把头一低,已一口叼住何盈。在何盈的尖叫声中,迅速消失在了林荫深处。

第5章 狰狞() 
何盈睁开眼来,只见两旁树木飞速倒退,如风驰电掣一般,这才骇然发觉自己正被巨兽叼在口中飞奔。

    不久,那巨兽奔到一处山洞之中,口一松,何盈“扑通”一声落下地来。她渐渐抬头,见那巨兽身上皮毛油光发亮,毛茸茸垂尾左右轻甩,蜷在一旁神态暇逸的舔着皮毛。何盈爬起身来,向左移了数步,那兽头亦盯着她移动几分,似乎随时都会用獠牙把她撕成碎片。

    何盈拔足便跑,没跑几步,一声风响,巨兽已落在何盈身边,一低头,又叼了她返回洞内。何盈吓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蹬小脚乱踢。那巨兽宛如不闻,进洞后把何盈一丢,那洞内另有一兽低低呜咽几声,随后在黑暗之处,出现一对寒光闪闪的兽眼,瞪视着何盈。何盈恐慌之下伸手乱摸,竟摸到一个早无血肉的骷髅头,白森森十分吓人。何盈尖叫一声,把骷髅头抛掉,跌坐在地。这时两眼才略微有些适应洞内昏暗。只见所处乃是一个空旷的洞穴,洞穴中央铺了一层绵绵枯草,一只身形同样巨大的恶兽正虎视耽耽的趴卧在草垫之旁。旁边赫然还有一只黑白之色的恶兽幼崽,形体不大,只和一只小狗相似,眼尚未开,长舌舔动,吧哒有声,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根带血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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