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召来-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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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现象无疑挺可喜可贺，值得温德为之欣喜的。可联盟人数一下子由二百多激增至一千多近两千，带来的需要解决的事情以及麻烦却也同样不少。这几天里，贞德、绒绒、蓬蓬为这些事情忙的团团转，后脚跟都快打上屁股依然有些忙不过来。不得已之下，最先投效的沙卡、乌鲁森、卡恩三人，也被温德温德临时受命，委以了重任。
而身为整个事件的主导，温德应该是这里面最忙的那个人才对。可他现如今，却又并不在里世界当中。
“秦姐，麻烦你了。”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温德对对面的秦湘香笑着说道。
秦警官看着温德关好车门，又示意他带上安全带，一边发动起火，一边笑着答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在客套的交谈里，驾车驶出了小区。
温德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长安的机场。
就在昨天夜里，温德在临休息前接到了一个短信。说召唤师总部那边有人将要过来，给了航班班次以及抵达时间，希望温德能够去接一下。这倒也没什么，接迎同伴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更别说，那位来人似乎还是总部专门为了他而派出的。
然而让温德有些头疼的是，他在里世界里虽然练了一段时间的车，但技术不够熟练不说，现实当中也是既无驾照又无车辆的。虽然说必要时候可以召唤橘红汽水帮忙代步，但骑个双轮摩托前去接机，未免也显得有些无礼不是？
想来想去，温德在昨天接到短信后只好给负责与他配合、联络的秦湘香打了个电话。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个情况。
对于让秦警官帮忙做这么私人的事情，温德心里稍微有些过意不去。秦湘香却笑着对他说道：“其实没你昨天的电话，我今天也要过来的。”原来她在今天早上，也接到了同样的通知。
这倒让温德有些意外，让他的认知里面，一般来说召唤师的行踪是不需要向政府部门特意打招呼备案的，除非此行的目的和政府……或者应该说是现实有关，需要配合时才会如此。但作为守护者，这个城市又有什么事情是温德还不知道，就反被远方总部先行知晓而要来处理的？
温德有些想不明白。
他把疑问委婉的对秦警官提了，秦湘香就抿着嘴唇笑了起来，“这你可就问错人了。接触这些事情，我的时间还没你长呢！”
“通知里也没有提吗？”
“恩。”秦湘香点了点头，见温德不再询问，她反倒又询问了起来。就是温德的近况以及再忙的那些事情，作为专门配合召唤师行动而建立的部门的带头人，秦警官也是需要了解一些信息，方能作出妥善的处理的。
尤其是这座城市的里世界当中，还有安达利尔留下的那个罕见的帝国。她所面临的处境相比之下无疑还要严峻许多。像里世界到底有哪些恶魔及部族有能力入侵现实，而它们的活动区域又都在那里，这些都是秦湘香急切想要知道的。也只有知道这些，她才能提前部下预防措施，以及在出现问题时尽快的作出反应。
对此温德知无不言，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样说来话就长了。他们直说了一路，又在机场专门的包厢里谈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一名机警领着一位女子走进门来，温德才堪堪说到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的那些事情。
进来那位女子留着刚过下颌的短发，染成了板栗色。她身穿着浅色的ol职业装，及膝的短裙，女士西装，年纪在二十四五，模样与气质配合起来，显得相当的干练。
这位女子显然是认得温德的，在向领路的机警致谢过后，她便迳自向着温德这边走了过来了，“温德先生，我是程曦，见到你很高兴。”
女子的名字在昨天温德接到短信时就已经知晓，可因为介于中性的缘故，在正式见面前，他倒真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位女子。这不能说是偏见，只是以里世界环境的残酷去看，男性的优势还是比女性要大上一些的——而那短信里又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程曦的精炼能干——那就由不得温德先入为主，猜错了答案。
“我也一样，很高兴你能专门赶来……支援我，谢谢。”
所以他虽是依着礼节迎上前来，意外的表情却也遮掩不住。程曦看见了，就微微笑了起来，“温德先生你或许误会了。我虽然确实是召唤师，这次也确实是为了帮助你而来。但是呢，我本身并不是那种在里世界经历冒险的一线成员，给予你的帮助同样不在战斗方面。”
这话换而言之，程曦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后勤”成员。
他们这类人员的主要工作从替代不善于交往的召唤师（城市守护者）出面与政府部分进行联络交流，到在一些问题从经验以及案例中给出专业的参考答案不一而足。总的进行概括的话，他们就是进行辅助的工作，以让那些一线的召唤师成员，可以把精力都放在里世界的冒险中，不至于被一些俗物琐事分心、缠身。
所以呢，如同程曦这样的后勤人员，虽然很少直接参与战斗，但给予的帮助却也是不小的。更别说，程曦在同类人员中能力还非常的出众。
总部会把她派遣过来，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温德这边有安达利尔的那个帝国，情况很是糟糕是一个；温德又是仓促上任的新手，没有接受过相关的系统培训本身就已经让人放心不下了，偏偏年纪也轻，阅历方面同样会有所不足……
这些情况零零总总的因素加在一起，就算凌飞、魏野肯保证温德是个值得信任的家伙，总部那边出于保险的情况，派遣出事老道、经验丰富的程曦前来帮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在这里的危机接触之前，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的。”
以这句话当作结尾，程曦把自己的来意与目的都全部讲了出来。
对此温德没什么意见，这两天的焦头烂额以及让他吃尽了人员不足的苦头，这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他除了大喜过望，还能有什么想法？
“这实在是太好了，说真的，我正有些事情需要人帮忙呢！”
他大笑着，想要具体说明，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和适合深入交谈的好地方，而程曦的脸上也稍稍有些倦色。当下歉意的笑笑，“抱歉，这些倒也不急在这一时里，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你把房间订在哪家酒店？我们送你过去。”
“我并没有预订房间。”程曦摇了摇头，对一旁已经认识的秦警官说道：“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我需要和温德尽量接近，以防止紧急时刻出现沟通不良等情况……同时，这样也更容易保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秦女士您在温德居所附近帮忙调配一个房间——临时的就好，不过安全性要高，因为我们很多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说完，她又对温德笑笑，“在此之前，恐怕就要先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听起来像是要跟他同住的意思，温德有点愕然，“呃……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不，这样才是最方便的！”程曦很认真的强调道：“毕竟我们的工作可是不分昼夜的，及时了解你的去向，这点真的很是重要。”
“……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吧……”
……
不管温德与异性同居到底有什么想法，这件事情都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而回来的路上，温德又算认清了程曦是个工作狂这样一个事实。他来回说了一路，到家时口干舌燥的连喝了两大杯开水犹自觉得不甚解渴。
可就算这样程曦依然没有把他放过的打算。随着不断深入了解到温德目前的状况，这位干练女子反倒变得越来越神采奕奕了。在进入温德的住所后简单客套了一下，就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双手又放在了以及记下了不少东西的笔记本键盘上。
温德认命的叹了口气，拉张椅子坐了下来，正准备把没讲到的事情也一一交代出来。这个时候，程曦反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从中取出了几张纸和一个优盘，将它们递给了温德。
“对了，这是我前来这里另外一个目的。而且比你正在做的事情，也许还要更加急迫与重要一些。”
温德听了未免有些疑惑，信手接过翻看起来，发现几张纸是类似简历般的表格，上面详细记载了四位男子的资料，“……他们也都是召唤师？”
“是的。而且确切的说，还是正被通缉的召唤师。”
卷二、风声渐起 四十一、末日教会
“……被通缉的……召唤师？”
听见这样的解释温德难免有些意外，忍不住又认真看起手中那几张纸来。
前面就有说过，这几张是类似简历般的表格。上面不仅记载了四名男子的姓名、年龄与国籍，还有更加重要的，与召唤师相关那些资料。像技能、常有使魔以及签约的仲魔都有罗列，不过又不像是新近才确认的资料。因为上面有很多都是参考的推测，类似于“鉴于此人在某某地点某某时间曾使用过某个技能，据推断可能会有某个专长”这样的。
这样不详不实的资料，看得温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程曦看见了，开口解释道：“温德，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守护者，那么想必也该清楚了我们口中所谓的‘总部’对于下属的召唤师以及团队，并没有太多的控制力这样的事实吧？”
这个温德确实清楚，实际上在凌飞对他说起其他那些召唤师以及团体的时候，第一个说起的事情便是这个。
如果把里世界比作是一款网游的话，那么有资格进入其中的召唤师便可以称作是玩家了。又因为成为召唤师前个人的现实身份都不尽相同，召唤师们对于里世界的目的需求也是五花八门皆都有之。这样时而久之，便渐渐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不一的团体，就像是游戏中的公会那样。
所谓的“召唤师总部”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虽然它因为建立时间最早；创建人伊丽莎白。李既是召唤师当中唯一一个技能达到“宗师”级别的人物，又还是召唤师与各国政府磨合寻找互相位置的那会儿重要的引导人之一；组织里又掌握着其它团体所没有的各个资料等原因，而在地位上相当的超然，深得召唤师尊敬与信任。但在本质上与其它团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对于具体的某个召唤师或者团队，也没什么控制力。
——甚至认真的说，像温德、凌飞、魏野这样的守护者，与召唤师总部也不是直接从属关系。他们属于另外一个组织“守夜人”。不过因为这个组织是少数与总部关系密切的几个组织之一，而在通常情况下被视为一体罢了。
……
回想起这些，温德点点头，“是的，这些我都知道。”
程曦继续说道：“他们四人都不属于和我们来忙密切的个人或者团体，所以能够确认这些资料，我们已经费了很大力气了。”她在苦笑，面容也有些无奈，“毕竟无论是专长还是使魔，对于一位召唤师来说都是相当重要的机密，如果被人轻易得知了，那么就很容易被针对性防范……”
这些温德都能理解，所以他又点了点头。
像是想起了什么，程曦又笑着说道：“和你有关那些资料总部虽然有所记录，不过请放心，那些都属于保密级别非常高的文件。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查阅。至于我，则是因为接到了这次任务，为了更好对你进行帮助，才获得查看的权限的。”
程曦应该是在安慰温德怕他多心，但实际上对此温德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只是笑了笑就继续看起手中的文件，而看到他这样，程曦就在温德翻阅的同时为他解说起来。
目前被通缉的这四名男子，其中叫做李华的是国人，叫阮明的来自东亚某个小国，最后那两个叫皮特以及汤姆森的则是东欧人。他们为人处事一向低调，与其他召唤师个人及团体都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一直以来都被误认为是个行事比较独特的自由人士。
可实际上，他们都是一个被叫做“末日教会”的召唤师团体的秘密成员。
“末日教会？”温德本能地对这个名称有些厌恶，“那是什么玩意儿？”
“在宗教、神秘学方面，末日学说一直是个经久不衰的经典话题，比如说我们已经度过的诺查丹玛斯1999末日预言，又或者是正在走过的玛雅2012末日预言，都是如此。认为这样的预言可信，并信奉为真理的那些人们所建立起来的与那些预言有关的团体或者组织，差不多就可以称作为‘末日教会’了。我现在说的这个也是这样！而且，它的成员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召唤师……”
程曦继续说道：“他们似乎认为人类在2012就将迎接灭亡的审判之日，并且与这个突然出现的里世界及其中的恶魔有关……”
温德这时插口说了一句，“这样想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吧？毕竟里世界的存在确实是相当奇怪的事情，有人对此感到困惑不能理解，我觉得也属于正常情况。”
“里世界对我们来说确实还有很多秘密，我们对它的了解或许还不足真相的十之一二。”程曦不动声色的看了温德一眼，接着说道：“如果那些人只是宣传这样的说法倒也没什么问题，充其量也就是给那些想要遮掩住里世界存在秘密的人带来一些困扰。可是……他们的做法却又不仅仅是在宣传这些的说法……”
“恩？”温德问道：“这话怎么说？”
“他们坚信末日是无可避免的，无论人类怎么挣扎都是如此……”程曦苦笑了一下，“所以他们索性反其道而行，想让末日在爆发之前便提前到来……他们似乎认为，唯有这样人类方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呃……”温德目瞪口呆，愣了几秒后，方才愕然道：“这样的想法与做法之间，根本就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吧？什么叫末日既然无法避免，所以来的更早反倒会好上一些？他们到底是在用哪国的逻辑在思考问题啊！”
“他们会有这样的做法，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但是那些不是我们能够了解的了……”程曦还在苦笑，“认真说起来，我们对他们了解还相当的陌生，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一个多月前的一次偶然意外，我们至今还未必能够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看到温德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程曦就把那件事情稍稍提了一下：
大概在一个月前，日本某县的警方接到了一份报案。一位男子声称，他出租房客中的一对情侣，自打十天前便不再露面，如今已经过了应缴房租的日子，也没有与他进行过联络。警方因此而立案，但本身却也谈不上重视，直至在搜查出租房时……意外的发现了一台被暗藏在衣柜一角里的摄像机，而其中的录像则让在场警察大吃了一惊……”
程曦用指尖揉了揉眉心，脸上多出了一丝苦笑，“那对情侣似乎有摄下床事事后欣赏的独特……嗜好，结果却意外的拍下了他们身亡时的场面。那对情侣被当场击杀，其后被放干鲜血以独特的手法进行剖解，用以祭祀的场面在那段录像当中清晰可见。由此而确定了凶手。”
“因为从录像当中已经判明了凶手与召唤师、里世界有关，那里的警方不敢独专，立即与日本那边的召唤师组织进行了联络……”程曦停了一下，说了个别的事情，“日本那边的情况温德你或许不太了解，他们并没有像你们守夜人这样的组织。那边的召唤师，除了少部分自由人之外，团体大部分倒都与黑帮或者财阀关系密切。对于这样与普通民众有关的事情，不能说不在意，但反应却也不算迅速。反正在拖延了几天后，这个消息以及求救的请求便通过一些渠道反馈到了总部这边。”
“于是我们就去帮助了？”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个偶然。日本那边给出报酬不错是一方面；而日本那边警方通过几天时间对比排查，顺藤摸瓜，视频中涉案的三名凶手在这三个多月里能够确认所犯下的案件就足有七起，有嫌疑还不能肯定的则还有四到五起，这样的情况也让我们有些重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视频里那三名凶手所使用的祭祀手段——那对我们而言也是前所未见的，因此而引来了李女士的关注……”
“反正在当时，决定出手帮助只是个偶然……直到我们将那三人活捉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抓到了什么样的大鱼。”程曦耸了耸肩，“末日教会这个团体我们就是他们口中所得知的。而如今你所看到的这四个人，身份同样是因为他们而确认的——这点我们已经做过了仔细的确认，肯定不会有错的！”她又指了指温德手中的优盘，“具体的东西都在那里面，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进行查看。”
“我会去看的。”温德应道，问起了更加关心的问道：“那么通缉这四人的原因呢？因为他们也与日本那三个家伙一样，是对普通人出手的杀人犯？还是就因为他们是那个团体的成员？”
“两者都有，他们间关系是相当密切的。我们如今所能够肯定的，属于那个团体成员的召唤师，都有着类似的杀人经历——平均每一个月一次，每个成员都会亲手杀害一对年轻男女用以祭祀——这似乎是那个团体的标准流程，从来没有例外！但这……还不是他们最恶劣的罪行……温德，还记得我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吗？这个团体的成员坚信末日是无可避免的，无论人类怎么挣扎都是如此，所以他们索性反其道而行，想让末日在爆发之前便提前到来——”
“所以，他们在主动的帮助、制造更多的恶魔入侵现实，对吧？！”
不等程曦说完，温德就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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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风声渐起 四十二、最后的轻语
“你猜的没错。”
对于温德的猜测，程曦点点头给予了肯定，却又道：“不过这类的事情排查起来，可要比杀人困难许多。毕竟恶魔一旦入侵，就算之前有线索也会被破坏。哪怕我们有那几个被捉住的教派成员提供线索，想要辨明真伪却也很有些困难。所以等到确认出这四人的身份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我们的视野当中消失了。”
“目前能够确认的，是他们应该都在国内。起因是李华在两个多月前于总部论坛上发的一个求助帖子。他以私人的名义征集帮手以对付一个恶魔部族，阮明、皮特、汤姆森便应邀入境前来。也许是因为合作的不错的缘故，这几人便一直结伴相处到现在……”
温德点点头，理解程曦的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