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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菩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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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就见数个身着皮袍的男子拨开草叶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侧站着先前逃跑的少年。

    耳朵尖长,眼睛一黑一红。

    两边都愣住了,胡言策凑到郎卿身边道:“大哥,你们这是攀上亲戚了?”

    老者睁大眼睛,满脸疑惑道:“你是你是外出游历归家的族人吗?”

    郎卿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讷讷摇头。

    老者身侧的男人道:“那就是寻亲上门了!你们几个都过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老首领!”

    胡言策从身后探出头来:“管饭吗?兄弟们这一路都还没吃一顿饱饭呐!”

    男人豪爽地大笑:“管!尽管放开肚皮吃,我们不缺这点饭!”

    胡言策嘿嘿一笑,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哨子:“没事了兄弟们!都出来吧!”

    八百头半人多高的壮实大狼从草地里呼啦一下站起,双眼冒光,吐着舌头哼哧呼哧。

第40章 四十 .() 
傍晚时分;篝火在帐篷前熊熊燃烧,将几人的脸庞映照在一片彤彤火光下;四周吆喝声不绝于耳,汉子们爽朗的笑声传彻草原。

    苏雪禅一眼望去;洁白的毡房犹如片片降落在大地上的云朵;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草原上,也不知有多少;只觉得团团簇簇;一时间竟是数不清楚。

    此刻;除了那些狼骑;周围更多了不少好奇的犭也狼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围拢过来,好奇地冲着他们嘀嘀咕咕;小声议论。

    郎卿结结巴巴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会在蛇山;我还想着要去蛇山”

    老者一摆手;沟壑道道的枯瘦脸庞在火光下无端多了几分沧桑;但那双眼睛还是有神的;他叹息道:“早就搬出蛇山了!神人在洪荒四处作乱;哪都不安全;索性举族迁到这里;倒也图个清静自在!”

    “蛇山也有神人吗?”苏雪禅好奇道。

    老人嚼着烟叶;目光慈爱地看了一眼正哼哧哈哧啃羊腿的两只毛狐狸;“青丘这样的地方尚且不能幸免,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蛇山呢?”

    想起现在为止还音信全无的苏寒波、苏星摇,被困青丘的父母族人,苏雪禅不由苦笑了一声,伸手揩了揩两只小狐狸嘴边的油渍,“您说得是。”

    “那蛇山”郎卿茫然,“现在是什么状况?”

    老者沉默了一会,顺手往火堆里撂了两块干柴:“只要山不平,家就仍然在,族中还有这么多老幼,首领不可能冒这个险去同那些神人相抗。”

    说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围在篝火旁大声谈笑的汉子们,疑惑道:“这么多都是你的手下,你们是从哪来的?”

    郎卿道:“空桑,我们从神人的城来。”

    老者的眉心猝然一跳。

    “空桑”他缓缓咀嚼着这个词,似乎要将它完全拆碎在唇齿间,“你们是从空桑来的?”

    郎卿道:“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是我从小就在空桑生活,前两天才逃出来。”

    “明天随我去见老首领,”老人道,“你们已经跑了好几天了,先休息吧。”

    苏雪禅急忙站起来:“多谢您的收留。”

    老人道:“你们要睡里面,帐篷管够;你们要乐意在外面睡,那也随你们。”

    郎卿便去询问狼骑军的意见,不料他们都愿意化作狼形睡在外面,于是他也回来一耸肩膀:“其实我也挺想睡在外面的。”

    苏雪禅:“?”

    “空桑可不会让我们随意变成妖形啊,”郎卿感叹道,“长时间靠两条腿走路,都快忘了变成狼是什么滋味了。”

    “那我们和哥哥睡帐子里,”苏惜惜舔舔小嘴巴,抱着吃得溜圆的肚子和苏纤纤窝在苏雪禅怀里,“终于能睡个好觉啦!”

    郎卿看胖狐狸的目光蓦然变得无比炽热,他温柔地笑道:“好啊,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苏雪禅:“”

    苏纤纤翻了个白眼。

    苏惜惜依旧无知无觉:“你守着我们干什么,哥哥可比你厉害多啦!”

    “嗯,好,哥哥守着你们,”苏雪禅抱住两只毛团往毡房里走,他掀起帘子,对郎卿笑道:“明天见,郎兄。”

    帘子毫不留情地哗啦摔下,身后路过的胡言策“啧啧啧”几声,化作瘦长胡狼一溜烟跑过。

    郎卿低咳,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毡房内整洁干净,身下铺着柔软的羊皮,两只小狐狸睡得直打呼噜,苏雪禅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在想那张山图。

    神人的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洪荒,那些基本用墨水涂黑的八十一条山脉就是见证,除了寥寥几条标红,只怕其余的都被他们以那种手段污染过了。

    他又想起那些鼓面上刻着蚩尤象征的黑鼓,以及黑鼓中被放出的无尽血怨之气如果不是纤纤和惜惜在无意中撞破,他心血来潮,要去岐山中探查一番,只怕他到现在还窥看不出这阴谋的冰山一角。

    以不死国为首的神人国究竟想做什么?还有山图上蜿蜒曲折的龙形,他们又想达成什么目的?

    线索太少了,他也无能为力。

    如果这时候有长辈在身边就好了或者有那个人在

    他心口骤然涌上一阵闷痛,逼得他不得不中断思绪,在黑暗里端详曾经剜过自己胸口的双手。

    越是疼,就越是在意,越是想念,越是百般牵挂,难以放下。

    黎为众生百象,渊为瀚海深邃。

    神明口吐沧海桑田的箴言,而他将一树菩提根植心间,从此再也不肯将悲喜展露人前。

    腹部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正当他想起身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时,忽然感到脚下传来一阵奇异的震撼。

    那震动遥远而有力,似乎是从地心深处一路颠簸而来的,他皱起眉头,见苏纤纤和苏惜惜还睡着,不由伸手就要掀帘子,出去看个究竟。

    ——猛然传来的巨震翻覆天地!

    整个草原似乎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强震下瑟瑟发抖,苏雪禅一个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毡房外隐约哗然,明亮火光紧急挨个亮起,犹如一片被突然点亮的星河,狼嚎似层层传递的烽烟,在寂静中撞成一片波荡的涟漪。

    苏雪禅冲出去,抬头一看天空,只见本应是漆黑无光的夜晚,此时却自北方燃起一片红黑色的云霞,最亮处有一颗赤芒凌厉的大星耀耀,犹如半干未干的浓郁血色,从遥远的天边一路拖沓晕染到头顶的星空,将整个天幕笼罩之下的大地映照出不祥的红。

    震荡还在继续,苏雪禅甚至能感受出脚下大地发出的不堪承受的哀鸣声,群狼骚动不已,郎卿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苏雪禅摇摇头,忧虑地纂住流照君的剑柄,苏纤纤和苏惜惜也从睡梦中惊醒,跑出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地动了!”

    ——一声恒古龙吟紧接着传彻整片洪荒大地!

    它穿越了无数河流溪水,大江海泽;波荡过不尽的山川陆地,城池密林,随着那漫天流窜的血云声闻四方,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夜晚,飞遍了万万个洪荒生灵的耳畔!

    苏雪禅在此之前也近距离听过应龙的怒啸声,但这个声音比应龙的声音还要古朴威严,犹如亿万年前响彻碧落和黄泉的号角。它沉寂时便是永眠,响起时便是不尽纷乱和战争的开端!

    “是龙!”苏纤纤大叫起来,“是那位应龙神吗?”

    苏雪禅面色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前的老者已经带领犭也狼族人纷纷围了上来,他神情严肃道:“能传出这样动静的,恐怕只能是那位传说中的应帝了。”

    “不,”苏雪禅手指颤抖,“不是他”

    “什么?”老者意外道。

    “不是他!”苏雪禅难掩内心的恐惧,“这条龙这条龙比他还要强大!”

    他浑身发抖,从芥子袋里翻出神人的山图,在漫天红如血光的云霞下匆匆摊开,将他一直看不出是何处的龙首正对那颗赤色星子。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这是烛龙!”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的觳觫:“他们放出了钟山烛神!”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

    黎渊从纠缠不清的梦境中猛地脱身而出,他体内的龙血沸腾不休,神魂识海亦发了疯一样的翻搅剧痛,璨金龙瞳此刻几乎能滴出血来,他骤然化作蜿蜒如万里江海的龙身,一跃飞至九霄之上,冲北方流淌的血色霞云发出一声愤怒的震天咆哮!

    深海狂澜滔天拍空,与倾斜了整片苍穹的血云呈分庭抗礼之势,好似要旋转着吞没整个世界!

    青丘王宫,苏斓姬和苏晟逝如流光,凌空立在狂风之上,变幻出九尾煌煌的真身,冲北方天空发出一声连绵不绝的狐啸!

    舍脂急拨琉璃琴,罗梵戟击欲界天,毗摩智多罗王手握权杖,命无数天人吟唱刀兵奏响的仙乐,诸界修罗披挂出征的战甲。

    昆仑玉山钟磬声声,四海巨兽仰天长嗥,九霄天宫震响战鼓,扶桑巨木火凤厉啼,洪荒大地上所有生灵于一夜之间惊醒,冲那蔓延过整片太虚的不祥云光和古老龙吟发出不屈的回应!

    封北猎站在云端,身旁立着面色苍白的雨师,他看着脚下光景,终于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洪荒,逐鹿!我们回来了!”

    狂浪的飓风怒号于青苍中,而他就站在这仿佛要推翻世界的巨变里张开双臂,拥抱一切灾难与不幸的祸患。

    “几千年了,兰桑!几千年了!”他张狂的笑意还未完全消散下去,眼里就已经凝固了无匹的熊熊恨意,他咬牙切齿,狂热的泪水喷涌而出,“几千年了太久了啊,实在是太久了啊!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羽兰桑的脸上依旧带着重伤未愈的惨白,她的表现也不似封北猎那般动情忘我,可她瞳孔中凝聚跳跃的火光,比之封北猎也不遑多让:“是啊,我也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吾王的降生将践踏过万千黎民的鲜血,而他的王冠,将由白骨累成的高台盛放!”封北猎厉声怒啸,“蚩尤——!这天下,一直在等候你的归来!”

    云端雷鸣电闪,火光轰鸣!

    封北猎笑得声嘶力竭:“来啊!我就是大逆不道、罪孽深重,天劫,你来劈死我啊!”

    世界都陷在一片混沌不堪的朦胧中,苏雪禅头晕目眩,肚腹里面也犹如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又一下,令他几欲作呕,只是勉力支着流照君。

    烛龙左目为日,右目为月,呼为夏,吸为冬,它和应龙是洪荒中为数不多的两个来历渊远,被人尊以神称的上古龙神,只是烛龙因为天生掌握四时,早于逐鹿之战以前就陷入了沉睡,将日月与四季都放回天道循环中,任由它们自行运转可是现在,那些神人究竟是如何将它唤醒,还将其变得如此阴翳暴怒的?

    “哥哥!”苏纤纤和苏惜惜变回人形,扑上来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哥哥”苏雪禅喉咙抽搐,一阵干呕,“哥哥没事就是太晕了”

    这倒是实话,此刻日月已经突破了时间的桎梏,一同出现在天空的两侧,太阳耀目,明月皎洁,左边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右边是星空绚烂的子夜。然而它们已经不复昔日那般无拘无束的感觉,叫人只觉得那是两颗硕大的眼球,正高悬于天际,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世上的一举一动。

    “也别管什么白天晚上了,”老者咬牙,“现在就随我去见老首领吧!你们的问题,也许他能回答一二。”

    无可奈何,苏雪禅一行人唯有随着老者的指引,尽量不去看天上混乱的光彩,低头匆匆走进最中央的大帐。

    叫人意外的,里面竟然只有寥寥数人侍立在那个最中央的老人身旁,苏雪禅看得出来,他已经很老了,如果变成狼形,估计连羊肉都咬不动,可这种衰老是不正常的,他同样也是能吸收天地灵气的妖兽,无论如何都不该落到这种地步。

    老者的目光看向正中央的郎卿,终于亮起了一点堪称雪亮的光芒。

    “你们都出去吧,”他对那些侍女道,“你,你坐到我身边来!”

    郎卿虽然意外,但还是依言坐了过去。老者吃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口中喃喃道:“好,真的回来了好”

    郎卿不明所以:“您说什么?”

    老首领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得很像你妈妈?”

    郎卿一怔,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愣住了。

    “你告诉我,”老首领看着他问道,“你们说,你们是从空桑的传送阵逃到这里来的,那个传送阵,是否就刻在空桑城外的西边?”

    郎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苏雪禅,点头道:“是,在西边。”

    老首领又问:“那你的父亲是谁?”

    “是厌火国的上一任城主。”郎卿虽然犹豫,但还是如实告知。

    “他死了吗?”

    “死了。”

    “那你的母亲呢?”老首领声音颤抖,“她也”

    郎卿道:“是,她也被神人处死了。”

    老首领深深闭上眼睛,两颗混浊的泪珠从他深陷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滴在他身上的华贵袍服上。

    “我的女儿”他哀哀哭泣,“是阿爸对不起你啊!”

    郎卿面色骤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老人。

第41章 四十一 .() 
苏纤纤愣怔道:“哇王子啊”

    苏雪禅轻声呵斥:“纤纤。”

    苏纤纤急忙不说话了;那边,郎卿的脑袋却阵阵发晕。

    谁的童年缺乏过双亲的照拂?年幼时;他也希望自己能生在平凡人家,有一对爱护他的父母。

    彼时的小小狼崽;在母亲怀里还没待几天;连吃奶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只会睁着眼睛四处乱看的年龄;母亲就被大批神人军队抓走;而他有幸被一个神人侍女暗中救下;勉强得一口米粥吊命。

    从他睁开眼睛;到能下地走路的全部时光,都是在一间暗无天日的狭小房间内度过的,阳光从破旧的小小窗口里射入,被细碎的窗纸过滤成毫无温度的惨白色。桌上带着毛边的陶碗,永远有一股奇怪气味的凉水;桌角下斜钉着一颗歪掉的钉子;床头垂下的洗得发白的帐幔上打着半圈补丁这些都在日复一日的成长中深深纂刻进他的记忆深处;以至于他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回想起陶碗刺手的边缘;侍女曾经用它来轻轻磨过自己的指甲。

    再大一点;他已经能化出人形了;只是耳朵和尾巴依然无法化去;而侍女总是以一种带着叹息的目光看着他。他们住在城主府内最破旧的下人房内;但是那里却又离府外很近;于是他时常于那个狗洞里钻来钻去,偷偷跑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当然,他偶尔也会被那些神人发现,好一点,就满脸厌恶地啐一口,差一点,就随手掏出什么硬物向他的头脸砸去,丝毫不会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就对他手下留情。

    那段时间,他学会了夹着尾巴,像一条狗一样行走。

    侍女看着他身上的伤,也不去阻止他,只是拿过蘸水的麻布,给他小心地擦。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狼,高墙怎么能关得住你呢?”她轻声细语,这是她对他说的为数不多的话之一,以至于他竟能十年如一日地牢牢记着,“你以后有能力了,就离开这里吧。”

    “那我会把你也带走的。”

    侍女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春熬过冬,秋盖过夏,他的身体如雨后翠木般层层拔节,终于能收拢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也终于被城主府中的其他人发现了。

    他被带到新一任厌火国的城主面前,破旧草鞋下踩的是光洁如玉的砖石,呼吸的是带着隐隐馨香的空气,看见的是富丽堂皇,几乎要晃花眼睛的装潢摆设,他笨拙地跪在庭下,身侧的神人护卫手持刀戟,目光冰冷。

    男人问了他很多问题,他那时只是个懵懂天真的少年,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等到他浑浑噩噩地出了那间华丽房间,重新站在阳光下时,他却被几个神人强行带走了。

    他反抗,挣扎,不服输,狰狞的异色眼瞳中带着年轻的火气,但他毕竟还是年少,不明白精于这方面的神人会有多少方法来折磨他,他们用侍女的命吊着他,告诉他学会多少东西之后就能回去见她一面,而他无可奈何,只能压抑着拼命学。

    他学习忍耐的限度,学习杀人的技巧,学习那些神人的武技,与他在一起上课的还有其他神人少年。平日里,他们各自拉帮结派,但是只要他一出现,他们立即就能将矛头调转向他,他们肆意嘲笑他是贱种,母亲是天生的灾星,他是没用的废物,而他是不能与他们起争执的,因为只要他露出一个反抗的眼神,老师的教鞭马上就要挥到他的背上,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于是他不光学会了夹着尾巴,他还学会了在任何情况下都带着足够温和的笑容。

    他终归是狼的儿子,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他都进步得很快,当再一次艰难的考核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向老师提出要求,想见侍女一面。

    “好啊,”他听见老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他,“那你就去见吧。”

    他欣喜若狂,在老师的监视下重新回到了那间他住了许多年的破旧房屋,但当他呼喊着侍女的名字,急不可待地推开房门后,他却愣住了。

    侍女孱弱的身体倒在地上,嘴唇干裂,泛出不正常的乌青,她浑浊的双眼半合,犹如一尾瘫在岸上的白鱼,空气中亦弥漫着一股腐臭的腥味。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甚至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收尸。

    “你要做主人手里的一把刀,”老师冷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而刀是不能有任何倚仗的。”

    他只是沉默,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替侍女整理好遗容,看着她的尸体被侍卫拖走。他变得寡言而决然,将满腔狠毒压在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下,甚至那些神人少年让他跪在地下学狗叫,他也依言照做,只是在站起来时云淡风轻地拍拍裤子上的尘土。他越发勤勉好学,那些以往觉得残忍而不使用的杀人手法,他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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