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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落菩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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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出火的样子,有的还忍不住在拿泼皮话撩拨他想必,这应该是一位风姿出色的人物吧?

    他一边好奇,一边替男子现在的处境担心,双目紧紧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丝毫。

    听了他这句话,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指着男子,与同伴用东夷话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什么,苏雪禅虽然听不懂,可他看那些人面上的猥亵神情,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他们在一阵交谈后,其中一个手持长戟的士兵用不甚熟练的官话道:“你!走可以!但是你走一步,就要脱一件衣服!”

    苏雪禅眼神肃冷,他看着东夷人,又看着底下男子,想知道他要怎么处理。

    男子点了点头,语气中居然还没什么被羞辱的怒意,只是平静道:“我若是不依言照做,你们又该如何处置我?”

    修养真好苏雪禅暗暗咋舌,转头看另一边如何回应。

    底下的东夷人见他不为所动,也没有如他们期望的那样露出什么羞恼神情,不禁颇觉无趣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喝道:“扭扭捏捏,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我先前早说了,这个一看就是女人打扮的男人!”

    “脱个衣服而已,犹豫什么!”

    那些东夷人的眼神,用极尽低俗来形容也分毫不为过了,眼看气氛越来越躁动不妙,当中一个东夷士兵居然一声大笑,将手中长刀掷在泥地里,一把掀开胯间的兽皮,就将硬起的那|话儿赤|裸裸对着男子,在空气中下流地顶弄了好几下!

    苏雪禅如遭雷殛,眼睛差点没给辣瞎,那种不加掩饰的欲望与渴求侵略的丑态,就连他一个未受圣人启蒙的妖族都觉得作呕不已,他面色复杂,而底下的东夷士兵还在不住发出淫邪的哄笑声。那士兵把兽皮一撕——他们本就有展示上身刺青的习俗,脱了腰间兽皮,他全身上下近乎于一丝|不挂,就这么甩着那玩意大步走向中央的男子,口中还狎亵道:“是不是男人,让我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苏雪禅深吸一口气,劈手砍下一根树枝,厉喝道:“住手!”

    他舌绽春雷,这一声,犹如在宽阔山林间平地打了一个霹雳,惊得下方数人都是一激灵。

    流照君已经在钟山被毁,就算它还完好无损,也不能带来千年前,因此他便随意拎着一截树枝,权当武器使用。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些东夷士兵,越是靠近,他就越觉得荒谬可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线,将他们与正常人隔绝在世界另一边,他低声道:“放开他。”

    男子略侧过头,似乎是有些意外的样子。

    东夷士兵不耐烦道:“你又是从哪跑出来的碍事东西?!”

    他们上下打量着苏雪禅,见他年纪尚小,又生着一副俊秀清澈的模样,手中也无甚兵器,便不将他放在眼里,而是嘲笑道:“哪里来的小杂种,连毛都没长齐,就敢来管闲事?等我们办完这个,再”

    苏雪禅面有厉色,眼神中涌动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杀意,还未等那人将话说完,他一抖手中的树枝,喉咙中蓦然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长啸!

    男子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他,但苏雪禅已经高高跃起于半空,身后剑影万千,恰如五岳将倾,千山断月,那根本就不是区区一根树枝所能发出的凛冽气势,让人觉得,即便面对的是千军万马,有这一剑,亦足矣!

    ——月华流照,狂歌剑来!

    泼天红光喷溅,而生与死的定论,只需一瞬间!

    东夷士兵捂住胸膛,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的恐惧,他缓缓向后踉跄了几步,紧接着,就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血泊弥漫,在地面上逐渐晕染开一片赤色。

    “还有谁?”苏雪禅振了振树枝上并不存在的血珠,“一块上罢。”

    短暂的交锋过后,满地狼藉,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地东夷人的尸体,苏雪禅站在中间,喘着气扔开那根树枝,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他又想起之前险些遭难的男子,急忙转过身,关切地看着他道:“你没事”

    话未说完,他已是惊诧地失了声。

    在他见过的人中,若说舍脂容貌无人能及、天下第一,那么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就是他一生中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

    他的容颜清隽俊美,白衣似雪灿然,就像一个坠落在人间的月亮,眉目亦是一尘不染,宛如温润凝霜的美玉。当他看着你时,仿佛时间都在你和他的交错的视线中放缓了流速,天地一片寂静,唯有花落的声音清晰可辨,温柔纷纷。

    “你、您是”他情不自禁地改了口,“您是谁?”

    男子也看着他,神情里满盈笑意和一丝恍然,他轻轻松开捻在一处的手指,苏雪禅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他道:“我叫望舒。你好,小殿下。”

    苏雪禅震惊了,他心中悚然,瞪着眼睛道:“望舒望舒?!您就是月神望舒?!”

    望舒微微一笑,即便是日光灿烂的白天,他的笑容也皎洁明亮,几乎能与太阳争辉,他摇首道:“头衔皆是虚名,小殿下何必惊讶至此?称呼我为望舒就好。”

    苏雪禅望着他的姿容,忽然想叹息一声。

    他就说那些东夷士兵怎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穷追不舍,这可是月亮啊!平日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月亮,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跟前,即便他们现在已经是被污染的人族,可心中追逐“美”的本能仍然还在,只是

    他看了一眼望舒方才松开的手指,面上颇有些羞愧之色,他将手背到身后,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您就是先前真是献丑了!”

    望舒虽居月宫,可在九天之上,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强力武神,一缕月光便为一缕剑气,待到月上中天之时,他的一道剑光就能横跨九州,纵横万里,哪怕在千年之后,九天神明大多隐没,他的传说仍然流传在洪荒中,令每一个人口耳相传。

    面对这样一位前辈,苏雪禅难免要生出自惭形秽之感,他正绞尽脑汁,不知该说什么好时,望舒缓声道:“小殿下何必妄自菲薄?我身负玉册神格,自然不能对凡人大动干戈,若不是小殿下前来解围,我今日就要犯下罪业了。”

    “更何况,小殿下方才那一剑,其意境凛冽,锋芒无畏之处,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天纵奇才,无需自轻。”

    得了望舒这一句夸赞,苏雪禅顿时高兴起来,他看着望舒,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您认得我吗?”

    “那是自然。”望舒点点头,“婆娑宝殿,在下曾见过小殿下一面,再者说,应龙神的心头肉又怎么会有人不认得呢?”

    一听望舒用揶揄的语气提起黎渊,苏雪禅就心虚无比,他讷讷无言,然而望舒已经从他的神情里察觉出了些许端倪,他疑惑道:“是了,现在外面这么乱,你阅历尚浅,应龙神不会就这样让你一个人出来罢?”

    苏雪禅本想扯个谎,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可对着望舒,他就像对着一轮光润明澈的月亮,所有心眼都被照射得一览无遗,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理由来,只好讪讪道:“他没让我一个人嗯,我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第98章 九十八 .() 
苏雪禅把手背到身后;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望舒。

    望舒吁出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这位还是少年的,胆大包天的小殿下;最终只是道:“若要让应龙神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的!”苏雪禅急忙截断望舒的话头;冲他嘿嘿一笑,“我会在他回去之前赶到龙宫。”

    望舒方才知道;他竟然是趁着黎渊不在时偷溜出来的;他摇了摇头;对苏雪禅道:“现在外面何等混乱凶险;更何况,以你的身份和处境你不该离开应龙神。”

    苏雪禅听得他话里有话,似乎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刚想出言询问,就听望舒又道:“所以小殿下一个人偷跑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为何;这位皎洁的月神对苏雪禅似乎有一股天然的亲切感;让他直觉望舒是可以信任的对象;他斟酌了一会;还是开口道:“我来这些被东夷占领的妖族属地看看;因为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哦?”望舒不动声色;抬腿向他走去;凡他所过的地方;乳白色的月光皆如水波荡漾;将大地上的尸首与血渍消融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是从未发生过的样子,“什么蹊跷?”

    “两边的冲突,发生得太过蹊跷。”苏雪禅坚定道,“东夷绝没有看上去那么无辜。”

    望舒沉默了一会,道:“听起来,你对他们很了解。”

    苏雪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嗯其实是我猜的。”

    “小殿下天资聪颖,又心存慈悲,”望舒凝视着他的眼眸,那目光中竟带着若有若无的悯然,恍若照拂大地的月华,“但是这样的人,注定也要承受更多,失去更多。”

    苏雪禅心头一跳,在那个瞬间,他觉得望舒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可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与他一同并肩走着。

    苏雪禅回头看他,忍不住问道:“那望舒来这里做什么呢?”

    望舒看他一眼,笑道:“我来找一个有缘人。”

    “有缘人?”苏雪禅不解。

    “是的。”望舒看着远方黛青色的连绵山峦,“早在百年之前,我得天道感召,于三十三天广寒宫中取得一把宝剑,过了百年,还没有找到主人。”

    苏雪禅似懂非懂:“那你这次下来,就是为了替它寻找主人吗?”

    看着望舒颔首,他不由心下恻然,情不自禁地将手按在腰间,他又想起流照君,那把陪伴了他数百年之久的长剑,却被封北猎毁于钟山

    “真好啊”他勉强笑道,“我以前嗯,我是说,我也很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呢。”

    望舒笑道:“应龙宫所藏的天下至宝,就连九天金殿都望尘莫及,小殿下想要什么剑,还不是唾手可得,轻轻松松?”

    “哎,也不能这样说。”苏雪禅的语气轻快,却难掩其中的失落之意,“我只想要唯一的那一把,其他我不要的。”

    望舒的腰侧忽然微微一动,他眉梢一挑,望向身边的苏雪禅。

    “那么,小殿下接下来要去哪里?”

    苏雪禅听见他问,不由颇为惊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望舒笑了起来,道:“得了一剑之恩,总不好把恩人就这样放在半路吧。”

    两人说说笑笑,便朝深山中的数斯领地赶去。到了那里,苏雪禅探头一看,只见底下尽是四处巡逻的东夷守卫,不过状态都是懒散,也不十分戒备。开阔的空地中央还架着一大捧篝火,上面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鼎,里面咕嘟咕嘟,也不知在煮什么,整片广场上都是香气诡异的肉汤味,一群东夷人排着队,正一碗一碗地舀那汤喝。

    苏雪禅闻着那味道,下意识便呕了一下,一旁望舒倒是面色如常,只是微地拧起眉头。

    “那是什么东西”苏雪禅的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怎么闻着那么恶心?”

    望舒道:“别看了。”

    苏雪禅懊丧地吐出一口气,不甘心地在上方来回转悠,“我想去数斯的取水地看一眼,但是闻着这味道我实在过不去,太让人作呕了。”

    “这里没有修为高深的东夷人,”望舒道,“你可以从上方飞过去,在天空中寻找水源。”

    苏雪禅眼睛一亮,他想飞到半空中,但是又随即犹豫地看着下方,半晌,他忽然问道:“望舒,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法术?”

    望舒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在他身上,一阵雪白的光晕流转,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走罢,”望舒道,“想知道,就下去看看。”

    两人跃下山岗,被望舒的手这么一拂,那股萦绕在鼻端的怪异肉香也削减了不少,两人脚不沾地,如同两阵轻盈的风,从那些东夷守卫的身侧不着痕迹地掠过,吹往广场中间。

    身旁传来两个东夷妇人的谈话声。

    苏雪禅不由放缓了脚步,扭头听她们说的内容。

    两个妇人皆是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仅在胸前和腰间围了两块鞣制的兽皮,其中一个女人端着陶碗,正稀里呼噜地喝那颜色淡红的肉汤,另一个也不用筷子,就那么用手湿淋淋地捞出碗里看不出形状的肉块,放进嘴里大嚼。

    如此狼藉的吃相,让苏雪禅看得无语至极,这时,他听一个喝汤的女人不耐烦说:“天天就让我们吃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吃了能有多大用处!”

    她们虽然是东夷人,不过交流时的用语还是官话,倒让苏雪禅松了口气。

    “好了,”另一个百无聊赖地嚼着嘴里的肉,“你又不用上战场,吃那些畜牲的肉有什么用?不如让男人们吃了,也能有点自保的能力。”

    喝汤的女人不情不愿地蹲在地上,用手颠着碗,恶狠狠道:“轮到我们就是这些破烂!吃了不长瘤子有什么用,他们吃了那些畜牲,可是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哩!”

    苏雪禅的瞳孔骤然一缩,四周人声蒸腾,东夷人来来往往,可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连被望舒按着的肩头都在一阵阵地轻微发抖。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结果,但是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妇人嚼着口中的肉块,不知咬到了什么,她眉头一横,就从舌尖将那个东西狠狠一口啐在了地上,不满道:“煮的时候也不知道弄干净点!”

    那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叮当一声砸在地上,又弹起来两下,一路滚到了苏雪禅脚边。

    苏雪禅下意识低头,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地面的景象。

    ——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望舒一把按住他的身体,低声喝道:“冷静点!”

    苏雪禅浑身发抖,心痛得不能呼吸,差点就在那个瞬间大喊出声,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两个失去了人性的女人,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些堕落成人间至恶的东夷族民,可等他转过头去时,他才发现,在那口巨大的铜鼎下面,堆的尽是数斯一族死去多时的尸首,有他们化成原形的样子,也有尚在人身的样子。那些冰冷的肢体纠缠交错,连血都凝成了脏污的赤黑色,东夷人就将这些扭曲僵硬的东西接连不断地扔到大鼎中烹煮,再一碗一碗地盛出,贪婪地咀嚼吞吃。

    “走!”望舒一改先前淡然,强行扳着苏雪禅的肩膀,逼迫他离开这里,“你不能再看下去了,小心道心不稳,日后走火入魔!”

    他也不管苏雪禅愿不愿意,当下便化成一阵狂风,卷着他离开了被东夷人占据的广场,降落在建筑群落后的空地上。

    “他们他们在吞噬妖族的天赋能力!”甫一落地,苏雪禅就发出了急促的,近乎于喘不上气的怒吼,“极地凶兽就是风伯雨师杀光的!现在东夷人就和凶兽没什么区别,他们”

    望舒上前一步,手指猝然点在他的嘴唇上。

    “嘘!”他的目光冷静悠远,如同一盆冷水,哗啦浇在苏雪禅发热的脑门上。

    “慎言,小殿下。”他缓声道,“有些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苏雪禅不住喘息,神情中带着疲惫的痛苦,他后退了两步,低声道:“对不起,望舒,我”

    望舒道:“你不需要道歉,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恰恰相反,你承受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苏雪禅咽了咽喉咙,只是沉默着,也不说话。

    望舒叹了口气,走到苏雪禅身前,就像个亲切年长的哥哥一样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着往前走。

    “你不是说要看看他们的水源地吗?”望舒道,“打起精神来,我能感觉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但不管苏雪禅怎么自我调整,先前的景象都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千年前,他见过血流成河的屠杀场面,见过白骨千里,伏尸百万的悲惨战争,也见过妖族是如何被奴役迫害,沉默千年,可没有一个像今天这般,令他在作呕的恶心里感到无以名状的惊惧。

    望舒带着他,说:“也许应该让应龙神陪你来。”

    此时听见黎渊的名字,就如同在苏雪禅的心里乍然吹进一阵凛冽清新的海风,他舒了口气,虽然面色还是苍白,也勉力笑道:“他才不会答应让我来这种地方呢,他只会把我拘在宫里,哪都不许我去。”

    望舒笑道:“他也是担心你。你看,就像刚才,如果我不拦住你,你不是要打草惊蛇了吗?”

    说话间,望舒已经领着他到了一处水渠附近,旁边还有一口宽阔的深井。

    “这里就是数斯一族平日用来浇灌田地的沟渠吧,一旁还有取水用的水井。”望舒道,“方圆十里,就属这里水气最为浓郁。”

    苏雪禅跑过去,扒在深井边看了看,他见那井中水波粼粼,于是用法术引了一星上来,接在掌中,仔细闻了闻,接着又到水渠旁依样画葫芦,也这般观察了一番。

    “怎么,”望舒问道,“你来看这个做什么?”

    苏雪禅头也不回,道:“我怀疑幕后有人给他们的水源中下了毒,才能让他们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跑去挑衅东夷。”

    听他这么一说,望舒也来了些兴趣,他走到苏雪禅身边,问道:“那你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苏雪禅闻了闻手中的井水,又问了问水渠中的水,犹疑道:“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水有一股香气”

    望舒也俯身,轻轻嗅了嗅,一探之下,他立即起身,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第99章 九十九 .() 
“落魂花”苏雪禅茫然;“落魂花是什么?”

    望舒左右看了看,沿着水渠挖掘的方向;朝杂草丛生的幽静处走去,一阵衣袍摩挲的簌簌声过后;他去而复返;手中捏着一朵新摘下来的花苞。

    “看看这个。”他将花苞举到苏雪禅面前,“闭着点气;别闻太多。”

    苏雪禅还未准备好;当即被那花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呛得连打数个喷嚏;那花苞的颜色明明是极为素美的雪青色,怎的气味如此不堪艳俗?

    望舒忙拿远了些:“抱歉。”

    “没事没事。”他连连摆手,总觉得这花似曾相识,他抬眼看着望舒,只见他将落魂花举在胸前;那动作和熟悉的姿态;似乎之前也有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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