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等待三千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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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看到了,她还会坚持吗?
柳玉寒几乎是嘲笑般的想到了这句话。
他如水晶一般看似脆弱晶莹的右手手指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那么你就没想过,去救他,我也可能会死吗。”他极轻极轻的说出这一句,话里带着深深的忧愁。
洛河的身形一下子僵硬了。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能会死吗?
“如果他都不能赢得那些人,我也可能赢不了……如果去救他,反倒暴露了我自己……那么我筹划这么久的计划就会落空,你我都会死……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依然有种看破红尘的悲凉,缓慢的叙述着。
洛河睁大的眼睛空洞的盯着地面,她的脑里一片空白。
玉寒……会死吗……
可是曲椋风……他也会死……
她不要……她不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救她而死……
可是……可是……
柳玉寒静静的看着她,表情却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他的眼神已经丧失了从前的凌厉。
而是变成了一种无奈,一种无能为力,却温柔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她。
他的眼神,甚至带有着一些包容与隐忍。
她……毕竟在为自己犹豫不是吗?
“我……我……”洛河跪着的身子一点一点瘫软下去,她感觉到全身冰冷,“我……不……不要……”
头顶一阵温暖。
她突然回过神来,微微抬起头,竟对上对着自己慢慢蹲下来的柳玉寒,他一手糊弄着她的黑发,一脸温柔的笑容。
“我救他。”
天权隧道。
黑暗,无力,危 3ǔωω。cōm险,恐惧。
他往后退着,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他已经无力抬头,只能拖着剑向后退,他一向珍爱的莲花剑的剑锋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眼前一片血色,凝结着一向清爽的黑发散在眼前,让他一时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身上的伤口多得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全身酥软的麻木……
要死在这里了呢……
不过……她跑出去了吧……至少……她还是跑出去了……
而他,就在这里拼死一战,也算合了他一生的信念……
“莲大人!!”
破空而来的喊声,让正逼近他的敌人都吃了一惊。
莫言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在距离他们五丈远时终于支持不住扑倒在地:“烈大人他……他……被掳走了!!”
被掳走了……
他感觉到一阵沁凉,从头冷到脚,接下来便是全身无力,仿佛辛苦工作了许久却突然被告知作了白工的工人,瞬间便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但是……好象不是他们的人……”莫言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继续喊道。
不是他们的人……
仿佛又有一道光,在眼前燃烧起来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曲椋风的目光倏地收紧——那么他就不得不活着走出这里,然后去救她,那么他就不得不……赢了这场赢不了的仗!!
莲花剑重新被举起,剑尖齐眉,瞬间便如白莲一般在黑暗的洞穴中华丽绽放。曲椋风仿佛一只白色飞鸟轻盈而起,姿势优雅得像最净最白的天山雪地里唯一的一朵清丽的奇葩,在黑衣人群中显得格外美仑美奂——
但他却暗暗皱了眉。
这一招姿势虽美,然而以他现在的状态,却发挥不出三成的威力,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保持住身姿,唬住眼前的敌人,再嗣机行动……
但是……
人还是太多……这样的办法骗一个人还可以,这么多人的话……
一道阴森森的剑风在耳边滑过,他感到左肩一阵刺痛。刺伤他的黑衣人笑着把他带着翻了个滚,笑容越发嚣张,手里的剑也将角度直接转向他心脏所在的位置——
叮——
好象玉石敲击时清脆的声音,玲珑的一声轻响,将他突然解放了出来。
刚刚作势要杀他的人,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吃惊的转头,却一眼看到一个俊朗的陌生少年,面色冷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的敌人,右手笔直着握着一把刀秉缠金的细刃刀……
虽然做工细致华丽,却是一把普通的刀。
而不是柳玉寒时深刻刻带在身边的那把威震江湖的玉冥刀。
曲椋风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问什么都是愚蠢之举。他只是微微一点头表示感谢。那少年终于默默的扫了他一眼,也极轻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敌人稍微有点傻眼,不知半路杀出了个什么程咬金。
曲椋风稍微正了正身,再次扬起莲花剑。他望了望身边的清秀少年,率先翻动了手腕……
易容后的柳玉寒也跟着抬了腕,他知道曲椋风是想和他配合,两人一起动手胜算比较大。然而他却完全没有与他配合,而是自顾自点足而起,舞刀而下。手里的不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玉冥刀,手感并不好,但他依然舞得极奇极邪,仿佛鬼魅一般横扫残云。为了隐瞒身份,他也不能用最干净利落的招牌般的一刀抹喉,但他的刀法依然迅速干练,闪电一般瞬间横扫过去,便倒了一排还来不及动弹的黑衣杀手。
曲椋风有些惊异的看着如蛟龙般灵活的少年,手上却也是一刻不停的动着,虽然有伤在身,但对付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与柳玉寒华丽甚至邪气的刀法不同,曲椋风的剑派是明显的清逸淡静,仿佛雪白皎洁的月光或是一瓢清透的湖水,清艳中致人于死地。
……
最后一个黑衣男子也呻吟着跪倒了。
两个人都轻微的喘息着,柳玉寒更是禁受不住洞内的寒气,方才又大动血气,此时按捺不住心血翻涌,掩袖轻轻咳嗽起来。
“……她呢?”曲椋风一边喘息,一边走向倒在一边的莫言,却头也不回的问了这么一句,声音是淡淡的。
柳玉寒抬眼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道:“既然人在我这儿,自有人守着她。”
曲椋风的背影依然清淡,声音也仿佛浮云一般:“你是谁,自是不愿告诉我,是吗?”
柳玉寒微微一笑:“是。”
曲椋风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扶起莫言,声音坚定道:“带我去找她。”
正文第26章求解药
“带我去找他。”
柳玉寒的双眼中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而相比之下,显得格外清澈并坚定的是曲椋风的眼色,仿佛跨越了其他所有的问题,直接落在最重要的部分上。
这句话的余音在黑暗里回荡了许久。因为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柳玉寒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手中的刀却微微上抬了几个尺寸,正好是最危 3ǔωω。cōm险并不易察觉的位置。他低着头,难得束起的长发从一边的肩膀上泻下,显得十分轻柔。经过了刚才的打斗,加上洞穴里潮湿的寒气,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无力,但他低头紧咬的嘴唇却反映出,他脑中极其强烈的欲望……
杀了他……想要,杀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本来就该杀了他,而现在却在救他……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杀了他吧!然后对洛河说,自己救不了他……他去的时候,曲椋风已经死了!
就这样做……她不能怪罪自己的……不能的……
就这么过了半晌。
曲椋风虽疑惑却也没有说话。他看到了柳玉寒手里的刀的高度变化,也暗暗的握紧了剑。
然而,他却突然看到,柳玉寒的刀尖一点点的垂落在地,伴随着刺耳却轻微的声音,在地面上刮出一丝丝浅青色的痕迹。
“我……我带你去找她。”柳玉寒轻轻的说,随即转身自顾自向一个方向走去。曲椋风抱着莫言,慢慢跟在他身后。
“……还真是没用啊。”
轻轻的,仿佛带有一丝嗤笑,柳玉寒略显无力的嗓音在暗色中滑水而过。
仿佛在黑暗中呆了很久,眼睛里除了暗色调什么也看不到。
她觉得她已经一个世纪没有见到光了。
可在这样如潮水一般的黑暗中,她觉得好冷,甚至可以感觉到指尖僵硬中尖锐的冰冷,一点点的蔓延开,占据了她全身全部的感觉。
连痛都被淡化了。
不妙……
奉命扶着洛河的寥槿皱眉望着洛河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和泛着紫黑的嘴唇被冻得微微颤抖,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眉头也越来越紧。
这到底是什么毒……毒发前毫无征兆,毒发后却蔓延得如此之快!
如果轩主再不快点回来的话——
“怎么样了?”柳玉寒的嗓音清亮而来,寥槿却眉头一紧,按理说柳玉寒不会离得这么远就开口叫人,除非是想要提醒什么,那么……
他没有说话,抬头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束发而来的柳玉寒,和他旁边一袭白衣却已然血迹斑斑的男子。虽然未曾见面,但直觉上,寥槿也知道来者何人,便没有行礼,直接说道:“少爷,不是很好。”
曲椋风和柳玉寒的脸色同时一变,一先一后的跑到洛河身边,看到昏迷的洛河的刹那,两人的脸色都在霎那间苍白如死。
“怎么回事……”曲椋风的双眸里充满了诧异,“毒?”
“恩。”柳玉寒皱着眉检查着洛河的脉搏,“之前隐藏的很好,刚才毒发。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毒……”
曲椋风看了柳玉寒一眼,想要开口却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洛河想要背起她离开。
“等等。”洛河的另一手突然被柳玉寒抓住,曲椋风抬头,却看到柳玉寒冰冷如雪的目光有些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我已经带你来见她,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会医好她。”
“笑话……我烈火朝的枢密使,不让我带走,难道要让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带走?”曲椋风也站了起来,目光淡淡的带了些凌厉。
“莲大人,比起您这样在官场里与她利益交往的人,朋友不是更值得信任吗?”柳玉寒唇角滑出一个讥笑的弧度,“在我看来,是身为朝烈帝一直宠信的你,比较可疑。”
……他以为自己因为洛河得宠而想要害死她?
真是可笑至极!
曲椋风在一瞬间甚至有遏制不住的笑意上涌,而柳玉寒却依然冷冷并厉害的盯着他:“请您一人回去吧。”
“请二位都不要再争了。”
突然,寥槿站了起来,神色严肃道:“她快不行了……”
柳玉寒突然神经质一般揽起洛河径自走向洞口方向,寥槿对曲椋风小声道:“请先一起出洞吧。敌人也许还未消灭完,彼此有个照应,出洞后请您暂且回避吧……”
曲椋风淡淡的看他一眼,半晌,说道:“先出洞吧。”
一路上是一片沉寂。
曲椋风扶着已经恢复知觉但身体虚弱的莫言走在最后,寥槿跟在抱着洛河的柳玉寒身后,彼此都没有开口。然而柳玉寒的轻声呢喃却一直轻柔的回荡在洞穴中。
“再撑一会……很快就到了。”
“忍耐一下,忍耐一下……我一定能医好你……忍耐一会……”
“马上就到了……很快……很快……”
这宛如春风般的温柔呢喃,曲椋风自是听在耳中。他的目光落在柳玉寒抱着洛河的姿势上,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这少年的来历必然不寻常,并且……并且……
曲椋风的目光微微的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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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支毒花,在他眼前盛开,瞬间包裹了他所向往的东西。
然后突然的,巨大的恐惧向潮水一般包围了他,那几个他一直避免的假设,突然就在此时爆发出来——
如果,夏洛河就这么死了。
如果,她被这少年带走,然后永远不回来。
如果,她再也不能笑,再也不能说话。
几个月前在洛河的状元府里吃到的西米露清甜的味道,忽然显现在他唇角,又忽然,变成了苦涩的血腥味,夹杂着牦牛蹄下飞扬的尘土,细刃剑上张扬的“烈”字,白灯下销魂的舞姿,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变成了恐惧的云烟。
“快要到了。”寥槿低眉提醒道,仿佛是在示意曲椋风出洞后便可离开。
曲椋风只当没听出他言外之意,一言不发的继续走着。
洞口洁白并显得刺眼的光芒,越来越近了。
“……”
柳玉寒的眼色明显十分不善。
曲椋风的脸色也格外冷竣。
啪——
一滴雨水坠落在洞口的黑色石头上,空灵的一声响。然后在黑纱下,那骑着黑马高高在上的男子唇角的一抹微笑,仿佛一朵诡秘的蓝莲花,墓地绽放了。
“我等你们很久了。”
“他是那些暗杀军的首领。”曲椋风压低声音说道。
“莲丞相,您那身雪衣可实在是有些脏了。”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他依然黑纱遮面,散发飘扬,一手佩着利爪,一手勒马立于巨石之上,仿佛一只纯黑色的毒蝶一般妖媚逼人,恍惚间竟有些神似游裂月。他身边依然站着那黑衣的书生,也依然一脸厚道的微笑看人,目光温和。
“我不管你是谁……”柳玉寒的眼神有些愤怒,怀里的洛河已经奄奄一息,如今竟还有人拦路……“如今我遇人杀人,遇神杀神,你们谁也挡我不得!”
话音还未落,细刀已然出手,二话不说直接凌厉的刺向那黑衣的诡异男子。柳玉寒身手轻盈得像一只腾空的鸟,瞬间便张扬起来,而曲椋风也随着腾空而起,莫言和洛河由寥槿守着,柳玉寒和曲椋风像两卷旋风一般直冲向那名男子——
“且慢!”那人却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们不想解她的毒吗?”
——
两人都停了下来。
从不受人驱使的两人……竟都为这一句话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连寥槿的表情都微微诧异了。
“呵呵……”那人轻笑一阵,对柳玉寒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两人在这里互相拼战而死。”
柳玉寒的表情有些僵硬,寥槿紧紧皱起了眉头,而曲椋风便只是惊讶。
“但我不会这样做。”那男子懒洋洋的一笑,“我知道你们二位联手,我必死无疑。但是,我也知道你们想要解她的毒,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他便自己笑了几声:“可是,那毒只有我有。解药么,也自然……”
“你有什么条件。”曲椋风和柳玉寒同时带有警惕却急促的说出这一句。
那男子仿佛看到什么好戏一般笑了好一阵子,才摇了摇头:“没有条件,只是你们要的解药只有陵山才有,所以……”
曲椋风和柳玉寒都低下了眼色。
他们知道,这一次付出的,是比任何代价都奇%^书*(网!&*收集整理可怕的危 3ǔωω。cōm险。
“你们只能跟我走一趟。”男子翩然一笑。
底下的众人脸色都苍白得可怕。
陵山——
彩国最为恐怖的一座鬼山,进山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此次如果进去……本就危 3ǔωω。cōm险,再加上有这样一个危 3ǔωω。cōm险之人相伴……
恐怕凶多吉少。
而且……也许他根本就在骗他们……也许,他根本没有解药……
可是……柳玉寒和曲椋风的目光都扫向了洛河。
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说什么……也要救她。
“我会去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一定会去的。”柳玉寒第一个开口,然后回头对寥槿道,“你先回去吧。”
“……不,我是一定要跟着少爷的,您也知道。”寥槿眼都未眨,直接开口道。
他们两人同时看向曲椋风。
“不要指望我会回去……”曲椋风眼色淡淡的回看,又对莫言道,“今天真是万分抱歉。请你疗养的差不多后,进王都替我向皇帝禀报一声……”
他从袖口里拿出通行牌交给莫言,又对那男子说:“他伤得很重。”
“我可以叫人送他回去。”他点点头。
“那么……”柳玉寒也没有去计较曲椋风一起去的问题,径直说道,“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可是……”旁边的书生小声道,“这样……”
“别担心。”男子看都不看那书生,只是居高临下微笑着看柳玉寒和曲椋风,“这样,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正文第27章杏花村
陵山……
这个名字就仿佛带有一种灵异之息,而它在当地人口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作坟山。在彩国齐整的版图上,陵山是唯一一座岛屿上的山峰,或者说是,这座山本身就是那座岛屿。从北领到西领,再翻过西领最北的雪山,传说中就是一片草原,而草原的尽头,便是包围着彩国的晴海,坐着小船一直向西北过去,便能达到陵山——传说中有宝藏的地方。
雪山,草原,荒凉的海岸,航海。
这是四个听起来便容易让人知难而退的词语,但像所有俗人一样,宝藏,哪怕只是传说中的宝藏,也足够让那些财迷们产生克服困难的决心,想要去陵山的人便因此络绎不绝。但事实却是,很少有人能到达晴海边,而到达的人也多因为找不到船只而无功而返。有些聪明人带了大队人马,也携带了小船。但是当那些小船驶进晴海,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回来……
西领雪山下有个村庄,名字叫铃铛村,他们常常见到人们为了财富而想要翻越西领雪山。铃铛村的人们从来都不会贸然翻越他们眼前的雪山,他们信奉雪山神,也信奉陵山的传说。他们会劝阻每一个想要登山的人,但几乎没有人会听从他们的话。所以,铃铛村的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口挂一个铃铛,每当冬天的风从雪山那边吹过来时,铃铛就会如挽歌一般,在萧索的风中摇曳,轻响。
铃铛村的人们以这样一种方式为旅人们哀悼。
他们只见过从陵山回来的一队人。他们称呼那些人为雪山神的使者。那些人穿着黑袍子,手里拿着杏花,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雪山上走下,不管别人怎么问,都只是沉默着消失在风雪里。年年如是。
“那该是你们的军队,对吗。”曲椋风坐在一匹黑马上轻声问道,他白衫上的血迹已干,衣料便显得单薄干脆。他低垂着眼帘,墨眼微盍,黑发有些凌乱的散在眼前,沉默间竟透出了一丝禅意来。
骑马走在最前的黑衣男子却连头也没回,只是带着笑意抛来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莲丞相。”
那男子的身段依然非常曼妙,他叫三人叫他“漠”,但谁都知道,这自然不是真名。这次他如此无礼之答,曲椋风倒也没有理会,径自闭上双眼,面目中透着疲惫,但依然散发着淡然的气质。身下的黑马在乱草泥泞中一蹄子深一蹄子浅的走着,他也不在意,随着马身起伏慢悠悠的颠簸着前行。
“咳……”另一边的柳玉寒则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得几乎晶莹。他白莲之毒发作,一时没有红莲毒相克,体内寒气逼人,加之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