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大鹏点了点头。
张越明没再解释什么,他领着张大鹏又往前走去。
到了训练场,包括张大鹏,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今天风向不对,要不他们早就闻着香味了。
今天又是大宴的日子。
酒宴已经摆下,众人入席。
酒酣耳热,高歌声中,这些俘虏们渐渐都放开了,谁唱的好,唱的带劲,他们也跟喊起好来。
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张越明走上了台,他示意众人静下来。
熊熊火光的映照下,张越明容颜肃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静默半晌,张越明道:“为了欢迎东北军的弟兄,下面,我的媳妇儿将为东北军的弟兄献上一曲。”
张越明说完,默默走下了台。跟着,李巧珍走上了台,她的脸色同样凝重之极。
这是怎么回事儿?
站在台上,李巧珍道:“我给大家唱的这首歌曲的名字叫《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
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李巧珍唱着,她早已泪流满面,但还在唱着。
所有人都落泪了。
以张大鹏为首,骑兵营的将士先是目定口呆,然后不知不觉就泪如泉涌;跟着,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出声来,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嚎啕恸哭声。
这六百五十多流落异乡的东北男儿,他们有的呆呆地坐着,跟傻了似的,而更多的是双膝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哭的快要昏过去了。
远处,夜色里,韩立洪同样泪流满面。
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哭,这是每个人的灵魂在哭泣。
不知何时,李巧珍的歌声消散在了天地间,但灵魂的痛哭依旧。
蓦地,张大鹏腾地站了起来,瞪着张越明,大声道:“兄弟,就冲弟妹唱的这歌,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盯着张越明。
张越明神色凝重,他让道:“张大哥,我领你去见个人。”
韩立洪是在自己家里迎候张大鹏的。
见了面,意识到张越明领他来见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张大鹏很吃惊。
韩立洪给张大鹏介绍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然后到了西屋,三人坐在炕上,围着小炕桌喝茶。
坐下后,张越明道:“张大哥,立洪就是我们的瓢把子,大当家。”
虽然意识到了,但听到张越明证实,张大鹏还是大为吃惊,韩立洪太年轻了。
十七八岁当土匪头子很正常,有都是,一点都不新鲜,但当这个土匪头子,韩立洪还是太年轻了。
张大鹏道:“大当家的,我跟张老弟说了,有什么事儿要我们兄弟做的,你尽管说。”
轻轻摆了摆手,韩立洪笑道:“鹏哥,叫我立洪就好,这里没什么大当家的。”
张大鹏道:“岂敢。”
不再说这个,韩立洪严肃起来,他道:“我要你们跟着我干。”
张大鹏沉默下来。
等了一会儿,韩立洪问道:“这些弟兄想打小鬼子吗?”
张大鹏眼睛一瞪,道:“当然。”
韩立洪道:“要想打小鬼子,你们只有跟着我。”
张大鹏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韩立洪道:“因为蒋介石,蒋介石是不会让你们打鬼子的,而你们的张少帅又全听他这位大哥的,所以你们没有机会。”顿了顿,又道:“因为不想打鬼子,蒋介石势必不放心把东北军长期放在华北,所以我估计,蒋介石慢慢会把东北军调开的。”
张大鹏更吃惊,他脱口道:“调开?把我们调哪儿去?”
不屑地兴笑,韩立洪道:“虽然你们的张少帅跟蒋某人磕了头,拜了把兄弟,但他是绝不会把东北军当嫡系的,而不是嫡系的,命运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当炮灰。”
“炮灰?什么炮灰?”张大鹏的脑袋有点跟不上趟。
韩立洪道:“以蒋某人一向的做派,他极可能调你们东北军去剿匪,剿**。”
这同样是层窗户纸。
韩立洪说完,不仅张大鹏听进去了,张越明也是低头沉思。
正文 六十四章 说服
一灯如豆,散发着幽暗的光亮。
三人谁也不说话。
忽然,,韩母左手提着水壶,想给他们三个加点热水,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但一看这三位的模样,又悄悄退了出去。
幺妹坐在堂屋的门槛上,见母亲出来,站起来悄声问道:“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轻轻摇了摇头,韩母拉着女儿走到了院子里。
站在院子里,韩母抬头,望着天津的方向。
知道母亲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又想起了父亲,幺妹抱着母亲的手臂,头轻轻枕在了母亲的肩头。
凝望着天津的方向,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似的划过。慢慢地,一个小姑娘的影子在韩母心头越来越清晰。
小姑娘是思思,是二儿子定娃娃亲的媳妇。
韩母对陈家有诸多怨恨,但对思思,却一直极为喜欢。原本已经不指望什么了,但二儿子越来越有本事,这件事就又在心底泛起。
良久,韩母回身看了一眼西屋,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屋里,沉默许久,张大鹏问道:“韩先生,我们跟着你又怎么能打小鬼子?”
韩立洪道:“你认为小鬼子会打到这儿来吗?”
迟疑了一下,张大鹏道:“可能吧。”
摇了摇头,韩立洪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张大鹏道:“即便小鬼子打过来,凭我们又能杀几个小鬼子?”
韩立洪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打小鬼子的凭仗。”
韩立洪和张越明把张大鹏带进了地道里,一开始,张大鹏还没什么,可没多一会儿,他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地道没有尽头。
等到进了那条主干道,张大鹏更吃惊。
地道还在挖着,无数的大牲畜像水流一样不停地流淌着。
走了十几米,韩立洪和张越明都吐了脚步,见张大鹏不解,张越明笑道:“这条地道太长。”
张大鹏问道:“多长?”
张越明道:“超过四十里。”
张大鹏晕了,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找不到一点这群土匪的蛛丝马迹了。
张越明又道:“我们想把整个清苑都用地道连起来。”
韩立洪道:“清苑北临三关,南通九省,如果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我们若能控此咽喉,张营长,你看看,那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张大鹏的脑袋又有点不够用。
回到陈家大院,躺在炕上,他的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张大鹏一向精明强干,但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冲击力委实太过强烈了。
张大鹏身边围了一圈人,副官、副营长、各连连长……但看到张大鹏没一点说话的意思,副营长陈虎冲着众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回去睡吧。
这一夜,尽管受到了精神和**双重消耗,但没几个人睡的踏实。早上四点,大部分人都醒了,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的。
张大鹏也醒了。
他们到了街上一看,又都吃了一惊:男男女女,还有小孩子,都在跑步。
一开始,他们吃惊是因为没看到这样的景象,觉着新鲜,但随后,他们就真的吃惊了。
这些人,就是女人似乎都比他们能跑。
张大鹏眼里露出了惊容。
他看到的这些,点点滴滴,每一点,每一滴,分开单独看,可能不算什么,但一点一滴汇集在一处,那就太惊人了。
随着人流,张大鹏和骑兵营的士兵又被吸引到了训练场。
场内场外,很多人都在锻炼。
显然,场外的人是业余的,他们在学着场内的人练习。
不论场内场外,人人都神色严肃,练的一丝不苟。
张大鹏已经不惊讶了,但还是深受震撼,他发现这些人做的都是极正规的军事训练,甚至比他们还要正规。
张大鹏看出来了,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自然更吃惊。
吃过早饭,头头脑脑都聚到了张大鹏的屋子里。
“营长,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二连长姜鹏问道。
“你看呢?他们不是土匪吗?”张大鹏反问道。
“土匪?”姜鹏叫了一声,跟着又道:“土匪要这样,我让我儿子也当土匪!”
“你小子他妈有儿子吗?你儿子在哪呢?领来我们瞧瞧!”三连长刘大来笑骂道。
当了土匪的俘虏,竟然都没有紧张的意思,张大鹏沉默不语。
“营长,他们什么意思?”过了一会热,副营长陈虎问道。
“他们让我们入伙。”张大鹏道。
“他们谁啊?胃口够大的。”刘大来道。
看着众人,张大鹏问道:“你们怎么看?”
众人不说话了,事情明摆着,他们什么都看到了,不管答不答应,这帮人都绝不会放了他们。
沉默半晌,张大鹏把韩立洪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张大鹏说完,姜鹏道:“营长,我看人家说的在理,老蒋那王八犊子……”
因为蒋介石和张学良拱手丢了东省,东北军上上下下都对老蒋和张学良存在极大的不满和怨气,姜鹏虽然只骂老蒋,但对张学良的不满也是溢于言表。
张大鹏又问道:“你们呢?”
“他妈的,当这个破兵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对,还不如他妈干土匪自在!”
………………
待众人吵嚷了一阵,陈虎道:“营长,我也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但问题是他们能不能成事我们这会儿跟了他们,转头又给打了个稀里哗啦。”
张大鹏轻轻叹了口气,韩立洪刚才说服他的手段,现在他又拿来说服手下人,他站起身来,对众人道:“你们跟我来。”
到了院子里,张大鹏对一个给他们服务的人道:“我们想进地道看看。”
那人道:“你们跟我来。”
张大鹏带着众人从后院直接进了地道,一进去,人人都眼发直,这真是土匪吗?
在一间屋子里,他们看到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二十几部电话。
昨晚张大鹏还真没看到这个,一愣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么长的地道,确实需要电话。
一路走着,那人一路讲解着,告诉地道各处的用途:防水的,防毒气的,翻板,陷坑,枪眼,拉雷孔,储藏室……
众人听的是眼花缭乱。
正文 六十五章 高鑫暴动
昨晚心情激荡,张大鹏对所见的地道并没有全面的认识,但这会儿,他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坟场,是进犯者的坟场。
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需要有多精良的士兵,也不需要多少人,光这些农民,拿几杆破枪就成。
再想到那些每天认真刻苦训练的男男女女,张大鹏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要是他带着骑兵营来进攻这里……
清苑,一个个村镇就是一个个节点,一条条地道通过连接这些节点,就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进入者,有死无生。
张大鹏想到的,这里的人都能想到。
午饭过后,张大鹏把事的,没进入过地道的都打发进了地道÷午四点,士兵都上来了,张大鹏派人请韩立洪过来。
让士兵进入地道,张大鹏就已经等于表明了态度。张大鹏这个动作一做,众人立刻就知道了。
很快,韩立洪和张越明、王老钟、李德山等人都来了,他们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气。
精锐的骑兵那是用钱堆出来的,现在好家伙,一个骑兵营这么一眨眼,轻飘飘地就到手了。
骑兵营全体将士在院中列里,张大鹏一个人站在队列之前。
进到院子里,众人自动吐脚步,韩立洪一个人向张大鹏走去。
离张大鹏三米,韩立洪站住。
这时,张大鹏神色肃穆,他大踏步走到韩立洪身前,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高声道:“韩先生,张大鹏及骑兵营全体将士决心追随麾下!”
韩立洪回了张大鹏一个军礼,他容颜如铁,目光炽烈如火,高声道:“我代表清苑父老,誓与诸位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韩立洪的声音,字字铿锵,如刀如剑,震人神魂。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几乎同时,所有人无不奋力呐喊,声震长空。
待呐喊声平息,韩立洪默默伫立,但忽然间,他兴。登时,就如阳光驱散乌云,凝重之色一扫而空。
众人都是一愣神。
韩立洪又高声问道:“兄弟们,想不想娶老婆?”
众人再愣,忽然,一人道:“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人群里,爆发了阵阵哄堂大笑。
这时,韩立洪的神色又凝重起来,他沉声道:“兄弟们,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将在这里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谁能想到这事儿,静默半晌,一人问道:“真的?”
韩立洪又兴,道:“我们这儿最差的后生,娶的也是别的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这话绝不是吹牛,谁都信,这群血气方刚的牲口眼里都放射出另外一种光芒。
随后,李德山讲话,最后,王老钟代表村里的长者表示热烈欢迎之意,然后宣布继续摆宴!
今天这顿酒,纯粹是为了庆贺,为了高兴,所以李巧珍没唱《松花江上》,但聪明人哪都有,只听了一遍,便把歌词和曲调都记住了。
酒至酣处,突然就唱了起来。
男人苞,往往比女人更要让人动容。
又是人人落泪。
――――――
一队警察和一营骑兵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人间蒸发,没有丝毫线索可循。
这个消息传来,穆春成和赵寅成都差点晕过去。
穆春成晕过去是因为心疼,这么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人包了饺子,整个骑兵营完了,彻底完了。
赵寅成晕过去,是因为担心,这股土匪太邪性,是不是**搞的鬼?如果是**,那这一营骑兵要是被**拉过去,那后果就太严重了。
除了这些,赵寅成还有更担心的,他原本就不放心穆春成,现在就更不放心了,这个穆春成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三天后,失踪的那些警察回来一位。
这位回来,不仅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反而给警察局,给整个国民政府一个大耳瓜子。
人家要赎票,要警察局,要国民政府去赎票。
东西要的不多,每位两百个大银儿。
赵寅成和江苏丰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
――――――-
听说有个警察回来了,穆春成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市党部,来找赵寅成。
到了赵寅成的办公室,赵寅成皮笑肉不笑地给了穆春成一封信。
信是张大鹏的亲笔。
在信中,张大鹏把蒋介石痛斥一顿,也对副司令张学良深表不满,最后表示,骑兵营全体将士决心捐身赴国难,回东北血战沙场。
这他妈都哪跟哪儿?张大鹏这个王八犊子!穆春成气的刚要把信撕碎,但突然,他看到赵寅成毒蛇一般的目光,心就哆嗦了一下。
穆春成倒不是怕赵寅成,而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是要背责任的。
张大鹏你个王八犊子,不管你干嘛去,也不能这么害老子啊!
盯着穆春成,赵寅成道:“穆旅长,关于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赵某一个交代?”
这可不是小事儿,不仅穆春成有责任,他也有责任,所以,为今之计,就是把责任都推到穆春成身上。
而且,借此也可以压一压穆春成的气焰,出口恶气,但是,赵寅成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穆春成的丘八脾气发作了。
“麻痹的,你赵寅成算他妈是什吗东西,要老子交代?”二话不说,穆春成破口大骂。
“你你你……”差点没得心脏病,赵寅成指着穆春成,手指颤抖,说不出话来。
爱咋咋地,去他妈的!穆春成也不管了,摔袖子走人。
穆春成一甩袖子走了,赵寅成气的浑身颤抖,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后,又思索半晌,赵寅成拿起了电话。
接下来的这些天,赵寅成是焦头烂额。
尽管他把责任都推给了穆春成,但穆春成铁了心,爱咋咋地,干脆不理他,任嘛也不管了。可穆春成大撒手行,但他不行,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总得有个报告。
可这个报告,难写啊!至少,至少,在报告里,他总得给出那一营骑兵到底哪去了吧。
就在赵寅成焦头烂额的时候,万没曾想,又有比这更惊心百倍的消息传来。
高阳县、鑫县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
正文 六十六章 警察局长
暴动是八月二十七号开始的,但只坚持了五天,三十一号就被镇压下去了。
韩立洪不知道这场暴动,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场大暴动虽然把赵寅成吓了个半死,却也让他因祸得福。
因为镇压得力,赵寅成受到了上峰的赏识,而且,不仅如此,也令十四旅骑兵营神秘失踪的报告和张大鹏给穆春成的那封信被送进了南京国民政府的总统府。
――――――
下河村在冉庄西北二十二里,李大楞是村里的刺头,一般人不敢惹。
这天,李大楞没事儿,正想出去转悠转悠,但他还没出门呢,就来客人了。
客人是李福根,家冉庄的。
李福根和李大楞是远房表兄弟。
两人的年纪仿佛,都是二十八岁,但李大楞瞧不上李福根,因为李福根人有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