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归天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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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导游得意地吹嘘。
沈霜看向对面的峭壁，那边的云层已经被吹开，似是有什么在上头一闪而过，沈霜一个愣神，脚下不由得一滑
“小心！”
跟在导游旁边一直沉默的男人猛然出声，极其好听的声线，仿若金玉相撞，回韵悠长
看不清男人的动作，男人已经飞快地伸手搂住了沈霜后跌的身体。
沈霜后怕地抬头，道谢的话却噎在了嗓子眼。
夕阳柔和的光线下，男子的帽子因刚才的动作掉落，露出了藏在帽子后方毫无瑕疵的俊逸脸庞
第27章（）
什么是爱情？
是乍见之欢，是再见之喜，是千万人的人海汹涌里，能一眼寻见意中人，从此眉间心上，相濡以沫，永不相厌
这是很多人心中憧憬的爱情。
然而在这个节奏忙乱的社会里，各种社交媒体上关于恋爱的反面例子数见不鲜，一时荷尔蒙增长涌生的激情很快会消退，各类现实的问题扑面而来，爱情从掌中之花、年少丽梦一跃成了最昂贵的奢侈品，很多人开始渐渐恐惧恋爱与婚姻。
千千万万的人群之中，能遇到那个对的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就如同在宇宙万千的恒星之中，找到那独属于自己的璀璨的那一颗，但是路途实在是太远，很多人往往还来不及飞往太空，他们的爱情便已经消亡在了空中。
沈霜纵然称不上坚定的独身主义者，但是关于爱情这玩意，沈霜觉得纵然存在，却也不会降临到为了攒首付如履薄冰、活得小心翼翼、不美丽不耀眼、几乎一无所长的自己身上。
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沈霜会通过相亲，嫁给一个现在一无所知、不知面目的陌生人，然后慢慢磨合，成为彼此不那么勉强的将就；更有可能，沈霜觉得自己会独身一辈子，因为年纪越大，越难以对一个人涌起好感与信任
此时夕阳似火，披着霞光、容颜如玉的男子像极了电影桥段里头突然诞生的盖世英雄，这个被导游小周叫做‘谭哥’的男子望着自己的眸子里似是有星辰闪烁。
纵然为眼前男人的容颜所摄，但是沈霜稍一忡怔便醒了过来，在导游小周故作夸张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声音里，沈霜微微一笑，真诚地道了声谢，然后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不用谢！”男人深深地望了沈霜一眼，见到沈霜已经站稳，随即别开了头，绅士地松开了搂在沈霜腰间的手。
见到了当事人的态度，人精小周自然知道双方的意思，接下来便没有再呆在两人身边起哄，转头跑过去为那两个家庭拍起了照。
这趟日落的景观绝对不虚此行，同行的两个家庭兴奋地拍着各种照片，饶是沉稳如沈霜，也不由得拿出手机挑了角度拍摄了各种风景照
可是自始至终，说是来旅游的，这个被叫做‘谭哥’的男人拎着所有人的行李站在一旁，长身玉立，似是有厚重的情绪如山岳般压在他挺直的脊梁之上无法排挤，隐隐地透露着一种似乎已经看淡尘寰的孤寂，仿若眼前的胜景在他的眼里如同一粒砂砾。
“麻烦你了！你看你都没怎么玩，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同行的两对夫妻都很年轻，在拍完照准备下山的时候，被导游叫做‘李姐’的一个女人走到‘谭哥’面前，接过自己的行李，笑得十分之绚烂。
这是同行的三个成年女人之中姿色最好的一个，典型的网红脸，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化着精致的妆，着装时髦，身材凹凸有致，如若不是她旁边还带着孩子，几乎看不出她已经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但是许是旅途劳顿的原因，女人的眼下有着厚重的青影，粉底遮不住发灰的脸色，显然十分之疲惫。
“谭替！”
男人将手中的行李递还给女人，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在女人接过行李之后后退了一步，姿势绅士礼貌，态度却是显见的疏离而淡漠
不硬不软地碰了个钉子，女人的脸色显着一僵，却是没有如同沈霜预料之中那般拂袖而去，反而是凑在谭替面前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和丈夫，之后才回到了她已经沉下了面色的丈夫身边。
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沈霜自然知道了这家人的大体情况，典型的女强男弱，这李姐个性强势，言行里透露出显着的拜金和市侩，她那姓陈叫做陈鑫的丈夫却很是沉默和善，不过再和善的男人看到妻子当着自己的面对着另外的男人献殷勤，脸色也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这殷勤显然还碰了钉子，面子上更是过不去！
因而接下来这老实的陈姓男子显然生了气，一路上垂着头一声不吭，李姐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别的原因，倒还是表现得举止自如，好像没看到自己生气的老公一般。
不过因为这对夫妻明显尴尬的气氛，整个队伍的气压明显有些怪异，不复上山时候的欢声笑语。
这个时间段的天气也是变幻莫测，一行人刚刚下到山腰下一点点，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山路泥泞，又带着孩子，讨论了一番，见到所有人没有异议，导游小周带着几人又从原路返回，去了之前中途休息的那家客栈。
幸好出门旅行的时候行李大多随行，倒是也比较方便。
几个人回到先前的客栈，老婆婆看到这队去而复返的旅客，很是开心，热心地给一行人张罗着晚饭。
客栈里头此时多了一个男人，那人身量很高，面容俊俏，是时下流行的花美男类型，据他自己介绍说自己叫做肖岩，是旅行的背包客，刚刚大学毕业。
这肖岩容貌俊俏，又能说会道，很快就和在场的大多数人打成了一片。
不知怎的，沈霜看到这个叫做肖岩的男人，却下意识地心中生出了几分排斥，尤其是这男人伸出手握手的时候，沈霜只觉得像是握住了一块冰一般，几乎冷到了骨子里头，猛然间一个哆嗦。
肖岩深深地望了沈霜一眼。
许是因为看到肖岩对自己的妻子太过热络，陈鑫面对肖岩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肖岩看到陈鑫的时候，也是明显一愣
倒是一旁的谭替，自始至终都坐在一旁，戴着耳机，似是与这边的一切完全格格不入，不过之前看到‘李姐’在他这碰到的钉子，知道有些人的性子就是如此，除了导游小周，其余的人倒是没上去跟他凑趣。
旅行的时候，贵重的物品都在身边，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却大多放在山下停着的大巴车上，吃完饭之后，小周便建议在场的男士一起下山去将行李拿上来。
没有人反对他的这个提议，肖岩也自告奋勇地前来帮忙。
沈霜看了一眼下山的男士，谭替的淡漠摆在这里，原本肖岩是最适合帮她拿东西的人，但是因着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排斥，沈霜决定还是去麻烦导游小周，反正自己的行李也不算多，若是实在不方便，那就自己也跟着下山就是。
沈霜站起身，正打算去跟小周说一下自己的打算，却见站起来的男士里头，谭替似是不经意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停了下来，偏头问道，“你的行李要不要我帮忙带上来？”
沈霜一愣，这个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清楚谭替黢黑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沈霜脸颊一红，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可是沈霜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会因为好看的男人一个示好迷得神魂颠倒，而且此时拒绝又显得有些不知好歹，纵然心中有些微的悸动，沈霜面上却仍是平静，微笑着道了声谢。
男人们出了门，一时间，客栈里只剩下满客栈的老幼妇孺，孩子们心中牵挂下午没听完的故事，纷纷缠着婆婆继续说下去，沈霜掏出手机，正打算传几张风景照给纪妩，之前知道沈霜只是普通工薪族之后就没跟她讲过几句话的李姐忽然间凑了过来，坐到了沈霜的旁边。
“沈霜，倒是看不出来啊？”
李姐的话颇有些阴阳怪气，沈霜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却有这份眼力，我之前倒是看走了眼！”李姐脸上浮起一个笑，此时纵然带着几分刻薄，倒是比她之前露出的故作高雅的僵笑看起来自然了好多。
沈霜不动声色，微微垂下了头，不懂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姐姐我啊，比你稍微大了几岁，见过的人也多。这谭替啊，背着几十万的限量包，人也长得好，这样的人家世样貌条条出众，啥没见过？估计吃惯了大鱼大肉，又在旅行之中人也放松一些，突然间看上了你这款清粥小菜，你可要把握住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原来如此！
沈霜眯了眯眼，突然间明白了李姐的意思，难怪她之前会往谭替跟前凑，原来是看出了谭替的身价不凡！
看着‘李姐’的这副模样，沈霜忽然间有些啼笑皆非：以己度人是一项美德，可这项美德却不是教人用自己被私欲熏染过的思想来揣度对方的品行的。
‘李姐’察言观色，看到沈霜没有说话，似是没有跟自己多加沟通的想法，眉头一皱，忽然凑到沈霜的耳边，对着沈霜‘推心置腹’了起来。
“你年纪小，应该不知道，男人啊，经历多了也就那样，最要紧的是要有钱”
“谭替买个包的钱都够你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李姐’说着撇了撇嘴，眸子里露出几分不屑，“我若不是有了孩子，早就跟现在的窝囊废离婚跟着有钱人走了！整个人呆愣愣的不懂变通，一直做着一个小科长几年没升迁，还了房贷之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年纪越大那方面都开始力不从心不过这几天可能不要加班，整个人倒是又生猛了许多”
‘李姐’许是认为跟沈霜分享这些私密的事情能打开沈霜的心防，可惜她忘了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姐！我和谭替跟您一样，也是今天才认识！”眼见着眼前的女人越说越过火，沈霜无意听她带着目的的‘示好’，端肃了脸。
她想要息事宁人，却也不是个包子随便人拿捏。
“真的不是您想的这样！他教养好帮了我一把，您却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个善举、跟我多说了两句话就揣度我跟他之间有别的关系！”
这不声不响的姑娘一开口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打算，甚至暗讽自己‘教养不好’！‘李姐’没想到沈霜是这样开门见山的性子，本来也就是抱着试探的心理过来探口风，却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杠，一时间面上挂不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识好歹！活该一辈子穷酸！”
李姐鄙夷地白了沈霜一眼，却是不再凑在沈霜旁边，去到沙发的另一端掏出口红对着镜子补起了妆。
身边终于不再萦绕着李姐过分浓郁的香水味，沈霜长出了一口气，也没了之前挑照片的好心情，索性去到一旁另一位温婉的太太旁边，跟她和孩子们一起，听老婆婆讲‘妖精娘娘’的故事。
这‘妖精娘娘’说的是万佛村的前身——那个被山洪淹没了全村人性命的村子的故事，那时候的村子还不叫万佛村，叫做宁村。
第28章（）
二十年多年前的宁村远没有而今的盛名，那时候还没修路，要进这一片的村落，得先走过九曲十八弯的盘旋山路，在遍布分支的山径中苦苦跋涉，稍不小心就会迷了路，不熟悉路的人要经过三五天的寻找，然后才能进来到山林深处的宁村。
也不同于现在遍地佛寺、游客如织的祥和景象，那时候的宁村破败而荒凉，因为实在太过偏远，在外界轰轰烈烈迎接新经济浪潮一年比一年富裕的时候，这个地方仍旧静悄悄地沿袭着几近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虽然男人们田间劳作的工具开始渐渐换成了近代改良过的犁和木质打稻机，有些新式的女人们织布也用起了托人从外头带进来的手摇缝纫机，但是总体而言，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之前百年的战乱没有影响到宁村，之后的发展也似乎与这个山林深处的村庄无缘。
宁村全村人有一个信仰，这个信仰非神非佛是一个妖精，他们唤她“妖精娘娘”。
妖精娘娘是具象存在的。
村子的正中央有一座祠堂，那是整个村子最高的建筑，一块块青砖严密无缝地堆积起一个四方角楼的建筑，整个建筑只开了一扇正门，平时的时候都是锁着的，一般村民平日都禁止去到那里，就算无意间经过也需屏气敛声，只有在每年的农历二月四日，村长会带上全村人恭敬地来到祠堂门口，打开那把巨大的已经发黑的刻了符文的大锁，然后恭敬地带着村子里的人朝着祠堂中间那两个巨大的黑漆楠木棺材叩拜。
妖精娘娘是曾经救过整个村子的恩人。
大概在三百多年前，村子里的一个老人在雪地里捡到一头受了重伤、快要冻死的小狼，老人无儿无女，想要将小狼养好以后做个逗趣的伴，倒也是对这条小狼百般照顾，但是奇怪的是，纵然后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小狼却总是昏睡不醒，同样不吃也不喝老人递过去的任何东西。然而即便这样小狼也没有饿死，偶然醒来的小狼只有站起来的力气，但是这头看起来温顺虚弱的狼有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望向老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教老人生不起将它遗弃的念头。
就这样过了一年。
那一年的年景十分之差。村子里大旱了一年没有下雨，地下的水源也不知为何都断掉了，庄稼几近颗粒无收，村民们靠着去年的存粮堪堪活了下来，但是日子也过得愈发艰难，已经有不少村人打包家当投奔了外村，同样的，还有不少年迈体弱的老人撑不过恶劣的环境，纷纷去世。
抚养小狼的老人本就没有家人、家境贫寒，大旱之后更是显见地消瘦了下来，每日靠着一碗可以照人的清粥过活，但是即便这样，老人也没有打过这头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狼的主意，反而经常从自己能得到的少量水里头挤出水来爱洁的小狼擦拭皮毛。
这一切都被偶尔醒来的小狼看在眼里，有时候老人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会觉得小狼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无法表达出来。
有时候孤独的力量可以让人克服对自然的敬畏，纵然小狼的很多行为已经超出了一只普通动物的行为，但是老人实在是太想要一个陪伴了，心中也是下意识地忽视了小狼这些非人的特征。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那一年的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一天，天空仍是没有降雨的迹象，冬日甚至连雪也没有下，村子外的河流已经干涸到近乎皲裂。
然而天气却是很冷，这种冷最是难受，仿若从骨头缝里头透露出来的湿冷，村子里又逝去了一批老人，捡到小狼的老人也发起了高热，但即便如此，老人仍是记得今天是节日，颤巍巍推开养着小狼的柴房的门，打算奢侈地给小狼换一盆水。
村子里的水越来越少了，小狼也三个月没有再醒来。
然而破旧的柴房里头却不见了总是睡着的小狼，在茅草堆上，躺着一个容貌清秀年纪不大的姑娘。
老人大吃了一惊，手中的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却顾不得心疼，声音颤抖地问着眼前这跟面黄肌瘦的村民们对比起来明显白皙丰盈的姑娘，“姑娘，你你有没有看到一头小狼？”
这样的年头，村民们已经纷纷杀掉了家中的猪狗，路上连野狗都不见一只，为了怕他们将小狼杀掉煮了，老人都不敢邀人到自己家里来，唯恐被人发现自己家里养了一头狼，那头小狼是那样的温顺可爱，在已经饿疯了的人类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在老人心中，通人性的小狼已经是类似于亲人的存在。
然后，他看到那位姑娘眼睫微微颤了颤，张开了紧闭着的眼，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熟悉的，跟自家的小狼一般湿漉漉的眼，“我就是小狼啊！谢谢您照顾了我，如若您不嫌弃，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
这个后来被宁村村民成为‘妖精娘娘’的姑娘就这样在老人家中住了下来，对外称是老人远方投奔来的亲戚，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村民们对于这个姑娘不是人的事实，却开始渐渐心知肚明。
没有哪家姑娘大冬天里只需一袭单衣；也没有哪家姑娘能手指一扬就吓退冬天到村里来的熊瞎子；也没有哪家姑娘跟这位姑娘一样，能日行千里、去千里之外为村民们带回干净的水和食物
初时他们以为她是神仙，毕竟在干旱降临的时候，村民们各种烧香拜佛祈求能降雨，可是在村民们的再三追问下，知道真相的老人终是说出了事实，“她不是神仙，是我在雪地里捡到的一只狼妖！但无论她是什么，她都是我老沈家的姑娘，你们不能动她！”
对于猝然间知道的这姑娘是妖怪的事实，村民初时是惧怕的，可是看着面色苍白、风尘仆仆大老远为村民带回来水和食物的‘妖精娘娘’，村民们渐渐放下了芥蒂
妖怪又怎样呢？村民们求了那么多神拜了那么多佛，却没有一个出现帮助这些受灾的人的，而只要能帮助村子里，就算是妖怪，她也是一个好妖怪！
然而‘妖精娘娘’带回来的食物和水只是杯水车薪，能拯救村子里的，还是降水
后来啊，妖精娘娘就开始为村子里祈雨，干旱了一年多的村子里终于降下了雨水
“但是啊！那场祈雨给妖精娘娘带来了极大的损伤，接下来的十年里，妖精娘娘都一直沉睡不醒”
“纵然村子里的人品行不坏，那位姓沈的老人仍然担心自己死后再无人照料妖精娘娘”
“就在这时候，沈老人又在雪地里捡到了东西，这回啊，倒不是一只可怜的小狼，反而是一位昏迷的俊俏白面书生”
“书生醒来后说自己失了记忆，就住在了沈老人家里，村子里的姑娘就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后生，纷纷想要嫁给他，但是书生听说了妖精娘娘的故事，心中大为感动，又说想要报答沈老人搭救之恩，一番说道下来，当十年后许是感应到老人过世的妖精娘娘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老人莫名其妙许配给了书生，成了这个书生的妻子”
客栈里的老婆婆讲的故事自带着一番俚趣，沈霜听着听着就入了神。
后来的妖精娘
